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需要自己挣一个爵位来啊!

只有这样,才能雪掉今日之耻。

原来争了多年的东西,从来就没有他的份。

他想夺,也夺不来了。

羊大总管可是把话挑明了,他今日犯了皇帝的忌。

皇帝这摆明了就是偏着大房,守着规矩。

“老子现在是正二品的大将军,再晋就是一品,再立功便可以封爵了!***,从今日开始,老子要研究水仗,老子要去学凫水,老子…他大房有爵位了不起,老子也要挣一个,待我懂得了水仗,学会了凫水,老子就请命去南方剿海匪,老子还不信了,老子就比不过温鹏远…

皇上居然给我算总账了,说老子在北疆折损的兵马太多,还夸温鹏远用三万人打胜了启丹左贤王领的六万人马,还说是温鹏远把启丹打回老家…”

摆明了,皇帝就是长温鹏远的志气,灭他的威风。

不错,当年温鹏远在野狼岭一役,确实重震大燕威风。

他就是会玩心眼嘛,布了个什么局,三万人就轻松赢了六万人。

温修远不服气啊!

虽然爵位与他无干了,可他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比温鹏远矮了半头。

温修远急得直挠头。

下人站在厅外道:“禀将军,宋四爷求见!”

温修远厉声道:“告诉他,都是他出的破主意,老子今日在宫里丢人丢大发了。莫再说镇北王爵位有我份的话。皇上今日说了,那爵位和我半文钱的关系都没有。那是大房温鹏远自己建立军功挣来的。”他挠着头皮,“老子也能封候晋爵,可得自己的挣,老子才不抢温鹏远的,那不是老子的东西。他们三个一定在笑话老子,说老子没有手足之情…老子现在里外都不是人!”

丢人不要紧,可丢人丢到皇帝跟前去了。

只怕用了不多久,整个京城都知道他丢人的事。

温修远急得团团转,“从今日开始,谁***再说镇北王爵位有我的事,老子就和他有仇!”他又一挥手,指着两个儿子道:“你们两个想建功立业,就去挣啊!自己挣一个多光鲜体面。”

宋氏忙道:“将军的意思…要带九爷、十一爷去南边打仗!”

她统共就这两个儿子,如果温修远都带上战场,她的日子可怎么过,还指望着两个儿子成家娶妇添孙儿。

温修远道:“十一的身板太弱,令宪自小习武,从明儿开始,令宪跟老子学凫水,不就是打水仗,老子还不信了,老子打得了陆仗,就打不了水仗。”

他不争大房的王爵了,有本事他自己挣。挣来的才光鲜,挣来的才体面,到时候他的子子孙孙都记得他温修远挣回家一个爵位。

211 预备

皇帝都说了啊,有本事让他自己挣来。到时候挣来了,就和温鹏远一房一样体面。更重要的是,温修远还是觉得丢了面子,如果他不上进,就没法在京城立足了。

温修远来回踱步,妻子儿女个个都不敢说话,直晃得杨氏眼花。

突地,他停下脚步:“凤歌公主真给慕容瑁求了一个王爵?”

温令宪道:“连太子殿下也想不明白,什么时候凤歌在皇上面前说话这般有份量了。”

温家四房父子与太子走得近,这是件最令太子满意的事,因为太子手头有可用的武将,而且还是姻亲。

“求来的王爵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指着温四太太,“令宪的婚事赶紧订下来,我稍后会向皇上请求出征南边,令宪是长子,身为武将世家,不懂打仗也太丢人了。好歹让他先留个种。”

温令宪顿时汗滴滴的,他父亲这是想起一出是一出。“爹…”

“这事就这么定了!尽快订亲,尽快生个儿子,待老子学会水仗、凫水就请战前往南边。”

温修远不是随口说,而是次日就开始去护城河学凫水,不仅他学,还带了两个儿子去学。

皇帝那一训骂,温家倒也消停了。

且说这厢江若宁,带着阿欢等人搬进了“青橙别苑”。

慕容琅不解地站在大门前,那着那工整的行书,怎么看那字体有些眼熟。

慕容瑁一语道破:“这是皇上的笔迹。”

“为什么取这么个名儿?青橙别苑?”

让人一听,就不沉冒口水,青橙可是很酸的啊。

江若宁正坐在主院的青橙树上。抬头盯着树上青灯笼一样的橙子,还没红,什么时候熟,熟了摘两个尝尝。

慕容琅与慕容瑁一前一后地进来,“妹妹,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取那么个名儿了。青橙,你院子就有两棵橙树。倒也应景。”

阿欢笑盈盈地迎上来。与二人见了礼。“琅世子是说大门上的匾额吧?早前我也好奇呢,本来师姐想求皇上写澄清别苑,可觉得太不好听。澄清什么?不如就叫清澄,意思是寻找真相,清澈见底,可皇上握笔就写了个‘青橙’。师姐觉得也不觉,光是一听。就让口齿生津,就着人挂上了。”

慕容琅简直要昏倒,取个名儿也太随性了。

阿欢便知他们所有人都误会,通常这名字都有一番讲究。可江若宁对取名之事,常常是信手拈来,不是有兴而作。只是随口取的。

江若宁懒懒地道:“翠浓,搬绣杌。琅哥哥和瑁大哥怎来了?”

慕容琅道:“前日不是中暑闹头昏。今儿可好了?”

江若宁微微点头,“好多了。”

慕容瑁戒备地看了眼左右的服侍下人。

阿欢会意,“翠浓,让他们都下去。”

江若宁坐直身子,“瑁大哥联络好了?”

慕容瑁点头。

早在江若宁搬家时,慕容琅拉了慕容瑁在一边说话,说了江若宁奉旨要办贵族幼女失踪案的事,而慕容瑁提到的两家暗楼就有最大的嫌疑。

慕容瑁当即就道:“子宁,我劝你还是别插手这事儿。”

江若宁正容道:“瑁大哥,昌郡王的爵位是皇上先赏后功,皇上这是要重用你。我不管你知道多少,但这案子我和哥哥定要插手,你必须和我们一道。要是小案子,我凤歌还瞧不上眼呢。”

他这是上了贼船啊。

这些日子,他就在想,江若宁怎会如此帮他。

原来在这里等着。

“瑁大哥,你且想想,以前你在敏王府里,世人只知道一个善于经营的瑾世子,谁知道有一个大公子慕容瑁。而今,你被封昌郡王,虽有封号名分,可没府邸更没食邑封地。就连文武百官,也都视你为混知混喝无所事事的纨绔,你就不想做出一番大事,让大家对你刮目相看。”

食邑封地可以有,用功劳去换;府邸也可以有的,只要立功了,皇帝总会赏赐。

江若宁望着天空,“瑁大哥,你是皇家子侄不假,可你决不是混知混喝等死的平庸之辈。你也能干大事!”

但凡是男人,尤其是皇家的男子,有几个没野心的,没爵位的想要爵位,有了爵位又想握有实权,拥有实权又想干一番大事业,总之,他们的心是怎么也填不满的。

有句话说得好:不想当亲王的皇家公子,不是合格的皇家公子。亦如,不想当皇帝的皇子,便是不是合格的皇子一般。

阿欢在一边帮衬道:“昌郡王,皇上是准备启用你,这才默认你和公主、琅世子一道办这案子。皇上可没让大理寺、刑部插手,而是认同你们办差,有试探之意。”

办成了,皇帝会认可他。

办不成,又不是他一人丢脸。

可他,却是三人里头年纪最大的一个。

慕容瑁心下左右为难,“据我所说,暗楼的幕后东家来头不小。”

慕容琅道:“来头再大,能越过皇伯父去?瑁大哥,你不会被吓得不敢动吧?我可是答应妹妹,她对这案子感兴趣,又在皇伯父那儿方了军令状,我就力挺到底。”

力挺到底,这是慕容琅从江若宁那儿学来的新名词。

江若宁对这案子感兴趣,慕容琅就会支持,从小到大,慕容琅就没干过正事,几乎都是混吃混喝地等死。

江若宁道:“就我哥哥那个纨绔都想办正事了,你这个有子有女的人,难道真想一辈子如此碌碌无为?”

慕容琅直瞪眼,有这么说他的妹妹。

他怎么纨绔了?

他可是京城第一公子,谁不知道他温润如玉,风度翩翩。

现在,京城贵女中不乏有人哭着闹着要嫁给他呢。

他可是美男子,还是有许多贵女的梦中情郎。

慕容瑁想着他们的后面是当今皇帝,在皇帝支持,他们怕个甚。

“这件案子,当真只我们三人?”

就算有旁人,江若宁也不打算说。

慕容瑁是暗楼的常客,自有门道领他们进去,不一探究竟,江若宁说什么也不甘心。

江若宁站起身,“刑部、大理寺追查多年一无所获,幕后的背景定然很大。你们想想,如果我们把这案子给破了,瑁大哥将会因此一举成名,而琅哥哥也会一改在世人眼里只喝玩乐的形象。”

江若宁成功说服了慕容瑁。

慕容瑁回去后便琢磨了一番,觉得江若宁说得对,与其办成功一件小事,不如全力以赴办一件大事。

此刻,慕容瑁看了看阿欢。

阿欢笑了一下,“我去外头候着,师姐有何吩咐便喊一声。”

慕容瑁还有些不放心。

江若宁道:“放心,周围都是我的人。我问过父皇,他给的侍卫都是父皇的人。”

慕容瑁将身子倾依到茶案上,低声道:“要进暗楼,需得提前预约,每人得先付十万两的玩资。”

十万两!

“他们为甚不去抢钱。”

河族长家的整个家业才值一万两银子,可玩一次就收十万两。

慕容瑁道:“这是他们的规矩,进去后,长则可以玩七天,短则由各人。通常身份贵重的贵宾是一人十万两,我如今是皇家得封的昌郡王,子宁又是容王世子,算是人中龙凤。这身份寻常的,他们多时能收到一百万两一人。我们三日后就可进去,为恐他们生疑,我已经约了富国候世子、安成候世子同行。”

江若宁问道:“琅哥哥是容王世子身份,那我呢?我是什么身份?”

慕容瑁微微一笑,“我给你弄了一个身份名帖,南安顾家三房的嫡长子、我的表弟,如何?”他递过一个名帖,江若宁拿在手里,瞧了一眼,但见上面写着“顾逊”的名字。

过去的数年,启丹国没少往大燕派遣细作。

前不久,又发生西凉三公主将西凉人引入大燕做细作、冒充大燕人做武官的。

朝廷更是加强了户籍管理,但由是有人前往异地行商、游学,都需去官府办理“户籍名帖”,上面印有本人的指纹印,而且还有他的姓名、身份与来历等资料。

慕容瑁道:“顾家有几个表兄弟在京城书院读书,我发现顾逊与凤歌的五官略有些相似,到时候我领了顾逊来见你,你照着他的模样打扮进入暗楼。”

江若宁道:“那阿欢是进不去了?”

慕容琅忙道:“妹妹,一个人十万两玩资,能买五座青橙别苑。”

这不是她拿银子出来,她还真不拿银子当回事。

慕容瑁道:“暗楼开门营业是每逢三、六、九的酉时一刻,也只在三六九时接预约订生意。进去后,打赏服侍美人之物为东珠、南珠,价值必得千两银子以上,不能带金银锞子,只带银票。百两的银票通常打赏里面的茶水侍女,给得越多,她们越是欢喜。”

江若宁骂了句“妈妈的”,一百两银子的打赏,这折合人民币三万元,还只是小费,这也真***高消费。

“里面布置有专门的雅间,所有贵宾几乎是每人一间,偶尔也接女客,我在里面碰到过凤舞几次,虽然她戴着面具,可我还是认出来了。”

江若宁心里砰砰乱跳,想到这是古代的天上人间就觉得刺激。

“我们三人可得说好,玩归玩,也得适当了解里面的情况。琅哥哥行事冲动,你进去就弄清楚地形;瑁大哥是个能办大事的,最好问清楚那些姑娘的大致来路;而我嘛,就根据你们提供的信息在四下走动。”

212 二度卧底

慕容瑁点头:“你可得小心了!”

“往后几天,我们各自准备。三日后我们去茗香茶楼门前汇合,我先见见顾逊,看能不能扮成他。”

顾逊早就得了慕容瑁的暗示,知道凤歌要办一件事,是什么事他不问。

但在凤歌以他的身份离开时,他就得留在青橙别苑的副院里面读书,也免被人识破真相。

时间,过得很快。

经过江若宁的几番模仿,再用化妆,终于可以扮成顾逊。

江若宁又唤了卫什长来安排部署一番,她要进入暗楼,而卫什长等人则是一路暗里跟踪,查看暗楼周围的地形,且必须一路小心,不能打草惊蛇。

江若宁又叮嘱了阿欢,让她和往常一样生活,在她离开后就住到大理寺,隔三岔五地四下走走,当然她还可以去刑部明镜司,与嘉乡君金柳打好关系。

三日后,酉时。

江若宁扮成了顾逊,穿着顾逊常穿的湛蓝袍子站在茗香茶楼前。

待了不一会儿,慕容琅骑着车辇也到了。

他穿了一袭白袍洇染竹叶纹的袍子,他发现自己穿上这样的衣袍最具魅惑力。

“祸水!”江若宁愤愤地骂着,他们是去玩乐,是别人诱\惑他们,不是他们去诱别人,慕容琅打扮成这样,还要不要安静了?

慕容瑁到时,已经带了富国候世子马志坚、安成候世子池焘二人前来。

彼此见面,抱拳行礼。

慕容瑁介绍道:“这是我表弟顾逊,这位就不用我介绍了。”

《公子如玉》的画可是名动京城,又见慕容琅长得这般模样,风姿卓绝。不用猜也知道了。

马志坚怪异笑着,没想到这慕容琅世子也是个同道中人。

慕容瑁道:“我们先去前方昌隆巷坐车,自会带我们去好去处。”他递过几张面具,“都戴上。”

江若宁四下一扫,就见不远处有扮成行商的卫什长,总她点了点头,彼此会意。江若宁跟着他们转到一条小巷子。里面停了五辆马车。车子是清一色的青帷幕马车。

一个婆子道:“四人一辆马车,请贵客上车。”

江若宁随慕容瑁、慕容琅上了一辆马车,马志坚也跟了上来。

马志坚兴趣正浓地打量着慕容琅:“琅世子。没想到我们竟然还是同道中人,哈哈…”

慕容瑁道:“子宁是第一次去玩,这不王妃要给他订亲了,先出去涨涨见识。”

江若宁面带羞赧:“我也是第一次。”

慕容瑁随着马志坚的话道:“我表弟还是个处。舅母托我教他,且带他去见见。”

马志坚道:“那里着实一处仙境好去处。”

又过了半炷香。陆续有几个戴面具的华衣男子前来,各乘马车。天暮之后,马车自巷子里出发,出了南城门。又行了半个时辰,便近了一片树林。

婆子道:“蒙眼!”

所有人的眼睛被蒙起来。

江若宁想看外面,可脸上蒙着黑布。看什么都是黑黢黢的,她想抬手摘掉。立有一个女音道:“请贵客遵守我们楼里的规矩,免让我们为难。”

慕容瑁道:“表弟勿急,这着实是他们楼里的规矩。”他顿了片刻,问道:“姑娘,今日我们是去寺里还是去山庄?”

“红莲寺,今日客已满,几位贵客去红影山庄。”

红莲寺?

江若宁脑子时全是这个名字,这名字怎的如此耳熟,罢了,也不想了,这名字不过就是个代号。不想之时,突地想到了《******》里面就出现了一个“红莲寺”,想到此处,光这名就让人浮想联翩。

江若宁的双手操在一处,有些年冬日里怕冷的人,却在衣袖里用备好的碳棍记录,蒙上眼后,她以正常的速度数到三百,便拐了一次左弯;第二次数到一千五又拐了一次左弯;之后数到一千八百九十时,到了一座桥,车轮碾压在桥面上传出了低沉的回音…

马志坚被蒙了眼,觉得甚是无趣,“顾逊呀,你是雏\儿,第一次玩儿,就要找那种经验丰富的风\华美人,你第一次玩儿,她们不会要你的打赏,反而还会赏你。哥哥瞧你生得好,回头我介绍两个美人给你,又美丽又大方…”

江若宁不支声。

慕容瑁道:“马贤弟,阿逊脸皮薄,你莫打趣他。”女儿家都脸皮薄,带着妹妹逛暗楼,怎么想怎么都让人心里不舒服。

妈的,她数着数呢,被他们一打岔,又少数几个数,江若宁赶紧加上,继续在心里默数,也不知道卫什长四人能不能追过来,若跟踪掉,她也能想办法寻着那神秘暗楼之地。

在拐了十五次左弯,拐了十次右弯,过了七座桥,被人领下换了一辆马车后,在石板路面上行了良久,再拐了四次左弯、三次右弯、过了两座桥,马车在石板路面行驶一阵,鼻翼间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脂粉香。

慕容琅立时回过神来:妹妹闻不到花香,回头她不会受不了?

“贵客到,请贵客下碾!”

音落时,马车里的少女对众人道:“贵客可以摘下眼罩。”

江若宁揉了揉眼睛,但见这里灯火通明,脂香扑鼻,而马车竟是停留在一条二门小巷里,大户人家都有这样的二门小巷,通常马车或自大门,或自偏门可直抵此处。

马车旁,俯地趴着一个女子。

慕容瑁踏在女子后背,如同踩在车梯上,神色未动。

慕容琅则有些兴奋:“瑁堂兄,这就到了!”他手舞足蹈地紧随其后,江若宁踩亦下了马车。“这里…就是传说的红影山庄?”

哪里像山庄?

他抬头竟瞧不见天空,但是周围灯火通明,歌舞昇平。

慕容琅张望一下,不由得蹙了一下眉头。

“几位贵客请!”

一个好听的女子声音传来,二门处行来四名美人,环肥燕瘦,个顶个都是倾城绝代的姿容,一股醉人的馨香扑鼻而来,这是最上等的丽人坊脂粉。美人们穿着半透的轻纱,能清晰地看到里面内里的小裤、小衣,脚上未着鞋袜,路上铺着大红的地毯,道路两侧的栏杆上竟襄嵌着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珠光、灯光交相辉映。

慕容琅望着路边栏杆上的夜明珠,眸露乍然之色。

马志坚唤声“昌郡王”快速跟上,“琅世子,当初在下第一次来,也被里的景象给惊住了。让人惊喜的还在里面呢,请!”

几人正要进入,只听传来一个男人的怒吼声:“老子有的是钱,老子就是来见识天下最豪华的楼子是什么模样?你们都侍候好了,爷今日带了二百万两银票,二百万两呢。”

池焘不满地道:“从哪来的土包子?这地方不是非尊即贵才能来的?”

立有一个红纱少女面带歉色地道:“此人是今次的财主,请几位贵客多多包含。”

慕容瑁挺了挺胸,“照着规矩,他出的钱再多,也得由我们这些贵主挑选了才轮得上他。让他到后头站着去!”

慕容琅见还有这规矩,连忙附和道:“敢和我们抢美人,他不想活了。滚我们后头去,有钱了不起,我们几个谁拿不出银子?”

那人不知死活地从后头的马车奔下来,闷头直往里走。

已早被两个美人拦住了去路:“请财主遵守我们山庄的规矩,这里只论尊卑,这几位贵客乃是皇亲国戚,而后面的客人乃是名门公子,以财主的身份,当是最后进去。”

这人立时发现了一个问题:走在最前面的,个个都戴着金质面具,而后面的名门公子则人人戴着银质面具,可他戴的是铜面具,难不成就连这面具也分三六九等。

“老子也要他们这样的蛟龙、虎头金面具!”

男人提着嗓门,一副不给就要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