金灯耀目,高烛玉脂,狐裘软榻,明珠赘帐。摸了摸下巴,不妙不妙,瞧着这般奢侈待遇,恐怕也只有王室才得享有。冷风灌脖,黑靴呈面,干笑一声抬起头来“这位仁兄,瞧着好生面善好生面善呐。我一时迷路,却不知为何被抓至于此。还望告解一二”

若无差错,此位眉目英挺,瞧着甚为倜倘的便是那华国有名的二世子了。如此默然片刻,我只道苏王室那帮纨绔后天不足现下看来,先天也差别人甚远。

他只似笑非笑,一双明眸不动声色作打量。而我则温顺若呈案之鱼,任君赏鉴。顺便思考,倘若被他认出做了要挟是该一头撞死还是拔刀自刎,似乎都不太雅致。没那跳城殉国来的悲壮。

抬眸但见对面少年抛弄手中匕首,斜倚于虎皮垫子上,戏谑看视心下忐忑的我,忽然便听他懒声道:“长的得倒是不错,看来本帅今晚有福了。

我原本拉扯着谄笑嘴角猛的一僵,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顿觉乌云遮顶,此生流年不利尽汇于此时,讪讪道“哪里不错了,小女就一萝卜腿南瓜腰。这天黑灯暗,大人你看走了眼,看走了眼。”

一旁副将身形一怔,立即俯身在他身侧而语。我竖起耳朵努力向前凑了凑,又凑了凑,断断续续偷得一二字入耳“衣饰,价值,不,寻常…”心便随着猛敲如鼓,我似乎见着我以身殉国惨死之状愈临愈近,不禁悲从中来。瞧着我这公主好日子没过几天,先是尽在兄弟姊妹中斗智斗勇惊心动魄中度过,然又是帝都一番坎坷悲壮情伤之旅,后竟要为了个识路不清死于敌手。可悲可叹矣…

只听得他轻哼一声,明晃晃的刀尖轻挑烛心,灯花炸裂,腾升几缕青烟。那双似狼般狠戾霸道的眼睛透着缭绕青烟,幽幽看来。原本还有些哆嗦的我,立时觉得身处烈狱焚烟之中,备受煎熬。分明是在拿个秤砣掂量着我值几斤几两重啊,□裸的阴谋盘算。

便见他笑了笑道“姑娘,我紫某时华国出了名的谦谦君子,所以只要你坦诚相告,我定不会为难于你。”

我陪着笑的眼角抽了抽,默默在心底吐了一句“啊呸~”还谦谦君子~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到这一章了,我已经努力努力地写了,掩面,我果然是个穷摇狗血女王。好想泪奔,帅气的紫小世子被我弄的这么平淡无奇,我该自刎以谢天下了。泣泪,我果然是个改写无能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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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 青华沉梦(二) ...

僵持片刻,只见他笑意愈浓,微微眯起眼道“果真如此?甚好甚好,剑卿,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此言一出,我与那配角副将皆是一愣,齐齐看向那位主。他眼神轻挑,语中暧昧“本帅要单独审问这位姑娘,此意,你不懂吗?”

我脑中刹那空白,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如果是我想的那个意思,那我又能有什么样的意思?我被自己陡然复杂而混乱起来的思绪绕得有些晕乎了。

剑卿到底是个正直而纯良的副将,他满脸通红“世子三思,属下可以去找其他女人给世子解闷,此女万万动不得。”

那紫小世子掂起匕首猛敲他脑门一下,道“人家都说自己不是王室之人,本帅当然相信美人所言,此等艳福,怎可错过?”

我心儿肝儿胆儿齐齐抖了抖,看着他唇边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顿时寒毛直立。

奈何剑卿小副将阻不了自家主子的放荡之姿,无奈之下一声告退,我听得恍若惊雷。我不要和这个禽兽世子独处啊~~~我内心悲泣,这厮也太饥不择食了一点吧。

他一步向前,我一步退后,他再前,我再后,终抵着帐子,退无可退。当那双禄山之爪伸过来时,脑中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断了

“我乃青国七公主,苏颜淡。就算被俘,理当受皇室应有待遇,你敢碰我,必有大祸!”

他挑眉注视我片刻,忽仰首大笑,拊掌道:“原来是七公主,你落于我手,真是紫某之幸。”

话脱口而出,我欲掩面泣泪,我是该为我的坚贞不屈而自豪,还是为威武立刻屈而惭愧?

见他得意嚣张的眉眼,心下惨然。难道苏王室的神经先天不足,连我都得了真传吗?传说中的自投落网,搬石头自砸脚尖莫不如此。暗自酝酿了一下那久违的公主气场,色厉声正道“世子此先之言莫不可笑。苏颜淡虽为王室之女,却先为青国臣民。青国臣民民于青国国土之上,横竖迷路,也与世子你毫无相干。倒是世子你,不请自来,践我国土,戮我臣民。先不论天道不和,便是与天都天子知晓,不怕皇师攻之伐君吗?”

一番正声历语,才觉道,这十几年来年的公主之尊将将临身。忽忆起,那日师父抚我脸道:“这苏王室数十年来,至你才出了一个真正的王室之人。

当时我不解,我自认是一个小市井人物般的公主。而今才觉,王室之尊,便是与生俱来,流与血脉,溶于骨髓的。而我的父王,王兄们,不过是被酒色繁华给沉醉了,而这一醉方醒之时,或许便是青国国破家亡之时。

见其似有所悟,不发言语,索性一鼓作气道“世子此言,又错了。青国的七公主立于青国之土,与公子你同般身份,何以落入之说。而今被缚之身,只为苏颜淡,而非七公主。青国王室与青国社稷自是同存亡,七公主永不被缚。”

轻笑一声:“而今看来,华国二世子也不过是个酒色之徒。徒负那天朝四公子之称,更与黎氏岫玉公子相差甚远。风度不及人就算了,人品也待考中。

长篇过后,才觉得口干,撇了撇嘴,这待遇真不咋样。亏华国还担着国士之国的大名,也忒不人道了。干巴巴道: “得我苏颜淡自是你大大的福气,和运气。本姑娘,上通天文下通地理。但是唯一有个缺点,睚眦必报,小心眼天下无双。所以---”万般诚恳看向他:“还是劳烦世子送我回家吧…”

他抛去手中匕首,不怒反笑:“好你个苏颜淡,做了阶下囚还敢口出狂言。”

上前两步,紧紧扼住我的喉咙,温言雅笑:“一身傲骨,偏偏是个女儿身,难能可贵,却也是万中之幸,你若为男,必为我患。”

我默了默,生平,还是第一回有人,如此得高看我。我也想说一句,若非清白性命要紧,我定引你为知己。

他眼中杀意陡现,手上发力,我骇然,眼中泪意涌出,抬手猛的挣扎想要推开他,可他纹丝不动。意识有些模糊,就在我以为将将要命丧于此的时候,剑卿小副将适时而入。似是惊觉帐内异样,立刻跪地道“禀世子,前方探子回报,青国派遣大皇子苏容,增援沧州,领步兵七千,骑兵一千之众,如今已于沧州城内驻扎。”

“好!”他一声大喝,手下一松,我立刻逃离虎口。我踉跄几步,扶住帐柱,喘息不止。我去你祖师爷爷奶奶的,紫箫煜,你个禽兽不如的,对我这个弱女子下如此重手。”

又听到苏容的名字,我有种悲喜交加之感。这向来不待见我的哥哥也算在这一刻,舍己为人救了我一命。苏容啊,我若得回去,定不将你收藏的美酒全数拿去喂你养的狗崽子了。

他眼风掠过我,忽然浮出一极诡异的愉悦笑意,只听他快然道“七公主果然是紫流辉的福气和运气,竟让大皇子苏容主动送上门来,紫某定会好好招待令兄。剑卿,取我烈鞭,下令三军立刻动身,留五千步兵驻守大营,夜班哨岗由四人一哨改为八人一哨,迅禁之地扩大一倍,火箭传信。”

说罢,转身扯过塌上披风,面具覆脸,披甲而出,临走之前仅留下一言“看好她。”

我努力匀平气息,狠狠暗骂了他几声。心念迅速转了几番,最终只得出两字“糟了!”

沧州远骑狼山三十里山路,沧州城墙高固,安设瞭望塔堡,弓弩狙击藏于暗处,守军警觉。但城内多升斗姓,伤残败卒,缺粮短兵。苏容这次当真是昏了头,自己送上门来供人啖食了。

我如热锅蚂蚁在帐内转了又转,偷偷撩开大帘,头还没伸出去,一柄利剑已横在我面前。我哆嗦着退了回去,终仰坐在那柔软的虎皮榻上任天由命。青国,这次,是真的要亡了…

平心而论,亡国于我苏颜淡而言就和太阳东升西出一样,天黑天亮也就算了。可我不仅是苏颜淡,偏偏我还背着这倒霉青国七公主的名号。在帝都做质子的那段时间,让我明白一个弱国的公主王子连其他强国的普通官绅之女都比不上。我,终究是不忍心,不忍心看我那混球父王以那般耻辱之态死于敌国之手,不忍心看沧澜十二州百姓流离失所,饿殍满地。

不过,我黑线了一下,这等悲天悯人,慷慨凛然还是等本公主成功混出去再说吧。

待我数着时计,一刻一刻过完二日后,他终于回营了。我听到帐外士兵们的势如山倾的呼声,我无奈地叹了一声,苏容啊苏容,你这次栽彻底了。看这份上,本公主也就不和你计较那些了,你好自为之吧。

我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眼前烛花,华军守备甚严,且此时苏容被俘,师父那边是怎么也抽不出人来救我了。至于自力更生,我又叹了一声,手无缚鸡之力的我除了死出去,我也想不到怎么出去了。

他掀帘入账,我恍若未见。他伫立几步外,亦未上前亦未卸甲。不免好奇,还未待我寻目望去。他倏尔几步,猛地搂住我的腰,我一时惊骇地都不知言语。大战才结,就有了这般兴致?此种色胚,本公主纵阅尽千书亦前所未见。惊吓之余,不免敬佩,世子殿下,你果真神勇…

他见我面色惊白,缓了声色,笑道:“苏颜淡,事已至此,你还要回去那个名存实亡的国家吗?

我咬紧唇瓣,不发一言。

他冷哼一声,捏了捏眉心,我看的胆战心惊,环在腰间的那只手灼灼刺着我那颗脆弱的心。他似识发觉我的局促不安,坏坏一笑,不顾我的挣扎,顺势猛的压我在床榻上。我瞪大眼,磨了磨牙,他要是胆敢…

却见他抬手遮住我的眼睛,疲惫道“睡吧。”言落,再无言语。

我眨了眨眼,有些莫名,僵硬着身子不敢动弹,生怕惊醒身边这只凶狠的狼。有些话,虽然我极力否认,但是私底下我还是极为认同的。例如师父所说的,我着实是个缺心眼…

当我在他怀里还未理清这繁杂事由时,便被抵抗了一天一夜未眠的倦乏攻克了心神,最终沉沉睡去。

次日,我醒时的情景很是波澜纵起。我被忽然起身的紫小世子弄醒,迷迷糊糊睁开眼,还未等彻底清醒过来,便听到他咬牙切齿冷冷道“把她给我扔了!”

我果真茫然地被扔了。等我爬起来时,眨着眼睛看着对面低垂眼睛一礼而过便要匆忙离去的剑卿,连忙拉住他“等等!”

剑卿的脸立马红了,僵在那里,没有动弹。

我清了清嗓子,温柔地对他道“告诉你家世子殿下”顿了顿,终于忍不住吼道:“本公主的清白是势必要拿回来的。”说罢,在他的目瞪口呆里,拍拍裙子,径自离开了。

对于这位行事叵测的紫小世子,我只能给出反复无常,阴晴不定这样的评价。这脾性简直比我家某位亲戚还要捉摸不定,我怨念满腹。回首看去,猎猎西风,旌旗飒飒,凛于骑狼山顶,红须随风,燃如烈火。

不知为何,脑中忽现少年纵马轻尘,英姿飒飒之像,似有所悟,又不尽分明…

作者有话要说:哦,我双更了,虽然木多少观众,有点失落,不过我的目标还是要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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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戏本子】青华沉梦.幕一 ...

幕一.青华

时间:天朝两百四十八年

人物:华国世子--紫霄煜青国公主--苏颜淡

事件:华青两国苍野一战,青国大败,遂欲以和亲之行求青国之安。

老规矩

苏颜淡

【昭煦十二年初,天朝风雨飘摇,七国并起,九州动乱。】

【一朝云汇,逐鹿中原,谁与至尊】

【如此,冠着琉璃氏之称的苏王室,依旧一派歌舞升平。朝臣奏疏,皆是天下太平,风调雨顺。满口胡言到连我这个混球都看不下去了,遭雷劈啊遭雷劈。我痛心疾首翻着老爷子案上成积如山的奏本,摇头长叹。姑娘我要趁早收拾行李准备夜逃了。】

【李公公捧着锦盒推门进来,一见我立马大惊失色。砸着手道】哎哟喂,我的好公主,你怎么在这?给陛下看到,可不又是要罚你跪宗祠了。快快,随杂家走。

【我笑嘻嘻地迎上去,冷不丁夺过他手中锦盒,左躲右闪,打开瞧】老头子指不定在哪位娘娘的温柔乡里醉生梦死呢。我瞧着这御书房都快被折子埋了,想来他万年都来不了一次了。

【等我看清锦盒里的锦帛,愣了一愣,立时做了个英明无比的决定。我要翘家,立刻,马上,事不宜迟。今晚良辰正好】

【锦帛之上,一血沁染,触目惊心。苍野一战,青国已败,华国三十万精兵,即将兵临文都。风撩垂地帐幔,回首,琼楼高阁外,墨云压天,风雨即将摧城。】

紫霄煜

【猎猎西风,纵马轻尘,旌旗飒飒凛于骑狼山顶,红须随风,燃如烈火】

【猛地勒紧缰绳,墨夜良驹一声长啸,前蹄凌空而起,昴于苍穹】

【前方骁骑将军掉转马头,退而并驾,抱拳道】启禀世子,我军已攻下骑狼山并沧澜十二州之地,攻克青国都城轻而易举,还请世子准许属下领精兵五千,直杀入城中,取皇室首级。

【其言赫然,掷地凿凿,身后众将领经骑狼山一役,士气高昂,双目染血,立功之心状似饥渴,呼应之声震荡山峰】

【烈鞭破空之声炸响,周身顿时寂静,唯余空谷灌风,马蹄乱石之音】

【收回长鞭,面具之下,朱唇勾笑】青国军队虽败,求生之心如弩上弦剑,若抵死相抗,我军损兵折将得不偿失,况彼方援军已于沧州边境集结,数以三万之众,尔等万不可鲁莽。

【声柔意冷,寒柝入心,一双凤目轻扫四方之众,尊卑显效,不落群马】

【回视身旁将军,面有不甘之色,轻扬下巴,以鞭相指,缓缓道】司徒将军,我华国定会一统九州,君临天下,然,时机未到,紫流辉等了五年,将军还等不了这么一刻吗?

【言尽尘埃里,挥鞭转身,轻骑而去。归营帐,未及下马,侍卫剑卿往前道】禀世子,一队亲兵于骑狼山巡禁,抓获一女子,然其不肯言语,未知聋哑真假,属下疑心有诈,已经将她带来此处。

【手执烈鞭,额发乱于西风,□坐骑一阵躁动,以手轻拍安抚之,道】将她带去营帐之内,本帅亲自审问。

【军营之地鲜少有女子,看来今晚将是别有滋味,面具掩去轻笑神色,畅然下马,捋顺良驹鬃毛,语意悦然】龙雀,你说,那女子到底会是何方神圣?

【龙雀顾自低头顶撞,大笑一声,转身进帐】

苏颜淡

【太液芙蓉未央柳,金阶玉冷琉璃宫】

【永德公主生于王室,承袭宗脉;而苏颜淡却长于深山僻谷。夜风溯袖,长裘滚边翻绞于空。对着那高台金殿拜了三拜。老爹,你若早堪时势,听得忠言一二,少腻于芙蓉帐内些许。而今,又何苦用王亲之脉换一时苟安。宗室之女何其多,和亲之行,质子之辱,我苏颜淡才不折身如你愿。】

【托腮,一边默哀时运不济如斯,一边感叹造化弄人之妙。我逃逃转转,竟自个儿一头撞进了华君营中。小毛啊,你怎生能和你的主人这般白目呢…】

【金灯耀目,高烛玉脂,狐裘软榻,明珠赘帐。摸了摸下巴,不妙不妙,瞧着这般奢侈待遇,恐怕也只有王室中人才得享。冷风灌脖,黑靴呈面,干笑一声抬起头来】

这位仁兄,瞧着好生面善好生面善呐。我一时迷路,却不知为何被抓至于此。还望告解一二。

【若无差错,此位眉目英挺,瞧着甚为倜倘的便是那华国有名的二世子了。如此默然片刻,我只道苏王室那帮纨绔后天不足现下看来,先天也差别人甚远。】

【他只似笑非笑,一双明眸不动声色作打量。而我则温顺若呈案之鱼,任君赏鉴。顺便思考,倘若被他认出做了要挟是该一头撞死还是拔刀自刎,似乎都不太雅致。没那跳城殉国来的悲壮】

紫霄煜

【抛弄手中匕首,斜倚于虎皮垫子上,戏谑看视对面忐忑之人,懒声道】长得倒是不错,看来本帅今晚有福了。

【一旁副将身形一怔,立即俯身耳语】世子不可,属下清点其随身物品,皆价值不菲,不似寻常人家,恐其身为王室,尚有蹊跷。

【轻哼一声,刀尖轻挑烛心,灯花炸裂,青烟几缕,照得女子面色灰白,那一身衣裳虽然凌乱,却看得出是名贵衣料,形色继续狼狈,亦无损其姿容】

【笑了笑,道】姑娘,我紫霄煜是华国出了名的谦谦君子,所以只要你肯坦诚相告,我定不会为难你。

【其不动声色,赔笑恳言,固执己见,只道是迷途之人】

【笑意愈浓,眯眼道】果真如此?甚好甚好,剑卿,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此言一出,房中两人皆一愣,双目纷纷投向己身。暧昧一笑,道】本帅要单独审问她,此意你不懂吗?

【剑卿满脸通红】世子三思,属下可以去找其他女子给世子解闷,此女子万万动不得。

【掂起匕首猛敲他脑门一下,道】人家自己都说了不是王室之人,本帅当然相信美人所言,此等艳福,怎可错过?

【言罢,微眯双眼,笑视那女子,那一抹笑,意味深长,直看得她寒毛直立,杏目圆睁,脸色铁青】

【剑卿一声告退,于她恍若惊雷】

【其声略有颤抖,似是怒极难抑,颇有庄重之气】我乃青国七公主苏颜淡,就算被俘,理当受王室应有待遇,你敢碰我,必有大祸!

【一番话,竟凛然不卑不亢之意。仰首大笑,拊掌道】原来是七公主,你落于我手,真是紫流辉之幸。

苏颜淡

【我觉得我此生流年不利尽汇于此时。话脱口而出之后,顿觉乌云压顶,前途无亮。】

【见他得意眉眼,心下惨然。难道苏王室的神经先天不足,连我都得了真传吗?传说中的自投落网,搬石头自砸脚尖莫不如此。暗自酝酿了一下那久违的公主气场,色厉声正道】世子此先之言莫不可笑。苏颜淡虽为王室之女,却先为青国臣民。青国臣民民于青国国土之上,横竖迷路,也与世子你毫无相干。倒是世子你,不请自来,践我国土,戮我臣民。先不论天道不和,便是与天都天子知晓,不怕王师攻之伐君吗?

【一番正声历语,才觉道,这十几年来年的公主之尊将将临身。忽忆起,那日师父抚我脸道】这苏王室数十年来,至你才出了一个真正的王室之人。

【当时我不解,我自认是一个小市井人物般的公主。而今才觉,王室之尊,便是与生俱来,流与血脉,溶于骨髓的。而我的父王,王兄们,不过是被酒色繁华给沉醉了,而这一醉方醒之时,或许便是青国国破家亡之时。】世子此言,又错了。青国的七公主立于青国之土,与公子你同般身份,何以落入之说。而今被缚之身,只为苏颜淡,而非七公主。青国王室与青国社稷自是同存亡,七公主永不被缚。

【轻笑一声】而今看来,华国二世子也不过是个酒色之徒。徒负那天朝四公子之称,更与黎氏岫玉公子相差甚远。风度不及人就算了,人品也待考中。

【长篇过后,才觉得口干,撇了撇嘴,这待遇真不咋样。亏华国还担着国士之国的大名,也忒不人道了。干巴巴道】得我苏颜淡自是你大大的福气,和运气。本姑娘,上通天文下通地理。但是唯一有个缺点,睚眦必报,小心眼天下无双。所以---

【万般诚恳看向他】还是老实送我回家吧。

紫霄煜

【抛了手中匕首,不怒反笑】好你个苏颜淡,做了阶下囚还敢口出狂言。

【走步下榻,扼住其喉,温言雅笑】一身傲骨,偏偏是女儿之身,难能可贵,却也是万中之幸,你若为男,必为我患。

【青国王君骄奢淫逸,年迈丧志,其下子女以下窥上众心不一,皇室根基早已支离破碎风中飘零,此女堪称异数,今日不除,必留后患。念及此,手上发力,欲杀之】

【副将掀帘入内,惊觉帐内异样,跪地道】禀世子,前方探子回报,青国派遣大皇子苏容增援沧州,领步兵七千,骑兵一千之众,如今已于沧州城内驻扎。

好!

【大喝一声,手劲一松,便放她离了虎口。见她喘息不止的模样,又得讯如此,心下快意,道】七公主果然是紫霄煜的福气和运气,竟让大皇子苏容主动送上门来,紫某定会好好招待令兄。剑卿,取我烈鞭,下令三军立刻动身,留五千步兵驻守大营,夜班哨岗由四人一哨改为八人一哨,迅禁之地扩大一倍,火箭传信。

【再无可恋,转身扯过塌上披风,面具覆脸,披甲而出,临走之前仅留下一言】看好她。

【沧州远骑狼山三十里山路,是夜月白风清,乘夜而下,势如破竹,至沧州地界已是夜半,机不可失,即刻下令攻城,不以喘息之机。沧州城墙高固,安设瞭望塔堡,弓弩狙击藏于暗处,守军警觉,工事尚未过半,抵抗突至,然,城内多升斗百姓,伤残败卒,缺粮短兵,彼及晨光微曦,守城之势渐弱,弓箭不济,替以乱石】

【于营帐内部署战事,众将同心,司徒为首进言道】彼军负隅顽抗,我军尚有余力,乞世子下令火弩攻城,以图一网打尽。

【司徒威望,众心所归,附议者纭缈】

【冷笑,凝地图不语,片刻缓缓言】如今天下大乱,天朝虚空,民无定主,七国诸侯征战伐戮,鸣镝鼓噪,若大开杀戒,何以得民心,树国威?不若赏附纳顺,招降以劝。再者,沧州城内尚有留军,如今受困于四方之地,兵尽粮绝,必然殊死抵抗,万人一心尚不可挡,遑论城中数万,况青国大皇子之尊,断然杀之,恐乱局势。

【司徒又言】然,当下之局,攻城不得,徒劳损耗,军心不定,当以何处?

【负手而立,以鞭指图,泠然道】下令全军强攻东南西三面,随撤北城之军,留以可趁之机,苏容必弃城而去,派兵追击,可擒。

【略一顿,道】追击之兵可分两路,夹道而伏,断前截后,方能一击成功。

【众将领命而去,一日后,擒苏容而返】

【回大营,入帐内,见那公主凝烛而坐,双眸闪动,姿色无双,一时心动,便强搂于怀,笑道】如今苏容已是我掌中之物,你青国气数已尽。

【见她泪光闪动,便缓了声色,道】苏颜淡,事已至此,你还要回去那个名存实亡的国家吗?

【她咬紧唇瓣,不语】

【亦不想多做解释,行军往返,身心俱疲,不顾怀中之人挣扎,便将她抱上床榻,和衣共眠,一夜无话】

【翌日,看见枕边女子睡颜,方想起昨夜自己那一刻心软,窝囊至极,心下恼怒,不知是讨厌她,还是讨厌那样对她的自己,只能狠狠瞪着身边迷迷糊糊醒过来的女子,起身穿衣,不再多看她一眼,而是对入帐伺候的侍卫冷冷道】把她给我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