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她不守妇道,还是她又挑起了他的好战心,她马上答道:“请皇上恕罪,晚歌知道该怎么做了,晚歌会自毁容颜。”打消了所有人的念头,包括自已的,美色是一种利哭,不仅能伤人,也能伤已。

她的话深深地震入他的心里,若是那个女子得他一夸,恐怕会终日揽镜自照,洋洋得意,岂会如此这般,自毁容颜,她以后,她毁了容颜就能解脱这一切吗?挑起的春水岂能再回复。

“向晚歌,你的小聪明最好不要在朕的面前耍,朕最讨厌别人来猜测朕的意思,而你,也甭想挑起十四和四王爷之间的战火,自古美人就是多事非。”

她有点心惊,怕他接下来说的话,是让她自行了断吗?不,她不敢猜测,皇上的圣意,不能猜测。

“七月大选,你就参加吧!如果我看不到你,那么,你哥哥,以及你九族之内,都给我陪葬。”他一低头,吻住她的嫣红,用力地吸吮着,然后咬破她的唇,让彼此都尝到了血腥味,才放开她,如神抵高大的身子跨出了门口。

“周公会,宣向宰相来见朕。”冷然的声音逐渐走远。

只剩下她一个缩在墙角,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七月大选,皇上是要她到后宫去,宁愿让她埋没在后宫的姻脂粉堆也不会她成为丑女地在宫外。

谁来告诉他,她身上发生的事,都不是她心甘情愿的,她的梦想,她的云游四海,她的抚琴逐马,谈诗论酒,巴山夜雨,她的原得一心人,相约到白头,离她越来越远。

向夫人用力地弊住哭意,想尽力法,最终还是得嫁掉自已的心头肉,向晚歌说得对,该担心的人是她了,这事,她们早就知道了,女儿再怎么比也比不上自个的性命和前程,无奈地挥挥手,送别泪眼汪汪的向仪。

心里已咬牙切齿,她必不会饶了向晚歌的,她的女儿,必要她来赔,都是她和四王爷合起来,设了这个局,让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她妖媚是不是,那么她就毁了她的脸。

周公公腆着肚子走了过来,老远就笑着:“向大人,向夫人,恭喜啊。”

再哭也要露出笑,这周公公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是不能得罪的,向夫人含笑地点点头:“谢谢周公公。”

周公公笑着:“皇上对向大人一家可真是礼遇有加啊,让四王爷亲自护送到契丹。”

“谢谢周公公的美意,老臣必当甘脑涂地,为皇上效忠,以报皇恩浩荡。”向宰相的腰侧让向夫人狠狠地一扭,疼得他差点儿呼叫了出来,他的恨意并不如向夫人来得深,虽然不舍,可这对他的大好前程更有帮助,皇上必会更加地重用他。一个女儿算什么?怎么比,也没有他的仕途来得重要。

周公公收回眼角的笑意,看看四周无人,才小声地说着:“向大人,贵府还有二位小姐七月大选,可不能出什么意外了,尤其是向晚歌,皇上可指定要她,要有什么意外的话,皇上可会龙颜大怒的。”

“向晚歌?”二人同时叫了出声。

“是啊,皇上也知道了,向晚歌其实是向府的四小姐,不过是妾室所生,不过看皇上如此重视,千万别掉了根头发,到时就吃不完兜着走了,这也是向大人的一大好事啊,她比任何秀女都来得有机会要入选了,我的话,向大人明白吗?”皇宫里要调查一个人,连她的十八代祖宗都可以调查出,向晚歌一事,皇上早就知道,只是不动声色,皇上贵为天子,自也不会去记这些不值一提的小事,明明向晚歌的事才平息没一会,没想到这向大人还真是大胆,竟敢呈上向晚歌的名贴,不然,他们做奴才的可就大祸临头了,也幸好他们聪明,让真正的向二小姐,诗魁向仪上的花轿,不然的话,岂是搞了乌纱那么简单。

向宰相的脸色一阵难看:“下官知道,也请周公公替下官美言几句,下官不会亏待了晚歌的。”当初的丑事,全翻了出来,这下,在皇上的面前,他怎么抬得起头了。

“那好,告辞,皇上的意思,本公公带到,若有什么差错,你们自个担当。”周公公面带微微笑地一侧身,在众位太监的簇拥下,朝皇宫的方向而去。

向夫人恨得一脸张都变青了:“那贱人,还真大的本事,竟然连皇上也勾引了,假若是她进了宫,还有姬儿,琳儿的地方。”

向宰相瞥她一眼:“夫人,这节骨眼上,万不可生事端了,皇上已经注意起她了,要是再有什么事,我们一家就完了,这次幸好姬儿提早通知,要不然我们就完了,就是听你这妇人之,见,她去替身结果把我的旧账都翻了出来。”

“老爷,你这么说,明明是你做的丑事,倒是怪起我来了。”一脸花颜,硬是气煞了。扭曲的脸色,看不出是一个华贵而雍容的贵妇,而是一个泼辣的女人。

“哼。”向老爷冷冷地一哼,拂袖而去,对于他来说,女儿虽是心头肉,可是和前程仕途相比起来,那就相差太远了,女儿,就是生来扶助父母,光耀门楣的,这看上去明明是一件好事,这一棍子打下去,就连他的丑事也捅了出来。

“我不会这么放过她的,一个黄毛丫头,识几个字,岂能让那狐媚子如此的得意。”一张银牙,硬是咬了个寒光四射。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生病

她不吃不喝在床上躺了一整天,心里是靠不到岸的惊怕,脑子里满满都是选秀二个字,这明明不关她的事,可是她却逃不了,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唇角痛不时地提醒着她,这一切不是梦,是事实,心又紧缩着,一阵一阵的痛袭来,让她拢起了秀眉。

窗外的百花妩媚,彩蝶纷飞,似乎都在嘲笑着她,这一身的清高气傲很快就会变得俗媚,她不舍得,这是如花的容颜啊,进了宫,也只是普通的一个秀女,就算得他之宠,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妾一样,现代教育的她,如何,如何能接受这和无数的女人同夫,而且他不爱她,他不过是想要让十四和四王爷,打消争她的念头而已,也是在折磨她,为报那一巴掌的怨恨,宫里看似是风光,锦衣玉食,身份尊贵,看多了后宫的戏也就知道,后宫的女人是那样的可怜可悲又无可奈何,美人穷出不层,君王爱的只怕也是一时的美貌和新鲜,有谁知道在后宫中,半夜里,多少幽怨悲哀的曲子。

一个丫头走了进来:“四小姐,老爷来看你了。”她如今的身份是四小姐,向府的四小姐,向老爷向天借胆也不敢拂逆了皇意,更不敢委屈了她,这向四小姐可来得忽然,也让人不得不嚼口根子,她宁愿还是那个下下人的向晚歌也来得自由来得轻松。

幽哀的眸子看着床前,这个称之为父亲的向大人,他的眼里没有一丝的关心,只有些怕,怕她有什么意外,皇上会怪罪于他,所以也诚惶诚恐地:“晚儿,没有吃药吗?爹爹马上让人去煎。”

她笑起来,三月桃花一般的艳笑:“向大人,不必麻烦了,请不要叫我晚儿,听起来我更恶心,更不舒服。”

“你。”他的脸色涨得黑黑的:“你是我的女儿,我知道过去十几年亏待你了,你放心,亏欠你的,我会还回来的,包括你哥哥,我也会重用。”

她冷笑地看着,怎么明明大家都一样的脸,他看起来那般的面目可憎,这样的父亲,他有什么资格叫她的名字:“那好,你欠我哥哥一条脚,我要求的不多,你把你的脚给废了。”

“晚儿。”他摇摇头:“不要这么任性子,我会把向府最好,最贵的东西都让给你,来补偿你这十几年所爱的委屈。”

他认为,钱可以弥补一切的吗?那么简单:“对不起,向大人,你的恩宠,向晚歌受不起,我的爹爹和娘已经死了,我怎么会认识你,不要叫我晚儿,你没有资格,你不配。”

她的牙尖嘴利,让向宰相倒退了二步,认真地审视着这个女儿,实在是陌生,如果不是发生这些事,他一定不会知道自已还有个女儿,真的长大了:“你和青娘真的很像,可惜你却没有遗传到她的温柔知礼。”

她咆哮着坐起身,一手颤抖地指着他:“给我滚出去,你这个小人,青娘的温柔知礼,向大人你的厚脸皮真的让人想朝你吐口水,听了都恶心,你凭什么说我娘,就是这般的温柔,所以才让你这个禽兽有机可趁,夺了身子,而今可以磊落大方的说,我没有娘的温柔知礼,向大人,我今天终于知道什么样的人才是可恶可耻,给我滚出去。”她生气地将枕头什么的砸了过去。

向宰相一张老脸,又青又黑,沉着走出了门,正迎上向夫人的笑脸:“哟,当年的风流债,至今却不相认啊,我说向老爷,你是想讨好她,却不得其门而入,白费了一番心机,白白让人污辱了。”

那厢受了气,这边向夫人不知死活地又来挑畔,向宰相气得昏头昏脑了,抡起一巴掌,就往她的脸上挥了过去:“女人就格守妇规,如此多话。”

火辣辣的痛觉在她的脸上,在她的心头,向青海于她,一直都没有什么争吵过,有他也得让着她,这都是向晚歌那贱人,不是她,向府何来那么多的风波,竟然打她,一向在家里都是软弱般的男人,也威风得像神一样的打她,一双美眸里,浮上的是无尽的火气。

“向晚歌,这仇,我一并算在你的身上,不要以为皇上钦点进宫,本夫人就奈何不了你。”

丫头扶她站了起来。

这时,她又看见向宰相毕恭地随着一个俊朗少年的身后而来,这少年,正是十四。刚站好的身子又矮了下去,笑着施礼:“贱妾见过十四王爷,十四王爷安好。”

他摇摇手:“不必多礼,向夫人乃朝廷赐封的七品夫人,不必如此多礼,十四此次是来探望向四小姐。”

又是来探看那个贱人,今天早上,四王爷的管家就来探望过了,而今又来个十四,这向晚歌还真是不安份啊,这也好,在向府她出了什么事,向府就得担当,倘若她勾人,或是失了清白,这就不关向府的事了,一个女人,最在意的是清白了,没有了清白,看她如何进宫,侍候她,她想都别想。

“十四王爷,小女染了风寒,病卧在床,不宜见客,十四王爷尊贵之躯万万不可传染上了。”实在是男女受受不亲,而向晚歌又是皇上亲点的,怎么可以见别的男人,可是他又是高高在上的十四王爷,皇上最宠爱的皇弟,他岂敢明着拒绝。

十四一脸的紧张:“向姐姐,嗯,晚儿病了,我更要去看望她了,向大人你的意思十四明白,十四只是想瞧瞧她好点没有,以及在向府有没有什么不方便之处。”

向宰相一听,低下头不语,十四王爷早就知道他们绑走的向晚歌。

向夫人浅浅一笑:“十四王爷和我家向小姐交情不是一天二天,当是无妨也,十四王爷,这边请。”殷勤的脸换下了刚才的闷气,何妨怕她守妇道呢?这不,男人就自动上门来了,要死还怕她不递绳子吗?

走到门口,她一和拉住向宰相,不让他跟着入屋:“向大人,难道你想让十四王爷再听到你的丑事吗?向晚歌骂起人来,可是实实在在的泼妇一个。”

他想了想,脚步停在门坎前,终是没有进去,头痛地离去。

“凤儿。”向夫人轻叫着。

一个丫头走了上来:“夫人,有什么吩咐?”

“去买点春药回来,切记,这事,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了,要快。”狗男女的下场,将会很惨的,刺眼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风拂过,依旧拂不去她脸上的阴冷。

“向姐姐。”十四半跪在她的床前,执着她的手,细密的汗珠在她白嫩的脸上冒了出来,她的神色似乎很痛苦:“向姐姐,你怎么了,我是十四啊。”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第一次,他很生气,这向府怎么可以这样对向姐姐,愤怒的火气延漫了开来:“这向府也太大胆了,向姐姐,你等会,我去找向青海,教训他一顿。”

“不要。”她抓住他的手,冰凉的触感让他心惊胆跳:“向姐姐,你病得厉害。”细细地拭起她脸上的汗珠,很快又冒了出来。

“别,我不想见到他,看到他我心就痛。”握着他的手,那般的温暖,让她的气息渐渐地延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十四,十四。”一声声,叫出她的委屈和她的不甘。

“别哭。”他温柔地说着:“晚儿别怕,我会在这里。”这一刻,他觉得自已真正地长大了,他想把她永远的保护在怀里,不受任何的伤害,这柔弱的身子,迷乱和眸子,让他好想拥她入怀,让她不哭,告诉她,有他在,什么也不用怕,他会用生命来何护她,爱护她,守护她的笑颜。

丫头端来微凉的药:“十四王爷,请容奴婢为小姐吃药。”

他挥挥手:“你下去吧,这里有我。”

扶起晚儿,让她靠在床柱上,小心地端前去:“晚儿,来喝点药,病才会好。”

她摇摇头:“不要,好苦,没事的,过几天就会好了。”又酸又苦的药味很恐怖,以前她就打针吃药,一直是她心头的阴影,太恐怖了,想想都想吐出来。

他一怔,原来向姐姐也有怕的东西,轻笑了出声:“你也怕啊,我告诉你,我也很怕的,以前十四生病了,母妃都是哄着让我喝药,我都怕苦,母妃就自个喝一口,让我喝一口,再赏我一个蜜枣儿吃,后来母妃不在了,没有人会哄我吃药了,十四就得学着自已坚强,因为我知道,母妃都会在天上看着我的,如果我不吃药,她会更不开心,更忧烦的。”

她如果这样死了,会有人怜惜吗?会有的,有哥哥,有真正关心她的十四,四王爷,吞吞口水:“我只能吃一半,太苦了,吃太多会吐出来的。”吃药,真的好害怕,以前药都能当饭吃一样,每天三餐都按时服下,而且老妈还在一边监视着,那大颗的药吞不下去,梗在喉间,酸苦的味道一上来,她连肺都想吐出来。

十四笑着,勺了一勺送到她的唇边:“晚儿好听话,呵呵,吃下去,十四赏你蜜枣儿。”

硬是将那药吞了下去,十四变法戏一样,从衣服取出纸袋儿,香甜的味道就溢了出来,一粒粒金黄的蜜枣儿就散在纸上。“幸好我今早上叫平嬷嬷装了点蜜枣儿。”

咬下那甜甜的枣儿,冲去口里的苦味,晚歌发觉这一刻自已倒像个小女孩一般,怪不得有人说,人在生病的时候无论是身体还是感情都是很弱,一点点的关心,就很满足了,一抹笑浮上了她白嫩的脸上:“十四,你现在说话倒像个小大人一样了,还叫我晚儿,不叫我向姐姐了。”好奇怪的感觉啊,有些微微的心动,可是他明明就小她四岁啊,怎么可以心动呢?她的脸变得微红,心跳得厉害,不可以,不可以,她的命运已让人决定了,由不得她作主。

“对,我以后就不叫你向姐姐了,晚儿,你明明才十六岁,十一月二十出生的,我比姐姐都要大四岁,还说我比你小,硬要我叫你姐姐,这我可不依了,你倒是要叫我十四哥哥,叫回来才是。”

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下药

十四知道她的一切,包括她不过是向青海的私生女,在十四的思想观中,没有什么贫贵贱之分,这是他的可贵之处,这点也让晚歌由衰地佩服,能做到这一点,真的很难,在这个男尊女卑又官权为上的封建社会。

这一呆间,竟让他趁机喂了不少的药进去,苦得她直皱眉,抓了一把蜜枣在嘴里解苦摇着头:“我喝不下了,不如你喝吧,要是没喝完,那丫头可会向上面汇报的。”

十四一仰头,竟听话地喝了下去,不在乎她是不是闹着玩,跟他开玩笑的。

想笑也笑不出来,十四真是她的一个软肋,让她感动,让她笑。

这时一丫头端了二杯茶进来:“十四王爷,四小姐请喝茶。”

香气萦绕的白瓷杯里,碧绿的茶叶尽情地舒展着枝叶,茶能清心去味,晚歌捧起茶正要喝,却让十四抢了过去,一瞪她:“晚儿,你不知道喝了茶不能喝茶吗?”

她叹口气:“唉,十四知道比我大,就开始教训起人来了,可是我想喝水啊。”

“这还不简单。”他起身在房里的茶壶里倒了杯温水:“喝这个就可以了,母妃说,吃了药不能喝茶,会解了药的功效,你就白白苦了。”

知道得倒是挺多的,捧着水小口地喝着,一边偷眼瞧他:“是不是当哥哥的滋味很好啊。”

他拍拍胸膛:“当然了。”

“那你以后就不要惹我不高兴,还要听我的话。”做哥哥,她笑了,这是一件好事,会让他不再滋生出别样的情感来。

“好。”他爽快地一口答应,喝下口茶,不知道她心里的事,只是单纯地想让她高兴,早已滋生出来的情感,幼小的像是风,在皇上的君言下,吹得七散八散。

皇上钦点,不仅让他也让四哥吃惊,可是君无戏言,他更想的是天天让她高兴而已,再多的,他连想也不敢想,她是神女一般,他怎么可以沾污,只要握着她的手,就够了,他不像四哥,一心想要得到她的身心,他只想守护她,那些莫名的酸楚,放在心的最里面,怕放了出来,吓走了她。

这天气莫名的热,又像是身体的热,从心底升了起来,十四的脸都变红了,手心的灼热让晚歌睁开了眼,仔细地看着他。

他讪然地笑笑:“还真热,口也渴的,晚儿你休息吧!等你睡着了我就走。”捧起那茶正想喝,让晚歌一手夺下:“别喝,这茶有怪异,十四,你快点回去,冲冲冷水。”

这怎么会热得他脸红气跳,气促不定,而且脸色相当的不对劲呢?无端端会这样,天气也不会让他忽然变成这样,聪明如她,察颜观色,还有这茶,不难想像中,向夫人对付她的手段,这茶必是有问题,如果没错,就是春药。

“快回去。”她心一惊,坐起来,推着他出去:“你放心,我没事的,快去。”

好卑鄙下流的向夫人,幸好她没有喝。

重重地,她将那茶放在桌上,惊醒了正在看着古董的向青海,涎着笑地找过来:“晚儿,晚歌,身体好点了。”

她冷笑:“问问你的家夫人做了什么好事,在茶里面下药。”

“下药。”他一惊,手里的古花瓶掉在地上,摔个粉碎,清脆了声音引来正在陪向琳的向夫人:“老爷,你这是,向晚歌,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不如你的意了是吧?我应该在那里呢?你下的是什么药,我是不是应该在床上,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毁了我的清白,你的目的就达到了?”她一步一步地逼向她,让她有点怕往向宰相的身边靠过去。

压下心头的慌乱:“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堂堂向夫人需要向你下药?”

“是吗?喝下茶的人不是我,是十四王爷,向夫人,你要是需要证据的话,不会很难的,我相信十四王爷身边的御医不会验不出来,你要算计我,向夫人,你也太蠢了点。”

向夫人心里又惊又惧,初初只想害她,可没有想到那么多,却还不肯认账:“你以为你是四小姐,皇上让你进宫选秀就了不起了,选上了,也只不过是个秀女。”

“不肯认是不是,你有种的就让向琳喝了这二杯茶。”她不会笨得将茶砸了以示愤怒。

她倒退二步:“没娘教的人,就是这般的不讲理,不可理喻,老爷可不是我不肯接受她,你看她处处这般针对我、、”

她还没有说完,向老爷扯起她的发,狠狠地就是一巴掌:“妇人之见,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你,你又打我,向青海,老娘跟你拼了。”她像是泼妇一般地扑了上去。

晚歌冷冷地看着:“不用做戏了,向老爷,向夫人,这茶是还给你们的。”端起两杯茶,往两张丑陋的脸上泼了过去。“我不想再有下次,不然向老爷你就不是一巴掌打下去就能了事。”

这对自私自利的夫妇,当她是看不出来的吗?她一说到药这个字,向老爷的眼里就赶紧掩住那抹精光,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在旁观,而当揭发之后,可以交错全推到向夫人的身上,这就是男人,一个自私的男人,大家都以为皇上对她会另有偏爱,一进宫之后,会受到皇恩的宠爱,那么她必会向皇上进言,这一切将与向家无益,反而会让皇上厌恶,因为向家都知道,她心里恨向家。

呵呵,可是谁知道,皇上的心思,不能猜,她进宫,也不过会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秀女,即然向家如此的畏惧于她,最好当然是让她不能进宫。

再缜密的心思还是会有错啊,他们把十四把四王爷都忘了,女子失了清白又如何呢?如果他们只是和世人一般的媚俗,她不会伤心,不会难过的,但是她相信,天会变,地会变,她哥哥和十四不会变的,如果皇上会因为她失了清白而放过她,那么倒是好事一桩,但皇上岂是这样好打发的人,他的圣意,她猜不到。

日子一天一天地打发过去,在向府里,她可以随意走动,任意呼喝下人,甚至比向夫人向琳还要风光,没有人敢来打扰她,没有人敢来挑畔她的怒火,为怕再生什么枝丫,她也不再和十四见面了,而十四也没有来找过她。

“晚儿。”一声怯怯的声音打断她。

是贺兰淳,这个胆小又无可奈何的男人,她垂下头,不理会他,看着柳树下潺潺的流水,如此的干净,清澈,并且自由着。

水上飘着一朵一朵的白莲花,清冽的香味飘来。

“晚儿,好看吗?”他在上流还在放着白莲花:“把你的不开心呼出来,让白莲花带走。”

他好看的脸在太阳下,冒出大滴的汗珠儿,却还一朵一朵有耐心地放着,偶尔还抬起头来看看她,很快就垂下去,掩住他的不自然。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个贺兰淳喜欢向晚歌,他也不过是寄居于向府,看人脸色吃饭,就连爱情也胆怯得像是风中的柳枝,摇摆着,她和他又有什么不同呢?都是身不由已。

捡起一朵花,闻着那清香的味道,连神明也清灵了许多,似乎真能赶走她的烦忧一般:“我以前很喜欢莲花吗?”

他似乎受宠若惊,满怀的花都撒下了水里也不自知,待反应过来,赶紧用手去捞:“是的,晚儿以前很喜欢很喜欢莲花。”

“你知道,我就要进宫了。”自古说多情不似无情苦,她并不想伤害他。

贺兰淳低下头小声地说:“我知道,你也很不开心。”

是的,她是很不开心,那是一个笼子,有天空,却飞不出来,将要笼住她以后的精彩的日子,笼住她的青春年华。

“晚儿。”他抬起头:“还记得我以前讲过的故事吗?只要不开心的时候,就摘下花儿,将不开心的事向花儿说,让它们流得远远的,也就不会伤心了。”

怎么可能呢?这不过是鸵鸟的行为,但是他那么有心,人再不自由,却也锁不住心,即然无法改变环境改变处境,那就要改变自已。

她扬眉一笑:“谢谢。”

这一笑,似乎让柳也在飞,风也在笑,空气里都是甜美的气息,让贺兰淳看呆了,良久才红着脸说:“晚儿,你不要不开心,你到了宫里,会有更多不开心的事,就像大表姐一样,虽然是皇妃,可也有很多不开心的事。”

她点点头,不打断他说话。

他又接着说:“晚儿,你哥哥不在你身边,没有人为你张罗,可是到了宫中还有很多地方需要,需要、、、”他低下头不敢说,怕说了出来污了她纯净的气息。

晚歌皱着秀眉:“需要什么呢?我想皇宫里吃的用的还是有的,只是,我心情需要调整,我进去也许不会如你们所想的好,可是放心,我不会亏待自已的。”

他脱口而出:“晚儿,进了宫,还有很多地方要打点的,要很多的银子,对不起,我不是笑话你,以前大表姐进宫,向老爷就准备了好多,现在也在准备着三小姐的,可是晚儿。”

她一笑:“谢谢你,我知道,我也不介意。”

他似乎很是怕她,又想看他,良久,从怀里掏出一支碧玉钗,上面还垂吊着晶莹的珍珠,不是很名贵可也看得出不是一般的东西,他双手捧着,靠近她:“晚儿,这是我自已的,我娘留给我的东西,请不要拒绝这是我自已心意,我不敢私心求你保存着,只希望你能用得着,不值什么钱,在宫里还是可以用来疏通下关系,有时小人作遂也奈何不得。”

他的手在颤抖着,满脸的诚恳,似是怕她不肯收下。

难得他也能说出这番通情达理的话,晚歌心里好感动,对他的厌恶也似是消失了,拿钗子插在发间,笑着:“很好看的珠钗。”同是天崖零落人,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选秀(一)

七月初七,原本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鹊桥高搭,可今天,没有人会想到这些,月城里,多的是兴奋和忐忑不安的的人心,今天是选秀的好日子。

七月初七,意味着七仙女下丹,端是看谁家闺女,哪家千金有着无与伦比的好福气,能一雀中选,最好是让皇上恩宠,那么,谁家将会是一个兴起,俗话说得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就么微小的机会,还是要赌一把,依旧乐此不彼地将自家的女儿,往宫里送,而小姐们,那个不想得到皇上的爱,那么就意味着能尊崇一生了让人艳慕了。

就连空气中也充满了不寻常的的味道,一望无垠的天,蓝得像是洗过一般,没有一朵去来点缀,许多轿子,从偏门进去,正门只允许皇上和皇后,以及大臣们出入,当然,有身份些的妃子和使臣都可以出入,但不是自由的,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她只有一身白裙,一顶素轿进了宫,和每个秀女都大不相同,待进了西门,轿子才陆续地出去,留下的的秀女就在空地中,再由女吏领到上林苑里,稍作休息,再在正乾宫里进行殿试,晚歌心里冷笑,倒是有点像面试的,要是她一句话也不说,面试必不会成功,可是那皇上,却不是一般的面试官,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她,脸上不至于浓妆艳抹也是薄施脂粉,插上珠钗,将一头柔黑的发梳了个端正的鬓,一双秋水般的眸子便清灵地印在小巧而精美的脸上,楚楚动人。

都是不认识的秀女,远远看去不是知是花还是人,衣艳缤纷,煞是好看,在辰时过后才会开始让秀女们进正乾宫。

上林苑是皇家的园林,苑中有各种奇花异草,珍禽异兽,而转着这上林苑里还有着最高的未央宫,后面是一排一排的各开一户的后宫别苑,东宫,西宫,由来就已久,只是东宫没有太子,西宫却有娘娘,还有最大的建章宫,离宫。

上林苑中这些宫别馆都弥山漫谷,自成幽境由长廊连结起来,其中又四通八达,阡陌交结,看得秀女们瞠目结舌。

晚歌细细一瞧,竟发现了熟悉的面孔,不正是安雪儿和花想容,远远看去,她的脸容没有什么黑色,饶是上了脂粉吧!过去打声招呼也是常情。

正想叫住她,而安雪儿却打发了花想容走,一人从一小径上走去,半路,有个宫女正在等着她,见了她兴奋地说:“安小姐,惠妃娘娘正等着你呢?跟我来。”

她说过,她有个表姐是惠妃,原来她是要去见她的表姐,倒是不太好跟着去,笑笑,挥开心里的沉闷,这里倒是景色宜人,鸟语花香。

有个女娃儿的说话声:“孔雀开屏了。”

这倒是好奇了,每次去动物园,那些孔雀都没开过一次屏让她看看。到这,那么无意间,就难看到,她寻着声音靠近,那里高高的围栅围着,一只孔雀展开七尺长尾,舒张着两翅,顾盼自舞,不独金翠萦目,或红或黄,变出无穷颜色,宛如锦屏一样,光彩夺目,迎着风,在展示着。

“好漂亮啊。”女娃儿拍手叫着,用腕上的银圈圈在太阳下闪闪发光。“屏香,你给我讲讲,还有什么鸟我没有听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