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了,景昭仪,不用叫太大声,没有人会来救你的,你的黄桑,现在正在正阳宫宠幸别的女人。”

景儿流着泪,害怕地缩着肩:“公公,景儿没有招惹谁,为什么?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要怪,就怪你得了圣宠,有了皇上的骨肉。”他的脸扭曲了:“不知道吗?后宫里可不比寻常。”

“我不知道,景儿再也不敢了。”她求饶着,可是那个公公并不为所动,那匕首就逼近了她的肚子:“要怪就得罪了不该的得罪的人,无论如何,你今晚还得死。”

“公公,景儿也不说什么了,景儿就等着公公动手,可是既然要死,景儿也想做个明白鬼,请公公告诉景儿,是谁要谋杀景儿的,公公,景儿死了,也说不出去,公公告诉景儿,景儿阴间也不会做个冤死鬼,也不会缠着来问个究竟。”

那公公笑了:“说与你听也无妨,你说的对,私人事无法开口的,我就好心点告诉你,是太后娘娘要你过不了今晚,你明白了吧,死了就去慈慧宫问个明白,我只是个理事的公公。”

“呜。”景儿痛哭着:“你是在诬陷太后娘娘,刚才太后娘娘还亲自来昭仪阁看过景儿,景儿不相信太后会伤害景儿的。”

“不信,你太天真的了,景昭仪,这个地方时不是有点熟啊,正是当初暖香小公主失踪的地方,等你死了,一样投到那井里去,你以为太后是那么仁慈的吗?太好笑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哭叫着。

公公扬起刀子狠狠地往她的肚子里刺去:“你就去问阎王爷吧!

第一百五十五章:处置太后

那公公一刀猛地插下景儿的肚子里,可是那里却是软绵绵地像是刺进了棉花里般,他猛地大惊,此时,四周却忽然点起来宫灯,那刺眼明亮的光线,能看照到雪一朵一朵地飘下,落在他直打着抖的手上。

他站也站不稳,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皇上..请...饶命。”那破败的声音有如风中的残叶。

江公公提着宫灯,照亮他的脸,一股尿味传来出来,这家伙,竟然吓得尿裤子了:“你这奴才好大胆啊,竟然私传圣旨,谋杀何昭仪,就不怕诛了你九族。”

他趴在地上痛哭流涕:“请江公公饶命啊。”

一边假昏的凤儿扶了景儿起来,景儿笑嘻嘻的将那匕首拔了出来,未见一滴血,大家都知道了,她就没必要再装下去了,将腹内厚厚的枕头取了出来:“幸好,这日子久了,枕头也就厚礼,要不非让你这奴才捅伤我了。”

那厚厚的枕头扔在地上,让众人都一惊,看着龙漓,心想,这假胎,不就露馅料吗?谁知,龙漓却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那公公:“是谁让你来的。”

那个不敢说,江公公就恐吓他道:“你不说,就让你生不如死,你要是说了,皇上还能开恩饶你一条狗命。”

那公公怕了,直磕头:“奴才说,是太后娘娘让小亮子来刺杀何昭仪的。”谁知这一切都是皇上在看着,他要想抵赖也无济于事,倒不如什么也说了出来。

“你胡说八道,太后娘娘岂会让你做这等杀头之事。”江公公怒斥,就怕他不说实话。

“小亮子说的都是真的,太后娘娘让长孙美人拟了旨,充圣旨宣何昭仪,让奴才引何昭仪到这后宫之处,暗里解决她。”

他不知道什么是冷,什么是痛,什么是寒,原本心里就有一个数,但是事实在眼前,他还是麻木着心,痛得没有感觉,他的母后,要至他于什么境地。

“你先回去,就跟太后说,任务已经完成。”他冷冷地说着。

“听到没有,快走。”江公公踢向他:“皇上会跟着去,你说话最好小心一点。”

因为要过年,慈慧宫都大肆地装扮了一番,务必能让皇上看了喜气,太后能平安,几盏没有熄灭的宫灯,在寒雪中依旧静静地照着。

“太后姑妈,小亮子回来了。”门外传来三长二短的声音,内室里,长孙盈盈和太后正在烤着火,拢了拢衣服,太后正色说:“进来。”

小亮子闪身进来门,留下道缝,低头走过去:“太后娘娘。”

太后皱起眉:“你这奴才,叫的甚是大声,是恐外人不知道吗?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小亮子依旧清亮地说:“禀报娘娘,长孙美人的字迹实在是仿得太像了,那喝昭仪没有看到什么不妥,事情已经办好了,奴才将那何昭仪扔在深井中了。”

“口没遮拦的,哀家教过你几次,小心隔墙有耳。”门缝里冷风灌了进来,太后有点冷:“把门带好。”

门砰的一声给踢了开来,太后抬头正欲骂那个不懂事的奴才,却看见龙漓冰冷的脸色,吓得大惊,手里的茶都倾倒入了炭炉中,引起一阵阵的白烟。

“太后心肠竟如此歹毒,连本皇的亲骨肉都不肯放过,安得是什么心。”他怒斥着,咆哮着。

太后手都抖了:“皇上,哀家,哀家。”她喃了老半天,都没说出什么话来,那小亮子跪在一边,这事,恐怕皇上已知晓了。

龙漓咬着牙:“那么这次太后又想以什么罪来定何昭仪呢?私通吗?还是身份不明,或是迷惑皇上?”

“皇上,请饶命啊,太后姑妈也是为了皇上着想,太后姑妈听人说,那孩子不是皇上的,肚子很大,算算月份也没有那么大啊!”长孙盈盈跪在地上求饶。

龙漓笑了,邪恶地瞪着她笑:“又是这个理由,还能再骗本皇吗?长孙盈盈,本皇真是小看你了,原来你有一手好书法,还能仿得一手好字,看来,本皇以后不用下旨了,请你长孙盈盈写就好了。”

长孙盈盈抖的更厉害了:“皇上请饶命啊,臣妾也是为了皇室的血脉作想。”

“想得可长远啊。”他冷哼:“来人,将长孙盈盈这恶女的十指给剁了,如此恶毒心肠,实不容于后宫。”

啊,太后和长孙盈盈冷汗淋淋,长孙盈盈急得哭了出来:“太后姑妈。”

太后脸色苍白:“皇上,你。这盈盈怎么说也算是你表妹啊!不过是描了几个字,也是哀家的意思。”

龙漓冷笑着:“不过是几个字,太后说得轻描淡写,那算起来也算是太后的孙儿吧,真是千想万想,本皇总是想不通,太后为何一直要谋害本皇的儿女。”

“我...”她一句话也说不出。

“太后,是因为她吗?”龙漓指着长孙盈盈:“那么本皇就毁了你一切的希望。”

“皇上。”太后也跪下来,抬起满眼的老泪:“千错万错都是哀家一个人的错,请皇上饶了盈盈,她是我长孙家的唯一的血脉啊,皇上,你惩罚哀家吧!”

龙漓用力拂开她的手,怒叫:“你还能自称是哀家吗?看看你的所作所为,是堂堂太后所做的吗?太令我失望了,她是你长孙家的,那么,本皇呢?”他瞪着她:“你把本皇放到哪里去了?”

“来人,竟然私写圣旨,谋害何昭仪,将她拉下去,剁了双手,交与皇后处理,我相信,皇后对她是很有兴趣的。”与其他来做坏人,不如就交给别人去解决。

“皇上,皇上。”太后跪爬着,满脸都是老泪,抓住了他的袍子:“请皇上看在我抚育皇上多年的情份上,饶了盈盈一命啊,那何昭仪不是没事吗?”

“哼,没死,本皇就让你们看明白,江公公,宣何昭仪进来。”他独坐在那里,冰冷的入骨,那长孙盈盈已是吓得直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一会景儿进来,盈盈施了礼站在一边。

太后和长孙盈盈抬头一看,惊叫出声:“孩子?”

“孩子是假的。”景儿笑着说:“是皇上让臣妾假扮的。”用来保护冷宫中的弥雪,让她们将视线转移到她的肚子上,其实她和皇上可以说是像兄妹吧!

“太后可看清楚了?”他冷冷地叫:“明白了吗?”

太后直摇头:“皇上,你,你竟然一直的哦与防着我,我可是你的母后吗?”

“母后?”他冷笑:“在你做那些事之前,可有想这些,弥雪让你逼进冷宫了,我总不能恶毒连孩子也不要了,不防着,那么还有本皇的辰辰吗?太后心思好是缜密啊,一开始就将林御医调到了慈慧宫,让他没法子禀明一切,那剑那衣服,想必太后也花了不少心思吧,而我竟该死的相信你,彻夜守在你病榻前,你为什么总是不满足,害得本皇如今孤家寡人,太后满意了吗?满意了吗?”他吼着,他怒叫着,忿恨着,但是他叫不回他的弥雪,叫不回他的辰辰,他犯的错,弥补不了。

“皇儿。”太后痛苦着:“哀家该死啊!”

“不,该死的是本皇才是,本皇不该信赖你,罢罢,也许本皇注定了就是要孤家寡人,你全认了,本皇又能拿你如何呢?百事孝为先,天下人都会耻笑本皇,斩杀太后吗?”他站起身:“只有请太后到先皇的思轩去长住了。”

太后一惊,那思轩,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只能进,不能出,每天都从小洞中递了吃食进来。

“来人,送太后到思轩去,将长孙盈盈拉下去。”他冷冷地说完,拂袖而去。

几个侍卫上来压住长孙盈盈,她疯叫着:“滚开,你们都滚开,太后姑妈救我,救我啊。”她的叫声凄厉地在冷冷的雪夜中回旋,一个太监将她的十指用东西套紧,锋利的刀一切下,血如泉涌般地射了出来,她大声地哀叫一声,就没了声响,昏倒在地上。

太后呆住了,那血刺红了她的眼,喃喃地叫:“盈盈,盈盈。”

“太后娘娘,走吧!”几个侍卫不耐的催促,半推半拉地将她架出来内室,那残留在指尖的暖意,还有长孙盈盈的笑声,似乎还在心头,悔恨之泪,终于流了下来。她再也没有希望了。

那秋千又装了上去,龙漓坐在上面,为她推秋千的一幕幕还在眼前,如今是冰冷一团,满目皆是冰雪,如果和她是平凡夫妇,怎会生出这许多事来,只怕是恩恩爱爱过年了。

“皇上。”景儿追了上来:“景儿就猜皇上会在这里,皇上又在想弥雪了吗?我想黄天不负有心人,有缘分,皇上总会再遇到弥雪。”

“就算遇到,她也绝不会原谅我了,只怕是缘份已尽了。”她叹着气。

景儿也有些落寞:“皇宫是清冷点了,皇上还是多保重,景儿先下去了。”

他的心如冰如雪,再冷的风也吹不走她脑中的烦恼和后悔,弥雪啊,你在哪里,辰辰好吗?她就注定要在宫中孤单到老了,她的心里,已容不下任何的女人。

孤单到老,他倒不如教好龙清,传来位他,出家去忏悔。

过二天,正是一年一度的大年,皇后也勉强起了来。那浓浓的艳妆也盖不住那虚弱的气色,亲到正阳宫里拜见了皇上。

再同去皇室宗庙里拜祭祖先,那里,必要穿过半个琳琅王城,他又一丝丝的兴奋,期待着,上天能保佑,他能无意间见到弥雪,那怕是一眼,他也满足了,他不强求她再回到他的身边,他只想知道她现在是好好的。

“皇上,可以出发了。”江公公躬着身。

几个小孩也上来马车,宫门一开,大批的兵马和侍卫就一路守着,皇后坐在他的身边。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来看热闹的百姓都五体投地的跪了下去。“琳琅王朝万万岁。”

他维持着轻笑,眼却紧瞪着那跪下去的人,他希望能看到有一抹熟的影子混杂在里面,甚至他怕,太快了,来不及看清,放慢了那速度,眼睛一眨不眨。

“皇上。”皇后轻轻地叫:“看什么呢?那么好奇?”

龙漓瞧也不瞧她一眼,也不理会她。

她自是知他在看什么?但是最近她都觉得有气无力,头昏眼花,要不是今儿个是过年拜祖先,她还会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太后倒了,长孙盈盈倒了,太妃倒了,叶弥雪走了,这对她来说,是多么振奋的消息啊,整个后宫谁能与她争锋,皇上,终究还是她的。

“哇,哇,哇。”几声婴儿的哭声洪亮地哭着,龙漓兴奋的眼都亮了“停车。”

第一百五十六章:北上

龙漓跳下车,侍卫也紧紧地跟了上去,他焦急地四处寻看着,一个少妇,抱着个婴儿背对着他,那身影,多像是弥雪啊,只是四周的惊呼声让她转过头来,跪在地上:“万岁,皇上,请饶命,我儿惊倒皇上。”她语无伦次地说着,这个皇帝,俊灼的让人不敢正视,只是他的冰冷和无情传说,更让她手足无措。

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又冷冷地缩了回来,收回急切的神色:“江公公。”

“奴才在。”江公公站出来,手中捧着几锭金子放在那少妇手中:“这是皇上上次于你的,好好照顾这孩子, 将来成为琳琅之才。”

“是,是,是。”那妇人拼命地点头。一边的百姓看了,更是热泪盈眶,皇上真是爱民如子啊。

“皇上万岁。”更大声的呼唤如同潮水般涌来,他失望地回到马车。

“皇上,怎么了?”皇后虚弱地扯开笑,他欲想找回叶弥雪吗?只怕他是妄想了,叶弥雪这一惊,恐怕不远离琳琅王城,也不会自动送上门。

“没事。”他淡淡地说,可是眼眸伸出,还是那般浓浓的失望。

皇后扫她一眼:“吉时快到了,还是快些走吧!”她朱唇轻启,豪华的马车就缓缓地转动了起来。

那皇庙早就装弄得富丽堂皇,铺上大红毯子。威严的是为立在一边。

在江公公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众人跪拜了下去:“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高站在台上,看着这些平民百姓,都是他琳琅的子民,却充不进他的心,威严地说:“平身。”

“祭祖开始。”江公公洪亮的声音响彻了皇庙。

一尘不染的地上,两个黄色蒲团,几名清丽的宫女手执巨大的香,点燃了,恭敬地递给皇上和皇后。

龙漓偕同皇后跪在蒲团上,诚心地上香。

按规矩,上了香就没什么事了,但是今年没有墨的身影,龙漓低声问:“江公公,墨不是今天该到了吗?”

江公公苦着张脸:“皇上,奴才马上去问问。”从一边匆匆地下去。

没多一会,他又忽然匆匆地爬了上来:“皇上,北越那边传来消息,三皇子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恐怕不能赶回来祭拜了。”

“墨受了重伤。”他一惊,继而冷静地说:“看来龙清几个,备了快马马上去边关。”

江公公大惊:“皇上,你要去边关,这可万万不可。”

“本皇决定了,这事北越定然也知道了,非进攻不可,军心涣散,必一举攻下北边,北边民不聊生,让人下去准备,这事,千万不要太声张了,二天之后,带上十万兵马攻北越逐出琳琅。”他在琳琅城也寻不到弥雪,与其在冰冷的皇宫里,他不如去拼尽精力,也不会脑子穷困难受。

如果,有一丝丝希望的话,他也许能遇到弥雪,她会去看墨吗?他期待着,他又害怕着。

“来辰辰,哭一个给妈咪看看。”弥雪逗玩着怀里的小辰辰。她白嫩的小手挥啊挥的,好不开心。

很快就惹来疼婴的人不满意了:“弥雪,你怎么会叫辰辰哭呢?想她笑还不容易来着。”

“怎么,你这个爸爸当得不满意了,撤掉你,辰辰老是笑,我害怕她不正常来着呢?”她捏捏女儿的小脸蛋,惹得她笑得更是开心。“宝贝辰辰,你爸爸可煮了不少好东西庆祝过年耶,幸好你不吃,要不我就给扫到台桌下边啃骨头了。”

“头发长了许多。”

“是啊,小心妈咪给你剃个光头,还笑,要是笑成白痴就不好了,来你爸爸抱抱。”弥雪将辰辰交给一边等候已久的凌风:“小心她尿尿给你。”

凌风满身疼爱的抱着辰辰:“宝贝辰辰,今天有没有闹妈咪。”

弥雪坐在饭桌前:“她才不会呢?凌风你不吃啊,呆会菜就凉了。”

“我再抱抱辰辰,今上午忙了一上午,想死辰辰了,弥雪,菜好吃吗?”他目光里对她仍有着深深的爱意。

“呵,好吃,她喝着汤,一起吃吧,辰辰放到小床里就好了。”

凌风紧抱着辰辰:“舍不得呢?我抱着她慢慢吃。”

他坐到饭桌上,满桌都是她爱吃的菜:“弥雪,又是一个新年了。”他能有今日全是弥雪,当初她将身上的银子给了他,从低做起,慢慢竟能做到琳琅城的赶车龙头。日进斗金,丰衣足食,比在家里做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败家子要强很多了,那天,看到城里满满都是弥发的通告,无意中走到小巷口,他竟惊喜地看到蹲在一角的弥雪抱着小婴儿,就将她带了回来,要不今年,他想,过年又是一个冷冷清清的年吧!对弥雪,他自知是配不上,他只能仰望着,这样看着她,已经是很幸福的了,而她竟大方的让辰辰叫他爸爸,他更是开心到夜夜合不拢嘴,虽然她说只是义父之类的,他也开心。

接过奶娘递来的奶瓶,小心地喂着辰辰:“辰辰真不值,才二个月就二岁。”

“呵呵,你给她说了,她也不知道。”弥雪夹了些菜到他碗里:“吃吧,新年快乐哦,奶爸爸。”多感动啊,幸好当初他肯收留她,而且情人小心翼翼地照料着他们母女,要不辰辰就惨了。

“好乖哦,爸爸给你压碎你安。”亮晶晶的金手镯上面,还嵌着粒粒珠圆玉润的珍珠。

弥雪惊叫出声:“凌风,这太贵重了,收不起啊!”

他含笑地看着她:“我又不是送给你的,你可不能拿去卖掉,这是我这个做爸爸的第一次送东西给辰辰。”

“我,我当然不会啦,只是,唉,那只能说谢谢你了。”太多的盛情,只怕她负担不起。她咳咳,转走话题:“那个,今天外面很多人吧。”

凌风笑了,抖着辰辰:“是啊,很多人,热闹极了,弥雪,你知道吗?皇上竟因为了一个小孩的啼哭而下了车,还赏了那妇人不少钱。”

弥雪凝住,匆匆地扒饭:“管他那么多,现在不想听到他。”弄得满城风雨的,害她连门都不敢出。

“嗯,吃饭。”他夹了些菜到她碗里,一手仍抱着辰辰,一会,又放下筷子:“弥雪,有件事,不知要不要说?”

弥雪抬起头:“当然要说了。”

“北越那边传来消息,龙墨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北越王一举攻破了北城。”他紧张地看着她的神色。

弥雪手中的筷子滑了下来:“什么?墨受了伤,怎么样啊,很重吗?还昏迷不醒。”

“有些也不太清楚,但是他受了重伤的的确确是真的。”

“凌风怎么办?怎么办?”她的泪就流了下来:“他都是因为我才到那里的,我欠他的太多了,还都还不清,我还说要跟他一起走的,看来计划要提前了。”原定于天气暖些,成立松动些,她就带着辰辰北上。

凌风抱着辰辰走到她身边,按住她的肩:“别急了,你不是大夫,去了也没用。”

“可是他最需要的是有人在他的身边,陪伴他,鼓励他啊。凌风,今晚,今晚就出发,带我去北越找墨,好不好。”她脸上的泪那么真切,凌风怎么忍心拒绝,点点头:“吃饭先。”

因为今天是大年,城门哪里松了很多,她叹了口气,也许,龙漓是放弃了吧!听说太后都给打到冷宫去了,连那长孙盈盈也毁了手,让皇后给处置了。凌风做马车夫行业的,消息自然就灵通多了。

他赶着马车,弥雪紧抱着熟睡的辰辰,细心的他,还将马车内弄了个银炭的,烘得暖暖的。

照这马车的速度,四天,四天就可以赶到了吧,只怕辰辰受不了,四天的路,要折到六七天。

而皇宫里,由龙漓亲点兵,兵马未行,粮草先行,似乎,他有种感觉,以后不会再回到这里来了,这深深的皇宫总是下雪,总是冰冷,总是孤单。

皇后亲自过来送行,眼里尽是依依不舍:“皇上,其实皇上不必御驾亲征。”要是有什么个万一,那她就白争了那么多。

“本皇决定的事,不会改变。”留在这里有什么号,看什么都心烦。政事交由几个信得过的大臣共同处理,那么多年下来,他的亲信终于都能定住脚点了。

“那臣妾,祝皇上能凯捷回来。”她递上一杯酒。

龙漓也不疑有他,执了杯就饮下,和皇后,没有感情,但不至于离开也拂她的面。

破云而出的阳光,刺射在他的俊脸上,他闪亮的头盔上,刺得让人睁不开眼。

皇后看他喝完,笑了,盈盈一施礼:“臣妾恭送皇上。”

众宫女和公公也跪了下去:“祝皇上早日凯旋归来。”

他一挥手,千军万马沸腾了起来。战角吹响了,他吸口气“出发。”一路上,众人都跪拜下去,送上至高无上的崇敬,天子御驾亲征,那么就无往不胜了。

知道浩浩荡荡的军队出了城,他才说:“江公公,城门那可有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