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快住手,那边有人来了!林丫头还是个孩子…快放手…”瑾瑜又急又气,因为紧张害怕,整个身子都紧绷着,如一只恐惧的猫儿,全身的毛发都竖起来,拼命地挣扎。

“她是孩子,你就不是孩子了吗?你比她还倔!”胤禛偏生不听,而且越发变本加厉,伸手去解她胸前琵琶襟上的盘扣。

“好爷…求求你,你不放手,总要把那边竹帘放下来吧?这大白天的,真叫人看见了,你让人家以后怎么见人?”瑾瑜快被胤禛给逼哭了,死死地攥着胸前的衣襟,红着眼圈放软了声调,求着他。

“好,不过你先亲我一下。”胤禛坏笑,这个福晋平日里端着架子,俨然一副贤内助的样子,可偏偏在男女之事上一直放不开,羞涩的很。不如今儿借着酒意,好好地逗逗她,反正闲来无事,闷着也是闷着。

“呃…爷,那边真的有人来了。还是两个人…”瑾瑜已经看见在胤禛身后的花丛里,有两个湖绿色的身影闪过,因瞧见这边亭子里有人,那两个人便悄悄地退回去。此时不见人影,可并不能保证人已经走了,定然是躲在那边花树之后瞧热闹的。偏生这个牛性的爷还要自己亲他一下,这个人,何时变得这么邪性起来?嗯,都是宣宁那混小子招惹的,他整个人就是个痞子,四爷跟他在一起吃酒,再学不到好来。

“是吗?我不介意。如果瑾儿喜欢,或许可以让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人来参观,我们是正头夫妻,怎么会怕这个?大不了回头谁胡说八道,我割了他的舌头去喂狗。”胤禛不以为然的笑着,抬起手指,慢慢的揉过瑾瑜的红唇,将那一抹艳红的胭脂抹在手指上,又抬手一点,点在她的眉心,一朵嫣然的桃花慢慢绽开,柔媚无限。

“那个…”瑾瑜挫败的看着胤禛潮红的脸,虽然是下午,但此时太阳还未下去,天气尚十分炎热,他的额头上有细细的汗滴,墨色的瞳眸里却是熊熊烈火。

“怎么样?还要考虑吗?要不,这帘子先不放了。反正大热的天,敞着还能有几分凉风。”

“啊——不要,人家听爷的就是了。”瑾瑜忙抓住胤禛的肩膀,防止他前进或者后退,死死地抓住他,把他固定在原地,然后抬起头,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

他迅速吻上微启的诱人唇瓣,舌头迫切地缠上她的丁香小舌,等不及要与她交缠在一起。

瑾瑜青涩地回吻他,虽然尚无什么技巧可言,但她已被胤禛训练得知道要怎么响应了。她的纤纤双臂环上了他的颈肩,想寻求些力量支撑她承受他的激狂。

胤禛意犹未尽地吸吮她的舌头,双手也不安分的摸上娇躯,捧起她的胸部微微使力揉捏,拇指和食指则邪恶地搓揉着逐渐硬挺的乳尖。

“啊——”瑾瑜想转头避开他激烈的索吻,而胤禛只是略微放开舔着她的唇瓣。

他着了魔似的抚摸着她微颤的身躯,手指往下滑,抚过纤腰、俏臀,到达大腿,然后倏地转了个方向,伸进她的裙底,热情地隔着薄薄的布料罩住了她的下体,用力地按压了一下,让神秘地带的蜜水克制不住地缓缓流出,沾湿了她的小裤。

“啊…我的天!不要…”瑾瑜不仅仅怕被人看见,害怕被人听见,尽管是娇吟,却也刻意的压制着。

胤禛早已被狂乱驾驭了理智,他捏住浑圆的酥胸,低头隔着衣裳吻上她的丰盈,然后他还不满足,咬住凸出的乳尖吸吮起来。

“嗯啊———”她的酥手插入胤禛的发里,抓住他的头不知是想推开,还是拉进她柔软的胸部,红肿的唇瓣张了又合,断断续续地发出酥人的娇吟。

原本想着,蜻蜓点水,点到即止。不想却是星星之火,一旦点燃,便是燎原之势。

胤禛根本来不起起身,只是顺手从酒桌上拿了一个茶盏,抬手扔到勾着竹帘的银钩之上,湘妃竹帘便哗啦一声散落下来,挡住了外边的一角视线,花荫下,一个大丫头面红耳赤拍拍胸脯,转身就走,不想却踩到了身后小丫头的脚。

“哎呦,姐姐可踩断了我的脚了。”小丫头吃痛,呲牙咧嘴的叫道。

“可不给你踩断了呢,你这双大脚丫子,迟早是个拖累。”大丫头恨恨的指了指小丫头的眉心,把小丫头指的一个趔趄差点坐到地上,而她却自顾转身顺着另一条路走开。

黛玉从水池边跑开沿着来时的路想要出这花园子离开,宣宁几步追上来,一把拉住她,反手把她困在怀里,却不说话,只是看着她,拿着帕子擦掉她脸上的眼泪。

“你放手!”黛玉生气的摇头,躲开那只拿着月白巾帕的手。

“我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好不容易名正言顺的把你接出来,为什么要放手?你知道,我这个人是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的,放了你,我之前的那些代价岂不是白白的付出了?”林宁低着头,却只能看见这丫头头顶的兰花髻,她发髻之间的南洋珍珠串成的珠花还是江南自己的珠宝行里刚送来的新花样。

扬州的松泉风月茶馆已经日进斗金,虽然还称不上是扬州第一,但也相去不远;还有那家名为‘颜如玉’的珠宝行,生意更是出奇的好。再加上‘知味’书屋,这三处产业所赚的银子,已经足够这丫头挥霍两辈子的了。可是,他还是不能放心的离开。

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他紧紧地抱着她,顾不得身上的燥热把年幼的她吓傻。心中反反复复的告诉自己。

都是因为,她还小啊!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面对那些如虎如狼的亲戚们,南边不被他们给算计了去,纵有万千家私,也算计不过人心啊!

傻丫头啊傻丫头,我这一颗心,你何时能明白?

第68章

黛玉感觉到他身上火热的温度,吓了一跳,一时忘了自己的委屈,便抬头看着他潮红的面颊,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问道:“你莫不是受了风寒?怎么烫的这么厉害?”

“呃…没…没什么。”宣宁一阵窘迫,红着脸别开视线,又从心里狠狠地骂自己:真是禽兽不如啊,怎么能对这么小的孩子动那些歪心思?

难道自己有恋童癖?

想到这个问题,宣宁慌忙摇头,狠狠地摇,似乎要把这个想法摇出自己的脑袋。自从那天和十三阿哥一起听洞房之后,心中的某个念头就越来越强烈,嗯,看来自己时真的长大了,这处男的帽子是该摘掉了,不然一不小心做了错事,后悔都来不及。

“喂——”黛玉抬手推开宣宁的胸膛,奇怪的看着他,“你那么用力摇头做什么?难道你头痛?”

“呃…”宣宁赶忙停止,嘿嘿笑了两声:“酒喝多了,有些头晕。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凉快凉快,吹吹风,散散酒气?”

“这大热的天,哪儿有凉快的地方?我倒是羡慕那树上的鸟儿,可以一直躲在浓荫中。”黛玉憧憬的看着旁边的一株高大的柳树,碧绿的枝条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宛若绿色的丝绸锦缎一般,浓碧中带着几分光泽。

“这个极容易,你搂住了我的脖子,别闪着腰。”宣宁说着,弯腰把她抱起来,纵身一跃,便跳上了树枝。

黛玉只觉得眼前一晃,凉风铺面吹过,再仔细看时,自己真的站在树枝上。所谓登高望远,放眼看去,四贝勒府的后花园之美景尽收眼底,眼前一片银亮的水面,绿荷红花,甚是耀眼。

“啊——快看,好美。”黛玉抬手指着那一大片水面上的红花绿叶,开心的笑。

“嗯,坐稳了,可别掉下去。”宣宁坐在一个大树杈上,让黛玉坐在自己的怀里,手臂圈着她的纤腰,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所见之景果然是人间仙境。

“哎——你已经改了姓了哦?”黛玉靠在宣宁的怀里,抬手圈住他的脖子,不看风景,只看着他的脸,认真的问道。

“皇上的旨意。我不想改,但没办法。”他也很苦恼,其实他很喜欢姓林,而且‘林宁’两个字已经叫了这么久,也习惯了。可是那个老头子死活不同意自己姓林,更不许自己以林家的奴才自居,他老人家要面子,没办法,谁让自己的身体里流着的是他的血?就算这辈子不承认,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他不是一个没良心的人,生身父母的恩情,不是一句话就能断了的。

“嗯,这样也好。”黛玉释然的笑笑,轻松地说道。

“怎么说?你刚不是很生气?这会儿又说好。”

“这样,你就可以不用做我的奴才了。你是你,可以无牵无挂的闯天下,可以挺直了腰杆堂堂正正的做个男人。”

“呃…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之前姓林的时候,不算个男人?”宣宁郁闷的看着怀里的女娃儿,又黯然的想到,自己可不就是算不得真正的男人?一个连处男的帽子都没摘掉的男人,算什么真正的男人?要不——几天晚上再去红香阁转转?

只是,上次在那儿吃了一顿花酒,也没瞧上哪个花姑娘啊!

哎!——这天下万千佳丽,在怀中这个小女娃面前,尽失颜色。

林宁抱着黛玉,在这碧绿的枝叶中看风景,直到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都在天空中隐去,薄薄的暮色渐渐升起,整个花园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青色岚霭之中时,黛玉方尽了兴,转头拍拍他的脸颊,笑道:“喂——我们下去吧,某人的肚子都饿了呢,你听——”

“咕噜…”

宣宁一愣,看看黛玉的笑脸,发现那声音乃是从自己的肚子里传来的,于是故作悲哀的说道:“哎!我这是天生的奴才命,主子不说饿了,我的肚子它就不会叫,主子一说饿,它居然咕噜噜的叫唤起来。”说完,他抱紧了黛玉,噌的一声从树上跳下来,把黛玉稳稳的放在地上,方抬手按摩着酸麻的手臂——嗯,这丫头比原来沉了些,总算是长大了一点点儿。

“贫嘴!被皇上金口玉言封了‘公子’,怎么还这么痞子样?”黛玉笑骂。

“敢问小主子,这‘公子’是几品官儿啊?多少银米的俸禄?”宣宁又故作认真的问道。

“我哪里知道?你是面过圣的人,怎么不当面问问皇上,反倒过来问我?”

“面圣的人千千万,若是人人都这样问,我敢保证,皇上早就下旨,一概削除这些人的俸禄了。”

“那是为什么?”

“省的皇上被这些人烦死。”

“哈哈,你这坏蛋,皇上听了这话,非被你给气死…”

开心的笑声穿透暮色,一路雀跃着,在夜空中回旋。

暮色里,一个黑影从明相府门口的宫灯下闪过,‘砰砰砰’几声叩门声,大门旁边的侧门吱呀一声打开个门缝儿,里面探出一个老家人沧桑的脸,低声喝问了一句:“谁呀?”

“是我。”黑影警惕的看看身后,把一个信封递给了老家人,“安叔,这个给明相大人。“

“好,知道了。大人有话,以后再送信,要三更天以后。”

“行,我记住了。”

“得了,慢走。”老家人说着,毫不犹豫的关上了大门,把信封揣到怀里,沿着蜿蜒的长廊,往后院走去。

明珠在灯下看完了书信里的内容,然后把那几章素薄纸付之一炬,又看着火焰渐渐的灭下去,灰尘随风散了,方长出了一口气,转头凝视着闪烁的烛光。

“父亲,怎么样?”明珠旁边坐着的,是他的二公子揆叙。康熙二十三年,明珠因朋党罪曾获罪被罢免,后随上西征葛尔丹,负责督运粮草之事,叙功复原级。然其大势已去,明相的势力终究不能再如以前,而为了家族的兴旺,纳兰明珠不惜深布棋局,长远打算。

“六阿哥没死。”明珠沉声说道,目光如一潭死水一般看着自己的二儿子。

“啊?”揆叙虽然对此事早有风闻,但听到确切的消息,还是忍不住大惊失色,“这事儿竟是真的?”

“林宁,姑苏林如海之幕僚,被皇上接进宫去,赐名宣宁,称‘宁公子’。”

“这又能说明什么?”揆叙不解,不过是个‘公子’而已,又不是六部九卿,也值得父亲这样大惊小怪?

“宣,同玄。皇上赐他‘宣’姓,可不就等于认了这个儿子?”明珠皱起眉头,看着这个有些愚钝的儿子,叹道:“你若是有你大哥三分才气,我们纳兰一族的兴旺,也不至于落在我一个人的肩头了!”

“是,父亲教训的是。”又是大哥!揆叙微微皱起了眉头,心生叛逆之情,目光悄悄地别开。生在纳兰家,这辈子都别想逃出‘纳兰性德’的阴影。实际上揆叙已经很优秀了,京城这些富贵家的公子哥儿能有他这样子已经很难得。但和满清第一才子纳兰容若相比,他自然是逊色了许多。

“这位宁公子现在居住在四贝勒府上,当初他莫名其妙的掉下护城河,定然是有人做了手脚,只可惜当初跟着他的那些太监和嬷嬷们都被皇上赐死,为六阿哥殉葬了。这会儿死无对证,想翻案是不成了。如今之计,唯有拉拢他,或许还能为你的仕途发达多一颗棋子。”

“那依照父亲的意思是…”揆叙听不明白父亲的意思,只好顺着他往下问。

“前天四福晋转成打发人来瞧碧菡那孩子,原来我还想着,四福晋或许是想要了去给四贝勒,如今看来,或许她另有打算。你看,如今皇上让这位宁公子居住在四贝勒府,又嘱托四福晋好生照料她的生活起居,咱们能不能走走这条路子?”明珠的脑子飞速的旋转,巴不得把家里能用的资源全部用上。反正这个碧菡是容若的庶女,一个江南名妓生的女儿,也不指望着她将来做什么福晋夫人的,能博得某个爷的枕席之欢,也就足够了。

揆叙一愣,片刻便明白了父亲的意思。女儿家,向来都是父兄手中的棋子。何况这个侄女儿在家里原本就很多余。这样送出去,也算是对得起她那份容貌。

同样的时间,太子府。

内书房里,索额图和太子胤礽相对而坐,太子一副气咻咻的样子,索额图却做沉思状。

一个身穿桃红挑银线暗绣凤仙花儿旗装的女子,梳着把子头,端着一个大红描金托盘,献上两盏茶。

“元儿,去门口守着,不许闲杂人等进来。”胤礽端起茶杯,吩咐道。

献茶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荣国府的大姑娘元春,前些天胤禛被灌得酩酊大醉,便是因为太子新纳了元春为妾。

扬州行宫的那位主子被索额图悄然转移,元春的使命完成,回到太子府首功一件,自然而然的成了太子的新欢——虽然这新欢只新了一天,第二天后太子便没再招幸她,但好歹也有了个格格的名分。床第之欢胤礽不怎么喜欢元春,毕竟她年纪大了,为人又有些呆板,但论忠心,她还是百里挑一的可靠奴才。

“嗻!”元春端着托盘,答应一声,恭敬地退出去。

索额图看着元春的身影,心思蓦然一动,抬头看着太子,低声问道:“太子爷,刚才那个女孩子,可是这两天刚收的侍妾?”

“是啊,怎么了?”胤礽皱眉,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事儿。那天纳妾请这几个弟兄们吃酒,完全是为了布下户部的那场局,没想到事情没办成,反倒把他推到了皇上面前,这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儿,还倒蹬出来做什么?

“这个女孩子,可是荣国府的姑娘?”

“正是贾政之长女,名元春。叔姥爷喜欢她?回头我把她转送给你好了。”胤礽无所谓的笑笑,似乎是故意跟索额图过不去。

“咳咳…”索额图被一口唾沫呛到,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拿着帕子捂着嘴巴,喘过气来后方叹道:“太子爷莫要开玩笑,我是觉得,咱们是时候转移一下皇上的视线了。不然的话,他老人家老是把心思放在这位宁公子身上,这一来二去的,可不就折腾出事儿来?若此时皇上有别的事情忙,或许能暂时把这件事情忘掉,太子爷说呢?”

“有什么事儿,能让皇上暂时忘了他?”胤礽皱眉。

“威烈将军贾珍和孙绍祖二人押运粮草西去,皇上派了一个监察御史,太子可记得是谁?”

“姑苏林如海。”

“正是。这个林如海和贾珍乃是亲戚,太子可知道?”

“知道。林如海是贾珍的姑父。”

“嗯,贾珍嘛,是个可靠地奴才,而这个林如海嘛——一直不怎么听话。太子爷想想,如果贾珍大义灭亲,荐举林如海贪赃枉法玩忽职守的话,皇上会不会相信呢?”

“嗯?——”胤礽双眼一亮,看着索额图,“而且,还可以趁此机会,敲打一下老四。老四在江南办差期间,跟这个林如海可是亲近的很。”

“呵呵…太子爷明鉴。”索额图奸笑。

“一切都要仰仗叔姥爷的安排。”

“老奴为太子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紫禁城,永和宫中。

康熙在屋子里坐着,德妃坐在他的下手,对着烛台默默地流泪。胤禵也站在一边不敢多话。宫女们更是大气不敢喘,只悄悄地在门外服侍。

“十四,这几日没见你,功课怎么样?”

“回皇阿玛,儿臣这几天天天都去书房读书。一个时辰也不曾落下。”

“那就好,你先下去吧,我和你额娘有话说。”

“嗻。”胤禵乖巧的上前,给康熙和德妃磕头行礼,说了声:儿臣告退,便乖乖的出了屋门。

“皇上…”胤禵出去后,德妃更加把持不住,便站起身来,走到康熙跟前,拉住他的衣袖,哀哀欲绝:“皇上,他明明就是我们的儿子,你为什么不认他?”

“他不是。”康熙平静的看着德妃,有些时候,女人思考事情和男人就是不一样。自己想通了,可德妃却没想通。

“皇上——您…您怎么可以这样?”德妃失望的跪倒在地上,哀怨的看着康熙。

“德妃,我们的小六死了。以后这个世界上没有了胤祚。而那个宣宁,朕会好好地栽培他的。他是个不错的医者,朕已经赐给了他进宫的腰牌,给了他一个太医院的闲职,你如果身上不舒服,可以叫他进宫来给你把把脉,至于其他的,永远不能再提及。德妃,听明白了吗?”康熙说道后来,语气极为严肃。

“是,臣妾听明白了。”德妃一边擦泪,一边慢慢的磕头。

是夜,康熙便住在德妃的永和宫里,两个人说了半夜的话儿,第二天德妃尚未睡醒,康熙便已经早朝去了。早朝后,康熙依然是受不了紫禁城的酷热,下旨依旧移驾畅春园,只是不同的是,这次他去畅春园避暑一并带上了德妃,并叮嘱宜妃和惠妃二人在宫里多多协助佟贵妃料理杂事。如此一来,德妃看似手中没了权利,却更得皇上宠爱,而宜妃则进一步的握住了实权,惠妃原是个可有可无的人,表面上和往日没什么两样。后宫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黛玉在四贝勒府住了下来。瑾瑜给她单独安排了一个小院,三间上房,两边厢房耳房皆有,院子里种着百余种兰花,虽然没有扬州行宫的兰花多,但也算是名品齐聚了。是以,这小院的院门上,挂着一副小小的匾额,上面题着‘无香’两个字。

此乃黛玉之笔,原还有一首七言诗:

春眠初觉鸟声忙,临罢黄庭日渐长。

待与高僧参鼻观,绝无香处是真香。

宣宁的屋子就在这无香院的对面,穿过一片紫竹林便是,那边不比黛玉这边清幽,里面也没什么花木,院子里只种着两棵桂花树,此时夏天,桂花未开,只有碧油油的叶子遮挡着炎炎烈日。

却说那日胤禛在花园子里同瑾瑜开玩笑故意逗她时,恰好有两个丫头路过,其中那个瞧见了胤禛和瑾瑜的大丫头原来名叫蕙云,乃庶福晋李氏的陪嫁丫头。因李氏禁足一月的期限未满,所以府中很多事情,都是派这个心腹丫头出去悄悄的打探。

当时蕙云看见了不该看的事情,羞得满脸通红,急匆匆的离开,径自回到了李氏住的小院。

当时李氏正在睡觉,蕙云不敢多说,只是自己跑回自己的屋子里闷坐了一会儿,方才好些。之后两天又觉得自己身上不痛快,躺了几日。等她好了出来伺候时,恰好李氏问起了胤禛和瑾瑜的事情,蕙云便添油加醋把园中凉亭里的事情说了一遍,把李氏给气的半死不活。只恨自己禁足时间未满,不能出去寻事,只恨恨的骂道:“依我说,这样只知道勾引男人的娼妇儿,很该拉出去活埋!没得留在家里,败坏主子的清誉,污了皇家的名声!”

蕙云便偷笑,心想你跟爷那个的时候,不是更加癫狂?这会子还说人家。然却在嘴上顺着李氏说话,添油加醋的说了些上不了台面的脏话。后又劝李氏道:“主子不必着急,这会子主子出不了这道门,但也不过是暂时的。等一个月的期限一满,看她还能怎么蹦跶。”

“糊涂东西!”李氏叹了口气,又骂道:“如今她得了爷的意,爷满心里都是她,哪里还会记得我?”

“主子这话错了,俗话说,人不如旧衣不如新,奴才瞧着咱们主子爷也是个念旧的主儿。主子莫急,咱们想想办法,自然能挽回主子爷的心。”

“怎么挽回?爷此时听了那娼妇的话,恨不得我立刻就死呢。”李氏挫败的叹息,忽然看见蕙云清丽的透着几分嫣红的容貌,计上心来,招手把她叫到跟前,小声说道:“好妹妹,你是我从娘家带来的,咱们从小儿一处长大,我的性情你是明白的。平日里,我待你如何?”

“主子待奴婢恩重如山,这可是没话说的。”蕙云忙跪倒在地上,连声说道。

“好妹妹,我想个办法把你扶上青云,从此后咱们姐妹一心,这个府里,谁还敢欺负咱们吗?”

“主子的话…奴婢听不明白。”蕙云心中暗喜,却只是低下头去,装傻瓜。

“哎呦!你这傻孩子。”李氏又拉着蕙云的手让她站起身来坐在自己身边,说道,“你刚才说,人不如旧衣不如新。这话依我说不对,人家都说‘从来只见新人笑,不曾听见旧人哭’。如今咱们就是这个情形了。那个娼妇是新来的,爷图个新鲜,自然宠着她。可这个新鲜又能有几日呢?一个月,两个月?总有厌烦的时候吧?爷厌烦之后呢?嗯?”

“爷厌烦了之后?皇上自然会赐给爷新的侧福晋。”蕙云依然装傻,这些日子她跟着李氏服侍胤禛,早就知晓男女之事。整个四贝勒府上,虽然男人有很多,但所有的男人加起来都不如一个胤禛。他是主子,蕙云也是个要强的人,总想着争上去,也得几分脸面。只是她心机很深,一直在等机会。不想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你这傻丫头,你是专门跟我作对的吗?”李氏气结,不过也更加放心。蕙云这孩子心眼儿实在,也极可靠,把她扶上去最起码不会反咬一口。

“奴婢不敢,还请主子明示。”

“我的意思啊,是让你找个机会接近爷,让爷要了你,知道你的好,自然就把那娼妇丢到一边去了。到那时,咱们姐妹俩一条心,害怕斗不过她吗?”李氏一副自以为十分高明的样子,得意的说道。

“主子英明。只是…奴婢乃是个奴才,怎么敢跟主子分爷的恩宠?”蕙云战战兢兢的看着李氏,怯怯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