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苏墨自嘲的一笑,终究……她无法做到决绝,她恨他……但却不希望他死!

一只翠绿的草蚱蜢出现在苏墨的眼睑,绿幽幽的,真的犹如真实的一样。

“谢谢!”

尉迟寒月淡笑的摇头,看出苏墨那干涩的笑意下所隐藏的淡淡愁云。

苏墨怔怔的看着那只蚱蜢,缓缓说道:“寒月,你说……爱上了一个人,会因为他做了伤害自己的事情,而恨他吗?”

“不会!”尉迟寒月肯定的回答,他看着苏墨那平静的脸,缓缓说道:“爱恨本就是一念之间,如果爱的深,则无从恨起。一旦真的恨了……那说明心以破碎,则无法去爱!”

苏墨拧眉,一时间对尉迟寒月的话有些无法理解,久久的,方才说道:“你倒是一点儿不像在深山里的长大的,这人世间的俗世你到体会的十之八/九!”

尉迟寒月淡笑,心中有着苦涩,他一生只在苏墨身上倾注了压抑的情感,只不过是短短数十日,他却像是经历了人世间的沧桑。

对于情爱的认知,不一定是要经过风风雨雨!

“想出去走走吗?”尉迟寒月突然问道。

苏墨摇摇头,说道:“在这里,能安安静静的呆着也是一种福气,他要出征了……再多的私人恩怨,也不及国家百姓来的重要,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而造成什么……虽然,我不一定有那样的能力!”

说到最后,苏墨自嘲的笑了下,内心里,真的就只是为了那所谓的国家百姓吗?

尉迟寒月未曾说话,心中不免失落,不管如何,他们彼此相爱,也许……爱的方式不对,或者是……大哥和她之间还需要磨难,但是,他此刻可以肯定,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人能够介入,不管是爱,还是恨……

尉迟寒月举起竹笛置于唇边,缓缓的乐曲飘荡在小院内,此刻,能如此和她做伴,却原来也是一种幸福,就让他用仅剩的生命,陪她走过孤寂的岁月!

苏墨的微扬着头,看着那渐渐落下的夕阳,思绪仿佛飘的很远,很远……

望着那接近黄昏的落日,洒在王府内的光辉,煞是美观和壮丽。

从来没有静静的在这里看过落日,原来,是这样的美丽。

风伴随着西沉的落日缓缓吹着,渐入夏末,傍晚的风,有些凉意。

小单贴心的为苏墨披上一件薄披风,淡淡的对着她一笑,静静的退到一侧,不想打扰到此刻的那份和谐。

随着太阳的下落,屋檐被映衬成了红色,耳边的笛声依旧悠悠,让疲惫的苏墨渐渐有了睡意,直到双眼轻轻的阖上……

她太累了!

此刻的安宁竟是让她放下了心里承载着的负担,那悠扬的笛声仿佛有着镇定心神的效果,如此,在夕阳的余晖下,她沉沉睡去……

笛音落,尉迟寒月缓缓放下竹笛,怔怔的看着苏墨的睡容,俊逸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失落和浓浓的幸福……

翌日,尉迟木涵在皇宫内替尉迟寒风践行,预祝他凯旋而归,收复梓国,还东黎边境一个安定。

皇宫内,杯盏交错,无非是一些祝尉迟寒风打得胜仗,早日而归的一些话语。

席间,赵晖脸带愁色,他是为数不多,知道此战凶险的人。

“王爷,臣预祝你早日归来!”赵晖的话有着几分沉重。

尉迟寒风微微颔首,心知他担忧赵翌,缓缓说道:“他身边有十名死士相随,总是能多少有些保障的!”

赵晖一听,感激的抱拳,沉重的说道:“赵家男儿,为国为民实属应该,臣如此放不下,倒是让王爷见笑了!”

尉迟寒风浅笑,拍了拍赵晖的肩膀,说道:“关心家人,实属应当,只是……有国才有家,无需本王多说,你自是明白的!”

赵晖点头,举杯敬酒,一切言语都在酒中,彼此仰头饮尽。

赵晖心知肚明,这次……凶险的不止是赵翌,王爷何尝不是?

相较于这里的凝重,此刻的王府内,倒是一片祥和,对于她们来说,并不知道尉迟寒风此行的真正目的。

“主子,傅侧妃前来传话,说是王爷明日要去边关了,芳华苑的姑娘们提议今晚为王爷践行,说是商议一下!”纸鸢为柳翩然倒着茶水,说道。

柳翩然一脸的冷然,冷漠的哼了声,道:“怎么,我只是被幽禁了几日,傅雅就以为她是王府里的主子了……”

想起那日傅雅为了苏墨求情,柳翩然的气就不打一出来,原本对她心存的几分好感,顿时荡然无存。

纸鸢倪了眼柳翩然,缓缓说道:“她也就是来问问,这不,还是要主子您拿主意吗!”

“王爷远行,自是要践行的,这个何须那些个姬妾来操心!”柳翩然冷嗤的说道。

“那……主子您去吗?”纸鸢问道,眸子不免存了几分紧张。

“她们是什么身份,配和我商量吗?”

“主子说的是!”纸鸢陪笑的说道:“奴婢听说,傅侧妃和那些姬妾打算等下去游花园,顺便商讨这个事情,如果主子不去……岂不是给她机会,以为自己是主子?而且……奴婢担心,如果芳华苑内的姑娘们因为这个事情,都站到了碧波园那边,虽然对主子您没有什么大碍,却始终不好!”

柳翩然沉思的合计了下,不免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是有道理的,虽然……我不介意那些贱人站在那边,但是,始终是王爷的事情,总是要操心的!”

说着,柳翩然拖着腰缓缓起身,纸鸢嘴角浅浅一勾,急忙上前去扶,主仆二人带着几个奴才出了兰花园,往王府的花园行去……

刚刚入了花园的范围,就远远看见湖畔的众人,㊣(12)由于傅雅的活泼,并不以自己的身份而压迫别人,芳华苑内的那些姬妾倒也喜欢和她攀谈,倒是对柳翩然,每个人都心照不宣的避之!

“呦,这都在呢……”柳翩然嗤笑的说着,杏眸不屑的扫过众人。

傅雅灵动的一笑,迎了上前,不理会柳翩然脸上的疏离,笑着说道:“柳姐姐,我们正在闲逛呢,顺便商讨给王爷践行的事情!”

“参见柳侧妃!”芙蓉等人,心里虽然不情不愿,但是,脸上却笑容满面的,再怎么说,都是歌舞伎出生,这笑脸迎人的面子活儿,她们还是会的。

柳翩然应了声,缓缓向前,道:“大家研究的如何了?”

039

出征前夕事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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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翩然应了声,缓缓向前,道:“大家研究的如何了?”

傅雅陪在身侧,将方才大家讲的慢慢的和柳翩然说着,由于柳翩然的加入,众人游园也自然而然的有了等级之分。

柳翩然和傅雅缓步前行着,纸鸢和宝珠在身后两步随行,后面则跟着芳华苑里的数名姬妾,气氛也因为柳翩然的加入,显的没有了方才的活络。

午后的太阳照耀在身上,极其的暖和,让人有些慵懒。

柳翩然和傅雅,二人并肩,缓步走在王府的花园中,时不时的微风,带动着枝头有些败坏的落叶,飘落在小道上。

一行人,原本是商讨践行宴的问题,现在,气氛却有些诡异,大家反而不曾谈论,只有傅雅时不时的说着她的想法。

纸鸢走在二人的身后,脸色静静的,眸子里却有着淡淡的,不容易察觉的阴狠……她穿过柳翩然和傅雅身子的中间看去,前面,是一座拱桥。

只是一眼,她收回了眸光,嘴角浅浅扬了下,恢复平静……

傅雅撇了眼柳翩然隆起的腹部,说道:“不知道王爷能不能赶回来,陪着柳姐姐迎接小生命……”

柳翩然倪了她一眼,全然只当傅雅此刻眸子里是羡慕,她轻抚着肚子,说道:“我自是希望王爷能第一眼看到的……”

傅雅扶着柳翩然缓缓上着拱桥,偏了头笑着,说道:“王爷一定会……啊……”

突然,傅雅只觉得膝盖后侧传来剧痛,整个人失去了平衡……身子向前倾去……原本刚刚步向前一步的柳翩然竟是顺势被她推滚了下去。

“啊”

惊叫中,所有人呆怔在原地,竟是吓的傻了不知道如何反应。

只见凄厉的叫声回荡,傅雅趴在桥上看着柳翩然往下滚着……

傅雅拧眉,顾不得暴露身份,想提内劲扯住柳翩然,但是,竟是无法凝聚内力,浑身仿佛瘫软一般,眼睁睁的看着柳翩然滚了下去……

“主子……”纸鸢大叫,急忙提起裙摆跑了上前,看着拱桥下脸扭曲到一起的柳翩然,吓的脸顿时苍白,“快找大夫,找大夫啊……”

说着,一脸急色的跪倒在地上,手足无措的来回看着,嘴里喊着:“主子,主子……主子……”

柳翩然神情痛苦,手,死死的压着肚子,那里传来剧痛,她只觉得下身一片湿润,沁湿了她的腿,蔓延了她的周身,“孩子……孩子……”

纸鸢向下身看去,只见裙衫上溢出红色的血水,顿时厉声吼道:“大夫……大夫呢……”

柳翩然的额头溢出大颗大颗的汗珠,人,渐渐有些昏迷,血,不断的从下身慢慢溢出。

“我……肚子好痛……”柳翩然艰难的说着,泪,从眼角落下,“我的孩子……我……”

“主子……主子……”

一阵嘈杂凌乱的脚步声传来,柳翩然的意识渐渐模糊,临闭上眼的那刻……嘴里艰难的喊着:“孩子……保住我的孩子……”

傅雅被宝珠扶了起来,二人怔怔的看着这一幕,一时间竟是也无法反应过来……

不是这样的,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发展的,她的孩子不应该在她的手里断送……

饶是平日里傅雅聪明、冷静,此刻也慌了神,原本一直按照她所设定的方向走的,可是,此刻却突然偏离。

她眸光呆滞的从柳翩然身上挪向纸鸢,看着她那紧张的神情,不免想起她刚刚腿上的那阵酥麻……

很快,柳翩然被送回到了兰花园,大夫和闻讯回来的尉迟寒风几乎是同时到达府中,和尉迟寒风一同随行的,还有被他慌乱拉出太医院的谢太医。

谢太医和大夫二人一脸的凝重,为了确保诊断无误,二人分别把脉了两次,方才战战兢兢的回道:“回……回禀王爷……侧妃娘娘羊水已破多时,胎儿……”

尉迟寒风冷寒着脸看着谢太医和大夫,咬着牙问道:“胎儿如何?”

谢太医和大夫二人吞咽了下,互视一眼后,方才瑟瑟的说道:“胎儿已经在腹中断了……断了脉象……”

尉迟寒风听后,身子不稳的向后退了两步,原本强装的平静竟是瞬间瓦解。

“王爷,侧妃娘娘要尽快用导胎之术引腹中死胎出来,否则,将会祸及到侧妃的性命……”谢太医毕竟是宫中人,见多了类似的事情,只是一刻紧张后,恢复了平静,拱手说道。

尉迟寒风摆手,示意谢太医施行导胎之术,他一脸沉重的转身走入了寝居。

时间,仿佛凝结一般,每一刻都过的异常的慢,整个兰花园内的空气都仿佛变的沉重,傅雅和芳华苑的姬妾们都在院子外站着,谁都不曾说话。

傅雅身边只有宝珠陪着,芳华苑的姬妾们都站离她较远,这样的事情发生,王爷必定大怒,她们可不想惹祸上身。

“主子……”宝珠深锁着秀眉,轻声唤了句,她心里有着太多的疑惑,按照计划,柳翩然的孩子不应该是她亲自动手的。

傅雅缓缓收回眸光,看了眼宝珠,没有说话。

她那刻无法提起内力,腿间瞬息的剧痛,那个是冰魄月,有冰魄月的除了她和宝珠……就只有纸鸢,那是她给她防身用的!

想着,傅雅的眸光不免变的深沉,她死死的盯着兰花园的院门,柳翩然经过方才一摔,十之八/九孩子是不保了……虽然,和计划有着出入,但是,结果是一样的。

只是……纸鸢为何要如此做?

傅雅拧眉,无法猜透其中的端倪……

相较于园子外的凝重,兰花园内,一片嘈杂,侍婢们忙忙碌的进进出出,纸鸢在寝居门口接过奴才们递上来的物件,一脸的担忧。

直至傍晚,导胎之术方才完毕,谢太医将已经成型的死胎放入竹篮,用红布覆盖,一脸凝重的步出了寝居,“王爷……”

尉迟寒风深蹙着剑眉,手,有些颤抖的掀开红布,里面是一具不到一尺的死婴,浑身沾染了鲜血……

他还未曾来得及呼吸这人世间的气息,就已经离去……

眸光扫过婴孩下腹,尉迟寒风沉痛的闭了下眼睛后放下红布,别过了脸,眸子里有着难掩的悲恸,半响,只听他沉声说道:“入葬皇陵!”

“是!”萧隶应声,接过谢太医手中的竹篮,亦是一脸的沉痛。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

这时,内室传来柳翩然疯狂的叫喊声,尉迟寒风抬起步子急忙走了进去,就见柳翩然疯狂的吼着,手,一直按着已经变的平坦的腹部。

“啊……还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柳翩然犀利的吼着,声音带着几分嘶哑,此刻的她,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无法面对孩子已经不在腹中的事实,见尉迟寒风走了进来,她死死的盯着他,眼睛瞪的仿若铜铃般,痴痴的问道:“王爷,我的孩子呢……”

尉迟寒风沉痛的上前,缓缓在榻上坐下,拥过柳翩然,狭长的眸子里有着幽幽的沉痛,“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

柳翩然的身子在尉迟寒风的怀里变的僵硬,她痴愣愣的一动不动,突然,一把推开了他,泪水顷刻间犹如破堤的江水,泛滥成灾,她死劲的摇着头,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大吼的叫道:“我不要以后,我要我的孩子……我要我的孩子……”

柳翩然发狂的吼着,哭着,最终,刚刚做了导胎之术的身体无法负荷情绪上的失控,人只觉得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尉迟寒风眸光微眯,冷冷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纸鸢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瑟瑟发抖的将花园内的事情大致的讲了一遍,最后,声泪俱下的说道:“求王爷替主子做主,主子虽然有时候骄横,但是,自小和王爷一起长大,主子的本性王爷是知晓的啊,傅侧妃竟然为了一己之私,将主子推到,害的小主子夭折……王爷,您要替主子做主啊……”

说着,纸鸢哭着磕头,“咚咚”之声回荡在寝居内。

许久未见的暴戾的神色出现在尉迟寒风的俊颜上,他一脸阴霾的转身离去,行至门口,脚下微微停滞,“如果……翩然有何闪失,一个个都不要来见本王……”

说完,独留下一室的寒气。

一屋子的奴才,纷纷擦拭着冷汗,一脸的惊恐。

纸鸢脸上带着泪水缓缓起身,看了眼床榻上脸色苍白的柳翩然,轻轻举袖擦拭着眼泪。

尉迟寒风到了兰花园外,眸光扫过站在外面的众人,最后将目光定在傅雅脸上,他深深的凝视着她,半响,方才说道:“来人,先将傅雅关入暗牢!”

说完,转身离去!

芳华苑的人见尉迟寒风离去,纷纷离开,生怕惹到了祸端的回到了芳华苑。

“主子……”宝珠一脸愁苦的唤了声。

傅雅摇摇头,在侍卫的的“陪同”下,往暗牢走去,她没有解释,她要先等纸鸢给她的解释……

王府里的情况,很快的传到了上兰苑。

老夫人正和尉迟寒月二人喝茶闲聊着,突然听到柳翩然的孩子夭折了,二人一时惊的无法言语。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老夫人厉声道。

来人又将情况说了一遍,老夫人脸色的神色随着那人所讲,变来变去。

“娘,我去王府一趟!”尉迟寒月急忙起身,带着朗月和星辰匆匆离开了上兰苑。

“主子……”云嬷嬷搀扶着老夫人,一时间竟是对这个突变有些无法适应。

久久的,老夫人嘴角缓缓笑开,继而大声的笑着,最后,甩开了云嬷嬷,收住了脸上的笑,眸子变的狠戾起了,“夭折的好……夭折的好……”

云嬷嬷不免打了个寒战,她看着老夫人,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恐惧感,不管如何,他们始终叫了她二十多年的娘!

“云儿……”老夫人突然唤道。

云嬷嬷一惊,急忙上前,“主子!”

“你是不是觉得我心狠?”

“奴婢不敢!”云嬷嬷急忙说道。

老夫人冷嗤一声,阴鸷的眸子笼罩着死一般的黑寂,冷冷说道:“比起当年,我这算什么……我承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我也要让他们一一承受!”

尉迟寒月到了王府时,见到一脸平静的尉迟寒风,不免眉头紧锁,明日就是大哥出征的日子,却在这会儿出现这样的事情!

“大哥……”

尉迟寒风脸色平静,缓缓说道:“不是说今天陪娘,就不过来了吗?”

尉迟寒月抿了下唇角,看着仿佛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般的大哥,不免心疼,“大哥……什么都有意外……”

尉迟寒风抬了手,制止他说下去,只听他缓缓说道:“不用担心我,倒是你,不要过分操心王府的事情,大哥不想这些琐事造成你的负担!”

尉迟寒月没有在说话,轻轻点头,兄弟之间,有的时候不用说的太明白,大哥心里难过,他明白,可是,那样的伤心无从劝起。

“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吃晚膳吧!”

尉迟寒月点点头,未曾反驳。

一顿晚膳,兄弟二人吃的较为安静,二人好似都故意避开了柳翩然流产的事情,只是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饭后,尉迟寒风派人送了寒月回雅筑,他负手而立在寒风阁的园子内,脸色凝重而悲怆。

他只是想要一个完整的家……仅此而已!

可是……这样的愿望,竟是从小至今都无法达成……

整个王府都笼罩着一层愁云,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压迫感。

苏墨听闻小双的叙述,不免蹙眉,久久的,方才问道:“王爷……还好吗?”

小双一怔,缓缓摇摇头,茫然的说道:“我没有看到王爷……不过,二少爷有来,陪王爷用的晚膳!”

苏墨秀眉轻蹙的点点头,说道:“你们去休息吧!”

小单和小双应声离去,以前,苏墨还是王妃的时候,就不喜人伺候,墨园里的奴才们都休息的很早,如今的她,更是淡漠,每日晚膳后,基本就早早的将她们打发,独留自己一人在北小院内。

有时,她们想陪陪她,可是,却又不想打扰她,仿佛,她的空间里只有她一人,至少……从紫菱走后,只剩下了她一人。

夜色越来越沉寂,苏墨没有任何的睡意,她坐在老槐树下,微仰着头看着天上那轮皎洁的月,眉头轻蹙。

连着数日的安宁,让她的心渐渐平静,也许,她天生就适合呆在如此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不去接触什么,也不要让别人来接触她,那样……她不会伤害到人,别人也无法伤害到她。

突然,苏墨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看着她,她猛地坐起身,紧张的脱口而出,“谁?”

随着他的声音,衣袂带着风声,只觉一个人白色身影一晃,人已经落在了她的身前……

苏墨拧眉,这人有门不走,非要翻墙……不过,这是他的地方,他爱怎么着,自是都可以的。

尉迟寒风在苏墨的一侧坐下,看着她身前的小桌上放着一只颜色暗淡的蚱蜢,拿起来看了眼,说道:“寒月编蚱蜢的水平高了不少!”

苏墨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此刻,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墨儿,是不是上天在惩罚本王的自负……”久久的,尉迟寒风突然说道,他亦仰着头,看着天上的月,卸去了平日里的伪装,就这样静静的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