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几辈子高官,做了几辈子的大侠,即使落到如今山里存身的境地,阿玉心里依然有自己的坚持和骄傲,再怎么冷漠,也不会见死不救。在说了,四五个人的生意,有孩童,有匪人,那匪人又能有几个?若是自己力所不逮那避开也能说的过去,毕竟保存自身就是保护家小。可就这么几个,若是在退缩,那还是他秦玉?

不,他依然是骨子里充斥着骄傲的秦玉,所以,即使他重新练武才一个多月,即使他不知道里头的人都是什么水准,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

好在他去了,他看到了什么?两个溃兵,衣衫不整,满脸猥琐的大汉,居然一边掐着一个78岁男孩的后脖子拎在半空晃悠,笑嘻嘻的看着另一个猫戏耗子一般逗弄着一个10岁上下的女娃,边上还有个三十左右的汉子躺在地上,嘴角流血半昏迷着。

这样的情景让阿玉怒火中烧,可偏偏他还不能立即上前,生怕他突然出现让那被掐着的男孩又被挟持致死的危险。

飞蝗石在这一刻是那么的有用,一块拇指大的石头飞速的击中了那掐着孩子的溃兵的手腕,顺利的让那孩子跌落下来,坐在了地上,随即,又是一块石头飞向那还在逗弄女孩的溃兵的眼睛。

就那么两下,不但是微微的伤了那两人,还顺利的将两人的注意力给引开了。

“什么人?”

阿玉缓缓的,在两人的注视中,从墙角走了出来,虽然两块石头暴露了他的位置,没有了偷袭的便利,可同时也让两个孩子安全了。能在乱世活下来的孩子都是聪明的,在获得安全的第一时间,他们就抑制住了伤痛和哭喊,迅速的跑开,直到那受伤不省人事的汉子身边,勉力的拉着那汉子朝着远离那两个溃兵的方向移动着。

阿玉没有给两个孩子任何一个眼神,只是那么死死的盯着这两个溃兵,在那二人见到阿玉只有一个人,放松警惕的一瞬间,猛地窜了出去,用竹剑快速的刺向了其中离着他近的一个。

溃兵的战斗力虽然不及阿玉,可同样的,能在战场活下来的就没有身手差的,在第一时间就避开了,甚至二人居然还相互配合了起来,就在他们一上一下的想要联手攻击阿玉的档口。

急匆匆赶来的全叔和福寿叔出现了,就这么突兀的一声喊,惊住了两个溃兵,那一瞬间的迟疑和分神,阿玉抓住了机会,一剑刺中了其中一个的脖颈大动脉,看着那人喷涌而出的血,惊恐倒地的身影,另一个瞬间也惊慌起来,正想后退。对于福寿叔和全叔到来有充分准备的阿玉反手又是一剑刺去,没有了掣肘,不过是三两下的功夫,第二个也跟着倒地而亡了。

到了这一刻,福寿叔和全叔才重重的吐出了从看到阿玉和溃兵对上就屏息的那一口浊气。大口的喘息起来。全叔更是急匆匆的过来,上下打量了阿玉一遍,这才满脸庆幸的说到: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全叔是奶公,对着阿玉是半个儿子一般的疼爱,而对于福寿叔来说,阿玉更是他从小跟随的主子唯一的血脉,未来老秦家嫡支香火的根本,那紧张更不用说了,上来不单是看了一遍,还拍着阿玉说到:

“不怕啊,不怕,不过是杀几个匪人而已,都是该死的货,郎君是君子,是做善事,是救人。。。”

这是怕阿玉有心里阴影?可阿玉没事儿啊?又不是没杀过人,经历了那么些年,手里头人命可不少,还有啥好紧张的?倒是他自己,唠唠叨叨的,那眼神里还带着惊恐,可见还是安慰自己多吧,哈哈。

阿玉看着这样的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解释他不怕?这原身可是士人,从没杀过人的那种,怎么解释?索性也没有安慰多说,只点着死人和那边三个活人对着两人说到:

“福寿叔,赶紧的去看看,那边那人可还有气?这里不好久留。全叔,你将这二人身上摸一遍,看看有什么东西没,若是没有,赶紧寻个地方埋了,免得留了后患。”

不说不觉得,一说,两个也算是有点能为的汉子立马惊醒起来,是了,这里可是官道附近,万一这两个还有同伙。。。嚓,赶紧得收拾了才是。这两人过了惊恐的阶段,一听有事儿干,啥毛病都没有了,急匆匆的就按照阿玉的吩咐忙碌了起来。

你还别说,那忙碌还真是没白忙,最起码那两个溃兵身上就摸出了五六两的碎银,和二三十个铜板来,此外,还有一柄长刀,一杆□□更是意外的收获了,这年头啥都没有武器更让人安心的了。

至于那两个孩子和一个半昏迷的汉子。。。好吧,其实还是需要阿玉来帮忙的,谁让他会治病呢?虽然别人不知道。

在三国做个大当家5

阿玉对着伤着不过是那么一看, 心下就有了数,那三十上下的汉子其实伤的并不重,被踢中了腹部吐血, 看着厉害, 可内脏损伤却不大, 养上几日, 就能行走自如,一个月不干重活,就能自己恢复,倒是他的的脑袋,因为撞击到了廊柱上,后脑勺有个拳头大的血肿快, 若是不能及时散於驱肿, 只怕以后会落下个头疼的毛病。

可惜了, 这边药草什么的实在是没有,就是回到山里也不怎么趁手, 所以只是用手帮着揉散了些淤血, 然后用力的在几处穴位上按了一会儿,等着人开始慢慢的恢复苏醒, 就忙转头对着那两个孩子询问起来。

“我们。。。我们是从北面来的。。。打仗。。。爹说往南有活路。。。走累了想在这里歇。。。突然遇上了他们。。。”

许是阿玉刚救了他们,这两个孩子即使眼神中依然带着惊恐, 说话也有些不敢大声,可对于阿玉的问题却十分努力的想要回答的完整,从这个反应来看, 这两个孩子胆子算不得小,不是什么孩子都能这么坦然的面对死人,面对杀人者的,或者这也和如今的环境有关,毕竟是乱世,孩子也没有天真和害怕的权利。

“宝根。。。兰花儿。。。”

“爹,爹醒了。”

这里两个孩子还在说话,那边那刚刚有些醒来,整个人还迷糊着的男人就开始呼喊起来,虽然声音很轻,很含糊,甚至连身子都没能转动起来,可这声音对于那两个孩子来说犹如天籁一般,猛地就点亮了他们的眼睛,哪里还顾得上阿玉的询问,第一时间就猛地扑到了那汉子的身边,小心的凑近了呼喊起来。这血脉相连,骨肉相亲的模样,看的阿玉心里猛地就是一酸,不知怎么他突然想到了在明朝的孩子,那时候他每次外出当差回家,孩子们也是这样,满含惊喜,眼睛亮的像是星星一般扑到自己的怀里。可惜啊,他终究是个过客,虽然他留下了颇多的产业,虽然他留下了无数的人脉,虽然他留下了锦衣卫指挥使的赫赫威名,可到底让他们成了无父亲依靠的浮萍。。。

伤感涌上来不过是一瞬,阿玉一个转头,又生生的压下了这一份酸涩,经历的多了,他也已经学会了想开,人从出生就开始走向死亡,没有谁可以逃避,也没有谁是不可或缺的,好歹这些孩子每每都是在几近成年的时候才失去他的庇佑,比那些从小就是孤儿的不知道强了多少去。只要教育得当,安排的好,日子一样也能过得不错。他作为父亲,该做的,能做的,都已经做全了,总不能扶持着他们走一辈子。

一直以来,这些心灵鸡汤宽慰了他自己,也强悍了他的心,到了如今,若非此情此景触动心里的那一丝柔软,如今的阿玉,总是潜意识就让自己每穿一次,就抽离一次情感,这才能如此顺当的继续前行。只是再怎么抽离,怎么压制,这几个人到底让阿玉忍不住心软了那么一些,想着这汉子是这两个孩子唯一的依靠,没了这个人,那两个孩子只怕在这乱世活不下去。所以在那汉子强撑着想要起来的档口,忍不住说到:

“你先别乱动,伤了脏腑和后脑勺,多坐一会儿回回神,缓一缓才是正紧。”

那边父女父子正死里逃生的想要抱头痛哭,被阿玉这么猛的差了一嘴,那汉子还没反应过来,两个孩子忙不迭的就开始扶着那汉子躺下,顺带七嘴八舌的开始说起阿玉救他们的事儿,这热闹的,哪里还看的出刚才小可怜的模样。

看着他们说的热闹,阿玉索性起身,转头看向了自家的两个人。这一看,嘿?刚才他说捡便宜的事儿这两个还一脸的不忍,这会儿这干起来却比他还利索。看看,这才说了几句话的功夫,这两个都找到了点啥?

两个瓦罐?哦,这个很重要,好歹一次能多烧点东西,不用分开煮食了。一个竹筛子?这个。。。好像难看了点,不过也挺实用,最起码不用他做了,不错。还有。。。嗯?这是案板?这是从自家案板被拿受到启发了?知道这东西也有用?还有那两个木头箱子。。。等等,这里怎么这么多东西?难道说这里还没人来过?若是这样,那能寻到的肯定还有。不行,他也得去看看。

刚连着做了两世高官的阿玉这会儿哪里还有什么官身体面的模样,一看这些自家目前没有的,眼睛都开始发亮了,连着门口的几个人也不顾了,一个转身就往屋子里头走,一边走还一边细细的查看,生怕自己漏了什么。

看看,不过是转眼的功夫,那门口堆积东西的地方就又多了一堆的物事,像是陶碗啊,篮子啊,菜刀啊等等,凡事能找到的,能搬动的,都寻了出来,甚至还有两件不知道谁落下的旧衣裳,一把剪刀,一些碎布头都不放过。

“郎君,我这里还寻到了一罐子粗盐,怎么也有2斤的模样,还有这,你看,这陶缸里还有半缸的咸菜。有这些,咱们最起码一二个月不缺咸盐吃了。”

这个时候的人对于盐的需求一样看的很重,找到了盐,即使只有这么些,全叔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了大大的喜色,那激动的劲头,恨不得再翻几个没人的庄子去。看的阿玉有些好笑。

说起来这个时候的这个地方,其实不怎么缺盐,三国不是后世,在这个时代,连着西湖都还是接连海水的半咸水泄湖,从西湖划船能直接划到东海去,你说,这会嵇山附近能缺盐?只是吧,谁让这附近如今没什么人了呢,连着想换都不知道哪里去寻,这才是让他们发愁的大问题。除非他们自己走远点,自己想法子,不然还真是只能靠这样的翻动寻点意外补充了。

“寻到就好,对了,针线什么的可寻到了?”

“有,寻到了一个针线簸箩,里头还有三五枚铁针和两团线,暂时应该能用了。”

“这就好,这些日子补衣裳都没东西,是麻烦了些,对了还有啥?”

“看看这。。。”

阿玉几个翻东西翻的起劲,那边已经缓过来的父子三个看着他们这样一时有些傻眼,不知道怎么上来搭话,呐呐的就在一边那么傻站着,好在他们这傻也就是一时,等着他们这里说话告了一个段落,眼瞧着已经开始整理装箱的时候,那汉子十分机灵的就跑了过来的,对着阿玉直接下跪磕了一个头,高声说道:

“谢郎君救了我们一家三口的性命,郎君,若是不弃,我一家愿从此追随郎君,生死不弃。”

嗯?追随?生死不弃?听着是挺感恩的,可阿玉。。。摸着下巴看了那汉子一眼,再看了那两个孩子一眼,忍不住笑了,

“不过是顺手,就是没有你们,这两个我这里也不可能放过,不用如此。你也看到了,我们本就是过来寻东西的,不可能让人抢了我们的好事儿。”

没说收下,也没说怎么办,甚至没说让他起来,只是这么淡淡的,带着笑意看着这人。不只是他,就是福寿叔和全叔,也一样一边收拾着,一边看着那汉子满脸的好笑。

当他们看不出啊,这是带着孩子逃难,一无所有了,感觉继续走下去危险太大,所以在看到他们有些实力,还有功夫寻东西带走,估计有安生之处,所以想靠上来了呗。这年头在朴实的百姓,经历多了也同样拥有了不小的灵活油滑。这样的报恩借口。。。呵呵呵,他们看多了好不。亲,要真诚。

都不用多说,那汉子估计也感觉到自己的算盘让人看穿了,那脸立马就红了起来,有些下不来台,可他回头看了看自家两个孩子,再怎么脸红,也没顾着羞就舍弃了自己的要求,只是又磕了一个头,对着阿玉说到:

“郎君也看到了,我这。。。虽然一身的力气,可到底带着两个孩子,这一路实在是艰难,求郎君收留一二。对了,山根是个木匠,外头路边,因为进来的时候,生怕有个万一,还藏着几样家伙事儿,以后郎君若是有什么要做的东西,山根都能派上用处,请郎君看在山根还有些用处的份上。。。给我们一条活路。”

这叫山根的也是个聪明的,知道拿着恩情说漂亮话没用,他索性就直白起来,不但是求救,还顺带说了自己的用处,虽然听着没有刚开始那样的敞亮,可说的却全是实在话,而这实在话确实也给了阿玉一个惊喜。

木匠,还是带着家伙事儿的木匠,这真是瞌睡来了枕头啊,他这会儿建房子缺的不就是这样的人嘛,这还有什么可说的,留下,一定要留下。至于这人会不会留出麻烦来?有孩子的大人,那孩子就是软肋,哪怕是为了孩子呢,也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儿,再说了,他这里也没什么可以让人图谋的是,所以他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不过有些话倒是要说到前头: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和你说实话,我们本是这附近的人,只是这里乱兵常常经过,所以没法子安生过日子了,这才避开,而避开的地方呢,因为是在荒野山林里,所以。。。所谓的的求生能靠的依然是自己,要自己建房子,自己打猎采集,日子过得未必好,你可想好了,这样你可还要跟着我们走?”

什么都没有?要自己重新建?那山根有些傻眼,可转头看看那还没有收拾好的尸体,他咬咬牙,狠狠的点了点头,说到:

“再怎么重新开始,怎么艰难,总比送命强,这一路。。。我带着两个孩子,已经躲了四五次这样的溃兵了,这一次是有郎君出手,才留下了一条命,若是下一次。。。我不能指望自己还能有这样的运气,既然斗不过,那自然是只能躲起来。哪怕是当个野人,也比。。。我家那边,十室九空都是好的,已经几乎没人了。。。溃兵,比山匪都狠啊。”

话说到后头,那山根的语气都带着一股子无奈和悲凉。听得全叔都低下了头,隐隐的开始落泪。

全叔和春嬷嬷是阿玉的奶娘,阿玉16岁,可他们的女儿甜姐才12岁,这是为啥?那是因为,还有一个十六岁,阿玉的奶兄弟没了,就死在他们逃离前的某一次溃兵冲击中。乱世离人,苦不堪言。

“既然你想好了,那赶紧的,别跪着了,帮忙吧,把能用的都搜集起来,带走,对了全叔,这尸体。。。是了,这里想埋都没家伙事儿,这样,一会儿烧了吧,免得麻烦。里面还有什么没有?我瞧着似乎这里的水缸也在?咱们多了人,多个缸也不怕了,一会儿带走,正好将其中一个用来放存粮,也好多存点时候,山里就这不好,又是潮湿,又是鼠蚁多。”

看着他们这样,阿玉忙不迭的开始转移话题,一边招呼着人忙碌起来,一边用各种闲话来散去那股子悲凉。阿玉的话音刚落,那机灵的山根忙不迭的自己就起来了,招呼这孩子赶紧的帮忙,连着身上的伤都顾不得了,脸上还露出了几分欢喜的笑。

他是该欢喜的,人都是群居的动物,这些日子以来,他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逃难,那真是,没有一个晚上是睡得安生的,如今。。。人多了,感觉就有了依靠,心也就定了。

另一头全叔也感觉到了阿玉的好意,忙偷偷的转身,擦去那一抹泪,等着稍稍沉淀了心情,回过头,再次看向其他人的时候,脸上重新裂开了那稍显僵硬的笑,招呼着山根去搬动那水缸,招呼着两个孩子去其他几个还没看过的屋子查看遗留物品。。。人啊,活着就要往前看,他懂!

在三国做个大当家6

许是阿玉猜对了, 这地方的人离开确实还不久,所以这遗留下的东西还真是不少。像是木盆,案几这样的笨重东西寻出了好几个, 还有草编的坐垫蒲团, 席子等也收拢了不下四五个, 灯盏, 油壶这样的日用小物件也翻出了好些。这些东西虽然看着不怎么起眼,常常被忽略,可真到了一穷二白的时候才发现,过日子那真是十分的不可或缺。

如今能从这地方寻到这些,福寿叔整个人都精神了几分,乐呵呵的对着阿玉说到:

“咱们当初就顾着那些吃喝的东西, 把这些都给落下了, 好在如今有了填补, 郎君,这地方, 看样子再来两次都值。”

“这廊柱挺不错, 搬点回去也合适,那门口的几根, 比咱们家的都结实些,看着似乎也就用了几年。”

全叔对阿玉说的建房十分的挂念, 那石缝就那么大,如今又加了几个人,眼见着就住不下了, 屋子在不建起来,以后可咋办?越想他就越发愁,算计了半天,那些刚烧出来的砖,还不够半间屋子的,这可怎么好?于是他瞄上了这里的木头,看哪个都觉得自家能用上,恨不能一个戏法直接藏口袋里带走。

“那就赶紧,先弄一部分回去,明儿再来,眼见着天都快凉了,既然不能下山回来住,那怎么也要多储备。房子啊。。。回去继续弄就是。”

说起天凉,阿玉看着眼前这些东西的高兴劲立马减少了大半。山上那个大坑里烧的土砖不上不下的,数量实在是少了些,原本还想是不是能从山下搬回去再建,可等着看了这里的屋子才发现,这边多半都是木屋,砖瓦的极少,就是土胚,也是融在一处,敲打开了就没法子再利用的,这让他原本的算盘打不响了。心下不禁暗暗的自嘲了好几句。

他怎么就忘了这年头所谓的砖和后世不能比,想想长城上的大青砖,想想能烧出一片平地的洛阳,从大火的延续时间和蔓延速度就知道,这时代建房子,依然以木头为主,砖?那不是寻常人能弄得出来的。工艺也好,材料也罢,都有一定的限制,以至于很多时候用砖也成了阶级的区分方式。再这样的情况下,想捡点砖什么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若是真的想做砖房,那还不如自己正紧建一个砖窑,来的利索些。

想到这些,阿玉已经明白想在山上弄个砖房,这事儿有多不现实,不说别的,单单是时间,单单是人手,就绝对没戏,所以他还是得想别的法子,比如木屋?不成,斧头都没寻到,晾干木材也需要时间,从山下抗木头上山,也太麻烦,容易遇上溃兵什么的,所以最后阿玉觉得,或许竹屋才是目前最合适的方式。

竹屋怎么建?这个阿玉知道,他有永乐大典啊,对吧。就是材料也不缺,还能用三层叠加的方式,用外头多抹点泥的方式保证一定的保暖,至于里头?那不是还有土炕这么一个大杀器嘛,阿玉觉得,将未来大行其道的土炕提早到这儿现世,绝对能解决冬日保暖的大问题。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阿玉想通了这一点,就像是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一般,整个人都放松了好些。而心里轻松了,对于搬东西上山也多了几分速度。等着他们大大小小的背着一堆东西回到了山上,那更是换来了留守人士的一致欢呼。

“这么多东西?哎呦,可惜了,怎么就没寻到粮食呢。”

“想的美的,这年头逃难谁不知道要带着粮食走,赶紧的,收拾收拾,有了这几个箱子什么的,咱们好歹能分开存东西了。”

“可算是多了几个煮食的东西了,往日不觉得这东西有多好,可如今才知道,这做顿饭少了那么些东西,耽搁了多少时间。”

枝嬷嬷快手快脚的开始收拾东西,领着春嬷嬷和其他的女娃,转眼就将厨房用的全归拢到了一处。另一头福寿叔也忙不迭的开始安置新来的几个人。那山根看着石缝这会儿正发呆呢,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跟着来这会儿居然还得住这样的地方。不过转头再看这围着的十来个人,心下又恢复了安稳。好歹,这里人多,只要人多,相互扶持着,这日子总是能过的。

“山根啊,你看看,这里目前虽然不怎么的,但是外头的围栏看到了吧,有这么两层,安全上还是可以的,至于房子,你也看到这边挖的地基了,咱们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建屋子,只要这屋子起来了,住着比山下都不差,最起码安生啊。对了,明儿开始你跟着一起出去忙乎吧,这附近咱们还有些陷阱,你不知道位置的话,自己出去,容易伤着,还有啊。。。”

阿玉在那边帮着刚将两个水缸放稳,听到福寿叔说起这些琐事儿,眼睛忍不住往放食物的地方看了一眼,他们这出去了一整天,也不知道这些人都吃了些啥?虽然有昨日存下的肉食,可早上走的时候,春嬷嬷将大块的都给了他们,只怕。。。果然,那里头稀稀拉拉的除了野菜,已经没了别的东西。

看到这些,阿玉二话不说,直接拿起自己的竹剑,快步往外头走了去。趁着天还没黑,他要去陷阱那里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收获,若是没有,还得赶紧的寻寻,看是不是弄点吃的,如今又多了三个人,就是家里有存的东西都未必够,更不用说没东西了。

阿玉这一动,平安脑子都不过,立马提了属于自己的竹剑也跟了上去。这些日子以来,因为阿玉这打猎的本事,一个人承担起了养家糊口的大头,这让福寿叔心下十分的不忍,总觉得这是自家没本事,让郎君吃了苦,受了罪。所以哪怕对着山林依然有些胆怯,却依然坚持让本就是属于阿玉小厮的平安多多跟紧了,生怕阿玉有个万一。

平安本和奶娘家的大小子一样,是阿玉身边最亲近的随从之一,甚至勉强都能算是伴读书童之类的。所以下意识的,在跟着阿玉往山林里求食之后,也学着用起了竹剑。对于着,阿玉没什么可反对的,早年他不知道教过多少人,再教一个熟门熟路的很。虽说那些教导的多是些逍遥拳,飞蝗石之类的,可剑法。。。这里也没武当啊,没什么泄密的说法,当然了,阿玉也不可能教那么高深就是了,或者说,想教导深了都没个来处。所以普通的,实用的为准。在辅以飞蝗石这样的手法,短短些日子,平安也有了几分模样,算得上是个不错的助手了。

两个半大的小子,在昏黄的夕阳照射下,将陷阱细细的查看了一遍,收获却是寥寥,除了一只不走运的刺猬,居然什么都没有。这让阿玉有些丧气。不过同时他也知道,到底是这陷阱做的太近了的缘故。这边充满了人气,又接连折腾了好些日子,那些东西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该避开了走。所以,如今若是想要像样些的猎物,还是要往里头走一些啊。

“平安,你把刺猬先拿回去,在把长枪和大刀拿来,咱们往里头走一走。”

平安对于阿玉的话,那真是说什么听什么,从没二话,只是他这再听话,回来的时候,也没真一个人过来,到底他们只是两个小子,福寿叔怎么可能放心让他们往山里头走,所以听到平安带回去的话,忙不迭自己拎着长枪就跟了来。平安的手里,还多了一把柴刀。看样子,对于竹剑,他们还是不怎么放心。也不看这竹剑近来沾染了多少猎物。或许这也可以说是钢铁的安全感?

“这长枪好歹早年我也练过几下,比你们强些。。。”

好吧,多一个人就多一个,阿玉点了点头,接过那明显已经磨过的大刀,替代了竹剑,领头往里头走去。

许是真的是他们的福源?嗯,或者是孽缘。不过是往里头走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阿玉的眼睛就猛地一眯,他看到了什么?那松树的树干上一层已经干透结块的泥?某一苔藓边被翻起的土?

“小心些,这附近有野彘。”

“啥。。。郎君。。。咱们们。。。”

一听有野猪,福寿叔的脸色都有些发白了。说话都带着结巴。那小眼神,将退缩的意图变现的淋漓尽致。可惜啊,阿玉那就不是退缩的人,在他的手里不知道死了多少这东西了,还能有个怕?

“这里离着咱们那边太近,若是放任不管,只怕哪天。。。若是半夜遇上这些畜/生冲击营地,那可就全完了。你们在后头跟着。。。”

阿玉说的也确实在理,又是第一个往前去,再加上平静的表情,让福寿叔也忍不住鼓起了勇气。一边点着头一边跟着走,嘴上还嘟囔着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别人听的理由:

“是了,家里还有孩子,不能让他们有机会伤害,要灭了他们,要清理这边的危险,要。。。”

要个头啊,这里话还没说完呢,那边人阿玉已经和野猪短兵交接好不。等着曾经曾经使唤过长枪的,自觉比孩子厉害些的福寿叔听到声音上前。人阿玉已经一脚踹翻了一只,一刀曝开了一只,连着平安都用柴刀纠缠住了一只,前头还有两只正贼拉拉的冲过来呢,那惊险的,看着就吓人。

看到这一幕,还有什么可说的?那平安可是福寿叔的长子。再怎么怕,为了儿子,这当爹的都能红了眼睛上啊。瞪大眼珠子,大喊一声,举着枪就往前冲,都不管侧面还有一只的危险。一枪,就顶住了那纠缠平安的那只野猪的肚子,直接顶翻了去。等着阿玉解决了手里的那一只过来,遇上的5只野猪,逃了两只,灭了三只,收获大的,让福寿叔自己都有些傻眼。啥时候这野猪也这么好对付了?自己怎么就这么能呢?

“平安,福寿叔,没事儿吧,没事儿就好,赶紧的,给野猪的伤口裹上泥,一人背一只赶紧走,这附近血腥气太大,只怕会有东西闻着味过来。”

不等福寿叔回神喘过气,阿玉这急切的声音就又开始催促起来。福寿叔这会儿已经没脑子多想了,只下意识的听着阿玉的吩咐,他说什么是什么,机械的跟着干。等着人反应过来,正紧的回神,那三只猪已经被他们放到了竹林外边,一处小溪的附近,阿玉正招呼着平安,两个半大孩子正给三只猪开膛破肚,清理血腥呢。笑嘻嘻的,说的还分外的热闹。

“郎君,这肚子里的咋办?这些。。。”

“别丢啊,洗干净了,煮一煮一样能吃,别浪费了。别看了,洗快点,这血腥气太重了,洗干净就走。对了,这些从肠子什么的就别洗了,太浪费时间,直接丢到山崖下头。记得,用力些,免得让那些豺狗之类的寻着味过来。那东西更讨厌。。。”

“唉,知道了。”

瞧着这两个半大小子忙得热火朝天的模样,福寿叔感觉有点玄幻。这么大的事儿,这两个小子怎么就能这么平静呢?这心也太大了?难道说自己老了?福寿叔感觉有点怀疑人生。一边搭把手的帮着清理,一边细细的将自家儿子和阿玉都看了好几遍。认了几回才确定,自己没眼花,这两个人也没被人给上身了,可这变化。。。都能生猛的怼上野猪了。。。

唉,自打到了山上,这郎君。。。哪里还有世家子弟的模样,可见是吃了苦头了,如今连着这些粗鄙的事儿做的都这样的利索,自家儿子。。。嗯,那就是个憨货,没心没肺的,本就胆子不小,如今越发的没边了。这山里的日子,磨砺人啊。

福寿叔自我安慰的十分全乎,感慨的很啊!

在三国做个大当家7

扛着三只野猪回到那石缝的时候, 天色已经开始发暗,若非熟门熟路,若非那石缝外空地上点着硕大的篝火, 只怕没人会想到在这山坳的一角, 有这么一个驻扎了多人的营地。

而在营地的这些人, 若非亲眼所见, 也绝对想不到,他们三个人居然能带回来这么多的肉食。

“老天爷,那是,那是野彘?”

“三只,居然有三只?天啊。。。”

惊呼声伴着众人的纷涌而至,让背野猪背的已经头晕眼花的福寿叔第一个撑不住了, 一屁股做到了地上, 刚想喘口气, 可还没开口,又被枝嬷嬷和留郎一把抱住了大哭。

“可是伤着哪里了?可是伤着了?快, 快给我看看。。。”

“爹啊。。。”

他这还没死呢, 喊成这样真的可以?福寿叔气的差点真断气,好在还有阿玉在后头, 一看这情况有些太吓人,一边拉住了正哭嚎的弟妹, 一边对含着泪花,胡乱在他身上摸,检查伤势的媳妇笑了笑, 随即对着众人说到:

“没伤着,真没伤着。。。不过是一伙子半大的,没遇上厉害的那种,看看,一只还不到早年下山的大彘的七成,赶紧让我先放下吧,背的都要累死了,为了不被别的畜/生捡了便宜,我们三除了清理的时候,那是连喘气都不敢太快,这会儿。。。”

一听没伤着,这哭嚎声立停,这速度快的,阿玉差点没法子将话说完。等着说起这野猪的大小,一窝子没心没肺的,大概瞧着他们真的是面色红润,走动寻常,都不担心身体了,于是也不管别的了,七手八脚的都开始帮忙将肉往石缝边抬。弄得阿玉说话都觉得有些对牛弹琴,没人听了。

“果真是半大的,看,除了郎君身上那只,其他的估计也就一岁上下。有二石重不?”

“这两只应该有二石多些,不算大,这东西崽子也能有小一石呢,不过郎君这一只。。。瞧着怎么也超过三石,郎君力气真是大啊。”

“那是自然,郎君十五岁就能举起两石的石锁了。乡里都说便是强弓只怕也能拉得动的。”

“哎呀,听说霸王举鼎足有千斤,若是这么算,郎君。。。嗯,在士人中算起来确实强壮。。。”

阿玉在后头听得那是满脑袋的黑线,前后语气差这么多,是想说啥?啥叫士人中强壮?这夸奖很没有诚意知道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年头的斤两。。。一斤只不过是后世的半斤不到,即使是在秦末,不算夸大的话,那所谓的举鼎,也只是500斤,和现代所谓的大力士,举重运动员其实也差不离。倒是阿玉的数据记录,两石的石锁?那就是240斤?现代的120斤?这身体。。。这么算,今天好像是夸张了点。可他能说他这是用了内功?唉,这事儿解释不清,算了权当没听到好了。

“别光看着,赶紧的,割上点肉好生的吃上一顿,这一整天干的都是重活,不好生补补力气,明儿只怕腿脚都要软了,剩下的,奶娘,你赶紧分割出来,这些肉明儿用盐水浸泡一二,然后用烟熏了做点熏肉,存着好多吃些日子。对了,骨肉起出来多熬点汤,咱们先吃骨头,这肉还能熏着存,骨头却不成的,早点吃了,免得浪费。唉,这么多。。。还有,这汤里讲这些肝肺什么的都放进去,这也和东西补身,可不能浪费了。。。”

放下了对力气问题的纠结,阿玉转头又一脑袋钻进了新的纠结当中,这么多肉,他们人虽然不少,可这一时半刻的怎么吃得完?若是吃不完,这天气,又能存放几日?哎呦,早知道这样,他们何必一定要将这些肉都带回来?取上那最重的一只多轻便?足够他们吃上十天半个月了。如今。。。

“郎君,明儿我和全叔下山一趟吧,把这两只小的带上,多走上一些路,去南面的镇子瞧瞧,不说能卖几个钱,只要他们那里还有铺子,正好能换点实在东西来。即使没了铺子,多走几家,去你读书的学馆附近寻几个熟悉的人家,换点盐粮总是成的。”

不说不觉得,阿玉这么做一个浪费,右一个浪费的一叨叨,立马将其他人的脑子也给喊回来了,数数人头,他们这才十四个人,即使一人一日能吃三斤肉,这一只小野猪,也能吃上三日,更不用说大的了,再加上这些人里头孩子占了近半,胃口有限,这样一来,这些肉。。。存上半个月还是不是能吃,可真是说不好了。

所以啊,会算计的管家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去卖的法子,只是这卖的地方。。。想想附近的情况就知道,不走的远些是不成的,可那所谓的镇子?阿玉却觉得实在是太远了。

“福寿叔,那地方,那地方可要走一日半才到呢,这一路过去,还背着肉,可不安全。再说了,那里如今是个什么情况也不好说,万一也荒了。。。算了吧,还是按照我说的,直接用烟熏存着就是,至于盐。。。还能用一个月咱们暂且先放放,过几日再说吧。”

“好了,有这功夫,赶紧的,先弄吃的吧,这天都黑了,咱们晚饭可还没吃呢。奶娘,烧开的水可有?先给我来一碗,渴死了。”

哎呦不说不觉得,忙乎了一天,尽顾着左右的蹦跶了,怎么就没想起来没吃饭呢?怪不得这一路背着肉回来力气不济呢。

福寿叔摸着肚子,听着里头的鼓鸣,忍不住给自己不如阿玉力气大又寻了一个借口,然后满脸恨铁不成钢的对着枝嬷嬷喊道:

“赶紧做饭啊,郎君出了这么大的力,还不知饿成什么样了呢,你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呢。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备下些垫肚子的。”

这话说的,枝嬷嬷差点没把舀水的瓢砸福寿叔的脑袋上,到底是谁没眼力见?没瞧见她这里已经在煮肉汤了吗?转过身,再不理这老东西,枝嬷嬷指挥着新来的兰花儿再摆上个瓦罐,加上一瓢水,烧了起来:

“你去跟春嬷嬷那儿拿两根骨头来,咱们炖骨头汤,这东西耗费时间的很,到了晚上睡觉前估计正好赶得上,到时候一人喝上一小碗,好好的养养身子。看看你这瘦的。对了,那肚子之类的也拿来,我弄干净的一并煮,郎君说了,吃什么补什么,这煮熟了正好给你爹,伤也能好快些。”

“唉,谢谢嬷嬷。”

因为阿玉决定了做熏肉,一时间几乎所有有空的人都在帮忙分割,帮着剔骨头,就想早些将肉弄出来,免得浪费,有过挨饿经历的人对于粮食,对于一切能吃的东西,总是分外的珍稀。

“兰花儿,怎么不去帮忙干活?”

山根也在忙着干活,虽然他身上有伤,可他却不敢什么都不干的歇着,生怕成为其他人的负担,生怕这些人会因为他的偷懒而赶他走。这里虽然什么都没有,虽然看着比山下都苦,可他发现这里想要活着也比山下容易,最起码肉食不缺啊,瞧瞧这收获,只要他有用,想来在这里养活两个孩子不是什么难事儿。所以他这忙乎的那是相当的主动,甚至还自动监督自家孩子。

“爹,我来拿骨头,爹你小心些,伤。。。”

“没事儿,不过是剔骨头而已,又不费多少力气。”

干着活的山根脸上带着松快的笑,能大口吃肉,能大口喝汤,这样满足的幸福感是他一生都没有过的,为此吃着肉的山根忍不住开始流泪,感觉自己这一刻像是活在梦里一般。还是身边孩子的呼喊才惊醒了他。而当他转头看向阿玉的时候,那种感激,那种庆幸简直化成了实质。他决定跟着来真好。

多久了,他们多久没有好好的吃一顿饭,多久没有感受过饱腹的滋味,多久没有这样众人依偎安全中心睡去。。。睡梦中,那最小的宝根都忍不住不停的呶动嘴巴,嘟囔着吃肉,山根更是呼噜打的震天响,由此可见他们这之前一路的艰辛。

暮色笼罩了大地,而这石缝外篝火却依然炙热,烤肉的香味不知飘了多远,引来不少黑暗中的猎食者窥视。只是那层层叠叠的栅栏,火焰的炫目,让谨慎的动物们只敢在周围晃悠,而不敢直接冲进来。

而随着受到诱惑的动物渐多,相互敌对的自是忍不住打杀起来,从而又引开了大部分动物的注意,等着那肉香减淡,动物也终于纷纷离去,仿佛这一切从未发生过一般,只有阿玉,在黑暗中,在半夜起来检查栅栏巡夜的时候,朝着那黑暗中的森林多看了几眼。

那是动物相争的方向,那里应该有几个陷阱,也不知明早是否能有意外的收获。。。

回头在看向那已经挤满了人的石缝,阿玉又忍不住看了看那已经挖出一条地基的地方,那里是他选建屋子的地方。既然食物有了,明天开始这屋子的事儿也要放到首位了,不然这石缝可要住不下了。从无到有,从头开始永远是说得容易做起来难啊!

作者有话要说:汉代1石2市斗,1市斗13.5斤,1石27市斤粟。

据《汉书·律历志》记载,秦汉时期度量衡制度是:

衡制:铢、两、斤、钧、石。1石4钧,1钧30斤,1斤16两,1两24铢。

秦和西汉时期,一斤相当于258.24克,一两等于16.14克。

王莽及东汉、魏晋南北朝,一斤相当于222.73克,一两等于13.92克。

隋朝初年,一斤相当于668.19克,一两等于41.76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