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武功内力的确长进了不少。”胤祀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看来以后你再出门,我倒也不必和原来那样了。”

我心中一热,什么叫和原来那样?

“刚才吃的东西都吐了,来,喝点汤吧?”胤祀一边说着,一边亲自执了调羹,给我盛了半碗汤。

我心中唏嘘不已,别说他是皇子阿哥,单凭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他能给我盛汤,我已经是受宠若惊了。

“我自己来吧。”我实在有些不好意思,让胤祀服侍我用汤?的确有些过分了。

“我不是八爷,你知道的。”胤祀笑笑,眼睛里那种似笑非笑变得更浓。

“纳兰…”我轻轻地叫了一声,但与此而来的,便是一丝心痛。

“喝汤吧。”把调羹放回盛汤的瓦罐里,不再看我,只是看着他自己面前的那盏茶。

喝汤…

虽然有些败兴,但这酒楼的饭菜的确是不错的。我在吐了一次之后,又勉强吃了些东西,看看天色不早,才欲和他作别。

“我上你的船。”胤祀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错愕的我,又补充了一句:“渔船上实在睡不好。”

我淡笑,原来他也是个享受惯了的。

原本清静如水的大船上,因为八爷的到来,变得繁华热闹起来。

任伯安等人晨昏必会给胤祀请安,一日三餐,必然是胤祀先吃,然后才是他们。一切规矩都立了起来,唯有一样——我依然是睡在最宽敞最舒适的大船舱里,而船上真正的主子,却睡到了我的隔壁。

初时我还有些不安,但没两天也就习惯了。不过是个睡觉得屋子罢了,反正都是在船上,大点小点有什么重要?许是他嫌弃这船舱我已经住过了,所以才不愿住的吧。这是我给素月的一个非常牵强的理由,虽然这个理由我自己都不相信。

依然是闲来无事看书,借助那本武功修炼秘籍,我的目标是在到京城之前,把我前世的武功内力全部恢复如初才行,不然这世道险恶,我可怎么安全的活下去呢。

这晚不知他们有什么喜事,总之前面会客船舱里很热闹,素月告诉我,任伯安派人上码头的酒楼叫了一桌酒席来,还顺便带了两个陪酒的姑娘。说是要给八爷好好地祝贺祝贺。

“有什么好祝贺的?”我皱起了眉头,他们有什么喜事,却跟我无关。

不多时果然开宴了,划拳声和陪酒姑娘的笑声透过薄薄的隔板传到我的耳边,我不禁一阵阵心烦意乱。

扬手把手中的书甩掉,我从床上坐起来,烦躁的喘气。

“姑娘,要吃茶吗?”素月从地上捡起书,把折了的书页整理平整,轻轻地放在床头的小几上,温和的问道。

“不用了。”我翻身下床,走到窗口,推开窗子,接受着迎面吹来的冷风。

“姑娘,其实,八爷刚才差人来请姑娘了,我因想着姑娘素来不喜跟那些粗人一起,所以便回绝了,姑娘…”素月说着,便跪下去,“请姑娘责罚。”

“你回的好,我怎会责罚你?快起来吧。”我一怔,忙转身将素月拉起,也就这个丫头,能知道我一些心思罢了。

“可是,姑娘,您怎么突然不高兴了?”素月站在我身后,看着不远处一艘渔船,这艘渔船和其他的不同,桅杆上挂着的,不是红色的灯笼。

“我出去一下,你看好屋子。”我一边说着,一边从窗口翻出去,站在船舷上,足尖一点,便向那艘渔船飞去。

卫若兰弟兄二人,对我的突然造访显然是十分的意外,但他们都不是多话之人,见礼毕,卫思兰便去外边守候,狭小的船舱里,便只有卫若兰和我两个人。

“姑娘,请坐。”卫若兰一边拱手让座,指了指那边小矮几前的一个厚厚的坐垫。

船舱窄小,不方便摆放桌椅,他们只能席地而坐,幸好有大狼皮褥子垫底,不然的话,这湿气潮气足以让人生病了。

我慢慢的坐在尚有余温的坐垫上,心中一怔,不知刚在坐在这里的是卫若兰还是卫思兰。

“姑娘,可用茶?”

“天色晚了,不用茶了,你们在下棋吗?”我看看小矮几上下了一般的围棋,便来了几丝兴致。

“是啊,闲着无聊,我和兄弟下了一局,尚未分出胜负。”烛光摇曳,船舱里十分的昏暗,我看不清卫若兰脸上的表情,但却能听得出他声音里的尴尬,夜深人静之时,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这不尴尬都不行。

“来,黑子是你?还是白子是你?咱们接着下。”

“原本奴才是黑子的,既然姑娘要跟奴才下,那么奴才用白子好了。”原来我坐了他的位置,此时他只好坐在他弟弟的位子上,执起了白子。

“好,来!不如咱们也弄点彩头,谁输了吗,就罚酒三杯好了。”我指了指那边的一壶清酒,一时间没有半点小女儿的姿态,倒像是一个管走江湖的男子一般。

卫若兰见我这样,自然也不好拒绝,少不得点头应了我。

初时,我依仗着黑子的优势,吃掉了卫若兰的一个角落,占了几丝便宜。

但没过多久,这家伙便搬回了局面,慢慢的占了上风。

不过是解闷儿而已,我倒也没在意什么,依然坦然处之,直到这家伙把我赶尽杀绝,才淡淡一笑,“拿酒来。”

“姑娘,可以吗?”卫若兰拿着酒壶,迟疑的看着我,似乎有些不忍,又似乎惧怕什么。

“你怕我吃醉了,耍酒疯啊?”我淡淡一笑,开玩笑,姑娘我向来有千杯不倒的本事,区区三杯清酒,能把我怎么样?

“啊,奴才不敢…”卫若兰不敢多说,忙拿了酒杯来,慢慢的斟满递给我。我仰脖喝掉,如此一连喝了三杯。

“再来!”我将棋子收起,一摆手,整个一副没心肝的样子。

卫若兰这次没有用全力,我知道他有意让我。估计是把我当小孩子哄了。

但我还是败了,哎!我有心求败,他又能奈我何?

咕咕咕,三杯酒又下了肚子,恍惚中,我便听到那边大船上,依然有阵阵调笑之声。心里不知为何,竟然有些酸酸的,酸的我,眼睛里有些潮湿。

“姑娘,您累了吧?”卫若兰这句话问的好啊,他不说:姑娘,您醉了吧?或者说:姑娘,您伤心了?而是一句:姑娘,您累了?

我淡淡一笑,慢慢倒靠在身后的引枕上,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对了,我忘了,前一世我千杯不醉,可是这一世,变成一个七八岁的女童,用不了几杯,我却真的醉了。

我累了,我真的很累…

【042】八爷先走了

我睡得朦胧中,但觉有人把我轻轻的放倒到。身上有暖和的棉被盖过来,我翻了个身,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抱着一个软软的温热的东西,一觉酣眠。

醒来时天光大亮,睁开眼睛,却发现我抱着卫若兰的一只胳膊,而他,也因为手臂被我抱着的原因,而半坐着,用既不舒服的姿势,打盹。

我一阵脸红,心中突突的跳着,我怎能这样,不知羞的抱着一个男人的胳膊睡了一夜,哎!都说酒能乱性,看来一点也不假。

许是因为胳膊恢复了自由,卫若兰慌张的睁开眼睛,迷茫的眼神正好对上我慌乱的目光,于是他的脸噌的一下红了。

“怎么?不好意思了?咦?你的脸怎么这么红,难道昨晚睡得不好,着凉了?”我因为睡得好,所以很开心,看着这个比大姑娘还羞涩的男人,微微一笑。

“呃,奴才失礼,请姑娘责罚?”卫若兰的脸此刻都成了一块红布,额角上也隐隐的有了一层细汗,我抬眼瞥见,便不好再“调戏”他。

“责罚?恩…半夜三更的,被姑娘我抱着…”我话未说完,却看见他的脸倏地白了一下,于是玩味的一笑,止住了话语。

“不是的,奴才同姑娘清清白白,姑娘醉了,奴才怕姑娘半夜换人用茶,所以…”

“是这样吗?原来卫公子只是想照顾我?。”我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他的头低的更低,仿佛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

“卫公子,可是,古人有训,男女——授受不亲呢,怎么办呢?姑娘我的清白,可都葬送在你的手上了。”我不怀好意的看了看他那只胳膊。

“姑娘,不是的,奴才没有…奴才绝不敢对姑娘图谋不轨,奴才…”

“好了,别一口一个奴才,我不喜欢。”我皱起了眉头,他说自己时奴才,让我一下子想到了任伯安那个该死的师爷,想到任伯安,我便想起昨晚那调笑的戏耍声,想想胤祀在船上,同那些妓女吃喝玩乐到很晚,我心里便不是滋味。

“姑娘…八爷先走了,临走时曾来找姑娘,但见姑娘睡得沉,所以没吵醒姑娘,让奴才…转告姑娘一下…”卫若兰的声音有些暗哑,许是昨晚真的没睡好,或者着凉了。

“什么?”我猛然坐起,他走了?而且,他还来过?那么,他自然也看见我整夜都抱着此人的手臂了?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看来喝酒真不是什么好事,姑娘我发誓,以后滴酒不沾。

我阴沉着脸,回到自己的船舱里,素月一夜未眠,见我回来,自然是高兴地紧,但因见我面色不好,也不敢多话,说了一声:“姑娘饿了吧。”便下去端饭。

胤祀就这样走了,一句话也没给我留下。

卫思兰跟着他一起走了,他临走时留下卫若兰照顾我的安全。

真是体贴入微,还留下一个武功高手来,照顾我的安全。——他一定另有所图吧?或者,干脆把我塞给那个男人了?又或者我可以认为,他身为主子,已经为我和卫若兰两个奴才做了主?

我沉闷了十多天,每日都是懒在床上,除了睡觉,就是练功,然后就是懊悔,懊悔的深了,便成了一种淡淡的恨意。

是的,我恨胤祀,恨那个奈何桥边和我一起穿越而来的纳兰容若。在我来看,这是一个自私的男人。他孤独寂寞的时候,可以对我百般抚慰,把我当成别人,抱在怀里。但他不喜欢的时候,却又把我塞给他的一个奴才!

我恨他,恨这种不屑一顾的安排。

这笔账,终究有一日,我要讨回来的。

一路无话,这日中午时分,下人进来回禀,船已经到了京都码头。

我们离了船,上了马车,一路马不停蹄进京而去。

先去九爷府上,休息了一个下午,第二天,我便做了车子回家。

家中一干奴才,还有二婶娘等人,见我面色不好,个个都陪着小心,但我的心情与他们无关。我只说了一声:“坐了一路的车,累了。”便带着素月回房。

十几天没有胤祀的消息,我的心里,说不出的烦躁不安。然等回到了史家,却又感觉那只是一场梦而已。梦醒了,也就什么也没有了。我还是我,我不过是忠靖侯史家的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而已,不该有的心思一律不能有,每天都要学习一些女红针线,然后就是读读书,认认字。

然大家看我的眼光却不同了,我去九爷府上,一住就是一个多月的时间,说什么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我不是满洲八旗的女孩子,婚嫁都要等宫里选完秀才能自行婚配,我不过是汉人家的女儿,家中功劳再高,也不可能入宫去,所以二婶娘认为,我跟九爷的事情,那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回家两日后,九爷府上的管家娘子又带着人,给我送了好些东西来,这更加让二婶娘的想法坐实。

我懒得理会,东西送来,我便收着,只是收着而已,将来都要如数奉还的,不过是演演戏,偏偏一些人的耳目罢了。

因回来的时候,有林如海带给黛玉的东西,所以我在家住了几日,便差人去贾府去送信,明着是给几位姑娘送东西,其实是告诉黛玉,我回来了。

果然,送东西的人回来了,贾府的管家娘子也来了,说老太太十分想念我,要接我过去住几日。

素月看着微笑的我,打趣道:“姑娘如今可称得上女中诸葛了,早起便让我收拾东西,这会子果然来接了。”

又是坐车,不过这次坐在车上,我倒是轻松了许多。

半个时辰之后,我的车子在荣国府的侧门停下,下了车子,上了软轿,进二门,直接穿过上房院,奔荣庆堂而去。

贾母和两位太太,大奶奶,二奶奶并姑娘们都在里面说笑,天气冷了,屋子里烧着熏笼,倒也暖洋洋的。

我抬脚进门,扶着丫头的手上前去,先给老太太见礼,然后给两位太太请安。

最后被凤姐儿拉着送到老太太跟前,还没坐好,宝玉和探春便簇拥过来,和我说着玩笑话。

【043】姐妹初打算

“云妹妹,好久不见你,你又长高了不少。”宝玉坐在黛玉身边,另一侧靠着我,却扭脸看了看黛玉,又转头对我说道。

“爱哥哥也长高了呢,虽然我也长了,但毕竟还不如爱哥哥的个子高呢。”我笑笑,冲着黛玉眨了眨眼睛。

“人家比你大两岁呢,你如何就长得过人家?”黛玉伸手羞我,又偷偷地笑。

“林姐姐,好久不见了,不知你还怕不怕痒?”我从炕上跳下来,感到黛玉身边,把手哈热了,去挠她的痒。

“哎呀,你还是这样坏。”黛玉一闪身躲过我的手,便藏到老太太身后去了。而与此同时,宝玉却一把拉住了我,又劝道:“别闹了,好好坐着说话是正经。”

“好了好了!”老太太伸手把黛玉护在身后,“云丫头别闹了,一会儿吃了饭,你们小姐们去你们自己的屋子说体积话去。”

“老太太,爱哥哥和林姐姐合起来欺负我,您老人家只当没看见。”我笑着瞥了宝玉一眼,撅着嘴说道。

“你不去挠林妹妹的痒,二哥哥自然也不拦着你。”探春在一边笑道。

坐下时感觉到发髻有些松散,我少不得抬手拢了一下,便慢慢的坐在贾母身侧的暖炕边上,悄悄地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微笑不语的迎春。

“云儿,过来,我替你拢上吧。”黛玉已经从贾母身后坐过来,正好挨着我的身边,我索性放手,任凭她帮我将发髻拢上去。

“史大姑娘越发的调皮了。”凤姐儿看看王夫人,一边笑着,又问贾母:“老太太,可传饭吧?”

“嗯,传饭吧,云儿刚来,不知你们都准备了什么好吃的?”贾母笑笑,看着我安稳的坐在炕上,凭黛玉帮我把钗子摘下来,又重新簪上。

安排座位的时候,凤姐儿便让我坐在贾母的左手,我因知道,那里向来是黛玉的座位,便拉了黛玉把她按在那里,而我自己便挨着黛玉坐下。贾母右手,迎春姐妹依次排开做好。而我的另一边,便是宝玉了。

王夫人只坐在贾母对面,忙着给贾母布菜,我们这些人的丫头们,各自捡着各自主子爱吃的东西,挑到主子面前。

我因去了一趟南边,便爱上了那种清淡自然的口味,此时荣国府里的精雕细作的饭菜,甚是不合我的意思,于是只吃了一点便罢了,而我也终于知道了,黛玉这次客居的诸多不随心。

饭后吃了茶,凤姐儿便打发丫头婆子们忙着收拾我的屋子,我们众人又陪着贾母说了一会软话,因见她老人家精神有些不济,知道要午睡了,于是都悄悄地退出来。

迎春姐妹跟着李纨回房,而我则和宝玉一起去了黛玉的屋子。

“爱哥哥,这是我给你屋里的袭人姐姐的一点小意思,烦请你帮我带回去吧。”我因有事和黛玉商量,所以便看了一眼素月,素月忙从荷包里拿出两个青玉戒指交给我,我便放到宝玉的手中。

“好,我倒是替她先谢谢你了。”宝玉倒也十分高兴,将我和黛玉送至房里,便转身回房。

“你倒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了,出去这一趟,也学会办事了。”黛玉取笑我道。

“不舍弃点东西,我们哪能如此清净的说会话?”我拍了拍黛玉的手,又对素月道:“把东西取来。”

素月原本就预备好了的,听了我的话,忙吧随身的包袱打开,从里面取出那只锦盒,交到我的手中,也不用我吩咐,便拉着紫鹃到外边伺候去了。

“林姐姐,这是林大人托我给你带来的东西。”我将锦盒交到黛玉手中,轻声说道。

黛玉的手便有些颤抖,眼睛里也慢慢的涌出了泪水,“父亲大人可安好?”

“林大人在金陵办差,与我无意中相见,还救了我呢,林大人的身子看上去很好,姐姐不必担心。”我一边扶着面南请安的黛玉坐到那边的暖炕上,一边劝着她。

“父亲素来依仗着身体强壮,每每不知保养,只是身体再好,如今也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这整日操劳,哪个的身子又能受得了?偏偏…”黛玉说着,便把剩下的话咽到肚子里,我心中一怔,想来那些话是不能说的,只是她一时情急罢了。

“姐姐不必担心,林大人说了,姐姐好,他便好。你们父女二人,你记挂着我,我记挂着你,可知只要自己好了,对方一定是好的。姐姐素来体弱,缘何不知道林大人的心呢?”我坐在黛玉对面,只得找出千百样的话来劝慰她。

黛玉是幸福的,还有亲生父亲可以牵挂,唯有我,两世为人,都只是个孤儿罢了。

黛玉慢慢的止住眼泪,便打开锦盒,把盒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看了,却又不放进去。

我坐在她的面前觉得奇怪,却见黛玉把锦盒倒过来,轻轻地扣着盒子的底部,然后不知动了哪里,那盒子的底部,竟然也打开了。

黛玉笑笑,但不多话,只从里面拿出书信来读。

我长出一口气,一路上都在想,这个林大人既然能给女儿捎带这些东西来,缘何连一封书信都不写呢,原来人家早就写好了,放在最安全的地方。

黛玉仔细的看完书信,脸上渐渐地带出笑容来,看完之后,把书信放好,便抬腿下炕,拉着我一起,往南而拜。

“林姐姐,你这是何故?”

“云儿,你不愿意吗?”

“什么不愿意?”我茫然的看着她,不解的问道。

“父亲说,让你我结拜为姐妹的事情啊,难道你不知道?”

“呃…林大人的确没说过。”我摸了摸脑门,使劲的想了想那晚的情形,除了胤祀抱着我看月亮,我赌气跳下来,然后扭到了脚的事情之外,我想不起其他的任何事情。

“你这个傻丫头,父亲说,难得我能认识你,他很愿意让我和你结为姐妹,然后再京都也好有个照应,我原想着父亲已经和你说清楚了,谁知道你却什么也不知道呢。”黛玉笑笑,便把书信给我看。

我看完之后才明白,果然是林大人要我和黛玉结为姐妹,并夸奖了我很多好话,让黛玉在京都,凡事多和我商议而行。

我笑笑,既然有这等好事,那就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