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散场,翁伟有些恼羞,却不敢成怒,跺着脚唉声叹气的回了楼上。翁思恩把翁思业拉起来,自是知道这事没完,跟着也上了楼。

回到家里,翁伟指着翁思恩,“这事你别管!”

“爸,债务咱们可以慢慢还,你把姐姐给那个人,就是逼她去死,这些年为了还债,姐姐吃了多少苦,书都没有读,你怎么忍心还…”她说不下去,虽知道情况所迫,可以仍旧没办法理解。

翁伟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死死的扣着椅背,“翁思恩,我卖的是自己的女儿,你管不着!”这话说的竟是几分凉薄。

翁思恩一下子就白了脸,侧脸去看母亲,而母亲竟扯出一抹讽刺的笑,这笑容里有太多的东西让她不能理解,静静的看着屋里的人,原本是一家,可这一句话好似一刀画出一条分水岭。原来,最难的还是一个“钱”字。

“八十万是吗?”她低喃着,扯出一抹苦笑,好似自嘲,最终挺直脊背,“这钱,我来还。”

“你拿什么还?”母亲的声音变得尖锐。

翁伟自是不信,连头都没抬,翁思业站在她身后,表情都被眼泪遮住。翁思恩咬咬嘴,只道:“我去借,晚上就把钱送过来。”说罢,转身就走。

身后是母亲的怒骂,还有姐姐的哭叫,她不想听,也不愿听,她只知道不能让翁思业嫁给那么一个男人。

出了小区大院,臣知书的助理就打开车门走了过来,“翁小姐,您要去哪里,我送你。”

“刚才…谢谢你。”

“不用谢,臣少早就料到您回家会有事,特别嘱咐我照看您的。”

听见臣知书的名字,翁思恩心里别扭,却只道:“总之,谢谢你就是了。带我去找臣知书吧。”她钻进车里。助理也上了车不再多言。

臣知书这时已经去了公司,当助理把她送到公司的时候,臣知书的秘书早就把支票兑换成了现金,好似早就料到她会来找他一般。

见她进来,臣知书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装满钱的箱子递到她的手上,淡淡的道:“只是想帮你忙,你真的不用有太大的负担,也别想太多。你先回家送钱,晚上咱们一起吃饭。”

“好。”她轻轻的道,可以说是他们认识以来,头一次顺着他应话。以后,她都会顺着他。如果这是命,她认了。

“让安迪送你。”

“恩。”

看着她乖乖的应声,臣知书高兴的跟什么似的,想抱着她亲一下,可一圈住她的身子,感受到她莫名的僵硬,就只是轻轻的抱她一下,慢慢来,总会好起来的。

安迪就是一直跟着翁思恩的男人,是臣知书的助理,安迪的个子并不高,至多175,可身上却有着强大的气场,莫名的让人不敢靠近,这点倒是跟臣知书很像。

翁思恩又坐着他的车回到木林小区,拎着那一箱子沉甸甸的钱,一步一步走进去。

当她把钱摊在家人面前的时候,翁伟跟翁思业都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而母亲在片刻惊异之后,推着轮椅走到她的面前,脸上分明是不可抑制的怒火。“你跟范小蠡那个小流氓要的?翁思恩,我早就说过,我不同意你跟那个小流氓在一起,我不同意!你把钱去还给他,还给他!”

“妈,你难道要看着姐姐去嫁给那个老男人吗?”她不解释,就让母亲误会。在她认识的人中,似乎也只有范小蠡能做这钱的“替罪羔羊”,来时的路想了千百种解释的理由,如今母亲直接替她解释,她倒是省了一份心。

“妈…”翁思业带着恳求的叫她。

“方瑞…”翁伟也唤着她的名字,手却是护住那些钱。

翁母看着他们三人,怒意一点点的消退,脸上渐渐灰白,滑动轮椅,转回到自己的小屋,关上门。

室内一下子就静了,翁思恩让姐姐去换下来湿了衣服,随即面向翁伟,“爸,现在就给那些债务公司打电话,钱赶紧还上,如果再有下一次,任何人都不会帮你。”

“思思,我知道…谢谢你…”翁伟满脸羞愧,翁思恩转身去敲母亲的房门,见她不应,就直接推门进去。

翁母面对着小窗户,看着天上的云,喃喃的道:“思思,妈对不住你。”

“妈,是我不对。”

“妈以为嫁给翁伟,能让你过好日子,却不知道会害了你。我是自私,我宁可看着思业跳进火坑也不想你以后要跟着一个小流氓,可我没办法不自私。这些年,我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了,只有你才能完成我的梦想。”翁母狠狠的捶着自己的腿。

翁思恩自然明白母亲的苦心,上前紧紧的抱住她,“妈,我会好好跳舞的,我跟你保证。这些钱,我会一点点还给他,我不会跟范小蠡在一起。”她自然不会跟范小蠡在一起,从拿了这一袋子钱之后,她还有什么脸去找范小蠡呢!

翁母指尖发颤的握紧女儿的手,紧紧的,什么话都没再说。

安迪一直等在楼下,直到晚上翁思恩才离开翁家,出了小区见他守在门口,一脸抱歉,“对不起,我应该跟你说一声让你不要等我的。”

“没关系,这是我的工作。臣少已经在餐厅了,我现在送您过去。”安迪自始至终都是彬彬有礼的,这种礼貌,又不让人觉得疏远。

翁思恩脸色一黯,点点头,钻进车里。

臣知书并没有在臣家的高级餐厅等他,而是在一个小巷子里的小粥铺,连车子都进不去,只能把车停在街口,在步行走进去。

粥铺的门面跟普通民居一样,如果仔细观察才能看见门口旁边挂着一个三十厘米边长的正方形木板,板上写着一个端正的“粥”字。

她走进去就看见了臣知书,因为里面只有三桌,其他两个桌子都挤坐着四五个人,只有他一个人大咧咧的站了整个一张桌,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也吃不下什么,这家的粥是鼎好的,很开胃,你多少吃点。”他难得耐着性子哄女人,可却仍旧霸道,“粥给你点好了,一碗咸的一碗甜的,你肯定喜欢。小二,上粥。”

一个黑着脸的年轻人端着一托盘的粥走过来,狠狠的剜了一眼臣知书,“臣少,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许叫我小二。我叫皴二,不是小二!”

“皴二,这你就不懂了,在中国打杂的工人就是小二,所以你就认命吧。”话说着,把粥推给翁思恩,一脸的显摆,“这个小日本别的不会,就会熬粥,不过他这人古怪,不正经八经的开馆子,偏跑到这巷子里倒弄个粥铺,害的我们哥几个想喝粥,停车就得把前面街堵死。”

翁思恩没什么心思听他讲故事,可听说那个皴二是日本人倒是多看几眼,刚刚他开口的时候说的是一口流利的中文,丝毫没有口音。

皴二见她看向自己,正色自我介绍,“我叫皴二,虽然是日本人,可是我在中国长大,我妈妈是中国人。”

难怪。翁思恩淡淡笑笑,并没有介绍自己。他是臣知书的朋友,她没必要认识。

臣知书好似赶苍蝇一样赶走皴二,把勺子递给她,“喝吧。”

翁思恩低头吃粥,水果粥很清香,可是她真的没什么食欲,只吃了小半碗。臣知书倒是胃口大开,喝了两碗粥,还吃了一小碟红豆糕。吃完餍足的拍拍肚子,那表情倒真像个小孩子,却是个邪恶的孩子。

翁思恩黯然。

两个人吃完了饭就离开了粥铺,安迪早就没了踪影,街边只剩下臣知书的车。

Part 25 用身体偿还 ...

两个人回了臣知书的公寓,天已经黑了。打开屋里的水晶灯,臣知书进了卫生间。翁思恩站在门口,犹豫一下抬步走进去。

心跳由快慢慢趋于平稳,今天之前她或许还可以抵抗什么,可当她拿了那八十万现金之后,就彻底的失去了抵抗的资格。这一次,她是真的把自己给卖了,连她的自尊、骄傲全部都卖掉了,什么不都不剩。

臣知书再出来已经脱了西装换了一身居家服,走到她身后,一把圈住她,“折腾一天了,累不累?”

她摇摇头,身子仍是不受控制的僵硬别扭。“咱们的事,先别让我家人跟同学知道行吗?”她恳求,态度卑微。

许是她太过温顺,让臣知书豪不考虑的就答应了,“慢慢再说也行,反正日子长着呢。”

又是静默,臣知书知道她心里还绕不过弯,也不逼她。松了手道:“我先去洗澡,你随意。”说罢,亲她一下,又进了浴室。

翁思恩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心里发沉,神经跟身体都是绷紧的。一想起那天臣知书在这里对她所做的一切在今晚将会再一次重复,她就有夺门而出的欲望,可是,她还有资格逃走么?

认命般坐到沙发上,透过大片的落地窗看向窗外,这样美夜色似乎也变成一种悲伤。

臣知书走出浴室看见的就是她连背影都透着一股悲伤的姿态,慢步走进,在还没触碰到她的时候,翁思恩已经猛的站起来。

她从落地窗看见了他的倒影,声线并没有因为心情而平静,依旧带着一丝抖音,“你洗好了。”

“洗好了,你去吧,浴袍跟毛巾都放在水台上了。”臣知书道。

翁思恩点点头,僵着身子走进浴室。臣知书看在眼里,不犹一叹,看来他们需要一次谈话。他靠在沙发上等着她出来,可等的差点睡着,也不见人。刚要起身去看看,翁思恩推门出来。身上裹着他给她准备的浴袍,穿在他的身上是很合身的,可是穿在翁思恩身上瞬时有种孩子穿大人的衣服可笑。

裂开嘴大笑起来,冲着她招手,“家里没准备女士的用品,等明天我让安迪去给你买。你需要什么就直接跟他说。”

翁思恩低着头慢慢挪过去,站在沙发边上,就没再动。臣知书看着她,单薄的身子像个孩子,脸上没有脂粉,被热水蒸腾的发红,那股单纯劲,怕是会引起任何男人的占有欲。

他看着她,眼里分明是欲|望,却极力压制。上一次太过糟糕,他不想吓到她,所以忍耐着让她适应自己。

翁思恩缓缓抬起头,看见他的眼,身心均是一颤。她暗自给自己打气,该来的总会来,逃避绝不是解决的办法。既然他只是要她的身子,那种强迫的事都干出来了,应该不会有再糟糕的了。

手指颤抖的搭在浴袍的腰带上,轻轻一拉,腰带上的活结轻易的解开。宽大的浴袍没有腰带的札紧,就像一块毛巾搭在身上一样,瞬时从她的身上滑落。她闭上眼,好似一副即将赴死的决然。

“你这是在做什么?”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对面传出。

翁思恩冷笑一抹,仍旧闭着眼,“做你想做的事,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吗?”她说完,屋子内瞬时静了下来。她不敢去看,身上紧张的像是爬满了颗粒。如果她此刻睁开眼,定会发现臣知书眼中原本的欲|望已经变成了满满的怒火。

臣知书第一被女人如此轻视,他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缓慢却带着凌厉的走进翁思恩,抓起落在地上的浴袍将她紧紧裹住,翁思恩惊异的睁开眼,他揪着她的领子,“翁思恩,我要是只要个女人发泄欲|望,街上多得是,不是非你不可。”说罢,松开她,与她错身而过直接走进卧室。

翁思恩不懂,如果不是非她不可,他逼她到如此田地,又是为了什么?“臣知书,你想要什么?”她走到门口,沉着脸发问。

臣知书靠在床头,脸色也不好看,狠狠叹口气,再一次冲她招手,“你过来。”

翁思恩乖乖的走过去坐到他的身边,像是一只牵线的玩偶。

这样的态度,让臣知书很憋屈,他总算明白,她这一晚的温顺只是抽空自己听他的话,根本不是要改变了两个人关系。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她体重很轻,臣知书轻易的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让他们面对面的不能逃避。

“思思,我给你八十万只是为了帮你解决困境,不是买了你的身子。上一次的事,的确是我混蛋,可是我不是禽兽,不会在对你做强迫的事。”

听了这话,翁思恩不仅没感动,反而心里冷笑:你的确不是禽兽,你是禽兽不如。

她的话没说出口,可是厌恶的眼神却是分明的,臣知书挫败,握着她的手,竟带着分讨好,“思思,咱们忘了那件事,好好处行吗?”

忘了?哪有那么简单。如果记忆可以抹去,她比任何人都希望抹去那一天的记忆。对于她来说,日子再苦,生活也是彩色的。可是那一天,让她的世界彻底的变黑了。“臣知书,你能跟你一个□过你的人好好处吗?”她的脸上带着几分挑衅。

臣知书真的很火大,不是对她,是对自己。一把把她带进怀里,紧紧的抱住,贴着她的耳根,坚定的告诉她,“只要我想,就一定能。”

“可是我不想,我觉得自己好脏,跟你在一起就更脏了。”

“反正都是脏的,那就是注定咱们要在一起的。”他胡搅蛮缠,带着几分赌气。

翁思恩不再说话,就僵硬着身子,让他抱着。臣知书调整姿势,这一动,她就紧张的缩紧身体。臣知书替她裹裹浴袍,又给她裹上一床丝被,让她像个蚕蛹一样,然后隔着被子再把她抱进怀里,“你放心,只要你不愿意,我绝不强迫你。”他说的郑重,换来的只是一声轻轻的冷哼。明显,她是不信的。

臣知书暗自咬牙,翁思恩,爷不收了你,就不姓臣。你等着,总有你求着爷我要你的一天。他坚定着信心,却不知翁思恩在心里默默的算着,五年到底是多长的时间,她甚至恨不得一夜白发,一了百了的好。

Part 26 臣知书的闹 ...

一年365日,五年就是1825天。翁思恩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只知道1825这个数字充斥的在黑色的梦境之中。

臣知书夜里起夜,发现翁思恩卷着被子身子卷曲着睡在床边,不知道做了什么梦,眉头紧紧皱着,时而还会有几声梦语的低泣。上完厕所回到床上,他长臂一挥,再一次把人带进自己怀里,“小丫头,你就不能不那么倔!”

不那么倔就不是翁思恩了。

臣知书倒是说话算话,真的没强迫过她做那种事,不过她的生活却在那一天无时无刻的不充斥着臣知书的影子。午间休息,会有快递人员送来高级的午餐,晚上放学,安迪会准时等在门口。哪怕她假意看不见,安迪的车子也会在她身后缓慢的跟着。“安迪,我只是出去吃个晚餐,晚上我要去排练厅练习的。”她忍不住敲了安迪的车窗。

安迪也不愿跟着她,可是谁让老板吩咐了呢。“翁小姐,臣少今天特别推了应酬,你看可以不可以改天再排练。”这话绝对是为了翁思恩好,臣少那脾气,绝对是个顺毛乖,逆毛炸的主。虽说能看出来臣知书格外包容翁思恩,可这一而再再而三的闹腾,再有耐性也得炸毛,更何况还是原本脾气就不好的臣知书。

翁思恩这些日子,早晨六点就出门,一天课上下来,晚上再加一堂晚课,自打不去金色跳舞之后,她就在排练厅练习,不到九点绝对不会回家,比臣知书还要忙。

她就是摆明了不愿意回公寓的,臣知书不是说不强迫她吗!既然不强迫,她就索性任着性的过日子,反正她在他眼里也是个“晒脸”的主。她只是等着看,臣知书什么时候把那副伪善的嘴脸撕破。“公寓里根本没办法练习,难道你要去小区里跳舞吗?或者,你劝劝你的臣少,让我回金色。”

安迪一想她在那个高级社区的草坪上练舞,顿时一身恶寒,有够丢人。至于劝劝臣少,额,还是算了。

翁思恩见他不说话,露出一抹笑,“安迪,你回去吧,晚上我自己回公寓,要是你不放心,可以晚上再来接我,没必要在这靠四个小时。”

“那好,我晚上再来接您。”安迪终是妥协,开着车离开舞蹈学院的大门口。翁思恩看着车尾摇摇头,一回身竟看见李芬芬跟一个女孩站在校门口看着她。她面无表情的走回去,经过他们身边,李芬芬身边的女孩竟是有意的撞她一下。

李芬芬立马扶她,瞪了身边女孩一眼,“翁思恩,她不是有意的,你没事吧!”

有意无意一眼就能看出来,翁思恩不愿意惹事,说声没事就要往里走,身后传来那女孩怪叫:“李芬芬,你扶她做什么?上次就是因为她,那个小丫头片子把我脸都抓花了。”

“你是不是犯虎,也不看看她现在跟着谁,臣少是你能惹的吗?打狗也得看主人,这会儿,你少惹她。”李芬芬这话虽压低了声音,可还是一字不差的传进了翁思恩的耳朵。

原来那个女孩就是跟洋洋打仗的人,怪不得看着眼熟。她脚步没停,直接走进校园。心里不是不气,可是为这么点小事闹得不愉快,真的没有必要。

一直在排练厅练到九点才磨磨蹭蹭的出了校门,安迪的车就停在门口,她走过去,打开车门坐进去,却不料臣知书在车里。微怔过后,才关上车门。

“饿不饿?要不要去吃点夜宵?”臣知书拉着她手问。

“我过了五点就不吃东西了。”

“那就陪着我吃一点。”臣知书说完,示意安迪开车。车子停在臣家的一个餐厅门口,他拉着她走进去,点了餐,自顾自的吃。

翁思恩无聊的玩着手指,在他跟前,她鲜少说话。如非必要,根本不会跟他交谈。等他吃完了,俩人又是一路无语的回了公寓。

一进公寓,翁思恩吓了一跳。客厅里的沙发、茶几、酒柜全都没了,她定在门口,“臣知书,快报警。”

臣知书一笑,推她一把进了屋,“报什么警,东西我丢了,不是遭贼了。”

“丢了?”她咋舌。一想也是,哪个贼敢偷臣知书的屋子。

臣知书抿着嘴笑,把着她肩膀转了一个圈,这一转,翁思恩更加的愣住。原本摆着电视的一侧,竟变成一面镜子墙,还装了把杆。此刻的客厅,像一个小排练室。

“这回你用不着在学校待到那么晚了,下了课就回家练舞,这么大的排练厅,估计够你用的了。”翁思恩躲人的技术并不高,不过跟他玩心眼,还嫩点。这回看她还有什么理由晚归。

翁思恩瞬时黯然。她垂着头走到镜子前,手扶着把杆,心里颇多感慨。早晨出门的时候,这里还不是这个样子,一天的时间,翻天覆地,“有钱,真好。”她低喃着,带着丝讽刺。

臣知书假意没听见,走过去拉着她抱在怀里,“思思,我只是想你过的舒服一点,你别躲着我行吗?”

她能躲得开吗?就连练舞这个理由,都不能用了,她还真不知道以后会有什么理由躲开他。“臣知书,你到底看上我什么?”让你如此的纠缠。她始终不懂,外貌、身材、品性她没有一点出挑的地方,若是说要女人,以他的身份什么样的要不到,为何偏偏是她。

臣知书也曾想过这个问题,可是根本没有答案。就如她想的一般,翁思恩并不出众,在熟人眼里,只怕唯一出众的就是那张跟尚心有着七分相似的脸,可他偏偏还不是为了这张脸而死拉着她。“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倔丫头。”他据实回答。“思思,喜欢你真的没有理由,你别跟我倔,咱们好好处,就像正常认识的男女恋爱一样。”

“我要去洗澡了。”她挣脱他的怀抱,好似没听见他的话一般,这种态度,真真的让人挫败。

要是换做以前,臣知书怕是早就火了,可自打翁思恩住进公寓,他却好似没了脾气一般。就是发火,大多数也是冲着自己。听见浴室里传来水声,臣知书想坐到沙发上,一回身见空空的客厅才想起今儿他把沙发丢了,一屁股坐到地上,愤愤的骂一句,“妈的,真是因果报应!”

翁思恩绝对不是老天赐给他的礼物,这丫就是老天爷弄下来折磨他的,不仅折磨他的身体,还折磨他的心灵。听着那哗啦啦的水声,某人又开始心猿意马,蠢蠢欲动。

Part 27 周楷正的愁 ...

看得见,吃不着,大概是最折磨人的。臣知书这边仰在书房唉声叹气,客厅里的音乐声却是一直不断。他现在真是后悔把客厅给她改成排练厅了,那一身形体服,加上她跳舞时候的媚劲,真真的让人能自燃了。这时候,他还真是后悔,装什么君子说不强迫她呀,早知道第一天她脱衣服,他就该扑上去,省的在家还得躲着,就怕自己一时没把持住,变身禽|兽。

“哎…哎…哎…”他连连叹气,正是恼烦,手机响了。周楷正可是好一阵没联系他了,他接起电话,“哥们,家庭斗争结束了?”周家因为秦苗的事,闹得很凶,前阵子给家里打电话,据说老妈都跑去周家给调和了。

周楷正一听,没说话倒是先叹了口气,“别提了,郁闷着呢!出来喝一杯吧,我在金色呢!”

“行呀,这就去,等着。”他答应的利索,挂了电话拎着衣服就出了书房。“我去金色喝一杯,要不要一起去?”

“不去。”她连考虑都没考虑的就拒绝了。

臣知书挠挠自己板寸,自嘲的笑笑,这话可是真是问了也白问。无奈的点点,“行,不去就不去,你锁门吧,我不一定几点回来。”

“行,再见。”翁思恩看他都不看,抬腿压到墙上开始压腿。冷漠的态度让臣知书憋着火出了门,一路飙车去了金色酒吧。

周楷正见他来着这么快还黑着脸,已经猜到定是谁惹了咱们臣少,臣知书一坐下,他立马递过去一杯酒,“叫你出来,是要给你倒倒苦水的,可看着你这苦大仇深的脸,似乎比我还苦闷。怎么,你家那只金丝雀又给你排头吃了。”自打知道臣知书给了翁思恩八十万,他就笑着给她取了一个金丝雀的名。

“她要是个金丝雀我就乐了,他妈的简直是个啄木鸟,见天的啄我心尖,我不疼她就不乐意。”臣知书一口干了酒,忿忿不平的道,“跟你讲,我现在回家有种根本不是我养她,是她养我的错觉。丫的,爷见天的宠着她,她连个笑脸都不给我!你知道我今天出门她说什么吗?我说‘我不一定几点回来,你锁门吧’她立马说,‘行,再见’。呵,她跟我说再见。”

周楷正一听就乐了,“丫的,怎么跟我家秦苗一个样?”他俩还真是难兄难弟。

“不说一个样,也快半斤八两了。”臣知书叹口气,这一个月,差不多把这辈子的气都叹光了。“不说她了,你怎了,你家周老太太又跟秦苗掐起来了?”

一提周家老太太跟秦苗,周楷正的笑立马没了,同是一副苦闷样,“就差动手了。我妹妹这不是回来了吗,我就带着秦苗回了趟家,我这边介绍说我妹妹周姚美,你猜秦苗说什么?”

“什么?”臣知书倒是好奇。

“她扑哧就笑了,笑完了就说‘呀,你们家这是谁给起的名呀,周楷正,周姚美,要是再有个弟弟是不是得叫周草狂呀?真逗!’臣子,你听听,她还真说得出口!”

臣知书很不厚道的笑了,这话也就秦苗能说得出口。看来翁思恩跟她还是有一定差距的,至少舌头没她那么毒。

周楷正接着道,“我妈跟我妹脸都气绿了,我家老爷子见气氛不好,出来解围,拉着秦苗去看他养的鱼,还让秦苗给喂食。可好死不死的是老爷子见她喂食挺乖,就回屋安抚老太太,这一走,再回来一缸子鱼都翻白了。”

“你家秦苗把鱼掐死了?”臣知书不敢置信,没这么变态吧!

周楷正狠狠一叹,“她哪能自己下手呀,不过是把一斤的鱼粮都倒鱼缸里了,把我家老爷子那几条宝贝的不得了的鱼全都撑死了。”他可真是欲哭无泪,“我家老爷子当时那表情,我他妈这辈子头一次见着,哥们,跟你说句实话,我现在真有掐死秦苗的心,你说这女人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呀!这下子好了,本身我们家是我妈、我妹反对,两位男士中立,这鱼一死,我老爹算是彻底站到了我妈的阵营,我爷爷哪里,我都不敢领她登门了,就怕登了门又出什么幺蛾子,我们这婚事就算是彻底黄了。”

周楷正是真喜欢秦苗,这些年闹了那么多次,从没想过分手。如今家里给他这么大压力,他都没想过不娶她,可他就是闹不懂,为什么劳心费力总是他一个人,秦苗就跟没事人是的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我也是人,我也会累,臣子,你说我要是真累了,我们是不是就完了。”他说的苦涩,吞下的酒也苦到心里。

臣知书自是知道他的心情,若是以前不理解,如今他也算是感同身受了四五分,情这个字,就是让人犯贱。拍拍他肩膀,“兄弟,咱们他妈的就是贱,人家越冷咱们就贱次次的越往上靠。”

两人举杯就干,周楷正叫骂着,“我就是捂着块石头这些年也捂热乎了,秦苗,你丫比石头还冷,你丫就是个冰块。”

“女人他妈的都是冰块,喝酒,一醉解千愁。”臣知书也跟着叫骂,丢了杯子直接用瓶子往下灌。酒入愁肠愁更愁,失意人最容易喝醉,俩人胡言乱语的在吧台喝的一塌糊涂,可是愁坏了S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