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老夫人在旁边插嘴道:“我们南昌既然把小公主许给他们北成小皇子,那也应该派人上北成去求娶他们小公主才是。一个换一个,这才公平。他们小公主没嫁过来之前,咱们小公主也拖着不要嫁过去。”

“姜还是老辣!”蒋镇和尚婕异口同声,把蒋老夫人逗笑了。

“好了,天不早了,快安歇罢!”蒋老夫人看看儿子和儿媳,笑眯眯道:“你们好容易做了公公婆婆,明天还要喝媳妇茶,可不要起迟了。”

第二天一大早,贺圆还在迷糊中,却听得外面有人在敲门,似乎在说圣旨到,请少将军和大少奶奶出来接旨之类话,一下惊醒了,忙忙爬起来。蒋华安也起来了,一时叫人打了水进来梳洗。杏仁黑着眼眶进来帮贺圆梳头穿衣,一边悄声道:“姑娘,你没事吧?”

贺圆摇摇头,咳,我才十一岁,能有什么事?待打扮好之后,见得蒋华安从屏风后出来,已是穿戴一新,两人一起出了新房。

贺圆昨天蒙着盖头进来,什么也没瞧清楚,这会出了新房,见院子里两边抄手游廊上挂满了红灯笼,暗暗点头,怪不得昨晚新房里虽吹熄了烛火,还有光亮,原来是这些灯笼透进去光。

蒋老夫人和尚婕等人已是按品穿了衣裳准备接旨,这会见得蒋华安和贺圆出来了,随后蒋华宽也带了陈珠出来,都松了一口气。

内侍见得人全到了,展开圣旨开始宣读起来。圣旨非常拽文,好长一通话。其实说起来意思就是,蒋家满门忠烈,少将军蒋华安现迎娶贺氏女,闻得贺氏女性情贤淑,特封为从二品夫人。

圣旨宣读完后,皇上皇后赏赐也下来了。众人又忙忙谢恩。待送走内侍,这里众人恭喜贺圆得了诰封,又赶着喊少夫人。正笑闹,管事娘子已准备了茶让新人敬茶。

喝了贺圆和陈珠茶,给了红包,蒋老夫人和尚婕都笑着安抚了一些话,又把唐至礼求娶小公主,皇上皇后已答应事说了,让她们安心,不必再挂念此事。

蒋华安赶着把贺圆迎过门,昨晚其实并没有真正睡着,而是把唐至礼来求亲事又想了一遍,这会听得蒋镇说道唐至礼昨晚求得皇上把小公主许了他,不由恍然大悟道:“我只寻思北成思绣女若渴,也不至于渴到这种程度,堂堂一皇子,居然就和使一起亲上贺府去求亲,这事透着诡异。原来他们是苦肉计。”

贺圆本来也担心此事不能善了,听得唐至礼其实是想求娶小公主,采用了迂回曲折方法而已,不由也松下一口气来。

“皇上皇后一大早就令内侍来赏东西,又赐了圆姐儿封号,也是安我们将军府心。”尚婕笑对贺圆道:“你是大儿媳,这封号得了,还得随我们进宫谢赏。”

贺圆忙应了,自进房去换衣。

新婚第二晚

陈珠自打昨天被抬将军府昨晚又折腾了一晚得好睡今早糊里糊涂被喊了起来这会还有点恍惚见贺圆房忙忙尾随在后喊“圆儿等等!

贺圆这会也还有点恍神被陈珠一喊停了脚步挽了她:“到我房里再说!

陈珠到了贺圆房里自己一杯茶喝定定神:“昨天早上我们才从北成回来下午成了将军府媳妇今早起来我愣以为在做掐了自己好几把。这会见着你也活生生在将军府我才相信是做。

“珠儿我也以为做呢!贺圆也给自己一杯茶喝掐掐陈珠:“痛痛?

“好痛!陈珠甩开贺圆扁着嘴说:“我出嫁时那个排场我娘还哭振天响。轮到我出嫁像是被强盗抢亲似话也给我说胡乱塞上轿抬走了真甘心。说着俯耳过去把自己昨天内急急跳脚最后当着喜娘和蒋华宽面跑屏风后解事说了。

“哈哈哈……贺圆一听完由乐可支一边笑着一边叫杏仁给自己换衣裳。待杏仁端了水下去却也小声把自己要下地却小心趴到蒋华安身上出了丑事说了。

她们这里嘀咕着尚婕着来催贺圆忙忙站起来拉了陈珠:“待我到宫里谢完恩回来咱们再说话!

“我等你!陈珠依依挥绢。

贺圆拍拍她小声:“三天后回门咱们在娘家多住几天到时回来自然是跟安他们分房睡了索性我们一起安歇这样热闹些。说着忙到厅里却见尚婕也换了衣裳。待要出门却有长公主府又来了。

待送走长公主府尚婕跟蒋老夫:“长公主传话过来说昨晚许给唐至礼却是后娘娘所出小公主而是已故袁贵妃所出公主。这位公主原也是养在后娘娘跟前后娘娘一向视为已出。公主今年已是十三岁待过了年择驸马呢。因听得唐至礼求娶室公主为何她自己向后娘娘请求说她也是公主且比小公主年长这远嫁之事自当由她去。后娘娘斟酌再三又跟上讨了主意后来松了口。料着过了年北成那边自会来迎亲。

贺圆在旁边听着暗暗松一口气最后许给唐至礼既然是后自己亲生女儿那她便会迁怒将军府和贺府省了烦。

外头早备下了轿马尚婕见天也早了忙领了蒋华安和贺圆宫。

到了宫里上还在接见外臣他们便先行去见了后谢恩。

后待他们行过礼却令贺圆坐在旁边笑:“先时长公主带你宫过粉团团一个小娃儿想这会嫁了。只你还小这服侍相公之事怕心有余而力足。这样罢我赏两个美给你让她们帮着你服侍蒋少将这样可好?

什么意思?贺圆警惕起来暗暗寻思可能将军府昨儿顾一切迎了自己过门却把唐至礼这个难题抛给宫里使得后差点把自己女儿许了唐至礼心中快又能露出来故意要赐两个宫女给自己添堵呢!自己还小蒋华安却血气方刚若有美女跟在身侧他究竟能能把持住实在难说。再者这赐美女还有可能是后心腹她们了将军府也是后耳报神了这自然妥。后这是欺我年幼强行要塞了。贺圆心思急转却转头笑向蒋华安:“安我昨儿才过了将军府你嫌我会服侍要添服侍你么?

呃年纪小小晓得把难题抛给我!蒋华安动声色向后:“后娘娘我没迎娶圆儿过门之前并用丫头服侍昨儿才迎了她过门却反要添服侍委实说过去。后娘娘美意只能心领了。

后听得蒋华安如此说只得一笑作罢。

这会要是文臣估计敢这么拒绝后美意。还是武将爽直一句话拒绝了后真是好样!贺圆偷偷看蒋华安一眼嘴角绽了一缕笑却忙忙垂头掩去了笑意。只是心里却生了危机感是哟自己才十一岁蒋华安二十一岁了他真能等上几年直等到自己长大?得想法子勾住他心让他作他想才行。只是自己一个十一岁小女孩能有什么勾法子?对了自己要学会服侍他让他得享温柔把自己放在心上直到成为他心上。

待出了宫尚婕和贺圆同坐在轿内她伸捏贺圆小脸:“后娘娘要赐美给华安你着急了吗?说着哈哈笑笑完又:“既然着急可得多吃多睡快些长大才是。

贺圆之前到将军府走动尚婕每次都是又抱又摸又捏这会尚婕虽然成了自己婆婆贺圆也怵她只鼓了小脸一副担心状问:“我这会还小夫会会急着要抱孙子然后给安纳几个小妾?

尚婕一愣接着笑了掩嘴:“将军府男却是纳妾。这说起来话长要从将军太爷爷说起了。

原来蒋镇太爷爷蒋石也是大将军府里有一妻两妾。妻善妒待他出征却将两房小妾杀了。等到蒋石一年后回来发现两房小妾被打杀之事自是责问了几句妻也分辩直接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往脖子上一插断气之前只:“这样你可以广置姬妾再无来打杀了。蒋石大悔待埋葬了妻子当着两个儿子面:“以我为戒若妻有子得再置姬妾。说着立了家法。蒋石两个儿子本已到适婚年龄经此一事却迟迟婚只醉心武学直到三十岁才娶亲。后来到了蒋镇等也只醉心武学对娶亲并热衷。

听完尚婕话贺圆松一口气蒋华安看着是一个好色之徒又只醉心武学只要府里老夫和夫往他房里塞这便好办了。

至晚间贺圆见得蒋华安沐浴出来却自动了茶放在桌上:“安喝茶!

“怎么要学习服侍我呀?蒋华安似笑非笑觑贺圆一眼坐到椅子上喝了一口茶:“肩膀有点酸痛!

他血气方刚却要忍着这很容了。自己做低伏小一下也会掉一块肉。贺圆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踱了小步过去站在蒋华安椅背后伸了小拳头给他捶背。

“大力点再大力点!蒋华安喝完茶指挥贺圆:“往左一些再往左一些。

“你这肩膀硬像石头我捶动了!贺圆捶气喘暗翻白眼撤回小拳头看来服侍这些活计是自己特长。还得学别活计勾他心才行。

蒋华安逗弄了一会儿贺圆见她再捶背了转头一看却见她一只眼睛闭着另一只眼睛抽了抽愣一愣伸过去抚在她眼睛上:“昨晚睡少今天又起早眼睛抽筋了?今晚早些安歇罢!

呜我在抛媚眼你怎么没看出来?贺圆对自己失望了前世看多了电视里抛媚眼都是这样抛轮到自己怎么被看成眼睛抽筋了?看来功力到家要多学学才行。待上了床贺圆却又惊悚了除了一点儿前世记忆自己想法和举动越来越像真十一岁小女孩了!贺圆惊悚了一会却又安慰自己算了自己现在是十一岁小女孩何必纠结于前世事又何必一定要像成年!这样也挺好么?

蒋华安上了床见贺圆躺着动往她脸上一瞧笑:“想什么呢?怎么满头是汗?

“热!贺圆回过神来往枕头底下扯出帕子抹了抹汗又用帕子挥了挥给自己扇风。

蒋华安下了地把窗子全开了里拿了一把扇子上了床笑:“你刚才给我捶背礼尚往来我给你扇扇风吧!说着扇了起来。

“安你真好!贺圆翻个身向里摆好姿势准备睡觉。

蒋华安又扇了几扇嘴角浮了一缕笑待熄烛火睡觉门外却传来敲门声蒋华宽声音在外面:“大大嫂睡了没有?

“有什么事?

“珠儿睡着想来跟大嫂说说话。蒋华宽有些无奈陈珠说要来跟贺圆睡让自己和大去睡书房这分明是害怕跟自己睡一张床上。只是我愿意了还大愿愿意呢?

“我们已经睡下了!蒋华安果然愿意隔着门:“要说话明儿请早!

“珠……贺圆一听陈珠要找自己说话张了嘴要喊她来却被蒋华安伸捂了嘴巴以眼威吓:许出声!

蒋华安掌大这一捂却把贺圆连嘴带鼻子一起捂住了贺圆差点喘过气来伸要扳开蒋华安一边用脚去蹬蒋华安。

蒋华安低头一瞧忙松开却被贺圆一脚蹬在大腿根上一下伸捉住她脚让她动弹却俯下头:“要乱动!

三日后回门

蒋华宽见陈珠猛推开门冲了进去,忙伸手去拉她,谁知陈珠已是跨过了门槛,被他用力一拉,一下绊在门槛上,向后就倒。

蒋华宽眼明手快,左脚踏前一步跨过门槛,双手一抄,把陈珠抄在怀里,下巴抵在陈珠头上,教训道:“大哥大嫂歇下了,你怎么能随便进去?”

蒋华安听到门响,早松开贺圆,见蒋华宽左脚门槛内,左脚门槛外,搂着陈珠一边教训一边抬头看过来,不由叹了一口气道:“这么晚了,你们有什么事吗?”

“我……”陈珠刚才听到贺圆嚷了一声珠姐儿快来,想也不想就破门而入,这会却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冲动,待见得蒋华安衣裳齐整坐在床沿,贺圆探头看着自己,一下子却说不出话来。

贺圆刚才从蒋华安手里挣扎出来,正要跳下地,双脚已吊到床前,忽然停住了。这会见蒋华宽搂着陈珠站在当地,也有点尴尬。蒋华安不过逗自己玩,陈珠这么一冲进来,若是传了出去,不知道还以为蒋华安要对自己用强呢,这可不妥。她这里想着,嘴里忙道:“珠姐儿,我差点掉下地,安哥哥把我拉住了,并没有什么事。对了,你有话要跟我说吗?”

陈珠也知道自己有些鲁莽了,从蒋华宽怀里挣扎出来,朝贺圆挥挥手道:“也不是什么紧要话,我明儿再来跟你说。”说着反扯了蒋华宽就走。

和蒋华宽回到房间,陈珠坐在床沿上,一时极是沮丧。

蒋华宽见陈珠不像往日那样咭咭呱呱说话,搔搔头道:“你要是害怕跟我睡一起,我自己去睡书房好了!”

“可是,人生地不熟,我自己一个人睡也害怕。”陈珠带了哭腔道:“听喜娘说,这新床四个月内不能让丫头上来睡,我也不好叫小荷进来陪床。”

“要不,我睡地下,你睡床上!”蒋华宽见得陈珠楚楚可怜,不由心软,双手抱胸道:“反正天热,睡地下正凉爽。”

“你不早说!”陈珠破泣为笑,嗔怪蒋华宽道:“你要早些说睡地下,我也不用摸黑去找珠姐儿了。”

“都是我错!”蒋华宽决定息事宁人,省得再出什么意外来,忙忙往柜子里找了床单铺在近床边地下,又找了一个枕头一放,双手一枕就躺下了,笑道:“好了,我睡了!”说着见得陈珠缩了身子进大床上,估计着也睡了,笑一笑便合了眼。

陈珠昨晚身上起了红块,一夜没睡好,这会早困不行,没一会也睡着了。梦里只见一群人把自己往花轿里塞,不由嚷嚷道:“等我净了手再上花轿!”说着推开众人,挣扎着跳下花轿。这一跳,却绊倒了新郎,不由惊叫一声,只觉自己是真绊倒了一个人,旋即吓醒了过来。

蒋华宽安安稳稳睡了一会,忽被床上陈珠梦呓声吵醒了,正犹豫要不要出声叫醒她,不想她一个翻滚,从床上直掉下来,不由吓了一跳,忙伸手接住了,拍打陈珠脸道:“快醒醒!”

“啊!”陈珠一睁眼对上蒋华安眼睛,发觉自己趴在他身上,惊恐之下一迭声道:“我不是故意绊倒你。”

再让她嚷下去,就要把府里人全吵醒了!蒋华宽暗暗滴汗,一个翻身,把陈珠压在身下,嘴唇俯了上去,堵住陈珠嘴唇,很好,一下全安静了。

却说蒋华安见得陈珠扯了蒋华宽走了,似笑非笑斜睨了贺圆一眼道:“我还以为你会把我赶走,留珠姐儿跟你睡一床呢!原来你还是喜欢跟我睡一床。”蒋华安说着,见贺圆小脸又红了,心里愉悦,嘴角一挑,自行躺下了。

“谁喜欢跟你睡……”,贺圆随口应了一句,一下惊觉,忙忙止了话,也躺下了。只是忍不住微微侧头去偷看蒋华安,不想蒋华安双眼晶晶亮正凝视她,心头一跳,脱口道:“看什么?”

“看我小新娘!”蒋华安见贺圆鼓着小脸一副窘态,不由哈哈笑了一声,翻个身脸朝外,笑道:“好了,睡吧!”

经过昨晚,贺圆已是镇定许多,这会合上眼,困意上涌,很快就睡着了。

贺圆第二日却是被杏仁推醒。杏仁一迭声嚷道:“姑娘快起来,今儿要回门呢,别睡过头了。”

贺圆睁眼见天也不早了,忙忙爬起来,因不见了蒋华安,倒问了一句:“安哥哥呢?”

“少将军早醒了,去练武厅舞了一回剑,刚进来看姑娘,见姑娘睡香,还吩咐我不要吵醒姑娘呢!”杏仁笑着拧巾子给贺圆洗脸,又道:“珠姑娘刚才探头探脑,瞧着姑娘没醒,又走了!”

“她倒起早!”贺圆打个呵欠,洗完脸道:“对了,你以后要叫珠姐儿二少奶奶了。”

杏仁掩嘴笑道:“还得改口叫姑娘做少夫人呢,只是一时改不过来。”

“不要叫我少夫人,还是叫姑娘好了,一听人家叫我大少奶奶或是少夫人,我就浑身起鸡皮。”贺圆接了水漱口,一抬头见陈珠冲了进来,别扭着一张脸,一屁股坐在自己身边,不由笑道:“一大早,这是怎么啦?“

陈珠听见贺圆相问,委屈不行,待杏仁端了水下去,俯过去贺圆耳边说了几句话。

“哈哈……”贺圆一听陈珠初吻就这样莫明其妙没了,一下乐不可支。

“你还笑,还笑!我都觉得我没脸见人了,早上偷偷溜出来,到现在也不敢回房。就怕见着他。”陈珠本来捂着脸,这会放下手,瞧瞧四下无人,叹了一口气,非常苦恼说:“如果有了孩子怎么办?我先前偷偷听到我娘说,太早有孩子,孩子不好养活,会很麻烦。”

亲个嘴怎么会有孩子?呃,珠姐儿才十二岁,估计什么也不懂,这事儿搞不好还成阴影了,得科普一下才行。贺圆愣一愣,拼命忍了笑,小脸严肃了起来。嗯,从哪儿科普起好呢?这是一个难题!

“珠姐儿,你说,大人是怎么把孩子生出来?”

陈珠见贺圆笑着笑着,忽然一本正经问出这等问题,怔一怔道:“我小时候问过我娘,她说是在肚脐这儿生出来。”

“哈哈……”果然一窍不通,贺圆忍不住又爆笑了,被陈珠狠狠掐一把,这才止了笑,俯耳过去道:“我先前偷偷听得人说,成了亲之后,两个人要光着身子躺在一起才有孩子,单是亲个嘴不会有孩子。”

陈珠红着脸听极认真,悄声道:“真?那我就放心了。”说着却又狐疑看一眼贺圆,“你从哪儿偷听到?怎么我不知道?”

“你要不相信,待会回府,悄悄问你娘去。”贺圆憋红了脸,忍着不笑出来,转开头道:“爱信不信!”

陈珠这会倒真相信了,自语道:“我就说,哪会这么容易有孩子。昨晚上还悄悄想着,要是这样,小猫儿小狗儿一起玩,常常嘴碰嘴,怎么不见它们一碰就生一只小猫小狗出来。”

贺圆再次忍不住笑了,又向陈珠嘀咕了几句,却见尚婕身边丫头穗香进来道:“少夫人,二少奶奶,夫人请你们到前头用饭,待会到祠堂里给祖宗上香,然后就要等着陈府和贺府舅爷过来接了少将军少夫人和二少爷二少奶奶回门。”

两个人听得穗香话,忙忙整衣出去,待用了饭,上了祠堂上过香,一进府,果然见贺词和陈珠大哥来了,正是来接她们回门。

贺词依照礼仪把描金食盒东西交给蒋老夫人,抬头见贺圆进来了,喊了一声妹妹,上去拉了细看,悄悄道:“才三天不见,怎么觉着你瘦了好多?爹爹和娘亲他们日日念叨着,就怕你不习惯。熬了这三天,终于能回门了。待会跟将军夫人说一声,要留你在府里多住几天才送过来。”

贺圆一一应了,回头听见蒋老夫人道:“这食盒里东西却是给新人吃,你们过来吃点才走。”

两对新人自是象征性吃了一点东西,贺圆又把贺词刚才话跟尚婕说了。尚婕笑道:“你们还小,自然离不得娘亲,既是回门,自然去住几日才回来。华安和华宽各送了你们回去,待过几日,再着他们去接你们回来便是,放心好啦!”

贺词和陈珠大哥一听,忙忙谢过尚婕。

待尚婕备好回门物事,蒋华安和蒋华宽这才各自领了贺圆和陈珠,随自家舅爷起程回门。

贺圆一行人才到贺府门口,早见贵姐领了贺诺和贺谨在门口张望。

贺诺和贺谨一见轿子停下,贺圆伸手掀轿帘探出头来,早飞奔过来喊道:“姐姐,姐姐!”

“诺哥儿,谨哥儿!”贺圆下了轿,一张手把两个弟弟都搂在怀里不舍得放手。

贵姐也过来了,一伸手把她们姐弟三个都搂了,却搂不过来,只笑道:“圆姐儿,老太太和太太都念叨着你,快些进府见过,再好生说话。”

贺圆这才松开贺诺和贺谨,随贵姐进了门。

蒋华安陪着贺圆给贺府长辈们一一行过礼,贺老太太对蒋华安极是满意,笑道:“圆姐儿还小,若有什么不到之处,你们还要多担待。”

“圆姐儿虽小,凡事倒没失礼,我娘和祖母都赞。”蒋华安笑一笑,夸了贺圆一句。

众人见贺圆一团孩子气,站着还不到蒋华安胸口高,本来还怕蒋华安会嫌弃贺圆,这会见他瞧贺圆眼光极是怜惜,都悄悄放下心来。

众人一时间却讨论起今儿才听到事,贺老太太道:“周匡正和唐至礼为了求得公主,却先跑来我们贺府求亲,闹人心慌慌,最后假装落了面子跑进宫,逼皇上皇后不得已把公主许了他们,实在过份。周匡正虽是一个奸滑,我们尚书大人也不是简单,今早已是提出南北既然要通婚,除了咱们公主嫁往北成,他们北成公主也自当嫁来南昌,此才是两永好之意。”

他是表白么

众人说着话,贵姐却悄悄打量蒋华安,见他注视贺圆时,嘴角含笑,贺圆扑闪着眼睛,样子颇甜蜜,担足了三天心才松了下来。

因贺圆嫁急,李缮等人也来不及备了礼物送她,这会见她回门,倒趁机叫人把礼物取出来,当着众人面送了过去。其它各房人也纷纷有礼物相赠。贵姐早有准备,着人把贺圆往日做一箱笼针线取了出来,打开时,见是各式香包,扇带等,倒颇为精巧。贺圆自己取了香包等物,一一回礼。

贺太太趁人不觉,招手叫过贵姐,悄声道:“圆姐儿年岁太小,还得等几年才能圆房,华安正当年轻,只怕等不到那会。你可有计较?与其让他纳了别人,不若在府里挑一两个老实丫头送过去,以后也能成为圆姐儿左臂右膀。”

贵姐也正为这个事发愁,可若说为了防止蒋华安纳了别人,就先行送了丫头过去,委实做不出来。只是现下瞧着蒋华安芳华正茂,精壮男子一个,要他娶了亲却熬着,又实在说不过去。况且贺圆还小,有些话又不能跟她说,这可如何是好?

贺太太看看贵姐为难神色,叹了一口气道:“你一气儿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与年哥又恩爱,房内没人,也没人敢说什么。只是圆姐儿又不同于你,这会若不先虑着,异时可得后悔。你想一想,若是由得蒋家给华安置房里人,肯定是置精乖伶俐丫头,到时再要生下一男半女来,就怕圆姐儿压不住呢。倒不如咱们送了人给华安,也显着咱们大度。而且咱们送,再翻,也翻不出咱们手掌心。”

贵姐隔半晌道:“我今晚问问圆姐儿自己意思再论好了。”哪有成亲三天,自己娘家人就急急给女婿塞房里人道理?

至晚,贵姐进了贺圆房间,拉着她细看,又特意细问蒋华安对她态度。

贺圆见贵姐眉眼间微微有些忧色,不由问道:“娘,可是有什么事?”

“你祖母怕你年岁小,不会服侍华安,……”说着停一停,搂贺圆在怀内,叹一口气道:“不知道华安能否等到你长大?”

贺圆一听这话,倒有些明白了,细声问道:“莫不成祖母担心安哥哥要置房里人?”

“你祖母说要挑两个丫头送给华安。”贵姐见贺圆虽小,于这些事上却不糊涂,倒也说了实话,沉吟道:“这件事要看华安自己态度。若是华安一心在武学上,又只一心对你,自然省事。华安若不娶亲,或能像他父亲等人只留意武学诸事,这成了亲男人,还能不起心思,却是少之又少。”

贺圆在贺府住了七天才回将军府,回去时心里却颇沉重。先是皇后想送两个美人给蒋华安,这会居然是祖母想送两个丫头给蒋华安作通房。老娘同自己嘀咕了半天,也想不出好法子来。

“怎么啦?回来半天连个笑脸也没有。”蒋华安沐浴完出来,见贺圆坐在床上不动,作大人状沉思,不由好笑,凑过去道:“要是不舍得你娘她们,过几日再回去住一住好了。”

“祖母怕我年小不会服侍你,过几日要来同夫人商量,待要送两个丫头过来给你。”贺圆也懒得弯绕绕了,直接把话说了,哼着声音道:“我这里先恭喜安哥哥了!”

原来是为这个!蒋华安看看贺圆,难得正正脸色道:“我们将军府男人不纳妾,也不置房里人。我既娶了你,自会一心一意对你。”

“你……”贺圆猛抬头,吃惊看着蒋华安。他这是对自己表白吗?

“傻丫头,担心这些作什么?”蒋华安坐到贺圆身边,伸出手摸摸她头,笑道:“早些安歇罢!”

他表白了,然后我感动了,这会应该怎么做?贺圆前世一点儿恋爱经验也没有,这会搜肠括肚,脑里涌现,全是电视剧情形。一般这种情况,电视剧女主角会滚倒到男主角怀里,或者深情对视,再或者紧紧抱住他,哽咽着说“安哥哥,你真好”之类。

贺圆决定豁出去,反正都成亲了,也不用太保守啦。一边想着,一边挪动小屁股,一头栽在蒋华安怀里,伸手环了他腰,拖长声音,软声道:“安哥哥,我好感动!”

蒋华安被贺圆一搂,身子本来一僵,一听她这声情并茂,不知道哪儿学来腔调,无端端却冒起一阵寒气,“呃”了一声道:“感动话,再给我做一个香包。”

“做多少个都行!”贺圆在蒋华安怀里蹭了蹭,嘻嘻,练武人胸肌真发达,撞上去还能回弹呢。

“别闹了!”蒋华安捉住贺圆,不让她乱动,把她扶正了坐好,笑道:“你今晚可得自己睡了,我得睡书房去了。”

贺圆本来是打算待陈珠回来,然后拉了她一起睡。只是今儿陈府传信过来,说道陈珠前几天着了暑,略有不舒服,还得明儿再回来。现下照着规矩,蒋华安是要跟自己分房睡了。只是不知如何,今晚分外不舍得他,这会仗着刚才勇气,拉住蒋华安道:“安哥哥,我不敢自己一个人睡!”

“丫头都睡在外间耳房呢,怕什么?”蒋华安被贺圆软软小手一拉,倒不忍扳开,低声道:“有什么事儿,扬声一叫,她们就进来了。”

贺圆无奈,只得松开手,却觉得胸口闷闷极不舒服,一会又觉得肚子胀胀,低头揉着肚子,有气无力道:“安哥哥慢走!”

蒋华安听得贺圆声音忽然不对劲,扶起她下巴一看,皱眉道:“刚才还好好,这会脸色怎么变得这般难看?”

“我肚子不舒服!”贺圆忽然觉得全身难受,呻吟了一声道:“不知道是不是今晚吃错了东西?”

“来人,快着人请大夫!”蒋华安早扬声叫人进来,吩咐道:“少夫人肚子痛,你们叫福伯赶紧出府请了大夫进来。”

两个婆子忙应了,早飞奔了出去。杏仁进来时,见得贺圆脸色变腊黄,吓不行,早赶上去帮她揉肚子,又去倒温水过来喂她喝,一时忙乱不行。

尚婕也听到消息了,忙忙赶来,一迭声问道:“刚才还好好,怎么突然就肚子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