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记了!?”百里瑄有些微怒,好长一段时间,他可是天天到落霞宫,夜夜同她同床共枕的,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忘记了,若是受催魂所困,还情有可原,如今催魂破,他就真对她没有一丝情意吗?或者说,她这个柔妃当得就那么可悲吗?

“没有,一辈子都记得。”寒羽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只是眸中一丝仇恨却一掠而过,定是一辈子都记得的,就是那个女人害死了玉儿。

一直都不明白倒是堵在心口的那股气是什么,现在,全部明白了,是玉儿,还有,他们的孩子!

一切皆是善柔的算计,皆因善柔而起!

然而百里瑄却没有注意到他眸中的异样,听了这一辈子,心中顿时大喜,她就知道,他会有情的,夜夜是枕边之人,如何会没有情?

“寒羽,你信不信穿越之事?”善柔急急脱口而出,藏在心底那么久的事终于可以说出来了,好想说出来。

“穿越?”寒羽骤然蹙眉,穿越,似乎存在与传说中的事情。

“嗯,灵魂不灭,在另一个身子里活了下来。”善柔解释到。

“嗯?”寒羽应了一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一直都觉得这个女人有些奇怪。

“我是善柔呀,我穿越到了百里瑄身上!”善柔急急澄清,仿佛害怕失去一般,一辈子这三个字对她来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见寒羽没有反映,以为他不信,连忙解释,道:“每夜都会为你磨墨,伺候你批阅奏折的,第一回出宫,因为北边大汉,你带我去寻卷柏,记得吗?”

寒羽这才缓过神来,看着她,唇畔泛起了一丝笑意,便是将她拢进了怀里,淡淡道:“原来是柔儿啊!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大手轻轻抚拍着,很轻很温柔,然而,唇畔那一丝笑意却是渐渐转冷。

222何处寻&教训

依旧是忘忧镇的茶楼。

人来了又去,一拨一拨,很多都是赶路人,没有多少闲暇时间久坐,而有闲暇久坐的自是喜欢唠唠嗑,说说当下大街小巷传地最热闹的事儿。

依旧是紫萱公主殉情之事,也不知道是怎么传的,如今事情已经是被演变为寒羽兵败自缢,紫萱公主两难,只得自缢殉情。

最角落里坐着个白衣女子静静地听着屋内老老少少的议论,敛了明眸,不声不响地轻抿着茶。

“听说那紫萱公主长得可美了,连寒王最得力的侍从独孤影大人都觊觎。”说话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久住忘忧镇,连大点的地方官都见不着,何况是天朝公主呢?

“可不是嘛,前阵子不是有传这公主和独孤大人有奸情!”一老者连忙接了话。

“是吗?我怎么没听说?”邻座的人连忙起身,凑了过来。

“也不知道真假,都说那小札公公失踪那会儿,这个大人同皇后娘娘走得可近了,都有人看见皇后出宫的时候,这大人都是远远地跟着保护着。”老者连忙说到,亦是道听途说,真假难辨。

“那独孤大人是侍从,当然要保护的了!”邻座之人不以为然。

“哎呀,这话可一点不假,我就是过那栖凤宫里逃出来的!”白衣女子说话了,起身走了过来,一脸嘻嘻笑意,又道:“公主可不是殉情,而是跟独孤大人私奔了!千真万确!”

众人皆是一脸狐疑地看着她,这姑娘二十左右,一身白衣、素雅打扮,面容清秀而不似尊贵,眉宇间透着一股慵懒,确是很像宫里的人,却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个宫女。

“其实呀,事实是独孤大人掳走了紫萱公主,两人本就情同意合,这会儿不知浪迹在何处了!”女子笑着看了众人一眼,身影一掠却是瞬间消失不见。

还不待众人缓过神来,她早已在百里之外了。

茫茫人海,何处才能找到那个笨蛋呢?

有那么大的胆子假扮寒王,有那么大的胆子同父皇动兵,有那么大的胆子招惹她,怎么就没胆子虏她走呢。

不是问了好几回要不要同他走,怎么就不带她走,把一切说出来呢?!

独孤影啊独孤影!

当年那么笨误以为她是宫女,怎么长大了,还是那么笨呢!?

原来,一直都是他,爱的,恨的,都是他!

一句善意的谎言,八岁和十四岁之差,就这么错过了,险些错过这一世。

幸好,她回来了。

幸好,琉璃道破了一切。

下辈子她不知道还会不会遇到他,只是,这辈子不想错过,哪怕只是道清楚一切也好,哪怕只是见一面也好,哪怕只是要回那银白匕首来也好。

总之,一定要见到他。

可是,茫茫人海,他在哪里。

不敢去见父皇和母后,甚至是皇兄,总觉得自己没脸却见他们,若不是她当初的一厢情愿,一味任性,是不是一切不会演变成这样子,是不是父皇另有怀柔政策收服钟离,大战不起,生灵不涂炭?

善柔那日怒骂一直徘徊在脑海中,“你把婚姻当作什么了!?”

是呀,确是自己一厢情愿,自以为伟大,自以为成全,自以为能将感情掌握地那么分毫不差,只要一点点。

却从没有顾忌到对方的意愿,一味的隐瞒,这怎么会是爱情呢?

这幅身躯,每到冬日便要沉睡,是代价或者惩罚,她皆不管,只是,她知道,从此以后,她可以无所顾忌地活着。

牵着马,背离了漫山遍野紫萱的花西南大山,缓缓向南方而去,也不知道她这小主子冷不防出现在影阁会不会吓着那些叔叔们,灵动的双眸骨碌转着,得想个法子瞒过父皇和母后,她终有一日会回家去的,但是定要带着夫婿,开开心心地回去,当初答应过的,萱儿就算离家了,也要开开心心的。

想着想着便翻身上马,挥鞭疾驰了起来。

也不知道奔波了多久,总算在天黑前见到了前方一家客栈。

再往前便到月国境内了,紫萱翻身下马,迟疑了一会还是蒙上了面纱,正想入店,这才发现自己身为分文。

一身佩饰这几日早就典当光了,原来行走江湖到处流浪这么艰难啊,小时候都是黑影叔叔张罗着,没让她吃过苦头。

突然,一把菜刀从门外急急飞出,紫萱蹙眉,身子瞬间引动,躲了过去。

随即,一阵吵闹声传来,这三更半夜的,客人们应该都睡下了,怎么回事?

“纪文昊你给我站住!”一个尖锐的声音相当刺耳。

还不待紫萱缓过神来,便见一男一女一前一后追逐而出,女子仿佛刚出火房出来,围着围裙,手中一大把青菜,狠狠朝男子砸来。

“纪文昊,你再不站住,本公主立马回宫去!”女子止步,怒吼。

前面男子却是头都没回,仍是没命一般往前逃,女子一顿脚,急追而去。

紫萱就这么看着二人身影渐远,却是惊地目瞪口呆,怎么会遇上这二人,都失踪好几年了。

一个是天朝的大公主,她的姑姑。

一个是鸢后的三哥哥,她的舅舅。

幼时最是羡慕这二人,成日游山玩水总是不回宫。

心下大喜,什么都顾不上,连忙翻身而去,追了过去。

轻易便追上了二人,乐呵呵地在一旁看着,似乎十几年前他们就是这么吵吵闹闹的了,如今都老夫老妻了,还是吵个不停。

“纪文昊,本公主最后警告你一回,你再甩下我,我就回宫去再也不理你了!”安阳公主撂下了狠话。

然而纪文昊仍是背向她,一脸无奈,女人啊就是麻烦,正想再去躺塞北呢,带着这么个娇贵的公主怎么上路嘛!

“纪文昊,本公主最后警告你一回!”

这话语一落,纪文昊和安阳皆是齐齐看了过来,这话,是紫萱说的。

“嘿嘿,你再甩下姑姑,我就跟父王告状去!”紫萱眯眼,乐呵呵地笑着,手中晃荡着一块免死金牌,正是方才在门口处,神不知鬼不觉地从纪文昊身上夺来的。

就她一人乐呵呵地笑着,前面两人却皆是一脸痴愣,没回过神来。

“你们不认得我了吗?”紫萱慌了,就几年没见,这二人怎么可以忘了她!

“萱儿…”纪文昊喃喃出口,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之前才回了一趟宫,他那妹子可是成日以泪洗面。

“穆紫萱!”安阳公主却是大叫一声,急急走了过来,抓着紫萱上上下下打量。

“嗯,是我!”紫萱吸了吸鼻子,眸中噙着泪却依旧是笑着的。

“穆紫萱你这个臭丫头,你知道你母后多担心你吗?”安阳却是大怒了起来,手上一根树枝狠狠朝紫萱身上抽了过来,怒声骂到:“臭丫头,你知道多少人担心你吗?你这个不孝女,你要是真走了倒是一了百了!生死不明、下落不明,你知不知道你父皇没日没夜地在找你!”

紫萱任由她抽打着,一身单薄的丝质衣裳都裂开来了,眸中的泪眼一直掉着,却依旧是笑着,

“够了!”纪文昊缓过神来,连忙将紫萱拉了过来,护在身后,怒声,“教训也不是你来教训的!”

“我不教训谁来教训她?皇兄和嫂子把她当成宝似的,对太子那么严格,对这臭丫头何曾说过她半句不是了,自小就是这样子宠着护着,什么都替她挡着,才惯出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来,病了倒是好了,性子收敛了,却像个笨蛋,被寒羽骗地团团转,你说她哪一点像我天朝公主了,哪一点值得皇兄荒废那么多年朝政救她了!”安阳一腔的怒火,这些事亦是这次回宫后才知道,见皇兄憔悴成那样子,怎么会不心疼,想着想着又是气了起来,狠狠推开纪文昊,手上细长的树枝仍旧是打了过去。

紫萱一动不动,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吭声丝毫,句句骂声皆听得认真,她知道,自己不值得,所以,心会怯,所以,一直不敢去见父皇和母后。

“你有完没完!”纪文昊一把夺过了安阳手中的树枝,狠狠折断。

“没完,她连小札都能给丢了,我今日不骂她,我这口气咽不下!”安阳正要上前,却是被纪文昊狠狠拉了过去。

“你放开我!”安阳情绪很是激动。

“够了,你若真心疼你皇兄就别在碰他女儿,你知道这孩子是他的命。”纪文昊淡淡说罢,手指朝空中一弹,空中顿时轰然一声,展开一朵紫色烟花来,是影阁的暗号。

紫萱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空中的烟火,终是累得闭上了双眸。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黑影掠过。

还不待安阳和纪文昊反映过来,紫萱早已被掳走了。

“是影阁的人?”安阳蹙眉。

“不可能!”纪文昊却是大惊,这速度,根本追不上,很像影阁的人,只是,不可能这般无礼的!

说罢连连发了好几响暗号,皆是红色,也不顾不上安阳,急急往客栈方向而去,这儿离皇城近,还是先找子轩,心中隐隐不安着,也不着地寒羽有下落了没。

给读者的话:

谁带走紫萱的?下章揭晓,马上写…

223都是骗子

紫萱只觉得自己被紧紧拥着急速飞驰着,有着晕眩,埋首在他怀中,根本看不清他的相貌,耳畔的风声呼呼疾驰而过,一身伤口皆是疼痛不已。

还未她回过神来,整个人便落了下来,狠狠被抵在墙上,见了他的脸,却是骤然大惊。

然而,霸道的吻随即落下,长驱直入,辗转吮允,那么迫不及待,那么慌乱,那么难易满足。

“唔唔…”紫萱蹙眉想推开他,只是,娇嗔声随即又被尽数吻了去,霸道不堪,几乎要超过她的承受范围。

就在她险些断气的瞬间,他终于肯罢休了。

气喘吁吁地吃在她被吻地浮肿的唇上,仍是断断续续地啄吻着。

紫萱亦是气喘吁吁,盯着他看,小手缓缓抚摸上他的脸,沿着那到细长的伤疤缓缓而下,一寸一寸,然后是他的唇,他高挺的鼻子,满是哀伤的眼睛,然后是高高束的长发。

触碰不到,轻轻踮起了脚尖,一是一寸一寸,轻抚而下。

独孤影直直地看着她,任由她的小手挽起那三千白发来,早已准备好了一切,准备承受她的怒意,她的挣扎,她的怒骂。

然后告诉她,他就是当年那个夺了匕首的人。

十四岁,钟离皇宫,梅园中,御书房外。

“你还记得十四岁那年,钟离皇宫,梅园中,御书房外那个小宫女?”紫萱却先开了口,淡淡问到。

“一直好好保管着这把匕首,等着她回来取。”独孤影取出了怀中那银白匕首来。

“她都来了,你为何不给呢?”紫萱唇畔泛起了无奈的笑来,似乎不用再多解释了。

“以为她不要了。”独孤影亦是无奈地笑了起来。

“你骗得我好苦啊!”紫萱眸中泪水忍不住盈了眼眶。

“你也瞒得得我好苦啊!”独孤影那深邃的眸子里亦是有了泪。

“你怎么可以这样骗我!怎么可以!”紫萱拼命地垂打了起来,狠狠打在他身上。

“即便是骗你,也一直是我,一直没有打算放弃过。”独孤影仍由她打着,却是反问,“你呢?亦只都骗我,一直都在打算着离开,对不对?”

“我没有!”紫萱孩子一般任性否认,不肯承认。

“你有!”独孤影紧抿双唇,压抑着怒意,害怕控制不住自己会对她怒吼,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女人?

“是!我有,可是,独孤影,你不在我的计划内,你乱我的一切,我恨你入骨,一辈子都不原谅你,即便死,也恨你!你这个混蛋!你才是骗子!你比我还可恶,还像骗子!”紫萱狠狠朝他打去,却随即扑入了他怀中,失声痛哭了起来。

“你比我可恶,可恶千万倍。”独孤影拥着她,喃喃自语,她一定永远都不会明白,当她在他面前喊着寒羽的名字,他是如何忍下来的。

“是呀,我是很可恶,很可恶。”紫萱亦是喃喃,却是一下子直起身子来,问到:“我很可恶,很笨,很任性,害得你背弃了族人,弃了千军,丢了江山,害得你毁了面容,孤苦伶仃,一头白发,你还要我吗?”

“从来没有拥有过,岂能道要与不要?”独孤影看着她痴痴地问到,相爱不相知,如何是拥有?

“那他呢?”紫萱却是拉过独孤影的手,缓缓覆在小腹上,腹中一个多月的孩子,根本就看不出来,若不是她要弃了这孩子,琉璃又岂会道破命运告知她这一切?

独孤影当场愣住,迟迟都没缓过神来。

“要吗?”紫萱亦是迟迟问到。

独孤影却是一把将她压入怀中,拥得很紧很紧,没有说话,只是眸中的清泪却是缓缓滑落。

“独孤影,你说我怎么就这么笨呢?怎么就察觉不出来一直一直都是你呢?”紫萱双臂搂着他的脖颈,自嘲地问到。

“傻瓜,因为一直一直都是我。”独孤影亦是自嘲了起来。

“为我这么一个可恶的女人放弃天下,值吗?紫萱淡淡问到。

独孤影却是笑了,低声在她耳畔道:“于我,你,便是天下。”

紫萱心一紧,却是无奈地笑了起来,道:“笨蛋,皇兄会第一个看不起你的。”

“你若想要,我便去争。”独孤影却是认真了起来。

“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跟我去见父皇!”紫萱见他那么认真,亦是急了起来。

“轩皇会认我这个女婿吗?”独孤影问到,话语中透着无奈,毫无疑问他耍了众人,甚至瞒过了轩皇,这场战争若是继续下去,他才是得利的渔翁。

“我认!”紫萱仍是急着,就怕他这份担忧,自己的身份,背后的一切,这天下谁人敢轻易攀附,先前就无人敢提亲,就只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主动请求和亲了。

她的夫婿,不要叱咤风云,不要权高位尊,不要无所不能,只要待她好待她真待她痴,幼时的梦想,要嫁给父皇,然后让父皇带着她,像文昊舅舅和安阳姑姑那样游山玩水,浪迹天涯。

只是,那时候她不懂,父皇和皇兄那样的男人,注定是离不开朝廷离不开深宫的。

现在,她懂了,也找到了。

一个把她当作天下的男子。

“同我说说,到底怎么了,这病到底怎么回事?”独孤影握起紫萱的手来,虽是暖暖的,心中却仍是不安。

“我的脚好酸。”紫萱却是楚楚可怜地看着他,一路奔波,又累又饿,还有身上的伤。

独孤影二话不说便将她拦腰抱起,而紫萱这才终是忍不住身上的疼痛,低低叫了出声。

“方才那二人是何人,怎么不躲呢!”独孤影没再敢多动,小心翼翼地抱着她,进了客栈。

“长辈,教训我呢。”紫萱淡淡说到,安阳姑姑教训地真狠,真对,她就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

独孤影蹙眉,将她轻轻放在榻上,本是在这客店歇脚的,听到打斗声好奇跟了出来,谁知竟被他撞见了那一幕。

也不急着问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小心翼翼地褪去她的外衣,紫萱忍不住脸红,别过头去,独孤影却是一脸认真,细细地替她上药,其实打地并不重,显然是手下留情了。

“独孤影,我的病…”紫萱淡淡开了口。

独孤影的手微微一僵,却仍是轻柔地替她敷药,心中不安着,早晚都要问的,她的死,青奴亲眼所见,世间并不乏续命丹药,这个傻丫头是怎么撑过来了,又是能撑多久呢?!

“十四岁那年,其实我本来想背上的伤好了就来找你报仇的。”紫萱佯作怒意,恨恨地看着他。

独孤影淡淡一笑,轻轻锊起她凌乱而下的发丝,道:“那怎么没来呢?”

那断日子,他忙完一日的事宜,便独自一人坐在御书房的屋顶上等她了。

也不是多喜欢,就是想等着这么一个人来。

至于究竟怎么就如何不知不觉将她烙印在心里了,他也不知道,说不清道不明。

“后来被父皇抓回宫里去了,就病了,然后,现在好了。”紫萱说得云淡风轻,七年的煎熬,暗室里的拼死挣扎,却是“就病了,然后,现在好了”寥寥几个字,一代而过。

独孤影没有说话,却是直直地看着她,眸中满满的认真。

“真的好了,就是有点后遗症。”紫萱说着,一脸娇气,依偎进他怀里去。

“穆紫萱。”独孤影的声音里透出了一丝不悦来。

“就是有点后遗症,你不许不要我。”紫萱扬起头来,一脸认真地问到。

“穆紫萱!”独孤影终于是怒了。

“死过一回了,心里恨着你,想回来报仇,所以撑过来了。”紫萱仍是玩笑语气。

独孤影却是放开了她,转过身去,静静收拾起药箱,双眸沉着。

“我说啦。”紫萱无奈,从身后抱住了他,在他背上蹭了蹭,想记住他身上的气息,早晚都要走的,从来就没有去考虑过记住寒羽的气息,只是,这一回,却想记住了,是他,独孤影,不能再认不出来了。

独孤影这才转过身来,拥她入怀,他不想再有任何的隐瞒,任何的欺骗了,已经再也经受不起任何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