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很慢很慢,喃喃自语,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只想找小札,只想小札好好地在她面前像个小老头一样唠唠叨叨地,告诉她,“主子,无论你做什么,选择和什么,小札都无条件支持你!”

见紫萱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什么都问不出,善柔原本那一丝丝期望顿时覆灭,绝望地大喊了起来,发疯一样地想刺激她,想刺痛她,要她内疚要她后悔。

“穆紫萱,你回来呀!你杀了我呀!”

“你不是要替小札报仇吗?你回来杀了我呀!”

一声声喊着,失笑了起来,为什么不杀了她,为什么要留下她夜夜被折磨,多次想自杀却都下不了手,想死,却又恐惧万分,为何不给她一个痛快!

“穆紫萱!我告诉你青奴也死了,在天牢的时候,皇上和独孤影都瞒着你了,青奴早就死了,我动的手,她就死在小札面前!”

“原来青奴那么丑啊!你知道吗?小札都没有嫌弃她,你知不知道,青奴是死在小札面前的,你回来报仇啊!你杀了我啊!”

“皇上他一定怕你难过才瞒着你吧,穆紫萱,你不知道吧?皇上他根本就没有碰过我丝毫,一次都没有,他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的,你说可笑不可笑,你却要走了,你利用了他!你骗了他,你月国想吞了钟离对不对!”

善柔仍旧在喊着,紫萱终于是驻足了,心跳仿佛顿时漏了好几拍,只觉得整个人都呼吸不过来了。

心好乱好乱,自己一贯坚持的某些信念却瞬间崩塌了,顿时丧失了所有的方向,怎么会这样?

这就是结局吗?

她安排得好好的,只爱一点点,只留一年,正常地过一年,让父皇和母后也安心,然后就离开了,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只是,猛然发现,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以为是,自私至极,她该如何做才好。

青奴,青奴你也不见了吗?

209幕后之人

夜已深。

不夜街仍是灯火辉煌,街头上仍旧人来人往,这时一条属于夜的街道,各个郡县,甚是是邻国喜欢夜的人们皆汇聚于此,进行地他们的交易,他们的欢乐,他们的生活。

飘香楼被查封了,很快便被遗忘了,在附近便有兴起了几家类似的酒楼,关于飘香楼的话题不过几日便无人再谈起了,如此街头曾经出先过的凄惨乞丐,被一说而过,这街上永远有说完的话题,谁都不会留心去记得什么。

若是注意观察便能隐隐看见飘香楼屋顶上的两个人影,男子一袭明朗的白色锦服,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俊美异常,嘴角噙着邪魅的浅笑,将玩世不恭暴露无遗,女子一袭青衣,一双大眼睛尤其引人,一身简洁利索的束腰长裙,青丝简单地绾成了个飞仙髻。

这二人来自邻国百纳,武林中人,擅于使毒。

“东方旭,你说那妃子不会真出了事了吧?”女子蹙眉问到,双眸盯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群,一脸若有所思。

“你不是不担心她出事的吗?”名唤东方旭的男子瞥了她一眼,仍是就仰躺着,双臂枕在脑后。

“我总得关心关心我那批罂粟哪里去了吧?”女子不悦的踹了他一脚,而东方旭却是侧身轻易躲过。

“我说篼儿,你百毒门也够歹毒的,那清酒我百草门内可真真无人能解!”东方旭甚是认真说到。

“不过是试试罢了,也不知道不同的人会不会有不同反应,今年的毒王的位置,我是要定了!”女子一脸阴鸷,歹毒的可不是她,而是找她要罂粟的女人,这种用法连她听了都心惊。

东方旭冷哼,道:“如此借口你就别在本公子扯了,这其中利润我会不知晓?罂粟虽是稀罕,对你百毒门来说,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东西了,我看你不是心急你那批罂粟,而是心急你改得的报酬吧,大老板?”

篼儿亦是冷哼,道:“那又如何,你告诉我娘去?”

“分一杯羹!”东方旭眯眼一笑。

“哎呀,几时才满口仁义道德劝我别做这伤天害理之事,怎么,这会儿也嘴馋了?”篼儿逼近,小脸上尽是讽刺。

“你不选百纳,不选月国,偏偏到钟离来,这背后真真正正的目的是什么?说来听听?”东方旭亦是主动逼近,几乎都要贴到她脸上去了。

“就是赚钱!”篼儿退开,不耐烦地说到。

“怎么,想着替你凌主子铺路吗?怎么就这么笨,我告诉你轩皇这场仗未必会打,即便打了,也不会动用到百纳的兵力的,你凌主子虽无兵力,西南那一片还是可以安然无恙的!”东方旭虽是说得一脸笑意,眸中却掠过了一丝无奈,这么多年过了,这女人却还是时时刻刻牵挂着凌彻,事事都为他着想,暗地里替他铺路,什么时候才会正眼看他一眼呢?

“你想太多了。”篼儿白了他一眼,正要跳下去,却是突然警觉了起来,这才觉察到周围有人,而且不止一个!

“确实太多了,人太多了!”东方旭一把将篼儿拉住了,话依旧说得玩笑味十足,却是一脸的认真和谨慎。

篼儿亦是谨慎,两人相视一眼,齐齐翻身跃起,而就在这瞬间,身下便是数百厉箭从四面八方齐穿而过。

两人凌空而起,俯视地下四方埋伏的精兵一一出现,却不见为首的是谁,能这般不动声色地埋伏下那么多人马,而且瞒过了他俩的察觉,看样子很不简单了。

“各走各的,你左我右,死了互不相干!”篼儿冷冷说罢便要逃。

“定是宫里的人,你太小看了那小寒王了!”东方旭却是拉住了她,急急落到了一旁屋顶上,然而弓箭手却追着他们不放,不是齐齐射箭而来。

“放手,你被拖累了我!”篼儿怒声,而东方旭冷冷一笑,索性将她拉入怀中,道:“不拖累你,就拿你当个挡箭牌!”说着,身影又急急掠过,落入了飘香酒楼的后院里。

“你最好说到做到那。”篼儿任由他拥着,四周如此严防,唯有这院子可以躲了,这阵势,看样子真真难逃。

“你还想找人家要银两呢,被卖了都不知道!那女人,有趣!”东方旭打趣地说到,拉着篼儿往酒楼里去。

“不可能,她根本不知道我要来!”篼儿蹙眉。

“不走了,本公子倒是很兴趣看看到底是谁给查出来的!”东方旭停下了脚步。

“钟离宫里没有这号人吧,那小寒王都主动取了轩皇的女儿,我看也不成气候,手下能有什么人,都不知道林皇后怎么就能看上这女婿!”篼儿亦是停下了脚步,到了屋里,弓箭手便没能那么嚣张了。

“呵呵,穆紫萱我倒是没见过,不过愿意和亲过来,还真是令人费解。”东方旭索性在跃上柜台坐了下来,别过头,瞬间躲过了直射而来的利箭。

篼儿挑眉看他一眼,走了过去,手一挥,便是扫落了数十利箭,两人皆是混迹江湖多年,岂能这么轻易别为难了。

然而,就在篼儿即将靠近的时候,东方旭猛地叫出了声,“小心背后!”话语未落,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篼儿推向一侧。

“东方!”待篼儿缓过神来,只见东方旭右肩胛处正中一箭,皆是使毒高手,一眼便看出箭上有毒。

“嘭!”骤然一声巨响,前方那扇大门直直倾倒而下,只见门前站着一男子,一袭黑衣,身姿颀长,墨发高束,手中拉着一把满弓,冷俊的脸上那道长长的伤疤更增了一股邪气,犀眸直视二人,透出一股狠绝来。

“找死!”篼儿一怒,正要上前,却被东方旭狠狠拽住,肩上这一箭的力道他心中清楚,这个男人,不好招惹!

然而,就在篼儿话音落下之时,独孤影唇畔勾起一丝冷笑,手中利箭便飞射而出。

替她挡下的依旧是东方旭,一箭入左肩,只穿而入。

“来人啊,给我拿下!”独孤影缓缓放下了弓箭,终于开了口。

“等等!”篼儿连忙厉声呵止。

独孤影却没有理睬,转身便要走。

“我手个有个丫头,不知道是不是宫里丢的!”篼儿根本就没想过留下这个人质的,不过当日是被她给撞见了,连同上回那个太监,她对那小丫头有点兴趣就救了下来,急急脱口而出,也不知道能起什么作用。

看东方旭的反应她亦明白,眼前这个男人不好惹,箭上毒竟能为难了东方旭这百草门门主!

独孤影骤然止步,缓缓转过身来,原本冷漠的双眸里终于有了一丝神色。

篼儿见状,心中顿时大喜,看样子,她还真是误打误撞留对了人了,本还打算把那丫头带回去试毒呢!

侧身低声对东方旭道:“瞧瞧,为救你一命,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试毒人又没了!”

东方旭白了她一眼,眉头微蹙,双肩上并没有剧烈的疼痛,却是麻木不已。

“人呢?”冷冷开口的是独孤影。

“解药呢?”篼儿气定神闲,心中有了把握,察言观色可是自小在东宫里练就的。

“怎么,罂粟之毒,察觉不出来吗?”独孤影冷冷说到。

“你!”篼儿骤然大惊,回头看东方旭,却见东方旭已经快昏迷了,罂粟之毒,不至死,却会麻痹他的经脉。

“人呢?”独孤影并没有多少耐性,急着回宫见紫萱,只觉得她这几日,无论对谁,都比先前还有冷漠了,似乎把自己给封闭了起来。

“给你可以,你承诺放了我们!”篼儿也不多同他绕弯子了。

“不可能。”独孤影很是直接。

“那你就当那丫头死了吧!”篼儿一身戒备了起来,心中终于是有些慌了。

“罂粟是你卖给飘香楼的?”独孤影问到。

“正是。”篼儿如实承认。

“宫中太医是你勾结的?”独孤影必须确定,如若只是提供罂粟,他可以不大动干戈,节外生枝,这二人看样子来头不小。

“宫里的事,我向来不搀和,买卖而已,你也放心,你放了我二人,这清酒我保证不会再出现!”篼儿一下子说出了独孤影心中的担忧,看样子事情还是有点商量的余地的,一手缠住东方旭,搀不住,不得不加上另一手,这家伙还真就给昏死了过去!

“我如何相信你?”独孤影冷笑到。

“百纳皇城郊外,百草门,门主东方旭,留下我夫君名号不知够不够?”篼儿说着从东方旭袖中取出了一块令牌来丢了过去。

独孤影接住冷冷扫了一眼。

篼儿又补充道:“我夫君留下,那丫头我送来了你再放人,如何?”

“你就这般相信我会放了你们?”独孤影眸中玩味掠过。

篼儿却是笑了起来,道:“江湖的规矩,说到做到,宫廷的规则,与我无关。”

独孤影亦是笑了起来,这才挥手示意门外侍卫退下。

210假

宫里选秀的事已经开始了,皇后却迟迟没有出面主持,而秀宫的钱嬷嬷早已卸任,新上任的嬷嬷忙得不可开交,却不敢来烦皇后。

时常见皇后出宫,总是迟迟才归,不似以前那样会送宵夜到御书房了,也不似以前那样能偶尔在御花园里撞见。

除了秀宫,整个后宫都安安静静的。

独孤影一直都跟着,知道她回到宫里,出兵一事越来越近了,就只待大祭司占卜出吉凶来,族人们蠢蠢欲动,却皆不知道他便了计划。

这日,紫萱仍是一如既往在固定的时辰回到了栖凤宫。

“我们去躺御书房吧?好久没见青奴了。”突然止步,对身旁喜乐说到。

“娘娘,这会儿皇上应该歇下了吧,青奴姐也歇息了吧?”青奴一惊,连忙小心翼翼劝到。

“也罢,等找到小札再去吧,倒时候恢复了青奴的容颜,小札一定会高兴的。”紫萱自言自语,却是突然摇头苦笑了起来,这件事至今依旧没人跟她坦白,全部真当她是傻子了!

“娘娘!”喜乐心中顿时内疚不已,一下跪了下来。

“怎么了?”善柔转身,蹙眉,柔声问到,仿佛这瞬间又回到了先前,像个大姐姐一样对待下人们。

“皇后娘娘,您别再出宫找了,小札已经走了,您就让他安心走吧!”喜乐说着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这几日皆是这样,早出晚归,在皇城四处奔波,漫无目的,然后总要在飘香酒楼里待好一会儿,才肯回来。

“起来吧。”紫萱淡淡说到,弯腰想将喜乐扶起。

然而喜乐却是不起,她不管这主子是不是背叛了皇上同独孤大人有奸情,也不管这主子天朝公主的身份对钟离有何威胁,她只知道,她是个好主子,待下人们都极好,这样就够了,在她心里,就是好!

“主子,喜乐求你了,小札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难过的,平日里你晚点歇息他都会急的!”

紫萱急急放开了她,转过身,眼泪止不住便流了下来,急急朝宫内奔了去,掩面而泣。

小札会急的,没剩多少时日了,小札一定急着要来见她的,一定一定不会先离开的!

直直朝卧房而去,捂着嘴的手早已滴满了泪,小札最不喜欢她哭了,怎么就忍不住呢?

“萱主子,怎么哭了?”

突然,帘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紫萱一愣,却见珠帘被掀起,人缓缓走了出来,一袭黑衣,面容清俊,清瘦如影。

“黑影叔叔!”

“黑影叔叔!”

什么都顾不上,一下子扑了过去,埋在他怀中嚎啕大哭了起来。

“黑影叔叔,萱儿要回家!萱儿想父皇和母后了!”

“萱儿要回家…”

“萱儿要回家!”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放开了所有的理智和清醒,心底最最最真的话,统统都给倒了出来,她不要生病,不要离开月国,不要小札不见了,不要善柔那么坏,不要寒羽心里有别人,不要那么假装懂事,她只想回家,只想好好的,只想像普通女子一样放开手真真切切去追求想要的爱,只想回到十四岁那年,从头开始活起!

她快承受不了了!

“黑影叔叔…呜呜…萱儿想家了…”

“萱儿想你们了…”

黑影那清俊的脸上心疼之色难掩,双眸紧紧锁着,大手抚拍着紫萱的背,将她拢入怀中,也没有安慰,只是任由她放纵地大哭。

良久,哭声渐渐止了,只剩下低低的抽泣声,整个人却依旧被抱着紧紧地,这么大的姑娘了,此时却真真像个孩子一样,需要一个安全的怀抱。

“萱主子,怎么会这样,小札怎么会,牵扯到了哪些人,属下替你报仇!”声音有些急,大手仍旧是轻轻拍抚着她的背。

“不许告诉父皇!”紫萱急了,连忙抬起头来,这才放开了他,一脸满是泪水,双眸都哭红了,急急道:“都说了不许告诉父皇的,你有没有说!?”

“公主的密函交待地清楚,属下不敢造次!现在小札到底是死是活?”黑影甚是恭敬,却一脸的焦急。

“就你一个来?”紫萱甚是抹了抹泪,甚是认真地说到。

“嗯,就只有属下一个。”黑影如实答到,又是认真道:“主子,瞧你哭成这样,寒王定是没有好好如当初答应皇上的好好待你吧!属下这就带你回去吧!”

“没有没有!我过得可好了,就是遇到个人…”紫萱急了,吸了吸鼻子,顿了顿,然而双眸明显冷了下来,“就是遇到一个人…想杀他!”

“是谁?怎么回事?”黑影蹙眉问到,然而眸中那一丝明显的绝望却难掩掩藏。

“后宫统领独孤影。”紫萱一字一句说到。

“萱主子,跟黑衣叔叔说说,他怎么欺负你了?”黑影将她拉着坐了下来,然而紫萱眸中却早已恨意难掩,没有坐下,而是退了一步,认认真真道:“黑影,本公主令你马上杀了独孤影,两日内寻到小札和青奴尸首,无论用什么办法,动用多少人,只要瞒住父皇便可!”

这般认真,黑影连忙起身,恭敬地俯身而下,低头,重重应了一声,“是!”

说罢正要离开,却又止步,道:“萱主子,方才不是说要回家吗?”

“我闹闹脾气罢了,去吧,别惊得寒羽了。”紫萱沉着眸子,眼角带泪,双手紧攥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愤怒里。

“属下遵命!”仍是重重应答,身影急速掠过,瞬间消失不见,如果鬼魅影子一般。

然而,黑色的身影出了栖凤宫便慢下速度,缓缓落地,双眸寒彻而淡漠,双手渐渐取下了耳后大穴处两枚银针来,整张容颜便是瞬间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独孤王族流传下来的禁术,只肖见过那人一眼,便能完全模仿而出,即便是声音亦是一模一样。

缓缓黑色银针扣上耳廓,手中那一份密函朝空中狠狠扬去,便瞬间化作了无数细碎的纸屑,飘散纷飞而下。

她一定不知道,栖凤宫的一切早就在他的控制中,包括她的任何行踪。

其实,早在小札案子水落石出后,她便已经是独孤王族的人质了。

就这么不想再见到他吗?

或者,真的会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的,待他回来时,她定是更恨他入骨吧,恨就恨吧,不恨地深,怎么可以生生世世都记得住呢?

“主子,不早了,不要回凌华宫?”德公公早就隐在一旁了。

“青奴的伤好得怎么样了?”独孤影淡淡问到。

“能下榻了,容嬷嬷照顾得很好。”德公公蹙眉答到。

“明天给她送过去吧,瞒着,就说回去伺候了。”独孤影眸中没有多少情绪,说罢朝御书房方向缓缓而去。

“主子,封彧的催魂却是动了,封了那么多年,我看要破并不容易。”德公公想起了这事来,那日从天牢回来后,主子便让他试探了。

“人呢?”独孤影蹙眉,这也才想起了这件事来。

德公公思索了须臾,道:“还在御书房里,我看这几日还是…”

“禁于冷宫,不需要他了。”独孤影寒下了双眸,冷得骇人。

“是。”德公公点了点头,正要离开,却有止步,提醒道:“主子,夫人占卜出来了,本卦是凶,变卦却是吉,长老们还商议着呢。”

“告诉我结果便是。”独孤影已经不关心占卜结果如何了,铁了心,势在必行,先前一直拖着,如今却是一日也不想延迟。

“主子,夫人好像打算用占卜禁术,容嬷嬷劝过一回。”德公公虽是迟疑,还是说了出来。

“胡闹!”独孤影一怒,便是急急朝清明神殿而去,占卜禁术岂能轻易使用的!

“主子,夫人就打算而已,你别急啊!”德公公连忙跟了上去,这下子估计又得挨夫人的骂了!

清明神殿。

善柔已经早被带了过来,依旧是被固定在供桌上。

独孤明月的那把小尖刀依旧游走在她身上,似乎一直在寻找真正确的位置,好完完整整要了这副皮囊。

双鬓花白的头发似乎多了不少,眉头紧锁着,也不说话,就这么认真地瞧着。

善柔仍是大气不敢出,不知道这老巫婆究竟想做什么,这几夜都没有为难她了,只是这般方式更是让她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