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七早前要嫁的李观,而李观是念慈庵的大东家。若是结姻成功,敏王府就多了一个财神。敏王府人丁兴旺,花钱如流水,说句不夸张的话,每日敏王府少则千两银子的花销,动辄上万两,没有钱,怎能成?

敏王爷、敏王妃等人是乐见其成,想捡现在的便宜,宁可背负坏了敏王府的名声,也不愿替小七出面做主。

这背里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敢情闹了半天,敏王府是想从享其成。

阿欢道:“什么?他们不就是为了银钱么?为了钱,竟是连名声都不顾了。”

“早前七郡主想嫁的是李观,是当今凤歌公主的意中人。”

“这算什么原因?”

“太上皇、太后宠爱凤歌公主,必不愿凤歌公主受到半分委屈。皇帝也是疼爱凤歌公主的,昔日李源曾斗胆给李观、七郡主求过赐婚恩旨,被皇帝训斥了。

敏王爷等人都是聪明人,他们怎会自作主张,纵容自家的姑娘去与当今最受宠的公主争男人。

弄个不好,这不是开罪凤歌一人,而是招惹了太后与皇帝。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敏王爷是万万不会为一个不得宠的庶女去冒险的。

但他,又不想放过一次发大财的机会,故而,他选择了袖手旁观、任其自由发展。”

199 赔偿

这只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可那些当权者却亦想了太多。

阿欢道:“七郡主在敏王爷眼里,就是一个能赚一笔钱的人?”

“敏王爷明知七郡主未婚先孕却任之纵之,即不呵护也不处罚。他是想一旦事情照着好态势发展,七郡主成功嫁给李观,往后就要拿捏住七郡主,让她时不时拿银钱回娘家。

若在这时候处罚了七郡主,他岂不是得不偿失?至少在人言之下,他没有罚她,还依旧让她好吃好喝好穿地住在敏王府,便是厚待七郡主。”

敏王那人对自己的子女很凉薄,谁让他的儿女比皇帝的还多,他着实管不过来,真真发挥了他的“种\马”习性,只顾生儿女,却从未想过如何养好儿女。

阿欢轻斥道:“这些人的心思可真多,难不成银钱比名声还重要?”

“小七只是个不得宠的庶女。而皇家又岂是寻常百姓可以议论的,毁的只是七郡主一人的名声。你瞧敏王府其他庶女可受影响?六郡主依旧要出阁,八郡主还在议亲。得宠的女儿依旧可以拥有良缘,不得宠的任她再冰清玉洁,没王妃、顾妃帮衬,谁人知道你敏王府有那么一个女儿。”

谁去毁皇家的名声,这是不嫌自己命长。

即便要说的是敏王府的庶出郡主,可人家也是皇家姓氏,是皇家女儿。

阿欢叹了一声,“说到底,物以稀为贵。你瞧容王府就只得琅世子一个儿子,其尊贵比正经的皇子还强两分。”

敏王爷的儿女太多,浩浩二十几个。而儿子单独排序,女儿也是单独排序。

到了适婚年纪的郡主便有五个:三郡主、五郡主、六郡主、七郡主、八郡主。敏王府的郡主虽多,有封号的郡主只得三位:敏王妃所出的大郡主——明珊;顾妃所出的五郡主——明澜;敏王宠妾柳承仪所出的三郡主——明波,因她亲娘是敏王爷最宠爱的姬妾,女以母为贵,由敏王上疏求得一个郡主封号。

照着皇家的规矩,嫡出郡主享一等郡主位。为正五品;侧妃所出的郡主也可得到封号。然,其等级却有别嫡出郡主,享二等郡主位。为正六品;而侍妾所出的郡主,只能享三等郡主位,为正七品,等同县主位。不过是名号好听罢了。

明波郡主享的是县主待遇,因有封号。比其他没封号的郡主还要风光体面。明波郡主住的也是体面的贵女阁楼,虽然那阁楼不及明珊、明澜,却也足够让其他庶女羡慕。

两日后,李源嫡次子李望欺辱敏王府七郡主之事传得满城风雨。

御史更是连连上折。弹劾李源教子无方,纵子欺男霸女,就连敏王府七郡主都未幸免。甚至还令七郡主身怀有孕,而痴情的七郡主还在巴巴地等着李源的“安排”。

御史的力量是巨大的。不知从何处还收罗了几件事例,说某年某月,李望玷污一个豆腐铺寡\妇西施的女儿,事后不认,逼得这女子二八年纪便跳河寻短,之后李二太太出面,给了豆腐铺二百两银子私了;又某年某月,李望陪母到春晖圣母庙敬香,瞧见某郑姓人家的女儿重得俏丽,便诳骗人家,害得那女子不久有了身孕,最后,这郑姑娘竟被族人浸了猪笼…

如此种种,列罗出六桩有名有姓,有理有据的事件出来。

慕容瑁、罗奉侍闹上李府,罗奉侍哭闹着要李家娶七郡主为嫡妻;而慕容瑁则指责李望坏了敏王府的名声,玷辱了他妹妹,当着李家上下的面,下令将李望揍了个鼻青脸肿不说,还说要给七郡主调养身子,非逼着李源拿出一百万两银子来不可。

李二太太不拿,慕容瑁就揍李望。

她一阵肉疼,只得取了银票来。

罗奉侍见他们给了慕容瑁哪里肯依,哭闹着不肯走,直说她女儿如今形容消瘦,又被兄长逼问奸\夫,直吓得寻了短,人是救过来了,定是要请郎中看诊吃药调养的…

李家住在明月庵太平巷一带,这里有少官宦人家,其中温家嘉隆伯这一房便住在附近,一时间引得周围的人引目关注。

李二太太爱惜名声,又拿了五万两银票,想打发罗奉侍离开,可罗奉侍哪里肯,只说这点银子,只够吃几回燕窝的,“李二太太,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女儿还怀着你孙子,这可是你的金孙,你怎拿这么点钱就想打发人?”

罗奉侍虽是收了,却依旧不肯离开。

李二太太心疼不已,只得再添了五万两银票,遣了嬷嬷说好话,罗奉侍这才离开李府。

一时间,李家出尽了风头,不是美名而是恶名。

慕容瑁得了一百万两银子的赔偿,很快就传出去了。

敏王妃、世子慕容瑾听说时。

慕容瑾的眼珠子都快要盯出来了:“老大出去闹一趟,就得了李家赔偿的一百万两银子?”

跑腿的小厮道:“回世子爷,是真的,同去的侍卫、下人都瞧着呢。”

一百万两啊?

这得够敏王花销一阵子了。

中苑、东苑、南苑可都归敏王妃母子掌管。

顾侧妃母子就只管了一个西苑。

慕容瑾一阵肉疼:“这种好事,怎就被顾妃母子得了去。”

“禀王妃,顾妃在西苑拾掇了一处院子,说是置给罗奉侍。这会子罗奉侍带着婆子丫头住进去了。顾妃还对罗奉侍、七郡主说,七郡主的亲事他和大公子管了,定不让李家人白欺了去。”

这哪里是管,分明就是白捡了好处。

那可是白花花一百万两银子呢。

慕容瑾道:“可惜呀!多好的机会,被老大捡了去,他又得了个友好弟弟妹妹的名声,还得了好处。府里的庶出弟弟妹妹指不定认为他有多仁义呢?”

敏王妃冷声道:“小七是王爷的闺女,他们得了银子,能归他们吗?小七可是王爷养大的,小受了委屈,自有王爷做主,哪里轮得上他们。”

慕容瑾眼睛一亮,“母妃说得是。”

敏王原不想管后宅这些乌七八糟的事,耐不住听说李家一挥手给了一百万两银了,立时眼睛就亮了,若是几万两,他自不想要,可这是一百万两,是好大一笔。

夜里,敏王破天荒进了顾妃的院子。

顾妃热情地招待他,又是设酒宴,又是斟酒。

“顾妃啊,李源是不是给了大公子一百万两银票?”

顾妃微怔:原想瞒着的,可这事怎么能瞒得住。她粲然一笑,“瑁儿也是气不过,王爷是不知道,李家有多欺人。小七肚子里的孩子是李望的,却逼着小七嫁给李观…”

顾妃左右而言他,只望敏王能忘了银子的事。

待她说完,敏王饮了一杯茶,不紧不慢地道:“把一百万两银票给本王吧。”

“王爷,王妃母子的家业还少?说是王妃的嫁妆,这才多少年,她的嫁妆就能翻十倍?还不是王爷的家业,明澜定了亲,许的是又是名门望族,这嫁妆可不能薄。瑁儿虽然成了亲,二十多岁了,一无爵位,二无功名。在吏部任了闲职,这些都是要打点的。”

敏王见她扯着旁处,端容道:“给五十万两总成吧。”

“王爷,当年你说立嫡不立庶,将世子之位给了阿瑾,我可与你闹过?”顾妃想着,她的出身也不比敏王妃差,两人又是同时认识敏王,同年嫁入敏王府,可敏王妃却处处压她一头。敏王妃生下长女,而她可生了长子。

想到这些年的辛酸,眼泪滑落,拿着帕子轻泣起来,“她生的儿子袭了王爵,她生的闺女也比我的女儿高贵一分,封号明珊,皇家的掌上明珠,可我家澜儿,却是明澜郡主…呜呜,虽同为郡主,就比她的孩子矮半分。

王爷,你我二十几年的夫妻,我一心待你,因为爱你、重你,她给了我多少委屈我也忍了…”

敏王微蹙着眉头:天乾皇帝一生,有两个皇后,一个是他心之所属的慈荣圣皇后,另一个则是他的结发妻子慈敬皇后。这慈敬皇后便是顾妃的嫡亲姑祖母,顾家当年也是有爵位的,只是后来雍和帝登基,方才夺了顾家的爵位。

否则,以当年顾妃的出身,怎会甘居为侧妃之位。

敏王听得心下一阵难受,“我何曾说过不把候爵给瑁儿了?”

“你没说过,可这二十多年…”顾妃哭得稀里哗啦,想到同样都是儿子,慕容瑁比慕容瑾就只大不到两岁,慕容瑾十岁时就封了世子,可他的儿子至今也没得到那爵位,“府里人都说,你是要把爵位留给五公子的。”

五公子慕容瑛,是敏王妃所出的幼子,也是嫡出。

“你听谁说的?”

“府里这些年都传遍了,还用妾身说。王爷而今正值壮年还好,他日若是我们都老了,妾身就盼着走在王爷前头,免得他日看着瑁儿一家被人欺凌…五公子有一个嫡亲的世子,自有世子照顾他,可我的瑁儿啊…要是我去了,可如何是好?”

顾妃老了,容颜已失,若不是因为与敏王府做了二十几年夫妻,膝下又育有一双儿女,府里哪有她说话的份儿。

今日见敏王主动来她院子里,自是要哭诉一番。

她无论如何也要替自己的儿子谋到爵位。

世子位争不过中苑那位,可这候爵怎能还给了中苑的次子。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不易,改日我递请恩折子,请皇兄下旨给瑁儿赐爵。”

200 请封奏疏

顾妃抹着泪儿,“王爷这话儿说了多少回?我可不信。”

虽说顾妃有四十出头,可此刻落在敏王爷眼里,雨打梨花,别有风韵,直挠得他的心生酥。

敏王道:“那你想如何?你是知道的,敏王府人丁兴旺,连皇兄、二哥都羡慕我得紧,直说我是个有福的,享尽齐人之福,可他们不知道,敏王府花销大啊,这一日少说千两银子的花销…”

这怨怪得着她么?

谁让他花心,左一个美妾,右一个娇娥地往府里抬。在侍妾们被他腻之前,如果能育下一男半女,便能继续留在府中,若是不幸被他厌弃,对不起,只能送往庵堂了此残生。敏王府虽然地儿大,可也容不下太多的侍妾。这内务府对亲王姬妾也是有定额的,总不能让这些身世清白的美人挂着“通房”的名分。

顾妃娇声道:“要我信你,你在奏折上署个名儿、落上印鉴。”

敏王歪着头,上回在荣安宫用宴,太后就问过他:“棣儿,哀家记得你们府里还有一个爵位。”

敏王道:“回母后话,照矩还有一个候爵。”

亲王府可有两个爵位,一个是世子位,将来袭王爵;还有一个是候爵。世子多是嫡子承袭,而候爵则可以是众多亲王府公子里最有才华或最得宠的儿子拥有,这要看敏王偏向谁。反正无论是世子还是候爵,都得敏王同意,呈递奏折后方能定下。

敏王想将候爵给长子,可又喜欢丁承仪所出的九公子,这孩子长得最像他。他瞧着就喜欢,但五公子也得他之心,这三个孩子个个都是好的,他左右摇摆不定,不知道该把爵位给谁好。

敏王妃替她的幼子盘算,顾妃自要替她的儿子打算,而丁承仪百般温柔、任劳任怨。说白了。还不是想让她的儿子得到爵位。

顾妃起身回了内室,不多会儿就捧了一份写好的奏折来,另一只拿着厚厚的一叠银票。暖声道:“就劳王爷把这请封折子给签了。”

敏王惊道:“你备好的?”

顾妃眼睛一眨,眼泪儿扑簌簌地滚将下来,“妾身哪是备好的,你可瞧清楚了。这上面是你的笔迹,当年你立了二公子为世子。便说要把候爵留给瑁儿,奏折都写好了,偏你又迟疑。直说九公子、五公子都是好的,贱妾不忍逼你。便道‘王爷不妨多想些日子’,不曾想,这一想就是十年。”

十年前写的?

敏王爷脑子里一片混沌。丝毫不记得这事,心里却莫名地感动。“是我对不住你!”接过奏折,提了笔,刷刷写下自己的名字,又从怀里掏出个锦囊,从里面取出印鉴,一把按下,落了下去。

顾嬷嬷立在一侧,心下大喜。

顾妃不动声色,敏王爷也不知对多少女人许诺过好处,也不过是为了哄女人用心服侍他,可一夜缠绵之后,就把自己说的话抛到九霄云外。

顾妃熟知他的性子,编了个谎话,就把敏王爷给哄住了。

顾妃将银票呈给敏王,自己收了奏折,暖声道:“夜深了,妾身让罗奉侍服侍你歇下。”她压了压嗓门,“李家家业大,瑁儿就耍了一回狠,就逼得李二太太献出一百万两银子来。王爷还要用到罗奉侍母女,你还得去她那儿坐坐。”

敏王爷明白了顾妃的意思。“以你之见,李家还能拿出多少银钱来?”

顾妃比划了一根指头,“再拿一百万两是轻松的。”

“让瑁儿逼他们拿二百万两,拿不出来,本王可不是吃素的,本王的女儿也不是任由欺负的。”

“可不是这理。连凤歌公主都如此说。自来只有我们欺人的,哪有人欺到我们皇家头上。”

皇家人被欺负了,连屁都不放一个,这不是让人瞧笑话。什么弹劾打肚皮官司,还不如多拿些银钱实惠。

敏王最喜的便是两件:美人和钱财。

敏王爷接过银票,小心地揣好,“去告诉罗奉侍一声,本王稍后去她屋里。”

顾妃欠身道:“妾身恭送王爷。”

待敏王走远,顾妃当即道:“来人,把大公子请过来。”

不到半炷香,慕容瑁便到了。

“母妃找我?”

顾妃斥退左右,把请封奏折递给了慕容瑁。

慕容瑁拿到手里,惊道:“父王终于答应把爵位给我了?”

顾妃点了点头,“宫宴时,寿宁宫的静嬷嬷递话来,说凤歌公主是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的。这折子不能由我们递上去,最好请凤歌公主帮忙。”

慕容瑁拿着折子,有了这个,就等同他拥有了爵位,虽说不比王爵,可好歹也是个封号,是属于他自己的爵位,将来还能留给儿子、孙子。

静嬷嬷,本姓顾,是当年服侍过慈敬皇后的老人,更是个人精,自慈敬皇后没了后,她一直住在寿宁宫守着宫殿,宫中老人里少有得到寿终正寝的人物。

自顾妃嫁给敏王后,每次入宫都少不得给静嬷嬷带些好东西,有时候接济一些金银,有时送些佩件、首饰等物,偶尔会是一些银票。

慕容瑁道:“我们与凤歌公主并无甚交接,她能帮我们?”

“你这孩子,为娘教了多少回,万事都要用心。你不是与琅世子走得还算亲近么?你请他出面。容王妃容不得凤歌,凤歌主仆十几人还住在大理寺,她现在最缺的就是一座体面院子。

顾嬷嬷使银子买通了凤歌身边小高子,听小高子说,她正托人想买一座三进院子落脚。我手头正好有一座三进院子,位置在荷花里南三巷,最是个好的。

另外,我将京郊五里石桥镇上一处千亩的良田庄子也一并给她。

现在要寻这样的好庄子可不容易,这可是我趁早从定国公府的家业里提前买下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凤歌公主身份贵重,可她现在最缺的一是住处,二就是家业。

顾妃道:“你将房契、地契拿上,不必亲自出手,你给她,她许是不会要的,你就悄悄给了慕容琅。将她私下托人置院子、田庄的事告诉慕容琅,他自会设法给凤歌。我瞧着,旁人给的凤歌未必会要,可慕容琅给的她会收。”

凤歌与慕容琅可是兄妹,哥哥给妹妹置家业,这也是正理。

看容王府,也就慕容琅能在凤歌跟前说得上话。

慕容瑁道:“如此一来,不是我们替人作嫁衣裳?”

“还真是个憨厚的!”顾妃轻骂一声,正容道:“慕容琅知道实情,你帮了他,他自记你一个好。慕容琅帮你与凤歌说好话,这不比你自己说百句千句的强。他们到底是骨肉兄妹,说话比你方便。静嬷嬷这些年帮衬我们母子不少,既然是静嬷嬷这么说的,你只管去做,旁的不需多言。”

慕容瑁接过奏折,又房契、地契,里面还有一叠卖身契。

“这些下人亦是好的,是我让顾嬷嬷从定国公府里挑的两家人,一家搁在院子里,还有一家放在庄子上,都是妥当人儿,最是合宜的。”

顾妃又叮嘱了一番。

慕容瑁离了西苑主院。

顾妃轻叹一声:“瑁儿这孩子,有时候显得过于敦厚了些。”

“若像世子那般掉到钱眼里,顾妃就更要忧心了。”

顾妃道:“他唯一的优点便是孝顺听话,虽不如九公子机敏、心眼多,却让我放心。”

嬷嬷问道:“静嬷嬷让把请封折子交给凤歌公主,请凤歌转给皇上,这又是何道理?”

顾妃道:“且瞧着看罢,这么多年了,静嬷嬷的话就没错过。”

嬷嬷点头。

慈敬皇后早就归西几十年了,可静嬷嬷在寿宁宫依旧平安无事,还活到了八十岁的高龄,真真是奇了。

大理寺。

江若宁今儿晌午在书房看了一大半日的卷宗。

刚回到飘花园,就闻到一股菜香。

抬眸时,花厅里已经有人坐在桌前了。

“妹妹回来了!”

“琅哥哥怎来了?”

慕容琅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给你的。”

“打开看看。”

“荷花里南三巷的房契?石桥镇的田庄?”

江若宁怪异地看着慕容琅。

难道是李观告诉慕容琅的?

慕容琅道:“是我给你的,给你,你就收着。哦,你别想银钱的事,上回你帮了敏王府这个大忙,瑁堂兄可是一下子从李二太太那儿得了一百万两银子,分了你一些银钱,我自作主张帮你置成院子、田庄了。你还需什么,只管与我说,我帮你置成产业。”

慕容琅当时也问过慕容瑁,为什么慕容瑁知道的事,他这个嫡亲的哥哥竟然不知道,可慕容瑁小心地告诉他“是我特意盯了凤歌身边的下人,见他们在打听房屋田庄之事,故而留了心。”

慕容琅想着:是我妹妹出的主意好,否则慕容瑁哪里能得一百万两银子,所以,慕容瑁给的,他就拿了,而且还拿得心安理得。

可慕容瑁居然把敏王的请封折子交给他,还说了一大堆的好话,请他务必要让江若宁将请封折子亲自呈给皇帝。

江若宁道:“李二太太真给了了瑁大哥一百万两银票?”

“可不就是。她不敢不给钱,不给,瑁大哥就下令打李望,李二太太怕他将人揍出个好歹,就给了。”

江若宁想着,二房的银钱还不是李观的。

自己收就收了。

多收一点,也算是帮李观留一条后路。

201 帮忙

李观是个孝子,知晓母亲被李源拿捏住,便是要他的命许也舍得给。

慕容琅笑道:“妹妹能否帮我一个忙?”

“是三皇叔给朝廷写的请封折子,瑁大哥想请你亲手呈给皇上。”

“这种事,不是照矩先送到礼部,再由礼部转呈皇上阅示?”

江若宁心下疑惑,在宫里住了一些日子,碧嬷嬷原教她规矩,少不得与她絮叨一番宫里的种种惯例。

慕容琅道:“敏王有十二位公子,除了已有爵位的世子,还有十一位公子没爵位。这一路递上去,折子还没到皇上手里,敏王府早就为了争夺爵位闹得不可开交。这不是怕惹出风波,想请妹妹帮忙递上去。”

她直接递上去,省了礼部那边的环节,知晓此事的人就少了,这一路只得可数几人知道,慕容瑁是不想太多人知道,他首先不会说出去。

“我还要查案呢?”

“妹妹,瑁堂兄的人脉广,他答应帮忙。”

江若宁跳了起来,“这种事,你也告诉他。”

这是他们的秘密,慕容琅这个大嘴巴,怎么又对人讲了。

江若宁从未见过如此藏不住话的男子。早前,她说过要查贵族幼女失踪案的事,她答应过阿欢,要替阿欢报仇,将当年那些欺负过阿欢的人绳之以法。

慕容琅道:“我什么也没说,见他像个纨绔,就问他哪里养有女童?我寻了这么久,除了青\楼画舫,还真没寻着。可他说出两处来。我让左仔打听了一番,那里还真有。只要进去,没熟人引荐却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