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太晚了。“原来做男孩子那么可怜啊!”贾静静深深的同情着这世上的雄性高级动物。

今天中午饭后,贾保玉实在受不了了,于是趁着陈老太太去茅厕的当头,他问自己的妻子。“女儿干吗老用可怜的眼神看着我呢?”

表情猥琐中带着一点龌龊的林代玉装作收拾碗筷用背影留给他一个未解的迷。

另一边,去找茅厕的陈老太太看着瓷砖铺地,并无马桶只需蹲在地上一个坑的茅厕啧啧称奇,可惜守在外面的人是伺候的人,不是自己的妯娌,不然她得好好和人说道说道。

里面贾静静远远地听到自己的房间里传来二重笑,难道里面的人醒了?她迈着小步过去,刚打开门看到情景,她的火冒了。

树上的猴子被人摘掉了,连带的撕下了一大片的枝叶,本应看小少爷的小丫环正不亦乐乎地骑着树下的木马,不远处的小圆桌旁的三只小凳子,一个摔坏了半边,一个朝天,另一个凳面上有可疑的黑色。

“不准动!”贾静静指着正爬到坑上已经摘掉半边星星窗帘的小屁孩。

看见真正的主人来了,小丫环倒是很快从木马走了下来去哄小屁孩。“少爷,那是别人家的东西。”

“哼!叫我奶奶赔钱说是了。”拽着半边星星窗帘不放的小屁孩屁股能得意的翘上天,一看就知道平时被宠坏的屁孩童。

“下来!看在客人的份上我可以不和你计较。”贾静静想到父母平时说的先礼后兵,一时用上。

“不行!唔!----------------”拽的脸色涨红的小屁孩还在用力扯星星窗帘。

见过找死的,没有见过这么想找死的,贾静静脱了鞋子就要爬上坑,唯恐自家少爷的小丫环连忙上前拦。“这位姑娘。”

“娘你的屁!”贾静静的眼里嗖嗖的冒着绿光。“难道弄坏了你有钱赔吗?”

没钱赔。

那就死一边去。

身手利索的贾静静刚爬上,可是那头的小屁孩已经拿着坑桌上的布偶就跑。“追不着,你追不着。”他边说还边吐舌头扮鬼脸。

气炸了,贾静静抄起坑桌上的毛笔追了过去。“让你跑,我戳你。”

“哼!”那小屁孩的腿脚相当的灵活,看来在家里也是一个能跑的主,他嗖一声跑到贾静静的床,顿时那花形的枕头遭了殃,被他拿到后顺手拖到地上走。

“站住!”贾静静抓起床上的长抱枕当成暗器就扔了过去。

小屁孩不甘示弱把手中的凶器也扔了过去。“就不!”家里横惯的小霸王哪里愿意听一女孩的话。

贾静静想起手中还有笔,急忙连发着出去。

“连环笔??!!”未中一发的小屁孩看到满地的毛笔后,脸上反倒有了喜色,他捡起笔也连环扔了出去。“我也来。”看见一只射中了贾静静的脸。他得意,脱了裤子露鸟。“女人,等你有了这个东西后再和我比吧!!!”

长虫的怪物!!!!贾静静蹦了起来扑了过去就咬他。

兴许两个人弄得动静太大了,在厨房里听到隐约声音的林代玉手中的胡椒粉一洒,半瓶的胡椒粉就洒进了碗中的汤。

不会是两个小孩在打架吧!

可是妹妹一向都很乖,应该不会和人起冲突才是的啊!

但是前来求救的小丫环证实了她的想法。“不好了,夫人,你家的姑娘和我家的小少爷打起来了。”

不好,妹妹是女孩子,打起来可能会输给男孩。林代玉拨腿就跑,跑到半路,她又发现自己跑的时候竟然把那碗汤拿出来了。“我先把汤拿回去吧!”

“不要了,夫人!”小丫环急的跳脚。“小的替你拿着,再晚去,那两位小祖宗不定会闹成什么样?”

好,林代玉也不客气地把手中的碗丢给小丫环。

等到她气喘吁吁的赶到时,骑在小屁孩身上的贾静静正在揪他身上的小JJ。“有虫子就了不起啊!”

“妹妹!”林代玉看到这一幕后整个人都呆掉了。

“娘!”贾静静一看到她来了,连忙从小屁孩的身上爬起来。

从地上爬起来的小屁孩自觉羞辱,不等贾静静站稳,他上前一把就去推倒贾静静。

林代玉连忙上前把他们隔开。“不要闹了。”

“是啊,小少爷,小心老夫人骂。”小丫环进来后把手里的汤放在坑桌上。

“汤!”正闹得舌干口燥的小屁孩一看见汤,连忙从坑桌上拿了下来就喝。

“喂,那不能.......”不知为什么,林代玉的警告之语还是迟了半拍的。

当场小屁孩就辣的直吐舌头,旁边的贾静静看到了,很不给面子的嘲笑他,这时,小屁孩突然拉过贾静静,嘴对嘴就亲上去了,看着同时也被辣出泪来的贾静静,小屁孩高兴了........而林代玉风中凌乱了。

第六章

“啊!”一声凄厉的声音在贾静静的房外响起,穿透了人的耳膜,划破了陌生的界限,串连起了原本没有相交的平行线。

不一会,林代玉领着自己气呼呼的女儿在门口恭送陈老太太。

得了赢场的陈小霸王捧着贾家送的西瓜在车里哼叽哼叽的玩着。这般年纪,哪有大人们的复杂心思,只当是一场游戏,高兴的只是刚才占尽上风的场面。

“回家定叫他老子痛打他。”陈老太太眉头轻蹙目光一闪,很快垂了眼睑,但又笑着补救,“今日来得匆忙,改日再派人把见面礼送上吧!”

说了是派人,而不是她亲自送来,怕是今日两位小儿女亲嘴儿的事传来传去成了流言,怕她们家赖上吧!

林代玉不动声色,笑得一团和气:“哪里的话,陈老太太那么尊贵的人,求都求不来呢,就是小孩子家家的玩闹几下,也是很正常的事儿。”

怪不得现代人们都要推翻封建社会呢,那小丫环不过贪玩了些,又因为没有阻止到她家小少爷的行径,所以陈家来人后,直接先把她请了出去,瞧架势,绝不是打几下板子就能了事的事。不过不是她家的事,她也不想多管闲事。

林代玉在心里冷笑,面上却一味的笑,和陈老太太家的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然后就目送着她们家的马车远去。

“臭小子!”翻眼瞅着马车背影的贾静静突然有点生气地说,“就算他回去被人揍了,我也不会原谅他的!讨厌!讨厌死了!”

她说完,甚至抬起小脚,狠狠踢了一下台阶,然后才愤愤的回去。

林代玉站在那儿,哭笑不得。

贾保玉看见女儿怒气冲冲的回来问林代玉。“咳,林粗........”

“叫粗腿没的正确答案。”林代玉扯了扯衣角仰高头部开始傲娇。

“好吧!林大美人。咱们的女儿怎么了?”贾保玉马上回过神来,满脸堆着笑地问。

“说是能说。”林代玉做了个愁眉苦脸的表情,“不过我说了你可不能生气,而且不能找借口去不考科举。”她想摆脱这个秀才夫人称号很久了。

贾保玉努力忍耐着想掀桌的冲动,在心里默默念叨:不要和女人一般见识!“说吧,我保证上述事情都不会发生。”

林代玉略略迟疑,才开口道:“妹妹被陈家的少爷给亲了。”

“什么?”贾保玉高声喊道。

“你说过不生气的。”林代玉截住他的话。

“谁说我生气了。”贾保玉幽黑的眸子闪了闪。“不,我还是生气。”

林代玉怔住,仔细地打量着贾保玉的脸,又伸出探探他的额头“你今天吃药了没?”

“你才有病要吃药。”贾保玉拂袖。“妹妹初吻被灭掉的历史性时刻,你竟然不叫我去看,真是太不够意思了。”说到这里,他背着手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怪不得我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看见院子里的鸡冠花傻里傻气的冠身上,这边那边掉了好多的毛,猛一眼看上去像是披着癞皮的狗。原来真的是不祥的预兆。”

亏他是怎么想出用这种句子来形容。

但是林代玉转念之间忧伤了,就他这水平,不要说举子,就连他当初过的秀才试,她也怀疑真实性了。

贾保玉探头看看她的脸色:“你的脸怎么那么难看了?”

“笨蛋,亏你还是秀才!”林代玉指着他的嘴巴道。“哪有这样你形容东西的?我看三岁的小孩都比你强些。”

贾保玉很不满:“怎么啦?这句子是妹妹早上说的。难道她说得不好?”

一听是自家女儿造的句子。林代玉愣了一下。“哦,是妹妹写的?嗯,形容的真贴切,生动。真难为她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造诣。”

贾保玉大怒!“哦,我说出来就是三岁的小孩比我都强,妹妹写的就是她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造诣?!你是在岐视我的年纪,还是我的性别呢?”

林代玉也有点尴尬,她咳嗽了一声:“呃,不好意思.....不过你下次抄袭妹妹的句子前,麻烦先注明一下原创是妹妹的话。”

贾保玉又在心里默念:不要同一个强词夺理的人争辩,否则别人会搞不清到底是谁强词夺理。

说完后,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考个举人回来,以后让那个林粗腿明白,强词不如强权。想完后,他快步向柴房走去温习功课。

而林代玉在原地挠挠头发,不知道自己的那一句惹得他奋发图强了。

另一处,马车里的陈家小少爷撩了帘子探头探脑向后望去。“奶奶,下次我们还去他们家玩吧,他们家可好玩了。”那女孩居然敢跟他打架,真是有趣。他平时那么霸王的一个人,最怕的就是天下无敌!

陈老太太虽然声音压得低,但神色激动骂道。“还想去呢,这还了解得,再吵着要去,索性叫你老子打断你的腿。”

这里她目光凌厉又骂跟孙子的小丫环。“让小少爷在别人家出丑了,你还有脸哭,这般的不中用,发卖了才是正经。”她气得发狠,当下就叫人把那小丫环捆住叫人第二天早上发卖出去。

马车行了半日后进入一条窄窄的小巷,在一处平淡无奇的门口停下,而进了门里则是极尽奢华,所谓藏而不露。

进了垂花门,三四个人争着迎上前,一面听得人说。“老太太可回来了,老爷方才还念叨着,跟的人少,风又大,怕老太太心里不受用呢。”

陈老太太见四处都是人,便慢慢停着些走。“今个出去也只是想着诚心帮爷们求个保佑康健,谁知被一处沽名钓誉的包子铺收声名招牌时吓着了马,止步了。幸好遇上一明理的秀才夫人收留了我们老小,吃喝了不止,还捎带了东西回来,还没到天热的时候呢,难为种出了小小的西瓜,吃着比平常的更甜。礼物虽难得,但是我带去的小霸王捣乱了他家的房,不但不发火,还送了他一架不倒翁似的小木马。回头叫人好好去谢谢他们家去。”说到这,她命孙子。“快见你娘去吧。”

陈家小霸王便去了,回来再见祖母时除了身后跟着两个的丫环外,也换了常服,带了项圈,除去了小靴子,穿上了鞋并敛去了脸上的淘皮之色,倒显得玉雪般可爱。

“见到你老子了。”平时那么霸王似的淘小子也只有见到自己的父亲才会害怕。

“爹不在。”陈小霸王没了父亲的约束,脸色可不是跟开了锁似的猴子似的,这边跳着,那边蹦着,有家下的老嬷嬷们想看热闹,便喊了一声。“老爷来了。”

一句话未了,陈小霸王脚步停下,脸色就跟打了蔫似,双手自动的垂下,看上去比谁都乖巧。

旁边坐在榻上的陈老太太撑不住的笑倒。“可知泼猴子的脖子也系着绳子呢。”

一语未了,只听外面一阵脚步声,丫环报道。“太太来了。”

“就知道她会来。”陈老太太的脸色表情看上去很平静,但是眼底掩不住喜色“难不成我这里有什么仙果不成。”她又应了一声“让她快进来,也快些走吧。”,守在门口的丫环一听猫身打了帘,一只一位年约二十来岁的女子走了进来,不像大家媳妇妇般的端肃,反而声音带了几分娇嗔。“娘听说你这里有西瓜,刚好可以治我的馋病呢!”她的身后跟了几位艳装丽人。

丫环们见她进来齐齐曲膝行了福礼。

“就你鼻子灵,偏不给你吃。”

陈太太携着下来行礼儿子的手,仍把他送至陈老太太的身边坐下。因笑道。“瓜不吃便罢了,但听说娘今天有一番奇遇,刚好说来给媳妇我解解闷。”

旁边立刻有机灵的丫环拿了锦垫放在椅子上给她坐下。

“听听,这是什么话,把我当成解闷的先生了。”脸庞立刻就亮了起来的陈老太太指着她的鼻子笑骂道。“你还有大家的规矩吗?怪不得你家的老爷不喜欢你。”

陈太太眼角瞟着下边站着的妾们。“我要老爷干吗,老太太喜欢我就是了。”

两三个妾们一听神色越发的端庄起来,仿佛她们跟夫人嘴里的老爷也没有沾边。

陈太太这才毫无芥蒂地笑了起来。“娘,听说你今天坐的马车给一个包子铺放的鞭炮给吓着了。”

说起这个,陈老太太的脸上愤愤了起来。“可不是,亏得他接的是慈恩之包这四个字的招牌,但又是四处张扬的怕人不知道。不过算了,量有多大,福就有多大,跟一个小小的包子铺计较什么。不过是一名沽名钓誉的愚民。”

陈太太笑道。“娘这话可错了,这包子铺的真正主人可真没沽名钓誉。探听回来的人说,这包子铺的主人原是贾秀才家的产业,只因他一心只读圣贤书,给了下人打理,他本是心善之人,索来不计较钱银,所以包子铺才得了那样的名声。可是外人不得知,都以为是现在打理包子铺人的善举。”

陈老夫人听到这里心若有所思,便问旁边主事的大丫环“给贾秀才家拿了什么表礼?”

大丫环恭身回道。“只给小孩的一身衣裳,一对鞋子,两对银手镯。”

陈老夫人应道。“只给小孩的也太简薄了些,把银的换上金的,再加上一只羊脂玉,也给她母亲送上一匹尺头,她父亲送上一方端砚罢了。”说到这里面,陈老夫人又是说道。“若他们家不肯收,就说我喜欢他们家新鲜的瓜菜,想要些来,另外派个工匠去看看他们家的净室是如何做成的。”

(注:净室就是厕所。)

主事的大丫环赶忙传了出去。

媳妇们听了穿戴了外出的衣服去了不提。

天黑时,贾家来了两个婆子样的人物递上手里的盒子说。“我们家老太太说白日里麻烦你了。这是给你们的见面礼,千万别客气。只是别笑话老夫人想多要些新鲜的瓜菜。”说到这里,她们的脸上带了些难为情。“如果你们家方便的话,净室能否给我们家的工匠的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阿江抽的太销魂。

下面几章,内容就越来越好看了。

第七章

“瓜菜是我亲手种的,难得老太太看上,尽数拿去也算是我脸上增辉了。”出来招呼的林代玉笑盈盈的脸,透过明亮的烛光,可以清楚地看见她的脸庞明媚如春,令人倍感亲切。“只是净室下午的时候出了问题,现在臭气熏天,恐污了贵客的眼,不如下次再看如何?”

来的婆子有心质疑,但见她脸上如常,顿觉得也隐约闻到了空气中传来的臭味,只好摸了摸后脑勺讪讪地站着。

林代玉打点好了从自家小温室拿出来的鲜嫩嫩蔬菜,又额外拿了干扁豆,干豆角,菜干装好递给她们。“费心了。”又道。“几位不如坐下来吃顿饭,我虽是家常的手艺,但是卤的肉菜倒也能入口。”婆子们笑道。“不吃了,今日收了奶奶新新鲜鲜的菜儿,晚上老太太必命人马上收拾着吃,我们虽没功劳,但占着苦劳,说不得能沾沾光尝鲜。”

的确,这菜放在夏天不稀罕,但是放在已经吃了一冬萝卜白菜的人们来说,能吃上己是福气。

林代玉听了,笑道。“难为你们也看得上眼。”说完又额外多给了三把春韭给她们,连带没进门的工匠也有了,这春韭滋味非常甜美,价钱也特别贵。“不嫌弃的话,给你们桌上添个菜。”又命自己女儿拿了百钱给她们,婆子们笑着“破费奶奶赏钱又赏物。”说着要磕头,林代玉连忙说不用,她们拿着东西自去了。

林代玉看她们走后捧着东西打帘进了房间,房里面的烛台比外面多了几盏,照得有如白日。别看贾家吃穿不甚精致,但是夜晚的灯火却是最明亮,盖因贾保玉思虑着他家的粗腿老婆上一世是个近视眼,这世可没有眼镜可配,索性点多几盏灯,也省得粗腿老婆近视后就借口炒菜为什么是咸的理由。

“干吗不让陈家进来参观厕所啊!”进去后的林代玉坏心眼的不说端砚,倒是先把自己的想法先说了出来,明明家里穷得要命,让人一参观,说不得家里以后可以多个财源呢。

正在练字的贾保玉笑道。“当然不行,这是现代的发明,我们又没有转让许可证。再说了,我也不能保证他们全部盖得顺顺利利,我们家又是没权没势的,到时候有了事,一准把我们家先拿出来作代罪羊。”他说话的当头,林代玉把陈家送给女儿的金手镯和玉放进一处小箱子里,箱子里面已经有了不少玉,珍珠,和一些小枝的珊瑚。这些都是打算日后给贾静静的嫁妆,现代的时候女人们都是不愁嫁的,偏这时空里规定女人出嫁时必须要有丰厚的嫁妆,出嫁后才不会给婆家小看,所以这里大龄女青年也着实不少。

“知道你小心谨慎了。”贾保玉担心的是这里的人学会后跟风,万一有些不懂的人家硬要盖,到时候出了事还得找到他头上来。真是瞎担心,林代玉不以为然,但又不得不听他,谁让她大大咧咧的,这世没少让贾保玉操心。

林代玉清算了一下女儿目前的嫁妆后才转身问贾保玉。“喂!你饿了没。”

“嗯,不是还没吃晚饭吗?”贾保玉正在捉题,一幅老成样。

“那你要吃饭吗?”林代玉询问。

真是废话。“吃!”

“可是家里没菜了。”这男人太讨厌了,还没考上举人呢,就先摆出了老爷的架子。

气死个人了。“菜呢?”

“换了这个。”林代玉这才把端砚放在他的跟前。“听说这玩意挺不错的,要不然你吃了它当晚饭。”

“林-代-玉!”贾保玉血压低,最怕的就是饿肚子,而且饿起来非常的不讲理。他一手推开端砚,东西虽好,但能顶饭吃吗?“你是个混帐老婆,不给我饭吃。”

“我给啊,不过没菜而己。”林代玉瞧他气鼓鼓的样子幼稚了起来,心里偷着乐。“其实单是饭也是挺好吃的。”

“我就要吃菜!”贾保玉罢课了,他挥舞着双手抗议。“今天吃不上菜,我就不做男人了。”

林代玉装作没听见,扭过头去,顾左右而言他:“哎啊,陈家送来的那块玉真漂亮啊!”

贾保玉一巴掌刚要去拍她的头,贾静静进来汇报。“娘,煲仔饭已经八成熟了,我请求在上面加多一块蛋。”

(注:煲仔饭就是把淘好的米放入煲中,量好水量,加盖,把米饭煲至七成熟时加入配料,再转用慢火煲熟。所以不用配菜吃。)

一听煲仔饭,贾保玉就踮着脚张望林代玉的脸色。

“不能吃了!”果然林代玉脸色端正严肃了,依稀有点像他刚才的模样。“你爹说如果今晚吃不上菜,他就不做男人了。”

“可是我想吃。”贾静静看了她一眼后,又看了贾保玉一眼。“爹也要吃。他今晚就不单独吃菜了。”

真是好女儿啊!贾保玉小泪横流。

“我很想看看,爹今晚不吃菜的话,他有什么办法可以变成女人呢?”

林代玉:@#…¥%—*我开始崇拜你了---女儿!

两母女抱成了团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贾保玉却泪了,不是假的,因为抽抽咽咽声音还杂着他的抗议。“人以前高考的时候被当成祖宗供起来,现在我要考文言文,你母女俩还把我当成是猴耍。”

“好了,好了。”看他哭得可怜,林代玉忍笑上前安慰他。“我错了,行不行,我现在也把你当成祖宗似的供起来。”

“真的。”贾保玉掩着袖看她。“那我有要求时你可不能生气,生气的是孙子。”

“真的。”林代玉很郑重的发誓了。“我保证听祖宗的话。”听不听她都是预备的孙子了。

所以贾静静心里莫名地开始同情自己的母亲。

夜晚,应未来举子大人吃蛋的要求,林代玉给他煎了荷包蛋,可是刚煎好,他就要改吃炒鸡蛋,但若真给他炒了鸡蛋,他又要吃荷包蛋。

林代玉想要发火,贾保玉却敲着桌子道。“你说过不生气的。”

好孙子的确不会随便生气的。

等到林代玉气喘吁吁把一份荷包蛋,一份炒鸡蛋都端到他的面前,贾保玉又挑剔的说:“你看你,该煎荷包蛋的那只你却给炒了,该炒的那只你却给煎了。”

“不吃拉倒!”林代玉嘴里狠狠的说。

“谁说不吃了。”贾保玉左手拿荷包蛋,右手挟炒鸡蛋,嘴里还不忘说“呦,那个孙子老婆。唉,您看您还勤快什么,这不是有煲仔饭么,您就甭做菜了,我多不好意思啊,唉,要不顺便再炒盘青菜来啊。要你那么累我还真是不好意思呢。”贾保玉的脸皮也是经过千锤百炼的,现代的钢化玻璃还不一定能比得上,满脸堆笑的再请林代玉去做劳工,鉴于女儿还小,他把荷包蛋拨给了她,自己把煎蛋和炒鸡蛋统统的全霸占了。

吃完饭后,天空中下起了毛毛雨,到处弥漫着阴冷。

更鼓声从远处隐隐地传来,吃饱喝足的贾保玉正歪在外侧床头看书,半点都没有挪身子让人进去的欲望。

郁闷的林代玉宽衣手脚并爬地进了内侧,贾保玉半晌才回过神来,揪了头看她。“还在生气?”

林代玉“没空理你”说了一句,倒头睡下。

贾保玉很快听到身后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他“扑哧”一声轻笑。

“笑什么?”闭着眼睛的林代玉哼了一声。

贾保玉急急地翻着书,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继续聚精会神地看起书来。

可是林代玉轻轻地翻了个身后,却没有声音再发出。

贾保玉支身望去,原来她刚刚只在说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