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公笑了:“凌公子的车上,有个小婴儿,不过是个男的抱的,如果奴才没估错,那就是弥雪妃了,当初弥雪妃还女扮男装上妓院,让那凌公子把我给拦住了。”

龙漓瞪他一眼:“你这糗事还得意起来了。”

“奴才不敢。”他缩缩身,他的确是又忘了。

“罢,你能确定车里的是弥雪。”他的血液又在沸腾起来了。

江公公垂下头:“奴才不在那,奴才不敢确定。”

“你暗中让人跟着他们,看他们到哪里去,一有消息,马上回来。”

“是,不过,皇上,他们都已经走了三天,恐怕还得马不停蹄的追上一天才能打听。”

龙漓怒瞪他一眼:“你现在才告诉我,传令下去,加快速度,务用四天之后能到达北城外。”城内已攻破,据回报,墨执营的地方就离城几十里之外。

弥雪,弥雪,原来她就躲在城里,那么辰辰必然是安然无事了,好凌风还真是大胆,竟将她私藏起来。

很快就能见到她了,他的心跳得厉害,恨不得就单枪匹马地狠追上她,却有酸酸涩涩,见到了,那又如何呢?她还会再理会他吗?恐怕是拼了性命也不会回宫了,她那么急着往北越赶也顾不上危险不危险了,看来,墨在她的心里,地位何止是一般,她真的很爱很爱他了吗?

风尘仆仆的大队人马一路北上,一路,那风吹过的碎雪,白茫茫一片。

皇宫里,皇后怒火冲天地将所有的杜鹃花都狠狠的往地上一摔,铛铛地砸了个粉碎,还和脚踩上,咬着银牙:“皇上,你如此要本宫的性命,你不仁我则不义。”怪不得他最近郁闷着把气,有气无力的,头昏脑胀,全是这杜鹃花惹的祸。

“龙漓,你是不想回来了是吧,你想至本宫于死地,本宫也不会让你好受的,你就等着瞧瞧厉害好了,我就不信,你能百毒不侵。”既然他都要她的命,她又何必,何必处处侍让着他。

第一百五十七章:寻墨

一路上餐风露宿,终于赶到了北边,可是北边的人却都携家带眷地往南边走,还好心地却告她们,不要北上,那里正在打仗,而北越是一路大胜,很快这些地方也会不保了。

她不信,只要墨能站起来,他就能把这地方给收复了,这里广袤而又辽阔,如果不是在雪纷飞,必定也是一片蓝天白云啊,草丰马壮,风吹草低见牛羊,美得不胜收的。

“弥雪,越上,就越没人烟了。”凌风掀起帘子探了头进来。

弥雪看着他这几天没日没夜地赶路,连睡也不敢睡得太沉,怕有什么靠近,真是辛苦他了,瞧他两眼眼窝儿都沉陷进去了,拿出帕子,揩揩他一脸的风尘:“那就应是快到了,还是歇歇吧,瞧你累的。”

他笑笑,结果帕子拭着脸:“才不累呢?辰辰呢?昨夜都吓着我了,哭坏了吧!”他皱起眉:“这一路她可没有少受罪中。”

“没事,小孩啼哭是常有的事,昨天不过是不小心让她吹了点风,今儿个睡得可香了,只是体温还有点热,呆会我喂她吃点东西。”他倒是想得周全,一路上都买了不少东西以防路上没有吃的,幸好啊,要是只有她和辰辰上路的话,不知有没有饿死或者是冻死,这越北,天气就越冷,呼出来的气都白茫茫一片。

“弥雪,你看。”凌风将帘子撩得更开了,白雪皑皑上,几匹马在奔跑着,马上正是穿着军装的士兵,几个几个的一队。

她也惊喜地叫出声:“军队,这是琳琅的士兵,那么墨就在这不远了。”弥雪的心跳了起来,跑到辰辰站出来,冷风吹来,她丝毫没有觉得冷:“墨,在这里,他在这里。”

“唉,你们是干什么的?这里不能乱进,快往南边走。”一队兵士从后面过来,对着凌几和弥雪说:“正在打仗,你们不知道吗?”

弥雪一笑:“我们正是来找人的,这位小哥,我们要找的就是你们的主帅,龙墨。”

那为首的大兵疑惑地看着她:“你们是何许人,从哪里来,有什么目的?”这种危急的时候,他不能不盘问清楚,头几次还有人混入军队中来刺杀重伤的三皇子呢?

弥雪一怔,不知说什么?凌风就接了话说:“我们是打琳琅城里过来的,是康王府的人,来看三皇子康王爷的伤势,有什么不妥吗?”他一连说出了几个封号。

那兵士并不买账:“这是非常时期,你们想要看人,恐怕的按照我们的方式来了,二位,先蒙上布,等三皇子来亲自确认了。”他递上黑布条子。

凌风可不愿让弥雪遭这样的罪:“我会照着做,可是她是妇道人家,还抱着婴儿,要是不慎摔倒了就是大事了,兵士要是信不过我,尽管绑了我,要是她有什么不对,你们尽可以杀了我。”

那人想了想,挥挥手:“绑了他。”

三皇子中上在床,他们真不敢再出什么乱子,到时皇上御驾一到,他们就等着集体斩首。

辰辰一吹到冷冷的风,又哭了,宏亮的嗓子似乎要把草原的冰雪给呼醒一样,那士兵问道:“你们还带着孩子来?军营里克容不得婴儿。”

这,要把她的辰辰扔了吗?弥雪一急,匆匆地说:“不瞒你说,这孩子是三皇子的,所以我才不过千里来找他,请你们开开恩,只要他醒了,他自会重重的上你们的。”怕不许辰辰进去,她不惜说谎。

那兵士一听,也不敢太为难她了,只是嘴里还在喃喃自语:“没听说主帅有孩子。”

“上个月,他不是曾回过林朗城,就是回来看孩子的,也许你们不知道,但他确实是回来了。”

那人点点头,不在疑惑她:“走吧!”

弥雪小心地走在冰雪地上,绣鞋太薄,冰得她直打颤的,偏偏,那辰辰还哭得大声,真是的,要她哭时她不哭,不要他哭进,她偏哭。

凌风蒙着眼,却也怕地滑,她摔着了辰辰,挽住了她的手。

越走越近,就能看到处处的帐篷和扎营了。

“哪来的婴儿在哭。”一个大汉怒斥着,从一所大大的帐篷里出来:“别吵到了主帅休息。”

那兵士低下头:“报告副将,这二个人自说是从琳琅城里来,要见主帅一面,这婴儿,她说是主帅的孩子,所以小人就把他们带过来了。”

“放屁,主帅年纪轻轻,从来没什么孩子,这些人必定是来骗人的,将他们拉下去绑了。”他凌厉地一喝。

弥雪心更惊了,赶紧说:“我并没有说大话,我们是找龙墨的,他必会见我们的。”这一吓,辰辰的哭声更大了,弥雪赶紧哄着她:“不哭,不哭,辰辰乖。”

“副将。”那兵士走上前,在他耳边悄声地说:“这女的,还知道主帅上月私回琳琅之事。”

他打量着弥雪,想看出她的破绽,可是良久,他依然在她的眼光中,没有发现任何的隐藏和杀机,也许,是主帅的什么人,还是先留着:“看着他们,别让他们四处走。”

“是,副将。”那兵士应一声:“你们跟我来。”

弥雪站住了,看着那副将:“我想知道,墨,三皇子,他现在怎么样了?”

“这不关你的事,你少管闲事。”他挥挥手,大踏步地又踏入那大帐篷中,一股浓浓的药味就飘了出,他必然是很重很重了,弥雪的心揪紧了,真想进去看看啊。

她和凌风安排在一个小小的帐篷里,只有几张毛毯之类的,仍有股动物的骚味在里面,刚用过简单的吃食,就有人进来警告她,不许让孩子的哭声传了出来,不许到处乱走。

唉,要不要开得那么严啊,幸好辰辰是不爱哭的,吃过东西后,又睡着了。弥雪用毛毯盖好她:“凌风,你也睡吧,你好几天都没有安睡了。”

凌风深深地看着她:“弥雪,我有个感觉,我们就要分开了。”

“竟说瞎话,辰辰大了还要收你的压岁钱呢?”她笑笑。

他也笑了,其实到了目的地,他也知道,他和她的缘分就尽了,他比金云飞和张玉要来的幸福多了,他是沉沉的义父。

二人也是极其疲累了,难得有地方让他们好好地睡一觉,各据一方的卷了毯子昏沉沉的睡,连外面匆匆忙忙的脚步声,振奋声,都一无所知。

她一睁开眼,就看见辰辰滚动着黑眼珠看着她,手在挥舞着,流着口水在笑。

真乖啊,醒来都不哭的,见她瞧着,竟然还想挥手要她抱般,弥雪抱起,笑呵呵地在她粉嫩嫩的脸上狠狠地亲下:“小心肝宝贝,想妈妈了没有。”

凌风还在熟睡,天才刚亮,这会早没有人了,她不知趁这会,去那大帐篷偷偷看一眼龙墨。

将辰辰抱在怀里,一低头,出了低矮的帐篷,到处都是白色的,不过,雪停了,太阳刺眼地照着,她猫着腰,躲过几处巡逻的卫兵,慢慢地靠近龙墨的帐篷,那守卫的正在一边打着瞌睡,弥雪放松脚步,慢慢地从他一边过去。

辰辰也兴奋地在她的怀里扭动着,弥雪点点她的唇,叫她安静些,再解开那厚实的帘子走了进去。

里面满满都是暖暖的药味,一边的侍女正在打着瞌睡,但是极其敏感,弥雪那细微的脚步声依旧没有逃过她的耳,大喝一声:“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这一叫,把门外打瞌睡的都叫了进来,看到陌生人一剑就指着:“你是谁。”

辰辰一吓,又翻脸了,马上就展露她宠亮的嗓子,尽情地哭了出来“哇哇”声不绝于耳。

一声细微的声响声:“弥雪。”那么低微,可是她听见了,那侍女也听见,跑了过去,感动地叫:“三皇子醒了,醒了。”

弥雪看着他,热泪盈眶,良久,才说了个字:“墨。”

龙墨在侍女的帮助下,勉强做了起身,挥挥手:“你们、、、都、、下去。”

许久不曾开口,他的嗓子竟是干涩无力,他全身无力,像一只在水中浮浮沉沉一样,那洪亮的哭声,惊动了他,他挣扎着想看看是谁,一下就睁开了眼,只是身体竟是软得可以。他想起来了,他中了北越将军的毒,那毒箭就射在上次的那个伤口外,痛得他真想长睡不醒。

他贪看着眼前的娇颜,她清减了许多,怀中的小人儿仍在努力地哭着,想要引起大人们的注意,龙墨新奇地看着。

弥雪擦擦泪,将辰辰放到他床前:“这是辰辰,上次抢回来的女儿。”还是他帮她抢回来的,要不她非心疼死,辰辰一到别人的手中就啼哭不休,让她心里挂念着。

她蹲在地上,轻轻地拭着泪,慢慢地辰辰就心气地看着龙墨,不哭了。

“看来,她喜欢上你了哦,呵呵,辰辰很乖的,墨,你怎么会受伤呢?痛吗?”弥雪看着他的肩,上面缠上厚厚的布,还有着血迹渗了出来。

他吐了口气,笑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是我,我真真切切地站在你的眼前,还有你旁边的是辛苦得来的辰辰。”他对她的爱,总是小心翼翼,唯恐让她受委屈了,就这一点,就让她感动万分了。

“不痛,别哭,弥雪,真的不痛了,看到你,一点也不痛,我只是不小心,中了那赫赫奴尔的冷箭。”他想拭她的泪,可是他却没有力气。

正要说什么?外面忽然传来声音:“皇上驾到。”

她脸色吓得苍白,龙漓,他怎么也来了,她不见他,可是一时间,竟无处可躲,眼看他就要进来了。

龙墨也大惊:“弥雪,先委屈你进床底躲一会。”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都怪她现在心里乱得没有一点头绪,急急抱了辰辰就入床底。

她听见,龙漓的脚步声,心跳都要停止了,紧紧地抱着辰辰,安抚下乱跳地心。

“米,你醒了。”是他的声音,那么的冰冷那么的孤寂。

“刚醒过来,皇兄,你何时到来的。”墨也震惊,他这一晕,什么事他也不知道。

龙漓点点头,制止他动:“你好好地休养,北城失守了,昨晚,本皇就到了,墨仍是昏迷中,没想到今早一早就醒来了。”他的语气里,有些疑惑。

“北城失守。”墨大惊:“还劳皇上御驾亲征,墨真是该死。”

“这不关你事,那赫赫奴尔是出了名的百步穿杨,你身中毒箭,就好好休息,本皇料定,北越定不知本皇到来,今天就打他个措手不及,收回北城。”他的语气里,有着更多的自信。

弥雪听至这里,怀里的辰辰扭动的厉害,天啊,孤寂她又是饿了,一扭动就代表着要哭,千万不要啊,小祖宗,忍一忍,要不你又会回到那冰冷的宫中去。

第一百五十八章 相遇不相爱

辰辰越扭是越厉害,张大了嘴巴,惊天动地的“哇哇”声就传了出来。

“谁。”龙漓冷厉地说,但是那孩子的叫声却让他停止了心跳,是她,是她,是她。

“谁。”江公公也持着剑对着床底护着龙漓。

龙墨的长长的呈了口气,闭上眼。

辰辰的哭声将她的行踪都涉露了,她再躲也躲不过,该来的还是要来。

唉,这坏事的辰辰啊,弥雪暗叫一声,撩起那床帘,她狼狈地钻出床底,明晃晃的剑就在她的眼前,吓得她坐在地上。“辰辰,不哭,不哭。”那里太黑太暗了,她受不了。

“弥雪。”龙漓激动地叫一声,心里千万种的相思和杂乱的思绪涌了上来。欲想伸手扶起她。

弥雪抬起头,眼眸深处对他是恨,是陌生。并不理会他,亦自哄着辰辰:“别哭了,乖乖。”

他的手,冷冷地在上头,无奈地缩了回来,只用眼深深地看着她,她的样子,她的发,她的眼,她的脸,听着她的声音,看着她对辰辰百般的温柔。

真的是她啊,他的心都在颤抖了。他多想拥她入怀,填补内心的空虚。

江公公怔怔然地收起剑恭敬地叫:“贵妃娘娘,奴才失礼了,没想到娘娘躲在底、、床下。”而他竟然拿着剑对着她。

弥雪瞪他一眼:“你这太监,你再说一次,我才不是什么娘娘,我是叶弥雪,你再叫一次,我就揍你一次。”当着他的面还敢叫她娘娘,不怕死的家伙。

“是,娘--弥雪。”他吞吞口水,看了眼皇上,龙漓并没有阻止他。

龙漓深深地看着她:“弥雪。”

“别叫我,我不认识你。”

她还在气头上吗?或当他已是陌生人了吗?龙漓的心紧紧地揪着,看着啼哭的辰辰:“是不是饿了。”

“我怎么知道,她又不会说话?”是饿了。她四处看看:“墨,有水吗?”

墨来不及说话,龙漓就叫:“江公公,去备些温牛乳上来。”她哭得好大声,幸好,有辰辰,要不就那么近,就同处一室,弥雪,她也不会出来见他。辰辰啊,因她,他和弥雪越走越远,因她,他和弥雪还是重逢了。

“是。”江公公瞧了瞧这怪异的三角关系,退下去,还是离得远远的好,哪一方发火,于他都不是好事。

他抖着手:“让我抱抱辰辰好吗?”

他现在怎么变得如此有礼了,不是很嚣张的吗?现在倒是变了,不过怎么恨他,他毕竟是辰辰的生父,抱抱不为过,他要争辰辰的话,她无论如何也争不过他的,琳琅可没什么保护妇女权益法的。

他抱着啼哭不休的辰辰,慢慢地摇着,小声地哄着:“辰辰,辰辰。”大手居然很温柔着拭着她的泪,抚上辰辰的小脸蛋。

忽然辰辰笑 了,带着泪呵呵地笑着。一股暖流浸湿他的袍子。

弥雪眼尖地看到了,笑得直不起腰:“辰辰,你好厉害,妈咪爱死你了。”在他的身上撒尿,幸好他要的及时,要不就到她遭殃了。

而墨,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她为他笑,气他,那么,她心里,最深处,还有他,伤口似乎更痛了,他都快无法呼吸了,只是箭伤,为什么,现在他连心也痛疼不已。

龙漓也笑了,只是并没有嫌充,也没有放开辰辰,只是抱着她轻笑:“辰辰是个小调皮,来人,去取些柔暖的布料过来。”不能让辰辰湿了衣服,风一吹,肯定会得风寒。二个宫女领命而去。

一会江公公送上暖热的牛乳,看到龙漓身上湿了黄袍,惊叫了出声:“皇上,袍子湿了。”

“不碍事,你逗着辰辰,本皇喂她吃点东西。”怕她还再哭。

江公公皱起一张脸:“老奴不懂,请问,皇上,要怎么逗辰辰小公主高兴。”

“随便你。”他轻松地说。能看到弥雪,抱着辰辰,他落落的心已经满了,即使她再恨他,她是嘲笑他,他也满足了。

问了等于没问,江公公苦着一张脸扮小兔子,在他的背后对着辰辰扮可爱。

弥雪有些感动,坐起身,斜视着他小勺小勺地喂着辰辰,冷冷的脸放的很柔很柔,眉目间尽是慈祥的父爱,对悠月或是楚夫人的儿子,他从来没有这样,都是冷脸以对,掩着自己的感情。

不,她怎么可以,他一次次的伤害,一次次的教训还不够吧?生辰辰是的痛,叫她一辈子都怕,那种在鬼门关排徊的味道,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不止是身体的痛,心灵的痛更是深。

收起笑,她走到墨的床边,看到那渗出血的白布:“墨,是不是很痛啊!”

他睁开眼,看到她焦急的神色,安抚地说:“没事,我习惯了。”

什么,他习惯了,他经常受伤吗?弥雪抓住了他的手:“天啊,你的手,好冰啊,你别动,小心扯到伤口。”这箭伤,也要算在龙漓的头上,谁让他一怒之下,让墨来北城的,唉怪来怪去,都是她啊。

龙漓收起眼角的醋意,把喂饱的辰辰让宫女一件件地换上烘得暖暖的小布料,结结实实的捆着,小侬膦,吃饱喝足撒完没思量着睡觉就扰妈妈了,可是眼珠子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到弥雪,急得又张开了嘴。

“唉哟,小祖宗,别哭,别哭啊。”江公公看着那张开的嘴,惊得大叫。“不哭,小公主,不哭。”

可是辰辰看也不看他,扁着嘴,未哭泪就先流了出来。

“哇哇哇。”照样哭个天昏地暗,无论龙漓和江公公怎么哄,都无济于事。

弥雪将龙墨的手放好:“好好地休息,我和辰辰在这里,估计你也不能休息,晚点再过来看你。”只会吵到他而已。

龙墨的眼里净是祈求:“不要走。”她会不会,一走,就会跟着龙漓,那么他所有的苦心,所有的心机,都白费了。

她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嫣然一笑:“你以为我千里迢迢赶到这北边来是看草原嘛,你没好,我就不会走,你想什么?我知道,墨,我只想说,我的心,已经整理好了,要不,就不会北上了,你明白吗?”

她的话像暖流,缓缓注入地冷冷的身体。龙墨笑了:“我明白,你不会走。”

“当然不会。”

“呵。”她淡淡地一笑,感谢他的信任和理解,她想,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莫过于要信任和理解了,而她,真的什么也懂她,她可以用生命来赌,他是不会伤害她的,不会让她流泪和孤独的。

龙漓冷眼旁观着,这明明是他的妃子,是他的不信任和疑惑,将她越推越远,到如令无法挽回的局面,能看到她,亦是他的福分了,但是捶心自问,他听到这些话,真的很酸很涩,满满不是滋味,一腔的忿恨,一腔的悔恨,谁知道。

弥雪站起身从他的手里接过婴儿,手心不慎碰到他暖热的手,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似触动了心弦处的某样东西一样。

他多想握住她的手,可她却抱了辰辰,冷冷地走出了帘门。

这二天,似乎也没那么冷了,外面的风也吹得没那么寒心的,弥雪抱着辰辰靠近一匹通体雪白的马,让她看看马是长什么样子的,她竟然伸手去抓那白毛,不怕死的家伙。

身后极好闻的香味又传了来,她回过头有礼地叫:“皇上万岁。”

“你在讽刺本皇吗?”他痛心地叫,风吹着她的发,他多想亲手拢好。

“我哪里敢啊,你可是皇上,我只是一个有罪在身的平民女子。”不是辰辰,就不会有交集了吧?

“弥雪。”他轻叫,眼神净是狂热:“我找你好久了?”久到他的心都要死了。

“找,我看是抓吧,你准备要仗打我多少大板呢?”她不为他所动。

龙漓无言以对,只是叹着气:“弥雪,你还是得理不饶人。”他满心的欢喜啊,终于,找到她了,看来,北城,他是来对了,这也是他和她最后的交集,抑或是开始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