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雪看着他,这个,她曾经不顾一切用力去爱的人,如今却拼得心碎一片,也罢,女人吗?上一次当就学一次乖。

“弥雪只是罪人一个,怎么敢和皇上这般说话,罪女先下去。”她正从欲走,却让龙漓拉住了衣角。

他叹口气:“弥雪,为什么,你生孩子不告诉我。”

不告诉他,不提也罢,一提起,她就一肚子的火气:“你还想怎么样,你知道我痛了多久吗?你知道我徘徊在生死一线间只有冬儿陪着我,你知道杜公公为了要去请产婆,竟连命也没有了,你还想怎么样,要我亲自去请你吗?要我死在正阳宫外面吗?”

龙漓瞪大了眼:“这些,我并不知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不知道就能抹杀一切吗?这痛。”她挑起眉头:“我一辈子都记得,你不用再做些什么,我可以直接地告诉你,一切都晚了,没用了,你要是逼急了,那么你只能得到的是一副冰冷的尸体。”

龙漓闭上眼,因她的话满心都在绞痛着:“我不会逼你。”要不,她就越走越远。

这时一个着盔甲的将军上来:“皇上,急报。”

“说。”他转过身,冷冷地说。

“北越赫赫奴尔王爷,亲带了三十万大军往这边逼近。”

“来得正好,本皇就一举攻回北城,嚣张太久了。”他吸口气:“他本皇的盔甲拿上来。”看弥雪一眼,他转身就走。

江公公追出来,直跺着却:“唉哟,皇上才刚到,这赫赫奴尔也太嚣张了,就想着赶尽杀绝的。”

“难道人家等你磨好刀了再来不成。”弥雪冷哼。

“唉,弥雪妃,不,弥雪,不是,那赫赫奴尔可是出了名的勇啊,在整个草原上,他就是北越的第一勇士,皇上昨儿个,不知想什么?一直没有睡安稳,奴才是担心啊?”

弥雪不再理会,抱了辰辰一边转悠去,而这扎营的地方,没有人再拦着她问东问西的,怎么转,心里还是不痛快,站在高高的土坡上,远远看去,威武雄壮的军队,在阳光下,那盔甲在闪闪发光,龙漓亲点了二十万大军,他站在那临时建立起来的高台上,那般的形单影只,只是他能否战赢凶悍而勇猛的北越人呢?而且对方是北越的大英雄,一个神射手,能百步穿杨,他才二十万,能斗过三十万吗?

他是不是伤心到了极点,什么也不顾了吗?弥雪扰了扰衣服,阻止寒寒的北风吹来,马带起来阵阵的尘,让她看不清,他离去的影子。

她又在担心了,坐在椅上,喝着香香的奶茶,但是眼睛,依然望着外面,她害怕着,又希望着,希望他会平安。一时喜,一时忧的报,让她更是坐立不安。将熟睡的辰辰交给宫女,自个步上高台,向那北城瞭望着。

第一百五十九章 北城风云(一)

凌风梳洗过后,亲自来和弥雪告辞,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她浅浅笑,然后紧抱她一下,在她的耳边说:“弥雪你要选你所有要,千万不要有半丝的犹豫,你心里,无法选择的时候,别太仓促了,因为不想你后悔。”

弥雪不解:“凌风,你说什么?不会的,我心里已有答案了,才不会三心二意,我是决计不会回到皇宫里去的了。”她就算是落荒而脱吧,皇宫那里太阴险,太无情了,那种日子不好过,她承认输了又如何呢?难道要到女儿也一如张德妃的女儿那般,才能软下骨头认输吗?

只是,那风吹来的声音,将她的声音吹得有些抖。

凌风笑笑,放开她:“弥雪,保重。”

弥雪眼眶有些湿润:“你不看看辰辰再走吗?”

“我刚才去看她了,一定要带她来看我。”

“为什么?你不多留几日,凌风,我,很对不起你们凌家,也对不起你,没有你,我和辰辰,现在将不知落到什么样的境界。”她有满满一心都是愧疚。

他的笑扯得更开了:“弥雪,我相信,报应只是迟与早,凌家气数已尽,没关系,凌家有我,我就会顶起这一切,但是你万万要小心了。”

“谢谢你,凌风,你是我遇到最好最好的朋友,相信,你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子,到时,你要好好用心爱她,我和辰辰,有机会必去看你的。”

她举起一只手,凌风笑着,和她的手重重地拍在一起,在草原上,似乎久久不散,望着他的马车缓缓驶出了军帐,一路南去,那牧民的歌还在响着,不绝于耳。

她不会的,心里不会乱的,她给过墨承诺,那她就一心一意下去,三心二意只会让三个更受伤。

“报。”有人跪在她的面前“前方战报传来。”

弥雪横起脸:“你向我报什么?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打仗的,你要报,就去向别的将军报去。”

那探子一脸的为难:“可是,皇上有令。”

“那是他的事,不须向我报,我不是什么人,我只是一个平民而已。”或许是还带罪的。

他怔了怔,没有说什么?看着弥雪的身影,这要他怎么向皇目交待啊,这捷报是大喜事,她还不听,他还是回去向皇上交待。

弥雪抱了辰辰又到墨的营帐里看他,他气色好多了,看到她,那俊脸,更是满满都是柔笑。

“你看,辰辰笑了。”辰辰躺在他的侧边,他逗着她,兴奋地叫。

弥雪端着碗汤边喝边笑:“她啊,就是喜欢笑,饿了才会哭。”

“辰辰真可爱,再笑一个。”

可以看得出,墨很喜欢辰辰,他不会嫌弃辰辰是龙漓的女儿吧。“墨,喝药了。”一个待女端了碗药放在一边,不打扰他们,悄悄地退了出去。

墨看着那浓浓黑黑的药:“这几天,都没少喝呢?”

“呵呵,我也最怕这个了,不过,还是要喝的,你可不能学着我,苦苦的滋味我可不喜欢。”当初暖香那小赖皮,要她喝才肯喝,苦得她,唉,为什么那时不先爱上墨呢?他待她凭地好,喝过药还会挑粒蜜给她甜甜嘴,和小皇子小公主吃饭,还会漫不经心地夹个爱吃的鱼膘给她。

墨一笑靠在软枕上,接过她手中的药一饮而尽:“有苦才有甜,看我现在,多幸福。”

“还幸福,那伤口那么深,还是毒箭,要是换了我,不哭死才怪,好了也有个大大的伤疤在上面。” 她好怕痛的,但是生了辰辰之后,她就学会了什么叫忍受。

“我不会让你受伤的。”墨认真地说,抓住她欲伸回去的手。

为什么,她不拼命的感动呢?为什么,为什么?辰辰仍傻乎乎地呵笑着,打断这暖昧的气氛,她抽回手,捏捏她的脸蛋:“还笑,呆会让你也喝点苦的,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声。”

“不许欺负了辰辰。”龙墨一手护着辰辰:“没天良的妈咪。”

“哪有。”她不服气地鼓着腮帮子:“我只是吓吓她,反正她又听不懂。”呵呵,小孩子是用来欺负的啊。

外面的风很大,很大,却吹不进这暖暖的帐蓬,一室的笑,一笑的乐。

龙漓骑着快马,只带了些贴身待卫,一路奔了回来,风尘仆仆,仍掩不住他满脸的笑意,终于夺回北城了,他用二十万大军,逼退了赫赫奴尔的三十万大军,御驾亲征,士气如虹,一开头就打了个胜仗,这是何等快 人之事,他不能走的,他要留在北城,以防那退逼十里之外的赫赫奴尔再来袭城,但是他真的忍不住,他想回来告诉弥雪,他赢了,他赢了。

一次一次的探子都垂头丧气回报,弥雪不听任何的消息。

他不等一边的太监弯腰让他踩着下马,一跃而下,意气风发得整张俊脸都少了往日的严峻,让那些将军也放缓了紧张的神色:“皇上真是天之骄子,一出马得了胜捷,将那北越赫赫奴尔了出北城。”

他没有听这些奉承之话:“弥雪呢?”

那将军就是守在墨帐前的那个,闻言,笑着说:“康王爷一家三口正在帐里,王爷今儿个气色好多了,皇上真是大喜,一来,好事都来了。”

龙漓沉下了脸:“一家三口?”该死,谁传的谣言。

那人仍有介事地点头:“是,皇上,昨天还着点得把她拒之于外,要不是她说是康王的女儿,末将还不敢相信呢?可没想到是真的。”这些大老粗,当然不会嚼思着话里的意思,大口一开,什么也不顾地就说了出来。

他的女儿,什么时候变成墨的了,龙漓凝结了笑,冷冷地一敝他:“以后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也不想别的人听到。”

“这。”那将军脸色一变跪在地上:“请皇上恕罪,末将明白。”为什么?他不明白,但是,不能说就是了。

他大踏他地朝前走,江公公掀起帘子让他进去。

墨和弥雪,真的像是一家三口,正逗弄着辰辰,这如箭般的痛,痛噬着他的心。

“咳咳。”江公公聪明地咳一下,让他们看到谁来了。

弥雪收起笑,跪在地上:“叩见万岁。”看来他是胜利回来了,她的心安稳了下来,只是他怎么一脸的黑色,莫不是失利了吗?眼里深深的痛,让她敝过头不去看。

“平身。”他冷冷地说。

墨直视着他的眼:“皇兄不是得了胜仗,收回了北城吗?怎么不高兴。”他知道,他不高兴的原因是什么?他没有逼问他,那么他是他所做的事,是一无所知了,但是,既然做了,他就不回头了,他要弥雪,就算她是妃子,他也决不会放手,先发现弥雪的人,是他不是吗?如果翻论起来,皇位不会是他的,弥雪更不会是他的,他为什么要退让,要放手。

“你们讨论吧!我抱辰辰下去,瞧瞧有什么好吃的给辰辰吃吃,”她走上前,去抱床侧的辰辰。

可是那家伙,似乎是躺得舒服了,她抱还不要,扭着身子。

“辰辰,妈咪不理你了哦,不要我抱着,那么快就变节啊躺在这床上是不是很舒服啊,那晚上就不要吵着要找我了。”可辰辰却真的张开嘴巴又哭了。

“让她在这里吧!”墨阻止她:“放心,我会看好她的。”

“嗯,也好,到时让你看看她的哭功,”她缩回手,正欲走。

经过龙漓的身边,他说话了,冷痛地说:“不用去准备了,现在马上立刻就搬到北城。”他的女儿,成了别人的了吗?他赶回来的结果,是这样,就是这样。

龙漓往前几步,就抱住了辰辰:“江公公,马上起程。”

“是,皇上,奴才马上传令下去。”江公公委着身子退了出去。

“唉,等等,你要把辰辰抱哪里去。”弥雪回过神来,追了出去。

他回头狠狠地看她:“我的辰辰,我会照顾。”

现在倒是来争了,她叶弥雪就那么好欺负吗?“辰辰也是我的,她哭了,你快把她给我。”她叫着,跟在他的后面,一路往马车走去。

“是啊,哭了。”在墨身边倒是不会哭,他这父皇,当得是情何以堪啊,要多少的痛,才能赎回这些,能吗?能吗?

为了辰辰,弥雪一路紧跟在龙漓的身边,直到到了北城,那里早已让人整理好了居室,她和辰辰,就安排在他的对面,而墨,就要稍后才能到。

可是她奇怪的是,这北城,为什么弄得那么好,一点也不像是行军打仗的简陋,难道他想长住吗?

出师大捷,必然要稿赏三军,可也不能失了戒心,晚上的宴,他没有出去,只是抱了辰辰到高高的城楼上,望着一眼无际的草原,那孤冷的身影,让弥雪要费多大的劲才能压下去。

江公公将一碗熬得糊糊的粥恭敬地给她:“小公主可爱吃这个?”

她闻了闻:“很香,应该可以吧!”

“那弥雪能否替奴才送上去,奴才大把的事等着做,都焦头烂额了。”江公公拍着脑袋,不等弥雪反应,径自喃喃自语地一边去。

这,不是不送也得送吗?也罢,千万不要饿着辰辰小宝贝了,她吸了口气从廊边走了出去,调整气息,淡淡地说:“辰辰要吃东西了。”

龙漓也不说什么,将睡着的辰辰交给她,坐在一边看她喂辰辰。

“还睡啊,猪猪,来,吃香香的粥了。”她玩着辰辰的小脸,辰辰就张大了眼看着她,哇的一声哭了。

“哦,不哭,有得吃还哭啊,现在倒是怎么了,我手生刺了不成,我抱就哭。”

“我来吧!”看她要吹粥,要摇着辰辰,龙漓接过辰辰。

“咦,好香哦。”她先吃一口,眼睛亮起来了:“这是用大骨熬的汤,再煲的粥,最香了。”反正辰辰在哭,她就多吃二口:“香浓得正好。辰辰你慢慢哭吧,等你哭完了,我也吃完了。”反正他爱抱,哭着也不关她事。

龙漓的眼里,一丝丝的笑意浮了上来,看向缩在一角的江公公,示意他再端碗上来,宠她,真是很开心的一件事。

那龙墨,那五十万大军的赫赫奴尔,似乎都变得遥远。他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看着她,还有什么可以怕的,赫赫奴尔三天之后才宣战,他有三天的时间,来和弥雪相处,他希望,是好的开始。似乎,他也爱上无垠的草原了。

第一百六十章 北城风云(二)

因为辰辰,她和他,是不可能不接触的,但是她心里的坚定,那就是止于他只是辰辰的生父而已,三天,更多的时间,她都在陪着墨,而墨恢复很快,三天已经可以下床走走了。

弥雪扶着他,往城缓着长长的城墙一路走去,这城墙看得出是年久失修了,而这城墙里,又有多少人的鲜血浸于这里,为什么要打仗,要死人啊,他们真不懂得一点点和平才是发展的硬道理,这样只会加重百姓的负担而已,她才不想和龙漓谈这些,只是和龙墨有时说了说,而他,竟也能晓此大道理。

“但是,北越虎视眈眈琳琅,无时无刻地不想进攻,吞并琳琅。”

“这一会又是南越,一会又是北越,真让人头痛。”原来皇帝也不是好当的。

坐在一边,龙墨看着她微冒着汗的发,笑着说:“这会,累着你了吧。”

“没有。”她摇摇头:“不找些事做做,真是无聊至极了。”

墨拢拢她的发,从衣袖内取出月白色的玉钗,插在她的发间:“这个,很早之前就想送给你了。”但一直就不是一个好机会,而他一直活在龙漓的背后,迟迟都层懦着。

弥雪笑笑:“没照镜子,不过感觉挺美的。”自我陶醉下也可以。在墨和漓之间,她不去想太多,只能说,是顺其自然,她不追思问心,只是觉得不能再对不起墨。

“等天气热些了,这里将是草茂水盛,骑着马在这奔驰,十分的爽意。”

“我不会骑马耶,不过,好想学。”多豪情啊,草原的儿女。

龙墨笑望着她:“我当然会教你的,只怕你学不会。”

“龙墨,我有那么笨呢?这么瞧不起我,呵,我知道你骑马英姿气飒,我是比不上你,不过能跑就是了。”

“呵呵。”两人的笑声传得老远。

龙漓抱着辰辰,停下脚步,心又狠狠地痛着,她真不爱他了,不在乎他了,没有他了,他能得到的,不过只是个辰辰,她更在乎的,还是龙墨。

“皇上。”江公公满头大汗地跑了上来:“那赫赫奴尔在十里之外的迷林里叫阵,皇上,要不要去应战,那里可对咱们不利,地形不甚是熟,恐他是诱兵之计。”

“为什么不应战。”他冷然地说:“传令下去,去调十万军兵,随本皇去迷林应战那赫赫奴尔。”他将手上的辰辰交给一边的宫女。

“皇上,十万。”江公公大叫出声:“这悬殊太大了,万万不可冒险啊。”

他冷哼:“你就不怕那赫赫奴尔是声东击西,调大批军兵出了北城,就转攻北城。”

“皇上说的是,可是,皇上还是让个大将军去应战好了,皇上龙体为重,可不能有一丝丝的马虎啊。”

“本皇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他不去应战,他在城里看着墨和弥雪亲亲我我,他更心如刀割,他舍不得责怪她半句,他没有那资格了,他完全可以以皇上之令,下令幽禁她,但是这样,只会让她更恨他而已,他对她,却是一直没有放手,宠幸景儿也不过只是假相,只为了转移众人的视线,让她在冷宫中能平平安安,听弥雪那天的怨言,他才细问江公公那天所发生的事,也宣了林御医来问话。

只是,他错的太离谱了,是太后太高竿了,竟然在弥雪的饭菜中下了早产的药,让弥雪提前生产,而又借着昏病让他彻夜都守在慈慧宫,以尽孝道,而暗地里,正阳宫那边,却换了侍卫,不许任何人求见,杜公公带着那玉佩那求产婆时,便是那班奴才挡了下来,硬是让他们给逼死了,要不是刘昭仪,托了他父亲,刘大人送了折子去正阳宫,正好遇上江公公手下的太监,以江公公的名义指派了二名产婆去,那么所有的一切,就如了太后的意了。

他有着满满的悔,满满的恨,他的痛,不比弥雪的少,他的痛,他的失,比她更多一倍,自己的母亲能残杀一个一个他的血脉,他是情何以堪,是一个恨可言的吗?而弥雪,一想到,他就可以痛得彻夜难眠,无法冷静地思想。

大错已铸成,他如何才能挽回,他一心满满的恨,全发在战场上吧!

“是皇上。”江公公见他脸色不好,也没说什么,下去传令。

一会,击鼓四起,点兵用将,弥雪站在城墙上看下去,那孤单的影子,似乎比冰雪更要冷,江公公匆匆地抱着辰辰给她:“弥雪,奴才得随身上应战去了。”

“应什么战?明明就没有什么人前来宣战。”她抱过辰辰,好奇地问。

江公公一脸的凝重:“是赫赫奴尔在城外十里的迷森里下了战贴,皇上一意孤行,只带了十万军兵出战,要出发了,奴才不多说了,奴才要快点去跟着皇上。”他来的目地,无非就是告诉她,让她担心而已,皇上的痛,他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啊,弥雪娘娘和皇上之间,有太多的误会和心结了,他看着焦急啊。 这三皇子墨,岂是简单的角色,弥雪娘娘千万不要上了他的当了。他又喃喃地说一句:“那迷林,岂是好应战的,进去的人,就难以出来了。”

“江公公。”龙墨瞪着他:“你该去了。”

“是,康王爷,奴才告退。”他躬着身子告退,话,他已说了一半,担不担心,就看弥雪娘娘的了。

弥雪,抱着辰辰逗弄:“这小东西,几天又重了不少。”越发是越好动了。嘴巴咦咦呀呀地动着。

但是眼睛,却忍不住越过辰辰,瞟身下面的龙漓,已点好兵了,在江公公的陪同下,他一跃而上,突然,他抬起头,正对着弥雪的眼,他的眼里,有着丝笑意,有着更多的痛,他在期待,弥雪给他一个鼓励的笑。

但是弥雪,匆匆地移开了视线,抱着辰辰,坐在一边的石凳上。

“我抱抱。”龙墨伸出手。

“还是不要了,你的伤还没好清呢?要是再伤着了,这大冷天的就不好了,好像,快到元宵了。”那时的她还像个小白痴呢?无娘待她,端的好啊,为了龙漓,她还用冷言冷语伤害了他,这笔账,她要怎么还无妨,她穿越到这琳琅王朝,似乎没有什么顺心事一般,欠的人情债像是还也还不清一样。

龙墨笑笑:“在这偏远的地方,可没有什么闹花灯的。”

“你还绑架我来着呢?”她笑着,又想到,那时,他中了毒箭,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开,在城门边,龙漓以淳羽的生命作注,引她上勾,她吻了他。他对她,可是用情至深。

龙墨深深地望着好:“弥雪,等平了这北越赫赫奴尔,我们成亲,永不回琳琅王城里,就在这草原上,带着我们的孩子,平淡地过一生。”

永不回琳琅城,那里有她太多的痛楚,也有她的太多记忆,弥雪看着他深情的眼光,点点头:“到时平了,再谈这个好了。”他一点也不在乎她是皇上曾经的妃子。对辰辰也视为已出,她心中的秤,已经慢慢偏离了。

她点头,那么,就代表她答应了墨,墨也是一个伟岸的男子,他并不比龙漓差,爱他,却比爱龙漓会更放心,更幸福。

兵马飞踏的尘土又随着风扬起来了,弥漫着这刚收复的北城。

龙漓带着兵马,并不急着进入那迷林,这迷林,他由老兵处得知,能出来的机会极少,看来赫赫奴尔是想他进去就出不来了。而一边是奔腾不息深不可测的山流,一边是峻高的老林,只有这片平平的树林,看似安祥,实则是千军万马,凶险万分。断不能冒冒然地进入,但是来了,必也不能就在这原地不动,劳师动众,那又何必。

“皇上,末将看前方,必有埋伏。”一个老将走上前。

“这自然是有的。”看细看这周围,于地,于他不利,先机已让那赫赫奴尔占尽。

一个威武雄壮的声音在林间响起:“琳琅皇上亲自应战,真是让我赫赫奴尔佩服万分啊,只不过,你我都各据一方,不能为友,那么就只能得罪了,即是我下贴,那我兵退十丈必是应该的,就不知道,琳琅的皇上,敢不敢进来了。”

“本皇,岂是贪生怕死之人。”他冷然地说着,虽不大声,却能让赫赫奴尔听得清清楚楚。生亦何欢,死何所惧,他现在孤身一人,就算死,也没有人会为他流泪。

“由峻岭将他们逼向河道。”他下了令:“由一队人马留在此地,拉弓待射,只要北越出来一个,就射一个。务必将他们都逼向那险峻的河道。”

“是,皇上。”江公公一脸的佩胜,要是这样冒冒然地进入,和赫赫奴尔硬碰硬,那么,不是让他困在迷林,就是逼向那无路可走的河道,皇上真是心思缜密,沿着那峻岭下边进入,赫赫奴尔就只有二条路可以走,而二条都是绝路,迷林中,也不能过于深入,否则这就不能叫做迷林了。

大队的人马在原路上撒下些白灰,以防出时忘了路,缓缓地进入了迷林。

天色,慢慢地暗了下来,弥雪喂过辰辰吃粥,抱她回房,对面那房里仍是冷冰冰的,没有一点的灯光,怎么了,他怎么还没有回来,而且也没有任何人回来报信,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是的输了,他也回来啊。

可是,一直都没有他的消息。 她心里很急,也没了平时好吃的心惯,草草地吃了就回房,希望能看见,他的房里亮起一盏灯,那么她就放心了,虽说要和他恩尽情绝,可没到非让他死的程度,她的内心深处,仍是期盼着,他会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