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王本就不该那么早退位的,这会儿百纳的王定还是他,我可没那么容易回去!”他索性说出心中所想,若非他失踪了,父王怎么会轻易出山呢?正是出于这层考虑,他才能陪她过了两年多,还不慌不忙的。

“明日能出山去吧,应该是先到钟离的忘忧镇吧?”她转移了话题,懒得再多争执下去,他说得似乎也有点道理,也不知道皇爷爷他们还有没有惦记她,也不知道小札会不会怪她了,想着想着,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怕了,不敢见他们了。

“嗯,能到,明日咱俩最好乔装下,免得遇上熟人。”他回答到。

“你有银子吗?”她纵身跃了下来。

“有的是佩饰可以典当。”他说着便将烤熟的兔子递到她面前了。

“估计没人认得出我来,也没人认得出你,你都老了好多。”她说着,径自动手撕扯起那香喷喷的兔子来,吃相十分的野。

他看着她,眸中有些玩味,没说话。

事已至此,出了山,如果逃不出父王的追查,是不是可以拿这丫头挡挡呢?

正文 番外二十七

休息了一夜,天微微凉的时候,无名就醒了,蜷缩在凌枫怀里,怕吵醒了他便不敢乱动了。

这小叔叔其实对她可好了,什么事都让着她,有时候她过分点了,他会怒,会吼,怒完,吼完,依旧是眯眼笑着,从来不会记她的仇。

这么近距离地看他,明显看得他下颌都冒出了细细的胡渣来了,他似乎真的,有些老了。

想起了前日的事儿来,嫁给他,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吧,只是,只能当他是退路,太熟悉了,一定没有爱恋的感觉的吧?

没有真正经历过劫难,总是会向往轰轰烈烈的爱情,珍惜不了平淡,她亦是一样。

母后和父王,那样的误会,那样的波折,如若是她,应该不会像母后那么笨吧!

她觉得她也要去遇见一个自己很喜欢很喜欢的男子,然后以自己的方式去爱,一定是很聪明的方式。

想着想着,眸中透着了期盼来,决心已经下定,这天大地大,她要去闯闯,让父王反过来寻她,而她,这一路上,或许就这么遇上了某个男子,开始一段美好。

越想越美,忍不住扬起了嘴角,嘿嘿笑了出声,一副傻样。

“真是够傻的!”低沉而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从头顶传了下来。

她连忙仰头,一下子便对上那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微眯着,一脸惺忪睡意,她只要稍稍一动,他就醒了,一直就没敢深睡,心下戒备着,不是戒备什么山贼强盗,而是戒备着这丫头,他可不敢保证,一觉醒来她就给不见了。

外面的局势如何都还不知道,反正这丫头就是不能离开他半步。

“什么时候醒的?”她说着,这才伸了个大懒腰,起身来,开始活动胫骨,这么好的习惯几年来都一直保持着,过一会她去练功,他准备早膳。

“就看着你傻笑好久了,笑什么呢?难不成做了什么美梦?”他亦是站了起来,活动着筋骨,手臂不是酸痛而是彻底给麻木了,明显感觉到她丫头不似以前那么轻了,长大了很多。

“不告诉你!”她眯眼笑着,不知道什么跟他学的,笑起来都习惯眯眼了,无奈没他那么好看,两人相处久了,很多习惯,甚至是脸上的神情都多多少少会有些相似的。

他看着她的笑,亦是眯眼而笑,天生丽质难自弃,真真就是比她好看,笑道:“呵呵,知道什么叫做夫妻脸吗?”

“夫妻脸?”她蹙眉,又道:“就是两个人长得像夫妻呗,就像我皇爷爷和皇奶奶一样。”

他睨了她一眼,道:“轩皇鸢后也不过四十出头,早晚被你唤老了。”

“我也好久没唤了…”她嘀咕一句,眸中掠过一丝暗淡,怎么会不想家呢?一边铁定心去流浪,一边还是惦记着的,也不知为何,对雪山的感情没那么深,就把月国皇宫当家,母后的琉璃宫早被她霸占了。

“夫妻脸可不是因为两个人长得像,而是两夫妻相处久了,相貌神情就会有些相似。”他笑着解释。

她一愣,原本对夫妻脸的印象纯粹就是觉得两个人站在一起看起来就像夫妻,却不知还有这原因,看了看他,一脸甚是认真道:“那以后我可寻个漂亮点的夫婿了。”

他点了点头,仍旧是眯眼笑着,笑得有些狭促。

她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在径自在傻乐什么,望了望前方,便是翻身而起,寻觅练功的地方去了。

他却不同以前那样,自觉地准备早膳去,而是紧跟其后,心里开始掂量起如何拿她当挡箭牌了。

她落了下来,转身看他,不解地问到,“跟来作甚?不去做饭?”

也不算是质问的语气,也不算是指使,就这么自然而然地问着,别说不合她这年纪,就算她在大个十岁,亦不合年纪,这俨然就有些老夫老妻的样子了,还似乎是个妻管严。

“跟你商量件事儿。”他认真了起来,修长的手摩挲着下颌。

她挑眉看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十分清楚他这动作便是真有要事相商了。

“咱出了山,我还是陪着你,这万一要遇到…”

他话未说完,她却是蹙了眉,不看他,而是看向另一侧,一脸狐疑地径自从他身旁走了过去。

“喂!”他转身跟上,正要开口,却是一愣,只见前方高大的大萱草花丛后面以后隐隐有一户人家!

她一脸狐疑,身影一幻便落在那小屋门前。

很是质朴而精致的一座竹屋,就藏在高大而茂密的大萱草花里,主人似乎出了远门,门户紧闭。

他很快便跟是上了,落在屋前,四处打量,道:“我就记得这山林就住着个神医,找了几回了都找不找,不会就是这屋子吧!”

“好像没人在,这么早主人就出门去了?”她亦是疑惑,伸手推了推,那门竟然一下子就开了,根本没有落锁。

他快步走了过去,将她护在身后,低声,道:“就不知道要小心点,能住这西南大山深处的,可不简单,不会是一般的猎户!”

“你好像很了解。”她问到。

“那是,我可是走了好几趟了,你说那个人会不会就是你父王,引着我们出那山谷?”他说着踏了进去。

她一愣,自处出了山谷,就不怎么谈起父王了,她却是十分的肯定是父王引他们出来的,不知道父王这是何意,只是,不得不承认,她连累了他,百纳同狄狨根本就不一样,这么个国家,他是一国之王,就这般儿戏地完失踪。

“一定是他,我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她如实说到,她总希望自己能没心没肺一点,这样子的女人一定很厉害的,只是,似乎狠不下心来,总觉得要说出去了,心才会安下来。

他回头看她,心下却是顿时大喜,这丫头终于有这么一点点内疚的神情了,这正是他想要的,故作无奈道:“真真不该陪着你胡闹,早知道你父王一直在,我也就不担心你了,不同你下那悬崖了。”

“你当初不是你自己说要带我下去找父王的,还说要找父王算账来着?”她的心虽有些软了,可是却一点儿也不糊涂的。

“还不是怕你自己任性给跳下去了。”他睨了她一眼,眸中尽是宠溺。

“我可没那么没分寸。”她反驳,心下起疑了,这家伙有些不对劲。

他见她又是这精明模样,便不开口了,转移了话题,打量起了这竹屋。

这屋子不大,很是质朴,却不失雅致,一道竹帘将屋子隔为内外两间,内屋似乎就是卧房了,而他们所在的外屋只有一桌一椅一琴。

“应该是一个人住的吧,就连椅子都不多,就一块,看样子也没有客人来访的了。”他说着掀起珠帘来,往内屋而进。

内屋,亦是很简单的摆设,一长单人床榻,塌边放着一把竹椅,仅此而已。

榻上收拾地赶紧,从被耨的材质看来,这可不是普通人能用得起的。

“看样子是个隐士了。”她淡淡说到,眸中掠过了一丝失落,虽不太可能,却也希望能是这里,希望在这榻上能见到千辛万苦把带她到这个世界来的人。

“很像。指不定是什么高人,隐居了山林,就像我父王和母后一样,隐居到凌云阁去了。”他说到。

“那一定是个老头儿的。”她猜测,印象里隐居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人,要么看破红尘,要么就是不得志者。

“应该是,一个人住在这山林里,定是很闷的,也只有高僧一样的人才能一个人久住下来吧。”他说到。

“可不是,两个人住在山谷里都无聊了。”她亦说地很不经意,随意打量了这内屋几眼,便走了出去。

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人住的,而且是个很闷的人吧,这屋子简单地让人难以想象主人的生活,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过着怎样的日子。

“会吗?”他跟了出去,回头想想这两年多来的日子,却也记不起怎么过来得的了,只知道还蛮开心自在的,就有些辛苦,没下人伺候。

“赶紧走吧,出了这山林,寻间客店,我可是一身都是汗臭了。”她没了心情,就想早点走出这山林,走得远远的,最好是让父王知道,她不找他了,在也不找了!

“先给你弄吃的,吃饱了才有力气,这儿到忘忧镇不远了。”他说着一手揽在她肩上,很是自然。

“从这儿一直走吗?”她驻足问到。

“嗯,一直朝前走,没多远就能看见村庄了,过那了小村庄就到镇上了,到时候咱就寻见客店,先…”

他话未说完,她身子一躲,躲开了他的手,却是什么话都不说朝前急速而去。

“先洗个澡,然后喝些小粥暖暖胃,再好好睡上一觉。”他继续说着,无奈摇了摇头,感慨到:“当初你就不该寻你父王的,他这么躲你,就根本不想见你嘛。”

他仍旧是没想过自己是被故意引来的,就当大哥哥就是被这孩子发现了,一直躲着她,又一直暗中保护着她,除此之外,他真真就想不起会有什么其他的缘由。

番外二十八

西南大山东西两向的山脚下皆有个忘忧镇,同样的名字,同样的风俗,镇上的人民安居乐业,知足常乐,不论何方战火皆从未波及这两个镇子,几百年来百姓都过有无忧无虑的日子。

钟离这边的忘忧镇似乎比百纳那边的热闹很多,茶楼酒楼里常聚着一大群人,国事家事天下事事皆谈,而如今讨论最多的依旧是几年前的话题,失踪的小凌王和狄狨的无名女王,尤其是这无名,知名度似乎都超过了其父王母后。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热闹的大街上,一个白衣少年,带着一面银白面具,身旁跟着一个七八岁,看不清楚少年的样貌,却从他一身不是身份的白袍玉带,还有高束墨发的玉惯来看,便可知出身不凡了,而那七八岁的小女孩,一身青衣,很是质朴,看这看样子,应该是这少年的婢女,只是,她那魅眼粉唇,眉宇间不经意流露的气质,却是浑然天成的高贵。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走着,小女孩时不时会驻足在一旁的小摊子上,害得前面的少爷不得不在跟着停下来。

这一次,她又是在一个卖面具的小摊上停了下来。

灵动的双眸打量着上上下下数十个面具,一脸甚至认真,她觉得,她也应该拥有个面具的。

突然眼前一亮,眯眼一笑,取过了前面一个玄色的昆仑奴面具来。

“太大了。”开口的是身后的少爷,这语气,一听便知这二人并非主仆关系了。

“会吗?”她看都没看他一眼,视线仍旧落在手中的面具上。

老板却是迫不及待开了口,道:“不会,这个昆仑奴面具正称小姐您的肤色!”

此话一出,二人却皆是一愣,随之齐齐看向了那老板,眉宇纠结,甚至凝重。

老板被看得有些莫名,以为是说错话了,连忙又道:“这玄色也称少爷您的气质,您脸上这银白面具可显老气了。”

两人这才缓缓移开了视线,看向对方,依旧是一脸甚是认真的神态。

“会吗?”她锁了眉头。

“不像。”他伸出环胸的一手,支着下颌。

“我这身打扮了,人家都把我当富家小姐,咱还是换个身份,你来当侍卫。”她说得认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先前就是因为抓阄输了他,不得不的扮演婢女的角色。

他们一出山,就在小村庄里见到告示,正是高金悬赏寻找他二人,二人如同被天下通缉的逃犯一般,小心翼翼地。

他端详了她好一会儿,又上上下下,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心下暗叹,皇家之人就是皇家之人,这一身气质即便是粗布麻衣都很难遮掩。

“这个面具戴上,就没人看得出来了。”他说着,顺便抓过手边一定银白面具,同他脸上的相差无几。

老板被晾在一旁许久,听得他们的对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一见能插上嘴了,连忙又道:“这个也好,这银白面具刚好同你哥哥的一眼,你兄妹二人这身打扮本就少有人能认出了,再戴上面具就算是熟人对面,也认不出来的。”

这话一出,二人又是齐刷刷,不约而同地转头看他。

兄妹?

一直就争着谁到奴才,谁扮演主子的,怎么就没想过到这关系呢?

“就这个了!”她一把抓过了那银白面具,往脸上一戴,乐呵呵对他笑,道:“叔叔,好看吗?”

叔叔?

老板一愣,脸上有些尴尬,又给说错话了。

而他却都不理睬她,掏钱带付账,身上的佩饰换来的钱虽多,却不经花,两人在山林里住惯了,出了山却是丝毫没有保留下勤俭节约的好品德,淡淡身上的衣裳,看似雅致朴素,却皆是真丝而织,鞋子跟不稍多讲了,且是他手上那把折扇便可买下这一整个铺子,两人订的还是这忘忧镇最有名的忘忧酒楼,付完了订金,身上的银子便所剩无几了,这下子才懂得节省。

“多少文钱?”他问到。

老板却是顿时双眸大睁,有些不可思议。

多少文钱?

还从未见过一个富家少爷这么问法的,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心下怀疑了起来,语气不似方才那么客气了,道:“公子,这银白面具可是纯手工打造,里面漆的是特殊的漆料,常戴也不用担心伤了皮肤。”

老板说着,取过她手中的面具来,又解释道:“还有,你们看这面料,也很特殊的漆料,若是天热,阳光照久了也不会烫,反倒有防晒的效果,最重要的是这面具不贵,就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

她挑眉看了老板一眼,道:“纯手工打造?”

“正是。”老板点头。

“难不成还有用脚的吗?”她反问。

他本想开口的,这下子只想旁观了。

“呃…这个…”老板却是说不出话来了,这般说法是先前一个夫人教他的,他也从来就没想过有矛盾之处,这什么东西不都是手工打造的吗?1663

也不待老板解释,她又道:“咱是爽快人,你最低价多少能卖?”

老板看了一旁不说的的他一眼,又看了看她,叹息一声,亦是爽快了起来,道:“最低九两,不还价了!”

“不爽块!”她蹙眉,作势拉着他便要走。

“好!”老板却连忙开了口,道:“咱都是爽快人,也不多废话了,就一口价三十文钱。”

他心下早乐了,而她,却是握紧了他的手示意他淡定,依旧是那副小大人模样,挑眉看了老板一眼,道:“大叔,你真不爽快,既然是一口价了,我也不好再还价了,就不买了。”

“小姑娘,这真是最低价了,不能再少了!”老板显然发觉自己太过心急了,太早亮了底牌。这娃娃口口声声说爽快,却一点儿也不爽快。

“十五文钱,一口价。”她这才亮出底牌来,眯眼笑得精明。

“成了成了,拿去吧!”老板已经不想多费唇舌了,没多大意义了,心下纳闷着,这娃娃究竟几岁了,不似七八岁的心智啊!

付了账,他浅笑不语地替她戴上,她一脸愉悦被面具遮掩了,双眸却是笑意满满,似乎很久很久没同外人这么接触交流过了。

方转身要走,却是冷不防吓了一大跳,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了男子,脸戴青面獠牙面具,好生恐怖。

她明显退了一大步,有些惊,他连忙拥住她,正要开口,那男子却微俯身下来,柔声问到,“没吓找吧?”

她心定了一些,脱口而出,“好丑,吓死我啦!”

这面具真丑。

“呵呵,胆小鬼,叔叔不丑的。”男子笑着说到,取下了那青面獠牙面具来,一脸俊朗无比,浓眉大眼,看不出年纪,双眸含笑,就如邻家大哥哥一样,笑容灿烂温暖。

“你又吓到小孩子了吧!”一个甜美的声音传来,是个少妇。

他见了这少妇心下顿时大惊不已,不敢再开口,这不正是端木郡主吗?怎么就给遇上了!

“我才没吓到。”

小孩子三字惹得她不怎么开口,瞥了这夫妻一眼,便拉着他走了。

“这娃娃真有点意思。”男子笑着说到。

女子看了他一眼,眸中掠过一丝疼痛,低声,淡淡道:“要不,咱也要一个吧。”

男子却轻轻将她拥了过来,道:“不了,我这辈子就只会是蝶儿一个人的爹爹。”

“汐月和凌彻都在忘忧酒楼,过去聊聊吧?”她转移了话题。

他点了点头,又戴上了面具。

老板看着夫妇二人,没敢先开口,他们可是常客了,方才那套什么纯手工,防晒效果,还是这夫人教他的呢!

凌枫而无名二人正也是往忘忧酒楼而去,一路上乐呵呵地谈论着,也不似主仆二人的架势了,他牵着她,戴着同样的银白面具,到也还真是像兄妹俩。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一手,这么能将价?”他可比那老板还要好奇,这丫头自小养尊处优,如何需要这本领?

“跟小札学的,以前在月国的时候,他老常带我出宫去了,都去母后经常去的店铺,他讨价还价的技术可是一流,宫里好多人都说小札是最富有的,私房钱可多了。”她笑着答到,只是,话一说完,双眸却是暗淡了下来。

小札…

好久好久不见了,一大帮下人里,最是喜欢这扎公公了,虽然他很喜欢啰嗦,感觉就像亲人一眼,是那种为了主子,连命都不要的人,离开月国后,他就是亲人,比雪山上的司空大人和容嬷嬷还要亲一百倍。

好想他啊!

“当初我救他的时候,就给他取了个无名的名字,倒是同你一样了。”他笑着说到,亦是怀念起那个善良简单,甚至有点愚蠢的小札来了。

走着走着,很快便到了忘忧酒楼。

这是忘忧镇里最有名的酒楼,然而,并不富丽堂皇,也并不是什么高大的建筑,不过是座三层的竹楼,二楼是诸多临窗的位置,三楼便是客房。

先前只是来预定了房间,也没上楼过,这会儿一步一步踩着竹梯,两人皆是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然而,四周的议论声却是很快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了。

“我看这小凌王同无名公主定是一并罹难的,这么多年了,也不用再寻了!”

“可不是嘛,皇室十几日前就差人收回告示了,我看也是没打算再寻人了!”

这些讨论倒还好,而有一句却让他二人险些从楼梯上滚下来。

“没想到百纳就这么个并入了月国,也不知道凌王夫妇下落如何!”

正文 番外二十九

忘忧镇,忘忧酒楼,名不如其实,这酒楼可谓全镇子里最热闹之所了,若是名为自在酒楼,或许更相符合现实,之所以说“自在”便是因为在这酒楼里什么话皆可说,什么事皆可议。

而此时议论的正是昔日月国的属国,百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