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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你都会把他带走?”

“无论如何。”邓布利多从善如流地面对科尔夫人的问题。

直到此刻,这个精明的总管才算是稍稍放松下来。

她脱口对他说:“汤姆……他和所有孩子都不一样,他令人感到恐惧。”

邓布利多微微挑眉:“你是说他喜欢欺负人吗?”

科尔夫人难看地笑了一声道:“欺负人?那太简单了。如果您一定要这样说的话,也不是不行。”她不耐烦地说,“我很难当场抓到他,在他长大的这些年里,孤儿院因为他发生过许多事故和恶性事件。”

邓布利多微微凝眸,接下来,他在科尔夫人这里了解到了关于汤姆·里德尔这个孩子成长的全部——或者更详细点说,是他成长过程中全部的“意外”。

在科尔夫人的形容里,那孩子就像是魔鬼,做了许多过分的事。偷盗、打架都是轻的,他吊死了其他孩子的兔子,骗了两个孩子进山洞探险,回来之后那两个孩子就完全傻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可让人完全无法将那个孩子跟坎蒂丝说过的优秀一词联系上。

可坎蒂丝告诉他的时候那语调神情十分真诚,足可见在她看来,汤姆·里德尔的确很优秀。

她和科尔夫人对同一个人有两种完全不同的评价,那她们之中肯定有一个人在说谎——邓布利多不认为坎蒂丝会说谎,但科尔夫人所说的话也许略带偏见,可也不全都是假的。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在坎蒂丝面前,那个孩子表现得很正常,甚至是友好的,但面对孤儿院里的其他人时,他有截然不同的态度。

他才十一岁,这么年轻就可以做到这样,邓布利多对即将见到的男孩有了不太寻常的看法。

邓布利多很快就见到了他。

科尔夫人领着他离开办公室,走上石头楼梯,在三楼的楼梯平台上拐了一个弯,走进一条长长的走廊,在第一个房间门口停住脚步。

“汤姆?有人来看你了。这位是邓步顿先生——对不起,是邓德波先生。他来告诉你——哎,还是你自己跟他说吧。”科尔夫人甚至连邓布利多的名字都叫不准。

邓布利多并不介意,他走进了汤姆·里德尔的房间,科尔夫人在他身后关上了门。

这是一间空荡孤寂的小屋,一个男孩坐在灰色的毛毯上,两条长长的腿伸在前面,手里拿着一本书在读。

他安静读书时,看不出任何科尔夫人说过的古怪。他甚至非常英俊,五官像画中的人。而且对于十一岁的孩子来说,他的个子算是高的。他黑黑的头发,脸色苍白,但精神饱满,比起邓布利多在孤儿院里见到的其他孩子,他甚至称得上是健康得体的。

里德尔听见动静就望向了门口,缓缓合上书,面对着打扮怪异的邓布利多道:“我想科尔夫人叫错了您的名字,邓布利多……教授。”

邓布利多笑了笑,他走上前朝里德尔伸出手:“你好,汤姆。”

里德尔微微凝眸,片刻之后和他握了握手。

邓布利多发现,这个孩子和自己握手结束后有些拘谨和紧张地将手背到了身后。

他不着痕迹地收回探究的视线,将身后一张硬邦邦的木头椅子拉过来缓缓坐下。

“你知道我是谁,是坎蒂丝告诉你的。”邓布利多猜到了这个。

里德尔脸上浮现出一些不正常的红晕,他有些亢奋地说:“是的,我早就知道您了,邓布利多教授——当代最伟大的白巫师,打败了黑魔王格林德沃的英雄。”

他描述他的语调让邓布利多不太喜欢,他过了一会才说:“那你肯定也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来这儿了。”

里德尔有些激动地说:“是的,我知道,您来做我的引导人——我要去霍格沃茨读书了。”

邓布利多露出笑容,点点头道:“你说得对,你将要去霍格沃茨读书了。”

里德尔抿了抿嘴角,像在极力克制他的笑,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他,对他说:“不过汤姆,霍格沃茨不仅仅是一座教你如何使用魔法的学校,它还会教你如何控制魔法。我在科尔夫人那里了解到你过去对魔法的一些运用,我相信那是出于无意的,但那是在霍格沃茨决不允许传授、也绝不能容忍出现的。”

他轻飘飘地说,“让自己的魔法失去控制,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想你有必要知道一点——霍格沃茨是可以开除学生的,而且魔法部——你应该也知道了,我们有一个魔法部,它会以更加严厉的方式来惩罚违法者。每一位新加入的小巫师都必须接受这些约束,一旦你进入我们的世界,就要服从我们的法律。”

邓布利多这些话让里德尔刚才兴奋的表情渐渐沉了下来。

他皱着眉,过了很长时间才隐忍克制道:“我知道了,先生。”

邓布利多注视着他,其实他并不确定眼前这个孩子脑子里是否认同他所说的——也许他只是表面服从,内心并不屈服,这谁知道呢?他总不能对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摄神取念,而且……能和坎蒂丝成为朋友的孩子,应该也不会真的坏到哪儿去吧。

出于对坎蒂丝的喜爱,邓布利多没有再对里德尔说什么严厉的话,他扫了扫屋里的大衣柜,许久才收回视线,换了个缓和的语气道:“那么,我带来了你的书目和学校用品清单,鉴于你第一次接触魔法世界,我可以陪你去对角巷把这些东西买齐。”

里德尔安静地听着,等邓布利多说完,他颇为礼貌地说:“不劳烦您了,邓布利多教授。”他堪称客气道,“我可以自己去。或者我可以和坎蒂丝一起去。”

邓布利多沉默地注视他,里德尔又用一种很温和听话的语调说:“您一定公务繁忙,而我不想浪费您宝贵的时间。我可以约坎蒂丝一起前往对角巷,她常常跟我提起那里,我很期盼可以和她一起去转转。”

邓布利多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似不经意地说:“坎蒂丝是我心爱的孩子,如果你想和她一起去也可以——她是从小在巫师家庭长大的孩子,对那里很了解。”

里德尔露出一个笑容,眼眸变得黑白分明,像个十足的小绅士。

邓布利多又过了一会才道:“那么,如果你们遇到了什么麻烦,可以让坎蒂丝联系我。”他站起来,将所有必备的清单都交给他,“这里面还有一张车票,就夹在信封里,你要在九月一日的时候从国王十字车站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出发。”

里德尔从床上下来,接过邓布利多给他的东西,一脸诚恳道:“谢谢,邓布利多教授。”

邓布利多略微颔首:“那么再见了,汤姆。我们霍格沃茨见。”

他朝他道别,随后转身离开。当邓布利多关上门之后,里德尔朝着那扇门露出了阴郁的笑容。

邓布利多站在门外,哪怕隔着一扇门,敏锐的白巫师也能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息。

他在那站了许久,终究是没有再进去,转身离开了。

下午的时候,邓布利多准时到贝尔家拜访。

贝尔先生特地请假在家等候他,将他迎进了屋。

“这里有些简陋,请您见谅,邓布利多教授。”

贝尔先生十分尊敬邓布利多,和他说话时说不出的严肃谨慎。

邓布利多笑了笑道:“放松点克里斯,我只是来进行普通的拜访。”

贝尔先生舒了口气道:“抱歉教授,很久没有见到您,我的确有点紧张。”

坎蒂丝站在父亲身边说:“爸爸刚刚一直在打扫,生怕哪里做得不好惹您不高兴,先生。”

贝尔先生不赞同地看了女儿一眼,坎蒂丝摸摸头,没再说话。

邓布利多温和说道:“你们解放了卡丽,我听说了。现在家里的一切都需要亲力亲为,而坎蒂还那么小,你一定非常辛苦吧,克里斯。”

贝尔先生脸色略显苍白道:“这都是应该的,我已经可以很好地适应现在的生活了。”

“那就好。”邓布利多欣慰地说了一声,跟着贝尔和坎蒂丝走进会客厅。

他正好赶上下午茶时间,贝尔先生准备了最好的红茶,搭配坎蒂丝亲手做的茶点。

“这一定是坎蒂做的。”邓布利多拿起茶点道,“这味道和以前一样。”

坎蒂丝高兴地说:“我就知道您不会忘记这个味道的,先生!我和爸爸打赌,如果您可以吃出来那是我做的茶点,他就输给我一个金加隆。”

贝尔先生愿赌服输地拿出一枚金加隆递给女儿,坎蒂丝很财迷地小心收起来,那动作逗笑了邓布利多。

他面对坎蒂丝的时候,比面对任何人的时候笑容都多。

“她最近很喜欢跟我打赌,已经赢了我快五十个加隆了。”贝尔先生略微苦恼地说。

邓布利多笑着眨眨眼道:“看来坎蒂是缺钱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贝尔先生起身去给邓布利多拿东西了,这里就剩下他们一大一小两个。

坎蒂丝偷瞄了一下父亲的方向,对邓布利多小声道:“是的阿不思,我最近很缺钱,不过现在好多了,爸爸他简直逢赌必输,他就是我的私人移动金库。”

邓布利多笑吟吟道:“你为什么缺钱呢,坎蒂?据我所知,你有你自己的秘密小金库。”

坎蒂丝想起了自己的存钱罐,那个存钱罐还是邓布利多先生送的呢……

她有些讪讪道:“没、没什么。”她不想让邓布利多知道自己把他送的存钱罐送给了别人,也不确定里德尔是不是希望别人知道这件事。

她又不想撒谎,所以就转移话题道,“您见到汤姆了吗,先生?”

想起那个男孩,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才说:“我见到他了。”

坎蒂丝欣喜道:“他是不是和我说的一样优秀?”

的确很优秀,看起来甚至有些优秀过头了,也成熟得太早了。

邓布利多轻声提醒道:“你应该和他适当保持距离,坎蒂。”

“为什么?”坎蒂丝不解道,“这附近就我们两个小巫师,我们认识之后几乎每天呆在一起。”

邓布利多皱了皱眉,私心里他不希望坎蒂丝接触里德尔,但又不想直白地说出来打击到女孩的心,所以他最后只是道:“你们都长大了,他是男孩,而你是女孩,不应该走得太近。”

坎蒂丝愣了愣,脸红道:“我、我知道了,我会的先生。”

邓布利多欣慰地笑了笑,坎蒂丝还是很听他的话,一直都是。

他注视着她和自己没什么差别的蓝色眼眸,在贝尔家度过了一个轻松愉快的下午。

这天过去之后没多久,坎蒂丝就跟里德尔一起去对角巷了。

贝尔先生并不知道她交了新朋友,她也还没告诉父亲里德尔的存在,所以这次是偷偷去的。

她打算等自己要去上学的时候再告诉父亲这件事,如果现在就被父亲发现她每天趁他去上班的时候偷跑出去,还是冒着被麻瓜发现的风险,肯定会气炸的。

她一点都不想看父亲生气,所以等她要去上学的时候再说就最好不过了,到那时她可以借着去霍格沃茨来躲避父亲的怒火。

她觉得这个计划非常绝妙,带里德尔去对角巷的方式也保守地选择了通过破釜酒吧。

“只要从这里往上数三块砖,再往横数两块砖,然后轻轻敲三下就可以了。”

坎蒂丝一边说一边做,做完之后看着眼前的砖不断抖动着变成小洞,最后洞口成为了拱道,而传说中的对角巷,就这样出现在了里德尔面前。

这是一条鹅卵石铺成的长街,里德尔不掩震惊与向往地注视着里面的人来人往,他们都和坎蒂丝一样穿着长长的巫师袍,里德尔扫了扫自己身上的麻瓜衣服,厌恶地皱了皱眉。

“跟我来,我们先去买衣服。”

坎蒂丝牵住了里德尔的手,他的手很凉,但她的手很热,她可以替他暖手。

邓布利多先生关于男女之防的那句话不由在耳边响起,坎蒂丝想起来,脸越发红了,却没有松开他的手。

里德尔被她牵着走进这独属于巫师的世界,视线扫过周围各种古怪刺激的商店和旅馆,最后跟她一起停在了摩金夫人长袍店外面。

“所有霍格沃茨的小巫师都会在这里定制校服。”

坎蒂丝来之前是做过功课的,为了今天可以做一个好的向导,她特地询问了贝尔先生这些流程,贝尔先生只当她是殷切地希望早点去霍格沃茨,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她。

“我们进去吧。”坎蒂丝牵着里德尔走进长袍店,摩金夫人正在为一位新生量尺寸,瞧见他们便笑着说:“欢迎欢迎,是来定制校服的吗孩子们?”

坎蒂丝将身边的里德尔推到前面:“我还没到年纪,夫人。是来为我的朋友定制校服的。”

摩金夫人惊讶地注视着从美丽的女孩身后走出来的男孩,他个子高高的,脊背挺得笔直,黑发黑眼,脸庞极其英俊。

“你好,这位小先生。”摩金夫人和蔼地说,“请跟我过来吧,让我先为你量尺寸。”

里德尔回眸看了看坎蒂丝,坎蒂丝朝他投去鼓励的眼神,他皱皱眉,最后还是走了过去。

他看见胖胖的摩金夫人抛弃了魔法卷尺,卷尺自动在他身上绕来绕去——连量尺寸这种事都可以用魔法,里德尔沉默的眼睛开始变得热切,也不再那么抵抗和摩金夫人对话了。

坎蒂丝在里德尔和摩金夫人说话的时候,悄悄摸了摸口袋,算了算价钱,在摩金夫人准备离开时悄悄跑过去说:“能再帮他做一件常服吗,夫人?”她从口袋掏出金加隆,“需要多少钱呢?汤姆没有平时可以穿的巫师袍,如果只有校服的话,离校的时候他就没可以穿的了。”

摩金夫人看看她,又看看另外一边的男孩,轻声问道:“孩子,我想问,他是你的——?”

坎蒂丝红着脸说:“他是我的朋友。汤姆是孤儿,他没有家人,所以我……”

摩金夫人恍然大悟,她怜爱地摸了摸坎蒂丝的头:“当然亲爱的,我会为他准备好的,至于钱——”她随便捏了几个金加隆,笑眯眯道,“这些就足够了。”

坎蒂丝感激地谢过她,在量完尺寸之后,又带着里德尔去了丽痕书店。

他们是最后才去买魔杖的。

在汤姆以他有宠物不需要购买为由拒绝去宠物商店之后。

他们走进奥利凡德魔杖店的时候,里面有个一头铂金色长发的男孩正要出来。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铂金色长发的男孩微抬下巴,厌烦地扫了扫他们,快步离开。

他高高在上的样子让里德尔眉头一皱,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冷酷的神色,坎蒂丝凑到他耳边道:“那是马尔福。我见过他,在跟我爸爸去魔法部的时候。”她小声道,“马尔福家……你以后就知道了。他肯定会和你进一个学院,他们是纯血贵族。”

里德尔冷淡地“哦”了一声,没心思再管趾高气昂的马尔福,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店铺内数不清的魔杖吸引了。

奥利凡德非常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坎蒂丝以为里德尔选魔杖要有一番波折,但意外的并没耗费太多时间。

他很敏锐,在奥利凡德苦恼的时候,自己找到了他的魔杖。

“紫衫木,凤凰尾羽,十三点五英寸长……”奥利凡德赞叹道,“非常、非常强大的魔杖。它选择特殊的主人,就像你——”

里德尔翻转着手中的魔杖,灰白色的杖身,像人骨般的握柄,就像奥利凡德说的,这根魔杖握在他手中,似乎可以完成许多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坎蒂丝凝视着那根魔杖低声道:“紫衫……我在书上看到过,每当外层的老树皮褪掉之后,就会有新树从中心继续生长,人们叫它不死之树。”

奥利凡德笑着说:“是的,这位小姐,您说得非常对。”他望着里德尔手中的魔杖道,“紫衫……它是永生和不朽的象征。”

永生与不朽的象征?

里德尔嘴角稍微牵起了一些,握着魔杖的手紧了紧,对今天的收获还算满意。

坎蒂丝望着他,不知为何,此刻的他让她觉得有点陌生。

她当时以为那是她的错觉,但很快就发现不是的。

那不是错觉。

九月一日很快来临,里德尔正式离开孤儿院前往霍格沃茨读书。

贝尔先生依旧没开通壁炉,连坎蒂丝去年生日的时候他都没邀请任何人,就他们父女两人共同度过,看起来他还没完全走出阴霾。

那么坎蒂丝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她又开始独自闷在家里艰难度日了。

这些日子她过得很孤单,她唯一的乐趣就是写信和玩飞天扫帚。

她给里德尔写了很多信,几乎三四天就写一封,刚开始他还会回信,他告诉她他进了斯莱特林,如他们预想的一样。他还写了一点关于学习和生活的内容,虽然不算长,但也不短。

可那是坎蒂丝收到的最后一封信。

从年底他度过了十二岁生日,她过完了十一岁生日开始,他们就完全断了联系。

甚至在圣诞节的时候他也没回来,她还指望着可以在孤儿院见到他。

坎蒂丝的忧愁连父亲都察觉到了,他无法再忽略女儿近段时间的不对劲,在一个夜晚问她:“你很不正常,坎蒂,发生了什么事?”

坎蒂丝愣了愣道:“没什么爸爸,我……”

“别再试图瞒着我,我能感觉到。”贝尔先生皱着眉说,“从去年开始我就觉得你有点问题,你到底有什么秘密不能让我知道?”

坎蒂丝哑口无言,她眼眶渐渐泛红,过了许久才说:“爸爸,我想问您——如果您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你们的关系亲密无间,可他上学之后就不再和您联络了,这会是因为什么?”

贝尔先生微微一怔:“弗利蒙不是和你一样要今年九月一号才能入学吗?”

坎蒂丝抿抿唇说:“不是弗利蒙。”

“那是谁?”贝尔先生不解道,“你认识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新朋友?”

坎蒂丝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差不多也到了该坦白的时候,所以就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

“是的。我认识了一个新朋友,他就住在对面的孤儿院,叫汤姆。我们认识是因为一个意外,他是个很好的人,很聪明,有些我自己要学很久的魔咒,他一下子就会了。”坎蒂丝隐去了自己接济里德尔和偷跑出去的内容,只说一些能说的,说完就又问父亲,“我们的关系很好——可从去年年底开始,他就没再回过我的信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贝尔先生有点生气,但看女儿快哭了,也没顾上兴师问罪,勉强说道:“也许只是学业繁忙,毕竟今年一年级的新生快到了期末考试的时间——你真不该因为这种事苦恼,坎蒂。真正的朋友是不会因为断了联系而失去感情的,你今年上学之后不就能看见他了吗?”略顿,他不太高兴地说,“一个孤儿?他是哪个学院的?”

坎蒂丝迟疑许久,才小声吐出:“他是斯莱特林学院的。”

于是贝尔先生的表情更臭了。

他很想立刻给邓布利多写一封信,询问这个叫汤姆的斯莱特林的事,但坎蒂丝一再强调那是个很好的孩子,说他在孤儿院受尽欺负等等,反正就是把里德尔塑造成了很悲惨但很善良勇敢的孩子,这让贝尔先生对他比较差的印象稍微扭转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