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一百章

第九十九章

前个下了一场清雪,大门紧闭,雪地上留着几个小小印记,像是猫儿狗儿来回走过。

门口还残留着一盏红灯,匾额上面还有宋府字样,徐良玉扶着赵氏下车,女人抬眼看着那个匾额,眼泪一下掉落下来,姐俩一边一个搀扶着她,看着这朱红大门,都觉得恍如隔世。

大门已经封上了,再回不去从前,回想从前那段时间,也仿佛就在眼前。

徐良玉也抬头看着匾额,嗤笑出声。

她对着身后一摆手,立即上来两个人,将封着的封条掀了开来,姊妹二人搀扶着赵氏,这就自大门走了进去,院子里面也都是雪。

薄雪掩盖住了一切从前,徐良玉脚步轻快,打量着自家的老宅。

背后传来混乱的脚步声,她知道,有人在拆匾额。其实买下这个老宅的时候,那是她挣到的第一笔天价,没想到一时不查,竟是栽倒了宋凛的手里,哦不,其实是栽倒了檀笙的手里。

檀郎已死,是非对错她已不愿回想。

曾经门庭,如今在眼前,也是另一番模样,赵氏难免动容,她喊着热泪,抓着徐挽玉的手直奔着后院就走了过去。天空当中灰蒙蒙的,似乎又有清雪飘扬下来,徐良玉身披火红的斗篷,雪白的肌肤也被衬得越发的娇嫩,都道二八佳人面似芙蓉,二九却也是一样的娇艳。

她迟了一步,脚步缓缓。

正也要往里走,大门口忽然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哭啼声,还有男人的叫骂声,什么污秽不堪的话语一下子钻进了耳朵里面来,她回头,背后跟着她的侍卫忙是看向她。

这个时候,只要她一皱眉,外面的所有事情,都会有人去帮她做。

听得出外面是哪个在闹,她顿时转身。

薄雪上留下一串脚印,不等走到门口,女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谁让你们进去的,这宅院是我们宋家的,我家三郎出了门了,等他回来,这院子还得住的,你们干什么拦着我!”

她从来最爱撒泼,宋清明的发妻。

徐良玉一手扶着朱门上,一脚迈了出来。

女人身边的男人抬眼看见她了,更是抖着手,他身上的酒味远远的都闻得见:“徐娘子!你怎么在这里!我家三郎呢!你们私闯民宅干什么,干什么拆我家匾额,住手!”

他家三郎呢,倒来问她了。

徐良玉就站在门口,刚好两个侍卫拆了匾额下来,立了她的面前,问她怎么处置。

她淡淡目光在那个宋字上面一扫而过,又是扬起了脸来:“宋清明,你睁大眼睛看看你这个宋字,可是挂上去几年了,这老宅院你们是怎么住进来的,就得怎么搬出去,休得在我家门前胡闹。”

此时她不再是曾经那个少女,她妆容精致,身上穿着的衣裙全都是上等织品。

那火红的斗篷也是个稀罕物,洛州城里从未见过的,宋清明远远站在一边,拽过了自己的发妻去:“侄女说这话可是见外了,从前你和三郎订婚时候,我们原也是愿意这门亲事的,现在虽然没有成为一家人,但是情分总还在的,三郎现在不知哪里去了,我看侄女这也是有身份的人了,能不能帮着找找?”

他呵呵笑着,背后的疯女人又哭又叫,还打了他两下。

她批头散发地,已经疯了,此时追着他直打,他习惯性地缩了缩脖子,往一边躲了躲,那双浑浊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徐良玉看。

侍卫队拦住了他,徐良玉冷笑一声,却是一手在那匾额上点了点:“别放着杵着,院子里收拾收拾,这东西刚好拿来劈柴,阿娘最是怕冷,烧火了吧!”

说着,又是抬眼,看像宋清明:“祸端便从你开始,你既娶了发妻,便当将心防了家里,妻儿老小莫不是埋怨你,可见你这个人一无是处,宋凛恨你却也像你,没学到半分的好,现在他不知所终,你还就知道喝大酒,找他干什么,不必找了,等你百年之后自会相见,只不过百年之前,你就先自个活着吧,再没有人养着你们了。”

她掷地有声,还伸手指了指他。

男人错愕地看着她,背后的女人才一抓到他胳膊,被他一把甩了开去。

心中悲愤一下全倒了出来,那些背负着的东西全都消散个干干净净了,见他还瞪着俩眼直盯着自己,徐良玉眸色也是狠厉了起来:“看什么,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她扬着脸,倒真有几分厉色。

吓得男人忙是避开了眼睛,女人还待推着他往前来,找三郎找三郎的,他推搡着,也是啪地抽了自己一巴掌,提着女人的领口直晃着:“别找了!没了,三郎没了!”

侍卫队抽刀,也是一下将两个人摔了出去。

徐良玉再不回头,转身。

进了大门,她沿着之前阿娘和阿姐的脚印往后院走去,清雪上面,这一双双的脚印显得十分的可爱,她像个顽劣的孩童,踩着雪坑,一步一步地走,不由自主地,就笑出了声来。

时间不早了,后院也没烧火,到处都是冰冷的。

赵氏想着回老宅来过年,急着就出了来,徐良玉与她们走了个对面,其实这院子没变也变了,说变了也没变了,经过这时间的变迁,很多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

阿娘身体不好,也的确不该久留。

徐良玉忙叫阿姐带着她先乘车回去,少不得又叮嘱了一遍,让她们回去了以后,若是老太太还在,别看老太太的脸色,若是她们再闹腾,直接撵出去了就是。

徐挽玉忙是应了,搀扶着阿娘这就往出走。

侍卫队全都被徐良玉叫了进来,院子里其实不过是就只是雪没扫,她让他们扫院子的扫院子,烧屋子的烧屋子,收拾家什的收拾家什。

她也挽上袖子,开始收拾东西。

宋凛失踪以后,债主门纷纷上门,宋清明躲避不及,自然是日日被追债。檀越见时机成熟,这便直接去寻了陈知府来,拿了抵押的欠条,经过了官府判定,立即将宋家查封了。

宋家人起初也是不搬,但是陈知府叫了人,直接将他们的东西直接扔了出去,大门一封也算是给了檀越一个交代,他们其实也没走远,这不,一见家门口来人了,忙是过来查看。

或许是曾经有过别人住过的痕迹,徐良玉来回走过,总有一种复杂的情绪。她进了后院,最先走了自己的闺房门口,伸手一推,门便是开了。

里面已经落了灰了。

人是活的,物件都是死的,但是物件总需要活着人来保养,不然便成旧物。

房门上都有蜘蛛网了,她想拿帕子掸一掸,一伸手想起是李德的又不舍得了,快步走了进去,里面的家具竟是没有动过,还是她走时候的模样。

宋凛已然不在,她无从去考究他是什么样的心思,走到屏风处站一站,屋里十分清冷,不知哪里吹过来的凉风吹得后背发凉。

记忆当中的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雨夜,她一回头,所有脆弱瞬间消失。

哪有什么雨夜,不过是她刚才进门的时候忘记关门了。

抱着双臂,她走过屏风,往里来了,被褥还是那套被褥,枕头还是自己的那套枕头,幔帐上的薄纱不知刮到哪里刮坏了一块,垂落一边倒显得破旧了。

徐良玉站了一站,喃喃地笑:“时间过得真快。”

说着回头,转身往出走,侍卫队们已经扫了院子,这一层薄雪也好收拾,露出下面的青砖地面,还是熟悉的纹理,她低着头,裹紧了斗篷,站在了屋檐下。

看着有两个人往这边来了,她忙是摆手,都招呼过来了:“这屋子里的所有家具物件,都抬了出去,暂时先放在院子里,以后我看看,都送人。”

侍卫们立即应下,又招呼了别个,一下子十来个人都开始进屋里搬东西。

徐良玉低眸看着他们搬了柜子,又开始搬桌椅,就跟着他们后面进进出出,才忙了一会儿,脚下冰凉,也是时间不早了,真是走了太多路了,凉到了。

才在西厢房出来,叫上侍卫队回去了,走到大门口却是愣住了。

少年也不是当年的年少无知了,虚长两岁都不是白长的,人情世故都懂了。檀越一身白衣,倚在朱门旁边,还踢着脚下的门槛,瘦高的身姿略显寂寥,远远看着,竟是让她生出了些许错觉来。

仔细一看,才是上前:“你怎么到这来了?”

听见她张口问他了,檀越才是抬头。

他站直了身子,在门口等着她走到跟前才是开口:“阿嫂回到这里的心情,大抵就和我回到檀家一样的吧。”

她笑,站了他的面前:“你回檀家什么心情?”

檀越也是轻笑出声:“物是人非。”

的确是,物是人非。

徐良玉哂笑一声,往出走了:“你多大年纪,还物是人非,等你日后成家立室再说这个话不迟。”

上了车了,檀越变戏法一样拿出一本账册,站在车边透过车窗给了她,车外都是侍卫队,他说不出别个,只挑着窗帘,无声地叫着阿嫂。她忙是接了在手里,让他先走了。放下了窗帘,徐良玉忙是将账册翻开了来,薄薄一册,里面夹着一纸书信,字迹潦草得很。

她看了两眼,脑袋嗡的一声。

第100章一零一

第一百零一章

赵氏舟车劳顿,回到徐家就歇下了。

过了这么半天,徐家老太太还在,即使是频频冷场,但是她也带着小孙女和徐怀信一直在徐家前堂坐着,徐有义问了老娘什么事,毕竟是自己的阿娘,只说有事是要帮忙的。

老太太拄着拐杖,只是拄了拄,光只是问徐良玉哪里去了。

她现在知道,整个徐家了,倘若徐良玉不开口,是没有人能帮到徐怀信的,是以一直在堂口等着她,茶喝了一盏又一盏,冷了便是换了热的,来来回回换了四五回,终于有消息了,说徐良玉回来了。

如今已经是今非昔比,徐良玉出入之间,都有侍卫队跟着。

徐有义迎了出去,忙给这些人都安顿了,先拦住了自己的小女儿。

一看他那犹犹豫豫的模样,徐良玉抬一眼便知道他为难什么:“怎么,祖母还没走呢?”

徐有义直叹了口气:“毕竟是我兄弟,毕竟是你祖母,千错万错,你就看在阿耶的份上,能帮她一把就帮帮她,听说怀信的那俩铺子现在也抵了出去,家里快过不下去了。”

能好得了吗?

徐怀信的那两个铺子之前全都依仗着阿娘和她,后来非要撇清干系,他自己不是行商的那块料,整日在温柔乡当中泡着,不知人间冷暖温饱,之前那些富余挥霍得很快,日子哪里能禁得住这样过。

徐良玉早就听檀越说了,现下她才下马车,撕毁了那封书信腿还软着,哪有心情去管她们:“人各有命,我去管他们,又有谁来管我们呢!”

徐有义就站在她的面前,不让她走:“你这说的什么话,难道要看着他们活不了?”

他从来都是个孝子,拉扯着自己兄弟这么多年都习惯了,若是平常要么痛快帮了他们,要么说一番气话堵得阿耶哑口无言,此时看着自己的父亲,忽然生出了一种无力感。

她脑袋里面才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现在还没缓过来,抬眼看着徐有义,也只是恹恹地嗯了声,避开他往前堂来了。他见她终于松口,又是担心地跟了她的身后:“怎么脸色这么差,阿耶让人给你做点汤面?”

她仿若未闻,只对他摆了摆手。

进了前堂,徐良玉站在堂口往里看,老祖母依旧是从前那般模样,端端坐在桌前,拿着茶水借此避开她的目光。徐怀信站了她的身后,可是一脸欣喜:“阿娘,良玉回来了!”

徐有义轻咳一声,徐良玉才像是回魂了,她款款走了老太太的面前,轻轻一欠身,没有少半点礼数:“祖母安好。”

老太太嗯了声,也是眉开眼笑:“我在洛州可都听说了,我们家徐娘子可是出尽了风头,现在是当真进了王府里去,出息了!”

从前她可不待见这个孙女,哪有这般笑脸。

徐良玉嗤笑一声,回身径自坐下:“传言不可信,祖母休听别个胡说。”

这哪里是胡说呢,出入都有侍卫队护着,身上穿的戴的都看得出来,当真是气派了,老太太忙是回头瞥了徐怀信一眼:“还不是你妹子家里,出了点小差错,现在两个铺子都抵了别人的手里,要说我们当然是一家人,总不能让咱们家的铺子落入别人的手里,你说是吧?良玉?”

徐良玉垂着眼,脸上也看不出什么神色。

老太太见此模样,又瞥了眼徐有义:“要说这两个铺子,也是没剩多少银钱,分家的时候都还了租房银钱,之前接手时候还有些外债,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可不能不管你兄弟!”

若是从前,徐良玉早一口应下来了。

现下他偷眼瞥着女儿的脸色,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忙是叫了女儿一声:“良玉!”

徐良玉坦然回望:“怎么了,阿耶?”

急得徐有义瞪了眼睛,只给女儿使着眼色,可惜她也只是淡定瞥了他一眼,根本没有想搭话的意思,少不得他张口说出来:“看看能不能…”

老娘和兄弟都期盼着望着他,结果话不等全都说来,已被她断然拒绝:“不能!”

徐良玉依旧垂着眼帘,没多大精神的模样。

徐老太太可是顿时就恼了,拿了拐杖就站了起来,瞪着徐有义气得直拍桌子:“窝囊了一辈子了,到头来连自己闺女都管不了了,你兄弟现在有难了,你就帮帮他能怎么样?你老娘还有几年活头,你这是想要将我活活气死啊!”

说着拿着拐杖又要上前打他,徐怀信忙是在身边扶住了:“阿娘别生气别生气,之前我的确不太懂事伤了阿兄和阿嫂的心,不想帮我也是应该的,不怨阿兄,都怪我都怪我。”

说着转身扑腾跪了徐有义的面前:“阿兄若是还生气,就打我骂我,我都受着,就是那俩个铺子,都是阿嫂心血,平白给了别人还不如给我,我欠了些银钱现在就…就一时补不上了,日后挣了银钱了,自然要报答阿兄阿嫂的。”

说着,回头望向徐良玉:“侄女儿,难不成还真让我给你也磕一个?”

徐良玉勉强有了点精神,霍然站了起来:“不敢,我怕折寿。”

说着走了徐有义的面前,轻轻福了福身:“不是我不想帮,是我现在无能为力,你可以问问你的好兄弟,欠了人家多少银钱。”

多少银钱,那两个铺子被抵了,能有多少银钱。

现在一万银钱对于徐良玉来说,都随手拈来,几万又算什么,徐有义一脸为难:“毕竟是一家人,几万流水,还能伸把手的。”

她的阿耶总是这样,从来不知家里家外,那样的兄弟那样的老娘,他仍旧是一腔热血,徐良玉一手扶在了桌子上面,也不回头:“分家的时候,原本是我阿娘的铺子,看在阿耶的面子上,都给了他,他将我们一家几口人大晚上的撵将出来,您这是忘了?那时候他们怎么说的?生怕被我们连累,这就是你养了半辈子的老娘和兄弟,现在他手里挥霍光了我阿娘的心血,还有脸让我们出银钱帮他们?张口就几万块流水,阿耶可知道流水已经断了,别说几万,现在我一万都没有。”

说着又是回身坐下,拿起了茶碗。

青萝站在她身后,暗暗给她竖起大拇指,这番话说得可谓要撕破脸了,虽然徐有义脸色难看,但是也是无话可说,徐家老太太向来说一不二的人,此时也是一把摔了个茶碗!

她才要开口,徐良玉先她一步怒道:“祖母这么大的年纪,从来只知道纵容一个,我阿耶哪里对不起你们了,养了你们半辈子,没有用就被摒弃,有用就捡回来叫声好儿子好兄弟那么容易?分家的时候怎么说的,我们已经不是一家人了,还望井水不犯河水,有什么脾气祖母还是回家发吧,不送!”

她从来不在老太太面前发火,也是第一次呛老太太。

老太太恼羞成怒,气得挥起拐杖竟是要上前来打,还是徐有义,虽然孝道,也是极其护女,赶紧上前架住了。徐怀信忙是上前和稀泥,老太太一想到就因为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又是打了他两下,闹了起来惊得了外面的侍卫队,吓得谁也不敢言语了。

徐良玉一手捂脸,拄着胳膊在桌子上面一副头疼模样,徐有义忙是将老娘和兄弟送了出去,远远送了走,才是回还。

走了堂口,看见女儿还一副愁容,也是为着刚才心中有气:“几万银钱的事情,现在你随手就来的,帮一帮他也是应该的,咱们也不差那些。”

徐良玉使劲揉着眉心,幽幽叹着气:“阿耶,你以为我在玩笑吗?别说几万,现在一万我也没有,流水断了,就在我们从长安回来的路上就断了,现在那些银钱正源源不断地流入了别的地方去,我们辛辛苦苦砸出去的,收不回来了。”

男人怔住,忙是上前:“你说什么?”

她站了起来,抖了抖裙摆:“我说即使我有几万银钱,也不会再帮一个白眼狼,更何况我没有,没有银钱了,咱们挣的那些银钱,打水漂了,没了,没有银钱了,明白了吗?”

他不明所以,急道:“怎么能没有了呢,不可能!”

正说着话,去外面见了陈家小郎君的阿姐匆匆回来了,她提着裙摆,难得走路带风,一进堂口便是奔了徐良玉来,的:“出了件了不得的大事!”

徐良玉早在檀越的书信当中,已经知道了一点,也不意外了:“嗯,是出大事了,了不得了。”

阿姐失态,一把拽住阿耶的胳膊,直晃着:“阿耶出大事了,东宫易主了,你们猜是谁!”也是不等两个人真的来猜,她又是急道:“先太子薨逝,雍王李贤继立太子,先是监国入住东宫了!”

徐有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谁?”

阿姐又来拉徐良玉:“还能有谁,她家殿下呀,陈郎说殿下从前名贤,因先太子入东宫的时候不知犯了什么忌讳,皇上命他改了名称德,说是现在又改回来了!”

是了,他能不成事吗?

檀越给她的书信上便是说了,他截住了她的流水银钱,柳相宜伙同其他几家波斯店掌柜齐齐都投奔了他,出卖了她,护送她回洛州时候,便隔断了她所有讯息。

有这么多的银钱,来填补赈灾和军资的空,又有功在身,他到底比她棋高一着。

阿耶和阿姐都为着她高兴,然而她却是高兴不起来,原来他就是李贤,原来他想要的,不是非她不可,而是她这有他想要的东西。

她才在车上看见这讯息,简直有如五雷轰顶,这会缓过来点了,心中五味杂陈,千言万语却是都哽在了喉间:“阿姐,别闹。

她说:“我得回去,与他做个了断。”

作者有话要说:刀个刀个刀刀那是什么刀刀个刀个刀刀一把杀猪刀

一刀一刀一刀刀刀催人老

我的青春小鸟已经飞走了

刀个刀个刀刀那是什么刀

刀个刀个刀刀一把杀猪刀

一刀一刀割掉青青河边草

只剩一朵菊花随风飘摇

岁月是一把杀猪刀

黑了木耳紫了葡萄软了香蕉

瓜熟蒂落和时间赛跑

我的小伙伴呐出名要趁早

光阴是一把杀猪刀

没了激情少了感觉丢了情操

爱情这东西并不可靠

围在这个城堡絮絮叨叨

第101章一零二

第一百零二章

从来没有这样清醒过,清醒得仿佛从梦中一下惊醒过来。

梦中的导游曾经说过的话,就像被印证了一样,上元二年,太子李弘猝死,李贤继立。说起这位先太子李弘,乃是高宗李治第五子,武则天长子,是高宗时期所立的第二位太子,薨逝于太子位,高宗武后都十分悲痛,追封其为孝敬皇帝。

李贤,字明允,正是他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