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还记得我们一起画的画像吗我把从英国带回来的东西全烧掉了,可独独把他留下来了,也许,在那一刻,我便对你的心思已不单纯了。

他说,记住了,我不喜欢你和别人跳舞。

想见他,想见他,换完衣服后我对镜子苦笑,分明,已经过了为爱痴狂的年纪了,可还是被心中的那个意愿给弄得热血沸腾。

齐齐一堂,我知道他们今晚在这里宴请远道而来的朋友,我也知道蓝桢烈很希望我陪他来,可是,他没说,我也没问。在我的潜意识里,对于他的朋友圈我很抗拒。

在那些人中我并没有找到蓝桢烈,我问平常和我较为熟悉的戴威廉:“桢烈呢?”

“林大小姐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还没有等戴威廉回答,那个平常总显得有点痞气的好像是姓肖的男孩站了起来:“古墓派的小龙女姐姐,你好像并不怎么待见我们,是不是嫌弃我们这些人一个个的花名在外。”

“好了,肖同学,这里没有你的事。”戴威廉走了过来:“他在楼上呢,你上去找他。”

“等等,林四月吧,你回过头来看一看,你看看我们,这里那个没有带自己的女伴。可只有Eric总是一个人,你难道不是他女朋友吗?”那位姓肖的语气不善。

走到了楼上,我一眼就看到了蓝桢烈靠在门前的背影。还有,他在抽烟,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在抽烟,在他的后面的有身材高挑的女子的背影,似是在偷偷的凝望,当听到我的脚步声时,那个身影马上隐进了另一个房间里,可我还是看到了她的模样。那是很会唱歌的金宝如。

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从后面一把抱住了蓝桢烈:“坏小子,竟然给我抽烟,我要罚你。”

“你怎么来了?”一转身,反被动为主动。

“不行吗?如果我今天没有来,我还不知道你原来还会抽烟。”我狠狠的说。

“我又不是什么圣人,抽烟又有什么奇怪的,好吧,要罚什么你说。”

“罚你吻我。”我主动勾住了他的脖子,我在心里低叹,林四月,开始变幼稚了,这样做无非是要做给那个房间里的人看。

热辣辣的吻过后,我们气喘吁吁的,我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听着他胸腔里急促的心跳声,一想到它属于我,我就忍不住的笑了。

“林四月,你一笑我又想吻你了。”他的手又习惯性的探进我的后背,习惯性的停在我胸衣的扣链上。

“我们下去吧。”推开他,我可不想做出擦枪走火的事。

“蓝桢烈,以后,如果你要我陪你来,你可以跟我说,只要我有空我可以的。”那个姓肖的话说虽是有点不客气,但合情合理。

“拜托,你还真的把自己当成姐姐了,我不喜欢你为了照顾我而把自己弄得不自在。”

“可他们都是成双成对的。”

“傻瓜,那些东西都是表面的。你以为我真的在乎啊?”

“可你刚才抽烟了。”蓝桢烈背对着我抽烟的样子让我心酸。

回望了在夜色中的那扇门,我没有想到那会成为以后回忆中最常出现的场景,在那里,我第一次听到那个男孩的心跳声。像世间最为动人的乐章。

旋转木马(一)

我的梦想,加入琼斯的医疗团队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那意味迈进了属于人生的另外一个阶梯。

纷扰的九月末,我迎来了一个意料之中的人,我知道他迟九月下旬,医院向我提出了续约,留下?还是离开?这里有着我的恋人,而在大洋彼岸里有早会有一天来找我的。

晚秋时节,午后阳光带着干燥的味道。

在这个城市的一家叫做“角落”的咖啡厅里。利永华坐在我的对面,不再意气风发,脸上布满了愁绪。

许久以前,我曾偷偷的期盼过这样的情景发生在某一天里,小小的虚荣心里总渴望向世界证明,林四月在某个午后和她的爸爸一起喝了咖啡,像电视里美丽温馨的画面,穿着很体面的衣服,言笑晏晏。

“找我有什么事。”我冷冷的问。我不会天真的以为他是来修补父女之情的。

“你和那个孩子是认真的吗?”

“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连玉现在状况很不好,我希望你高抬贵手。”日光透过明净的玻璃斜斜的落在他的脸上,在说连玉时。他的表情很温情。

“利叔叔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一放手,蓝桢烈就会回到连玉的身边去。”我嗤嗤的笑。

“我相信那个孩子对连玉还是有感情的,在你没有出现时,他们不是好好的吗?”关心则乱,我没有想到它会出现在利永华身上,他可是一个精明的商人。

“可我出现了,虽然感情的事没有先来后到的说法,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在蓝桢烈十七岁的时候就认识了他了,所以,如果你没有理由指责我介入他们。”我挑着眉愀他。

“你知道你现在在拿一段感情在玩火,我要告诉你,那个孩子不是你惹的起的。”利永华狠狠的拍了拍桌子,

“利叔叔,你现在是表示你的关切吗?”我咯咯的笑:“可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很不巧,我对那个孩子认真了,所以,我不会放弃他的。”

“别说我没有警告过你,你以为那孩子能喜欢你多久,一个月?两个月?还是半年?你也不小了,有些事不用我说你应该会明白。我劝你还是好之为之。”

“利叔叔,你对男人还是挺了解的,我要你睁的眼睛看着,蓝桢烈不会成为另一个利永华。而我也不是林湘君。”我站了起来:“还有,别在出现在我面前了,你的那样子让我恶心。”

回到医院时,我心神不宁,心里老想着利永华说的话,连玉现在状态很不好,可我没有勇气拨通那串号码,座在公车上,打盹的时候,我梦见了连玉惨白的脸,那张脸上布满了泪水。

意识到自己正停在方浩的公寓门前时,我觉得自己可恶极了,彷徨的时候高唱友谊万万岁,得意的时候连想都没想起。掉转过头,这里不是你的避难场所。

初上的花灯下,我站在一家叫做“艾米丽”的时装店外,看着橱窗里模特身上穿着的洋装,依稀记得母亲也有一件类似的衣裙,依稀记得母亲穿着它拉着我的手走过了闹市区,它的裙摆在微风下摇曳着。

“蓝桢烈,给我买衣服吧。”我在门前给蓝桢烈打了电话。

许久的以后,蓝桢烈告诉我,那天的我站在城市最为繁华的灯火下微侧着头看着天际,像一只离群的雁。

模特身上的衣服穿在了我的身上,黑底暗红色的花纹,小小的花朵一簇一簇的,华丽而不艳丽,上身微紧,收腰,太阳裙摆,穿起来有点类似老欧洲的风格。

抚摸着镜子里的自己,眼里微润,妈妈我终于有点像你了。

蓝桢烈从后面抱住了我,把脸搁在我的头上:“盈盈如梦,在水一方。记得吗?”

阿尔卑斯山的湖水,精灵般少年的呓语,一切恍然如梦。

我们一起牵手走出了时装店。

上海的夜市,人山人海,琳琅满目的商品,小贩们各式各样的叫卖,我们在一对来自巴西的中年夫妇的摊子前停了下来,那对夫妇为了吸引人潮开始了即兴表演,丈夫在敲打着鼓,妻子跳着桑巴舞,他们的舞蹈倒是把不少的人吸引了过来,可他们的商品却无人问津,可那对夫妇好像也不在意,犹自沉浸在自己的舞蹈之中。

巴西人,喜欢用他们的舞蹈来表达他们对于生活的态度,桑巴舞,它象征着热情,自由,我曾在南非的大草原里,看过巴西来的淘金少年面向他祖国的方向跳着他们的传统舞蹈,少年跳了一夜,我坐在火堆前看了一夜,往后的很多时候,我常会想念那个不知名的巴西少年,想起了那个时刻。

我向那对巴西夫妇买了两张脸谱,一张带着蓝桢烈的脸上,一张戴在自己的脸上,在他的耳边呵气:“如果跳的好的话,我今晚会奖励你的。”

“是那种奖励?”蓝桢烈心领神会。

“就是那种奖励。”说完,就把蓝桢烈推了过去。

我猜喜欢小罗的蓝桢烈也许会点桑巴舞。可是没有想到他的桑巴舞会跳的这么好,带着土著人脸谱的蓝桢烈让人惊艳,不仅娴熟,节奏感一流,让一直坐在拍鼓的巴西男人忍不住站了起来,一边打鼓一边也跟着跳了起来,气氛一下子热络了起来,有几个打扮新潮的少年向女主人买了脸谱也跟着动了起来,然后,蓝桢烈也把我拉了进去,对桑巴舞一窍不通的我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热情,被蓝桢烈带着也跟着动了起来,最后,我听见自己的笑声,它仿佛要穿透整个夜色。

当蓝桢烈把脸谱摘下来的时候,全场一阵尖叫,那脸谱于蓝桢烈如佐罗的面具,所以的人都看见了面具后的男子英俊如斯,而我,也被面具后的那张脸迷惑了,我呆呆的看那张脸,心,开始悸动着,它直接放映在我接下来的动作中,我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脸谱重新给他戴上了,于是,我听见了姑娘们的唉声叹气声,我拉着他的手在她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撒腿就跑。也不知道在害怕一些什么,只是在那一刻如一个小而任性的孩子,执着的认为这个人是我的,我不喜欢别人发现他的好,不喜欢别人见到他的好。

在儿时的记忆里,曾经有一场电影的场景令我念念不忘,忘了那电影的名字,忘了电影在讲一些什么,我只记得那时英俊的男主角牵着心爱的女孩奔跑在黑漆漆的小巷中,他们的背后带着宛如天堂里传来光芒。偶而,我做过那样的梦,梦见在寂静无人的深巷里,我的心上人拉着我的手在夜风里奔跑着。

我和蓝桢烈带着面具在夜市中奔跑是我记忆以来最为美丽的梦,它像某个电影场景,重温了我某一份少女时代的情怀。林四月的少女时代都被仇恨所贯穿,所以,一直很少去做梦。

我们停在一处大厦的阴影处,摘掉蓝桢烈的脸谱,我细细的抚摸了那张脸,那张令人总是百看不厌的脸。

“桢烈,我不喜欢你拿这张脸去摆显,你记住了,这张脸只属于我的。”

“以后,要是有姑娘向你示爱,你一定要狠狠的拒绝,知道吗?”

“桢烈,我现在这样子一定很可笑吧?你笑我吧,可你只要在心里笑就行了。”人总会在情动时讲一些傻气的话,我说完后后悔不已。

“傻瓜,高兴还来不及呢。”蓝桢烈拿走了我脸上的脸谱。用手拍了拍我的脸,口气满满的溺爱。

“我记住了,蓝桢烈的这张脸永远属于林四月,如果以后有女孩向蓝桢烈示爱一定要好不留情的拒绝,林四月偶尔说一些肉麻的话一定不能笑,在心里笑就好了。还有吗?”

在大厦的阴影下,他的眼眸如夏夜挂在天际的星辰,灿亮无比。

旋转木马(二)

二十岁的曾佑,为了庆祝自己二十岁的到来。在新天地的露天广场摆下了流水席,我和蓝桢烈应邀而来。

二十岁的曾佑是一个魔术爱好者,当晚更是花重金请来一流的魔术师,我们欣赏到了高水平的魔术表演,一众的人如痴如醉,看着魔术师的手像一个万花筒,这一晚来的人很多,也包挂了金宝如。

洗手间从来都是流言蜚语的集中地。

“Eric又换了新女伴了,你猜,现在这个会持续多久?”

“谁知道呢不过听他们说这个好像和以前的都不一样。以前都是女孩子们主动。听曾佑说这次是Eric自己主动的,据说为了追她还吃了不少的苦头。”

“切,他们都是那个样,新鲜劲一过还不是一样,还记得那个小白兔女孩吗,那时他们不也是说这次会不一样,结果呢,三个月不到就被踢开了。”

“我还是比较喜欢那只小白兔,多温柔,多可爱,让人讨厌不起来,可现在这一个太冷了,听说年纪也比Eric大的多。”

“所以,他们都下了赌注了,赌现在的这个不会超过三个月。”

接着,是她们吃吃笑的声音。一看到我就像见鬼似的。

“喂,你口红擦到下巴去了。”我指着其中一个女孩:“你们在乱咬舌头我就不客气了,你们应该也知道我现在可是很得宠。”

看着那两个女孩逃生似的离开,我有些好笑,看来,利永华说得没错,蓝桢烈也许真是不好惹的。

“你很得意。”最后者,黄雀也。金宝如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当那只黄雀。

我在镜子里看着她,她也在看着我,我学桢烈那般挑了挑眉,可惜,这次学不像。

“诚如他们所讲,我倒要看看你的水晶鞋能穿多久?”金宝如抱着胳膊。语气轻蔑。

“金宝如吧,我听过你的演唱会,说实在的,感觉还不懒,我以为能唱出那样动情的歌,应该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为什么你非得把一些事情规定在某一个框框中,你觉得我我现在就像是穿着水晶鞋的灰姑娘么?可怎么办?我极不喜欢你这样说我,在我看来,那是一个很没有自信的姑娘,非要穿着水晶鞋才敢去见他的王子,而我比她自信多了,只要我喜欢,我就是穿着拖鞋我也敢和蓝桢烈去参加盛大的舞会。还有,蓝桢烈在我的心里也不是王子,他只是一个可以和我分享喜怒哀乐的我钟情的人。”镜子里的金宝如目无表情。

金宝如同样注视着镜子里的我。冷冷的说:“也许,你也看出来了我爱那个人,爱得很无奈,因为,他的眼里从来没有过我的存在,对于我,你可以以胜利者的姿态发表演讲,可对于利连玉呢?我听过利连玉四月姐姐这样叫过你,我想,你们一定有很深厚的渊缘,不知道你在她的面前也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说吗?利连玉毕竟是Eric第一个亲口承认过的女朋友,你于他们而言是一个第三者,你还不知道吧几天前,听说她在学校昏倒了。”

“她,她还好吗?”我停下了手中的理头发的动作,艰难的问。

“你猜?”金宝如丢下了者两个字,走了。

我的身体无力的靠在墙上,所以,那天,利永华来找我了。

新天地的露天广场下,被灯光烘托的金灿灿的旋转木马一圈一圈的转动着,像一个梦。一个你只能看不能触摸的梦,因为太美太过于珍惜所以害怕只要轻轻一碰,它就像烟一般的化开了,我的眼睛没有聚焦,跟着旋转木马一圈一圈的转动着,不想去思考。

有温暖的手从背后圈住了我,蓝桢烈极喜欢这样抱着我,他说,这样抱着我总觉得心底里暖洋洋的。

“我的爱丽丝姐姐在想些什么呢?”

爱丽丝姐姐,他好久已经不这么叫我了。

“在想着世界上最残酷的追逐。”我指着旋转木马幽幽的说:“知道旋转木马的寓意吗?它寓意着最为残酷的追逐,仅仅只有只手之间的距离,却永远也追不到。我不知道,我们会不会也会像它们一样。”

“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些什么?嗯?告诉我?”蓝桢烈把我转过去,面对着他。眼里满是焦虑。

“没有,没那回事。”这样的蓝桢烈能属于我多久,我想起了那些人打的赌,林四月,从来不是个缺乏自信的人,可这一刻我觉得自己不自信了起来,上帝很爱关照我,我一直都知道。

“林四月,你不对劲,一定有人和你说一些什么,你告诉我是谁,你不告诉我,我也会把他揪出来。”蓝桢烈一脸的戾气。

连玉在学校昏倒了,这个消息令我心烦意乱。

“蓝桢烈,你的一时之好也许会毁了一个纯真女孩对于爱情的全部幻想,连玉她在学校里昏倒了。”我木木的说着。

一阵的沉默。

“那么,”蓝桢烈垂着头:“四月,你要我怎么办?一切再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如果知道后来会遇见你,会爱上你,说什么我也不会去招惹她。”

不去招惹她,可已经招惹了,我还记得那两个在白窗纱下的身影,像是甜蜜的爱情公仔,可几个月的时间里,却宛如沧海桑田,是不是我现在的一切也会在几个月后成为另一场的沧海桑田。

“蓝桢烈,不要跟着我。”对跟着我一起走出新天地的蓝桢烈说,我的嘴角挂着冷冷的笑意,真可笑,连他的两个保镖也跟了过来。

“四月,你听我说,在这个时代,有谁没有那么一两段过去,”蓝桢烈挡在了我的面前。

“可为什么是连玉呢?”是啊,为什么是连玉呢?蓝桢烈,你让我再一次成为罪人,我。我无奈的,低低的说。

“林四月,你让我很怀疑,你说这话的意思,为什么是连玉?我不知道让你这么难过的是因为连玉,还是那个叫连城的人,还是你和他有过什么。林四月,你怕他,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怕他”

“蓝桢烈,你要我说什么?”那是我心里一道丑陋个疤痕,我一直很努力的掩藏着,假装视而不见:“说出来你会失望的,有一天你知道了会很失望的,也许,还不止是失望”

不止失望,还会唾弃,恶心。

“蓝桢烈,我们算了吧。”我没有去看他,眼睛落在不远处,魔术还在表演着,不过这次换人了,那是一个意大利人,有很高的知名度,可他为了他的荷包不远万里来到这里。

曾佑今晚收了很多生日礼物,那些礼物甚至令我觉得匪夷所思,有房子钥匙,有车钥匙,有千金难买的物品。曾佑就指着那堆物品说,Eric,看看里面有没有你喜欢的,他的语气带着不着痕迹的讨好。那时蓝桢烈看都没有看一眼。在那群人中,蓝桢烈是最为低调的一个,不张扬,很少发表自己的意见,可我知道那些人忌他。这样的蓝桢烈注定不平凡,如方浩所讲。那样一个随性的男子,也曾对我说,四月,你们不合适。合适?是啊,就像鞋,不管你多喜爱,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林四月,你再说一遍?”蓝桢烈抓住我的肩膀,狠狠的,冒着火。

“蓝桢烈,我们算了吧。”我木然的说,我不敢担保蓝桢烈会像乔一样来包容我所犯的错。如他所讲在感情上他有洁癖。

旋转木马(三)

蓝桢烈的背影在记忆中一直与忧伤有关,在旋转木马炫丽的灯光下,我看着他远去。在他转过身去时,我便后悔了,我的嘴张了张,可最终没有喊住他。转过身,背对着他朝另一个方向走,就像那年在慕尼黑。

背后有急促的脚步声,停在我的后面。

“林四月,你收回刚才那句话。”蓝桢烈在我的背后喊:“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说散就能散。”

“好,我收回那句话。”爱情不是儿戏,在这个落大的世界里,能真心相爱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乔的奶奶曾这般对我说过,我眼里含着泪,我转过身对着他,大声的喊。

“那么,我原谅你了。”蓝桢烈站在那里,静静的说:“以后,再那样说的话,记住了,我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走了过去,在他的跟前停了下来,踮起了脚尖,用自己的额头亲昵的顶住了他的下巴,以前我一惹乔生气就喜欢用这招。通常,他会拿我没辙。

“知道了,好人。”看着他的喉结我浅浅笑,声音柔软,果然,我听到他的咽口水声。

“坏女人,在使用美人计。”蓝桢烈手一收,我的身体便和他紧紧的贴在一起。

“四月,我们回去吧。”他的声音开始变得暗哑。

“不要,我还要看变魔术。”我拉长了声音。

“现在有比变魔术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拉着我快步的朝停车场走。真是一位急性子的先生。

好几天来,打连玉的手机都呈关机状态,我不敢往利家打,心里一直有惶惶不安的情绪围绕着,说不清为了些什么。

这日,连玉来医院找我,这有些突然的见面让我措手不及,这应该是我们在利太太的生日后的第一次正规的会面,我不敢去看她,我还记得那天,她用一种近乎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如看着一个你一直都信任的人忽然之间捅了你一刀时的那种惊讶与绝望。

深吸了一口气,第一眼的连玉给人很不好的感觉,脸色太苍白,眼神太过于忧伤,偏偏,还在假装着坚强,那样的她让人心疼。

“连玉,对不起,最终变成了这样。”迎着她,我说。

她吸了吸鼻子,冲我笑,可这是一次不成功的微笑,在她笑的同时泪水也掉了下来。

“四月姐姐,你爱他吗?”连玉在记忆中一直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小女孩,可一场爱恋却让她心上蒙上了尘埃。

我没有回答她,要回答她很难,要我在她的面前说,是的,我爱他,那很难,起码,在她面前我做不到,诚如金宝如所讲。

“四月姐姐,如果你爱他就请好好的珍惜他。”连玉的眼睛落在远方:“我会尽我的全力去忘记他的,只是,目前,比较困难,Eric,是我第一个动心的男孩。知道吗?他的一个眼神,一句话总会令我回味老半天的。有时候,一天下来,导师在讲些什么,同学在讲些什么你全都记不住,就千次万次的傻傻的想今天他短短的几句话。”

“对不起,我怎么扯到这里来的,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说,如果是因为我四月姐姐大可不必,因为之前他就对我说了,他说,连玉,目前,我对你有好感,可我不知道它能延续多久,如果你觉得可以接受,那么,你的女朋友就是你了。Eric,他很酷吧!”

“四月姐姐,昨天,他来学校找我了,他来自找我道歉了,他说,对不起,一起都是我的错,不关她的事,是我死缠烂打,是我无所不用其极,所以,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你要怪就怪我吧。这个人真不体贴,怎么可以在前女友的面前说这种话呢”

“爸爸的事,谢谢你了,四月姐姐。他虽然没有说,但我知道是你帮我们的,本来,我是对你心存怨恨的,可是,后来想了想,这种事又怎么能说是谁对谁错呢,我早就该看出来了,Eric,很早以前就喜欢你了,只是那个傻小子不明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