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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长剑当胸横握,衣襟在风中猎猎翻飞,那张英俊的脸上杀意正盛,如俊美的修罗一般。一股无形的气场镇慑得那些杀手竟不敢上前,后面的指挥之人见了立刻大叫道:“谁杀了这个白衣小子,加赏金五千。”

巨额赏金再次刺激这些杀手,就连那些原本围攻达罕达塔的杀手也转而攻向水溶。水溶面无一线惧色,手中长剑看似缓慢实则如疾风一般的挑出,软剑如灵蛇吐信,眨眼间便连挑四名杀手的大动脉,只见鲜血如箭般喷射出来,四名杀手倒地不起,在地上抽动几下便没了气息。后面的杀手见水溶如杀神一般,再不敢上前,都涌向达罕和达塔两人,达罕达塔两个杀得浑身是血,也看不出受没受伤,一名杀手从达罕的背后举刀劈下,而达罕此时正被另一名杀手以弯刀纠缠,根本无法顾及自己的后背,达塔也被杀手缠住无法支援,水溶立刻跃身上前飞起一剑刺入杀手的后心,解了达罕之急。水溶刚刚抽出长剑,便觉得身后有一股劲风冲来,他忙拧腰转身正面迎敌,可是敌人来势太快,水溶来不及接下这一招,只能尽力向左一躲,避过要害之处,到底让那杀手一刀劈在他的右肩上,殷红的鲜血从伤口奔涌而去,水溶忍痛跃身飞出一脚,正踢中砍伤他的那名镜杀手的心口,那杀手狂喷鲜血,一个跟头栽倒,往阎王殿报到去了。

伤口的巨痛让水溶狂怒,只见他长啸一声化身地狱修罗,一柄软剑如旋风一般收割着杀手的性命。达罕达塔两人更是双眼血红,两人完全放弃防守,以一种不要命的气势疯狂劈杀砍刺,三人合力将所有的杀手杀死,达罕奔到水溶身边扶住水溶摇摇坠的身子,达塔咬牙道:“达罕,为三爷包扎,剩下那个交给我。”

那一直指挥杀手之人见势不妙掉头便跑,达塔大吼一声:“嘎什,站住!”达塔的声音如炸雷一般,逃跑的嘎什身子一颤一顿,就是这一颤一顿的时间,达塔冲上前揪住他的后颈举掌一劈,便将他劈晕了过去。水溶让达罕扶着自己走到嘎什面前,用脚在他身上踢了几下,点了嘎什的穴道,免得他醒来自杀,没了人证。

水溶用左手掏出怀里的小药瓶交于达罕,吃力的说道:“一人服一颗,快。”

达罕忙倒出一粒送到水溶的口中,水溶将丹药服下,又催促道:“这药治外伤效果极佳,快服下去。”

达罕内疚的摇头道:“我们不要紧,三爷,留给你吃吧。”那小药瓶里只有三粒药丸,所以达罕才想省下来给水溶。水溶牵动唇角强笑道:“不用,这药受一次伤只能服一颗,留着也没用。”

达罕听了这话才将药先给了达塔,然后才给自己吃。服药之后达罕撕下自己的衣服将水溶的伤口包扎起来,水溶一边让达罕包扎伤口,一边对达塔说道:“达塔,快去禀报汗王,乌首不在府中,有人谋反。”

达塔看看水溶和达罕,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他是三人中受伤最轻的一个,若是他走了,再有杀手赶来,水溶达罕必死无疑。达罕沉声道:“达塔,老王爷府上离这里近,你快到老王爷府上求助。”达塔忙答应一声,立刻向外跑去。

爵爷府的后园之中,W地残尸,两个遍体血红的人坐在其间,乌首爵爷府的官豕站在园门口,生被怕吓了胆,竟连一步也不敢上前。水溶已经看到了管家,只是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这会儿连动动手指都不能了。可是水溶心里很清楚,他不能倒下,必须强撑着,直到援兵到来,否则他和达罕就交待在这里了。那管家见水溶用寒冰一般的眼神扫视过来,只吓得打了个哆嗦,掉头便跑。

达罕看了水溶的样子,不由在心中暗自惊叹,他没想到水溶看上去文文弱弱,竟然有如此高绝的身手,胆识也如此惊人,达罕忍不住将水溶同乌里雅比了比,他发现,无论从哪个方面看,水溶都不比乌里雅逊色。水溶自己都不知道,就是这并肩一战,自己便收服了达罕达塔兄弟的心。

刚过了一刻钟,水溶和达罕便听到急速的马蹄声,水溶低声问道:“是援兵么?”

达罕点头道:“是,这是从老王爷府上过来的。”

水溶听了点点头,轻舒一口气,若来的是敌人,他这条命可真就得交待在这里了。

十数骑轻骑冲开乌音爵爷府的大门,直奔后院,紧跟着他们的,是数百名王府亲卫。达塔和一位全副盔甲的中年妇人冲在最前面,一看到水溶达罕,达塔便跳下马冲过来大叫道:“三爷,您怎么样?”

水溶吃力的摇摇头道:“达塔,禀报汗王了么?”

达塔使劲点头道:“王妃派人去了。”水溶点点头,他眼中的达塔越来越模糊,就在那位王妃走到水溶面前的时候,水溶身子一沉晕了过去。达塔急得大叫,那位王妃走上前翻了翻水溶的眼皮,沉声道:“软轿,送他去圣堂。”

达罕吃力的半跪下说道:“禀护国王妃,他是汗王的结义兄弟,一定要救活他。”

护国王妃瞪了达罕一眼喝道:“先顾好你自己,他若死了,我去和乌里雅交待。”

达罕知道护国王妃虽然性情火暴,却极为忠诚,而且护国王手中掌着京畿重兵,是他的汗王最信任的人。因此便闭了嘴,任护国王妃的亲兵将他和水溶抬到软轿上,护国王妃看了达塔一眼,喝道:“达塔,你也去圣堂。”达塔也不敢多说什么,乖乖的跟上抬着软轿的人去了圣堂。

水溶达罕达塔刚走没多久,乌里雅便亲自赶了过来。护国王妃看到乌里雅不由吃了一惊,迎上前说道:“汗王,这里有我,你不用担心。”

乌里雅微微躬身道:“多谢王婶,王婶,我三弟怎么样了?”

护国王妃看着乌里雅,眉头微皱的说道:“他的情况不好…”乌里雅不等护国王妃说话,立刻大怒喝道:“来人,将乌音府中之人全都抓起来,若我三弟有个不测,将他们全部杀了陪葬。”

护国王妃更是惊讶,忙说道:“汗王暂息雷霆之怒,那位东方先生虽然伤重,只要治疗得当就不会死。我已经将他和达罕达塔送到圣堂了。”

乌里雅点了点头,听到水溶死不了,他才能稍稍安心。护国王妃又说道:“他们三人果然了得,三个人杀了数百个杀手。”乌里雅点点头,水溶虽然平时不显山露水的,可是他就是知道,水溶身手绝不会差。护国王妃却不知道,她还以为是水溶拖累了达罕达塔两人,先入为主的对水溶有些偏见。

“王婶,还有活口么?”乌里雅沉声问道。

护国王妃指着地上的嘎什说道:“有,就是他。”

乌里雅踢了踢嘎什,却发现他一动不动,护国王妃皱眉道:“他没死,可是话也不能说人也能动,象是中了邪。”

乌里雅摇摇头道:“不,他是被三弟点了穴,我对解穴也不精通,还得等三弟来给他解穴。”

护国王妃惊讶道:“那个少年竟然会点穴?”

乌里雅略带内疚的说道:“三弟所能何止点穴,他还精通医术,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受伤了。”

护国王妃更是吃惊,她万万想不到那个看着弱不禁风的男子竟然还有这等本事。

处理了乌音爵爷府之事,乌里雅一边派人去京畿驻兵之地调兵,一边命亲卫去圣堂照顾保护水溶达罕达塔,他自己则赶回王宫,依兰太妃的葬礼还要他来主持。

吐罗王宫之中,已经是血溅灵堂。拉他尔和乌普还有几个意图谋反的贵族见乌里雅急匆匆离开,知道大势不妙,就想劫持乌蛮占领王宫,然后再向乌里雅逼宫。灵堂上没有什么亲兵护卫,道乌蛮个半调子,会几下功夫也有限的很,不足为惧。拉他尔向乌普使了个眼色,看了看乌蛮,乌普点点头,慢慢走向乌蛮,他袖子微接抖,匕首便滑到掌中。

“阿蛮,人死不能复生,你节…”乌普边说边走到乌蛮身边,就在他一手抓住乌蛮的手臂,另一手拿着匕首要抵住乌蛮的脖颈的时候,在一旁的澹台桑云身子一旋将乌蛮拉到旁边,一手反剪住乌普拿匕首的那只手,只听“咔”的清脆一声,乌普的手腕便以不思议的角度折了过去,澹台桑云另一只手锁住乌普的咽喉,膝盖往上一顶,吐罗从此便多了一名太监。

乌普疼的大叫一声昏死过去。

拉他尔可没想到那个一直低眉顺眼在一旁服侍的女子出手这样狠辣,立刻大叫道:“来人,将这犯上做乱的贱婢拿下。”

澹台桑云冷冷一笑,将乌普丢开,抱起乌蛮拧腰跃起,只见她足尖在两根蟠龙大柱下连点几下,就将乌蛮送到了离地三丈多高的灵堂横梁之上,那横梁极高极宽,乌蛮藏在上面极为安全。澹台桑云安顿好乌蛮便跃身而来,两柄袖里剑闪起银光,等澹台桑云落到地上之时,她已经刺死了两名拉他尔叫进来的侍卫。

拉他尔见状大叫道:这贱婢杀了乌普爵爷,快将她擒下,生死不论。”灵堂外的侍卫有些人是铁心谋反,有些人是不明真相,总之所有的侍卫都涌了进来,灵堂上顿时一片刀光血影…

第42章吐罗内乱水沏驰援

澹台桑云身形极为灵巧,只见她如穿花蝴蝶一般在侍卫当中忽左忽右,在伸臂踢腿之间总有侍卫应声倒地,没用太久的时候,整间灵堂里便躺满了倒地不起的侍卫们,零落满地的是断胳膊残腿,素白的灵堂被染成血红的一片,而澹台桑云依旧傲然独立于依云太妃的灵前,雪白的脸和素白衣衫上都是血花点点,透着一股冷冽的美。“谁还要上来?”澹台桑云手握双剑,清寒如冰的声音在灵堂上回响。

一干王公大臣看着这煞星一般的姑娘,都不禁胆寒心颤,吐罗人虽然素来尚武,可谁家也没能养出这样厉害的女儿,便是那护国王妃,比起这位如天杀星下凡的姑娘也差上几分。和拉他尔一起谋反的人都悄悄的后退了几步,生怕被澹台桑云的剑找到。只有拉他尔不甘心,扯着嗓子大叫道:“大胆贱婢竟敢血溅灵堂,众侍卫,快把她拿下活祭太妃,告慰太妃在天之灵。”

“呸,拉他尔你这狗贼休要满口胡言,是你们先出手加害我,澹台姐姐奉王兄之命保护我,若有人敢伤我,澹台姐姐可以先斩后奏。”乌蛮另略带嘶哑的声音从半空里传下来,大家抬头一看,只见乌蛮稳稳的坐在横梁上,一手指着拉他尔大敢斥责。

拉他尔被乌蛮斥责的老脸挂不住,直叫道:“来人,将乌蛮王爷请下来。”只是此时在灵堂上但凡听命于拉他尔的侍卫都已经被澹台桑云杀了,那些立场不明没对澹台桑云下杀手的,澹台桑云还尽量留他们一命。所以拉他尔此时根本无人可用,空叫了几句之后,拉他尔见没有人行动,转头四下一看,见自己正孤零零的站在灵堂门口,其他的王公大臣已经远远退到门外去了。

乌蛮在梁上看得清楚,便大叫道:“澹台姐姐,将这狗贼擒下。”乌蛮因拉他尔造反而让澹台桑云抓他,刚好歪打正着,抓住了投毒加害依云太妃的真凶,依云太妃中的刹那芳华,正是拉他尔使人下的毒。

澹台桑云清叱一声,身形陡移至拉他尔身边,拉他尔慌忙往腰间拔腰刀,他是个文官,腰间佩刀不过就是装饰,几年也未必拔出一回,此时拉他尔又心急如焚,拔刀的手抖个不停,根本就拔不出来。冰冷的刀锋压在拉他尔的脖子上,拉他尔吓得双腿直哆嗦,还色厉内荏的叫道:“太后是我妹妹,你快放了我,否则太后绝饶不了你。”

澹台桑云冷冷说道:“汗王许我先斩后奏,只要是有罪之人,我皆可杀。”说完就在拉他尔颈上斜劈一掌,将拉他尔打晕,扯到一旁捆了起来。

就在澹台桑云打晕拉他尔的时候,乌里雅带着侍卫赶了回来,不论是有异心还是没有异心的王公大臣见到乌里雅,都老老实实的垂手站于一旁,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澹台桑云抬头看向乌里雅,沉着冷静的说道:“乌普与拉他尔谋杀小王爷,意图造反,人已经被末将擒下,请汗王定夺。”

乌里雅点头沉声说道:“桑云,你做得很好,阿蛮呢?”乌蛮在横梁上大声叫道:“王兄,我在这里…”乌里雅抬头一看,见乌蛮正坐于横梁上,一时真不知说什么是好。

澹台桑云将拉他尔交与乌里雅的侍卫,然后跃到横梁上将乌蛮接了下来。乌蛮一下地便冲到乌里雅身边叫道:“王兄…”

乌里雅拍拍乌蛮的肩,沉声道:“阿蛮,跟着桑云。”乌蛮应了一声,走到澹台桑云面前说道:“澹台姐姐,谢谢你救了我。”

澹台桑云淡笑道:“这是我的本份,小王爷不必言谢。”

灵堂剧变惊动了正在自己宫里装病的拉她太后,她一听灵堂有变,立刻带着大队侍卫赶了过来,在她欲进灵堂之时,却被乌里雅的侍卫拦住了去路。乌里雅看到拉她太后,只沉声喝道:“让她进来。”侍卫退到一旁让拉她太后进去,却将她的侍卫拦在外面,拉她太后回头一看侍卫们一个都没进来,便厉声叫道:“大胆,本后的侍卫你们也敢拦,本后命令你们放他们进来。”

“太后不用白费力气了,没有本汗的命令,他们谁都不会放进来。”乌里雅沉声说道,依云太妃去世后,乌里雅命人在宫中明查暗访,他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能证明是拉她太后伙同其兄拉他尔下毒害了依云太妃。

拉她太后一如以往那样,尖声叫道:“乌里雅,你父汗临去之时命你善待我们母子,你如今就是这样对我们的么?老汗王呀,您可睁开眼睛看看这个忤逆不孝的儿子吧…老汗王呀,您怎么就抛下我们母子去了…”

“太后既然如此思念父汗,何不去陪伴父汗,来人…”乌里雅的话还没说完,拉她太后便象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嗷”的大叫起来,她紧紧攥着手中的老汗王留给她的遗旨大叫道:“乌里雅,你敢违逆你父汗?”

乌里雅沉声道:“桑云,请太后到灵堂后殿休息。”

澹台桑云大步走上前,对太后冷声说道:“太后请。”

拉她太后看到拉他尔被绑在一旁,双眼紧闭的,又大叫道:“乌里雅,拉他尔总是你的舅舅,他犯了什么罪,你要这样对他?”

乌里雅双唇一碰,冷声道:“拉他尔谋反。”

拉她太后心里暗惊,口中却直囔道:“不可能,拉他尔最忠心,他绝对不会谋反,你不要中了恶人的奸计。”

乌里雅一挥手,澹台桑云将拉她太后半请半押的带入后殿,将她软禁了起来。

算算时间,去京畿驻地调兵的人应该回来了,可是乌里雅却没见到半个人影。乌里雅的心不由的发沉,若是那京畿的一万大军围困王宫,形势就太危急了。

正是怕什么来什么,乌里雅正想着调兵之事,便听到飞奔而来的侍卫叫道:“汗王,大事不好了,拉胡尔带着京畿营的兵马杀向王宫了。”乌里雅大惊之后立刻说道:“速速关闭内外城门,将侍卫都调上去守门。”

一众王公大臣听了这个消息,纷纷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只有那些原本就是乌里雅一系的将领文臣都上前请命抗敌。拉她太后听到外面的消息,不由喜上眉梢,澹台桑云看着她那得意的样子心里生气,索性将她打昏之后绑了起来,再命侍卫好好看守,而她自己则脱下外面罩着的衣裳,露出一身银色软甲,大步走出后殿,来到乌里雅面前单膝跪下道:“汗王,桑云请战。”

乌里雅双手扶起澹台桑云,摇摇头道:“桑云,你留在这里,我把阿蛮托付给你了。”乌里雅说完便带着几名将军大步走了出去。澹台桑云咬着牙,十分为难,乌蛮走到她的面前,坚定的说道:“澹台姐姐,我们一起跟王兄抗敌。”

澹台桑云想了想,点头道:“好,王爷,你一定要跟紧我,一但有机会,你立刻逃出去,去找东方公子搬救兵。”

乌蛮重重点点头忽然又说道:“桑云姐姐你等一下。”

澹台桑云见乌蛮向后殿走去,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便大步走到后殿,将被绑的如棕子一般的拉她太后拽了起来,连拖带拽的拉着她追上了乌里雅。乌里雅看到拉她太后,点了点头,命侍卫接手拉她太后,然后对澹台桑云沉声道:“桑云,你保护阿蛮,若是有机会逃出去,你带她回戎疆,永远不要再回吐罗。”

乌蛮眼圈一红,却忍住泪决然说道:“大哥,阿蛮绝不会独生。”

乌里雅厚实的手掌落在乌蛮肩上,沉声道:“阿蛮,听大哥的话。你逃出去,我们就有希望。”

乌蛮咬着嘴唇狠狠点了点头,带着哭腔说道:“大哥,我走!”

乌里雅看向澹台桑云,澹台桑云沉声道:“汗王放心。”

乌里雅这才点点头,领着大家往王宫城楼上走去。从城楼垛子往下一看,便见拉胡尔骑在马上,在他身前坐着一个四五岁的孩童,乌里雅的湛蓝双眸中眼光一跳,那孩子不是别人,正是拉她太后的亲生儿子乌鸿。拉胡尔看到乌里雅,便高声叫道:“乌里雅,速速打开宫门让门给乌鸿,我们还能饶你一条性命,否则我们攻破王宫,定叫你死无全尸。”

乌里雅冷声喝道:“狗贼休想!护国王爷何在?”

拉胡尔张狂的哈哈大笑,手一挥便有人押着一位须发花白的老将军走上前来,这位老将军正是护国王爷,他抬头看到乌里雅,便立刻高声大叫道:“乌里雅,不用管我,千万不要开宫门。他们只有三千兵马,不用怕…”

拉胡尔大怒,扬起马鞭狠狠的抽在护国王爷的身上,将他抽倒在地,厚厚的皮甲被抽破,伤口处流出殷红的鲜血,拉胡尔大叫道:“乌里雅,我数到十,你再不开门就等着看这老东西被万马踏死。”

乌里雅大喝道:“拉胡尔,你看看这是谁?”他将拉她太后抓过来,向下厉喝。

拉胡尔先是一愣,继而大叫道:“乌里雅,她可是你的继母,你若不敢背千古骂名就杀吧!”

乌里雅牙关紧咬,抓着拉她太后的手上青筋暴起,拉她太后知道乌里雅真的能杀了自己,只在那里拼命的摇头,乌里雅将拉她口中的布拽下来,拉她太后便向下大叫道:“拉胡尔,救我!”

拉胡尔冷冷道:“姐姐,我定能保着乌鸿登上王位,你就去陪老汗王吧,不要给我们麻烦!”

拉她又急又气又恨,只大叫道:“拉胡尔,拉他尔还在他们手上,你不顾我,难道连拉他尔也不顾了!”

拉他尔微微一滞,便立刻高声叫道:“姐姐,做大事必须狠心,弟弟对不起你们了。等我打下王宫,一定厚葬你们。”拉她太后惊呆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弟弟竟是如此六亲不顾的人,想到自己幼小的儿子还在他的手上,拉她太后立刻声嘶力竭的叫道还我儿子…”拉胡尔听了这话,只搂紧坐在他怀听乌鸿,高声道:“姐姐,你放心去了,我一定会照顾好乌鸿的。乌里雅,你到底开不开门,再不开门别怪我后下无情了!”

拉胡尔声音刚落,便听到极响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那声音越来越近,拉胡尔兴奋的大叫道:“乌音,一定是乌音回来了…乌里雅,你的死期到了…”

城上的乌里雅却不相信,乌音能打主意的只有驻扎在戎疆城外的那十万兵马,可是他已经将那十万兵马托付给水沏了,乌里雅相信以水沏之能,绝不会被乌音这样一个莽夫骗过去的。因此他极为沉着冷静的站在城楼上,并不理会拉胡尔的怪叫。

拉胡尔看到乌里雅不理会他的叫喊,气急败坏的叫道:“行刑!”说完拉起马缰便要往护国王爷身上踏,护国王爷将心一横牙一咬,双眼一闭,等着巨痛的来临。一声扑嗵闷响响起在护国王爷的耳边,预期中的疼痛也没有到来,他睁开眼睛一看,只见一个满身风尘的年轻将军挡在他的面前,在那年轻将军的前方,是一匹倒毙在地的高头骏马,在马的身子底下,压着刚才还无比张狂的拉胡尔,在拉胡尔前面的地上,坐着一个吓傻了乌鸿,他只瞪着眼睛张大嘴巴,连哭都不会哭了。

这年轻将军正是水沏,他急驰两天两夜,终于赶到吐罗国都之外,水沏不知城中情形如何,便命台吉领军,他自己则带着子墨书砚两个先进了城,水沏发现城中叛军刚起,便让子墨回去带领大军以乌音的印信诈开城门,他自己则带砚直奔王宫而去。正遇上拉胡尔要加害护国老王爷,情急之下水沏便冲入军中,先将老将军救下再说。

书砚极迅速的上前将拉胡尔绑了起来,又将吓傻了的乌鸿抱起来,水沏向城楼上的乌里雅高声喊道:“大哥,我来了!”

乌里雅大笑道:“好兄弟,辛苦你了!”

水沏大声道:“大哥,十万大军俱已回朝,听候大哥将令。”

乌蛮机灵,立刻将水沏的话大声翻译了一遍,王宫外的叛军立刻乱了。他们当中有好些人是被蒙骗的,拉胡尔告诉他们乌音已经夺了乌里雅亲掌的十万大军,又擒下护国王爷逼迫他们,他们才不得不叛乱,如今了乌蛮的话,叛军中的大部份都心生退意,纷纷往后退去。只有那些铁心谋反的,还留在原地。

水沏将护国王爷身上的绳索割断,正在想怎么和他沟通,护国王爷用极生涩的汉语说道:“你说,我懂。”

水沏大喜过望,忙说道:“老将军,我送你进去。”

护国王爷忙摇头指着自己说道:“我,护国王爷,镇守京畿,”然后又指指那些叛军说道:“我的兵。”

乌里雅也在城楼上高声喊道:“二弟,他是我叔叔护国王爷,可以相信他。”

水沏点点头,将自己的马让给护国王爷,护国王爷往马上一坐,那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气度便尽展无余,他振臂一呼,那些后退的叛军立刻冲上前,与那些铁心谋反之人杀成一团。此时台吉也带人冲了过来,不过半个时辰便结束了这场战斗,以绝对优势取得胜利。

这在半个时辰中,水沏数次拦住护国王爷,不让他上前冲锋陷阵,但凡有攻击护国王爷之人,水沏不过举手抬中便料理的干净利索,看得护国王爷两眼放光,如同发现了什么绝世奇葩。

乌里雅亲自带人下了城楼,打开王宫大门,快步迎了出来,一手握住水沏的手,一手握住护国王爷的手,颤声道:“王叔,二弟,多亏你们了!”

护国王爷‘嘶’的倒抽了一口凉气,仍是爽朗笑道:“乌里雅,我们不用说这么外道的话,若非你这位结义兄弟,王叔老了老了还要栽个大跟头,我可先同你说好了,你这位兄弟我是一定要接回我护国王府住的。”

水沏笑道:“老王爷还是快去治伤吧,在下来迟一步,让王爷你受苦了。”

护国王爷只抓着水沏的手道:“不妨事不妨事,刚才只顾着打仗,还没来来得及问你叫什么?”

乌里雅只笑道:“王叔,急什么,进去说话的,在这大门口算怎么一回事。”

乌蛮和澹台桑云上前搀扶着护国王爷先进宫去了,水沏则和乌里雅留下来处理善后之事。水沏一直没有看到水溶,心里发沉,忙问道:“大哥,三弟呢?他怎么没和你在一起?”乌里雅面带惭色,低声说道:“二弟,我对不起你。”

水沏大惊,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他紧紧攥着乌里雅沉声问道:“我二弟怎么了?”

乌里雅忙解释道:“二弟你别急,三弟受了伤,正在治疗。”

水沏一颗悬起的心落回腹中,还好,只是受好,溶弟还活着,水沏心里暗自想道。

“大哥,三弟的身手极好,是什么人伤了他,伤在何处,要不要紧?”水沏如连珠炮一般的问了起来。乌里雅更加惭愧,只低声道:“三弟刚刚受伤,已经送到圣堂请大夫医治了,当时我没有在场,我…还没来得及去看他。”

第43章助吐罗两国结盟

听了乌里雅的话,水沏心中微有不快,可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平静的说道:“大哥,我带了三万大军先行赶回来,五弟率四万大军在戎疆居中策应,还有三万人开往蒙河源,台吉也来了,有什么大哥就问他吧。请大哥派人为我引路,我要去看三弟。”

乌里雅知道水沏心中有怨意,他也觉得很对不起水溶,便说道:“二弟,你略等片刻,我安排一下就陪你去看三弟。”

水沏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便说道:“大事为重,大哥,只派个人引路,我自己过去就行了。你忙完正事再去也是一样的。”

乌里雅摇摇头,将台吉叫到跟前,将一切善后事宜交待给他,便和乌蛮澹台桑云一起陪着水沏去圣堂看望水溶去了。

水溶受得伤不轻,他右肩上的伤口深可见骨,水沏赶到圣堂的时候水溶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若是让水沏看到那水溶那深可骨骨的伤口,还不定要发生什么样不可控制的事情。饶是如此,水沏看到水溶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容,眉间紧紧拧成“川”字,沉声问道:“是谁伤了你?”

水溶看到水沏极为惊奇,顾不上自己有伤在身,急急问道上:“哥,你怎么来了,三弟呢,她也来了么?可是戎疆出了什么事情?”

水沏皱眉道:“戎疆没有,三弟留在那里,我们走后便有人来骗兵权,我和三弟认为吐罗可能有变,就带兵起赶了过来,我到底是来晚了,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水溶轻轻摇头笑道:“我没事,就是不小心被贼子咬了一口,那些贼子已经全都被我们杀死了,只休养一阵子就没事了。大哥,你不用担心。”

水沏自小被刺杀过许多次,所以他对于这种事情极为敏感,因此只沉声问道上:“主谋之人也杀了?”

水溶干笑道:“还没有,做兄弟的不争气,还没杀了主谋就先受了伤,被送到这里来了。”水沏点点头,转头看向乌里雅,非常郑重的说道:“大哥,我要刺杀三弟的主谋之人。”乌里雅点头道:“没问题,但凡涉嫌谋刺三弟的人,我全都交给你,随你如何处置。”水沏点点头,乌里雅能答应的如此爽快,确实也不容易了,毕竟敢刺杀汗王结义兄弟的人,身份低不了。

“大哥,谋反之事处理完了?”水溶见水沏面色凝重,一丝笑容也没有,忙将话题带开,也免得让水沏一直纠结于自己受伤之事。

乌里雅点头道:“多亏二弟带兵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二弟,三弟,你们是我吐罗的大恩人,大恩不言谢,以后中原之事便是我吐罗之事,只要两位兄弟一句话,我吐罗上下定当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水沏淡淡说道:“大哥言重了,我们是结义兄弟,大哥的事也就是我们的事。我们只愿吐罗与朝庭永世修好,永为盟友。”

乌里雅自然是极愿意的,他极想提出与朝庭联姻,只是现在水沏水溶刚刚帮了他的大忙,他又上赶着要娶人家的郡主,好象有些说不过去,可是吐罗公主又不能嫁人,乌蛮现在还是身份未明,想以公主身份与朝庭和亲,这事难度太大。斟酌再三,乌里雅到底没有将他想娶黛玉之事说出口。

水沏随意看了看圣堂的环境,见这里处处精致小巧,透着一股灵秀婉约,与吐罗那粗犷豪放的风格大为不同,倒有几分江南的韵致,心中不由觉得有些奇怪。在吐罗看到中原江南的景致,这的确很奇怪。不止水沏,水溶也有同感,水溶更是有满腹的疑惑,他不解的问道:“大哥,刚才他们抬着我经过圣女殿的时候,我看到了圣女像,怎么看上去她倒象个中原女子?”水溶看到的圣女像是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若是将面纱解下,水沏非当场楞住不可,原因无他,只因为那圣女像与黛玉一模一样。在吐罗,只有汗王和侍奉圣女像的公主才见过圣女像的真容,这也是乌里雅初遇黛玉之时惊奇并且一心想娶黛玉的原因。

水溶没说的话是:“那圣女的眼睛看上去好眼熟,竟和玉儿很有些相象。”

乌里雅点头说道:“她的确是位中原的江南女子,两百年以前,吐罗曾经遭遇过一场天大的灾祸,这场灾祸足以让吐罗亡国灭族,是圣女牺牲了自己的生命,挽救了整个吐罗的百姓,她牺牲之后,先祖便为她修建了圣女殿,因圣女牺牲之时只有十七岁,还未曾嫁人,所以从那以后,历代公主都不嫁人,终身在此侍奉,以感念圣女的恩德。”

乌里雅的话让水沏水溶极为惊叹,两人不由猜测这位圣女到底会是何方神圣,到底是怎样救了吐罗一国的百姓,竟让历代公主终身不嫁的侍奉她的遗像。不过见乌里雅没有细说的意思,两人也不便多问。事实上那位圣女的确和黛玉极有渊源,这里面还牵着贾家先祖一段尘封数百年的秘密。

“三哥,达塔达罕,该吃药了。”乌蛮端着一只托盘,上面有三碗黑漆漆的药汁子,那又苦又涩的味道让人直皱眉头,水溶不得不说,这吐罗国内的医学水平实在是欠发达,不必他的师傅三清道长亲至,就是他这才学医不久的人,在吐罗都能算得上大国手。乌里雅看到水溶苦着脸皱眉的表情,便劝道“三弟,你自己就是医者,岂不知良药苦口的道理,快把药喝了,才能早些好起来,你的伤一日不好,大哥一日不能安心。”乌里雅也喝过这种极难下咽的药汁子,因此才这样无奈的劝道。

达罕达塔两人将自己的药拿过来憋着一口气喝下去,这两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被两小碗药汁子苦得整张脸皱成一团,达塔忍不住说道:“圣医的药虽然效果好,可就是太难喝了。”乌蛮递过一个巴掌大小的玉盒子说道:“我知道这药极难吃的,特意给你们准备了蜜溃雪莲果,吃些压一压吧。”达塔知道那密溃雪莲果是很珍贵的果品,雪莲果出产于雪山之巅,产量极少,而且非常不易保存,摘下来就得立刻浸于雪莲蜜中才能保存下来,这雪莲果对于促进病体康复效果极好,在吐罗,只有最得宠的王室子弟才能分得为数不多的几枚,因此便推辞道:“王爷留着自己用吧,我们喝些水就行了。”

乌蛮摇头道:“这点东西算什么,只要能让你们快些好起来,再珍贵的东西我也舍得。”然后又对水溶说道:“三哥,都是因为阿蛮,你才受了这样重的伤,若是你不来吐罗,再不会受这份罪,阿蛮对不起你。这药虽然难吃,可是效果很好的,三哥,你快喝了吧。”乌蛮见水溶一直冲着药碗皱眉头,还以为水溶受不了那种苦涩,忙充满的歉意的劝道。

水溶淡淡一笑道:“四弟这说得是什么话,我只是在想事情,这便喝了就是。”说完水溶便端起药碗一饮而尽,那种比黄连还苦的滋味冲得水溶险些吐了出来,将苦涩的药汁子硬压了下去,水溶苦着脸道:“怎么连点甘草也不加,生要苦死人的。”

达罕忙将蜜溃雪莲果递于水溶,水溶拈起一枚放入口中,那透着清凉的甜意果然立刻压住了药的苦涩。水溶这才对水沏说道:“哥,阿蛮的母亲过世了。”

水沏听了这话,才细看看了乌蛮,见乌蛮双眼红肿,整个人憔悴许多,丧母之变让她也成熟许多,眉眼间的孩子气已经几乎看不见了。水沏还不知道乌蛮是个姑娘家,便上前拍拍乌蛮的肩说道:“阿蛮,节哀顺变,你还有我们,以后我们都会照顾你的。”

乌蛮低头轻声说道:“多谢二哥。”

就在房中的气氛有些低沉的时候,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东方公子在哪里?”水沏看看水溶,以为来人是找水溶的,水溶却看着水沏说道:“哥,应该是找你的。”自水溶到了吐罗之后,上下皆以先生称之,所以水溶断定来人不是找自己的。

乌里雅听了这声音便说道二弟,来人是我的王婶,你救了王叔,她应该是来谢你的。”乌里雅话音未落,护国王妃便走了进来,她直走到水沏面前,扑嗵一声跪下来,大声说道:“东方公子,谢谢你救了我们王爷。”

乌里雅将护国王妃的意思告诉水沏,水沏忙将她扶起来说道:“王妃快快请起,老王爷一生忠勇为国,不论是谁遇到这种情形都会救的。”

王妃听了乌蛮的翻译,点头赞道:“好,有功不自居,真是个好小伙子,东方公子,我要把我的女儿送给你做报答。”水沏救了老王爷,护国王妃觉得无法报答这份厚恩,便想将自己最心爱的女儿送给水沏,水沏听了乌里雅的解释吓了一大跳,急忙说道“万万不可,我已经成亲了。”

护国王妃却坚持道:“送与你就是你的人,你娶她也行,做丫头也行,我都没有意见。”水沏正色说道:“王妃,在下救王爷是敬重王爷,并非在图谋什么,若是王妃执意如此,岂不是毁了在下的声名,在下断不能答应。”

乌蛮眼见着要呛起来,忙说道:“王婶,报恩的法多的是,何苦非要用堂姐一生的幸福来报恩,这对堂姐太不公平了。”

护国王妃是个火暴性子,她不爱听乌蛮的话,立刻沉下脸道:“阿蛮,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是她的亲娘,还做不了她的主?你小孩子家家的,少掺和大人的事情。”

乌蛮求助的看向乌里雅,乌里雅微笑着对护国王妃说道:“王婶,您想报恩的心我很明白,二弟不只是护国王府的恩人,也是我整个吐罗的恩人,这报恩之事理当由我来做才是,二弟是中原人,堂姐也不懂那里的风俗习惯,如何能伺候好二弟的,还是算了吧。”

护国王妃觉得里子面子都有了,这才松了口,不再坚持要将女儿送给水沏,水沏不由松了口气,暗想着回京之后要尽快成亲,这种整天被别的姑娘觊觎的日子实在不好过。

水溶见圣堂医生的本事也不过如此,便坚持要和水沏一同离开,大家都知道水溶自己就是很好的大夫,而且让水溶跟在水沏身边会更安全一些,因此就同意了,达罕达塔两个见水溶都要离开圣堂,自然也不肯再留下。便也跟着乌里雅他们回了王宫。

台吉已经将王宫内外的叛党肃清,等水沏水乌里雅他们到了王宫,这里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除了空气里残余着一丝血腥的味道之外,再看不出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战斗。

水沏水溶先到灵堂上拜祭了依云太妃,然后便陪着乌里雅去审叛乱分子,一审之下才知道正是拉他尔使人去截杀水溶达罕达塔。乌里雅如先前向水沏承诺的那般,立刻将拉他尔五花大绑的送到了水沏面前,并对他说道:“这就加害三弟的主谋,任你随意发落。”

水沏一听就是这样加害水溶,瞪圆了一双眼睛喝道大胆狗贼,我的弟弟你也敢加害。”拉他尔虽然听不懂水沏说什么,可是看到坐在一旁的水溶,再看看水沏的神情,他也能猜出自己没有好果子吃,因此只向乌里雅叫道:“汗王饶命呀!”

乌里雅一脚踹倒拉他尔,喝问道:“闭嘴!”

达塔恨恨的一口啐到拉他尔的面上,骂道:“狗贼!就是用万马踩踏之刑,都不够赎你的罪过。”

乌里雅对水沏说道:“二弟,人我交给你了,你怎么对他都行,我前面还有事,先不陪你们了。”

水沏点点头,知道乌里雅是为了让自己方便才借故离开了,便拱手送了乌里雅,回来对水溶说道:“二弟,你想怎么处置此人?”

水溶想了想说道:“他是吐罗的谋逆之人,那就在这里杀了吧,犯不着留着他浪费米粮。”水沏点点头,对子墨说道:“阿徽,这人交给你了,将他每一寸骨头都折断,每一根筋都挑断,三日之后再结果了他的性命,敢伤我的兄弟,我要让尝尽人间酷刑。”子墨躬身应了,将拉他尔拎了出去,找了个安静的房间开始用刑,子墨在江湖了混了一段时间,什么分筋错骨手万蚁噬心大力金刚指的,他可学了不少,现在一样一样用在拉他尔身上,让拉他尔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真正是受尽了百般苦楚,到了第四天子墨才让他断了气。这三天里,所有经过那间屋子的吐罗人都吓得心惊胆颤,等子墨从房中出来,再看到完全没有人样的拉他尔,子墨便成了这些吐罗人眼中的恶魔化身,人人见了他都绕个大圈子走路,直到很久以后,有人提到子墨,好多吐罗人还不禁遍体生寒。

乌里雅在水沏水溶的帮助下,以雷霆手段平息了这场叛乱,主谋之人拉她太后,拉他尔拉胡尔乌普乌音以及几个王族子弟都被杀死,乌里雅的强硬让吐罗上下从此对他心服口服,在乌里雅当政的几十年中,吐罗国内再没有过叛乱之事。因吐罗与中原结为盟友,两国互通有无,吐罗每年都会派出大批青年到中原求学,吐罗的文明一日千里的发达起来,很快便赶上中原,特别是在医术方面,更是进展极快,吐罗人再也不用生病就那喝极难下咽的苦药汁子了。这些都是后话,不必细说。

安排好国内之事,乌里雅便带着乌蛮澹台桑云,同水沏水溶一起赶回戎疆,与黛玉合兵一处,开往蒙河源。

蒙河源上,狄族族长丹顿正处于焦头烂额之中,自从他的孙女吉吉公主去了戎疆,便一去了无消息,如同失踪了一般,而狄罕的查仁又一直在暗地里活动,原本的六族联军,生让他挖走了两族,西桓和呼伦两族族长连个招呼都没有打,便引军回了各自的部落,其他三族族长见西桓呼伦两族离开,也都有了各自的小算盘,丹顿的盟军元帅主位隐有不保之势,这让丹顿非常恼火。丹顿决定不再等下去了,他要孤注一投发起战斗,可是还不等他传下军令,他的斥侯便先来报告,从戎疆方向来了数万大军。丹顿还以为是吉吉公主搬来了吐罗之兵,正觉得心中大快,却听第二个回来的斥侯说那数万兵马驻扎于狄罕营地附近,俨然一副与狄罕共同作战的架势。丹顿大惊失色,跌坐在帅座上,良久才说道:“速去查探吐罗军虚实,打探公主的下落。”

斥侯走了之后,丹顿心中又惊又惧又恨又担心,直被煎熬的坐立难安,在等待斥侯的时候里,丹顿觉得度日如年。吐罗军防守极严密,大白天里狄族的斥侯根本无法靠近,就在斥侯们急着想办法的时候,吐罗大营的营门忽然打开了,一个信使模样的人骑马出来,前去的方向正是狄族大营…

第44章神秘来客

“报…”狄族大营门前的士兵一路飞快,来到丹顿的帐外。丹顿正心烦意乱,便没好气的喝问道:“何事惊慌?”

士兵进帐跪下道:“回禀汗王,吐罗信使在营外求见。”

丹顿听了这话顿时眉头舒展,他还以为吐罗军是吉吉公主请来相助于他的,便挺起肚子笑道:“快请。”

少时吐罗信使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他看到丹顿并不下拜,只是拱手道:“我乃吐罗信使,奉我们汗王之令前来下书。”说完便拿出一封书信递于帐中的侍卫,侍卫忙双手将书信呈与丹顿。

丹顿一听这话茬不善,不象是要来合作的架势,便沉下脸接过书信,打开之后看了两三行,丹顿就变了脸色,厉声喝道:“来人,将这信使绑出去砍了。”帐下的侍卫不由的一楞,便是两国交兵,也不斩来使,汗王如何能只看了几眼书信就要斩杀使者,不过丹顿素来是说一不二的性子,除了吉吉公主,再没别人敢顶撞于他,侍卫们上前反剪着吐罗信使的双臂,吐罗信使脸上没有一丝惧色,只沉稳的说道:“丹顿汗王,我吐罗十万大军对在对岸,你若敢加害于我,吐罗大军必将踏平伊哈贝尔草原。”

丹顿一向唯我独尊惯了,因此便拍着桌子怒吼道:“本汗王坐拥数十万雄兵,还怕了你吐罗不成,速速推出去砍了。”

那信使虽说不怕死,可是也不想就这样白白死去,正在他还要说话的时候,一个狄族贵族打扮的年青男子走进大帐,在丹顿耳旁低语几句,丹顿眼神顿时一亮,只喝道:“将这吐罗信使押下去关起来,本汗稍后再发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