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知道,她明白,哥哥用的是真情,姬妃用的是假义,但是爱上了,他岂能看得清楚。

这时候,林间的小路上传来脚步声和谈话声,二个小宫女兴致勃勃地说:“姬妃娘娘赢得可真是精彩啊。”

另一个接着说:“我看来,倒是景妃娘娘打得更厉害,可是最后却连失了几个球,不然景妃一定会赢的。”

“是啊。”轻笑的声音:“听说景妃娘娘是替晚妃娘娘打的,可是这一输,会不会惹晚妃娘娘不高兴啊。”

“这上面的事,我们就不用理那么多了,也许是景妃娘娘故意输给姬妃娘娘的。”

“嗯,不过姬妃娘娘说完愿望的时候,我看见啊,皇上的脸色也变黑了,就不知道为什么了?”

“你啊,知道那么多干嘛,还是老老实实去做我们的事,呵呵。”

向晚清用力地握着拳头,压住些情感说:“什么愿望?”

“向皇上要一个皇子。”皇上的血脉,若非他愿意,也不会乱让人怀上的,行事之后,公公会问留还是不留,不留则会喝上由宫里熬上的药草,让人盯着喝下去才行,可她每一次,都没有喝过,只能自己多加小心,然后在吃食方面留意,也许是天聪人意吧!到现在她还没有消息。看到安雪儿,她就害怕,每天都是神经兮兮的,生怕有人再来陷害,一步也不踏出去,就连吃的也用尽方法去验一验,每天惊东怕西的,这样过的是什么日子。她想,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也许她还不够爱皇上。

“哥哥,你回去吧,有些事你是想不通的,就不用想了,现在也结束了,我只是希望你下次不要再被利用了。”她轻轻地说着,也要回宫听听那暴火龙的意见了,他必又会训她的。

鞠球输了,聪明如他,如何会看不出来是怎么回来,估计景妃也不会一肩担下,知道是她的意思,他还能不生气吗?而且姬妃要的是皇子,这个比赛是由他发动的,他说过的话就是圣旨,君无戏言,就算他给予的不多,姬妃还一样会如她所愿地有孕,虽然是假龙胎。

果然,才走没多久,就看见周公公急匆匆地来:“晚妃娘娘,皇上宣晚妃娘娘去未央宫叩见。”

“知道了。”她淡淡地说,这回必是气坏了吧,连礼仪也用上了。

第一卷 第九十二章

他就站在书房里,周身还散发着怒火,那火焰将宫女吓得抱头鼠窜,看来,他一回到宫里就发火了。

晚歌的心里充满着抱歉和无奈,轻轻一施礼:“臣妾叩见皇上万岁。”

他转身,满眼都是怒火,是失望是自嘲。直直地逼视着她:“为什么?”

“皇上,没有为什么?皇上想要更多的血脉,不是吗?臣妾身子不争气,姬妃娘娘美艳无双,和景妃娘娘也曾是皇上的宠妃,愿意为皇上生儿育女,皇上不高兴吗?”

“朕该死的高兴,向晚歌,你在搞什么鬼主意,朕告诉你,朕不喜欢让人算计,更不喜欢让你推出去。”他愤怒地吼着,将他的火气吼出来,日夜宠爱的枕边人竟然算计着他,如何让他不震怒。

晚歌心疼以垂下眸子,她也不想这样让他难过,但是她宁愿他难过,他是强势的,所以他受伤害,好过于让哥哥丢了性命,咬着牙说:“臣妾不可以独占皇上的,臣妾能得到皇上的如此的宠爱已经心满意足了,臣妾也明白,皇上不止臣妾一个女人,臣妾赢了也只是锦上添花之事,至于正不正妃之事,又何妨呢?皇上的宠爱就够了,名份上的事,臣妾并不计较。倒是姬妃很爱皇上,让臣妾感动了所以臣妾成全她。”

“告诉朕,你有什么难处,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朕,你告诉朕没有朕解决不了的事。”他放柔了声音说着。

纵使有,也不能告诉他啊,宁愿他将火气发在她的身上:“皇上,臣妾怎么会有解决不了的事呢?”

他危险地一手制住她的下巴:“那是为什么?到现在为止,你还没感受到朕爱你的心吗?是朕不够宠你,还是不够爱你,还是你一直想着出宫,想着观王,想着你们在湖泊边的喜乐。”

终于,像瓷瓶一样裂碎了,他终还是说出声了,如湖里的冰那样,看似坚硬,却不堪一击,说出来,二个都震惊了,那么久以来,都是二个努力地迁就着。他心里,一直还是这样想着,她垂下眸子,没有说话。

他放开了她,心情更是烦乱:“你爱朕都是假的,朕真是可怜啊。连一个女人的心也抓不住,就全心的沉陷进去了,如你所愿,我是皇上,为何不可以有三宫六院,你太让我失望了。”狠狠一扫地,将那仍带着香味的花连瓶扫在地上,碎例如一地的瓷片,水也流出来,就像是眼泪一样,缓慢地往四周流着,花朵沾上了水,那么美,但是不会再有人来欣赏她的美。

“你是朕的,你心里只能想着朕。”他摇着她的肩:“朕一心一意的爱着你,你也要一心一意的爱着朕。”

一心一意,世上的爱,并没有这样的逻辑之事,她摇摇头:“皇上并不爱臣妾。”

“胡说,朕是爱你的,谁都不能否认。”他大声地打断她。

她看着他受伤的眼,淡淡地说:“皇上,那月妃娘娘呢?”

他闪躲了,他用怒火来掩饰着慌张:“谁跟你提起的,不要命了。”

“谁跟我提起的并不重要,皇上可以对着月妃说,臣妾是你最爱的人吗?”

他冒火的眸子一瞪她:“为什么不能,她怎么比得上你,朕恨她,一个死去的人,何须再拿出来说。”

她叹口气,淡淡地说:“皇上,没有爱,如何有恨。”爱得越深,就恨得越深,他疯狂的爱,她了解,太烈了,烈得让人窒息,烧得那般的不真实,如果他不是帝王,这份爱,她真的会完全接受,完全感动,她并不是木头人,她会看,会感受,会同化,可是他身边的美人太多太多了,青出于蓝,谁也没有自信,能红颜永驻,说来说去,其实她就是太自私也太贪心,她不想以后会太受伤,她不喜欢后宫这是非之地。

他摇头大笑着:“何须拿这个来说朕,你不过是想要朕放了你,成全你的自由,成全你的快乐,朕告诉你,朕一辈子都不会放手的。就算是摆在后宫,朕也不会把你让给谁。哼。”他冷冷的拂袖而去。

爱之深责之切,对不起。她心里深深抱歉地说着,偌大的书房,却只有孤伶伶的她,似乎还有声音在叫:“晚儿,晚儿。”然后是她浅浅的应声。就无了声息,这种无声胜有声的相处,彼此都喜欢。

“晚妃娘娘,皇后娘娘让奴才禀告娘娘,藏爱宫已经布饰好了。”杨公公恭敬地说着。

她笑笑:“倒是及时,湖青,收拾一下,今晚得搬地方了。”

若是他没有生气时,会如何的热闹,这里必是宫灯四挂,丝竹争响。众人欢呼吧!真的很美,藏爱宫依着御花园而建,自成一局,立于花间,无论是雕工还是手工,都相当的巧夺天工,一柱一廊都让她惊叹着,如梦如幻的楼上,更是四处都是纱飘着,甚至还铺上了厚厚的羊毛毯长长的毛让她舒服的脱了鞋子,舒展着脚丫子。粉蓝的色彩很舒服,像家里一样,是特意染成这样的,她曾经说过,她喜欢粉蓝色彩的帘子,地毯,他也一一记在心里了,只是把他气成那样,他必是不会再理会她了。

唉,既然会惹他生气,她也想过后果,他的爱太偏执了,让她害怕,离远一点,对大家都好。唉后宫的是非,她都染上身了,估计是耶律烈吩咐了,不然,那暗处的奸细,岂会留她那么长久,什么也不想,就躺在这里吹着风,闻着薰衣草的香味,就满足了。

该死的,楚天竟然软禁了她,不许她踏出一步藏爱宫,她早上要出去采花,藏爱宫的门前已站着几个侍卫恭敬地说没有皇上的命令,她不能踏出一步,真是该死啊,这般小气的男人,吃醋吃到这个份上了,不出去就不出去,她在藏爱宫就如没有思想的米虫过一日算是一日,真是藏爱啊,倒像是藏恨呢?

“姐姐,这个好漂亮啊,琳儿看是白金之类做成的把!闪闪发亮,真的很合适姐,配得上姐姐尊贵的气息。”向琳艳羡慕地看着闪着银光的钗子,轻轻插进了姬妃的秀发中。“姐姐真的好漂亮啊,怪不得皇上现在每天都到姐姐这儿来,这回可要把那景妃气死,把那向晚歌气死才好。”

姬妃挑眉笑笑:“她们二个何足为惧,只是刷刷小手段,就可以达到目的了,我说过,景妃只是一个无能之人,风光是一去不回头。”

“那倒是,后宫三千,有谁比得上姐姐的。”向琳如蜜地夸赞着。

“你说话倒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喜欢这珠钗是吧?送给你,反正皇上赐的东西可多了,让我都没有地方放。”大方的拔下刚才插上的。

向琳笑着说:“姐姐对琳儿真是好,姐姐,琳儿好想知道你是怎么把她们二个给打下马的?”

姬妃淡淡的理着发:“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知道的多,对你没有好处。”

她嘟起嘴,娇嗔道:“姐姐对琳儿也防得那么紧,我是你妹妹啊,姐姐皇上现在对你百般地宠爱,有没有把娘求的药吃了,快点生个皇子,我们在后宫以后就不用愁了。”年轻的脸印在镜中,是那般的兴奋和清然,向琳不会让她掌握不到,她心里的小九九,她怎么会看不出来,这样也好,免在她过侧时间不能侍候皇上,自家人总好过让给别人,或者是一不小心又回到向晚歌的身边,那么就是前功尽弃了。

姬妃转过身子,拉住向琳的手:“这事可不能在宫中所说,等下个月就会有消息,成与不成也就看下个月了。”但是她的眉心还是有着喜悦,连亲妹妹,当然也得防住。“放心吧,我知道你的意思,姐姐也不是不通人情的人,会向皇上推介琳儿的。”

向琳又高兴又脸红地说道:“姐姐,人家的心事都给你看穿了。”

她挑挑眉:“当然,姐姐是谁啊,向晚歌和景妃都不是我的对手,就凭你,姐姐还有什么看不穿的,行了,回去吧!稍会皇上会过来了。”

她笑嘻嘻地说:“琳儿当然不会打扰姐姐和皇上恩爱了,琳儿不受欢迎,走便是了。”

“你这个鬼精灵。”她笑骂着。

却不自知,最信任的妹妹,她以为有一手掌握的妹妹竟是翻她墙角的人。

下雪了,好漂亮啊,大片大片的雪花,要过年了,她还没有看过那么大的雪呢?竟要御花园里整个覆没一样,白晃晃的一片,下了整整一夜。好美啊,美得她也不怕冻了。伸出手接那飘飞的雪花,看着它融在手心里,冻到骨子里去。一双手,硬是冰得通红的,却听见下面有人在叫。

她探头出去看,竟然是十四。朝他挥挥手叫:“十四,我在这里呢?有什么事吗?”十四打着丝绸小伞挡雪水。

他大声地叫:“晚妃,今天是你的生辰。”笑着朝她挥挥手,她出不来,他也上不去。

掐指算算,是啊,今天已经是十一月二十号了,她的生辰,不是十四提醒,她还忘了,笑开了一张丽颜:“谢谢你,我会很开心的,今天我过生日,祝我生日快乐。”没人这样说的吗?呵,不奇怪,自己为什么不祝福自己呢?

“晚儿。”他四处看看,才这样叫,手里拿着一包东西:“给你的。”

用力一扔,晚歌没有接到,掉下去,只差没有砸到他,乐得晚歌咯咯笑:“十四你哥笨蛋,让人送上来就可以了。”

“真是庆祝你生辰的礼物,我要亲自送到你的手上。”他扔下伞,不怕飞飞扬扬的雪钻入他的衣襟中。学过些功夫的他,还算有力道,可不敢太大力了,怕砸到她,扔了几次才让她接到。

她笑着说:“我倒是看看十四送的是什么礼物来庆祝我老了一岁。”十指将那锦布拆开,竟是手写卷,俊秀有力的字,随便翻了翻,无一不工整,看来很用心,为她抄了经书。十四啊十四,总是让她惊喜。

她站起来,朝他笑着:“我好喜欢你的礼物啊,谢谢你,十四。”无心的一句话,总让他记在心中,怕伤了她的眼力,竟然亲自抄了经书送给她,比送那些金银珠宝,珍奇古玩还要让她感动,这些一天,他都忙着这些事。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又舍不得移开她美丽的容颜,很快又抬起头笑着,雪将他的发都打白了。

“快把叁给带上吧,现在还在下雪呢?”

“哦。”不舍地又捡起了伞:“晚儿,我得走了,今天还有些事要做。”

“去忙吧,谢谢十四,我今天真的很高兴啊。”她有一个道不尽好的好朋友。始终如一地相信她,想着她。

在另外一处,楚天正贪看着楼阁上美丽的容颜:“今天是她生辰?”

“是的,皇上,十一月二十正是晚妃娘娘的生辰。”周公公恭敬地说。

为什么就要偷偷摸摸地看她呢?对十四都笑得那么开心,为什么她心里没有他,他还是会想着她,今天是她生辰,很有意义的日子,即使她不爱他,他还是爱着她,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他踏出步:“去藏爱宫。”

第一卷 第九十三章

 趴在毛毯上,整个人盖在宽大的披风下,她一边唱着歌,一边翻动着手抄经:“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呵,如果下说跟十四说要个什么武功秘笈的,他会不会给她找来什么易经筋之类的:“没想到连我都忘了的日子,还有人记得。”

熟悉的气味闻到了鼻尖,她没有再说话,而是匆匆站起来:“皇上吉祥。”他怎么会来,来了多久了?

他看到她手中的书卷:“十四抄的?”唱的歌那么清甜,却压抑着不快乐的声音,他真的困住她了,为什么困住她在宫里,在身边,他也不开心,今天她过生辰,他会送一份让她高兴的礼物,瞧她,竟将珍珠古玩撒了一地,看来是不在乎这些的人,用丝线串成那么长,是想让她的脖子重死吗?她是太无聊了。

她小心地看着他,点点头:“是的。”看他今天不像是来找碴的。

“今天你生辰?”他生起气来,竟然忘了。

又点点头:“是的。”皇上怪怪的,气氛怪怪的,她小声地说:“皇上到臣妾的藏爱宫有什么吩咐?”

他贪看她的容颜:“你一点也没有想念着吗?你看起来过得很自在。”

分明就是来找碴的,还想着怎么怪怪的呢?一开口就说丫过得自在了,难不成要终日掩面而泣他才会高兴,才会有成就感吗?她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要是他认为这样才好的话,那么他失望了。低下头,她没有回他的话。

他朗目微扫,寻到被踢在一边的绣鞋,亲手捡了起来,走近她:“为什么不穿鞋,就不怕冻坏?”

“臣妾失礼了。”匆匆地寻找罗袜,套了上去,他却不给她鞋子,而是蹲下身子,亲自套了上去。

“皇上。”要是让人看见,他不是让人笑话了,一国之君为她穿鞋子。

他拉起她的手,看着她的脸,为什么每次总是受伤的是自己,抱怨地叫:“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狠狠地将她拥入怀中,填补那么多天没有抱她的空虚,才发觉,他真的永远是失败的一方,即使她不想他,他还是那般的想念着她,幽禁她,不看她,根本就是和自己过不去。

“皇上。”她眼眶有些微湿,谁说她是没有良心,半夜还不是听不到熟悉的心跳,然后睁眼到天明,想到他和姬妃缠绵,更是心痛,如何的说她没有爱他,但是她很坚强,她不会哭。

“走,跟朕出去走走,今天你生辰。”他拉起她的手。

如此多情温柔的他,又暴怒无常的他,晚歌冰冷的手握在他暖暖的大手里,微微地轻颤:“皇上,下大雪呢?园子里很冷,又很滑,臣妾不想出去。”没事找挨冻吗?

他挑起眉放开她的手,似在惋惜说:“原本还打算带你出宫玩一天的,你不想去,就作罢吧!”

啊,出宫,晚歌眼亮了起来,急急地问:“就我们吗?没有阵仗。”如果摆着皇上的架子,怎么玩啊,还是一样无趣的紧,年关可没有什么好玩的,大学纷扬着。

“是啊,算了,你不想去朕也不想走。”他欲要坐下来。

如他所愿地,晚歌眉开眼笑地一把抱起他的手臂:“还等什么?去玩吧!”

听到出宫,她是这样的高兴,一张容颜何输那白雪,连带刚才的隔阂也没有了,她是林中的鸟,哪怕是让她飞出去一下,她也是心里欢喜,可这种欢喜会让他多伤,他给的,她不屑,她要的,他给不能给。由衷地说:“你啊,朕拿你如何是好,一说走就没力气,一说到出宫,就生龙活虎,多穿件衣服,别冻坏了。”

湖青伶俐地取来白色的大披风,替她穿上,他细心地戴上帽子:“莫要冻坏了,那么大的雪。”

“臣妾可以滚着走了,穿那么多,走吧,皇上,正好,还可以赶去喝一杯热茶,听听戏,看看曲子。”她并不是很喜欢这些地方的,不过在那里,都能感受到浓浓的自在,自由的感觉,更能感受到一些真切的东西。

驾着小马车,周公公和凌将军也乔装了成下人的样子,一出宫,她就眼转个不停,趴在窗口看着外面的大雪,这里的雪似乎要比宫里的更好看,更美。

马车停顿了,周公公无可奈何的声音:“爷,前面人太多了,马车过不去。”

“怎么回事?”他淡淡地问。

“前面有人大家耶。”晚歌惊叫起来:“我们下去看看,快过年了,本来人就多,还有人打架,真不要的,挡路啊。”她自然地牵起他的手,下了马车。

二队人马,谁也不让谁,还操着家伙来了,也不是没有官兵来护卫,而是他们像是无可奈何地站在那里,左右为难着,而凌将军看到弱势的一边人马,明显的,眉皱了起来。

“这倒是好。”他笑着,笑得很危险。

“好什么啊?天难道爱看人家打架,为什么官兵都要哭一样,无法阻止啊。”

一句话,叫到他的心坎中去,他低下头,在她耳边小声地说:“一边是凌家的,一边是景家的人。”

哦,她也笑了,瞪他一眼:“还不都是你造的孽,叫你纳太多的妃子。”一山还真藏不了二虎啊,这二家也算不上是什么虎之类的,月妃的娘家早就没权没势了,而景妃的娘家,是新起之势,那么快就可以嚣张起来了。

“我喜欢你吃醋。”他笑着,结果周公公手中的绸伞,抱着她的头,挡住飞扬的雪。

尽管这看起来并不是很出众,但是郎才女貌之姿,恩爱的像是神仙眷侣一样,还是让一些看好戏的人,忍不住回头望一望,也引起了一边高楼上的人痴望,她还是那么美,只是伴在她身边的,不是他。

“要看他们吵架吗?真是太浪费我们的时间了。”他细声说着,一边的周公公了然去往官兵走去。

他拥着她的肩,穿过人群,接近年关,处处都是人潮,一些小铺里的东西,更是让她目不转睛。

“又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你倒也是喜欢,眼光有问题。”还居然还戴在他的脖子上,他才更是有问题的人。

晚歌笑笑,摸摸那圆项圈:“我觉得很可爱,天,这样看起来好乖一样。呵呵。”真像小狗狗的项圈。

她开心笑起来,真是让人惊叹这美丽,连那铺子老板都看呆了。

她扬扬手:“老板,多少银子啊,这个项圈我要了。”

楚天冷厉地一瞪她,竟敢这样大胆地看他的晚儿,真像把他的眼挖出来。

“天,不要那么凶,你瞪那么大眼睛看什么?把人家都吓怕了,老板,别怕,我家夫君就是这样的人。”她笑吟吟地说着。差点又没让那人闪神。

“不用你给钱,我送你的。”她大方地看着楚天:“凌,我夫君戴起来是不是很好看,很配啊。”

凌将军张了张口,一句话也说不出,好看,尊贵的皇上就算是乔装打扮,还是掩不住他天生的王者气息,这个戴上去不伦不类,只是他似乎没有理智可言了,在晚妃娘娘一声夫君地叫唤下,呆笑着。

“当然好看,娘子,夫君也送你一件礼物。”他一手拿起长长的耳坠,上面乱七八槽地串起来各类东西,看起来就沉甸甸的样子:“今天是你生辰呢?”

晚歌皱起眉,跑到店口害怕地叫着:“你不会吧,我不要,我先声明,我不要。”

“这个很漂亮的,夫人你夫君真是有眼光。”又一笔生意,乐得那老板笑呵呵地推着。

“好,朕、正好买下。”他把玩在手中,凌将军上前二步,将银子扔给老板。

只是,一回头,竟然,竟然看不到晚歌了。

他冲了出去,飘飘扬扬的白雪中,人来人往的背影,那里寻得晚歌。他奋力地推开人群,瞧见白色白衣的人,都冲上去看,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失望。

“晚歌。”他大声地叫着,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心里恐慌如大洞,空空如无物:“晚歌。”

晚歌趴在门坎上,一只手拍拍她的肩,一只手很快就捂住她的嘴,让她出声不得。

他拉着她,往一边的小巷中去,良久,才气喘吁吁地放开她。

是楚观云,那个应该要几天后才会回来的楚观云,现在竟然出现哎她的面前,定都的大风雪将他打得瘦削,双眼更亮,他贪婪地看着她:“晚儿。”

无法从自己的震撼中醒来,她一句话也说不出,他深深地看她一眼,然后狠狠地抱紧她,狂烈地吻住了她冰冷的双唇,只有这样,才会填补他痛到心扉的思念。

灼热的吻,有力的臂膀,让她挣脱不开。

一声清亮的晚歌,是楚天的叫声,让她醒过来,用力地挣扎着,他才停下吻,却深深地望着她:“晚歌,我好想你,我好爱你,跟我走吧,什么也不要了,我们现在就走,去浪迹天涯,我不会让你受苦受累受委屈的,离开那个你不爱的人,离开那个困住你的皇宫。”

她不爱的人,为什么说她不爱呢?茶可是品三,梅可以开二度,为什么她心里不能爱楚天,喘着气,她摇摇头:“我不能跟你走,观云,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了,爱并不等于就要得到,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他咆哮着:“为你,我什么也不顾,什么也不怕。”

那就是串谋外蒙是真实的了,她心里升起无限的哀落:“何必呢?这样下去,会把我们都毁了。”

“你怕了吗?你不敢爱吗?还是你虚荣起来了。”他愤怒地叫着:“晚歌不要这样对我,我真的很爱你。”

又一声声的晚歌听在两人的耳中,她扬声些苦笑:“听到了吗?我知道,你同样爱我,可是命运的安排,我不得不进宫,不得不为妃,你要做的,并不是要怎么才得到我,你以为那样做,我会高兴吗?这样沾上血的爱,叫我爱得下去吗?只会将我越推越远,如果你心里由我,就放手吧!找一个人,试着爱她,天涯何处无芳草,不必这样执着,你爱我,我知道,他爱我,你也知道。”

长长的叹息,如同负伤的野兽,他用力的搂抱着她,脸埋在她的发中,吸取着她身上的香气:“晚儿,晚儿,愿得一人心,相约到白头,你如何变得这般的残忍,竟叫我去爱别人。”

眼酸酸的,她还是伸手抱住了他劲瘦的腰身:“梅尚可开二度,何况人呢?你瘦了很多,为什么不好好的保重自己呢?”她看了心疼啊,在定都,他必是吃苦了。

“相思之苦。”他低低地说着:“晚歌,不要回皇宫,跟我走。”

她抬起头,看着他的脸,手指心疼地抚着:“我很想,这是一个很好的梦,可是我已经沉陷在那里了,你听,那一声声的叫唤,叫我如何走得,你知道我爱你,我同样也爱他。”

“为什么?”他吼叫着,为心里的不平。

她苦笑,拉开他的手:“没有为什么?爱就是爱,没有原因的爱,即然回来了,就进宫见皇上吧!我不希望你越走越远,你明白吗?”

淡如雅,洁如雪的她,消失在他的眼前,消失在雪芒芒中。

第一卷 第九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