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所言句句属实,赫赫大军五十万就是压下来了,我军只有十军,如何与他抗衡。”

“哼,如果每一个人都像你这么今生怕死,那谁来打仗,你还配是将军吗?江公公,快去找皇上,就不信没有法子对抗赫赫奴尔。”她一肚子的气,一拐一拐地往东边走。

“弥雪主子,你看。”江公公指着一边的峻岭:“还是快回头吧,赫赫大军攻下来了。”

琳琅大军就这么大败吗?龙漓呢?他在哪里啊,要什么身先士卒啊,他可是一国之君啊。

但是一步步往后退的大军,这证明着了,琳琅已大败。

 

第一百六十三章:逃出迷林

弥雪看见他了,一路往后退的过程中,终于看到他了,面如冠玉的脸上,有些灰尘,那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发,有些凌乱,想必他的生涯中没有遇过这样的打击吧,整个人都少了精神。

赫赫努尔也不敢深入迷林,只是追到边边就在那里扎营,有利的地形,他们全都占了去,此刻等待龙漓的只有两条路,就是拼死一战,或是莽身那山腹下。

弥雪拿着水袋靠近他:“喝点水。”

他看弥雪一眼,拿起水“咕咕”地喝了个半袋。“你会不会看不起我,竟然到了这地步。”

“没有,赫赫努尔以多欺少,又占了有利的地形,要想保住性命那已是难事了,龙漓,你实在不该带那么少人的?”她有些责怪,责怪他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全,存心是要让她难过。

“因为你在城里。”他忽然说。

嘎,弥雪张大了嘴巴,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因她在城里,他就不能带更多的兵马出城吗?他是怕赫赫努尔大军攻城,而她在城里,还有辰辰,必然会遭毒手。

“你也太自大了,反都是你的错。”她在他身边盘脚坐下,这没什么人的,都在急救着受伤的将士。

他看着弥雪:“我好累。”

累,他也会累吗?他不是很厉害吗?带十万大军对抗人家的五十万,压下来都可以压扁他们。龙漓的头靠了下来,放在她的脚边:“昨夜心痛的我一夜未睡。”

怪不得他越发的憔悴了,眼窝处都有着明显的黑青,他岂止是一夜没睡好,恐怕他是几晚都没睡好吧,这样行军打仗,他还有精神和气力,她的手抚上他的发:“那你小睡会吧,呆会江公公送吃的来我再叫醒你。”

“弥雪,别走。”似乎他怕他睡着后,弥雪会走,一手还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这哀兵遍野的场景,实在是不合谈什么儿女私情,心窝处酸酸的,她的手指轻抚着他的俊脸:“我不会走,你睡吧。”

是太久没有休息了吧,他竟真的睡着了,犹如听话的少年,就躺在她的脚上睡,也不怕失礼,让人看笑话,这样的他,很无害,很安详,一点也没有九五之尊的架子,更没有那冷厉和疲惫,他累的太久了,有多少的时候,她能看到他这样睡着,每次她睡,他仍在忙着,而当她醒来,他却又去上朝了,这山林间,难得的小憩,多平静啊,一辈子这样多好,但是没有可能的,那惨叫和哀叫声次次都能把她带回现饭实中来,让她认清楚,她是叶弥雪,他是皇上。

静谧之后,就要迎接赫赫努尔的进攻了,龙漓小憩片刻,多了些精神又拿出图纸和几个将军研究了起来,但是一直都没有什么更好的突击办法,只可惜,她并不熟读孙子兵法,要不就能帮他一把了,在这郁郁葱葱的山林间,是他和她最后的落脚点吗?辰辰还在北城里等着她呢?

山林啊,山林啊,最怕什么?她在冥思苦想着。

“来来,把那大锅端过来,生火了。”有个士兵在叫。

火,对啊,火,山林最怕就是火了,纵然这是冰冻之时,却也有干燥的火种,加以些油泼了上去,那就能把赫赫努尔给吓跑了,弥雪眼一亮,正欲告诉龙漓,他却已含笑看着她了:“弥雪,想到了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他有能看穿人心的力量吗?真可恶。

他一笑,指了指那士兵生火的地方:“火攻不是吗?”

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这没点就已经相通了,他也是绝顶聪明之人啊,弥雪叹口气:“你自个指挥吧!”

“我任然需要你。”他笑着说:“弥雪,我知道你学的很广很多,进入迷林后,仍需要你才能走出去。”

他皱起修眉:“难道现在还没有进入迷林。”这似乎很宽广了,她以为进了迷林内。

龙漓摇摇头:“一直就沿着边缘撤,一旦进入了迷林,更是险恶万分,几乎没有生存的机会出来。”

她倒吸了口气:“你就敢把全军的人命交到我手上,我可不敢,我宁愿你能大胜,从原路出去。”

“那是不可能的,赫赫努尔不会上那么大的当,火只能逼退他们,但是没林子的地方,我们奈他不得。”

“我说龙漓,在皇宫里你已经把我算尽了,在这里你还是算计着我。”为什么总是他算计着她,而不是她算计着他呢?

龙漓笑着,轻柔地拢着她被风吹散的发:“弥雪是聪明的,所以我相信你,你一直是我的幸运,无论是皇宫还是这里,我赌你会到北城,所以我御驾亲征了。”

张开嘴,她狠狠地咬着他的手指,良久才放开,凶恶地说:“龙漓,你把我给看透了是不是,你很得意是不是。”为什么她一直处于下风。

一呵呵地大笑,并不介意手指间渗出的血,一手强硬地抱住她的腰:“是的,弥雪,我很得意,因为我还能见到你。”

他的笑引起了众人的注视,她挣扎着,脸刷的红了,一边,江公公端着食物上来,也偷偷地笑了,这几天,终于能看到皇上的笑容了,多久了,他都未曾笑过。

待大家用过了午膳,正巧的是,刮起了猛烈的西北风,龙漓命人砍了不少树,以阻止火到这边,在那一边,淋上所带的火油之类,点燃了,那火舌就随着风,张牙舞爪地往西北扑过去,再湿的树又如何,何况一连几天都没有下雪下雨了,那厚厚的落叶和枝头上的残叶,一下就点燃了,风一吹,就四处飘散,引起更大的火势。

浓浓的白烟笼罩着树林,呛得那声音隔了老远还能听见,然后就有马嘶鸣人惨叫的声音,龙漓笑了:“看来奏效了。”

“皇上是一国之君,上天也帮忙啊,皇上万岁。”那些将领以及残兵损将都跪了下来:“皇上万岁,琳琅万岁。”

弥雪翻翻白眼,这些人奉承的功夫真是了得,那只是幸好而已,不过这西北风还真是来的怪异,刚才还担心会刮南风,将树砍了不少,真是白费功夫了。

“冲出去,杀出重围。”一个将军叫着,然后,千万个人都站了起来,士气如虹,斗气十足,在还冒着白眼的焦林中,追杀了过去,龙漓弯下腰。

“干嘛?”弥雪不解。

“上来,难不成你要自己走吗?不脚上还有擦伤,你甚至不会骑马。”他笑着。

有人背,她干嘛要和自己的脚过不去,弥雪爬上他的背,那暖实的感觉,真想让她叹气,“我来的说话还不是单枪匹马地进来了,要不是那赫赫努尔埋伏,我可会一直骑了进来。”

“弥雪,你说多点没关系,回去我再慢慢的治你。”背着她,真好,像什么都圆满了,即使是大败,他亦不会一无所有。

“治我。”她冷哼,双手掐在他的脖子:“我先掐死你先。”

他又想笑了,能和他同甘共苦的,就只有弥雪,她是他的解语花,走到马前,将她放了上去,上面铺着厚厚的摊子,不会让她不舒服,不会刺到她的擦伤,他再一跃而上,从后面抱住她的腰,一路往西北而去。

这火烧的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大,让他们无所防备,更来不及要想什么砍树止火之类的,一路还有来不及逃跑的士兵,让火烧得焦黑,她看了直想吐,好恶心。

龙漓的手蒙上她的眼:“怕就别看,战争就是这么残酷,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可如果不反攻,那么,给烧死或者逼死的,就是我。”他现在舍不得死了,因为她。

弥雪紧抓着他的大手,死的是他,不要。

“禀报皇上,看来赫赫努尔的大军已撤退到了峻岭中,我军若是强攻上去,必会吃亏,请皇上指示。”

“来时洒下的白灰呢?”他淡淡的问,他无意再跟赫赫努尔交战了,这一烧,死伤无数,他必定不会再攻下来,而山上,不知有多少的险峻,敌强我弱,自不能强攻。

“禀报皇上,白灰似乎到处都是,已找不到初来之时所撒的,做的记号,似乎也遭人四处刻画过。”

“他要是逼我进迷林了,那就只好一睹琳琅的运气了,传令下去,进迷林。”

“你真不怕吗?”迷宫她走过,那种似乎没有尽头的路,让她心里很恐惧,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样,像是无头苍蝇四处乱撞。

“我不怕,你呢?”有她在,死也值得了,留在原地,赫赫努尔还是会攻下来,自也是死路一条。

“哎。”她低叹一口气:“我怕,我死了会离开这人世间,怕死了出不去,我的辰辰还在北城等着我呢?没娘的女儿很可怜。”

“也是我的女儿我的公主。”他小声地说,她以为他舍得吗?

她仰起头看着树顶上茂盛的叶子:“一直看着树叶吧,茂盛的地方就是南边,因为阳光照射更多,所以南边的树叶就更富哦,反之,北边就稀少了。”这是小学生的日常知识,幸好她还记得。

“我的弥雪,就是聪明,相信,能走出这片迷林的。”龙漓笑了。

“我不是你的了,出了这片林子,回了北城,就成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你仍然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我依然是身份来历不明的叶弥雪。”她有言在先。

环着她的手臂更用力了,不知绕了多少弯路,走了多久,一丛一丛的密林像是没有止境一样,但是一直都坚持向着南边走,走了差不多整整一天,终于看到了那尽头。

众人瘫在地上,笑着,感叹着,终于,他们走出了绝境的迷林。感叹着生命的悸动,她的眼眶也湿了,大大的松了口气,带着那么多人走出迷林,她肩上的压力更是大。

“皇上,皇上,出来了,出来了。”江公公完全崩溃了,在那里笑着,一个劲儿的说。

他也笑了,举起手:“赶去北城。”

这残兵损将的,竟没有来时的一半了,这林中,多少的枯骨啊,战争带给人的就是死亡。

赶到北城,她心就越乱,扯开龙漓的手,若是龙墨看到她,会怎么想呢?怎么会和龙漓在一起,怎么会出去,她口口声声说的话,如何地交待。

一匹通体雪白的马就在城门口孤寂地站着,那马背上的人,那么形单影只,夕阳下,影子拉得老长,直到盖住她的眼睑,他的眼里盛满了哀痛,就那样看着她,未说一句话。

“墨。”他有些苦涩地叫。“我、、、、”

“进去吧!”他伤痛地说。

龙漓的手又环上了她的腰,疼的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深吸了口气,看着墨的眼睛:“墨,我脚扭伤了,你带我进去吧。”她用力扯开龙漓的手。

墨笑了,拍马上前,伸出右手,抓着弥雪的手,一个用力,她已到了他的马上,他的眼和龙漓的眼,对上了,眼里,有抹得意的笑,“弥雪,我们先进去。”一夹马腹,就往城里走去,无论如何,弥雪都不会再选择他了,对他,也仅止于到此了,他不会,让她再有机会靠近他了。

冷冷的风一吹,吹入龙漓单薄的胸怀中,依偎的温暖仍残留,她却已在别人的马上,咬着牙,他冷冷地说:“进城。”

第一百六十四章:草原一夜

龙漓吃了败仗,但是能幸运回来,已是神的庇佑了,北城里,人人都感恩戴谢,欢天喜地,感谢老天爷的眷顾同,而那赫赫奴尔那次,必然损了不少兵将,一时之间也没有来攻。

在林御医的精湛医术下,没几天,弥雪的脚就好了,身上的擦伤也很快复原,在这难得的平静之时,便怏着龙墨教她骑马,由当初的惊惧和牛步,到能在草原上挥鞭独骑了。

本 龙漓似乎是无意回琳琅城里,对赫赫奴尔也不赶尽杀绝,她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他的妃子,还有未出世的皇儿,不是正在皇宫里等着他吗?四月总是多情的,草儿早已长得茂盛了,暖暖的几一吹,如千万顷的碧波一般,辰辰都会认人了,还会爬,会坐,逢人就露出没牙的嘴巴笑。

弥雪手执着一根柳条挥舞着,心想着,呆会逗逗辰辰玩,还没走到龙漓的房里,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她本不想多听关于打仗或是劝他回朝的事,但是听到她的名字,她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

“墨,你说什么?”似乎蕴含着无限的怒火,龙漓不若平时来的冷静,冰冷。

“墨自请仗,一举打败那赫赫奴尔,娶弥雪为妻。”墨的声音没有什么惧怕,淡然地说。

什么?他要那么快成半,可是她,一点也没有准备好,她又太自私了吗?认为现在的相处还不错,却忽略了他。

“娶弥雪为妻?”龙漓冷然地挑起了眉:“你好大的胆子,弥雪再怎么样,也是我的妃子,至使是修行也是我的妃子,康王请注意自己的所说的一言一行。”

“墨所说句句是真,墨对弥雪承诺过,打败赫赫奴尔就迎娶她为妻。”

“墨,你太放肆了,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好事?你的剑出现在弥雪的宫里,这其中你做了多少的手脚?”龙漓怒的一拍桌子。

弥雪滑到在地上,剑,手脚,墨。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对弥雪,何其的残忍,几站让她死在冷宫里,墨宁愿抛弃封位,也不会再退缩,除非皇上要除去弥雪。”他就赌,皇兄不敢。

本 龙漓起胸口起伏着:“你认为,本皇是不敢治你,还是没权治你。”

“墨不敢,但请皇上放手,你弃之如草,可她是我的宝。”

“弃之如草。”龙漓一把抓住龙墨的衣领:“你可知道,她是我心里永远永远的宝,不把她打入冷宫,太后就会将她处死。”

“这些,墨不便过问,总之,皇上心里有数,弥雪心里已经去掉了皇上这个词。”

龙漓跌坐在椅上,去掉了他,那天的焦急呢?不顾生命危险来寻他,又是什么呢?真是贪玩吗?他不会蠢得相信她一面的说词,她明明对他还是有感觉的,但是他要如何,如何才能挽回她,墨都已呛声了。

弥雪压下的纷乱思想又浮了上来,他是为了何全她而打她入冷宫的,那么,宠幸何美人,也是暗地里掩护她吗?不,她知道得太多,头就会越痛,烦恼就越多,她爬起来,往外就跑,跃上一匹马,就往草原上奔驰。

马跑得太慢,不及她想得那么快,几吹得太轻,刮不痛她麻木的思想。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马倦了,她累了,将自己狠狠地往草地上一甩,才用力的吸着气。

“为什么?”她大叫。为什么,总会变成这样,那天,她也太任性了,也不解释,爱人间,最怕就是不信任,一味地,她就只顾着指责着龙漓,可她,总是没想到,自己的一言一行,又会给他带来多大的困扰,如今,她却答应了龙墨,到现在弄得进退二难。

“为什么?”她又大喊,没有人告诉她这到底是为什么?只有风吹来的声音无言地回应她,草原上还嘹亮地想着她的回音:“为什么?为什么?”

她以为,段就能断,可是他像一棵树,在她的心里长了根,虽然把表面给砍了,可是那不断延伸的根,让她压抑不住,辰辰越来越像他,看着她,总会透过她看另外的他一样,他那么温柔,那么宠她,那元宵灯节,轻抹着她的泪,颤抖的感觉仍在她心里感动着,他为她穿上那玻璃鞋,浪漫地,她现在还想哭,爱也是他,恨也是他,爱和恨就真的要两全吗?

现在她将她逼到什么样的境界,龙漓不说,她也听到了,国库吃紧,连续那么久的战争,再加上北城涌到其它各地的开销,已是一笔天数,无妨将他所有的商铺,都收起来,税收就少了大半,国库能丰盈吗?

龙墨求战赫赫奴尔,是因为她,而无妨,头痛,头痛,她就是头痛。

她闭上眼,将眼前这些烦人的心事用力地挥开,在这夕阳下,原本是那么诗怀画意的,这几景,她却无心来欣赏。

不知是谁来找她回去了,她的马在欢叫着,有人下了马,她也不理会,她真不想回那去,她为什么总摆脱不了这二兄弟,如果只认识其中一个,那么将是多大的幸福,天意总是弄人的。

“我迟些回去,你先走吧!”让她再静一静,回去无论面对谁,她也难受。

“我不是来追你回去的。”是龙漓的声音,坐在她的旁边:“这里风景真好,要不是马儿在吃草,还没人发现你躺在这。”

他怎么还能云淡风轻地和她谈天说地,他不应该焦急万分地处理财政,或是想一个二全的法子亲自那赫赫奴尔吗?

“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会琳琅城里去?”她一开口就是质问。

龙漓望着那碧波深处晚归的牧人都赶着牛羊回去了:“你想我回琳琅城吗?回那个冰冷的皇宫吗?”

“你为什么要来北城?”她更是气恼,张开圆滚滚的眼睛看着他。

他着迷地看着她的眼睛:“真漂亮,像辰辰的眼睛,无论你生气时,还是笑着时,都很漂亮。”他会回去,只是想看她更多一些,以后,就靠着这些来回忆。“我会回去。”他移开视线,也躺在躺在旁边的绿草中,唇角有一丝痛楚的笑意:“过几天,我便会回去了,弥雪,你不用赶我走,辰辰,我也不会夺你所好。”她说的对,放在后宫中,只会让辰辰自取灭亡,毕竟,他总是隐藏不住自己的独占和宠爱。

弥雪愣住,他过几天就要走,他把辰辰让给她,他不是很喜欢吗?每天第一件事不是问有什么急事,而是抱了辰辰逗她玩。喂她吃东西,带她去看草原的美景。

差点,她的泪水就要滑下来,拼命地压抑住了,她细看他俊朗有眉目,曾经,这个轩昂不凡的漓是她一个人的,过几天,就不用她追,她赶,他会永远的离开她。

她翻侧身子看他,却看见他因躺下来,袖里不惧露出一封信。

“是什么信?”龙漓睁开眼,也发现露出的信将它举高,让她没有拿着:“别看,政事,你不喜欢看的。”

政事,他有必要那么紧张吗?弥雪看着他的眼睛:“给我看看。”

“别看。”他拿在离她远远的那只手,只怕她看了,会误会,说他是小人。

他越是不给她看,她越是想看,弥雪干脆压在他身上,去抢那封信:“我就是要看,给我。”用力的扯着他的手,

他一手抱住她的腰,一边呻吟:“弥雪,别动。”她是个妖精,在折磨着他,她的胸几乎就压在他的脸上了,身上的馨香让他把持不住自己。

身下烙热的身子,告诉她他的欲望,她是一个女儿的人了,她明白那是男人的欲望,她移开视线:“给我。”抓住他的手,就夺下那封信,坐了起来看。

那是一封无妨写给龙墨的信,告诉龙墨,他会一直帮助他,直到他和弥雪成亲后,商铺才会照开,这说是给龙墨的信,还不如说是给龙漓的信,无妨是恨她吗?还是恨龙漓,恨她爱的是龙漓,所以这样关了商铺,不纳税,这封信是墨给龙漓的吧!是在威胁他,让龙漓准了他请战吗?

龙漓一手收回信往衣袖内收好,淡淡地说:“不给你看,你偏要看,固执。”

“无妨是在恨我。”她苦涩地说,却害了龙漓。

他深深地看着她:“我已准了龙墨三天后出战,大战赫赫奴尔。”输赢并不在他们的意料中,战场多变,而墨似乎等这一天,布置了很多,想一战击败赫赫奴尔,然后迎娶弥雪。

“龙漓。”她仰望着微暗的天色。

“嗯。”他淡淡地应着一抹来自孤寂的飘摇的声音:“墨赢后,我就回琳琅城了。”拖着,太多的人不愿意。

他和她真是天意弄人,每每在清楚一些,又会陷入没有退路的境界,他回去,就终会是一世的断绝了,嫁与龙墨,她就只能一心一意地待龙墨,她不知他做了些什么事?但是,他不会伤害到她。

他好孤寂,深深的后宫中,他的每个妃子斗死斗活的,他不知道的是,他根本就不是太后所出,她可怜,他更可怜。

弥雪转过身,双手捧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在他的额头上淡淡一吻:“你会后悔吗?”

“会。”但是,他没有办法,这是弥雪的意思,这是墨的意思,这是大家的意思,他只需要做一个大体放手的皇上即好。

她笑着带着泪,如雨的吻袭在他的脸上。

他紧紧地抱住她压下她,吻着她的脸:“弥雪,还恨我吗?”

“恨,好恨好恨。”但是还很爱很爱。“龙漓,吻我。”她放纵着自己的心,拉下他的头:“不要去管那烦人之事,过了今晚,我们,还是回到原点。”

回到原点,该死的原点,他就是想打破原点,但是当她的吻落下,他怎么控制得了自己,他更想疯狂地吻她,点有她,他昏了,在她的吻下,就算是地狱,他也毫不犹豫地跟着她下。

她想要他,疯狂地想要他,要他紧抱着她,要他亲吻她。

他的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抚触着她颤抖的肌肤,深深地吻住她。

“龙漓。”她哭着:“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