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是,晚歌不喜这些味道,看了看她安详的脸容,一脸的倦意,心疼地说:“晚儿,朕一会再来看你。”

走出门口,他恢复了冷厉的语气:“周公公,宫门口的那些人呢?”

“四王爷赶到宫来,训了他们一番,贵妃娘娘的消息,他们也听到了,都散了,只是托奴才送了不少奏折,全是有悔改之意,奴才已送到书房里去了。”

他挑挑眉:“四弟不是要走了吗?”如何又回来了。

“奴才不知道。”他恭敬地说:“四王爷是狠狠地将他们训一顿,也将一些官员的贪污受贿的当面说了。”

他点点头,走进他的寝室:“周公公,你跟在朕的身边也多年了,朕最信得过你,朕赐你玉牌,去查清贵妃所说的药之事,无论是谁,不得隐瞒。”必不是什么好药,晚歌能做到如今这地步,甚至还有人想要她的命。

“是,皇上。皇上放心,现在侍候贵妃娘娘的宫女和嬷嬷,都是奴才一手挑选,必是信得过的。”

“你倒也想得周全。”伸出手让小公公抹净。

“谢皇上夸奖,皇上,那宛宛公主?”他小声地问,他说的要杀,那还杀不杀。

利眼一瞪他:“告诉那些御医,不该说的要是泄了半个字,朕诛他九族,宛宛依然是公主。”

周公公松了口气:“奴才知道怎么做了,奴才马上去办,皇上也要注意身子。”

“启禀皇上,观王爷求见。”一个小公公毕恭地说。

他站起来:“让他进来。”他必是关心晚儿的事,他不必躲着他什么,晚歌和他的心连在一起。

楚观云神色憔悴了很多,眼里写着急切,行过礼后直接问:“晚歌她如何了?”

“幸好,差点永远失去了她,四弟,你不必再负着内疚的心四处求药了,晚歌的脸好了。”他兴奋地说。

楚观云惊喜:“真的?”宫里的御医不是说没有办法吗?

“我的血,和晚歌的血,混在一起,轻易就擦掉了那红艳。”

楚观云苦笑:“幸好,不然,我一辈子也愧对晚歌,不该让她到定都去的,结果却害成这样。”这些天,他很痛苦,四处去求药,皆无所获,皇兄才是晚歌的爱人,才会解了那个一夜就起的红胎。他心里苦涩,却有更多的愧对,为什么一直要争呢?晚歌刚开始的心里,就只有皇兄啊,自己喜欢她,不是要让她过得更好吗?

“不。”他的眼神幽深:“皇兄不会怪你,我和她之间,仍有很多事要面对,我给自己三年时间,让大月强大到谁不敢来侵犯,我和晚歌才真正的是安心。”

“那晚歌呢?”楚观云轻问。

他一笑:“我自有安排,我不会锁住她的,过几天,她身子好转了,再进宫来看看她。”

楚观云不敢相信,这竟然是皇兄说出来的话,叫他来看晚歌,皇兄真的变了。

他才走出未央宫,林间就冲出凌然,拦住了他:“楚观云,我是偷着出来的。”

他挑挑眉:“有什么事吗?”他们之间没有熟到让她冒险。

“你不要离开京城。”她的眼直视着他的眸。

楚观云哈哈大笑,推开她的手臂:“贤妃娘娘如此关心本王,有些过头了,还是安分些为好。”

第二卷 第三十六章

她睡得很沉,身体的痛楚,让她没有一丝的力气,像是一个瓷娃娃一样,美得不可思议,脸上没有一点点的红胎,别说那些进进出出的公公看了会脸红,就连侍候她的宫女也小心翼翼地走动着,不敢惊醒她,看着她白玉一样的脸,心里暗叹着真的不可思议,不过皇上有令,不能说出去,这个消息,还封在未央宫,能在未央宫做事,都是精挑细选的人,自然言语是相当的自检,不能说的,就一个字也不会泄了出去。

房里都是新采的荷花,新鲜犹带着露珠儿,阵阵醉人的清芬弥漫着。

晚歌的眼眨了眨,是如云一般的白纱在飘,可是这是哪里,不是皇宫,她急了,她也顾不上什么,跳起身来,又是那个神秘的山谷,又是那座寺庙,还有让人神清气爽的佛香味。

又是这里,又是这里,她跑进庙里,那道姑坐在薄团上打坐,她急急地问,“我为什么又在这里,我看清了,我爱的人,和我爱的人,是皇上,是楚天,我要回去,我不要离开他,我一离开他,他不知多孤单。”

道姑笑了笑,“向施主,不必那么急燥,你命中是注定要受这些劫难,你能冲破这一切业障,全持着二人心心相爱。”

这倒是真的,能得他之爱,她有幸。

“你本不是属于这里的,你到了这里,就得要承受这些。”她慈笑着。

晚歌点点头,却有些不明所以,“请仙姑指教。”没关系,风雨都过去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明白吗?”淡淡的眸子是看透了世间的情爱,看透了世间的炎凉。

“晚歌也不是好事之人,也不是狠心之人。”她明白了,仙姑的意思是叫她不要赶尽杀绝。

她点点头,神色中有些遗憾,“你根性品性悟性极桂,本能修得正果。”

晚歌唇角轻轻一扬,“晚歌宁愿做凡夫俗子,和楚天相敬相爱,宁愿受轮回之苦,也不要和他断了姻缘。”

道姑站起来,扬扬佛尘,笑着说,“以你们爱的血,化解了你的命劫,化解了你的轮回,你且安心吧!我们的缘份已尽,以后当也不会再入你梦来。”

“谢谢仙姑的指点。”晚歌伏下头拜了三拜,一抬头,哪里还有人?

再惊醒,也不是什么梦幻仙境,极目可看的是飘飞的白纱,鼻间闻到的是清芬的莲花香,二个红妆宫女走近,小声而恭敬地说,“贵妃娘娘,你醒了,红红,快去让嬷嬷进来。”

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是在皇宫,还留在他的身边,想起了昨日的痛,以及还有他所说的,急急地说:“拿镜子来。”

小宫女取来铜镜,晚歌急切一看,脸上,没有什么了,真的没有了,完好如初,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肌肤更是粉透水嫩,依然是若柔若娇流艳的俏脸,谁说她不在乎呢?自己的脸变成那样,自己看了都怕,她的心其实不坚强,她只能用伤害别人来维持自己薄弱的尊严,就只有他会心痛,会懂,他不怕,他知道她内心是很难过的,总是包容她,留在宫里的最后一天,终究是留不住她的孩子,孩子啊,多少的梦想,是他牙牙学语的时候。想着,竟然二行清泪又流了下来。

嬷嬷吓得跪在地上,惊恐地问,“贵妃娘娘是不是不舒服,御医,快来看看。”

晚歌回过神,“不用了,我没事。”

想要起身,却让嬷嬷制止,“娘娘,还是躺着,娘娘的身子虚弱,小产也是生产,也要好好调理。”

身后一排的宫女,手里全端着一盅盅的补品,晚歌开始头痛了,“嬷嬷,我要吃那么多吗?”

“贵妃娘娘,是皇上吩咐的。”她恭敬地说着,“是调血补气的食物。”

她躺了下去,“嬷嬷,你们先放着,我且再睡一会。”还是再睡一会好了,枕还有陷影,他昨晚一定又来看顾她,一天没睡好,要补的人是他吧!原本是肚子饿的,不过谁看到那么多还想吃啊。

“皇上驾到。”是公公宏亮的声音,是谁报消息的,那么快就知道她醒了,这么早,他又早退了啊,也是,现在朝中大臣,还有什么可说的,他们也知道,贵妃娘娘小产了,不是吗?

偷眼看他,依然是春风满面,神采奕奕,这个男人是铁打的不成。

“皇上万岁。”宫女们轻轻地施礼。

嬷嬷走到她跟前,“皇上万岁,贵妃娘娘刚刚醒了一下,又睡着了。”

他看到宫女捧着食物出去,又叫住,放在桌上挑起眉,“晚儿,还不醒来。”

怎么知道她醒了,轻纱一撩,她盈盈的眼来不及合上,对上他温柔如水的眼眸,他轻柔地摸摸她的脸,“我就知道你想不吃,你一醒我就过来了。”

“皇上。”她软软地叫,“我肚子不饿。”

“还不饿,你都不知道,你昨天昏睡到今天,放心,不会逼你全吃下去的,你试着吃几样,不吃可不行,身体没有调养好,以后怎么再生孩子。”将她抱起来,放在桌边的贵妃椅上躺着。亲手揭开一盅盅的盖子,挑眉问,“有鸡汤,肉汤,鲜汤,猪脚,章鱼,花生汤,你想先试试哪样?”

“鸡汤。”身体不好就不能生宝宝,她知道,不喜欢还是要吃。

他端了起来,笑着勺起汤给她,“乖女孩,来,里面还有鸡腿给你作奖励。”

还好,知道她不喜欢油腻,吃起来也没有那么厌腻,她吞下汤,“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宁愿你是小孩子,宠你很过瘾。”真好啊,像是凡间夫妻一样。

“宛宛醒了吗?”她看着他的眼问。

他点点头,“你自己才醒,就急着问了,真是不乖,罚你喝完这些汤。”

她笑着看他,“如果没有宛宛这件事,或许,很多事都还有纠缠着,我的脸也不会变好,宛宛是天使,痛过后就是甜了,风雨过后才有彩虹。”

“怎么那么多话说,我宁愿你的脸没有好,你就会连门也不出一步,就在房里等着我。”

“自私鬼,天,现在还烦吗?”

他苦恼,“当然烦,我正在烦一个问题,晚儿,你脸好了,必定又会招蜂引蝶,要怎么样才能赶走呢?”

晚歌差点没有吐出来,夺过他手中的汤,往他嘴里灌着:“皇宫里只有你这只蜂王,我说我招引谁呢?”

“真不温柔啊,你说我是不是娶了一只母老虎。”好甜的汤,她亲手灌进来的。

晚歌手心向上,“皇上啊,你想免费纳小妾啊,还没给钱。”

“给什么呢?你的钱还不是大月的,大月的都是我的,呵呵,晚儿,我真高兴,你终于醒了,还这样有精神。”

手腕上的伤提醒了她,真想敲他一记啊,最终还是不舍,拉捏着他的脸,“你咬得我的手痛死了。”

“不能你岂会回神,当时没有吓坏我,你的神智像是要离开一样,别说是手,你的鼻子我都敢咬下去,你敢试试看离开我。”装凶狠地瞪着晚歌。

晚歌软软地说:“不敢呢,暴君,我也舍不得离开你,不然不回来了,你是一定找不到我的,我会回到我的时代里去,或是再入轮回。”

“隔一千世,我还是会找到你,你得永远记住这句话。”真好,她说舍不得离开他。

“皇上。”周公公在门口恭敬地声音,“皇后娘娘求见。”

皇上的面色一变,有些深沉,挑起眉,“皇后,她来干什么?”这句话是出自心里的。

而周公公一怔,为难地说,“皇上,奴才也不得知。”他哪里知道啊。

晚歌一听直笑,“你当人家周公公能透人心啊,还知道来干什么的?”

他朗声说,“不见。”谁也不要来打扰他和晚歌的独处。

晚歌迟疑地说,“还是见吧,周公公都来报了,皇后是皇后,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还给你生了个儿子,你得去见见啊,说不定,昨天的事,让她也惊叹,来看看我怎么样了呢?人家是一片好心,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周公公,宣皇后进来。”他扬起声音。然后又叹了口气,“该怎么说你呢,皇后对你不怀好意,还是为人着想,你欠教训还少啊?”总是这样让他放心不下,她够聪明,就输在没有她们那般的狠心和坏心,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都在宫门口守着,欲让她丑颜显于世,让她心里更难过。

她推他,“是啊,我欠修理,现在不是让你用补品来修理吗?去,那边坐着,莫让皇后看到了,难为情。”

他摇摇头,“不见不是很好吗?还要推朕走,等她走后,朕非罚你再吃一盅不可。”

“皇后娘娘到。”公公们宏亮的声音响起,唉,谁给她接驾啊?

皇后又消瘦了许多,气色也不太好,比初见她时,身体还要更差一样,幸好高雅之气仍犹存,盈盈地施礼,“皇上吉祥,向妹妹,身体可怎么样了。”温柔的声音响起。

晚歌笑笑,“皇后娘娘,臣妾身子尚不适,不能给娘娘行礼,请见谅。”

皇后扯出笑,却是很难看,“妹妹说哪里话,妹妹你的脸,好了吗?”忽然她惊叫出声。

难道她还过不成,真是狐狸尾巴一不小心又露出来了,晚歌点点头,“让皇后娘娘担心了。”

皇上皱起眉,有些不悦,“皇后,你来未央宫可有事启奏。”来这里尽说这些废话,要是晚歌喜欢听的话,未央宫就可以让妃子们随便进来了,不知什么叫静养吗?

趁皇后转过身子看他,晚歌对楚天瞪一下眼,叫他要有风度一些,怎么可以那么明显地赶人走呢?

皇后脸有些挂不住,仍是笑笑,“皇上,臣妾挂心着妹妹,臣妾也是做母亲的人,知道孩子的重要。”

说的真是同情啊,想要让她鼻子一酸,无缘的孩子已化作一团血水。

皇后又轻柔地说,“向妹妹莫要急,还年轻,以后为皇上生十个八个也不是问题,先把身体调养好。”

“这倒是。”楚天赞同地说。

哼,当她是猪啊,还是轻轻地说,“谢谢皇后娘娘关心。”

“向妹妹,本宫在坐月子的时候,秋嬷嬷就为本宫做过几味补汤,特别的有益,所以今儿也不怕皇上讨厌,还是来未央宫,送与向妹妹喝,但愿向妹妹能早点好起来,秋嬷嬷,汤呢?”

她接过秋嬷嬷的汤,亲手放在桌上笑着说,“皇上和妹妹定不知要吃什么为好,以后本宫天天让人送补品过来,不出几天,向妹妹就能恢复如常了。”

皇上是什么意思啊?还一脸假意和逼不得已一样,有那么为难吗?既然送来了,也是人家的心意,晚歌掀起盖子,浓重的人参味冲鼻而来,她一怔。

汤就让楚天夺过狠狠地砸在地上,也砸碎了皇后的笑,变得那般的凄楚可怜。

他狠狠地看着她,“杨皇后,你安的是什么心,竟然拿人参来嘘弄晚儿,当朕不知是不是?还是当朕是个白痴?”一手紧捏着杨皇后的下巴,要她直视他的怒火,“好一个狠毒的心。”

晚歌轻轻地叹气,“皇上把关于小产应补和不应补的书都看完了。”什么该吃的不能吃的,他都了如指掌,只为了怕这样的事发生,她的一些照料,全是他一手张罗。

皇后脸如死灰,跪在地上,“请皇上恕罪,臣妾也不知。”

他冷笑,“你还不知,你不是过来人吗?你喝过,是吗?怎么还活生生的在这里啊,来人啊,把这恶毒之人押起来,我看你这皇后也当得太顺了,你杨家也走到尽头了。”他眼里杀意已起。

晚歌想起道姑说的话,轻轻地叹气说道,“皇上,何必发那么大火,臣妾也没有吃啊,臣妾自身也知道,罢了,皇上,事不出三,皇后是初次,看在臣妾的份上,这事,迟些再说吧!”

“她是想要了你的命,想必那一碗毒药,也是你做的好事,是不是?”他冷绝地看着跪地不起的杨皇后。

皇后似乎也料到了这般境界,并没有哭着求饶,而是摇头,“皇上,臣妾没有。”

“好一个最毒妇人心,来人,把这狼子野心的杨皇后打到冷宫,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去见之,把皇上抱到未央宫,朕看你是不配再当这个皇后了。”

皇后紧张地叫,终于哭了出来,“不要把我的孩子抱走,是我的骨肉啊。”

“你还配做母亲吗?你还配吗?”他冷冷地看着她的眼。

皇后咬着唇,嘤嘤哭出声,神色中,有着许多的不得意一般,“贵妃娘娘,求求你,求求皇上,不要分开我们母子。”知道晚歌的话管用,竟朝晚歌磕起头来。

“来人,把她押下去,择日朕定她的罪。”他暴怒,谁要伤害晚歌,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没有人理会她,强硬地将她拉出了房里,高高在上的皇后,一句话也可以将她从梦中打醒,如果是以前,她也会怕,怕皇上这般的无情,可是现在,她不怕了,皇上的无情,是因为对她的专情。

他不悦地说,“你不该为她说话的,这般狠心的人,真当我们什么也不知道,要是喝了下去,还得了?”

晚歌轻柔地一笑,“别气别气,得饶人处且饶人,要人死容易,可要人活,多辛苦才会活到那么大啊。我看皇后娘娘并不是不知,她像是逼不得已的,皇后的弱点就只有一个,就是皇子,打她入冷宫,废了她,她都不怕,可是说到母子分离,却又那般的激动。”

“你喜欢孩子,让你看着几天可好。”不然在房里这几天真怕她会叫烦。

她点点头,喜欢他的体贴,却又担心皇后,莫不是又是别人的一计吧,那毒药估计不是皇后下的,可是孩子必然是不能带到冷宫的,然后就会到未央宫,到她手里,是不是皇子有什么问题呢?

第二卷第三十七章

小皇子,小名叫永札,意为稳当扎实。很高可,眼珠儿圆圆的,快三个月了,只是很少哭,眼珠子,甚至有些呆呆的不灵动,来未央宫几天,总是安静地在那里躺着。

晚歌宣来侍候他的奶娘“永札平日里吃的,可都是御膳房所做的。”

那奶娘惶恐地抖着声音说:“是的。”

“那平日里,是谁喂食小永札。”那么可爱的皇子,皇后要保住是有道理的,这孩子一定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连着几天都不吃东西,这可不行,不然人家会说皇贵妃心里不平衡,自己的孩子没有了,就将皇后的儿子给弄死,估计又会是一波难平之事了。

奶娘有些紧张:“是皇后娘娘和秋嬷嬷亲自喂小皇子吃。也没让奴婢们侍候着。”

现代的毒品,只要沾上,一日不沾就食之无味,难道小皇子几天进食难是因为这些吗?

“本妃知道了,你且下去。”到了未央宫,就由未央宫的人来侍候,就连张御医也诊不出永札是什么原因,必要找皇后娘娘,她一步错,步步错,母亲为了孩子连死都不怕,她是知道的。

抱起永札,小小的身子动了一下,眼看着她,却非常的无神。

皇上气得很呢?说不该将永札抱来未央宫,有孩子在,她就少注意他了,真是爱吃醋,还吃他儿子的醋,他对永札的到来,似乎没有什么惊喜,永札吃不下东西,也没放在心上,而是一天想方设法让她怎么吃下更多的补品。他的心思,终只是在她身上,身子已经大好了,几天的补品吃下来,连以前瘦的也慢慢地补了回来,她变得更是明艳动人,六月的酷暑,太阳毒辣地晒着,似要将水份都晒干。

简单地挽了个鬓,晚歌让未央宫的嬷嬷抱着永札直往冷宫而去,早上的花很美,她也不得不早上出门,在他下朝前,不然又会缠着她,宁愿她在房里陪着他批奏章,也不晓得他紧张什么?只知道他很忙,换了不少新官上来,有很多的事要处理,这是过渡期,是忙一点的,常常到半夜三更才睡觉,可是第二天又总是很有精神地逼着她吃东西,做皇上真的很辛苦。

好像没有好好逛过这御花园,第一次逛时,就救了宛宛,也让她受了些苦,总有不断的事发生,如今看这个御花园,真的是巧夺天工,假山流水,透净而清澈,到处都是花花草草的,各色的花迎风摇曳多姿,叫得出名的,叫不出名的,竞相开放着,没得如诗如画,每一处,每一景,都是匠师精心的成果。

她一怔,看到迎面而来的安雪儿,手里抱着一个小娃娃,她终于生了,据说是早产,她也没有去看过。

安雪儿也一怔,很快就施礼:“臣妾见过贵妃娘娘。”脸上的笑怎么也挂不住。

晚歌轻笑:“不必多礼,安妹妹,是小皇子,还是小公主啊。”

奶娘抱了上来给安雪儿,安雪儿似有些惊恐地说:“臣妾没有福气。”

那就是公主了,其实这有什么,女儿一样是宝,晚歌看她一身的防备之气,莫不是怕她报复吧!她像是那小气之人吗?笑了笑:“公主出生,本妃也没有送什么礼,着实是失礼了,红红,将本妃的红鸾玉手链送与公主。”

安雪儿有些怕,抖着身子,抱着孩子就跪了下去:“臣妾惶恐,请娘娘恕罪。”

晚歌讶然:“你何罪之有,雪儿,我并不是要追你的什么罪,安家和契丹勾结与你无关,虽然花想容和安惠妃都是奸细,可你半点也不知道,也是你父母用心良苦,你也不必害怕,皇上不是黑白不分之人,好好的带着公主吧!”安家一家人都杀了,而安雪儿因为生了公主,皇上也没有治她的罪,何况她也不自知父母和表姐暗中勾结的事,只是才升了一点的封号,又打了几级,如今只是一个保林。如果不是公主尚幼还需要母亲,定也不会让人侍候着她,基本上在宫里,连宫女都不将她放在眼里。

安雪儿眼里有些泪,宫里的人都瞧不起她,都说她也是奸细,只有她说她不是,以往的争宠,也是表姐纵勇的结果,她真是笨啊,只听到凌然和安惠妃的教唆,将自己弄到如此的地步。

晚歌将她扶起,抱抱她的女儿,小公主好小啊,一双眼珠子倒是滑溜溜地转,煞是可爱。她逗一会交给安雪儿轻柔地问:“可有起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