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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山恨恨一踩脚,气道:“扫兴!”因西宁王不在京城,西宁王世子体弱多病,西宁王妃长年理佛不问家事,他这个庶出的儿子才能做西宁王府里管事的人,从过手的银钱上抠些下来,一年也只不过一两万银子的好处。若是花得太过了,他也没处填补。

小厮陪笑低声说道:“爷,何不用咱们王府压一压那个死胖子,看他那穿戴打扮,也不过就是个暴发的商人,他还能扛的住我们王府么?”

萧子山点头道:“嗯,有道理,你去跟那死胖子说一说,他若是退让些,日后也好见面。”小厮答应一声,便跑去白牡丹的台下。那胖子带的保镖拦住萧子山的小厮,小厮指着被围在中间的胖子叫道:“我们爷有话告诉你。”

胖子挥手道:“叫他过来。”

小厮上前低声道:“我们爷是西宁王府的三爷,我们三爷要捧红牡丹,你若是识相的,便不要和我们三爷争。”

那胖子哈哈一笑道:“好说好说,小子,你去告诉你家三爷,只要他听我说一句话,我就不与他争。”

小厮还以为这胖子想结交萧子山,便笑道:“这个好说。”然后便快跑到萧子山面前耳语了几句,萧子山看着那胖子点点头,胖子便拨人保镖一个人走到萧子山的面前。只见他先拱手行了礼,然后满脸带笑凑到萧子山面前,以极低的声音说了几句话,萧子山面色陡然一变,瞪了那胖子片刻,一甩手怒道:“回府!”那胖子在后面又拱手躬身大声笑道:“多谢公子承让!”

争艳台上,薛宝钗又喜又忧,贾探春又恨又怒,不过这些那胖子却不担心,只见他走上争艳台,左看看右看看,大声笑道:“今儿的花魁就是白牡丹小姐,有谁不服,用絹花来砸呀!”

萧子山是青楼恩客里有名的,很多浪荡子都认识他,大家见这胖子连萧子山都能逼退,谁还敢有意见,一场花魁争艳便被这胖子搅得不了了之,虽然白牡丹得了花魁之名,可是众青楼常客私下里却将红牡丹封为真正的花魁。

万花楼的王大娘喜得双眼眯成一条缝,甩着帕子扭着老腰走了出来,向那胖子深深万福道:“多谢大爷捧场,请大爷到我们万花楼去,白牡丹姑娘一定会好好招呼您的。”这是选花魁的规矩,凡是出钱最多的恩客,便能为花魁开苞,自然,那梳拢的银子是要另给的,谁得的梳拢银子最多,也是历届花魁日后自夸的资本之一。胖子哈哈大笑道:“万花楼爷自然是要去的,不过今儿爷想玩个新鲜的。”胖子边说边走到薛宝钗身边,在她的脸上轻轻拧了一下,又在她的胸脯上揩了一把油,方大笑道:“爷今儿要在自己家里给白牡丹开苞。”

王大娘眉头微皱,随既笑道:“自是要随大爷高兴的,只是不知大爷府上何处,我们也好把姑娘妆扮了送过去。”

那胖子只对一个保镖说道:“你陪白牡丹小姐回万花楼梳妆打扮,回头接到家里去。”保镖应声称是,胖子又对王大娘道:“鸨儿,爷花三千两梳拢白牡丹,银票先给你,若是这白牡丹让爷不满意,爷砸了你的万花楼。”

王大娘喜滋滋道:“大爷放心,我们万花楼的姑娘色艺双绝,说起伺候爷们来,可是个中高手,爷就等着消魂吧!”

薛宝钗听了这胖子的话,一颗心沉了下去,她一到后台便扯着王大娘道:“大娘,我们可是说好的!”

王大娘面色一沉道:“白牡丹,今天你本来是输的了,若不是这位大爷,我看你有怎么下台,还敢同我提什么条件,我告诉你,今儿你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当我不知道你那点子小心思,你想接官家子弟,想着翻身做官家人,做梦吧,你一入青楼永难脱身,便是有人为你赎身,你也只是个贱人,只能做奴才,哼,还想坐人上人,我呸!”刚才的情形王大娘都看在眼里的,若非那个胖子,这一届的花魁又要落在恰红楼,她心里这口闷气如何能消的。

宝钗面色惨白,半是冻的半是惊的,王大娘一挥手,上来四个粗壮丫头将宝钗半拉半拽的送上了马车,回万花楼梳妆打扮去了,那胖子的保镖自然也是跟着的。

探春站在争艳台上很是尴尬,再没了刚才的从容,陈鸨儿从后台上来笑道:“乖女儿,妈妈不怪你,你先下去吧。”探春木木的让丫环扶着到后台去了。陈鸨儿一扬帕子笑道:“众位爷,今儿但凡是给我们红牡丹姑娘捧场的,晚上都请到恰红楼去,观赏红牡丹最拿手的霓裳羽衣舞,到时可是会有惊喜哦!”

台下一众看客大笑应允而散,陈鸨儿看着已经空了的白牡丹的争艳台,面上闪过一丝狠厉,她恰红楼自三年前在京城开门做生意,就没吃过这种亏,这回吃了个闷亏,她如何能忍得住这口气,少不得要在背后用些手段。

林成刚打听出那薛宝钗是万花楼新来的姑娘,来了还不到一个月,并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争艳台上的争艳便结束了。林成远远看着那个得意洋洋的胖子,心中暗觉奇怪,西宁王府的庶子身份也不算低了,如何这胖子非但不怕他,还能挟制于他。叫过远远跟着的小厮,命他悄悄缀着那胖子,看他去了何处。林成自己则绕过两条街,进了鸿宾楼的后门直上三楼,林义见林成忽然来了,只笑问道:“阿成,你怎么来了?不是陪着玉儿逛街么?”

林成笑道:“原是陪玉儿逛的,可是遇到点事情,便想过来问问二叔。世子已经先送玉儿家去了。”

林义笑道:“什么事这样要紧?”

林成提起笔将那胖子的样子画了下来,问道:“二叔,您可认识此人?”

林义仔细看了一回,皱眉道:“看着眼熟,好似有一面之缘,让我好好想一想。”林义想了一会儿说道:“我想起来了,这人叫万海山,是个盐商,巴蜀那边的,来京城时间不长,也就是两三个月,其他的底细叔叔还不清楚,阿成,这人有什么问题?”

林成点头道:“原来是个盐商,怪道出手阔绰,不过他再有钱,也是民,如何敢与官斗,这里面定有古怪。”

林义笑道:“既然有古怪,那我便吩咐下去让人查查,总能把他的底细挖出来。”

林成点头道:“叔叔,玉儿说万花楼里的白牡丹是薛宝钗,她偷了夫人的凤凰引曲谱。”林义果然大怒,沉声怒道:“好大胆的贱人,阿成,绝不能轻饶了她。”

林成点头道:“侄儿也是这样想的,玉儿十九就要动身了,先派人盯着白牡丹还有那个万海山,等送走玉儿我们再动手。”

林义沉声道:“行,这暗里的事情我来办,明面上的交给你。”

林成的小厮跟踪万海山到了皇城外的一处民宅,那是个大宅门,朱漆大门是新漆的,很是气派,门楼上只写了万宅两个大字,看着也不是什么名家手迹。两个门房出来将万海山迎了进去便“嘭”的一声将大门紧紧关上,看着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万海山进了大门之后便不再那么挺腰凹肚的,而是快步走去后院,一个人进了书房。书房里坐下一个戴着黄金鬼脸面具的男子,万海山跪下小声道:“主人,奴才按您的吩咐办好了。”

鬼面人沉声道:“遇到麻烦没有?”

万海山忙回道:“也不算麻烦,西宁王府的三公子萧子山想捧红牡丹,奴才同他说了几句话,他便也让了。只花了一千六百两银子便捧那白牡丹做了花魁。”

鬼面人声音一寒,冷冷道:“你同萧子山说了什么?”

万海山身子一凛,忙回道:“主人放心,奴才并未泄露主人身份,只告诉他奴才是替太子爷秘密办差的,这名头奴才可是栽在太子身上的。”

鬼面人点点头道:“嗯,算你办得漂亮。”说着便将一个黄玉扳指丢到万海山的怀中,万海山喜得磕头道:“多谢主人赏赐。”

鬼面人冷声道:“你下去吧,那白牡丹到了直接送到密室去,该怎么做你心里明白。”万海山忙磕头应了,小步退出书房,出了门才举起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长长出了一口气。

第134章白牡丹万劫不复蛮郡主惨淡出阁

按着青楼行里的规矩,清倌儿头一回接客,等同于大姑娘初嫁,不论那家青楼都将这看做一件大事,因此薛宝钗得先去后楼拜过祖师爷,然后绞了脸,穿上深红喜服,梳起妇人头,可以将珠花翠钿插满头,却不能戴凤冠和盖红盖头,便在寒冷的薄暮中上了一乘皂色小轿,由万海山的保镖引着往万府里去了。

小轿到了万府后门,两个家丁从后门旁边的小角门里出来,命万花楼的仆役放下轿子,叫宝钗下轿,也不许跟着她的小丫头跟进去,只让宝钗一人进后角门。跟着轿子来的还有一个婆子,她忙上前道:“大爷,我是伺候姑娘的婆子,请让我进去吧。”

家丁冷笑一声讥讽道:“不就是个妓女,还摆什么小姐的谱,滚一边去,我们老爷用完了自然把人还给你们。”说完便将宝钗推搡进后角门,“嘭”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宝钗心中暗觉不对,想退已经无路可退了,那两个家丁拿出一条黑布带不由分说将宝钗的眼睛蒙了起来。宝钗心中越发害怕,颤声道:“你们要做什么?”

家丁也不理她,只推搡着她往万府深处走去,宝钗觉得大约走了有三柱香的时间,才进了一间房子。一进屋子宝钗便被人按在一张椅上,双手被绑在椅子把手上,随着昧的一声,新上身的红裙被人撕作两片,露出那双穿着红纱里衣的双腿,宝钗心头狂颤,惊声尖叫道:“你要做什么?”没有人回答宝钗,宝钗只觉得自己双腿被人用力分开,分别绑在了不知道什么东西上面。宝钗使劲咬着牙,她知道自己可能遇上了一个极变态的寻欢客,除了忍耐,她没有别的选择。

宝钗双腿被紧紧绑起后,那些人便没有再做什么,宝钗也没有听到有人离开的脚步声,就这么样,这间房里忽然静了下来,非常的静,静得让人窒息。宝钗咬了半天的牙,却什么都没有等到,她心中却更加害怕,颤声叫道:“有人么?”

这屋子似乎空的很,宝钗的声音竟然还有些回音,就在宝钗以为这屋子里没有其他人,轻轻出了一口气的时候,一股冰寒气息冲向宝钗的胸口,随着极轻的“昧”的一声,宝钗的交领深红喜服便从胸前裂开,就连里面的肚兜也裂开,一双玉兔跳了出来,突来的寒冰气息让宝钗身体一抖,“啊”的尖叫一声。

那冰寒气息往下游走,直走到宝钗的小腹,宝钗被吓得不敢呼吸,只死死的憋着,宝钗身上所有的衣服都被切成两片,一个冰凉的薄片贴在了宝钗的颈间,冰寒的剑气随时都可能切断宝钗的脖颈,宝钗被吓坏了,一股热流不由自主的从下身涌了出来,此时的宝钗又惊又怕又羞忿,真想就此晕死过去,可是那柄剑的主人却不肯让宝钗如愿,用着如粗砂辗磨一般的干涩声音说道:“薛宝钗,也不过如此!”

所有的惊恐都没有此时来得强烈,宝钗的胸腹猛烈的颤动着,拼命摇头道:“我不是,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不是薛宝钗?不是前皇商薛家的薛宝钗?不是那个哥哥打死人命,算计林家家产,加害皇嗣的薛宝钗?”那个男人毫不留情的说道,句句直刺薛宝钗的内心深处。薛宝钗脸上一片青白死灰,用破碎的声音问道:“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只要知道我是你的主人就行了。”那个男人声音极为冷酷无情,听得薛宝钗浑身直起鸡皮挖瘩,她不明白,现在的自己对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用,他要如此大费周张的设计自己。不过有一点薛宝钗很明白,那就是她如果不立刻认主人,断难平安离开此地。想到这里,薛宝钗颤声道:“是,主人。”

蒙眼的黑布被人挑开,刺眼的强光让薛宝钗无法睁开双眼,她本能的闭上眼睛,那男人立刻喝道:“睁开眼!”

薛宝钗心中一颤,拼命的睁开眼睛,只见面前一丈远的地方有个披着黑色披风,面戴狰狞面具之人,在他身后几枝粗大的蜡烛燃烧着,跳动的烛光从他的身后打过来的,投射出摇动的阴影,薛宝钗正在那阴影笼罩之下。

那身着黑披风之人双臂环抱,一双冰冷的眼睛巡视着薛宝钗的身体,如同在巡视领土一般。如蛇信一般阴冷的目光让薛宝钗无法自制的打着哆嗦,那人似是很满意,大步上前走到薛宝钗面前,用剑挑起薛宝钗的下巴,沉声道:“的确是个美人!”

薛宝钗想起在万花楼里学的那些媚术,忙逼着自己在脸上堆出妩媚的笑容,正想婉转开口叫声主人,那人却勃然大怒,抢步上前掐住薛宝钗的咽喉低吼道:“不许笑!”

薛宝钗刚笑了一半的表情立刻僵住了,她被掐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只能用一双流泪的眼睛看着那人,传递着哀求之意。那人松开掐着薛宝钗咽喉的手,转而压着薛宝钗的头往下看,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都敞着,自己还失了禁,薛宝钗内心最后一丝残存的自傲被这黑衣人彻底碾的粉碎,她不做任何反抗,那黑衣人要看她看她自己的狼狈不堪,她便看着。

感受到薛宝钗的柔顺,这黑衣人面具之下的脸上,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他长剑一挽,挑断了绑着薛宝钗手脚的带子,薛宝钗的身子立刻瘫软在地,黑衣人沉声嗯了一下,薛宝钗忙伏在地上,脸贴着那人的鞋面恭顺的叫道:“奴婢宝钗拜见主人,请主人吩咐。”

黑衣人冷哼一声,转身在旁边如意榻上坐下,冷冷道:“慢慢爬过来!”

薛宝钗跪伏在地上,一点一点挪动的膝盖,真便爬了过去,那人扬手一扯旁边的帘子,只见一面墙上挂了好些奇怪的东西,这人沉声道:“这些东西你都会用么?”

听了这人的问话,宝钗这才抬头去看墙上,那些东西她在万花楼都见过的,便柔顺的回道:“回主人,奴婢会用。”

黑衣人冷冷道:“那就一样一样在本尊面前用。”

宝钗爬了过去,从最边上一件开始,一样一样的用给那黑衣人看,足足用了两个多时辰,才将墙上挂着的东西玩了个遍。薛宝钗已经如烂泥一般瘫在地上,她那雪白的皮肤上遍布瘀青,下身更是红红白白的如烂泥塘。面上有还未消去的潮红,那黑衣人冷冷道:“果然是天生媚骨,很好。”说着便将一枚戒指丢到薛宝钗身边,冷声道:“你可以回去了,回去便开始接客,遇到戴同样戒指的客人,你便一切听他的安排。”

宝钗原以为自己再不能离开这里了,没想到这黑衣怪人居然还让自己回万花楼,心中不由暗自庆幸。就在这时,黑衣人袖子一抖,一条红丝线一般的东西便穿到了宝钗的耳洞之中,宝钗吓了一跳,不知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黑衣人冷声道:“你若是有异心,这条红线虫便会从你的耳朵钻进你的脑子,将你的脑浆全都吸干。”

宝钗吓得连声哀叫:“主人,奴婢绝不会背叛您的。”

黑衣人淡淡道:“你没有异心,红线虫便会是你最好的护身之物,若有人要取你性命,红线虫自会救你性命。”

宝钗不敢说什么,只能连连磕头谢恩。她现在彻底怕了这个恐怖的黑衣怪人,原本还存了一丝色诱的心,现在早就烟消云散了。

“榻上有衣服,你穿好把自己的眼睛蒙起来,自会有人送你出去。”黑衣人说完最后一句话,便转过重重帷幔,消失的无影无踪。宝钗也不敢去看这黑衣去了哪里,只穿好衣服用黑布条蒙上自己的眼睛,便坐在一旁悄悄等待。很快便有人进来将她带了出去,仿佛走了许久,宝钗才被领到后角门,苦等了几乎一夜的婆子丫环见宝钗平安的出来的,其他的便也不在意了,只等宝钗上了轿,便回万花楼去了。

那王大娘见宝钗回去,自然是乐开了花,拉着宝钗去给祖师爷上了香,又让宝钗将那给她开苞之人的名字写在纸上,在香炉里化了之后便能艳帜大张开门接客了。宝钗提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将纸丢入香炉,从此,再没薛宝钗此人,有的只是白牡丹和一个不知道什么来历的怪人的奴婢。

天亮之后便是正月十六,是简郡王大婚的日子,不论男女双方怎么不情愿,这婚事还是如期举行了。林成和黛玉早都收到请贴,因皇上皇后早就让水溶传了话,黛玉尽可以不去的,因此黛玉便命人准备了一份礼物,让林成代她送到简郡王府,只说自己身上有孝,不便出席,这样合适的理由,任谁都不能再挑刺强求。林成则是因为身上有秘密皇命,才去简郡王府喝这场喜酒。

简郡王府张灯结彩,已经侍过寝的秀仪俨然如女主人一般,打点着上上下下的一切,简郡王府的下人们见秀仪最近极为得宠,便是他们的冷面王爷,在看到秀仪的眼里也稍稍有了些温度,因此便对秀仪毕恭毕敬,倒把今天这场婚礼的女主角给抛到脑后去了。

皇子娶亲是可以不亲迎的,因此水泠只打发了一个管家替他迎到东平王府迎亲。东平王妃一听说来迎亲的不是简郡王本人,便沉下脸叫道:“三皇子不来不许开门。”

东平王司马长忙喝道:“不可,皇子娶妃原就不必亲迎,王妃何必计较这个。”

东平王妃气道:“那是指娶侧妃,我们女儿是嫁过去做正妃的。”

东平王沉声道:“糊涂,若是误了钦天鉴择的吉时,你担当的起?”

东平王妃只气道:“馨儿还没嫁他就这样不把馨儿放在眼里,这真嫁过去了,还有能馨儿的好日子么?王爷,馨儿是你我的亲生女儿,我们这一生就她这一个孩子,你忍心看她受罪么?”

东平王沉声道:“王妃,馨儿是我的女儿,却不是我唯一的孩子。我自然不会不疼爱她,可是她的脾气十足象你,若是再助长着,她这辈子都不会有好日子,有道是出嫁的女儿落地的孩儿,都在好生调教的。简郡王日后若是亏待了馨儿,我自会求皇上为她做主,可馨儿若是犯了七出之条,我也护不了她。现在你不让开门误了吉时,这不是指是你我的罪过,更是馨儿的罪过,有了这层过节,她嫁过去还能有好日子么?”

东平王妃闷声不语,过了一会儿抹着眼睛叫道:“开门,去开门!”

东平王府的大门吱吖吖的打开了,四个赞礼之人将简郡王府派来迎亲的管家接入正堂,此时管家代表的是简郡王,东平王夫妻只能亲自迎出来,东平王还好,面上强堆出些笑意,而东平王妃则一直沉着脸,一丁点儿笑容都没有。

简郡王府的管家在阶前做揖道:“小人代我们王爷前来迎娶郡主,时候已然不早了,请郡主速速上轿,免得误了吉时。”

东平王妃气得七窍生烟,正要发作的时候却被东平王一把抓住,东平王带笑道:“郡主已经准备好了,这就能上轿。来人,扶郡主出来。”

简郡王府里只来了两个喜娘,这两个喜娘似乎被简郡王传染了一般,竟然不会笑,两个人冷着脸站在一旁,等四个丫头簇拥着一个蒙着大红鸳鸯戏水盖头,身着华贵大红礼服的安宁郡主出来,两人才上前一左一右扶着安宁郡主,便要往外走。东平王妃实在气不过,大喝道:“站住!”

两个喜娘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东平王妃,却不说话,东平王妃走到近前抓起女儿的手,含泪说道:“馨儿,一定要记住娘对你说的话,你要好好的,有事就给娘送个信…”

一个喜娘皱眉道:“王妃娘娘,再耽误便赶不上拜堂的吉时了,皇上怪罪下来,奴才们可担不起。”

东平王长叹一声,走上前低沉着声音说道:“馨儿,你出了阁就是大人了,再不可耍小孩子脾气,要好好做人家媳妇。时候不早了,你去吧。”

司马素馨异常的平静,她没掉一滴泪,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看着两个喜娘扶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走了,东平王妃再也忍不住,在女儿迈出大门的那一瞬间,她终于大声哭了起来。东平王长叹一声,拍拍东平王妃的肩,沉声道:“信雄,她总是你们兄弟的妹妹,去送一送吧,不管以前如何,今天是馨儿的大日子,去撑撑场面吧。”

司马信雄点点头,带着兄弟们出门上了马,跟在花轿后面送亲去了。花轿到了简郡王府,所有的宾客看到那顶花轿都不由摇头叹息,那花轿虽然也是按制所造,可是色泽黯淡装饰陈旧,轿顶四角原本坠着四颗大珠,如今却少了一对,绣着鸳鸯的大红轿帘竟然是脱丝的,正坏在那雌鸳鸯的眼睛上,轿杠油漆斑驳,露出里面木头的颜色,真不知简郡王是从哪里淘换来这样一顶陈年旧轿。

依着规矩是要射轿门避邪的,只见水泠穿了一身红衣站在院中,接过站在他身边,同样是一袭红衣的秀仪递过的弓箭,便射向花轿。只见三枝利箭都钉在花轿的轿门木框上,露出来的部分还闪着银白的光,众人又是倒吸一口凉气,这简郡王竟然用没掰去箭头的箭射轿门,若是一时失手,岂不是要血溅华堂?

“新娘下轿…”随着赞礼拖长声音的呼喊,喜娘将司马素馨扶下轿,透过喜帕看到前面有一大盆跳动的火焰,司马素馨害怕的直后退,她知道新娘子过门要迈火盆的,可是她从来都不知道,这火盆是如此巨大,跳动的火焰几乎要烧到她的膝盖。

两个喜娘却不管司马素馨害不害怕,只明扶暗架的将司马素馨硬拉着来到了火盆前,两个喜娘制住司马素馨的脉门,司马素馨此时便是想发她的郡主脾气也发不成的,只能由着喜娘她拉着跨过火盒,火星溅到裙裾上,烧出了一个个小洞,一条上好的大红嫁裙便这么被毁了。

总算是过了火盒,司马素馨被送到了水泠的身边,水泠一挥手,一个喜娘便站到了一旁,而身着大红衣裙的秀仪上前将结着大红绣球的缎带递到水泠和司马素馨的手中,秀仪不小心碰了司马素馨的手,只觉得触手处一片冰凉,秀仪唇角钩起,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她退后半步,看着水泠和司马素馨拜天地。

坐在堂上正中的皇上皇后面上带着淡淡的笑,看着水泠和司马素馨向外拜了天地,又朝上拜了高堂,皇后淡淡道:“也当去拜拜淑妃,她到底是简郡王的亲娘。”

沈淑妃是坐在皇后下首的,水泠听了皇后之言,便走到沈淑妃面前跪下,司马素馨略跪得慢了些,沈淑妃的面上便有些挂不住,又不好在这里就发作,只能先存在心里,强笑道:“都起来吧。”秀仪最是了解沈淑妃,看到她的表情,秀仪心里越发的高兴。

夫妻对拜之后便是新人入洞房,司马素馨顶着足有十来斤的凤冠坐在喜床上,足足坐了有近四个时辰,水泠才醉薰薰的撞进门来…

第135章受薄待司马素馨反移心思

扶着水泠进房的自然是秀仪,如今在房里他只要秀仪伺候。水泠在摆满各色点心的桌前坐下,迷迷糊糊的叫道:“茶来!”

秀仪忙倒了茶送到水泠唇边,水泠就在秀仪手中吃了茶,用手压着太阳穴疲倦的说道:“伺候本王安寝。”

司马素馨的陪嫁丫头忙过来曲膝行礼柔声陪笑道:“王爷,您还没挑盖头,饮合卺酒,进子孙悻悻。”

水冷声音一寒,不耐烦的冷声道:“大胆奴才,竟敢教本王如何行事?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那个陪嫁丫头吓得扑嗵跪在地上,哀声道:“奴婢知罪,请王爷饶恕奴婢。”秀仪忙跪在水泠脚边说道:“王爷,今儿是您是大喜的日子,不值得为了奴才动气,坏了您的心情,她们刚进我们王府,还不懂规矩,明儿让嬷嬷们多教教也就是了。”

水泠哼了一声,歪歪斜斜的站了起来,一脚将那跪着的陪嫁丫头踢开,踉踉跄跄走到喜床旁边,冲着另一个陪嫁丫头喝道:“滚下去!”

那陪嫁丫头略一迟疑,忙跪下来说道:“王爷,奴婢是伺候郡主的。”

水冷冷喝道:“滚!”

秀仪上前淡笑道:“这位姑娘不用担心,这里有我伺候王妃娘娘,你下去歇着吧。”

那陪嫁丫头担忧的看了蒙着盖头的司马素馨一眼,只得站起来,和同伴出了新房的门。新房里只剩下水泠司马素馨和秀仪三个人。水泠也懒得看司马素馨,自然也不会拿什么挑盖头的称杆,只用手粗鲁的扯下红盖头,露出司马素馨一张铁青的面容,那一双眼里正喷着怒火,只是不知为什么,她竟然一直没有说话。

秀仪将合卺酒端过来,水泠将自己杯中的酒喝了,司马素馨从盘中拿起另一杯,一仰头便倒入口中,一丝琥珀色的酒液从她的唇角流下,很有些诡异的意味。

秀仪看了司马素馨的神情,心里不由打了个激灵,一丝说不清楚的害怕油然而生。饮了合卺酒,司马素馨才可以开口说话,她冷冷的对秀仪说道:“我不用伺候了,你下去。”

水泠只往喜床上一躺,同样冷声道:“我要伺候,秀仪,你留下。”

司马素馨上下打量了秀仪,冷冷问道:“你就是秀仪,皇后娘娘赐的侍寝女官?”

秀仪曲膝行礼道:“奴婢见过王妃娘娘。”不论水泠承不承认,司马素馨和他行过所有的礼,就是板上钉钉的简郡王妃。

“起来吧,过来替本王妃卸妆。”司马素馨的脖子都快被压断了,这会她还心思去整治秀仪。

秀仪站起来走到司马素馨的旁边,将那沉重的凤冠拿了下来,司马素馨立时觉得头上一轻,舒服了许多。秀仪轻轻的将司马素馨头上的朝阳如意髻打散,梳顺了长发,又替她将身上的大红喜服脱下,司马素馨便说道:“好了,你下去吧。”

水泠原本是面朝里躺着的,听了司马素馨之言便淡淡开口道秀仪,过来伺候我睡觉。”秀仪面上一红心里一喜,却抬头看向司马素馨,小心翼翼的说道:“王爷,奴婢就在外间,今天理当由王妃娘娘伺候您的。”

司马素馨虽然不愿嫁给水泠,可是如此除了周公之礼,其他什么礼都行了,她不认也不行,听到水泠在新婚之夜,在婚床上竟要一个婢女侍寝,不由气得大叫道:“水泠,你什么意思?”

水泠翻转身子伸手将秀仪拉到自己身边,一双手在秀仪身上游走,眼睛却看着司马素馨冷声道:“安宁郡主不是不愿意嫁给本王,一心要做太子妃么?本王如何敢玷辱?”

司马素馨受了一天的气,到这会儿只饮了一杯酒,早就饿得没有力气,她指着水泠刚叫了一声:“水泠,你…”便晕倒在床尾。

秀仪到底还不敢太过份,便想起来去扶司马素馨,水泠却冷声道:“秀仪,别忘了我才是你的唯一的主子!”

秀仪忙跪伏在床上柔声道:“是,奴婢始终谨记。”

水泠这才满意的说道:“那好,过来伺候吧!”秀仪跪在水泠身边将自己的衣服都脱了,又将水泠的衣服全都脱下,水泠翻身将秀仪压在身下,便行起了本应和司马素馨行的周公之礼。而司马素馨昏倒在床尾,根本没有人去理会。

司马素馨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叫醒,她睁眼一看,却见眼前一片白生生的,原还是水泠正在和秀仪行房,秀仪的娇喘之声不绝于耳,这样的情形,她只在东平王妃悄悄给她的春宫秘谱里看到过。司马素馨先是一阵脸红,继而大怒,她抓着床尾的柱子坐起来,指着水泠尖声叫道:“水泠,你太过份了!”

水泠如没有听到一般,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欲望,完事之后才仰天平躺,秀仪则柔顺的给他清理身体,两个人都视司马素馨为无物。司马素馨到底只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家,又羞又恼,哭着上前撕打秀仪。水泠腾的坐起来将司马素馨拽到面前,掐着她的脖子冷喝道:“司马素馨,你既已嫁入王府,就得守王府的规矩,若是行差踏错,当心你的小命。”

司马素馨尖叫道:“你敢,我是皇上亲封的王妃!”

水泠冷冷道:“不错,你是父皇封的王妃,不过父皇只能封你,却不能保证不生个三灾六病的,若是你病死了,父皇还能怪我不成?”

司马素馨气得指着水泠叫道:“你…水泠你太过份了…我是你的王妃,今天是新婚之夜,你居然…居然和一个奴才在我的婚床上行苟且之事,你…”

司马素馨气得胸脯鼓胀,一张脸涨得通红,倒比平时好看些,水泠眸色深沉的喝道:“秀仪,把王妃的衣服扒了,让王妃学着伺候本王。”

司马素馨慌忙抓着自己的衣襟叫道:“你敢?”

秀仪身上不着寸缕,爬到司马素馨的身边,垂眸道:“奴婢伺候王妃更衣。”秀仪的力气比司马素馨大的多,她也不理司马素馨的尖叫和撕打,只用手撕扯着司马素馨的衣服,不过片刻时间,便将司马素馨剥得如白羊一般。水泠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幕香艳情景,兴致大起,命秀仪将司马素馨压着,使她臀部高高跷起,水泠便从后面狠狠的洞穿了司马素馨,司马素馨尖叫嘶喊,大声咒骂,眼泪直流,可这些都无济于事,妖艳的鲜血滴下来,却没有滴到早就备下的素白丝帕上,水泠发泄之后将司马素馨往床下一推,便自睡了。

司马素馨吃力的站起来,喷火的双眼瞪着秀仪,秀仪缓缓跪下道:“王妃,在王府里一切都要听王爷的。”

司马素馨狠狠剜了秀仪一眼,带着哭腔恨声道:“唤我的丫头进来,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秀仪却不动,只低声道:“王妃,王爷安寝后不许丫头们进来的。”

司马素馨气急尖叫道:“水泠,你虐待我,我要去告状。”

床上的水泠翻了个身冷声道:“秀仪,带王妃下去。”

司马素馨气得大叫道:“这里是我的新房!”

秀仪忙说道:“王妃息怒,王爷安睡之时从来不许有人在旁边的。请王妃体谅。”

司马素馨狠狠瞪了婚床上的水泠一眼,抓过大红喜服胡乱穿在身上,拉开门尖叫道:“来人…”

陪嫁的丫头嬷嬷们都从下人房中跑出来,见司马素馨狼狈不堪,也没人敢多问,只扶着司马素馨去了旁边的厢房,好歹洗了洗。换了干净的衣服,司马素馨抱着枕头越想心里越恼,委屈的哭了起来,这一哭便哭了大半夜,直到东方微明才倦极睡着了。这一睡便睡到了日上三竿,又错过了进宫请安的时辰。

匆忙起身穿好衣服,司马素馨连口饭都没来得及吃,便被拖上马车往宫里去了。先去乾清宫请安,帝后二人倒没有为难司马素馨,只说了些要司马素馨尽心伺候,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的话,便打发他们去延庆宫了。

沈淑妃一大早就起来了,谁知等了足有两个时辰,才得了儿子媳妇刚刚进宫的消息,沈淑妃当时就变了脸色,心中对司马素馨极为不满,打定了主意要给司马素馨一个下马威。

水泠和司马素馨进了延庆宫,水泠一反常态的扶着司马素馨,做出一副怜爱的样子,司马素馨挣了几下没的挣开,只能任水泠扶着她进了延庆宫的正殿。

沈淑妃面沉如水,一双凌厉的眼睛直直盯着司马素馨,毫不掩饰心中的怒意。水泠扶着司马素馨跪下,用关切的声音说道:“母妃,馨儿昨夜太累了,今早多睡了一会子,误了时辰,请母妃不要见怪。”

沈淑妃心中更怒,只冷声道:“母妃怎么会怪她,泠儿,你成了亲就是大人了,很应该多立妻妾开枝散叶,太子迟迟不大婚,这皇家血脉的延续可就靠你了。”

水泠却假意推辞道:“母妃,馨儿才嫁过来,这事不急。”

沈淑妃冷哼一声道:“素馨,你也是大家子出身,理当懂事的,泠儿身上有重任,本宫不许你缠着他,遍施雨露才能子孙繁盛,你是皇家媳妇,首要记住这一点。”

司马素馨受了一天一夜的折磨,早就是筋疲力尽,没心情也没体力去争辩,只跪在地上不说话。沈淑妃越发不高兴,冷冷道:“本宫倒是忘记了,皇后娘娘才是你司马素馨的正头婆婆,本宫算个什么?”

司马素馨的眼泪早就流了出来,她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叫道:“谁爱缠着你儿子,你儿子是妖怪是变态是恶魔,我司马素馨倒了八辈子的霉,才嫁给他!”

沈淑妃大怒,跳起来狠狠一掌扇在司马素馨的脸上,喝骂道:“没规矩的贱人,来人,给简郡王妃上上规矩!”

司马素馨后退几步尖叫道:“我是皇上封的简郡王妃,谁敢!”两旁的宫人果然不敢上前来打司马素馨,沈淑妃大怒,扑上前面左右开弓猛扇司马素馨,司马素馨也不示弱,一边护着自己的脸,一边伸手去挠沈淑妃的脸,司马素馨养了极长的指甲,一爪子挠实了,沈淑妃便惨叫一声退开,她捂着脸奔到镜前,见一道血痕几乎从右眼角延伸到鼻端,沈淑妃尖叫一声便昏了过去。水泠在一旁冷眼看着,直到沈淑妃晕了过去,他才抓起司马素馨的衣领喝道:“你大好的胆子,不要以为本王宠你,你便能无法无天了,还不快去给母妃请罪。”

延庆宫里的宫女太监都看傻眼了,在宫里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情,大家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只能背过身子不看不听。只有秀琳忙去找来清水药膏,为沈淑妃净了面,抹了药,万幸那伤并不是特别深,等结了疤之后多抹些粉,也能盖住。沈淑妃醒了过来,只哭道:“泠儿,娘只有你这一个孩子,你要为娘做主呀!”

水泠躬身道:“母妃放心,儿子一定重罚她。”

沈淑妃还不依,秀琳却轻轻拽了拽她的衣服,沈淑妃才没有再说什么难听话,只板着脸让水泠和司马素馨出宫。

水泠和司马素馨一前一后出了宫,只冷声道“还要去给太子请安。”

司马素馨身子明显的颤抖一下,却没有开口说话,只跟在水泠的身后慢慢的走着。进了太子宫,早有太监迎上前道:“给王爷王妃请安,太子殿下抱恙在身,请王爷王妃到寝殿拜见。”

水泠点头道:“好,头前带路。”司马素馨还不知道太子中毒之事,不由吃惊抬头问道:“太子殿下怎么病了?”

水泠回头冷声道:“这不是你能打听的。”

司马素馨身子一缩,从昨晚到现在,她是彻底怕了这个男人,水泠已经成功的将恐惧种在司马素馨的心中。

进了太子寝殿,只见重重帷幕之中,太子正靠在弹墨大靠枕上,水泠和司马素馨走近一些,两人跪下请安,水泠偷眼打量太子,见太子面色腊黄消瘦,眼下乌青一片,看上去倒的些象是纵欲过度的样子。水泠心中暗自得意,心道:惑心散果然是好东西!

司马素馨虽然一直爱慕太子,心心念念要做太子妃,可是看到太子那副病入膏肓的不堪模样,再看看自己的丈夫,虽然冷清,却是面容俊秀身体健壮,司马素馨的心里便悄悄的发生了变化,看着太子这样子,怕是不能好的,那么最有资格接任太子的,便是自己的丈夫水泠,到时自己仍然是能做太子妃的,日后也有机会母仪天下。想到这里,司马素馨不由对水泠转了心意,非但不再恨他,反而想着要讨好他以稳固自己的地位,更有甚者,她已经在想着如何才能让水泠当上太子了。

司马素馨的心意没有人知道,水沏靠在枕上无力的喘息道:“你们…起…来…泠弟…我重病缠…身,没能…咳…咳…没能参加…你的婚礼…真…真对不住!”

水泠忙道:“太子殿下言重了,您保重身子更重要!”

司马素馨抬起头来,眼中没了平时的爱慕,亦轻声道:“王爷说的极是,太子殿下不必挂心臣夫妇,安心静养才是。”

水泠垂下眼皮瞥了司马素馨一眼,司马素馨却抬起头向他笑了笑。水泠转念一想便明白过来了,心里便越发不喜欢司马素馨。

水沏只是在装病,底下两个人的神情他都看在眼中,不由在心中冷笑,仍装着勉力说道:“你们…去吧,别…别过了病气。”

水泠只躬身道:“是,请太子皇兄多保重,臣夫妇告退。”

水沏合上眼嗯了一声,微微摆了摆手,便有太监将表礼送上,水泠和司马素馨谢了赏退出东宫,两个便出宫回了简郡王府。

水泠夫妇两人前脚出了太子寝宫,水溶后脚便走了进去,命伺候的太监都下去,方才笑道:“堂兄,今儿这戏扮得可好?”

水沏一把掀开被子叫道:“好个鬼,我都快被憋闷死了,溶弟,你真是个没良心的,只顾着自己逍遥自在,却不管我。”

水溶坏笑道:“这可怪不着我,谁让您是太子,太子病了,众大臣可不是得来探望么?”水沏长出一口气道:“算了,从今儿开始我就能闭门谢客,总算是能自由了。溶弟,玉儿这几日可好?后天就要动身了,一切都准备好了么?”

水溶眉头微皱道:“师母的手稿还没追回来,玉儿有些不开心。”在此之前,水溶已经将凤凰引曲谱之事略略说了一回,水沏是知道的。因此只沉声道:“一个青楼女子,算是什么难事,竟要如此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