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一件事,你放了我好不好?”终于还是开了口,抱着一丝丝希望。

只是独孤明月却没有理睬她丝毫,冰凉的尖刀贴到了她脸上。

“要不你杀了我也可以!”善柔的声音颤抖着,铁青的脸色不知道从哪一夜开始就再没有消退恢复过了,无论如何都不敢自杀,却盼着能一死了之,遇到这个疯子,如此夜夜折磨,生不如死!

“罢了罢了,先送回去吧,还不是时候。”独孤明月长叹一声,收起了那小尖刀转过身便朝院子里而去了,仰头望月,月尚未圆,不由得长叹,即便要动手也得等上一阵子吧!

容嬷嬷听了她那叹息,一下子便明白了什么意思,主子这几夜都是早下手的地方好保持整张皮囊的完整性吧,着实残忍,连她都忍不住想求情了。

“嬷嬷,大祭司是不是在等月圆?”百里瑄低声偷偷问到。

“你小丫头不懂别乱说!”容嬷嬷连忙呵斥。

“哦。”百里瑄低下头不语,而善柔仍旧是不敢睁开双眸,心中更是恐慌了,等月圆,这老女人究竟想做什么,这是什么邪教,不会是食人或者火烧吧?!

明显看得出她身体的缠绕,容嬷嬷还是恨下了心来,一把将她抬起,厉声警告,“记住了,此事若是透露了丝毫,就真扒了你的皮!”

前方独孤明月听了,唇畔却是浮起了一丝冷笑来。

容嬷嬷送走善柔后,独孤影才缓缓从侧门内走了出来,方才的话皆是听在耳里。

“大祭司,占卜的结果是吉,你何须多费心思担忧?”淡淡说到,是王者的姿态,并不称她师父。

“那是变卦,变卦需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契机,这三者你占了那一个了,你就笃定能边吗?!”独孤明月猛地转过身,显然一脸不悦。

“不试试如何知道?”独孤影反问。

“不可以,本司要百分百确定!”独孤明月激动了起来,就剩下影儿这么一人了,她如何能放心!

“不过是占出个趋势,并非定数,何况这卦象亦曾错过!”独孤影毫不客气。

“那你就寒羽的身份出征,为何要自己冒险!”独孤明月的语气亦是不客气了起来。

独孤影缓缓转过身去,语气很淡很淡,“只想做自己,不想再当他人了。”

“影儿,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独孤明月气结。

“自小到大,我何曾任性过了?”独孤影反问。

“我不管,你想还她一个干干净净的寒羽可以,你就给我保证这场仗你能平安归来,自己再亲自告诉她!”独孤明月怒声。

“王,待你平安归来再告诉王后吧!”百里瑄开了口,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敢插嘴。

只是,这“王后”二字却让独孤影和独孤明月皆是怔住。

“你答应我不用禁术,我便答应你!”独孤影终于作出了让步,擅用禁术者,不得好死,其实有史可查,并非谣言!

“我没有动禁术的念头!”独孤明月立马否认。

“还想瞒着我?”独孤影扬起手,独孤明月那边刻着特殊纹样的小尖刀不知何时已经在他的手上了。

“放肆,这东西不是你能动的!”独孤明月急急夺了过去。

“答应我!”独孤影坚持,而独孤明月却是不语。

师徒二人相视,皆是倔强,一旁百里瑄一脸担忧着,这几日跟着大祭司知道了太多太多,对于王,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我答应你,你也答应我平安归来,亲自告诉萱丫头。”独孤明月终于开了口,眸中尽是慈母一般的哀求,太多太多的变数,太多太多的不安,不仅是狄狨的命盘,还是影儿的命运,从来就没有如现在这般混乱过,她如果能安得下心。

独孤影没有回答,只是缓缓转身离开。

211惊恐&逮捕

冷宫。

寂静而黑暗,犹如地狱一般,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从花丛里传出一些诡异的低鸣,不知是虫鸣还是人的哭泣声,或者是其他。

谁也不知道这座宫殿还存活着多少人,即便是知道,怕是也没有谁能准确说出她们的名字和身份来了吧。

越来越茂密的杂草丛中,一块块墓碑,有些刻上了名字,而有一些便是无字碑了,死后还有人给安葬算是最好的下场了。

更茂密的地方,有座坟墓,亦是无字碑,墓碑静静地伫立着,离群索居一般。

墓前站着的是那个夜夜都会回到这里来的男子,双眸不在淡漠,然而,眉头依旧紧锁,仍是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前方不远处一处小屋子,前几日夜便住了进来,从此便要在这里常住了,或许,终有一日,他会明白的,为什么总是想起这个女人来,为什么总是在别的女人身上寻找她的影子,哀婉的目光,温和的性子,不争不闹不吵,这么些年来,都是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他。

站了好一会儿,原本紧锁的眉头这才缓缓松开来,总要来看看她,心里那莫名的不安才会渐渐消散,隐隐一声长叹便是转身朝前方的小屋子而去了,那儿燃着灯,三更半夜,再过一会儿天怕是要亮了吧,这会儿冷宫里也就他这儿有灯光吧,离墓地很近的杂草丛里,活着的人谁都不会轻易过来的。

然而,另一端,冷宫的正大门处,一盏灯火却是缓缓而来。

借着灯光,依稀可见提灯的人,面容雅致清秀,脸色却是苍白着,眉宇间隐着一股冷意,似乎是与生俱来的高贵不可侵犯。

一步一步朝大门紧闭的大殿而去,亲自推开了门,手劲并不大,却一下子让大门敞开了。

门这么冷不防地开了,大殿里的人原本蜷缩在一旁的,顿时站了起来,条件反射一般地后退想逃,却没想到今夜来的,不是那个老嬷嬷,而是她的主子,穆紫萱。

善柔原本慌张的心终于是定了下来,如今,只要不是那个老嬷嬷,谁来都可以!

什么都不许她说,似乎什么也都没有对她做了,却是夜夜要虏了她去,在那个老巫婆的尖刀下心惊胆战地提防着,一句话不小心便要挨那不见伤痕的银针扎肉刺骨,想死,偏偏挣扎着,怎么都不敢自己动手。

这样的日子到底要持续多久才能给她一个了断,而皇上果真就看都不来看她一眼了吗?甚至,连质问都不来质问她了吗?

好歹也是个妃子,好歹所作所为也牵连极广,为何他于公于私都不来见她一眼呢?就这样一句话把她留在了冷宫,夜夜生不如死!

“萱主子,你又来看善柔了呀?”冷笑地问到,思及种种,只想要她心痛!

“本宫已经不是你的主子了,柔妃娘娘。”紫萱提高灯笼,映照出了善柔一脸的惨白和狼狈。

“小札和青奴的尸体还没找到吧,要不要我再告诉你多一点呢?”善柔挑衅了起来。

“不用了。”紫萱的声音很淡很淡。

“我偏偏要说,青奴是死在我刀下的,小札被我毁了容颜,脚筋尽断…”

“够了!”紫萱的声音冷了下来。

“怎么,生气了呀,你也会生气啊,你不是一向慈悲为怀,大量大度的吗?不是一向虚伪做作的吗?”善柔却是得寸进尺。

“善柔,你想死吗?”紫萱淡淡问到。

“怎么,想杀我吗?还是你不敢?别忘了我是你琉璃宫的女婢,是你钦点的陪嫁婢女,是你一路从月国带到钟离来的,杀我呀,杀了我,我就和小札一样,都是因你而死的了!”善柔大笑了起来,许久没能这么放肆地说话了,没人陪她这么说话了,“萱主子,你杀了吧!你不敢吧?”

“想死又不敢死,这滋味不好受吧?”紫萱眸中依旧淡漠,冷冷说到。

“有何不好受的?你以为我会像你这样内疚吗?穆紫萱,你现在才是生不如死吧?!你会不会想起小札呢?会不会不敢走到他屋里去呢!他那屋子里可是给你藏了好些好东西,各种药材应有尽有,你进去瞧过吗?”善柔偏偏就要提小札,她很清楚,这是紫萱最痛的伤口,偏偏要揭开它!

紫萱却是不谈,似乎连小札二字都不敢说起,只是依旧淡淡道:“确是我横刀夺了你和亲为后的机会,我就是任性地想来玩一年罢了,其实我都快把一切还给了你了,只是,你太心急了,你很聪明,藏得非常好,可是你却忘了一件事。”

“玩!”善柔却是骤然大怒,“呵呵,你是公主,你连婚姻都玩得起呀!你有没有考虑过别人,如果没有你,我不会变成这样子的!我忘记什么了,要不是小札撞破,我根本没想害他的,一切我都做得滴水不漏,是小札他活该!”

紫萱冷眼看着善柔的反映,语气依旧是淡到了极点,“你忘记了人再坏,心终究是在的,生不如死的滋味不是想死死不了,而是逃不过良心的谴责,在冷宫里,夜里你害怕过吗?”

紫萱顿了顿,退了几步,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善柔,你现在站的那个位置,正是玉妃死的地方,你害怕过吗?你睡得着吗?”

善柔一怔,却是不由得退了好几步,原本苍白的小脸更是毫无血色,然而,嘴上仍是刻薄着,“穆紫萱,别跟我满口仁义道德,讲什么天地良心!你自己呢?玉妃的死,是你的错不是我的错!害怕的应该是你不是我!”

害怕的应该是你不是我。

这话,很明显,她怕了。

“原来,你也还是懂得什么是害怕的,一辈子都在这座大殿里待着吧。”紫萱唇畔泛起了一丝冷笑,透出了一丝嘲讽。

见紫萱这笑,善柔却是一下子扑了过来,眸中尽是恨意。

紫萱身影一闪早已退到了门口。

“穆紫萱,收起你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你以为自己有尊贵吗!你以为自己有多聪明吗?其实,你是最愚蠢的!否则你怎么会被我耍得团团转!”善柔亦是一脸不屑和嘲讽,却如何都学不到她那份高傲和尊贵。

“是吗?”紫萱冷冷地看着她,分不清眸子的情绪来。

见紫萱不怒,仍是那冷眼旁观一般的神情,善柔却是变本加厉,大笑了起来,“青奴和小札有你这个主子真是上辈子造的孽!”

“也许,小札真的不该遇上我。”,小札如果当年撞到的是皇兄,或者,如何一切都不一样了吧,紫萱不再看她,自言自语,低低说罢,便是转身朝门外而去。

然而,善柔却是一动不动,瞬间没了方才的气焰和愤怒,双眸里尽是恐惧。

门前,一样提着灯笼,缓缓走了出来的却是一个青衣女子,一袭洗白的青衣,三千青丝用一根青玉簪子挽起,一身上下没有任何佩饰。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紫萱稍稍驻足,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只是无奈淡淡一笑,便迈出了步子。

而那女子,却回过头朝殿内看了过来,脸上那玄色昆仑奴面具,遮掩了面容,只留下那双清清澈澈的眸子,清澈却近乎绝望,在灯火的照应下,竟是透出了一丝阴森和狠绝来。

善柔顿时大惊,一脸的惊恐,想大喊都喊不出声来,想逃,而四肢却是惊得动都动不了,就这么远远地看着黑暗中,曾经死于自己手下的女子,提着一盏微弱的灯火,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她。

“柔妃娘娘,小札说会回来找你的,他若来了,告诉我一声,我好想他。”青奴的语气很淡很轻,透着哽咽,在寂静的大殿里,犹如低低的哭泣一般。

说罢,缓缓转过身,仍是提着灯笼,追着紫萱而去。

而大殿内,善柔双腿一软,顿时跌跪了下来,双眸瞪得大如铜铃,一脸铁青,青奴的幽灵一般的声音仿佛没有停止,一直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回绕着。

“柔妃娘娘,小札说会回来找你的,他若来了,告诉我一声,我好想他…”

“柔妃娘娘,小札说会回来找你的,他若来了,告诉我一声,我好想他…”

破漏的屋顶上,一男一女闲适地坐着,旁观着底下的一切,女子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如同盯着猎物一般盯着善柔看,身旁男子肩上似乎负着伤,却是盯着这女子看。

“喂,东方,你说那小公主怎么被这女人欺负了?”篼儿蹙眉问到。

“明明是看那小公主欺负了她,几句话就让她吓成那样了,我看这样子险些就吓死了,怕是好几日都恢复不过来了。”东方旭笑着说到。

“轩皇的女儿呀,还真舍得把她一个丢在这宫里。”篼儿连连感慨,手中动作却没有停下,小手往一蛇皮袋子里淘着,不知道在淘些什么。

“你这的篼里都藏着什么呀?”东方旭一把夺过了那蛇皮袋子来,望里头一瞧顿时大惊,这可都是百毒门那窦夫人养的毒物啊,好些都没配出解药来呢!

“没什么。”篼儿又是一把给抢了过来,抓出一只八爪粗壮的蜘蛛来,道:“就这只,看她还还不还我银子!”

“飘香酒楼和飘香院都被查封了,你觉得她还有多少银两付你那批罂粟钱吗?”东方旭白了她一眼。

“没有的话,她也得给我生出来!”篼儿眸中阴鸷掠过,正要把跃下,去被东方旭一把拉住了。

只见一个黑影掠过,落在大殿前的露天院子里,是个老嬷嬷。

“这老太婆武功不低啊!”篼儿急忙蹲了下来,低声说到。

“呵呵,没想到钟离宫里还有这么些高手,我看寒王也简单不到哪里去。”东方旭亦是低声,小心翼翼地看着那个老嬷嬷从善柔走去。

“再简单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娃娃,逃不轩皇的手心的,你没听说轩皇对太子和公主都是一视同仁,指不定钟离这天下就是要给穆紫萱这丫头的!”篼儿甚是认真地推测到。

这时,下面那老嬷嬷已经拉着善柔要走了。

“要不要跟上去瞧瞧?”东方旭问到。

“当然!”篼儿话语一落便先是纵身跃下追了上前,只是,东方旭仍是不动,耸了耸肩,索性又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篼儿便自觉地退了回来,坐到了东方旭身旁。

“你真不小心啊,这皇宫还真是不能乱闯。”东方旭无奈说到。

“相公,你还替我挡箭吗?”篼儿眯眼笑到。

“再替你挡我就真回不去了!”东方旭瞪了她一眼,说罢便是骤然跃起,正要逃开,一把利箭便飞速射了过来,擦破了他右肩上的衣裳。

独孤影缓缓落在了屋顶,俊美的脸上尽是寒彻,侧脸上那细长的疤痕更显冷邪,一袭紧身黑衣,宽大的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手中挽着满弓,利箭直指东方旭。

“这位大人,别每次都指向我呀,要闯进来的是她!”东方旭指向了仍是坐着的篼儿,篼儿回过头狠狠地瞪了回去,视线却还是扫过了他那擦破了的右肩。

“本王不杀女人。”独孤影冷冷说到,王者气质完全流露。

本王?!

他是什么人?!

东方旭和篼儿皆是大惊,只是还未缓过神来,独孤影手中利箭早已射出,犹如破竹之势直逼东方旭。

篼儿骤然跃起,掌风扫过,只是改变不了那利箭的方向丝毫,而东方旭显然是中了毒,动弹不得。

“东方!”叫声方落,这一箭便是直直贯入了东方旭左肩,力道大到令东方旭整个人都朝后仰了过去,翻身直直落地。

“你到底是什么人!”篼儿怒声,十指十色银子逼出,一脸戒备。

“你不需要知道。”独孤影就那么高高而上地站屋顶沿角处,唇畔泛起一丝冷笑,手臂缓缓抬起,五指张开成掌,双眸一沉,周边气流便是汇聚而来,一股热浪瞬间将篼儿席卷而去,将她整个人都震了下来,跌落在早已昏迷的东方旭身旁。

“主子,这二人估计是武林中人。”德公公终于走了出来。

“押下去,严加看管。”独孤影冷冷说罢,身影一闪便是朝栖凤宫而去了。

给读者的话:

独孤影啊,好歹人家也是《卧底皇后》那边客串过来的啊!好歹也是长辈啊,好多也是客人啊…

212备战

栖凤宫。

白玉凝脂池外,青奴和喜乐静静等候着,刘嬷嬷又是不知道哪里去了。终于有人能陪着一起等了,喜乐不似先前那么慌张而小心翼翼了。

昨日青奴回了栖凤宫,本是依照少主的命令瞒下一切的,只是皇后娘娘却是早就知道了,什么都没有多提起,只是仍旧一味地相信小札没有死,仍旧亲自出宫去寻。

“青奴姐姐,你为什么换了个面具了?”喜乐低声问到。

“因为喜欢。”青奴仍旧是惜字如金,只是脸上的玄色面具已经换下,戴着的正是小札替她挑的那青色雕花面具,只是因为喜欢。

“青奴姐,娘娘已经进去两个时辰了吧,这天都快亮了,会不会出事啊?”喜乐一直担忧着,娘娘沐浴时每回都不喜欢别人打扰,而每回的时间都在加长,浸泡太久了,对身子可不好。

“我去看看。”青奴说罢便朝池内而去,心中亦是隐隐担忧,先前同小札等候的时候,小札都不让她擅自进去的。

还没走下石阶便见皇后娘娘披着大袍远远走了上来,青奴这才放下了心,站着不动,自是是逾矩了。

“我不会出什么事的,下回不许进来了。”紫萱走近,淡淡说到,唇畔泛着一丝浅笑,娇容上透着一丝红晕掩去了一脸原本的苍白。

“是。”青奴低声应答,说着又替紫萱添了件大袍。

主仆二人静静地走了出来,一路回了卧房,青奴本就无话,而紫萱却不似先前那样会主动挑起话题来了,一说便会提起小札,谁都不愿意多说。

伺候着紫萱睡下,灭了灯火,青奴和喜乐才退了下去,本就寂静的栖凤宫此时更是清冷、静谧。

人都走远了,紫萱才缓缓睁开眼睛来,屋里有人,她察觉得出来的,黑影那日走后便没再出现过了,也该来了!

黑暗中,果然是一个如影一般的黑衣人缓缓走了出来,恭敬道:“公主。”

“黑影叔叔,怎么拖那么久,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紫萱起身披了外袍,有些晕眩,却还是撑着下了塌,日子越来越近了。

“公主,小札已经死了,别再找了。”黑影远远地站着,认真说到。

“独孤影呢?”紫萱走了过来。

“公主,属下没有找到他。”黑影的语气依旧是恭敬。

“黑影叔叔,萱儿…”紫萱靠近,小脸上尽是哀伤,轻轻靠在黑衣胸膛上。

“萱儿不难过了…”黑影伸手轻轻抚拍着紫萱。

“黑影叔叔,萱儿告诉你独孤影在哪里吧。”紫萱话语一落,原本哀伤的脸上却尽是狠绝,手中藏着的发簪早已狠狠刺入了黑影腹中。

上回就怀疑了,黑影从来都不会用那样的语气同她说话的!

而这次,更是肯定,她都已经入睡,黑影如何敢轻易进来!?

如此放肆的唯有一人!

独孤影瞬间将紫萱推了出去,腹上染红了一片血迹,口子鲜血亦是喷口而出!

“你扣留了本宫的密函!”紫萱怒声,取过了一旁的黑龙长鞭来。

“穆紫萱,你好狠啊!”独孤影恢复了原本的声音,却是大笑了起来。

“是你先不仁在先,那夜我求过你的!我求给你好几回的!”紫萱眼中的泪终究是控制不住流了下来,她求给他的,卑微地求过他好几声的,他却还是置若罔闻。

泪终是落下,手中长鞭随即狠狠挥出,只是,独孤影即便负伤,亦是轻易地躲过了,看了她一眼,心一紧,终究是破窗而出。

这最后一眼,她泪流满面。

…分割线…

这几日,后宫开始热闹了起来,秀女陆陆续续入宫了,时常能见到老嬷嬷带着她们逛御花园,原本冷冷清清的后宫终于有了点生气。

秀宫的钱嬷嬷又一次把名单送栖凤宫里去,仍是遇不到皇后,皇后已经两日没有出宫了,却一整日都太医院里待着,替青奴配药,想治好她脸上的伤疤。

朝中一片太平,今日下朝后三品以上大臣却皆到御书房了,正秘密商议出兵一事,萧大将军手下的各支大军还未来得及分配便是直接授权给了出征的将军们。

这一战,终于要到来了。

“皇上,为何要调动北疆的大军,这一战难不成要倾尽一国兵力?这未免太过冒险了。”说话的是个文官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