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宋荣轩回去后,迟池沐浴洗漱完毕,坐到榻上看着文书见他回来了,半真半假的笑着问道:“怎么不跟你霞影纱色的美人多说一会话。”

宋荣轩伸手,宫人上前想要帮他脱掉,他的手一挥,把披风扔到了迟池的身上。

迟池愤怒地把他的披风从脸上拨开后,眼睛飞快一一睃,发现四周都站着宫人,委实不好发疯,只得把书合好后,把他的披风放好。

挂好后,在两人瞧得见的角度里,迟池正要瞪目的时候,宋荣轩将一个匣子递了过去,迟池的眼睛马上重新变回正常,伸手接过他手里的匣子,放到旁边几上,笑盈盈的接着说道:“奴婢可是病的颜色青青的,得了什么好物儿都是白得了。横竖别人戴块瓦片都是好看的。”

宋荣轩点头赞同道:“幸好你是有自知之明的通透人。”

一番话听得迟池差点把满口的牙都给咬碎,只是舍不得那紫檀木的匣子扔他脸上去。

宋荣轩笑着把她搂进怀里,手里捞过匣子打开与她看,却是一对的白玉镯子。

迟池看了心里的气消了大半,嘴里却上不饶人的。“戴上后显得人倒又是青又是白的,还不如别人家给的金发箍看起来富贵些。”

“哎啊,冷死了。”迟池突然呲牙歪嘴地叫了一声,宋荣轩却是故意用冰冷的双手搂着她的脖领里,并顺手轻轻将她头上的玉钗拨去,满头乌云泄了下来,将她的脸包住,楚楚可怜。“再好也是别人的,迟些照着样子,重新做个新的。不过她拿过给你,也是她的情意。将错就错把新当成是她送的就是了。”

刚洗过澡的女人果然热乎乎香喷喷,宋荣轩的手移了地方,摸着摸着就到了高峰之处。

“知道了,不过陛下你摸哪呢?”

“对不起,以为这是你的背呢!啧啧都说你了,瘦成那样都不像女人了。”

说罢把手解开了她的外衣,手覆在了杨妃色的抹胸上挑开,“啧啧果真是!”

嘴那样数落着,头却低了下要去吮。

迟池推开他。“等等!”

她重新把自己的抹胸裹好,把匣子里的玉镯拿出来依着宋荣轩的身子娇着道。“好陛下,帮奴婢带上吧!”

听得这般软和啼音,宋荣轩身子酥了半边,何事不应,拿出镯子给她戴上,谁知那镯子像是小了些竟套不进去,惹得宋荣轩神色焦燥了几分。迟池眨了眨眼睛给他支招道。“抹些香露便能套上。”

宋荣轩命人拿了香露,刚要抹她的手,迟池已经轻快的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在被子里。“又不是抹在手上用的。”

惹得男人眯着眼睛呼了一会儿粗气,恨道。“你要用在身上,直说便是了,又拿镯子说什么事。”

“幸好奴婢身子不是那镯子,就陛□上那用力法,早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的肉肉都快被写烂了,还不如写点似肉非肉的改善一下口味的说。

长本事了,宋世轩呼呼的喘着粗气。末了还得静下心来哄她。“从前不知,如今知道了,你身上要用就用罢!”

“才不要!” 迟池越发把被子裹紧了,唧唧咕咕地道。“奴婢又不是柴,天天都要被刀劈开,就算那刀滑了油,但也得让人歇上那么一两天方好使力。”

她的声音不大,可是宫人们全都听见了,四下里一片沉寂,个个装的跟泥塑木雕一般。

宋荣轩阴沉着脸,语气生硬地道。“滚!都滚出去。”

宫人们战战兢兢地应了,忙忙地往外走。

迟池裹着被子也滚到墙角,把她自己的下巴都盖住,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炭盆里的炭轻轻炸了一下!

宋荣轩的动作一缓,抬眼对上迟池的眼睛,因男子好胜,自尊心也强,一来不肯落下强人的名声,二来用强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他扯了扯唇角,翻身自她旁边躺下,手枕在头上。

烛火轻轻摇曳着,“你好好歇息吧!”他想了一会,还是恢复了如常淡定的笑容:“

而居然真的下去了。

听到门声,和脚步声的响起,迟池急急地把身上的锦被掀开,又抱着一块到了床上。

想着今晚一天能独占了这张大床,她的心情不可避免的轻松了起来,眼皮子渐渐的搭拉了下去。

屋子里的炭火渐渐灭了下来,气温渐渐低下来,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屋里浸在一片冷寂的银白之中。

隔了个窗望下去,只能看见裹子在被子里的迟池露出了一头青丝,柔柔地,像春天刚抽的枝条,顺着春雨慢慢地滋润长了起来。

在窗外的宋荣轩笑着理了理衣襟上瞧不见的灰尘,转身在台阶上坐下。

宫人都不敢靠近他,远远的站着,低着头。

阶上月清,夜归的鸟儿掠过,便像在水面上划了个痕似的乱套。

宋荣轩踢了个石子,叮叮当当的滚了下去,连回音都不曾有便流落在别的地方。

他的嘴里说着话,不知道说给谁听。“你说她是今晚是怎么了?”他的左手的大拇指摇了摇。“谁知道呢,女人都是小气的物种。有事不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倒先怨别人。”

然后他的右手的大拇指晃了晃。“老兄谁让你的是男人,力大力小的只有女人才知道。”

说罢,宋荣轩叹了口气。

门吱呀地开了。

披着头发的迟池恨恨地瞧着他。“这么晚了,正是钓鱼的好时机,不如奴婢陪陛下钓鱼去吧!”

“呃.......这个时候钓鱼,不相宜吧?”

“就不是时候的时候才是好时候。”迟池扁了扁嘴,“起码钓鱼的时候可以安安静静的坐着。”

“喂喂——那是白天的事,谁说晚上钓鱼不许说话,你不说话,睡着的鱼会理你吗?”宋荣轩一边跟了上去,一边也笑了起来,“你不是说你要涂上油后歇一会吗?怎么说话又不算数了。”

两个人并排往湖岸去。

宫里的水榭亭阁纵横交织。红墙黄瓦的屋头,纵然是小桥流水的景致,也是比平常百姓家的多了几分庄严,矜持。

桥畔挂了一溜灯,却寂静无人,只远远的可望见附近有宫人提着灯笼袅袅走过。

宋荣轩拿了钓竿,因怕石阶上生了苔,探手把走的摇摇晃晃的迟池扶了下来。

迟池走到一处石头后便要甩手,宋荣轩反倒将身上的披风脱下后铺在石头面上,倒叫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月光洒落,与粼粼湖面相映,明澈如镜。迟池有心夸宋荣轩几句,便道。“幸好随陛下来了这里,不如真辜负了如此良辰美景。”

“还得要辜负一二。”宋荣轩说着便上去,到了一处山石后,站着撩衣,正要追上去的迟池停下,背过脸去。“方才为什么不方便,这里哪里寻热水给你洗手。”

宋荣轩却不以为然,道:“就着冷水清洁一下便是了。”一时方便完毕,便下了去,果真蹲□去鞠水,手才探向水面,迟池的手也伸了出来,她先在水里湿了手,再回握他的手搓了搓,又伸手下了水,如此几次,宋荣轩便回望着她笑,语调一时也放柔了,“.......今夜必让你好好歇着,方不负了你这番心意。”

迟池抿了唇,笑道:“说到可要做到。”

宋荣轩握了握她冰冷却柔软的手指,心里便有温暖的情愫蔓延开来。

两人坐在湖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宋荣轩说话也不曾子曰或咬文嚼字,只拿了些平时上朝时有趣的事拿了出来说。“别瞧着兵部尚书王斌牛高马大的,他最怕御吏冯更,一张嘴就是引经据典的,还不曾知道自己被他参了什么,倒是被他先绕晕了一不留意便承认了自己不曾做过的事情。”

“他不生气吗?”

“不生气,当着朕的面,他想生气也不敢生气,可是胡子一翘一翘,谁人不知道他想把冯更当瓜似的拍扁。有时候朕也会被冯更给绕晕了,索性装睡,那头王斌脚一踩他,顺便再趁着他尖叫的时候参他惊扰了圣驾。”

迟池一下被逗乐,弯了眉眼望他。

笑了一会子,夜风越晚就越冷,月色慢慢的暗淡起来。

宋荣轩望了望天。“天色不早了,虽不曾钓着鱼,但也不曾惊着它,咱们就让它们睡一个好觉吧!”

说话算数才好。

宋荣轩拉着迟池走着回去。

倒有宫人想探出头来瞧,却被人紧紧拉回头去,一时不敢造次,只当了自己是隐形人。

二人回去洗漱了一番,迟池撑不住院先睡了下去,宋荣轩推开内室的门,便见着她松垮了中衣抱着被子贴面蜷着身子睡了过去。

正是血气方刚的人自然看得血脉贲张!

只是想着金口玉言,心下死忍了忍,心里又想道。“早知道只是说鱼便是了,又应了她做什么?”

一面想着一面捞了她放在自己的胳膊下慢慢地入睡。

梦中,迟池叹了一口气,春天刚来,炎热的夏天便来了,让人烦燥不安。

她仿佛是白蛇传中的白娘娘在端午时不幸喝了法海的药,渐渐蜕了皮起来。

又似斗法输了,被法海的铁塔压住,动弹不得。

她猛地睁开眼,迷茫中,试探地抓了抓伏在身上那人的肩头低声喊道,“陛下!”

原来是法海窜了许仙的角色。

那上头的宋荣轩一默,他已经很轻,真的很轻了。

“陛下,别忘了答应的事。”

宋荣轩用手捧住俯在自己眼前的那张脸庞,喃喃道。“那是昨晚的事了,现在过了子时便是第二日了。”

他的手指抚上迟池的脸颊,动作极轻而温柔,从她的眉间一直触到嘴唇,又从嘴唇一直触到肩头,最后停在了她的衣带处。

只轻轻往两边一拨,底下的肌肤如玉一般滑手,那碍事的衣裳打着旋儿落下了床角。

迟池未料他会这般赖皮,下意识地不住摇头。

谁知这般娇娇唔唔之声倒把人撩拨的更厉害些。

一只枕头正塞在了她的臀下,宋荣轩呼吸声也越发浑浊,道,“迟子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迟池弓起身来愤恨地捶了一下他。“都不喜欢,他只喜欢我这个娘。”

宋荣轩翘了翘唇角,一边把她按下去,一边又将被子拉起把两人盖得严严实实。“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寂寞,朕小时候就是这样。”

说罢入了令男人神魂颠倒的巷,切切的与她纠缠起来。

纵然如此,宋荣轩却不像平时那般纵力,过了一会,虽不尽兴,但好歹解了一会馋,就与她并头在一起。

迟池动了动身子,发现不像往日脱力,嘴角慢慢浮出丝笑意,望了望他的侧脸,顾虑了再三,终是忍不住,凑过去轻轻亲了下他的脸,谁知宋荣轩咕哝了几句梦话,倒把她吓得花容失色,急忙闭上了眼,缩着一动不动。

宫10

夜深人静时,半轮残月渐渐地隐没在了厚厚的云层中,天地之间终于重归一片黑暗。

宋荣轩走了出去。

站在门口的宫人连忙递了披风过去。

宋荣轩张着手让宫人替他系上披风后淡淡地道“子房在不在?”

宫人半垂着眼语气里带了几分轻松道:“子房被弟子们服伺的舒舒服服,只唤了几个人过来打听了一下,发现陛下还和从前一样,陪着秋娘娘到夜深便睡去,他听了也赶早睡去了。”

宋荣轩的肩头缓缓地放了下来。

他心情愉快地轻轻笑了一下。

只是看着像泼了墨的天空,眼光似海。

门口早有人请他上了肩辇,几个人抬着他走,脚步无声,像影子一样把他抬起一处偏殿后放下。

就见郑福与葛朗站在门口朝着他行礼问好:“臣等见过陛下。”

宋荣轩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瞥了他们一眼,赞道:“做事越发的快了。”

葛朗垂眸一笑,轻声道:“臣没有着郑世兄的本事,替陛下打听事情,更不如朝上的阁老相爷,替陛下稳住地位,若是陛下吩咐的事,做也做不好,臣就是废物,留意还嫌浪费了陛下的柴米呢!”

宋荣轩就道:“你呢,就是有时候不像郑福那般圆滑,能跟鱼似的到处钻着消息。”

郑福听了圆滑这词,真是让郑福说不出的难过,还无从辩白。-------不像鱼似的到处钻,还怎么打听到消息呢?

葛朗微微一笑,恭敬地朝宋荣轩:“所以微臣只能帮陛下做些粗活,哪里能像郑世兄名正言顺的替陛下风光办事。”

郑福的声音堪比蚊蚋地应:“真不知道是夸我,还是在损我。”

宋荣轩听罢也露除了难得的微笑,先进了里面,后面的两人也停了嘴头功夫,跟着他进去。

也不知道这三人议事到何时,旁人也无从眼见。

临到天明,开始温暖湿润的空气让人比往平时晚醒了一些。

迟池神清气爽地睁了眼,发现被宋荣轩搂住了,好容易挣了他的手,自理了理头发后平躺下。

一转头却发现,尽管他平日严肃,可是半梦半醒的模样却有种孩子气的可爱,清秀的迷人。

但是一摸他的头发,却有些粗硬,改日在他头上倒些桂花油柔滑些。

想到他满头顶着桂花油的情景,迟池悄悄地捂嘴笑了。

不等那一声出来,宋荣轩睁了眼,爆了声笑道。“没想到朕居然生的这般好看,引得你一大早什么事都没做,就只拿了眼睛睃着看朕!”

恨的迟池拿手捏了捏了他的鼻子。

谁知他面目纵然生的俊秀,男女构造到底不同,随着他的腿恶意的搭来,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腹上。

倒没把迟池压倒抽了一口气。

拼了命的似把他移开,却撼动不了半分,那般的模样惹人又怜又爱。

男人不觉抱住她一个翻身便又压了上来,但是突然又移开。“今日有事!差点没被你误了。”

气的迟池再次伸手,却被宋荣轩顺势捉住亲了一下。“对你来说可是好事。”

“等办好了,只怕你非得抱着朕叫上好几十声亲哥哥呢!”说罢曲起手指,在她的额角上咚地崩了一个脑崩儿。

他说完话,倒是利落的起身走了,倒是把迟池一头雾水的躺在床上。--------做什么事是让人叫哥哥的?

天气一日比一日暖。有些怯怯的新绿,带来了娇盈的气息,可是后宫的宫人大多还穿着去年的春衣,行走之间都难掩过时的老气。

这一日春光尚好,太后看着安宁公主在跟前写了一会字后,便和进宫的贵亲命妇膝下的小姑娘们跑去了玩。

许皇后看着太后,嘴里讨好道。“妹妹性子开朗,瞧了她,再烦难的事也就丢开了。”

太后吹着茶水道。“只可怜她在皇上面前还是腼腆了些。”说着又想起了她从前夭折了的小儿子,因着眼圈儿一红,连忙作势低头啜了一口茶水,闭目片刻后才睁眼道。“且把帐薄拿过来看看。”

许皇后将便内务府的账簿递过道:“这是本月的后宫的用度。”

太后慢慢地翻了几页,含笑道。“怎么没有秋海棠的用度?母后虽然觉着她不详,但你是后宫之主,气度自然与哀家这个老婆子不同。”

许皇后听说,便停了半晌。问道。“那该什么例?”

太后仿似有些疲乏的揉了揉额角。“皇帝想给她什么例?”

许皇后笑道。“这就是了,她又不曾受封,名头只算是宫人,可是陛下恐她受了委屈,从自己的月例里拨了她的份例,倒省了臣妾许多心呢。听说她在宫外认了个干儿子,日常供养也是陛下操心呢。”

太后一听,杯盖在怀沿上轻轻地一碰。“皇后,注意你的措词。”

身为皇后,哪怕面前是对着最讨厌的人,语气也得太度。

许皇后神色果然恭谨了起来。

太后合上帐本。“皇后,这几年劳您费心了,宫里省了不少,可是省了那些银,还不如省些心还好些。”

她就着皇后的手站了起来,她的指尖有一缕百合香。皇后心中一动。

太后睁了睁眼继续道:“皇帝还年轻呢,这满宫陈陈旧旧的,他的眼睛还不得落到宫外去,连那么多年的黄脸婆子到了他跟前都和貂婵似的挪不开眼。”

许皇后稳了稳心神,笑道。“妹妹们都乖巧,没吵着要置办首饰,连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宫人绣的,不过儿臣看来,都是花骨朵一般的人物,穿戴的娇俏些也是该的。”

太后颔首应了,又笑道:“皇后能这样想,便是好事。”她扬了扬嘴角算是笑,拍了拍皇后的手道:“这人啊,最怕有挂念,如果没有挂念,拿了金山银山也是不动心的,哪怕别的女人争破头的尊贵位份也懒得去争。”

许皇后接过宫人递来的珠盒,拿出里面的念珠儿给太后戴上。“母后说的是,儿臣这便为陛下在外头认的干儿子添上份例。”

太后看着外面的天空微微闭眼。“听说她认的那个孩子七岁了是吧!”

许皇后恭谨道:“听说是呢。”

太后听完后,叹了口气便不吭声,拿起念珠儿数了起来。

她的小儿子啊,和女儿出生的时候一样软软嫩嫩的,只记得他那双清澈的黑眼珠子才刚看学会看自己,便去了。

花屑飘扬,风霰暗纷纷,遮盖着她眼睛里的泪。

殿中的光线忽明忽暗。太后重新坐在凤椅上,目光如烟,一种久违的怅然在眼波中流转。

皇后低头细想一层,后脖的汗都下了来,如果小皇子不曾夭折的话,也有七岁了。

眼中一道精光闪过,抬头时却一丝也不敢露出来。

她扶了宫人的手慢慢往自己的宫殿走,才到了宫道要上肩辇的时候,便见前面的杨真真坐着一乘辇轿从对面过来,按着规矩,她忙下了轿侧身站在一旁。待许皇后的肩辇到了跟前。她欠身行礼:“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虽是年纪极轻的人,脸上却比从前老成了许多,那衣裳瞧起来也是素净。

许皇后见了她只是点点头。“回头到本宫那里坐坐。瞧你的小脸,黄黄的,跟病了似的。”

杨真真抚了抚自己的脸颊,低低地一笑:“可能是晚上烦闷,睡不着,所以脸色才瞧着不好。”

许皇后见她的作派跟刚回宫的秋海棠越发的像了,向站在她后面的人微点了点头,一行人迤逦而去。

宫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