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夏荷拉下他托腮的手握在手里道:“这次的事我来办,阿阳好好歇歇。”

景阳斜着眼角望过去,勾勾嘴角道:“这会儿子又有本事啦?平日里不是见着麻烦就躲得远远儿的吗?”

“嘿嘿,你还抓着不放了!”夏荷捧着景阳的脸揉了揉,被景阳伸手拧了腰一把,夏荷松手,心情却因为景阳的出手更好了几分,看来他心情好了不少。

“今日里做什么?”

“哼,茶行布行不要了?前日里去春游不就没见陆掌柜?还有各店铺交上来的上个月的账簿,不得随意翻翻?”

“陆掌柜在家里见吧,账簿还是我来看,过两天我去各店铺看看。”

景阳起身坐到夏荷腿上,靠着她笑道:“你这是软禁我,胆子不小呢!”

“阿阳要出去也行呀,但是要时时注意身体,我可不敢软禁亲亲夫君。”

景阳吃吃的笑,拉着夏荷的手怀在自己小腹处,轻声道:“你是宝贝我呀还是宝贝你的女儿呢?”

夏荷转头吻了吻他的颈,同样轻声道:“阿阳又不是不知道。”

景阳心情颇好的低头含着她的唇轻轻咬了一口,起身往外走,边走边道:“我去书房看看,你忙你的,但是酉时要忙完回来陪我。”

夏荷待他身影消失才笑着收回目光,唤来兰翠吩咐一些杂事,又派人到茶行知会了陆掌柜,自己也跟着去了书房。荷香散里也有一堆的事,但今日她是不会出去了,中午莫大夫还要诊脉,她可不能不在身边。

景阳的身体倒是真的好,估计是经常东奔西走的缘故,莫大夫只是又嘱咐了一些饮食禁忌就回去了。午饭时孟琪围着景阳转了好几圈才拉着他的手坐下,小脸兴奋的发着红光,捡着好吃的给景阳夹菜。

晚上睡觉时,景阳不知想又起了什么有些不愉,夏荷搂着他轻哄了良久才睡着。

夏荷这几日被景阳磨的有些心焦,这日太阳大好,干脆与他一起去了趟荷香散里。出去走走总比窝在家里动不动就生闷气的好,也许是有孕的人就变得敏感,夏荷这几日是被景阳的眼泪给浇怕了。

荷香散里生意已经有了起色,外借书架的那部分生意也更好些。景阳进来就注意到那里的热闹,略微的转了一圈儿低声冲夏荷道:“你还真是个奸商,这里头哪儿有很珍贵的书,都是些普通的书册。”

夏荷带着他去了里面的夹层,指着厚实的松木书架轻声道:“这里才是好书,也是外借的,不过手续麻烦些,要是交不起押金的也可以在店里面看。”

靠窗的地方有一排藤椅,那里坐着几个普通人家装扮的女子,夏荷领着景阳进来,那几个女子连头都没抬一下的继续看书,想必是极认真的。一侧的书案上放着纸墨笔砚,笔砚墨是荷香散里免费提供给那些人做笔记用的,纸则是她们自备。

夏荷待景阳看过拉着他掀帘出去才低声道:“其实在店里看书也蛮好的,她们没有书房,这里倒比家里清净些。”

景阳随着夏荷往楼上走,轻笑着道:“你哪里学来的花花点子,倒是新奇的紧。”

“呵呵,只不过是儿时也希望有这么一个好去处,才想到这般的,不过看样子众人也喜欢。”

二楼有几个文人在品茗对诗,虽在对诗但也不闹,偶尔笑闹几句也透着文人的书卷气,也有人靠着靠垫斜在矮几旁看书吃茶。夏荷寻了靠窗的一处,取了两个厚厚的垫子垫着才扶着景阳坐下,嘴里还小声嘀咕着:“当初怎么没想到这个?常人还好,孕夫跪坐着必定不舒服,唉,阿阳委屈些。”

景阳依着墙趴在窗上看风景,眼睛不抬的问道:“这窗怎么也开的这么低?”

“与这室内的摆设相配的,不然可就没有隔窗看景这一说了。”夏荷看一眼街上明显比冬日里鲜亮许多的景致问道:“阿阳觉得这里如何?”

安静闲适的气氛让近日容易焦躁的景阳也跟着舒缓下来,眯着眼睛看着窗外道:“还不错。”

夏荷抿紧嘴偷偷的笑,景阳这时的“还不错”应该就是“很好”的意思吧,看他近来的别扭劲儿较之从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夏荷从小厮手里接过茶壶,倒了一杯递给景阳,温声道:“渴不渴?润润嗓子!”

景阳扭回身子,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刚放下就见兰锦领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走过来,女孩看了夏荷一会儿,脆生生的对夏荷道:“有人让我递纸条给这书肆一个叫夏荷的,说是有急事。你就是夏荷吧,那人让我找一个长的极好看的女子。”

夏荷笑着点点头,从女孩手里接过被她的手汗浸的黑乎乎湿答答的纸条,让兰锦给打了赏,小心的展开看了一眼,瞬间慌张站起来,抓住要走的小女孩急急的问道:“谁给你的纸条?人在哪里?”

女孩儿的胳膊被夏荷用力的抓着,一时疼的红着眼睛,带着哭腔道:“你怎么随便欺负人,我怎么知道是谁?我正卖炭呢有人给铜板让我送信,我这才接了这送信的活儿。”

夏荷松开些手,皱眉问道:“那人长的什么模样?”

“细眉细眼,挺白的,个头不高。”

“男子?”

“女的呀,我能走了吧?”

女孩描述的没一点要领,夏荷怎么也不能在脑子里形成那人的模样来。女孩挣了挣手臂,夏荷见也问不出什么,摆摆手让她离开。

景阳从她手里要过纸条看了一眼,叱道:“你还不快去!”

“阿阳,你,自己小心些…”

“你还啰嗦什么,还不快去!”景阳怒道。

夏荷紧紧拳头,对一侧的兰锦点点头快步下楼。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今天回老家,以后不能及时回复亲们的评,但是......

但是不能潜水呀呀呀!!!!

偶尔出来吐个泡,呼吸呼吸更健康~~~~~~~~~~

51

51、欲来 ...

夏荷出门坐着马车往雪园急赶,心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具体又说不上来。纸条最后没有署名,只是说雪儿不见了,家里那么多人怎么会在街上随便抓一个小丫头过来送信?再说这几天李梵一直两头跑,这时辰肯定正腻歪在一块儿呢,怎么会不见?是不是李梵带着他逛街一时走散了?夏荷想起雪儿小时候偷跑出来遭人亵玩的那次,心揪的更紧了。

且说景阳,夏荷一离开他便也坐不住了,急急的出门让兰锦去雇车,自己站在荷香散里的门口等着。蒋东见夏荷走的慌张,景阳又神色不稳的模样,走到门口招呼。

“大公子去里面坐着等吧。”

景阳摇摇头道:“不用,一会儿就要离开。”

蒋东转身吩咐伙计备车,又陪着站了一会儿,见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跑过来递给景阳一个纸条,景阳看过后眉头皱的更紧,对一侧的蒋东道:“一会儿我那侍仆回来还望蒋掌柜转告一声,就说我去了月桂楼。”

蒋东皱眉,“大公子去那种地方作甚?可是有什么急事?蒋某也可帮着办了!”

景阳咬牙思忖片刻道:“不劳烦蒋掌柜了,不过希望蒋掌柜能派了小厮去雪园给你东家递句话,告知她我的去向。”

送信过来的小厮要走,被蒋东喝住。

“你是哪家的?”

小厮眼珠子转了转道:“月桂楼的。”

“谁让你递的纸条?”景阳问道。

“一个长相俊秀的小小姐,说是有急事。”

景阳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蒋东狐疑,不放心的道:“那让店里的伙计陪大公子一块过去可好,有什么急事可好有个帮衬。”

景阳想了想点头应了。兰锦慌张的去雇车,跑出去一段儿才想起来荷香散里就是夏荷的产业,怎么会连个马车都没有,看来景阳也一时乱了阵脚。兰锦看一眼热闹的街道,一跺脚又转头往回跑,刚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就见景阳上了马车,兰锦跑得手软脚软,爬了几下也没能爬上去,蒋东说了句“得罪”抱着兰锦放到马车上,兰锦也顾不得道谢就催促伙计快行。

景阳坐在马车里思路渐渐清明,越想越觉得怪异,低声道:“怎么会这般?雪儿不该在月桂楼呀?月桂楼胆子再大也不敢这般逼良为娼,再说雪儿经常随夏荷女装出门,大家都以为那是夏家三小姐,月桂楼那种八面玲珑的地方岂会不知?”

兰锦压着胸口喘气,见景阳低头自言自语,忍不住道:“公子别急,说不定有鬼,静下来才好想对策。”

景阳猛地抬头道:“这纸条定是假的,我觉得雪儿还好好的呆在雪园,要么就是与李妹妹出去玩去了。”

兰锦拧眉,问道:“那月桂楼还去不去?”

景阳又展开纸条看了一遍,只七个字,‘速到月桂楼,雪荷’。景阳笑着道:“定是假的,雪儿留字没必要写“雪荷”,他一直自称雪儿,定会写雪儿。”随即又敛了笑低声道:“去,一定得去!我那只是猜测,若雪儿真在那里,还想法设法的传纸条出来,咱们不去岂不是耽误了时间,宁可信其有。”

到了月桂楼,有小厮立在一侧领着景阳上了二楼,一同前来的伙计则被挡在楼下。兰锦心底不安,叱道:“哪有这样的规矩?你们鸨父呢?让他出来一见!”

小厮也不生气,笑眯眯的道:“楼上雅间的主子这般安排的,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

“你主子是谁?”景阳抬头问。

“唉,咱们上去说吧!”小厮冲看过来的人努努嘴笑着继续道:“多不好看,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公子来这花楼做什么…嘿嘿,大公子请!”

兰锦嫌恶的斜过去一眼,心底对小厮这幅德行有些不耐。景阳忽而笑着站在楼梯口冲正在吃花酒的客人道:“本公子进这月桂楼可是众人都看见的,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诸位也给做个证,本公子也好寻个公道。”说着带着兰锦上了楼。

身后吃酒的几位嘻嘻的笑开了,有人低声道:“唐二说今日要与吴公子相会,看来此言不虚。”

“呵呵,那吴公子倒是做了娼还要立牌坊,来这么一句‘要是出了事儿诸位也给做个证’,跟真的似的。”

这么拿腔拿调的一句惹得一众人大笑,随即有人嗤笑道:“那夏小姐的绿帽子倒是戴瓷实了。”

“嘿,说起这个,唐二前阵子说呀,吴公子身上那红点儿还是她给弄没的呢!”

“咦,有这种事?唐二倒是什么货色都要品品。”

“你不知道吴公子没招赘前和唐二的热乎劲儿,哎呦呦,不提了不提了,牙酸!”

“哈哈~~~看不出来,嘿,也是,这吴公子在外面跑这么多年,心早就跑得野了,说不定比这月桂楼里的还有味儿呢!”

立在楼下的伙计心底气恼,跨前一步喝道:“背后污人清白,算什么本事,妄你们读着圣贤书,做的却都是些龌龊事!”

其中一个看过来一眼,啧啧嘴怪腔怪调的说道:“哟,又一个!吴公子倒真是阅人无数啊!”

众人大笑,小伙计气的脸色发白,拳头攥的死死的。

“唉,咱们还是说说可人的小月桂,别把这小伙计气疯咯!”

众人又是一阵笑,举杯间已换了话题。小伙计气哼哼的在另一边坐下,有穿着轻纱的侍儿过来服侍,被她嫌恶的一把推开。

小厮领着景阳到了二楼最里侧的一间屋子停下,抬手敲了敲门推门立在一侧,景阳举步进去,兰锦跟在后面被小厮一臂隔开。

“这又是什么意思?”景阳语气间已有恼意。

“哟,大公子别恼,您进去与我家主子谈事情,不方便外人听。不过您放心,您这侍人就呆在外面,您要是有个什么事儿喊一声就是。”小厮笑嘻嘻的躬身道。

景阳抿紧嘴,冲兰锦点点头进了房间,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合上了,景阳忍不住抖了抖。房间有些暗,画着男女合|欢图的大屏风竖在正中间隔开他的视线,屏风后有人收扇的声音。不知为何,景阳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景阳公子,好久不见呐!”尾音微微上扬,透着一股子乖戾。

景阳身体瞬间绷紧,转头准备出去,屏风后传来一声轻笑,颇愉悦的声音传来,“景阳公子,我还是喜欢喊你景阳公子,既然来了,何不好好说说话,也好做个了结。哦,不是还有事要商议吗?”带着戏谑的声音顿了顿继续道:“景阳公子难不成怕本小姐吃了你?呵呵,本小姐还没有饥渴到那般地步!”

景阳紧紧拳头道:“你让人递的纸条?”

“是啊,不是说好了要见面好好商议的吗?景阳公子进来说话,隔着屏风做什么?”

景阳绕过屏风,见唐瑞神态慵懒的斜在矮几旁吃酒,颇不耐的皱了眉头,立在那里问道:“为何要提“雪荷”二字?”

“呵呵,就是想看看那荷香散里的东家与景阳公子有没有关系,如今看来…呵呵,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这不,夏荷刚刚招赘进去,夏家就出了一个与景阳公子一般厉害的小可人儿!”唐瑞抛起一粒花生米仰头接着吃了,指指对面的软垫道:“景阳公子坐,别客气!”

景阳被她嘴里的“小可人儿”气的额角青筋直跳,强忍着怒意道:“你绑了雪儿?”

唐瑞眯着眼打量景阳,摇摇头但笑不语。

“他在哪儿?哦,这么说吧,你要怎样才能放人?”景阳挑挑眉在对面尽量远离她的地方坐下。

唐瑞轻笑了几声,带着几分柔媚道:“我想要什么景阳难道不知道吗?”

“怎样你才能放了他?”

“他?谁呀?”唐瑞坐起身,端着酒杯抿了一口,“我怎么听不懂景阳公子在说什么?”

景阳气恼,深吸了口气道:“既然这样,本公子告辞了!”

“嗯?别介,正事儿还没说呢!”唐瑞探身拦住景阳,微仰着头道:“最后还会送公子一份大礼,保准公子想都想不到!”

景阳心里记挂着夏雪,听她这么说更认定了雪儿在她手里,遂冷笑一声坐下道:“唐小姐要说什么?”

“唉,不忙。”唐瑞指指矮几上的茶道:“景阳公子尝尝,这是我派人寻来的好茶,可是吴记茶行没有的。”

景阳看一眼茶杯没动,唐瑞眸间有几分冷意闪过,转瞬已是一片柔和。

“怎么,景阳公子难不成怕我下药?呵呵,我光明正大的请公子过来,总不至于做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唐瑞冲茶杯抬抬下巴继续道:“皋卢,南方找来的。”

景阳盯着矮几上的茶杯看了片刻,一侧还有半盏没有冲泡的茶叶。说是茶叶又不似茶叶,比一般茶叶要大上许多,成条形并排放在小盏里,颜色墨绿,粗壮的不似茗类。

景阳轻轻抿了一口,味苦,却是一种醇爽的苦,咽下后又带着一丝淡淡的甘,景阳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唐瑞见状勾了嘴角,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道:“怎样,没骗你吧?当地人可是称这个为长寿茶,可是个好东西。”

景阳点点头道:“很好,不过不知唐小姐要谈什么?”

唐瑞眼睛扫过已被喝了半杯的茶,笑着自顾自的说道:“这茶呀,用净水冲泡,放上三四日也不会走味,即使是冲泡过,沥去水滴放上几日再泡,也茶香犹存。公子喝了茶看看杯底的茶叶,是不是很大,锯齿也纯。要不怎么说看茶不可只看外形,这长相是比不上白毫呀玉露呀,可是滋味儿却是一点不差。”

景阳皱眉没有接话。唐瑞拍拍手坐好,舒口气道:“那咱们谈正事。哦,就你那侍儿兰香,我是不会要的。”

“你毁了他清白!”

“诶,非也非也,景阳怎么不去看看他的处子砂,好端端的在他小腹上躺着呢,呵呵,本小姐可不是什么人都要。”

景阳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来,兰香当初肯定的说自己已是唐瑞的人,他没必要骗他,可现在唐瑞又说和她没关系。景阳心里嗤笑,倒是兰香多情了,他就说嘛,兰香还入不得唐瑞的眼,哼,不过入不得她的眼也是好事,省的兰香到头来万劫不复。

景阳头有些晕,轻哼了一声道:“本公子会转告,不知唐小姐还有何事?”

唐瑞也不急,慢悠悠的品着酒,看一眼景阳道:“还有一事要问,景阳当初对我可有半分真心?”

景阳大怒,扶着矮几要起身,不料腿一软又坐了回去。景阳抬手又要扶着矮几站起,这才发现不过是瞬间手也软的没有了力气,张口要喊发现声音细弱蚊虫。景阳心里被恐惧占据,使了最后的力气把茶杯扫到地上,可是月桂楼的矮几旁都有地毯铺着,茶杯掉到地毯上翻了个个就安静的躺在那里不动了。

唐瑞慢悠悠的抿着酒,看着景阳费力的折腾,等他安静的瘫软在毯子上才抬手冲了另一杯茶,走过来灌到景阳嘴里。景阳连咬牙的力气都没有,却固执的不肯吞咽。唐瑞盘着腿坐在一旁,捏着他的鼻子笑着道:“景阳还是喝了吧,这是好茶,喝了就会浑身舒坦,真的,不骗你,保管你哪儿哪儿都舒坦。”

景阳脸色憋的通红,终是没能忍住呛咳一下咽了下去。

52

52、盛怒 ...

兰锦心底很不安,等了约摸半炷香的功夫也没见景阳出来,门口另一侧还站着引他们上来的小厮,兰锦戒备的看了一眼,伸手敲了敲门,里面一点声响也没有。兰锦又大力的敲了敲,刚要推门进去就见那小厮笑着道:“您看看这是什么?先前儿有人让拿给您看的!”

兰锦回头,只来得及看到一片白就被捂住了口鼻,挣扎了两下就失去了意识。小厮轻轻的推开门把兰锦拖进去放在门口的墙上靠着,转身又关门出去。

唐瑞神叨叨的坐在一侧,绕着景阳散下的发丝把玩了良久,伸手摸索着景阳的脸,叹口气道:“你说说,我想要的人哪个不是巴巴的跟着我屁股后头,我对你用了多少心思?啊?”

唐瑞伸手拍拍景阳的胸口嗤笑道:“你拍拍心口问问自己,我哪点儿对不住你了,我想要你,想要你手里的产业有什么不对?女婚男嫁自古常理,你为什么不肯乖乖的嫁给我,当初你爹阻止你就不能反抗一下,就那么乖乖的招赘,我那正夫的位子可是一直留给你的呀。哈哈,你爹糟了报应,年纪轻轻的就进了棺材。可怜我对你的用心呐,你竟然一点也不争取争取,嗯?你说话呀,说话!”唐瑞伸手甩了景阳一巴掌,景阳闭下眼咬牙不语。

“哦,你是说不出来,乖,我不该打你。”唐瑞轻抚着他的脸笑道:“景阳你求我一声,我就放你家侍儿进来带你回去,真的,本小姐从来不骗人。”

景阳睁开眼,眼睛里除了怒火和蔑视别无他物。唐瑞啧啧嘴,抬手捂上他的眼睛,嘴里轻声道:“唉,我就是喜欢你这股劲儿,你越是这般我越是喜欢的紧。”

唐瑞抬手开始解景阳的衣带,景阳瑟缩了一下,哑着嗓子道:“别,不要!”

声音很小,听到唐瑞耳朵里就带着一丝撒娇的韵味,唐瑞“咯咯”笑了两声,摸摸景阳的下巴道:“再来几声?真是让人舒坦的很!”

景阳急喘了口气道:“你,唐家,二小姐,强迫…要坐监的。”

唐瑞正在动作的手停下,好笑的冲景阳抬抬眉毛道:“我不逼你,我要你自己爬上来,呵呵,我就坐在这儿不动,等着景阳过来伺候我。”

景阳握握拳头,觉得有了一丝力气,咬着唇翻了个身,身体与地毯的摩擦带来一股异样的快感,让他忍不住抖了抖。景阳抓着地毯往门口爬,身上的酥痒越来越厉害,下|腹处火热一片,那里,那里也不受控制的立了起来。景阳的视线越过屏风下的空隙看向门口处斜靠在墙上的人,不是兰锦又是谁?

景阳惊怒交加,撑着身子爬起来,刚迈了一步又软在地上。身上越来越热,景阳不过是爬出两步远就缩在那里抱着自己抖作一团。他热,热的难受,热的想要跳进冰雪里;他浑身酥麻,想要人抚摸,想要人亲吻;他那里还,还…

你去哪儿了,你快回来啦!你再不来我就要死了,我死了也不会便宜这狗东西,你快回来呀!

景阳眼泪淌下来,顺着眉脚滑入鬓发。唐瑞走过来坐在他面前,手探进他的衣衫蹭了蹭,景阳呜咽一声抱紧那只手,瞬间又被烫到一般挥手打开。

“呵呵,我就说不会逼你的。你现在可以走呀,你走吧,我不拦着,反正先前那药的药性也过了,你也有力气了不是!唉,这药还真是个好东西,嘿嘿,如今可是舒服了?我就说嘛,要送你一份大礼,要让你浑身舒坦。”

唐瑞伸手解开他的衣服,也不急着动手,坐在远处目光肆意的打量,看到他小腹处勾着嘴角道:“你和那懦妇还真的圆房啦,哈,有趣,有趣的紧。你说,咱们要是来个鸳鸯交颈她还会不会还把你当宝贝儿似的捧在手里?呵呵,咱们这不又要做妻夫了,当初你嫁与谁还不是一样,我就是要你,就是要你吴景阳,啧啧,我不嫌你脏,你回头休了夏荷回来做我的夫,我保证把户宝儿休了光明正大的迎娶你做正夫。怎样?对你可是痴情?唉,你该相信我的真心了吧!”

景阳狠狠的咬下唇,血滴瞬间冒出来,咬破唇的疼痛短暂带来一点清明。景阳怒目圆瞪,一字一字的厉声道:“你若敢碰我,我让你不得好死。我吴景阳发誓,要你不得好死!”

“呵呵,看来还没到时候,你撑着,我不急,我等着你爬过来。”唐瑞坐开一步,悠哉的喝酒。

夏荷进了雪园抓着门口的夏三就问道:“小公子呢?怎么不见了?”

“啊?好好的呀,本来说与李小姐去荷香散里,半道儿不知怎的弄了一身湿又回来了。”

夏荷愈加不安,高声冲里面喊道:“李梵,夏雪,给我出来!”

李梵与夏雪本就正往门口走,听到夏荷的喊声对视一眼加快脚步。夏荷见二人好好的站在那里,怒道:“谁让人给我传信说雪儿不见了?”

“没,没有啊!”夏雪疑惑的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