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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迟还真是举反三,裴月明眼前亮,她想的也是这个,“我觉得可以。”

来要入朝,就得快,趁着还在崇馆期间,在皇帝心里这事儿还新鲜着呢!

二来,以情为攻,基础是什么?当然是皇帝对儿子真疼爱!

说到第二点,不得不提下朱皇后母子。

据萧迟说,昨夜在瑶花台时,朱皇后当场就气愤要彻查到底了。这不奇怪,毕竟不管私底下如何,朱皇后贯都是以严肃板正的形象示人的,她从不在明面上说半句贵妃的坏话,就算当年贵妃还在宫里住的时候,她也没克扣过半点用度,该给该足,不该给不给。

在皇帝和朝臣眼,她就是这么个谨守规矩的皇后。

因此在皇帝跟前,她还是有定可信度的。

太子也是,私底下再不和,在皇帝面前也很注意不留下不容手足的坏印象。

所以,皇帝才不觉得他爱子其实已经无路可走。他让萧迟去崇馆,未尝没有分开兄弟两个的意思,以免时时冲突,最后造成无法调和的后果。

裴月明说:“那你争取查案。”

他们要做什么?

他们就是要让皇帝知道皇后母子私底下对萧迟的忌惮迫害,明白萧迟的真实处境。

至少生疑。

这才是动之以情的基础。

旦皇帝明白了,他自然而然就会担心自己百年后萧迟的处境,这时爱子之心大涨,他未必就此改变主意,但动摇也是肯定的。

萧迟的动之以情的机会就出现了。

“你得设法先把案子拿到手了,再见机行事。”

得介入,不然说什么都白搭。

萧迟抬头:“这事你放心!”神态十分之有把握。

那就好。

两人接下来商议些方向细节,把大致可能和该怎么应对都讨论了下。

脉络理顺了,大概步骤也有了章程,如同萧迟心里的目标样,前所未有的明确和清晰。

他昂首,他不要再被任何人摆布,即使是他的父皇也不行!

“你看看,看过我撕了。”裴月明涂涂改改,将摘抄递给他。

“写的什么乱七糟的,”他有点嫌弃瞥了眼,“行不用看了。”丁点东西还记不住么?

萧迟站起身,弹了弹衣袖:“到时让王鉴给你说,我回去了。”

“去吧去吧。”

裴月明没好气收回摘抄,边写边说随时涂改你还想写成什么样?这样很好了知道不知道?!

萧迟眉目间恢复从前的矜傲不驯,阴霾消沉俱扫而空,那对黄玉麒麟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重新拿在手里盘着“哒哒哒”。

然而她居然觉得这样的萧迟更顺眼,裴月明吐槽自己,什么毛病?丫的怕不是坑出惯性受虐狂了!

想起这个,她和他说:“那以前的事就笔勾销了。”好好起干,不许再坑我。

萧迟瞄了她眼,矜持点点头:“本来就没和你计较。”

这还没计较?

裴月明翻了个小白眼,“那谢谢你了。”

萧迟居然本正经点点头,表示也不必太客气。

怕了你了,赶紧走吧大哥!

萧迟也打算走了,不过抬脚前忽然想起事,又坐回去,问她:“昨天回去我脸有点红。”

不是酒后的红,而是皮肤上有些红印子,大片,有点点……像巴掌印。

他皱眉摸了摸脸,还有嘴:“有点青。”

嘴唇上下各点,还挺对称的,“你来的时候什么情况?知不知怎么弄的?”

“……”

巴掌是她扇的,嘴唇是她下了死力气捏的。

裴月明立马心虚,“不知道,我来了就紧着扶你了,你沉得很,我没留意其他。”

她忙补充:“你站都站不稳,看我额头磕青了大块。”

她赶紧摸摸藏在头发里的小鸡蛋,以表示劳苦功高。

萧迟有点狐疑看了她两眼,裴月明脸镇定无辜回视。他按了按唇下的痛处,又回忆下,实在想不到,她不知就算了,瞄了眼裴月明的小鸡蛋,“行了,我回去了。”

“去吧。”赶紧走吧。

萧迟就匆匆赶回行宫,回去第时间打发了人去皇帝那边。

王鉴便取出玉兰膏,要给他嘴唇搽药,这玉兰膏内造进上的药,化瘀消炎最好用。

萧迟十分嫌弃:“拿走拿走!”点淤青擦什么药,娘们兮兮的。

王鉴只好作罢,他转身要把药膏收好,被萧迟叫住,让给城东宅子送罐过去。

这是想起裴月明的小鸡蛋了,他嘀咕:“本来家世就不怎么样,要再破相了怕要嫁不出去了。”

这话王鉴体贴隐下了。

玉兰膏当天就送到手里,裴月明用玉簪挑了点抹上,内造药果然不错,不油不腻,薄薄层很快化开,“凉凉的还挺舒服。”

算这家伙有点良心。

她搁下玉簪子,就是不知他那边进展怎么样?案子拿到手没有?

……

洛山行宫,延英殿。

三足王莲花大香鼎的孔洞徐徐吐出淡淡青烟,醇和清冽的龙涎香息若有似无,皇帝端坐在御案后,沉着脸神色不虞。

皇后端坐下手,拍扶手,怒道:“这事定要彻查到底!”她十分气愤:“反了天了,个小小的才人竟敢买通太监私入瑶花台!”

又羞渐,起身跪下:“妾无能,后宫有此纰漏,请陛下责罚。”她抿唇:“妾请陛下严查,并降旨训懈内廷。”

皇帝不语,可见是生气了,半晌:“那就查!”

他扫了殿内皇后众妃眼,皇帝自然不会就这么信全了是小妃嫔博宠。事实上,出事他就怀疑是否后宫陷害,手有权的皇后更是首当其冲。

不过,昨夜带头往花墙而来的官员已查出来了,是个好管闲事的老御史。这人历来都是这个臭脾气,耿直爱抱不平不懂眼色,皇帝独宠贵妃膝下皇子不丰他都劝谏了多少回,贬谪叱骂什么都阻止不了他,就这么个人皇帝都拿他没办法。

查出是这老御史,皇帝疑心散去不少。

眼下见皇后态度坦荡大方,对她的怀疑倒又消了些,淡淡道:“起罢。”

不过他还是没把彻查的事情交给皇后,吩咐:“张辅良,你和霍参起,务必将此事来龙去脉彻查清楚。”

责罚训懈什么的都是后话,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事情弄个明白。

张辅良即是张太监,霍参则是禁卫军郎将,皇帝这是动真格了,连御前禁军都出动了。

张太监伏跪:“奴婢领旨!”

随即飞速退出大殿,这时去给霍参传皇帝口谕。

谁知张太监才跑出去又回来了,叩跪见礼后,他抬头:“……禀陛下,三殿下使人来说,他要自己查。”

皇帝愣。

沉默片刻,他点了点头:“可,这事就交给他全权负责,你和霍参听令协之。”

……

回到长安殿。

皇后脸色立即黑下来,萧遇也是。

不是因为彻查,也不是因为皇帝残存的些许疑心。事实上,今日皇帝在延英殿的反应和他们的预期样。

而是萧迟。

萧迟句话,皇帝就将这事交给他,也没规定期限的和方法,就这么让他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两厢对比,尤其让人不忿。

半晌,皇后冷冷道:“他要查就查,无事,他查不出什么的。”

他们布局很谨慎,外朝连自己人都没用,而是设法把那老御史推出来带头。

除了这个不知情的老御史外,其他切都早扫得干干净净,就是预备应对事成后皇帝的彻查的。

别说添个萧迟,就算十个,也甭想查到丝证据来。

“回去吧,这阵子先别叫你舅舅进宫。”以免招皇帝侧目多生枝节,就行了,其余的冷眼旁观即可。

这个不用说萧遇都知道,平了平心绪:“是,儿臣告退。”

“嗯。”

22、第22章

萧迟还真没吹牛,说拿下就拿下了,还是“全权负责”。

裴月明给他点个赞。

可以说是非常好了,比她预料还要更好些。

接下来马上展开彻查。

首先要进行的,就是大范围搜问以查找疑点。动静很大,覆盖整个行宫。张太监还提过句暗地里的查问也在进行。

所谓暗地里,即是皇帝安在宫里的眼线耳目。不过这些不是萧迟该深入了解的,听过就是了,他该关注是明面的排查。

这次排查上至皇后容妃,下次小选侍小才人,统统没有例外的。宫里的人全部要询问过,再核对,说不清楚的就得进入下个重点审问环节。

清幽的洛山行宫这二日大小骚动连连,不时有宫人太监被叫出去,容妃望眼有些乱的庭,摇了摇头,吩咐把窗扇掩上。

“姨母,”萧逸体贴问:“可是觉吵了?”

他欲叫宫人出去提点轻声些,被容妃叫住了:“也不算,陛下旨意还是莫要多生枝节了。”

她又吩咐嬷嬷去传话,让宫人太监们都有礼些,不许不耐烦也不许敷衍。

容妃膝下有二皇子在都如此,更何况其他人?所以很快,日多的时间,第轮排查的结果就出来了。

张太监奉上,搁最上面的就是皇后太子宫里的,还有容妃二皇子。

无他,就这两地还有皇子,嫌疑也最大。

裴月明翻开来看,总体看着切正常,皇后和太子宫里的人都能说明白自己去处,并且有人证。对于那日的事情,大家都是“惊愕”“惶恐”“不解”之类,反正就是不知道。

至于容妃那边,总体概括,不明不知不懂三连,据说她现在连殿门都不肯出了,生怕被脏水粘上星半点。

“这容妃母子倒是谨慎。”

不过裴月明也不奇,上书房萧逸贯也是从不肯掺和萧迟和萧遇的争执。

“现在该第二轮了吧,传话过去让仔细些。”这时不时传话,为的是更凸显萧迟主事者的身份。

王鉴应了,吩咐心腹去传了话,又随口给裴月明补漏常识:“容妃不是二殿下生母。”

裴月明:“……”不是你说科普的二皇子是永延宫所出吗?永延宫容妃啊。

王鉴解释:“二殿下是淑妃所出,容妃是淑妃胞妹,淑妃早逝,容妃进宫养育二殿下。

“……淑妃?”

话说淑妃这封号还挺常见的,常见到历朝历代都有,但裴月明乍听还是顿了顿,她想起前段时间知道件小事,萧迟他妈闺名就是个“淑”,段淑。

其实这淑妃的卦的她以前也听过的,据说是皇帝登基第年的大选进宫的,入宫就是盛宠,路青云到妃位。直到段贵妃出现才戛然而止。

这……该不会是这淑妃长得和贵妃有几分像吧?

这真不是发现真相后气死的?

裴月明啧啧两声,要是真的,皇帝这事办得,可真够渣的。

就算不是也渣,她翻了翻手上摞闻询结果,这叠全是大小妃嫔主子们的,皇帝后宫再寡淡也有小三十份,多少人成全的份爱情,可惜当局者也不快乐。

好了,渣就渣吧,她也管不着,反正她和萧迟天然就是国的。

废话少说,言归正传。

裴月明问:“那个叫石榴的宫女还有两个太监找到了吗?”

擅闯瑶花台的小妃嫔是刘才人,石榴就是刘才人的贴身宫女。游园会刚开始主仆二人尿遁了,有目击者说亲眼看过石榴扶着刘才人急匆匆往瑶花台方向行去。

另外,据这个目击者的供述,二人的方向是东北。守东北路口的太监们已全部拿下,少了两个,两个正好搭档守同个路口的。

这三个人是关键。

还在找,失踪了,很可能被灭口了,但行宫太大,湖岸线长临山又草木众多,王鉴说:“现已增调了更多御前禁卫搜索,应该很快能有消息。”

到了第三天,这三个人终于先后找到了。

石榴是投井,在浣衣处不远的个偏僻院子找到她,据和石榴同屋的宫女供述“当夜惴惴,夜不能寐,次日不见人影”。

这姿态是“畏罪自尽”?

至于那两名太监也差不多,投湖,据闻失踪前还曾神情恍惚说:“……早知这般鲁莽,绝不沾她的钱。”

另查实,这两个太监很好赌,在外面欠了屁股的赌债,刚好和刘才人给银子差不多。

小妃嫔们无宠,被大太监哄骗银子屡见不鲜,这两个太监就常干这事。

这是要往这方面带了。

“宫里就不要多查了,皇后肯定处理好了的。”

裴月明得知这个消息并未沮丧,反而喜,她催促萧迟:“赶紧的,让张太监多派人手查宫外!尤其是那石榴,看他们祖籍何地,家乡还有何人,现今如何可直有联系?”

本朝宫女选自贫苦人家,以自愿为原则,所以和挨了刀的太监不同,她们基本都有父母亲眷,且关系很多都不恶劣,托人送钱送信并不奇怪。

为保万无失,皇后和太子应把三人的家眷亲人都处理妥当了,好确保所有证据俱无。

这没关系,反正合了萧迟裴月明的意。

毕竟,他们目的和皇后太子所以为的不样,他们并不打算凭借这个反击皇什么的。这杀伤力太小了也非当务之急。

有疑点就行了。

有人扫尾,就证明了这并不是个由小妃嫔求宠引发的意外,而是有人幕后指使。

这人是谁呢?

毫无疑问,手掌宫权的朱皇后嫌疑最大。

已足够让皇帝生疑了。

于是萧迟再三催促,张太监不敢怠慢,立即遣派人手,飞马不停,务必以最快速度查清,并将人押回京城。

于是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人肯定就没得押的,三者的亲眷,石榴的家人上月遭了祸,不得已举家迁往外地投亲,不知去向;两个太监个仅剩的久病老父在半月前咽了气,另个家乡没人不过有个义子在京城,赌债还不上被剁了手,当夜就死了。

真巧。

桩桩件件都十分寻常,非常契合本人的性情和生活习惯,反正亲朋戚友没半个觉得不妥的,但凑在起后,就两字,那就是——真巧。

……

拿着张太监新呈上三叠查证结果,到了这里,终于松了口气。

他们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可以去面见陛下了。”

同时瑶花台案查无证据,也可以结案了,萧迟拿着这份查探结果直接去找皇帝就行了。

至于皇帝那边,再怎么说让萧迟全权处理,可张太监用的都是皇帝的人手,过程他肯定清清楚楚的。

该起的疑心已经起了。

萧迟此去,汇报结果是虚,籍此陈情以打动皇帝才是真的。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裴月明很高兴,赶紧提笔给萧迟写了封信让他抓紧时机,然后就高高兴兴等着。

谁知萧迟第二日却传讯叫她来城东宅子见面。

“怎么了?”

裴月明匆匆赶到,见到的就是萧迟眉心紧蹙,她急:“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王鉴忙道:“姑娘放心,未曾。”

那就好。

可这怎么回事了?

萧迟抿紧唇眉心攒成个结,偏问他又不吭声,裴月明追问几次,最后问了王鉴才知。

原来萧迟被陈情打动皇帝难住了。

他向倔强坏脾气,长得这么大就没给皇帝说过软话,偶尔父子见面,他就是抿着个唇不说话,问句答句言简意赅,甚至不答甩脸子。

突然让他动之以情,他这是,这是根本不知该怎么操作啊!

“哦。”

裴月明恍然大悟,这语意悠长得让萧迟十分没面子,他瞥了她眼,脸黑得估计能拧下二两墨汁子。

萧迟恼羞成怒:“看什么看?不认识我吗?”

“……”

“认识认识,三殿下器宇轩昂表人才,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怕了你了!谁敢不认识你啊大哥!

其实有点好笑,不过眼见萧迟盯着她脸越来黑,裴月明轻咳声,本正经坐下。

她认真想了想:“要不,咱们写个剧本吧?”

“什么剧本?”戏本子吗?

“对对,就是戏本子。”

古代是叫戏本的,裴月明组织下语言,然后说:“像戏本样,我们先想下到时会有什么场景,陛下是怎么个态度,然后你进去后该怎么说话,先怎么样后怎么样才是最合适的。这样的话,心里就有个底子。”

萧迟狐疑:“……行不行啊?”

裴月明白了他眼,“肯定比你现在好。”

萧迟瞟了瞟她,这小丫头是越来越不怕他了,他哼了声:“那你写写看。”

王鉴赶紧取了笔墨来,裴月明却没马上动,说归说笑归笑,废了这么多心思就换来次机会,务必争取击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