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把你这院子里所有人的户籍文碟拿出来给咱们瞧瞧,看完了咱们还要去其他家查点。”鄂丰摆摆手,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林宁回身,从管家手里拿过一叠文档,递给鄂丰:“都在这里了。请大人过目。”

“嗯。”鄂丰接过来,随意翻阅了一下,又叫人找出户部的被挡,认真对比。

鄂丰的一个手下差役果然取了户部留底的档案来对,一下子就对出了林宁和新买的两房家人。鄂丰便笑道:“既然是新买的家人,可拿契约来看看。”

林宁点头,又叫人取了两房家人的卖身契约来,一切都是齐备的,连才来的改名为春纤的吕四娘都签了卖身契约。唯有林宁一人没有。鄂丰就敛了笑容,对林宁拱拱手,一本正经的说道:“林公子,对不住了。你得跟我们走一趟。有些事,还要亲自回明白了我们主事大人为好。”

“有什么可回的?难道我这样的人还是什么江湖匪类不成?”林宁无所谓的笑笑,摇头问道。

“公子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们户部负责咱们大清国百姓的的户籍,这样的事情又可大可小,公子若不跟我们回去一趟,这万一连累了林大人,这话好说不好听啊。”

“得了,我跟你们去就是了。”林宁笑笑,“大人请。”

“来人!”鄂丰见林宁并不反抗,心中自然得意,一扭头对身后的差役吩咐道:“带林如海之幕僚林宁回衙门问话!”

“嗻!”

差役答应一声,便要上前来挟持林宁。林宁一瞪眼,冷笑道:“怎么?难道还要把我当犯人不成?”

“哟,公子莫着急。这都是咱们衙门的规矩。”鄂丰笑笑,又摆摆手:“既然公子说了跟咱们走,那就不会让咱们为难。走吧!”

差役方退后两步,几人围着林宁,前呼后拥般出了门。

鄂丰把林宁带进户部衙门的偏房就离开了,林宁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等,不多时,后面脚步声不紧不慢的传来,有人叫了一声:“林宁?”

“嗯,是我。”林宁回头,却见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盯着自己,目光猥琐犀利,让人感觉十分的不舒服,“什么事?”

“跟我走。”

“去哪儿?”

“少废话!跟我走!”尖嘴猴子不悦的哼了一声,“我他妈的还没见过哪个被带到这里的兔崽子敢这么嚣张的。”

“你怎么骂人?”林宁冷笑着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嘿!我就骂你了怎么了?”尖嘴猴子好笑的看着林宁,好像看着一个天外之人,“老子今天不但要骂你,还要收拾收拾你,把你身上的刺儿给你剃掉!”

尖嘴猴子说着,身形一转,已经切近林宁身边。

高手!

高手中的高手!

林宁眯起了眼睛,一颗心兴奋地跳着。折腾了这么久,他们肯终于弄个高手来陪自己玩玩儿!

此人能在对方全力布局后出现在这里,定然是接到了死命令。在户部衙门弄死一个没有户籍文碟的无名小子,纵然皇上知道了,他们也有一百个一千个理由搪塞。此人,可以成为对手的一张王牌。

当他全力冲过来的时候,林宁都觉得自己的眼睛要跟不上他的速度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林宁也是个快攻型的武者,但是和尖嘴猴子的速度比起来,竟然还有略逊一筹。

唰!

尖嘴猴子的手要去抓林宁的腰带,被林宁将肚子凹进去给闪开了。没想到一击不出,他的另一击就已经准备好了。双手在袭击林宁的眼珠子的时候,下盘右脚已经闪电般的向林宁的跨部踢过去。

而林宁也恰好用到了这一招。

砰!

一声闷响下,两人的小腿重重地撞击在一起。

尖嘴猴子力道不够,身体稍微摇晃了两下。林宁倒是无碍,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化被动成主动,向尖嘴猴子冲了过去。

尖嘴猴子能够成为这次布局的关键王牌,实力确实有其不俗之处。

林宁知道他是个快攻对手,而这也同样是自己所擅长的。

身形一闪。林宁竟然化被动为主动。向尖嘴猴子扑了过去。

既然你擅长快攻。那就奉陪到底。

林宁一拳砸向尖嘴猴子地鼻子。科学证明。人地鼻梁是身体最脆弱地部位之一。对于他们这些高手来说。只要是稍微创伤对手。那就很有希望取得最后地胜利。

尖嘴猴子抬手挡住了林宁这拳。反而利用自己地低空优势又从下盘出脚攻击林宁。

林宁知道他在力道上不及自己。那还会和他客气。也老老实实地抬脚和他撞过去。

两人地小腿再次碰在一起,发出如重物落地的声音。

尖嘴猴子的眉头皱了皱,也不顾忌腿上的疼痛。再一次轮腿向林宁蹋过去。

林宁仍然和上一次一样,举腿相迎。

砰砰砰地声音不绝于耳,两人好像是谁也不服输似的,在上盘相互拆招的时候,下盘像是不要命般地撞击在一起。一次、两次、三次

连续碰撞了二十多次后,尖嘴猴子支撑不住了。身体微微摇晃,一只脚着地,身体快速地向后退两步,那个和林宁撞击过的右脚在微微发抖。

不用看尖嘴猴子也知道,这条腿肯定肿地不似人形了。尖嘴猴子倒是很想解开裤子看看,可是这样和认输有自己区别?

他唯一的骄傲就在于自己地这身身手,如果这也落败了,他还有什么供人利用的价值?长地又不帅,不能像林宁一般没事地时候还能出卖出卖自己的色相。

只是让尖嘴猴子想不明白的是。这家伙的抗打击能力怎么会这么厉害?骨头与骨头纯粹地力量碰撞是最疼痛难熬的。自己能够坚持这么数十脚是因为组织地疯狂式训练。他又靠什么坚持这么久?

再次看向林宁的时候,这只猴子就明显地收起了轻视之心。

林宁也疼,可是却不及尖嘴猴子那么明显。他的力道稍胜一筹,在这样的碰撞中是占了些便宜的。况且,自己从小就开始训练,那些非常人的训练他所使用的手段并不比一些特勤组织训练队员地方法仁慈。

成功没有偶然。他能够活到现在,是因为他比别人付出地更多。

这边林宁和对方越大越有劲,黛玉却已经心急火燎的坐着车往四贝勒府上赶去。

路上,雪雁坐在车前的帘子处,不停地催促家人再快些,甚至着急的强过车夫的鞭子就要往马身上抽。好歹这老家人比较稳妥,不等她抽上马屁股就把鞭子夺过来。

“雪雁姐姐,安全要紧。”春纤在车里扶着黛玉,两个小丫头搂在一起,随着马车颠簸着。

“雪雁,叫人再快些!林宁已经被他们带走了,我们哪儿还能在这里慢条斯理的?”黛玉脸色苍白,手指紧紧地握着春纤的手,焦虑的催促。

“小姐,已经很快了!”雪雁听了春纤的话觉得有理,又想着林宁原本就与众不同。想来在户部也吃不了什么亏。

四贝勒府的角门前,马车停下,赶车的下人上前去通知看门的奴仆往里通信,不多时戴铎亲自带着四个婆子迎接出来,见了黛玉,忙行礼问好:“姑娘怎么这么急匆匆的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林宁被户部的人带走了!我怀疑他们会为难他。快请四贝勒去瞧瞧。”黛玉着急的说道。

“哟,这是谁这么不长眼?”戴铎一听也吓了一跳,可又为难的说道:“四爷不在家啊!这事儿可怎么办呢?”

“不在家?”黛玉失望的看着戴铎,一时着急,便掉下泪来。

“哟,姑娘别哭,这儿风地里,您哭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呢?四爷虽然不在家,但也没去别处,他是被三爷拉着一起去太子府吃酒去了。太子爷新收房了一个小妾,非要让他们兄弟们去吃酒。奴才这就叫人去回。姑娘请先进府,我们福晋一直盼着您来呢。”戴铎忙劝着,几个嬷嬷忙把小轿子抬到黛玉跟前,请她上轿。

第60章

户部衙门的偏房里,只有林宁和尖嘴猴子两个人。所有的差官衙役似乎都放了大假,一个个不见人影儿。林宁从心里冷笑,看来人家今天真的是好手笔啊!

林宁冷笑的看着对方,不屑的问道:“难道你想凭借你这点本事,就像把我留在这里?你主子可真是狂妄无知。”

尖嘴猴子被林宁不屑的眼神和耻笑的话语彻底激怒,三角眼眯成了一条细小的缝隙,已经看不到里面瞳孔的颜色。抿着苍白如纸地嘴唇。拳头上青筋暴动,仿佛是一只将要择人而噬地野兽。

林宁只是安静地站着,卓然而立,风度翩翩。

脸上没有了笑意,也没有讥诮,只是安静地站着,等待着宁静之后暴风雨般的打击。

今天晚上,神都京城,一定要发出自己的声音。林宁的名字。将要响彻整片天空。

短暂的调整。猴子的小腿已经不似刚才那般疼痛了,在胸腔里闷吼一声,身体开始直直地向林宁扑过去。他知道了自己地问题,速度快于林宁,可碰撞力道远远不及,只能快攻。一直把他累的脱力或者在他跟不上自己节奏时就开始偷袭。

没有了花俏的招式,完全是实打实地拳打脚踢。唯一的特别就是快,如狂风骤雨般的快。两人纠缠在一起,不断地变换着方位,空旷的屋子里只见人影翻飞,却早已经分布清楚谁是谁。

快,足够地快才是致胜地关键。

嚓!林宁只觉得自己胸部一凉,立即知道了情况不妙,抢攻两次后。然后快速地向后退去。

“哼。”猴子冷笑一声,收住脚步,嘴角带着几分得意的看着林宁的长衫被自己划开的那条口子。

林宁看向对方,这家伙的手指甲竟然森光闪烁。那长长地指甲仿佛是天然的武器般,发出幽暗地光芒。

也幸好林宁发现地及时,不然要是指甲上有毒,自己再被他划破了肌肤地话,说不定就成一滩血水了。

“你这样只是坚定了我的信心。”林宁见到自己除了衬衣被他不小心划破外,其它地方都安危无恙,总算是放下心来。只是可惜了黛玉亲手为自己缝制的这身长衫了。

尖嘴猴子也不答话,再一次挥着阴森森的指甲向林宁伸过来,这样地暗器还真是防不胜防。林宁之前都没注意到他的长指甲竟然还有这样的妙用。

林宁一个泳春拳的破排手避开他这一抓,然后用粘字诀缠上尖嘴猴子的左手,在扣住他让他无法回缩的时候,大拇指突然发力,顶住他的中指,使劲儿的向前一推,咔嘣的关节断裂声响起,尖嘴猴子地一根中指就这么给折断了。

又是一个同样地破排手使出来,挡住了尖嘴猴子右手的攻击,再次地抓住他地无名指,又是向上一顶,无名指也应声折断。林宁对尖嘴猴子的手指甲有些顾忌,心里想着将他的手指头一根根折头了事儿。

尖嘴猴子疼地嘶吼,右手想抢回左手而不成,只得忍着疼痛再一次出腿。

林宁的速度却比他更快,飞起一脚踹中尖嘴猴子的腹部,然后尖嘴猴子的整个身体便飞了起来。

哐!

身体和拳击台上的木桩凶狠地撞击后,软软地落下。

尖嘴猴子想站起来,没想到刚一用力,喉咙一口腥甜地味道直冲而上,他紧紧地抿住嘴。那一大口鲜血在冲到牙关处后被挡住,酝酿了好一会儿后,这才又将那口血给吐下。

只是这么一个吞咽地过程,却让尖嘴猴子像是死过一回一般,那种滋味永生难忘。

黛玉被四个婆子用小轿子抬着进了那拉氏的正房院,下轿后,匆忙往里走,瑾瑜已经从屋里迎了出来。姐妹二人相见,一时也来不及说什么客气话,黛玉便哭着把林宁的事情告诉了她。

“妹妹不要着急,四爷不在家,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叫戴铎去户部瞧瞧,先别让人为难他,再叫人去通知四爷,你说可好?”

“这件事情全凭姐姐做主,只是我还要想办法去户部看看,他虽然没有户籍文碟,但好歹是我家的人。这件事情总要说清楚才行。”黛玉来此的目的就是通知胤禛和瑾瑜,如今瑾瑜已经知道,她自然会叫人去通知胤禛,那么剩下的事情,便是去户部了。然她一个女儿家,又如何能够登堂入室,进户部的大门?

“你瞧瞧你这个样子,怎么去?”那拉氏用自己的帕子擦干了黛玉的眼泪,叹了口气,摇头道:“咱们女人家,有些地方是去不得的。你放心,四爷不会不管这件事的。林宁也不是个寻常人,绝不会有事。”

“他原本就是个寻常人。他是我从大街上捡回来的一个无家可归无依无靠的人,福晋的话我听不懂。我是一定要去户部把他带回来的。我是他的主子,他的事情,只能有我说了算。”黛玉说着,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对着那拉氏福了一福:“求福晋借我一身男装,我要和戴铎一起去户部。”

“你这丫头,看着柔弱,这倔脾气一上来,谁也没辙。”瑾瑜摇摇头,转身吩咐莲生:“还不去准备,愣在这里做什么?也把我出门的衣服拿出来,我要陪着你们林姑娘一起过去瞧瞧。”

“福晋,咱们去,合适吗?”胤禛的奶娘景嬷嬷在一边劝道。

“你见了这位宁公子,就知道合适不合适了。有些事情,绝不仅仅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瑾瑜笑笑,心道若是宫里的德妃娘娘或者万岁爷见了林宁,不知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些人再也不敢对他这样明目张胆的下手了。

瑾瑜换了身大红正装,重新梳了头,带着已经换了男装的黛玉出了房门,先上轿子后上了车,直奔户部衙门。而此时戴铎派去太子府上给胤禛报信的人也快马加鞭一路疾驰而去。

尖嘴猴子倒在地上轻轻叹息。按照这样的伤势,是应该要退下去了。

可是。今天他退不得。

如果不能把对方的命留在这里,那么他也活不成。横竖是个死,不如死在拼杀的路上,最起码还能给妻子儿女赚点抚恤银子。

于是他慢慢的从怀里摸出一粒药丸,毅然的放入口中。

林宁一声冷笑:“打不过就自杀?你也就这点本事了吧?”

“自杀?我从小到大接受的训练,还没有‘自杀’这个词。”尖嘴猴子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布满了血丝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林宁,似乎要把他的脖子咬断才能甘心。

不是自杀,那你吃的什么药?难道是兴奋剂?妈的,没想到大清朝的人也会用这种东西。

林宁从心里骂了一句,看着仿佛没有了疼痛知觉,刚才那凶狠地一脚对他没有任何伤害地猴子一样的男人,心里也是高度地重视起来。看来,这场拼杀此时才是要真正开始了。

林宁在接受特别训练的时候,教官曾经告诫自己要留后手,不能在游戏没有结束之前就翻开了手上所有地牌。并且告诫他,真正的高手是在游戏结束之后手里还握着一张底牌。而林宁自己也在努力地去做,平时没遇到什么太强的对手,之前那些三三两两的杀手根本就不足以让林宁费什么力气,而今天在这个别人布置了许久的陷阱里,他更是不想暴露出自己真正的实力。

尖嘴猴子像是吃了春药似地在林宁周围转来转去的,是在寻找一击毙命地机会。他的时间并不多,如果药性过了,他就只有挨宰地份了。

林宁被他转地头晕,一个加速的俯冲,单脚跃起,一脚踹在尖嘴猴子的胸口上,尖嘴猴子身体连续后退两步后,竟然像没事人一般,反而趁林宁立足末稳的时候发起了反击。

啊——

尖嘴猴子悍不畏死地冲向林宁,低着头,想将林宁横腰抱起。

林宁哪肯让他近身,身体快速后退的时候,一个向后仰倒,双手向后撑地,却将右脚高高地抬起,一个后仰式一腿踢出,正中向前奔来的尖嘴猴子跨部。

没想到尖嘴猴子只是稍微停顿,反而速度更快的向躺在地上的林宁扑了下去。

这样都不行?

林宁这次是真地大惊了,也顾不得形象了,一个侧翻,就从地上滚到了屋子地角落。而尖嘴猴子的身体恰恰好地扑倒在了林宁刚才躺下地地方。

两次攻击成功后对方的反应也让林宁明白了这种药物的作用,原来是起到麻醉地作用。使人感觉不到疼痛,继而无所畏惧的发起进攻。

刚才要是被他给扑了个结实,身体肯定会被他给抱住。到时候想摆脱他肯定要付出些代价了。

林宁不能死,更不能伤。特别是今天这种情况下。就算做掉尖嘴猴子,自己也累了个半死,那么后面他们的攻击想必更加地凌厉吧。

人都喜欢捏软柿子,如果能将他们打怕的话,那么他们的动作才会微小谨慎起来。

如果说刚才林宁的动作还有些温柔的话,那么接下来林宁的表现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魔。

他不给尖嘴猴子从地上爬起来的机会,身体高高跳起,然后重重地地落在他的后背上。

在将他的身子踩着不让他起身的时候,身体下蹲,抓住他的左手狠狠地向右边掰去。

喀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当林宁松开尖嘴猴子的左手时,整条右手已经像是个柳树枝一般,一阵风都能将他吹散。

林宁又抬起他的右手向左边掰过去,又是喀嚓一声,左手也被折成两截。软绵绵地丢在地板上,一动也没法动。

当林宁掰断尖嘴猴子的四肢,拍拍手站起来,像个君王般居高临下般地看着地上的失败者,笑如春花般绚烂的时候,偏房之外偷偷观看的每个人都觉得脊背生寒。

他们见过杀人,但是没见过这么折磨人的。如果他将猴子杀死,也许大家不会受到这么强的心理冲击。

他狠就狠在折断人的四肢后,却又不将人给杀死。一个刚才还生龙活虎地男人现在像只蚯蚓一般地趴在地上,四脚的关节处软绵绵的根本用不上力,眼睛瞪地大大的,腥红的血水从瞳孔里流出来,想嘶喊却发不出声音,只有胸腔里呼噜呼噜地闷哼声。

他的声带已经被林宁给踩断了,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只能深藏心底。

猴子完了,对于一个武者来说,残废比死亡又痛苦的何止百倍?

残忍吗?有点儿。

后悔吗?绝不。

在这个你争我夺吃人不见血的世界上,一个六岁的孩子都会被无情的推下护城河,那谁又有后悔的资格?

瑾瑜的马车停在户部衙门的门口,她人却没有下车。而是让戴铎带着黛玉先进去,自己要在这里等等胤禛,反正官场之上,所有的人都知道戴铎是四贝勒府的管家,他带人进去是绝对不会被欺负的。

黛玉也不等戴铎跟户部门口的人打招呼,便径自往里冲去,一路小跑,一路左右观望,最后把目光锁定在通往偏院的门口。

这里是衙门,各处都有办差的人来往,唯有这个门口挂着锁,却还有两个人守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