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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静太妃闻言怒道:“什么,让你一个小人家独自住在外头,你那个糊涂爹爹怎能如此行事,玉儿,咱们不管他,你只跟着娘亲住着。”自太妃听了黛玉那一声柔柔的“娘亲”便说什么也不肯黛玉改口叫别的,黛玉无奈,又因太妃身上确有娘亲的味道,便也依了太妃,只叫她“娘”。倒是水沐却总是叫她“母妃”。

水沐见太妃不放人,便在一旁说道:“母妃,恩师让玉儿住到林家旧宅去,本想给玉儿一个安静的环境,并不想将她卷到这些是非纷扰中,玉儿若是住到我们府里,只怕那起子小人又要生出许多事端,玉儿岂不是不得宁静。”

太妃红了眼睛不依的说道:“可怎么能让玉儿一个人住到外头去,谁去照应着她,可怜她还这么小,又没了娘,这可怎么行?”

黛玉一听这话,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悲苦,扑到太妃怀中呜呜的痛哭起来。水沐见了一双眉头简直都要拧成麻花,太妃自知失言,抱着黛玉轻轻拍着,好生安抚于她。哭了好久,黛玉才慢慢的停了下来,抬起满是泪珠的面,红红的眼睛直看着太妃,软软说道:“爹爹必是有爹爹的道理,玉儿得听爹爹的。”

太妃再不舍得黛玉掉眼泪的,只好违心的答应了。只是她心中奇怪,依着儿子的性子,怎么可能这么便宜的答应黛玉独自住在外面,说不得儿子又背着她弄了什么鬼明堂。

黛玉与水靖说了一上午的话,又哭了一场,这会儿早乏了,在马车里便沉沉。水沐抱着黛玉送到绣楼中,看着黛玉睡得安稳了,才下了楼来到一进的院子中,将林家下人全都召了来,恩威并施的训了一番话。

原本这些下人都是林风从风堂里特特选出来的,皆是敦厚朴实忠心之人。何况她们的夫子皆为风堂之人,自然会对黛玉极为用心。又得了林风的指示,说这小王爷也是主子,自是对水沐的话百依百从。水沐训过话散了众人,又在府里巡视一番。他见风堂办事果然利落,两宅之间的山墙上已做好了一道暗门。平日里并不能看出来,只有知道机关的人才能打开这道门,自由通行。水沐极是满意,从暗门进到隔壁,再从隔壁的大门出去,不多时便到了街面之上。他离京数日,也该听一听属下们的汇报了。

一日,北静太妃正张罗着要去看黛玉,忽听门子来报,说是贾府的管事媳妇琏二奶奶带着重礼前来致谢并接他们府里的表小姐林黛玉。

北静太妃脸一沉,玉儿进京并没有知会贾府,他们是如何知道的,还光明正大的上门来接,莫不是不把北静王府放在眼里。这北静太妃原是将门出身,一手梨花枪也曾横扫京城,未遇上水溶之前也是未尝一败的。她后来做了北静王妃,虽说收敛了些,可若是遇上什么不顺心的,那火气也是大的吓人。

“叫那媳妇子进来,本太妃倒要看看,她们如何就想着到我北静王里接人。”太妃沉脸着吩咐了,门上见太妃脸色不好,都吓得心里扑嗵乱跳,忙跑回门房,将凤姐刚给的一个足有十两的红包退了回去,只说是太妃请她进去,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的。

凤姐虽说掌家不久,却也明白这里的道道,心里立刻知道北静太妃必是不乐意了。只是她想不明白,如何只是来接妹妹,怎就让太妃生气了?

凤姐行动利落,快步走上前,老远看见太妃便跪下拜道:“奴才荣国府孙媳贾王氏拜见太妃娘娘,祝娘万福康顺。”凤姐声音清脆响亮,倒与那扭扭捏捏的媳妇子不同,太妃原就是个干脆性子,听了凤姐的声音,不由面上的怒色减了几分,便道:“起来吧,过来说话。”

王熙凤站起来身来,快步走到太妃身边,垂手道:“回娘娘的话,奴才的祖母听说姑姑家的妹妹随王爷进了京,特地收拾了房子,命奴才来接妹妹。”

太妃故意奇道:“什么,有这等事?如何那日王儿只是一人回来,并未见着那林家姑娘。可不知你们府里的老太太从哪里得的消息?偏到我们王府里来要人?”

王熙凤心里一沉,暗道:“糟糕,难道这消息竟是假的不成?这可如何是好。”纵是她心思灵敏,一时背上也惊出一层白毛汗。忙跪下道:“回太妃娘娘的话,原是奴才的公公听人说的,既是林妹妹并不在王府里,想是奴才的公公听左了也是有的,求太妃看老祖母思念外孙女的份上,饶了奴才贸然打扰之罪。”

太妃轻哼了一声,淡淡道:“嗯,罢了,看在你们家老太太的面子上,便饶你一回。你回去吧。”

王熙凤本是兴冲冲的带着车轿丫环仆妇来接黛玉,却不曾想被北静太妃一个钉子碰回来,凤姐坐在车里一路走一路想,想来想去只觉得是自己那着三不着两的公公弄错了,不由心中有些生气,这事情都没打听清楚便忙忙的回了老太太,偏让她来丢这个人。

车轿行至宁荣街上,忽然遇上从宫中回来的王夫人,王夫人一听说是凤姐的车轿在前面,忙命人唤了她过来。凤姐一进王夫人的车子,王夫人便紧着问道:“可接了那林丫头来?”

凤姐因是自己的姑妈,说话也是随意,不由怨道:“也不知公公从那里听来不着边的消息,林妹妹根本就没在北王府里,方才贸然去接人,害得太妃好生给侄女没脸。”

王夫人听了这话,不由疑惑道:“不可能啊,刚才咱们娘娘还说那林丫头已经进了京城,还让我们接她进府,好生待她。怎的会不在北王府呢?”想着没接来林黛玉,就不能顺利实现元春的计划,到时元春非但进不了份位,只怕保住现在的答应份位都是问题。王夫人心里便如猫抓似的难受。只是这事得做得严密,便是凤姐也不能透露分毫的。

凤姐去回贾母,只说林妹妹压根不在北王府里,贾母大失所望,正要叫来贾赦训斥,王夫人突然站出来说道:“回老太太,媳妇今日进宫,咱们大姑娘特意吩咐了,说是林家表妹随着北王爷的车船进了京,要我们接她到府里来好好照顾着。可见大老爷听来的消息是真的,这林家在京城也别无亲眷,林丫头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孩子,又能去哪里?莫不是北王府里把人扣下了?”

贾母听了这话,斥道:“胡说,北王府何等尊贵,当日老王爷和林姑爷还有师兄弟的情份,他们扣着林丫头做什么?你也是当家主事的夫人,怎生如此说话。”

因着贾敏的事情,王夫人素来不招贾母待见,在她生的大女儿入宫之前,贾母几乎没给过她好脸色,后来元春入了宫,因看着元春的面子,才对她稍好了些。只是积年的怨恨在那里,早已化不开了。王夫人心堆积满满的,便是对这个婆婆的怨恨。她只唯唯诺诺的垂手站在一旁,也不敢多语,只是在心里把所有的恨全加到素未谋面的黛玉身上去了。

想了想,贾母问熙凤道:“凤丫头,太妃可曾说过玉儿并非到京城?”

凤姐想了想方道:“却也没有直说,太妃只说王爷产曾带林妹妹回府,可没说是否带了林妹妹时京。”

贾母沉吟片刻道:“我仿佛记得林家在京城是有宅子的,若是玉儿来了,莫是住到老宅子里去了?”

王夫人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忙道:“到底是老太太,这林家宅子在哪里,凤丫头快找了去接林丫头回来。”

王夫人如此急切,却让贾母心里暗暗一惊,这个儿媳妇当初便与女儿不和,嫌敏儿挡了府里的青云路,怎么今日里却对玉儿如此上心?这里必有蹊跷。贾母正想着,忽然听到门外的丫环们喊道:“宝二爷回来了,宝二爷回来了…”她心中一喜,也顾不上去想王夫人这反常行为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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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遇宝玉贾府二寻林黛玉

“请老太太安。”一个头戴束发嵌宝紫金冠,身着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足蹬青缎粉底小朝靴的小男孩正打着千儿,抬头笑嘻嘻的看着贾母。但见他面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似墨好,端地一副好相貌。

“宝玉,快过来。”贾母的脸笑的如一朵盛开的菊花,欢喜之情溢于情表。

宝玉跑上前,直钻到贾母的怀中,扭着身子叫道:“好老祖宗,孙儿今天看到一个神仙似的妹妹,老祖宗接也家来同宝玉一起住可好。”

王熙凤听了这话,心中很是不屑,好歹也是大家子的公子,怎么能说出这种不识礼数的话来,只是这宝玉一向是府里的凤凰蛋,谁敢说他的不是。王夫人一惯溺爱宝玉,可从不觉得宝玉这话有何失礼之处,反而笑着问道:“宝玉,又混说了,你可到哪里去看见神仙似的妹妹?若果是有的,请来就是。”

贾母摩挲着宝玉光滑白嫩的面颊,纵容的说道:“可是呢,是谁家的小姐,玉儿你在哪里看到的。”

宝玉兴奋的指手划脚,高兴的说开了。

这一日宝玉因觉得在府里没得可好生闷的慌,又听说今天城隍庙那里有庙会,便带着奶哥儿李贵小厮茗烟和丫环袭人去了城隍庙。宝玉因出来的少,看着什么都新鲜,便在城隍庙前四处乱窜,吓得李贵等人不停的追着他跑,生恐一个不小心摔了宝玉,他们吃罪不起。

宝玉拿个糖人撒着欢,不成想一头便撞着人,自己摔了个倒仰,宝玉在家里娇惯极了,这一摔如何受得了,当即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他这一哭,吓得李贵等人忙上前来扶,又是箪灰尘又是哄他不哭。只是那个小丫环袭人见宝玉摔着了,也不敢是谁的不是,便双手叉腰,指着宝玉撞倒之人骂道:“你是谁家的野丫头,走路不长眼睛呀,撞了我们二爷,小心你的贱命。”

宝玉撞倒之人正是黛玉。水沐见黛玉这几日总是背地里掉眼泪,知道她想家,特特抽了时间陪黛玉来逛庙会,也好消解消解。水沐本是牢牢牵着黛玉的手,将她护得好好的,那知黛玉眼尖,忽然看到不远有个摊子在卖大阿福。在北地见到江南的物事儿,黛玉自然是激动了,撒开水沐的手便向卖大阿福的摊子跑,水沐正要追,便见黛玉被一个小男孩狠狠撞倒在地,水沐大惊,也顾不得会不会惊世骇俗,当即运起轻功嗖地飞到黛玉身边,将她抱起来,心慌慌的问道:“玉儿,可摔着到那里没有?”

黛玉显见着是摔着了,她痛的眼泪刷刷直流,因水沐抱她时碰到伤处,不禁疼的直吸凉气。水沐心疼的直颤,忙隔了衣服检查了黛玉的身体四肢,幸好没有伤及骨头,水沐才稍稍心安些。正想抱黛玉回府打发人请太医,忽听一个骄横的丫环指着黛玉大骂,气得水沐双眸笼上一层暗金,他冷冷一哼,破了不打女人小孩的例,劈手便是一掌,将那袭人扇出去足有一丈多远,直撞倒一个瓷器摊子才停了下来,直摔得袭人爬不起来,满脸是泪,连哭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李贵见袭人挨打,少得上前大声叫道:“大胆,荣国府的人你也敢动。”水沐只穿着寻常衣服,李贵又不认识他,只当他是京城里的有钱人家的公子。

水沐双眼如电,抬手一弹便将李贵弹开,他抱着黛玉走到坐在地上的宝玉面情,神情阴森的瞪着宝玉,手缓缓的抬了起来,黛玉一见,忍了泪拉住水沐的手,摇头轻声道:“沐哥哥,不要。”

水沐自然是对黛玉百依百顺,只好放下手,狠狠的瞪了宝玉一眼,抱着黛玉便转身要走。

正这时,宝玉听到那软软糯糯的声音,再抬眼一看,登时傻了,口中喃喃道:“天啊,竟然有这样神仙似的妹妹。”见水沐抱着黛玉要走,他不由飞快爬起来上前扯住水沐的衣服,大声嚷道:“你是谁,这么美的妹妹岂你配抱的,快快放她下来…”

水沐大怒,便想抬脚去踢宝玉,黛玉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道:“沐哥哥,莫要惊了那府里。”

水沐只得暂时忍下这口气,头也不回,冷然道:“看好你们少爷,若再多话,小心他的狗命。”

李贵刚刚看到黛玉的样子,不由心里暗惊,他比宝玉大上不少,是曾经见过贾敏的,见黛玉无论容貌神情都与贾敏有八分相似,李贵心中不由起疑。又见水沐虽然年纪小,穿得也只是寻常衣服,不过那份尊贵的气质和陡然暴发出的威压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李贵想道:京中贵人多,许是什么世家公子也说不定,便没了方才的气焰,垂手道:“是,奴才会好好照看主子。”

李贵话刚说完,便听到呼啦啦的响动,茗烟高喊着带了一群荣国府的家丁跑了来,原来茗烟自袭人被扇倒在地之后,便悄悄的溜回府去,纠结了一群家丁来找回场子。

水沐听得这动静,真的火大了,大喝一声道:“紫英,全给爷送进去。”

冯紫英如同从天上掉下来一般凭空出现,大声应道:“爷放心,全交给奴才来办。”

水沐抱起黛玉大步走了,路过被袭人撞倒的瓷器摊子,见摆摊的老人家正苦着脸看着一地的碎瓷片,眼神里含着一丝绝望。黛玉心细,便扯了水沐一下,轻声道:“沐哥哥。”

水沐一看黛玉的神情,便知道她的意思,便解下荷包给了黛玉,黛玉拿着荷包滑下来,走到老人家的面前,轻声道:“对不起老爷爷,我哥哥坏了你的瓷器,你看这些银子可够?”

老人家正低着头难过,忽听天籁似的声音,抬起头一看,只见一个清灵灵的小姑娘含着泪捧着大大的一锭金子,正看着他。

再想不到还会有这样的好事,老人家忙摇头道:“好心的小姐,我这摊瓷器可值不了这么多钱。”

水沐心挂黛玉的伤,拿过黛玉手上的金子往老人家手里一塞,言道:“给你就拿着。”说完便抱起黛玉飞奔而去。

老人家捧着金子,感觉如做梦一般,好半晌,使劲拧了自己一下,才知道不是做梦,不由的喜极而泣,抱着金子呜呜的哭了起来。旁边与他相熟的摊贩又羡慕又是为他高兴,都道:“张老儿,这下子你家女儿有救了,还不快去抓药。”老头应了一声,也顾不上摊子,抱着金子便往药铺里去了。

冯紫英向来是京城四霸之一,他投到北静王府门下的事情是个秘密,并没什么人知道。李贵也是认识冯紫英的,忙上前道:“冯大爷,您在就好了,您看他们也没犯着事,求您高抬贵手饶了他们吧,小的给您磕头了。

冯紫英一脸惫懒的笑,乜斜着李贵道:“你们今天惹了绝对不该惹的人,不是冯大爷不帮你们,只是冯大爷今日若饶了你们,日后冯大爷的人头都不保。”此话一出,李贵彻底吓呆了,老天,这是惹上那一路的煞星了,这个宝二爷,实在是能生事。

宝玉可不管这些,犹自叫着李贵道:“李贵,快把那个神仙似的妹妹接了来…”

冯紫英见主子都没对宝玉下手,知道必是有内情,便也不理他的叫唤,只让李贵带着宝玉尽快回府,然后便将茗烟等人尽数送到衙门里关了起来。也不知冯紫英给京兆尹看了什么东西,慌得京兆尹亲自将这十来个人送到重刑犯的牢中,并且不许人来探望。

宝玉可不敢说在庙会上发生的事情,只是说看到一个神仙似的妹妹,立逼着老太太去接了来陪他。

老太太叫过李贵,想问清楚是那家的小姐,李贵早被宝玉逼着帮他圆谎,也不敢说实话,只是说道:“是遇上一位小姐,这小姐好生面善,生得与咱们府里的姑奶奶很有几分相象。”

一听这话,老太太眼睛圆瞪,离了坐榻盯着李贵道:“你说什么?”

李贵忙磕了个头,言道:“那小姐看上去五六岁光景,不仅长的象我们府里的姑奶奶,便是气度,也是极象的。”

老太太往榻上一坐,喃喃道:“莫非真是玉儿?”复又眼睛一瞪,问道:“她跟什么人在一起,往哪里去了?”

李贵只得回道:“那小姐跟在一个十来岁的少爷身边,那少年看着眼生,与我们府里没有来往来。不过奴才看到,冯紫英冯大爷很是敬畏他。”

冯紫英的无赖肆意妄为在世家里是有名的,听得冯紫英都怕的人,那必是个王侯公子,算起来,除了北静王爷外,还有忠顺王世子,南安王世子,东平王世子和西宁王世子,他们的年纪也都在十来岁上,会是那一个呢?

见贾母沉思,宝玉只当贾母不给他接那神仙似的妹妹,顿时蹬着腿哭闹道:“我不管啦,就要神仙妹妹,没有神仙妹妹我就不吃饭了…”一行哭一行扯着身上的衣服,不妨一把扯掉胸前挂着的那方胎里带出来的美玉,只咣啷一声脆响,吓得众人都以为宝玉又摔玉了,慌忙捡玉的捡玉,安抚的安抚,直闹的是沸反盈天。逼得贾母一连声的答应他,一定去给他接那神仙似的妹妹。

打发宝玉睡了,王夫上才上前说道:“方才听老太太说林姑爷在京里有旧宅,只不知在那一处,请老太太的示下,媳妇也好打发人去接。”

贾母敲敲头,想了一会儿,还是想不起来,方道:“自敏儿离京,到现在都十五年了,我也记不得是在哪里。”

凤姐在一旁道:“媳妇虽则没有去过姑妈家,可咱们家里管车马的人足有二十年没换过了,他们必是知道的,只问问他们也就有了。”

贾母笑道:“可不是这话,还是你年轻,心眼子活泛。如此,接你林妹妹的事还是你去办,接来了,我重重赏你。”

凤姐凑上前笑道:“那里就图老太太的赏了,只老太太心情好,多吃上碗饭,便是孙子媳妇的孝心诚了。”这话说得贾母越发的高兴,指着凤姐笑道:“好猴儿,就你嘴乖。”

凤姐自去打发人问清林府旧宅的所在,因天已黑了,便张罗着次日一早便去接人。

水沐抱着黛玉回到林府,王嬷嬷雪雁春纤见黛玉眼泪汪汪的回来了,俱是大惊,忙围了上来。水沐拉高黛玉的衣袖,见玉一般的胳膊上有大大的一处擦伤,正渗着细细的血点子,水沐的怒气不可遏止,“啪”的一掌将身旁的鸡翅木小几打的粉碎,黛玉可怜巴巴的望着他道:“沐哥哥,好疼,玉儿要吹一吹。”

水沐听了这话,蹲下身子轻轻捧起黛玉的胳膊,柔柔的呼了口气,痛惜的问道:“玉儿,疼的厉害么?”

玉花眼中泛着泪花,可头却拼命的摇,“沐哥哥一吹就不疼了。”

王嬷嬷又检查了其他的地方,见只是腿上青了一片,其他并没有伤,这才放下心来,搂着黛玉哭道:“可怜的小姐,你这是怎么摔的,若是老爷太太知道了,岂不要心疼死,都是奴才们不好,没照顾好小姐。”

黛玉缩在王嬷嬷怀中,轻轻柔柔的说道:“不怪嬷嬷,都是黛玉淘气,非要出去玩,是玉儿的错。”

水沐可听不下去了,大声道:“玉儿,都是沐哥哥的错,沐哥哥没有保护好你。”

黛玉脸上还挂着泪珠,小嘴却微微弯起,笑道:“可不怪沐哥哥,在大街上难免有个碰撞呢,沐哥哥,不许再生气喽,再生气玉儿就不理你啦。”

见到黛玉如此懂事,大家却越发的心酸。早有人报给林风,林风正在谈生意,听到自家小姐受伤,当即丢下客户飞也似的跑了回来。一进门便跪在黛玉面前道:“属下失职,令小姐受伤,特来向小姐请罪。”

黛玉急忙抖落衣袖裤管,在雪雁的搀扶下走到林风面前,软软的说道:“风叔叔,怎么就怪到你的头上来了,明明是黛玉自己不小心,您快起来。”

林风不起来,只是对黛玉道:“今天是林清林明保护小姐,他们保护不力,属下已罚了他们一月钱米,并发到仓库做三个月的苦力,属下有失察之责,自革钱米三月,降职一级。”

黛玉忙道:“这怎生使得,风叔叔,这不关你们的事呀。可不能罚。”

林风磕了个头道:“风堂得老爷器重,为第一堂,便要有第一堂规矩,有错不罚,不能服众。”

听林风如此说,黛玉口中逸出一声低低的叹息,轻道:“爹爹说过在京城里必是比在家里安全,想来就是因为有风叔叔在。可是风叔叔,今日之事并不怪林清林明,那贾宝玉猛然撞上来,是谁都不曾预料到的,便是沐哥哥在黛玉身边,都不曾防了去,您自罚和罚林清林明都太重了。京城一应事宜皆有风叔掌管,您若自降一级,如何管下面的人?爹爹也和黛玉说过阁里的规矩,依黛玉看,风叔叔罚一月钱米,不必降级,林清林明只罚十天苦力,不罚钱米,您看可好?”

林风听了这话,心里暗惊,这是一个不到六岁的孩子能说出的话么,有理有据有情,处置的极为妥贴。有这样的小主子,什么事办不成呢。当下磕了个头,心悦诚服的说道:“谢小姐。”

下集预告:第十七章因受惊玉病揪起众人心

今天有读者在作者专栏里留言,说月色更新太慢。苍天呀,大地呀,月色日更近五千,没停过一天,在潇湘绝对算是勤快的,俺真的比窦娥还冤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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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因受惊玉病揪起众人心

左昊自听说黛玉已到了京城,便日日在北静王府转悠,一连十数日,都不曾见过黛玉出现。左昊安捺不住,一日夜间换了夜行衣,悄悄的潜进了北静王府。

找遍北静王府每一间房子,左昊非但没有发现黛玉的踪影,便北静王水沐,也没在府中。左昊心极感不解,便悄悄潜回北静太妃的房顶上,本想听听看能不能得着什么消息,那知刚揭开一片瓦,便听北静太妃大声喝道:“何方屑小,胆敢夜窥北静王府。”

左昊一惊,他也听说过北静太妃身手不凡,正想赶紧逃走,北静太妃手提三尺青锋,提气一跃,已轻飘飘的落到房顶。剑尖直指左昊,太妃喝道:“你是谁?”

左昊不欲生事,拔腿便跑。太妃一声清叱,剑吐寒光便拦下左昊与他缠斗到一处。太妃招招紧逼,左昊步步退让,太妃心道:“这人是谁,如何只守试不攻?”

左昊一招逼退太妃,闪身飘远,躬身为礼道:“在下并无恶意,只是前来寻找故人,请太妃恕罪。”

太妃斥道:“找人你便光明正来找,何心鬼鬼崇崇做夜探之举,敢是欺我北静王府无人么!”

左昊心中暗暗叫苦,他已试出这太妃的身手来。若是认真打起来,太妃固然胜不了他,只是他若想放倒太妃,也得很付出些代价。当下左昊忙道:“小子知罪,请太妃原谅,明日小子必备上厚礼来请罪。”

太妃此时也猜出他是谁了,便收了剑,淡淡道:“你们小人家的事我不管,只有一条,你要找的人本太妃护定了,若是不信,便来问问这三尺青锋。”左昊苦笑一下,掉头便去了。

左昊走得远了,太妃方笑道:“若不是看在你和那老子不是一路人,才不这么便宜的放了你。那臭小子有了媳妇就不要娘,狠应该教训教训,就让这左小子给他添点堵也是好的。”

回到房中,关好门,太妃说道:“好了,那个左小子打发走了,溶哥,如何给敏儿报仇,可有了计划?”

水溶正坐在红木圆桌前,正慢悠悠的品着茶,只笑着向太妃,太妃脸上红,嗔道:“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看着人家做甚。”

水溶轻笑道:“倩儿,你还和当年一样美。”

太妃红了脸走到水溶身边,轻抚着水溶的肩道:“溶哥,何时倩儿能和你一起远离朝庭,浪迹江湖。”

水溶拍拍了太妃的手,歉意的说道:“倩儿,再忍几年,一旦拔了忠顺府这个颗毒瘤,咱们便能在一起了。”夫妻二人久未相见,自有一番恩爱,不必细表。

且说林府中,三更时分,黛玉的绣房忽然亮起灯来。只见人影来回晃去原来黛玉到底身子弱,白日里受了惊,夜里又走了困,兼之北地夜寒,三处一凑,天快亮时便发起烧来。听到黛玉轻轻的呻0吟,上夜的春纤忙撩开帐子,一见黛玉满脸通红,再一摸,身上火烫火烫,唬得春纤忙跑到外间,叫醒王嬷嬷道:“嬷嬷快醒醒,小姐病了。”

王嬷嬷一激灵,忙揭被下床,也顾不上穿上外衣,急匆匆跑进内间,伸手一试黛玉的头,王嬷嬷吓得脸色都变了,惊道:“天爷,怎么这样烫。”黛玉自小虽然身体弱,也从来也没发过这么高的烧。吓得她一叠声道:“快去请大夫,春纤,雪雁,你们俩轮着给小姐敷冷帕子,柳依,你说给外面上夜的人,打发她们去请林堂主,就说小姐病了,快快请大夫来。雪霏,你到厨下去,煮浓浓的姜汤来给小姐发汗。”

柳依出门还不到一柱香的工夫,黛玉的房门便“咣”的一声被人大力推开,秋夜寒风夹着几片落叶卷了进来,黛玉身子越发缩的紧了,王嬷嬷也顾不上去看是谁,忙用身子挡了黛玉背向着门道:“死丫头,惊着小姐我要你们的命。”王嬷嬷对丫环们一向和气,这会儿也是急火攻心,脾气也大了起来。

“嬷嬷,是我,好端端的玉儿怎么病了?可要紧不?”水沐焦急的声音自王嬷嬷背后响起,惊得王嬷嬷忙跪在床上回道:“奴婢不知是王爷…”

水沐手一举,打断王嬷嬷的话,探身上前便将黛玉抱到怀中,黛玉这会已烧的迷糊了,直紧闭着眼哭着喊“娘”,心疼的王嬷嬷泪珠噼里啪啦往下掉。水沐一摸那火烫火烫的小脸,急得大叫:“大夫,大夫在哪里?这可怎么好,玉儿,求求你别吓沐哥哥,你快醒醒…”

少时林风便带着一个年青大夫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大夫忙上前给黛玉搭脉,细细诊过之后便回道:“小姐白日里受惊吓,夜里睡得不安稳方受了寒,此症虽急却不险,不妨事,只开两副发汗解表的药喝了便可。再配点安神定惊的药粥,小姐年纪尚小,喝多了药汁子也不好。”

水沐听到黛玉的病不碍事,才长长的出了口气,只觉得腿一软,便跌坐在床上,抱着黛玉轻声道:“玉儿,不碍事的,喝点药就会好起来。”

黛玉烧的迷迷糊糊,还只是不停的叫“娘”,脸上的泪痕点点,让水沐看了极为心疼,在心里记下贾宝玉这笔帐,迟早要和他好好算一算。

这大夫叶名紫,原是林如海当年救下的一个孤儿,因他于医学上极有天赋,便送他拜了一位异人为师,苦习医术十年,日前才得了师傅之命,许他出师。当日黛玉前脚离开扬州,叶紫后脚便到了扬州。如海记挂着黛玉,便打发他也到京城来,他是今日晚间才到的京城。

王嬷嬷摸着黛玉的手,还是滚烫滚烫,急道:“可是小姐总这么烧着也不行。”叶紫笑道:“不妨事,我这刚好有新配的丸药,拿去用温水化开了给小姐擦拭四肢额头便可,只消擦上四五次,这烧便能退一些,再喝下药,小姐好生睡一觉,明儿一早便能好起来。”说着叶紫从贴身的白色丝袋里取出一丸蜜合色带淡淡草香拇指大小的丸药,递给王嬷嬷。

一众男子都避出房去,王嬷嬷亲去化了水,给黛玉擦拭,水沐不放心别人煎药,只命叶紫细细讲了药的煎法,亲自去煎。叶紫对其他人都淡定而疏离,唯独对水沐,总有一种敬畏之感,水沐说什么他便做什么,这却让林风感到很意外。此时的叶紫并不知道水沐的身份,如何会对他如此恭敬?

果如叶紫所说,擦过之后黛玉的烧便退了许多,再喝下甜津津的汤药,黛玉果然安稳了许多,没过多会儿便沉沉睡着了。

水沐试过药,只觉得甜丝丝的,不象药倒象是糖汁子,不由奇道:“这药如何是甜的?”

叶紫垂手低头道:“小姐年纪小,必是吃不来苦汁子,总是让小姐顺利的喝下药才是。”

水沐赞赏的看一眼叶紫,此时方觉这叶紫生得好俊俏,小巧的瓜子脸生着一双晶亮的杏眼,若是那眉再细一些,再换一身女子的衣服,只怕是黛玉身边的四个丫环都比不上他。水沐心中觉得奇怪,他从没有过这种感觉,总觉得这个叶紫是个姑娘家。

叶紫见水沐用一种研究的眼神打量自己,忙低下头不敢看水沐。水沐听得房间里黛玉的呼吸平稳了,才松了一口气,只是无论叶紫怎么向他保证黛玉不会再有事,水沐也不肯回府,只在黛玉绣楼下的书房里胡乱歇了。

到了日上三杆,黛玉才睡醒了,懒洋洋伸个懒腰,黛玉只觉得身上有些酸痛,便拉着王嬷嬷道:“嬷嬷,玉儿身上好生酸痛。”

王嬷嬷见黛玉已是神清气爽,不由搂着她哭了起来:“我的小姐呀,昨晚可吓死老奴了…”

黛玉眨着眼睛奇道:“我昨晚怎么了?”

水沐听得黛玉起床,已到外间,听黛玉这么问,便笑道:“你还说,昨晚几乎不曾被你活活吓死。半夜里你发起高烧,连夜请了大夫来才治好了你。”

黛玉双手捧着脸歪着头看着王嬷嬷,一双神彩飞扬的眼晴里打着问号,好似在问“嬷嬷,是真的么?”

雪雁春纤服侍黛玉梳洗罢了,扶着她走出房门,水沐一见黛玉本就不大的小脸生生瘦了一圈,心疼得都揪了起来,忙上前抱起她道:“玉儿,烧了一个晚上,你人都瘦了好多,沐哥哥带你去吃早点,要多吃些补回来才行。”

下了楼,黛玉便闻到一阵清清爽爽的香气,她的肚子不由咕咕响了起来,水沐听了笑道:“可是饿了。”

黛玉从水沐身上滑下来,跑到桌前一看,惊讶的叫道:“呀,冰清玉洁,这是谁做的?”又有一阵香气飘过来,黛玉轻轻吸了一下,立刻看向门口,只见一个眉目清俊的布衣少年捧着一只白玉荷花碗走了进来。黛玉又闻了闻,娇声问道:“鸳鸯脍?”

这少年正是叶紫,他笑道:“小姐真聪明,可不就是鸳鸯脍。”

黛玉奇道:“鸳鸯脍只有娘亲会做,你是和谁学的?”

叶紫笑道:“当年叶紫有幸尝过夫人做的鸳鸯脍和冰清玉洁,想起来这现样最适合小姐现在吃,便去做了来,小姐请尝尝。”

黛玉并不急着去吃,看着叶紫问道:“你是谁?”

叶紫将白玉荷花碗放到桌上,走到黛玉面前摘下头上的布巾,一道瀑布的乌发倾泄下来,她笑着回道:“奴婢林紫叶,日前才学成医术,奉老爷之命前来伺候小姐。”

水沐这才明白自己昨晚上的感觉没有错,这叶紫果然是个女子。

黛玉见了林紫叶,心中有一种莫名的熟悉和亲近,她拉起林紫叶亲热的叫道:“紫叶姐姐,你快快起来。”

林紫叶看向黛玉的眼神很怪,那明明含着一种孺慕之情,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用这种眼神看一个不到六岁的小孩子,真是怪异的很。林紫叶起身,黛玉不小心碰到了她腰间的白丝袋,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黛玉不由道:“这个袋子我好象在哪里见过?”

林紫叶听了,眸色转紫,急切的望着黛玉,好似很渴望她能想起来一般,只是黛玉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想出来。水沐担心黛玉初愈,怕她伤着神,便道:“不过是个袋子,许是在那里看到过,想不起来就算了。”

黛玉嗯了一声,开心的坐到桌前,舀一勺鸳鸯脍送入口中,满足的弯起眼睛,轻轻道:“和娘亲做的一样。”又拈起一块冰清玉洁送入口中,细细品了,轻轻“咦”了一声,说道:“这个不太一样,比娘亲的冰清玉洁多了些什么。”

紫叶在一旁笑道:“小姐真是行家,奴婢多加了竹露和南珠粉。”

黛玉听了点头道:“竹露清热南珠定惊,紫叶姐姐,你好细心哦。”

紫叶看着黛玉,想说什么,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说出来。她得师父开了天目,记起了一些往事,可师父再三告诫于她,天机不可泄漏,否则必遭天谴。

黛玉开心的吃了大半碗鸳鸯脍,三四块冰清玉洁,直撑的小肚子溜圆,满足的眯起眼睛,如一只慵懒的猫儿一般。

黛玉心情正好,忽听门房来报,说是荣国府里的琏二奶奶来了。水沐一听这话,怒从心起,喝道:“赶了出去。”

黛玉皱着眉,拉了拉水沐,轻轻说道:“那终是外祖母家的人。”然后又对王嬷嬷说道:“且去将她接了到花厅,嬷嬷,您去应付她,只说我病着,不便见外客。”如今林府里王嬷嬷便相当于管家,一切事情都由她来操持。

王嬷嬷迎上前,凤姐见一个管家媳妇模样的人迎上来,心中难免有些不高兴,论理,她是嫂子,又是第一次上门,黛玉说什么都应该请自来接才是。

王嬷嬷上前道个万福,不卑不亢的说道:“奴婢林王氏见过琏二奶奶。”凤姐细看王嬷嬷的衣着,见她穿的是极好的青莲色软缎斜襟褂子,腰间系着素白双环如意绦,头上虽然只簪一只玉钗,可那玉色莹润,一看便知不是俗品。又见王嬷嬷生的和善端庄,眼目之间满是江南的温婉,凤姐心道,这必是林家的管事奶奶,果然这姑老爷家是不凡的,一个小小管事奶奶都有这等气度。

凤姐笑道:“原来是王奶奶,有礼了。”说着浅浅还了个礼,便道:“我们老太太听了林妹妹来了京城,特特备下房舍,我今儿便是来接林妹妹家去的。不知林妹妹在哪里?素闻妹妹是个天仙似的玉人儿,我这做嫂子的还一次都没见过,烦王奶奶引路,见见林妹妹才是。”

王嬷嬷听出凤姐话隐隐有几份责备,便淡淡道:“论理,我们小姐原该去拜见老太太,只是初到京城,小姐水土不服,正病着,原想着好生将养几日再去拜见,也免得过了病气给府里的太太小姐们。才刚服了药,躺下歇着了。”

凤姐一听这话,关切之情溢于情表,忙道:“这可是怎么回事,如何就病了?”

王嬷嬷淡淡道:“小姐日夜思念夫人,又受了寒,便病了。”

凤姐听了忙道:“可请了大夫?要不我打发人去请位太医来给林妹妹看一看?”

王嬷嬷摇头道:“这也不必,已请了江南名医叶先生看过了,小姐自小便吃他的药,已好多了,只再静养些日子便也好了。”

凤姐起身要去看望黛玉,王嬷嬷便也引了她前去,只见一个瘦瘦小小的身体正躺在大大的床铺之间,凤姐探身看去,只见一个小姑娘正双眼紧闭,她面色腊黄,身体瘦得似乎一阵风便能吹走。凤姐也不敢叫她,只看了看,也不好再提接黛玉之事,只得留下礼物无功而返。

凤姐一走,黛玉便自床上跳起身来,跑到镜子前看着自己的样子,咯咯笑道:“真好玩,紫叶姐姐,你手真巧。”原来这是紫叶给她化的妆,看上好似病的不行了一般。

冯紫英听到黛玉病了,一大早上便跑回北静王府,太妃一听黛玉病了,急得连声叫道:“备轿,我要去看玉儿。”然后人参燕窝的包了一大包,慌慌张张的便要往林府去。

还没出府门,便听门上来报,都总管太监齐胜来了。北静太妃心烦意乱,不等齐胜开口,便急急道:“没时间听你拽文,我玉儿病了,这就得去看她。”

齐胜吓了一大跳,忙道:“林姑娘没住在府里?她可怎么就病了呢…”北静太妃也没心思管他,只忙忙的上了轿,飞快的往林府赶去。

齐胜楞了片刻,心道:这林姑娘可是皇上的心尖子,得赶紧回禀皇上,可不能耽误了。想到这里,齐胜急忙忙赶回宫,瞅了个空子低声告诉了水靖。水靖一听黛玉病了,忙道:“你去传孙医正,命他宫外候驾,朕得亲自去看看玉儿才行。”

黛玉正在府里和水沐紫叶等人说笑,可不曾想到,北静太妃和皇上已急匆匆的杀了过来…

下章预告:第十八章为虚惊三王齐会林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