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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云太妃轻轻嗯了一声,乌里雅便说道:“我就叫叫阿蛮进来。”说完他就走到门口,招手让阿蛮进了内室。

没过多会儿,内室传来哭声,水溶心里一惊,暗道:“依云太妃不应该这么快就…”澹台桑云也疑惑的看向水溶,水溶为澹台镇明治过伤,澹台桑云知道他是一位极好的大夫。少顷乌里雅面色凝重的走了出来,水溶忙迎上前问道上:“大哥,难道太妃她…”

乌里雅摇了摇头,沉声道:“没有,她在和阿蛮告别。”

水沏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身为医者,无法救治病人是最大的悲哀。而澹台桑云的眼圈立刻红了,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阿蛮在内室待了很久,直到天色黑透了,她才从内室出来,一双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不堪。此时乌里雅和水溶已经离开云楼,去了乌里雅的内书房。两个人要静下心来仔细思考这一日发生的事情。阿蛮看到澹台桑云坐在外面,忙上前带着哭意说道:“澹台姐姐,慢待你了。”澹台桑云忙站起来说道:“王爷言重了,桑云不敢当。”

乌蛮无力的坐了下来,轻声问道:“澹台姐姐,你可否知道我们吐罗王族有一个极为奇怪的规矩?”

澹台桑云点头道:“王爷说的可是王族公主的事情?桑云并不在清楚,只是略有耳闻。”乌蛮点点头,将那不近情理的规矩说了一遍,听得澹台桑云惊愕不已,直说道:“怎么能这样,凭眼睛的颜色定人的生死,这太荒谬了!”

乌蛮大有同感,用力点头道:“就是,这算什么鬼规矩!”

澹台桑云是个聪明人,她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不由多看了乌蛮几眼,越看,她越觉得乌蛮不象男子,乌蛮个子比她还小些,声音也偏细,皮肤也比一般的男子细腻,澹台桑云心里一惊,假作什么都没看出来,只陪着乌蛮说着话儿,乌蛮还不知道澹台桑云已经怀疑自己了,还不停的说着,渲泄着心中的忿忿不平。

第39章得音信帝后开怀因入宫秀仪落胎

“也不知道沏儿玉JL他们现在到了什么地方,可有一个月都没有他们的消息了。”乾清宫的鸾仪殿内,皇后忧心忡忡的自言自语,水沏从来也没没离开她这么长的时间,她的心里空落落的极为不踏实。

“皇上驾到…”小路子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而皇后却象没有听到一般,沉浸在对水沏黛玉水溶的思念之中。皇后的贴身女官浣霞忙提醒道:“娘娘,万岁爷下朝了。”

皇后回过神来,慢慢站起身迎上前去,皇上见皇后眉间笼着一抹愁云,便命一旁服侍的人都下去,上前牵着皇后的手温言道:“心儿,又在想孩子们了?”

皇后点点头,轻声说道:“沏儿玉儿溶儿已经走了四十三天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到了哪里,可否平安,天哥,我这两天心里总是不安的紧,你说孩子们会不会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

皇上笑道:“心儿,我刚刚收到大哥的密报,沏儿玉儿溶儿已经到了蒙河源,劝服了狄罕西桓呼伦,丹顿的六族联军,已经被他们瓦解了两族,他们还擒住了丹珠派去联络丹顿的焦大,如今他们又去戎疆游说吐罗汗王,看来这回朝庭不必用兵,只这三个孩子就能平定北疆之乱了。”

皇后惊喜道:“天哥,这是真的么,沏儿玉儿溶儿真的做到了,他们的身子可好,大漠苦寒,孩子有没有受苦?”

皇上笑道:“这消息是狄罕的老汗王查仁怀了秘信送到永平关的,孩子们出了关之后便一直在狄罕营中,听送信的使者说他们都很好,沏儿溶儿还合力猎杀了雪罴王,成了草原上的大英雄。”

皇后听了这话不喜反忧,只担忧的问道:“沏儿溶儿受伤了没有?玉儿呢,她怎么样?”皇上笑道:“这两个小子毫发无伤,好得紧。心儿,你不用为他们担心,玉儿也很好,沏儿溶儿两个将她照顾的很周到。”

皇后轻轻叹息一声,低语道:“北疆苦寒,玉儿这一回定然吃苦了。”

皇上忙宽慰皇后道:“心儿,玉儿虽然生得柔弱,可是却极有刚骨,这一趟北疆之行,我想对玉儿是极有益处的,对沏儿也是,将来沏儿承继大统,玉儿为后扶佐于他,我们可以放心了。”

皇后点点头道:“若是这一回出门,能让沏儿玉儿心心相映,也是一粧意外之喜,可是溶儿也极喜欢玉儿,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这心里总也不好受。”

皇上抚着皇后的背笑道:“心儿,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不想这些,相信孩子们自己能解决这个问题,其实不论玉儿嫁给谁,她都是我们的好女儿。我和大哥已经说好了,玉儿若选了沏儿,大哥就收玉儿为义女,让玉儿做太子妃;若是她选了溶儿,我们便收玉儿为义女,让她以公主身份下嫁,总是不让玉JL为难就是了。”

皇后点点头道:“天哥说的极是,等这回玉儿回来,我只将她养在身边,等她及笄定下亲事,我这颗心才能踏实。”

因有了水沏黛玉水溶的消息,皇后心情好了许多。看到皇后面上有了笑容,皇上笑着邀请道:“心儿,御花园里迎春花开得正好,我们去赏花散心吧。”皇后点头笑道:“好啊,我有好些日子没去御花园逛逛了。”

帝后二人也没有摆什么仪仗,只带了几个太监女官悠游的往御花园走去。帝后二人还没到御花园,他们同行出游的消息就传遍了东西六宫。因为当日后宫妃嫔去岁寒堂看热闹,宫中半数以上的妃嫔都被罚入了冷宫,只有为数不多的人只是被降了位份,还能住在自己的宫中。从过年之后宫里便没有什么宴会,而皇帝也没有再翻过绿头牌,只是夜夜与皇后同寝,那些没有被打入冷宫的妃嫔早就妒恨的眼都绿了,如今听到帝后游幸御花园,她们怎么能不来凑热闹,在皇帝眼前卖弄自己的姿色,以求复宠。

“心儿,你看天气暖和了,这些花草也有了精神,到底比暖房里的花草更有看头。”皇上一边指点着花花草草,一边同皇后说着话儿。自收到北静王八百里加急送回的秘信,皇上的心情便轻松了许多,这才有了游玩的兴致。皇后也是如此,伸出玉手轻抚着摇摇的嫩黄迎春花儿,由衷叹道:“到底是开春了!”皇帝随手折下一枝迎春花儿,仔细的簪在皇后的发髻之中,笑着说道:“皇后人比花娇,凭是什么花儿也让皇后衬得失了颜色。”

皇上的亲昵让皇后面上添了几分春色,一抹娇羞晕上双颊,皇上看迷了心神,拥着皇后在她的耳旁呢喃道:“心儿,你真美!”

就在帝后二人浓情蜜意之时,沈淑妃带着再度被贬的陈贵人还有几个宝林美人急匆匆赶了过来,小路子见她们过来,忙迎上前拦住沈淑妃,躬身说道:“各位娘娘请留步。”

小路子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没有谁敢去得罪他,沈淑妃早就看到帝后二人相拥赏花,那份亲近让她嫉妒的只掐自己的手心,恨不能立刻取代了皇后。可是她还得维持着面上得体的微笑,轻柔的说道:“路公公,我们姐妹们很久没有见过万岁爷了,如今万岁既有闲情游园,我们姐妹自当前来伺候,请路公公前去回禀万岁。”

小路子也是面上挂着极合适的微笑,淡淡说道:“回娘娘的话,万岁爷和皇后娘娘赏花,不许奴才们在跟前伺候。万岁不传召,奴才不能上前。”

沈淑妃面色微沉,声音略大了些说道:“路公公,这是什么话,你身为万岁爷的近侍,竟来通传之职都不尽了么。”自从简郡王府传出秀仪有孕的喜讯,沈淑妃的气焰便高了许多,而这些日子皇后因惦记水沏黛玉水溶,只是深居简出,也免了众妃嫔的请安,却让沈淑妃自我膨胀起来,她以为太子病重,那太子之位迟早是水泠的,因此心里早就不把皇后当皇后看待了。想到皇上被皇后那个老女人独霸,沈淑妃心里就恨得不行,连带着说话都有些失了分寸。

小路子不卑不亢的说道:“沈娘娘慎言,我们原是奴才,只有听主子吩咐的,那有越了主子自己做主的道理。”

沈叔妃的一咬牙,便高声叫道:“妾妃参见万岁。”说着她们冲着帝后的方向跪了下来,沈淑妃这一跪,后面那些贵人美人宝林之类的也都跪了下来。

皇帝皇后其实早就看到沈淑妃她们了,皇帝只是不想坏了皇后的兴致,这才没有理会她们,可是沈淑妃如此没有眼力劲儿,竟是要逼着皇帝见她们,皇帝面色微沉,皇后了解皇帝,她知道这是皇帝要发脾气的前兆,便轻声说道:“万岁,莫负了大好春光。凭她们也掀不起大风大浪,为她们生气,不值得。”

皇帝点了点头,才沉声道:“平身。”

沈淑妃陈贵人等人谢恩起身,走到帝后面前,沈淑妃笑问道:“皇后姐姐可大安了,前阵子姐姐身子不好,也不让我们去伺候着,我们这心里正不安着,如今看到皇后姐姐风采依旧,妹妹总算能放心了。”

皇后淡淡道:“沈妃如今忙得很,还有时间关心本宫的身子,本宫很是应该说声谢谢。既然沈妃提了,本宫正好告诉大家,从明日开始,恢复先前的请安,若是有人坏了规矩,休怪本宫以宫规惩处。”

沈淑妃眼神一跳,忙跪下道:“妾妃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陈贵人等人也跟着跪了下来,请安如仪。

皇后淡淡微笑道:“都起来吧,今日天气不错,大家随意游赏,不用在这里伺候了,跪安吧。”

皇后这话让一干妃嫔心中生恨,她们这会比什么时候都想在皇帝身边伺候,大家都三四个月不曾承宠,谁熬得住呀,以前虽然次数少,一个月总也能轮上一两回,可这几月以来,她们就连皇帝的面都见不着,早积下了满满的一腔幽怨。沈淑妃带头说道:“这怎么行?皇上和皇后姐姐在此,我们怎么能不来伺候的,皇后姐姐体谅我们,我们可不能不懂规矩。”皇帝沉声道:“皇后娘娘既赏了恩典,你们还不谢恩,难道想抗旨么?”

皇上这话说的重,沈淑妃忙跪下解释道:“万岁,妾妃绝无此意。”皇帝扫了一眼沈淑妃,想起前几天礼部尚书上的折子。那折子所说的无法是些陈词滥调,总的意思就是劝皇帝雨露均沾,不可独宠中宫。而那礼部尚书正是沈淑妃的亲哥哥,只怕这折子就是沈淑妃的授意。看来她是耐不住了。就在此时一阵风儿吹过,初春的风总是有些凉,皇后微微打了个寒颤,皇上立刻握住皇后的手,关切的说道:“皇后冷么?”皇后微笑道:“皇上,妾身还好。”皇上忙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皇后身上,仔细的为她系好,温柔的说道:“皇后,早春风寒,你可得当心些,切不可受了凉,免得让朕挂心。”

皇后虽与皇帝恩爱,可也不太习惯在一众妃嫔面前秀恩爱,只微红了脸轻声道:“皇上,妾声不碍的。”然后又转头说道:“快去将才做的雪鹰羽斗篷拿来。”

底下的妃嫔看到帝后如此恩爱,有人灰了心,有人妒恨,有人暗自咬牙切齿,皇上却只将皇后揽入怀中,关爱之情溢于言表,好似完全看不到沈淑妃等人一般。沈淑妃恼和肝儿颤,却还得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跪了安,领着一众妃嫔灰溜溜的离开了御花园。

看到沈淑妃等人走远了,皇后轻叹一声,半是含酸半是感慨的说道:“在这宫里,就没有没有野心之人。”

皇上轻声道:“等沏儿他们回来,就能腾出手来清理后宫,心儿,委屈你了。”皇后摇摇头道:“天哥,我知道你的心在我这里,我并不委屈,只是沈妃如今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很应该敲打敲打才是。”

皇上点头道:“我心里有数,她翻不起大浪。”

皇帝既然这样说了,皇后便不再说什么,夫妻两人在御花园中一边游赏,一边说着体己话儿,不觉逛了小半个园子。小路子一直跟在后面随时听令,不时有太监跑过来向他耳语什么,等帝后二人游兴已尽,小路子上前说道:“回万岁,娘娘,沈妃娘娘回延庆宫后砸了好些东西,然后便传简郡王和郡王妃进宫了。”

皇帝点点头道:“叫人仔细听着,有什么立刻来回。”小路子应了一声便下去安排。皇后轻叹道:“水泠成了亲,不过是个侍妾有了身子,她便动起了不该动的心思。不过水泠的意思却让人摸不清,天哥,我总觉得水泠这孩子就象一团迷,林成那边可有什么进展么?”

皇帝点了点头,又摇头道:“林成已经在简郡王府安插了眼线,只不过时间还短,倒也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皇后轻轻哦了一声,叹息道:“真想早些抱上沏儿的孩子,唉,玉儿还未及笄,可有得等喽。”

皇帝无奈的摇头笑道:“好在我们俩人身体都硬朗,等得起。”

就在帝后二人说说笑笑的时候,沈淑妃气得暴跳如雷,只将延庆宫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发泄了忿恨之后,她才命人去请简郡王水泠和王妃司马素馨还有小妾秀仪。毕竟秀仪肚子里有她最看重的孙子。

水泠最近有些烦燥,他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可是他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出来那双眼睛藏在何处,而郡王府里也不象以前那样太平,府里的下人无形当中分成两派,一派支持王妃,一派则唯秀仪马首是瞻,这两派人暗中较劲,整座王府如同一锅热油,面上看着平静,底下去沸腾得紧。这还不是让水泠心烦的最主要原因,更重要的是,水泠私下里的经济来源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水泠暗中开了许多钱庄商号,这一个多月以来,所有钱庄商铺的生意都缩减了三成以上,而水沏现在花钱的地方却比先前还多,因此很有些焦头烂额的感觉。进了延庆宫,水泠仍是冷着脸沉声道:“母妃,有什么事这样急着叫我们过来?”沈淑妃强笑道:“泠儿,我好久没有见你们了。”

水泠皱眉道:“就是为了这个?”

看到水泠面色不善,沈淑妃忙说道:“泠儿,你先去歇着,娘和你媳妇说会话儿。”

水泠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沈淑妃一直在延庆宫里为水泠设了一间书房,水泠自有去处。

司马素馨从一开始就和沈淑妃不对付,只淡淡的请了安,便坐在一帝,秀仪是从延庆宫出去的,自然和沈淑妃很是亲热,沈淑妃拉着秀仪的手,看看秀仪眼下的青色,瞟了司马素馨一眼,意有所指的问道:“秀仪,你身子还好么,在府里可曾有人为难你?”

秀仪忙笑道:“王爷对奴婢极好,王妃也疼奴婢,生怕王爷带累了奴婢,一直都亲自伺候王爷的。”

沈淑妃微微皱了皱眉头,她不希望司马素馨得了儿子的心意,便沉声道:“素馨,你也是大家出身,不可独占夫君,很应该为泠儿多纳几房妻妾,多多开枝散叶才是。”

司马素馨却笑道:“母妃的吩咐媳妇一定照办,只不过如今王爷只肯歇在媳妇房中,女训有云出嫁从夫,媳妇也不能不听王爷的。”秀仪看到司马素馨容光焕发,眉眼间满是春情,只恨得暗自咬牙,司马素馨是个极放得开的,夜夜春宵叫声不断,却让她夜夜难眠。原想在沈淑妃这里告一状,不想反被司马素馨顶了回来。

司马素馨占理,沈淑妃一时还真不好说什么,只得皱眉道:“素馨,泠儿年轻,又是初知滋味,你身为王妃当劝着他善自保重才是,不可让他掏空了身子。”

司马素馨淡淡应了,只问道:“母妃这般着急的传我们入宫,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些吧?”沈淑妃沉声道:“秀琳,你陪秀仪去歇着,将炖好的燕窝送过去,再去传太医来请个平安脉。”秀琳忙答应着,扶着秀仪缓步走出去。这样屋里便只留下沈淑妃和司马素馨两个人。

司马素馨不知道沈淑妃为何单留下自己,心里不觉有些不安。沈淑妃用研究的眼睛看着司马素馨,半晌才说道:“素馨,泠儿对你可好?”

司马素馨想起和水泠床第之间的欢愉,不由点了点头,面上飞起一片潮红。水泠平时虽冷,可是在床上却不冷,还很生猛,让司马素馨食髓知味,很有些沉溺其间的感觉。

沈淑妃是过来人,自然明白司马素馨的感受。因此便放缓了声音说道:“你既然嫁了泠儿,就该为泠儿的前途着想,泠儿不论才学德行,样样不输于太子,如今太子病重,谁都说不准他还能活几日,素馨,你明白么?”

司马素馨抬头看着沈淑妃,见沈淑妃紧紧盯着自己,忙说道:“王爷是母妃的儿子,也是素馨的丈夫,盼着王爷好,素馨的心和母妃是一样的。”

沈淑妃见司马素馨说得极为肯定,面上浮起一丝笑容,坐到司马素馨的身边说道:“素馨你果然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先前的事都过去了,如今我们只好好为泠儿谋划,你是泠儿的正妃,凭是谁都不会动摇你的地位,你只放心。”司马素馨微笑着点头,沈淑妃这话说的是,她有东平王府为后盾,地位自然不会动摇。

沈淑妃又笑道:“素馨呀,你父王母妃一向可好?很应该让泠儿多陪你回娘家才是,都在京城里住着,见面也是极方便的,没的让他们翁婿生分了。”司马素馨知道这才是沈淑妃要说的重点,便笑着说道:“母妃放心,我父王母妃也很惦记王爷的,几位哥哥如今都在军中,也都出息了,他们将来都是王爷的助力。”

沈淑妃久困深宫,对外面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听了司马素馨的话,不由喜上眉梢,只赞道:“好,好,这样就好。”

婆媳二人头一回聊天聊的如此投机,这一说便说了半个时辰,直到水泠过来,沈淑妃才亲热的笑道:“泠儿,快坐下和我们一起说话。”

水泠皱眉道:“时候不早,我们也该出宫了,母妃,你到底让我们来有什么事?”

沈淑妃忙起身道:“泠儿,母妃真的有事找你,素馨呀,你先出去吧,回头和泠儿一起回府。”

司马素馨站起来应了,笑着走了出去,水泠双眉皱的更紧,只沉声道:“母妃,你想做什么?”

沈淑妃亲自去关了门,母子两人在房中说了许久,直到偏殿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才打断了这母子二人的交谈。

秀琳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面无人色的颤声叫道:“娘娘,不好了,秀仪她…秀仪她小产了!”

沈淑妃如遭雷击,顿时站不住,身子一软便靠在了门上,水泠整个人都惊呆了,他一把揪住秀琳,大吼道:“你说什么?秀仪怎么了?”

秀琳颤声尖叫道:“秀仪小产了,好多血…”

这时司马素馨跑过来,惊叫道:“这怎么可能,秀仪身子一直很好,她怎么会小产的,快请太医来,看来能不能保住孩子…”

整个延庆宫都乱了,丫环太监慌张的跑来跑去,沈淑妃强撑着身子,在丫环的搀扶下来到偏殿,还没进门便闻到浓浓的血腥气,沈淑妃抓住一个丫环问道:“秀仪真的小产了?怎么会这样?”

丫环慌忙说道:“回娘娘,秀仪姨娘进了燕窝羹之后就说肚子不舒服,接着就一直出血,太医来请平安脉,说是小产了。”

水泠一听这话,狠狠的抓着沈淑妃狂吼道:“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

沈淑妃百口莫辩,只拼命摇头道:“冷儿,不是我,我怎么可能害自己的亲孙子!”司马素馨看到这一切,眼中掠过一丝快意…

第40章乱纷纷水泠家事

司马素馨很快掩饰了眼中的那抹快意,上前佯作悲痛的劝道:“王爷,母妃一向最疼爱秀仪,怎么可能是母妃害了孩子,您快别这么说。”

沈淑妃听到司马素馨为自己说话,忙抓住司马素馨的手哭道:“素馨,还是你知道母妃的心!”

司马素馨又对沈淑妃说道:“母妃,王爷是急糊涂了,您别怪他。”沈淑妃听了这话,越发觉得司马素馨贴心,只抓着司马素馨的手抹着眼泪说道:“泠儿,娘比谁都盼着这个孩子,如何能去害他,你可冤死为娘了。”

水泠喘着粗气大怒道:“来人,将所有接触过燕窝羹的人抓起来,一个也不许放过。”秀仪虽然身份低下,可她用腹中怀的到底是皇上的头一个孙辈,因此太医一诊出秀仪小产,便立刻去向皇上皇后回禀。皇后听了问道:“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小月?”

太医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太医院正在检查秀仪姨娘刚才服下的燕窝羹,一有结果便立刻来回。”

皇后点了点头,对皇上说道:“皇上,我去延庆宫看看吧。”

皇上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对皇后说道:“多带几个人过去。”

皇后微微笑了一下,带着四名贴身女官八个嬷嬷,还有些拿着各色用具的小宫女们,往延庆宫走去。

秀仪小月,可是流得并不干净,太医已经开了清宫之药给她服下,只疼得秀仪满床打滚,惨白的脸上满是汗水,一声声尖叫着:“王爷…”水泠在门外听到秀仪的惨叫,眉头紧紧拧起生气的问道:“秀仪怎么了,叫得如此凄惨?”

延庆宫的老嬷嬷上前回道:“回王爷的话,秀仪小月不干净,正用药净身子。”水泠哼一声,大步离开门前,只喝问道:“人怎么还没抓来?”

房中,沈淑妃和司马素馨都坐在一旁,沈淑妃看到秀仪的样子,很有些心疼,只软声说道:“秀仪,男子不能进血房。”秀仪疼糊涂了,还一声声的叫着,司马素馨淡淡道:“秀仪,你也是个知礼的,王爷何等尊贵,岂能让他进来沾了晦气,这里是皇宫,你若是惊了宫里的贵人们,岂不是我们简郡王府的罪过,我劝你还是忍着些,太医说疼过去就好了。”

秀仪心里本就怀疑自己小月是司马素馨做的手脚,又听了她那尖酸刻薄的话,立时尖叫道:“是你害了我的孩子,你赔我孩子!娘娘,您要为奴婢做主,为您的孙子做主呀”

沈淑妃听了秀仪的话,心里有些起疑,不过她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沉声道:“秀仪休要胡说,你小产了素馨也不好受,刚才都是她在为你张罗。”马素馨忙说道:“母妃,秀仪没了孩子,一时迷了心窍也正常,媳妇不会和她的计较的。”

秀仪听了这段对话心中咯噔一下,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司马素馨同沈淑妃竟这般投契了。而司马素馨也象变了个人一般,刚才那话竟是从她的口中说出来的,秀仪死也不相信。秀仪睁开眼睛看向司马素馨,见司马素馨虽然眉头轻皱,可是眼中却藏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秀仪急速喘息了一阵,稳住自己的心神颤声道:“奴婢谨遵娘娘教诲,多谢王妃大人大量,不与秀仪计较。”

司马素馨点点头道:“秀仪你也不用多想什么,只好生将养身子就是了。”司马素馨话音刚落,便用手捂着胸口,干呕了起来,沈淑妃先是一楞,继而大喜的惊叫道:“素馨,你有喜了?”

司马素馨只做出不好意思的样子,红着脸低声道:“媳妇也不太清楚,不过这个月身上的没来,过了六七天,媳妇原想等过几日还不来,再请太医诊脉的。”

沈淑妃大喜道:“一定不会错的,馨儿,这种事情你怎么还能瞒着,早就该传太医的,你快出去,这里是血房,不吉利,别冲撞着,馨儿,你小心些,母妃扶着你。”沈淑妃再也没心思去管床上的秀仪,只扶着司马素馨小心翼翼的向外走去。秀仪面色又惨白了几分,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孩子没了,司马素馨却有了身孕,她原想为皇家生下长孙,也好为自己谋得好前程,如今什么都完了,她的一腔算计全都落了空。秀仪虚弱的伸手叫道:“娘娘…”可是沈淑妃如同没有听到一般,一颗心全放在司马素馨的肚子上了。

司马素馨临出门时微微回头,向秀仪投过冷笑的一瞥,然后得意的昴起头走了出去。这一切都是她早就安排好了的,秀仪自有孕之后极爱吃燕窝,沈淑妃和司马素馨都知道,因此司马素馨便在燕窝上动起了心思,她先安排人将用燕窝用藏红花汁子浸了,做成鲜红的血燕窝,再将这燕窝转了几道手送到礼部尚书的府上,沈淑妃是礼部尚书的靠山,他们自然会将那极难得的血燕进上,就因为血燕是沈府送来的,沈淑妃才极为放心,因想着秀仪爱吃燕窝,便一直给她留着,秀仪知道血燕极为难得,便将整整一盏血燕羹吃了个精光,于是就中了司马素馨的暗算,丢了孩子。

秀仪看到司马素馨临走之时的表情,越发确定是自己小月就是司马素馨做的手脚,只是她没有证据,便是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我秀仪眼带寒光,咬牙恨恨想道:“司马素馨,我秀仪绝饶不了你!我要你的孩子为我的孩子抵命!”

皇后带人到了延庆宫,只觉得气氛非常怪异,宫女太监们个个都是面带笑容,好似有什么喜事一般,一点都不象是有人小产了。宫女报了进去,沈淑妃一脸喜气的接了出来,只笑着行礼道:“拜见皇后姐姐,姐姐有事派人宣妹妹过去就是了,何必亲自走一趟?”

皇后淡淡问道:“刚才太医来报,说简郡王的小妾在你这里小产了,可有此事?”

沈淑妃脸上的笑容略僵了僵,点头道:“是这这么一回事,太医已经在查原因,皇后姐姐,妾妃正要给您道喜,妾妃刚刚知道简郡王妃有喜了。”

皇后这才明白过来沈淑妃为何会如此兴奋,司马素馨是正妃,若是由她生下皇上的第一个孙子,那身份地位可非同一般,只要这个孩子落草,水泠的身价便大大不同了。太子正在装病,简郡王府频传喜讯,只怕朝中大臣的心全都会倒向水泠。若是有人扇动群臣上表请废太子,那样一来水沏的地位便不稳了。

“怪不得淑妃你如此高兴,果真是粧喜事。”皇后淡淡说道,脸上并没有十分高兴的表情。沈淑妃兴奋的有些得意忘形,竟然笑着说道:“简郡王妃正在里面,姐姐您不去看看她么?”

皇后面色一沉,垸霞立刻上前一步说道:“沈娘娘请自重。”

沈淑妃面上一红,忙说道:“皇后姐姐恕罪,妾妃一时欢喜的糊涂了,只想着素馨要静养,竟忽略了规矩。”

皇后并不理会沈淑妃,只淡淡说道:“刘嬷嬷陈嬷嬷,你们两个去看看秀仪,她到底为皇家怀过子嗣,莫要让她寒了心,说我们皇家冷心薄情。”两个嬷嬷走上前,刘嬷嬷向沈淑妃行了礼,恭敬的问道:“沈娘娘,请问秀仪姨娘在哪间屋子,奴婢们好去探望。”

沈淑妃压下心中的恨意,命人引着两个嬷嬷去了秀仪的房间,皇后缓步走入延庆宫正殿,在正殿下坐了下来,沈淑妃只得陪坐在一旁,女宫都上了茶,司马素馨还没有前来拜见皇后,皇后也不说话,只缓缓的品着茶,沈淑妃有些坐不住了,忙低声吩咐身边的女官去请司马素馨,在皇上皇后没有恩旨之前,司马素馨但凡能下床,就得过来行跪拜大礼,否则便犯了目无君主之罪。

水泠正审着那些接触过燕窝的人,忽然听人来报说是王妃有喜,水泠不禁愣住了,他虽然一直歇在司马素馨的房中,可是每次事毕他都悄悄给司马素馨下药,司马素馨不可能有喜的。都道是有其母便有其女,只看东平王妃,水泠就知道不能让司马素馨太得意了,而不让她生孩子,就是对司马素馨最大的限制。司马素馨一日无所出,便一日不能理直气壮,一切的主动权就还都掌握在水泠的手。所以随便什么人都能生水泠的孩子,唯独司马素馨不行。看到水泠愣在那里,来报喜的人还以为水泠是高兴坏了,便笑着说道:“王爷,王妃正在娘娘的寝殿里,您快过去吧。”

水泠冷下来脸嗯了一声,便飞快的往寝殿走去。进门看到司马素馨正半卧在榻上,一脸的喜气,水泠走上前冷声问道:“你真有喜了?”

司马素馨喜滋滋的点头,红着脸嗯了一声,正想说什么,可是一抬眼看到水泠冰冷的面容,司马素馨楞住了,想说的话也都全咽了回去。只怯怯的问道:“王爷,您不高兴么?”水泠沉着脸撂下一句:“既有了身子你就好好养胎吧。”说完便转身走出寝殿,再也不看司马素馨一眼。司马素馨想起当日秀仪有孕时水泠的兴高采烈,再想想现在,她又恨又恼又委屈,便呜呜的哭了起来。

沈淑妃的贴身女官秀琳来请司马素馨去拜见皇后的时候,司马素馨哭得正伤心,在一旁服侍的丫环好想来劝她,却都被她骂了出去。听到要去拜见皇后,司马素馨又上了她那拧巴性子,只呛声道:“我不舒服,要卧床休息。”秀琳忙轻轻掩住司马素馨的口低声道:“王妃千万别这样说,可是大不敬之罪。”

司马素馨一挺肚子叫道:“我如今有身子,不方便。你去告诉母妃,让她替我告个罪。”司马素馨和秀琳的对话刚巧传到从外面经过的刘陈二位嬷嬷耳中,这两位嬷嬷都是皇后跟前的老人,最是忠心护主,听了司马素馨竟然敢对皇后不敬,两人顿时大怒,立刻去了正殿找到皇后,先回了秀仪的事情,然后便将司马素馨的话原原本本的学了一回,只吓得沈淑妃大惊失色,慌忙跪下来请罪。连声说道:“皇后娘娘恕罪,素馨年纪小不懂事,又刚知道有了身孕,难免娇气一些,求娘娘看在她腹中胎儿的份上,不要降罪于她。”

刘嬷嬷听了这话可不答应,只沉着脸说道:“沈娘娘,若是奴婢没有记错,当年娘娘有孕在身之时,仍旧立规矩的,那可不止是行礼拜见,如今简郡王妃还没得了恩典,便如此目中无人,岂不乱了礼法纲常。”这刘嬷嬷原是皇上的教养嬷嬷之一,对皇上有过救命之恩,宫中无人敢不尊敬她,因此她才敢这样对沈淑妃说话。

沈淑妃被抢白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只得低下头羞惭的说道:“是妾妃错了,皇后娘娘大人大量,饶了妾妃这一回。”

皇后站起身来,淡淡说道:“本宫原是来看秀仪的,既然简郡王妃不能来参拜本宫,本宫也不强求,沈妃你好生照看着,本宫回了。”沈淑妃听着这话里有骨头,也不敢站起身来,只跪伏在地上请罪,皇后看也不看她一眼,只带着众人离开了延庆宫。

皇后回乾清宫的时候,太医也查出了那燕窝里有藏红花,忙来回禀了,皇上见皇后面上隐有怒容,只沉声道:“去把这个结果告诉简郡王。”太医忙磕了个头退下。皇上走下来牵着皇后的手,温柔的问道:“心儿,是谁惹你生气了,告诉我。”

皇后摇了摇头道:“算了,天哥我没事,她们爱折腾就让他们折腾去,我只等着孩子们回来,再不去管那些事。”

皇上听着这话里有话,便将皇后拉到椅上坐下,细细问了一回,听到司马素馨连皇后都敢不参拜,立时大怒道:“小路子,速传沈淑妃简郡王和王妃来见朕。”

沈淑妃水泠司马素馨忙赶到乾清宫,三人跪下磕了头,皇上冷声道:“沈妃,简郡王妃可知罪?”

沈淑妃忙磕头道:“妾妃知罪,皇上,一切都是妾妃的错,妾妃怕简郡王妃动了胎气,才说了那些糊涂的话,妾妃甘愿受罚。”

皇上冷冷道:“沈妃,你也用不着替简郡王妃遮掩,先想清楚你的罪过再说。秀仪是吃了你赏的燕窝羹才掉了孩子,这谋害皇孙之罪朕不能不问。”

沈淑妃大惊,急忙叫道:“皇上,冤枉啊,秀仪跟着妾妃多年,与妾妃情同母女,她怀的又是妾妃的孙子,妾妃怎么会加害于她,求皇上明察。”

一旁跪着的水泠很清楚沈淑妃不能获罪,她是他在宫里唯一的依靠,若是沈淑妃获罪,自己也得受连累,因此磕了个头说道:“父皇,儿臣以为此事定是有人嫁祸于母妃,儿臣请旨调查此事,一定要给儿臣那可怜的孩子一个交待。”听出水泠话里的杀气,司马素馨不由打了个寒颤,她仔细想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破绽,这才悄悄松了口气。至于皇上说要处罚于她,司马素馨倒不担心,毕竟她现在是有身孕之人,就算不看大人,也得看着胎儿,她相信自己不会受罚。

就在司马素馨打着小算盘的时候,皇上厉声道:“来人,将简郡王妃送入静心堂,禁足一个月,罚抄宫规一百遍。”这已经是最轻的处罚,若非看在司马素馨有身孕的份上,皇上断不会如此从轻发落。纵然是已经从轻发落了,沈淑妃还是觉得太重,只拼命磕头道:“皇上,素馨平常怀着您的孙子,您不能这样罚她呀!”

皇上沉下脸怒道:“沈妃大胆,你想抗旨么?”

沈淑妃将心一横,边磕头边说道:“皇上,妾妃愿替简郡王妃受罚。”

皇上冷冷道:“沈妃你不用抢着替人受罚,只凭你没有管教好简郡王妃,使她无礼傲慢冒犯皇后,朕就能贬了你。”

沈淑妃彻底傻眼了,皇上如此堂而皇之的维护皇后,让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司马素馨听到皇上罚她禁足抄书,不由惊呆了,怎么会这样,皇上难道就不顾忌她腹中的胎儿?就在司马素馨发呆的时候,刘嬷嬷走上前来沉声道:“简郡王妃,请随奴婢前往静心堂。”

司马素馨回过神来,只摇头叫道:“我不去,我不去…王爷,您要为我做主呀!”水泠冷声道:“胡说,父皇已经下旨,你敢不听,快随嬷嬷去静心堂,好好修心养性反思已过。”

司马素馨再一次被打击了,她抱着肚子叫道:“王爷,我有你的孩子,看在孩子的面上,救救我!”

皇上越听越怒,重重一掌拍在案上,喝问道:“水泠,她在王府一向如此么?”

水泠看了司马素馨一眼,眼神极为复杂,略略沉默一下才说道:“启禀父皇,儿臣的王妃今日受了刺激才会如此,平日里还好。”司马素馨听了这话,没有再说什么,只垂着头跟着刘嬷嬷去了静心堂。

司马素馨还没有走出多远,便听到皇上的声音传来,“泠儿,如今你媳妇有身子,她又是这种性子,那个秀仪小产,也不能上下照应,父皇决定给你立侧妃,也好帮你料理王府里的事情。”司马素馨只觉得脚下一软,若不是刘嬷嬷手快扶住她,这一跤摔下去,她也得步秀仪的后尘。

刘嬷嬷只沉声道:“王妃,皇家最容不得拈酸吃醋,皇上没让您亲自料理娶侧妃之事,已经是给您留了面子。”司马素馨只冷哼一声,并没说什么,只随着刘嬷嬷去了静心堂。

皇家办事的效率自然非同一般,司马素馨被罚的当天,为水泠立妃的诏书便颁了下去。皇上想起北静王临行之前的嘱咐,便将礼部尚书之女沈静如选为水泠的平妃,也算为水溶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沈淑妃心中叫苦不迭却又说不出来,沈静如痴缠水溶,这是京城里公开的秘密。沈淑妃还指望着她嫁入北静王府,将北静王这一系拉到水泠这边,可是一道圣旨便将一切改变了,圣旨如天,她,水泠,还有沈家上下,没有任何人敢违抗。

东平王妃知道这些消息已经是几天之后了,她要进宫为女儿求情,却被东平王关在府中不许她出门,免得为东平王府带来祸端,看着日见强硬的东平王司马长,东平王妃才知道自己错了,只是错已经铸成,世间难觅后悔药,她也只能认了。

沈静如接了赐婚圣旨之后自然是一场大闹,可是无论她怎么闹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沈静如想过不惜一切也要和水溶有夫妻之实,奈何北静王府大门紧锁,阖府的人都随着北静王爷王妃去了边关,北静王世子也离京学医去了,没有人知道他在何处,沈静如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法子一个人将生米做成熟饭。沈夫人苦劝了几回,沈大人责骂了几回,沈静如只得认命,在司马素馨解除禁足的那天嫁入了简郡王府。

看到沈静如坐的花轿鲜艳夺目,比自己当日嫁过来时乘的那顶花轿气派多了,迎娶的场面一点也不比自己成亲的时候小,说是平妃,可是那排场竟比自己这个正妃还大。司马素馨打心眼里往外冒酸水,又妒又恨,只狠狠的端起王妃的款儿,在沈静如敬茶之时给了她一个不小的下马威,宣告自己才是简郡王府的女主人。而沈静如也不是善茬,两人自此便结下了梁子。司马素馨有孕在身不能伺候水泠,水泠便一直歇在沈静如的房中,这样便更加加剧了司马素馨和沈静如的矛盾,再加上不甘心的秀仪,简郡王府这场大戏便更加热闹了。水泠夹在三个女人当中,全然没了当初的冷漠淡定,整天被烦的不行,就连他的夺位大业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第41章遇杀手水溶重伤

依兰太妃交待完乌蛮之事便长睡不醒,在沉睡中安然离开了人世。乌蛮哭昏过去几回,都是被水沏救醒过来的。这其间水沏不免要为乌蛮把脉,男女脉象不同,水沏心中大为疑惑,还以为乌蛮生了什么他不了解的怪病,便想着将乌蛮带到中原请他的师傅三清道长亲自诊脉。乌里雅虽说有心将乌蛮托付给水溶,可是又有重重的顾虑,因此在看到乌蛮的时候便时不时的叹息一声,这样一来,越发让水溶以为乌蛮有什么不得了的隐疾,本着医者之心,水溶对乌蛮便更加关注了几分。

依云太妃薨逝,乌里雅招集王公大臣为太妃治丧,却发现先王长子,他的大哥乌音没有前来,乌里雅冷声问道:“乌音何在?”吐罗人极为注重葬礼,便是有天大的怨仇罪过,只要是人死了,便一切揭过,所有认识死者之人都会来送死者最后一程。就算乌音对依兰太妃心中有芥蒂,也不应该不出席她的葬礼。因此乌里雅极为生气。

那些不知内情的人自然只是觉得奇怪,而那几个知道内情的公侯爵爷悄悄交换了眼色,乌普爵爷,乌里雅的一个异母弟弟上前一回低头说道:“回汗王,大哥生病不能前来。”

乌普这话乌里雅有些不相信,乌音是王室子弟里身体最强壮的一个,怎么好端端的就生病了。因此乌里雅沉声说道:“生了什么病,可请了圣医?”在吐罗,只有圣女殿的人才有资格学医,为了表示对圣女殿的尊重,上至汗王下至百姓,都尊医者为圣医。

“嗯…回汗王,大哥突然生病,还没来得及请圣医,只求大巫赐了符水。”圣女殿的圣医从来不说假话,乌普不敢也没有本事去串通圣医,只能拿大巫说话。

乌里雅皱起眉头,在中原游学的经历让他知道,巫术根本就是骗人的东西,那符水更是要命,便是没病的人也能喝出病来。因此便回头站在他身旁的水溶说道:“三弟,乌音爵爷生病,大哥得麻烦你走一趟,看他生了什么病,连最重要的葬礼也不能参加。”

水溶微笑点头道:“没问题,我这便过去,大哥派人引个路就行。”

乌里雅点头道:“让乌普达罕达塔他们陪你过去,也好给你做个翻译。”

乌普听乌里雅说些他听不懂的话,心里不禁七上八下的,正在犯猜疑,便听乌里雅说道:“这位东方先生是本汗的结拜兄弟,他的医术极高,乌普,你引东方三弟去乌音府上为他诊脉。”

乌普当时就脸色微变,求助的看了一眼站在他对面的拉他尔,拉他尔是拉她太后的哥哥,执掌着相当于吏部的任职所。这次谋反,拉他尔就是那个沟通宫内宫外,上窜下跳的家伙。拉他尔心中暗道:“没用的东西,连个谎话都编不圆,怪不得你们兄弟几个联手也斗不过一个乌里雅。”暗骂归暗骂,拉他尔还得上前解围道:“汗王,臣进王宫之前曾去过乌音爵爷府上,爵爷喝了符水之后好多了,不必烦劳东方先生。”

乌里雅心中疑窦顿生,便沉声道:“既是好多了,为何不来参加太妃的葬礼?”

拉他尔心里一滞,暗道:“难道他看破什么了,怎么如此追问?”

不等拉他尔再说什么,乌里雅便对水溶说道:“三弟,还是要辛苦你走一趟,乌音若是病得不重,便将他接来参加太妃的葬礼,若是病情不轻,请三弟施展回春妙手为他治疗。”水溶听明白乌里雅的话外之意,淡淡笑道:“汗王放心,小弟这就去了。”说完水溶便随着达罕达塔两人向外走去,拉他尔眼中寒光闪过,向旁边一位大臣咬牙使了个眼色,同时用背在身后的手做了一个“杀”的动作。那大臣会意,立刻假接尿遁溜出正殿,安排杀手去了。

乌音的爵爷府离王宫并不太远,骑马只要两刻钟,水溶和达罕达塔兄弟很快到了乌音的爵爷府。前来迎接的管家神色有些慌张,水溶已经加了小心,还用汉语告诉达罕达塔兄弟二人要提高警惕。管家走得很快,将水溶达罕达塔三人引到后宅之后,他便不知往什么地方一钻,没了人影。

耳中听得破空之声,水溶刷得抽出腰间软剑,厉声喝道:“小心暗箭。”说着便纵起身子手挽剑花,封住前方的来路,达罕达塔两人跟着乌里雅出生入死,机警不输水溶,两人手握腰刀抵住水溶的后背,三人形成一个简易的三角战阵,凭是那一面有敌人攻来,都没有机会偷袭到战友的后心。

一轮箭如雨一般射来,水溶达罕达塔三人刀剑齐舞,只见寒光闪处断箭纷纷,不到一盏茶的时候,这三人绞断了数百枝箭。藏在暗处的射手惊呆了,他们虽然还想再射,可是一摸腰间的箭袋,竟然都空了。暗处指挥之人一见这种情形,忙叫道:“他们已经没有力气了,冲上去杀了他们,一人赏金一千。”

重赏之下必有莽夫,那些人一听说赏金一千,眼都绿了,举着手中的腰刀疯狂的扑了上来。

水溶冷冷一笑,沉声道:“达罕达塔,我们比比谁杀的多!”

达罕达塔热血上涌,嗷嗷叫道:“比就比!”说着便迎向来犯之敌冲上去,但见弯刀过处血花飞溅,达罕达塔两人真如两部人命收割机,那两把腰刀便是两把死神的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