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公恭敬地说:“贵妃娘娘,是青芒灵之毒,服之可以让人流血不止,能置人于死地。”

“当时本妃血流不止,就是四王爷让人送了神奇的药进来服用,才能挽回一条命,本妃就一直想要见见她们,也好赏赐她们,皇上一圆本妃的心愿,今晚就让她们进宫,所以枫妃可一定要去,皇上可跟本妃提过几次,要想方设法治好小皇子,或者是让小皇子在未央宫里住几天也可以,正好可以和永扎作个伴。”

枫妃一听和永扎做伴,还以为永扎没得救了,吓得冷汗涔涔:“谢谢贵妃娘娘的好意,今晚若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臣妾必会去的。”

还以为她多深沉,也不见得,枫妃毕竟也是遭人陷害,才让小皇子这样,而至于那个人是谁,她倒是不知道,她只知道,枫妃在她进宫的头一年里了,赢了鞠球比赛,要的就是再怀一个皇子。当时她的孩子已经让人惧怕了,楚天岂会再让她孕育皇族血脉,只当她是开玩笑,赐她一些珍玩之物便罢,而这事当然也没有人会傻得去皇上面前提起,枫妃却已经是后宫的笑柄了。她知道,这样对枫妃不公平,在后宫,岂有公平二字吗?

从此枫妃便不再出席什么宴会,也不与任何妃子来往,只在她的宫里安心地带着长不大的皇子,任别人怎么去争宠,一个皇上的宠妃,一个艳若桃李的女人,就这样甘心做个深宫怨妇吗?她并不认为她想得开。

晚歌看着小皇子,若有所思地说:“枫妃,今晚本妃就请皇上也为小皇子赐个名吧!“

她更是慌乱了,语无伦次地说:“不用了,贵妃娘娘,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莫提这件事,不然皇上知道了又会不高兴了。”

“不会的,你放心吧!今晚带着皇子过来,那边也有的是奶娘,让神医瞧瞧,做母亲的,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康,不是吗?我小产后,我更想有孩子,也知道做娘的辛苦和痛苦。”原本只是说说实在话。却看见枫妃一脸俏脸都白了,晚歌有些奇怪:“枫妃,你脸色不太好看,周公公,你宣御医来看看。”

枫妃站起来:“不用了,谢谢贵妃娘娘,臣妾只是吹了风有些头晕。”

晚歌看见她的绣鞋,连缘有一些暗黄色的泥巴,心下明了一些,果然是装得厉害,这些暗黄色的泥巴最多的地方就是太妃那里,枫妃在宫里不受宠,侍候的宫女也就那几个,连月钱也少得可怜,常被那些公公克扣,要想让自己的孩子穿得更好,就得自己省一点了。

其实楚天并不会亏待自己的妃子,每月还是有月钱和布料,只是很多的公公也是看人发的,像她这种没盼头的,就算是少了,也不会吱声,她不就这样吗?在海棠院中,发放到何容华手中的根本就不到,更不想何容华发下来还有什么了?火烧掉她的卧室,还可以看到很多私藏的布料。

“枫妃最近有没有去探过太妃娘娘啊,倒不如晚上和太妃娘娘一起过来。”

枫妃眼神有些闪烁不安,依旧淡淡地说:“皇儿离不开身边,臣妾每天就在宫里带着皇儿。”

“枫妃,那本妃先走了,给皇子一个希望,放心吧,一定可以的。”她轻笑着。如果是中毒的话,一定可以的,那个色色的医术相当的厉害,十四一进宫就看得眼也不眨一下。

“臣妾恭送贵妃娘娘。”她恭敬地说着。

孩子变成这样,是挺可怜的,她希望每个孩子都可以健康,就是深宫中的孩子难养,唉,一个个闹毒的,只怕在宫里住上几年,她也会变成毒大师了,真是有些恐怖,难道她要在宫里变成一个让人惧怕的奸滑之人吗?还是要将他身边所有的女人都挖出来,只要有皇上的地方,就不妃子,有女人的地方,就有争斗。

可是她不想离开楚天,爱和自由,不能两全吗?让后宫中只有她一个也是不可能的,还是有人前仆后继地想要干掉她,再来一个凌然呢?要一直这样煎熬下去吗?

她的神思是越想越深,直到周公公小声地说:“贵妃娘娘,这里没有那种毒草。”

她胡乱地点点头:“没关系,去找景妃吧!”

景妃可是关键人物呢?现在亲自去请她们,不过是想做一个打草惊蛇的举动。

“不知贵妃娘娘前来,有失远迎,娘娘一来,我这宫里都变得亮丽起来了。”景妃笑意洋溢着满脸。

晚歌坐在软椅上,看着这张美丽的容颜,看似什么事都参与,而又没有大脑,任人算计,其实景妃也只是利用这样的外表来算计着别人,在不注意的时候,就咬上一口不自知,不然她也做不上景妃了。

“景妃说那里话,现在后宫繁事都让景妃打理,景妃辛苦了。”

“能为皇上和娘娘分忧,是臣妾的福份啊,娘娘请喝茶,娘娘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比以前更是艳丽了三分。”她一张嘴,抹上蜜一样地赞美个不停,像是有多感谢她一样。

只是景妃的口蜜腹剑,要是在皇后一事上没有看清楚的话,就是笨了。

她可以反咬一口,让皇后提拔她,一步步做到了景妃的位置,而且还对她下毒手,如果当时没有让张御医看看,她早就一命归西了,冷静下来想想,她如果死了,皇后也倒了,凌然也倒了,最受益的人,就非她莫属了。

她看似没有争什么一样,可后宫的权,不是慢慢地落在她的手上了吗?皇上痛苦中,必然不会在乎这些,当他冷静下来,景妃一样逃不过,宫中喜欢管事的就是太妃了,太妃最宠爱的就是枫妃,要想再要一个皇儿,到时也变得轻而易举。

一切慢慢地理清,晚歌也笑了,轻轻地喝着茶:“景妃,你可有姐妹啊?”

她一怔,然后镇静地笑:“贵妃娘娘怎么问起臣妾这个了?”

“现在后宫空虚,本妃是为了皇上着想,而景妃娘娘如此贤良姿色又美,若是有妹妹的话,进宫也可以为皇上生个太子的。”

她吓了一跳:“娘娘,莫吓臣妾。”

“本妃并没有吓你,本妃小产之后,药里遭人下了毒,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却不能再生养,现在后宫空缺,皇后所生的永扎又有些问题,枫妃的皇子也有问题,我想像姐姐这般贤惠的人,要是能为皇上生一个皇子,必会立为太子,皇上现在正在调查下毒一事,也无时间去想这些事,只是我们做为妃子的,怎不为皇上着想。”喝口茶,叹着气看她:“实不相瞒,很多不利的证据指向景妃娘娘,我们姐妹一场,本妃自是不会怀疑你。”

景妃吓得手脚发抖,跪了下去:“娘娘,臣妾可不敢啊。”

不敢,她可很敢呢?现在还不是处理她的时候,她有点期待今晚的宴会了,枫妃会来吗?那下药的嬷嬷可是抓到了,到时指认出她,她想赖,也赖不掉。无冤无仇的,却想要了她的命,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在未央宫里,连太妃都来了,安雪儿抱着公主,楚天正式赐名为永乐公主。

她正在等枫妃,怕了吗?太妃必定也知道,可是却是安静得很。

一个公公进来,小声地在周公公的耳边说了会。

周公公再急急地过来说:“启禀皇上,枫妃娘娘所生的皇子已殁了。”

怎么会这样,傍晚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啊。

第二卷 第四十二章

一行人匆匆地往枫妃的住处而去,虽说他不喜欢那个皇子,毕竟也是自己的亲血脉啊。哪怕是养在深宫里一辈子不长大,他也养得起,那么忽然就说殁了。

“皇上驾到,贵妃娘娘驾到,太妃娘娘驾到…”一连串的声音,有几个人会认真去听呢?

赏枫宫里的宫女太监嬷嬷都跪了下来接驾,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泪痕未干。

“怎么回事,枫妃呢?”太妃一开口就问。

一个嬷嬷哭着说:“回太妃娘娘,枫妃娘娘已要晕过去了,皇子,皇子殁了,枫妃娘娘受了刺激就倒下了,奴婢已经宣御医来了,娘娘还没有醒过来。”

“本妃问你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皇子怎么会殁了,枫妃是宫里归安份守已的妃子,一般不离开这赏枫宫,也不与别的刀子谈论事非,好好的皇子岂会说殁就殁,说,是谁来过这里。”太妃气势汹汹,问意不善。

晚歌心下暗忖,看看楚天,他镇定的眼神叫她稍安勿燥。

那嬷嬷有些害怕地看了晚歌一眼,又伏在地上,像是有万般委屈一样。

“说。”太妃一喊:“来人,把这奴婢拉到暗室去,是在护着谁?就是皇上,也不能包容这等歹人。”

什么护着谁,太妃是让人存心误会和宫里的嬷嬷合作,连皇上都抬出来了。

那嬷嬷一听,吓得真磕头:“太妃娘娘饶命啊,我说,我说,是贵妃娘娘来请枫妃娘娘去扑宴了。”

众人的眼光看着晚歌,晚歌镇定地点点头:“是啊,是本妃亲自来请,色色小姐的医术高明,本妃是想让枫妃娘娘出席,也好让爸色小姐治好小皇子的病疾。”当时地很多人都在。她身边也有周公公可以作证。

“贵妃娘娘的举动真是出人意料啊,还亲自来请,枫妃娘娘是从来不出席这些宴会的,就不知道你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永札在未央宫也同样是病了,现在的皇子也殁了,接下来是不是公主了。”

晚歌轻轻一笑:“太妃娘娘如此说来就不对了,你可问问御医,小孩子有没有什么伤心感冒的,这是正常之事,太妃如要说是本妃害了皇子,请太妃拿出证据来,不然,就别含血喷人。”

“定是你跟她说了什么,枫妃一向内敛而不张扬,人家在赏枫宫好好的,偏偏你来了一下,小皇子就殁了。皇上,你还看不清吗?她是不祥之人,一进宫,就闹个皇宫不宁,定都战乱,皇后进了冷宫,贤妃幽禁,皇子也殁了,这些祸国殃民的妖女,还留在宫里干什么?”她激动得像是在说教一样。

楚天冷冷地一撇她:“母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凡事还没有断定,皇后心怀不善,贵妃小产,亲送来人参汤,贤妃之事,母妃不知就别过问,好好回你的千漓宫去安歇着。”

“你,天儿,你还不醒一醒吗?还要给她迷惑到什么时候?是不是要母妃给她害死了,你才安心啊?”做母亲的失望,无奈和气愤,全涌了上来,她什么也不顾了,直接就叫了出声。

楚观云也扶着她:“母妃,观云送你回千漓宫。”

“不,你们谁都不用理我,你们两个孝子,为了一个女人,可以乱天下,乱后宫,可以对母妃不孝不仁,忤逆母妃,等下一个死的人是母妃,你们就知道错了,她是祸水啊。”满脸的泪水,她依然劝不回她的两个儿子。

晚歌来气了,她并不是任人捏扁的软柿子,看着恬太妃,一字一句地说:“太妃娘娘,我是祸水,没有祸根,何来的祸水呢?你口口声声污蔑我,我并不想搅乱这个后妃,初始,我并不想参与这个后宫。”多少的事情,有因必有果,如果他可以不那么执着,她不必背这些罪名,感觉在头上,压得好重。

太妃忽然一反常太,点点头冷笑:“如今的皇儿,整个都是你的,你还想如何,现在横在你面前的就中有我这个老骨头了,是不是下一个就是我了。”

“太妃娘娘言重了,晚歌开口人是不喜欢别人泼我脏水,周公公,你当时跟在我的身边,你告诉太妃娘娘,本妃有没有跟枫妃娘娘说什么?太妃娘娘句句说本妃恶毒杀人,太妃娘娘,你非得拿出证据来,本妃不喜欢被人乱冤枉。”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太妃欺负了她多少次,几乎都是往死里逼的,她不知道,究竟那里惹到她。

“哼。”她冷哼一声:“总会查出来的。”

两个女人看着楚天,他谁也没有理会,径直进了内室。

夹在两个女人中,他能如何,两个水火不相融的女人,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是他最爱的女人,他能怎么样呢?

小小的身子安静地躺在锦被中,却永远也不会睁开眼睛看看了,皇子,他是一个多自私的父皇,连看,也没有多看过一眼,更别说来赏枫宫探望,他不许别人提起这个皇子,似乎是心中的刺一样。

枫妃双眼红肿,看着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晶莹的泪在脸颊滑下,一直没入枕中,那里已是湿透一片。

他握住了她的手:“对不起。”

她摇摇头,却是哭得更凶。

轻拥她入怀,才觉得,她是这般的娇弱,枫妃,他美丽的妃子,始终默默在一边不顾众人嘲笑带着皇子的妃子,亏欠她的,真的很多,他无法给她爱,却也无法保全她唯一的希望。

两人只是这般沉默地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晚歌有些失望,也有些沉重,回到了未央宫,明明是一声喜宴,却变得那般,太妃娘娘咄咄逼人,她明明是后宫集三千宠爱于一身,无人敢来招惹,明知皇上那么看重她,太妃娘娘还不惜,牺牲自己和他之间的感情来伤害她,她不知道,枫妃还有什么厉害的没有使出来,真的是很厉害,想也想不到,竟然会杀死自己的皇子。

这下,自己似乎有些弄巧反拙了,明明想要让人指证出的,这下,必是没有人会信了。而太妃口口声声说下一个是她,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以死来威胁到她。

这倒是真的了,如果她是楚天,她也会更痛苦,有时候,感情经过很多的风雨过来了,最终还是有些会分道扬镳,只能让人叹一声惋息,难道她也会是吗,毛贼帆过尽都不是,她和他是有缘无份吗?

她想了想,还是让人暗中看着太妃好了。又视同儿戏得不太合适,太妃都口口声声说出来那么多人听到了,如果她让人云看着,说不定真的背后才有人呢?到时候才是谁洗也不清,真烦啊。

像有理,像没理,后宫的事,真是很讨厌,总是算计,你想要平,人家还不愿意,非至你于死地不可。

冰冷的宫中,散了刚才的热闹,清冷的月亮静静地照着。

他还没有回来,说不出的失望在心头,她要的是,是一对一的,知道不能奢求再多了,为什么还是想要呢?还是想要他身边没有第二个女人。

她就在未央宫里,什么也不云理,如果真让人云看着恬太妃,是一个引火线,再深的感情也敌不过过多的猜疑,当信任有一丝迷惑的时候,就会有更多的摩擦,那么辛苦的感情,她不想毁于一旦。

可是太妃要是出事,别人也会将矛头指向她的,太妃眼中的仇人,就只是她。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她想起,他说,晚上有一个秘密告诉她,这会,也不可能说了吧!

走出寝宫,杨公公恭身问:“娘娘有何吩咐?”

“没什么,你就跟着我吧!本妃到御书房里看看书,打发点时间。”

“是娘娘。”杨公公唤来宫女,点亮宫灯,引了她进云。“娘娘想看什么书,奴才云给娘娘取来。”

她坐在他宽大的龙椅上,若是他在,必定会腻在他的怀里,她看她的书,他看他的奏折,彼此都喜欢这样的境界,互不干扰,又相互依偎着。

“取我昨天看了一半的那本过来。”花瓶中插的花,依旧是二人的最爱。

一边是批好的奏章,喝说后宫女人不得参与政事,可他依旧会让她看,或是问问她的意见书。她忽然很想知道,他要说的秘密。

一本黄色的封金的圣旨在一个盒子里,上面压着珠钗珠链,还有价值边城的玉佩,是给她的吗?

她心颤抖着,打发人在外面守着,轻轻的展开那圣旨,看到上面两个字,几欲坐不住。

废妃

贵妃向晚歌无德无貌,不足以…洋洋洒洒的几行字,她看不下云,是他的字,龙飞凤舞,气势能天凤云。

无德,无貌,呵呵,她的心里好痛,等到秘密,就是废妃吗?

她以为过云了,她以为会永远在一起。原来他们还是走不到一起云。

上面放着精致绝美的珠钗像是在笑她一样,废妃,废妃,等来的就是废妃。

她要不要装作不知,还是去逼问他,她不想入下这段感情他累了吗?还是怕了。

她想,他不会这样的,一定是写错了,当初再大的压力,他也是一个人承担,无貌更是可笑,她以前的容貌丑过钟无艳,他都依旧不放手,何况现在她的容貌已恢复。

他死也不放手,他况着她的手,眼里都是恐怖,自私会这样对她呢,她不相信,他可以变得那么快。

“娘娘 ,皇上过来了。”杨公公小声说着。

她将东西放回去,安静地等他回来,扯出一抹笑:“皇上,没什么大事吧!”

他看起来很疲累,仍是挨着她坐下,将她抱在身侧:“没事,皇子去了,对她也许是一种解脱。”

是一种解脱也是一种痛啊,御医说皇子是呼吸不过来,就殁了,而身上没有任何的作品和痕迹,是捂死的吧!没有人会去想枫妃自己下手,大家都知道无论别人怎么嘲笑,她依旧是将小皇子疼到骨子里去。在母亲的眼里,自己的孩子,永远是最好的,最棒的,她也是不健全的,妈妈花费了多少爱和钱,才将她治好,而她依旧还走了,不知妈妈怎么伤心呢?

他抽走她的书,轻声问:“你看到圣旨了吗?”

她点点头:“看到了,为什么呢?我总是想问,我总是想知道,是不是感情到了这里,就划上了句号。”能经风雨,却汉有相处,真是可惜,叹息,惋惜,她心里深深爱的是他。但是,如果是他想要的,她会如他所愿。他的声音,为什么要无奈,为什么要感叹,大家好聚好散,再见亦是朋友,止不住的泪,却悄悄地滑了下来。

第二卷 第四十三章

“别哭。”他低柔地说:“这是为你好。”

貌似很多人离婚,也会是这样说,还用圣旨写那么好干什么呢/直接说一声啊,不然早放弃她好了,在她深爱他的时候,他说不玩了,他说要废了她的妃位,他甚至还想用皇后的位置来留住她。

是不是她变了,变得脆弱变得让人讨厌了,她是不是很差劲,也像宫里的女人一样了,环境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没有住多久,在后宫中,当得越大,要承受的就越多。

抱紧了她的头,他轻柔地说:“别胡思乱想,现在不是留你在宫里最好的时候,给我三年时间,三年我一定会改变大月的面貌,壮大的大月,没有人敢来欺负甚至是掠夺,我能好好地保护你,守护你。”

她一惊:“难道契丹还不死心,还想再来争。”

“这是迟早的事,你在宫里,必有人会传出去,你在宫里,必也是二难全,你很累。”

呜,她埋首在他的胸前,为什么他都看得清,看得懂。

拍拍她的肩,他继续说:“这么多的事,我怕改变了你,我更不想任何人再出什么事,包括你,皇子不关你的事,别放在心上,去了也就罢了,命该如此。”

“楚天,我不要离开宫里,我陪在你的身边,再苦再累,我也不怕。”只要他会理解她,爱情的国度里,没有什么尊严了,为了爱,可以放弃自己不想放弃的东西,包括自由还有一些委屈。

他摇头笑:“我不想困住你,你出去看看天下,三年的时间,足够让你看了,再多我就给不起了。”宫里的一个房子,两个口困住了,她也伸不直了,他喜欢清傲又聪明又快乐的她。在宫里带给她的不是快乐,而是一连串的不开心,她是渴望自由的,渴望多看看的,这是种渴望,从想折了她的翅到喜欢上她,到害怕,到要困住她。给她足够的空间,不是吗?

“为什么要三年?”太久了,不舍得啊:“你就不怕我一去不回头,就不怕我在外面找了个人嫁了,也不怕我吃亏,也不怕我挨饿之类的吗?你也不怕我不爱你了吗?”时间是感情的杀手。

他笑着抹净她的泪:“不怕,我什么都安排好了,暗中,会有人保护你,你想去那里,只管去玩,去看,三年后,要带回一个社采奕奕的向晚歌给我,朕不要哭哭啼啼的向晚歌,连心一起带回来。”

“三年的时间太长了,发生什么事,谁也无法预测,我是不是死里逃生几次,我害怕了,我不想离开你。”

亲亲她的脸,他长叹:“我也不想离开你,后宫并不适合你,你也不喜欢这里,不用为我勉强,去吧,展开你的翅膀,想飞多高就飞多高。”

“你是要逼着我走了,我走了,我就不会再回宫里。”外面的自由太大的吸引力了,她不想去看,就是怕自己的心弯野了,又想着外面,住在这里,就弯得难以承受。

“我只要你开心,只要你安全,这三年我会很忙很忙,羽以没有时间来照顾你,你可以自保,可是我不想我们的感情变了,再艰辛的感情,太怕宫里的猜疑和折磨,晚歌,我们吃的苦还算少吗?每一次,如果放弃了,就会永远地放弃你,像今晚发生的事,说不定还会有,真怕啊,有一天我们会吵架。”

晚歌圆瞪着眼看他,气乎乎地说:“会的,一定会吵架,楚天,我气死你,竟然废妃,说出去多不好听啊,凭我的美貌,一出去,就大把人的招惹,只怕你给一支队伍也保护不了,说不定耶律烈还会再来抢人,行三年之后我都可以带着他的孩子来见你了。”气得不管三七十下一什么也说。

他狠狠地咬她的唇:“胡说八道,我要是不放心你,岂会让你出宫逍遥。我告诉你一件事好吗?”捏捏她的脸,叫她不要生气,他小声地说着:“母妃进宫的时候,几乎和你一样,从低做起,父皇说,最喜欢母妃的冰雪聪明,善解人意,母妃的光采是从来没有人可及的,生了我,就马上立为太子,接着又是观云,母妃的地位,无法动摇,可是慢慢的,母妃变了,变得陌生,变得贪利,变得不知足。”

晚歌沉默,时间和环境是会改变一个人,从少女的天真纯净,到老妇的精明计算。都是宫里最好的写照,她有些怕,怕自己弯成恬太妃那样蛮不讲理。闭上眼,她轻轻地说:“如果我老了,变成那样,你就害怕了吗?”

“不是害不害怕的问题,我不想改变我心中的晚歌,只是自私地将你困在身边,对你不公平你有你的世界,有你的思想,我们间,彼此信任和尊重,不是很好吗,我愿意放开你,就想你能更快乐。”

晚歌甩过头:“我还是心里很难过,一点面子都没有。”

“我等你三年,你可以将大月的美影都看遍了,回来再告诉我,三年后,大月强盛,我会有更多的时间陪你去你还游玩的地方,分享你想让我去看的美景。”

“为什么忽然变得那么大方,你什么时候让我走,什么时候下旨,不,你不要告诉我,当我不见了,我就是走了。”要是让他踏开宫,真是没有面子。

他笑:“我的好晚儿,朕现在还离不开你,多让我抱一会,过两天说不定还有什么事发生呢。”

伏在他的怀里,得君如此,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事呢?他知她懂她。

他还可以有别的女人,他是皇上,现代的一夫一妻制,拿到他的身上不适用。

宫里真的不适合她,太多的争斗,她不喜欢,也不适应,也许三年会彼此改变一些东西,多一些包容,少一些猜想,多一些信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三年就三年吧!如果他改变了,如果他是左拥右抱,她可以选择不回来,三年的时间可以忘记一个人,也许他们的感情经不起三年的消磨。他是皇上,能为她做到很多不可能的事,她很感动,她应该知足的,只是她思想和教育,都不一样,可以喜欢,可以失恋,不可以分爱,宁愿看不到,也不要亲眼看到他和别的女人亲昵,一如在听雪宫那里,那椎心刺痛的酸痛,她独犹记得。

他扳起她的脑瓜,认真地看着她的眼:“不要想太多不如意的事,想想我们爱得那么辛苦,我算是明白了,你有你的空间,要是那一天你不想回来了,我不会再强迫你。”

她吐了口气:“还好,不要因为我和太妃之间的问题,枫妃好吗?”

“还是一直哭,罢,不提她,是朕负了她,皇子的事,算了吧!查来查去,终究是因为我。”

双手抚上他的眉,她靠在他的怀里,轻轻地说:“如果你不是皇上多好,就不会那么辛苦。”

“如果我不是皇上,我就得不到你,只怕还是看着你和别人双宿双飞了。”是皇上让他得到她,也是皇上让他不能自在的爱她,宠她,皇上,寡人,孤也。“以前父皇说过,爱上一个女子,就要先杀了她,莫让她干扰到天下。”

她轻笑,眼中有着不赞同:“什么意思,是怪女人要乱江山吗?女人是祸水,男人是祸根。恕我不相苟同你母妃的话,没有祸根,何来的祸水呢?什么双叫做因为女人呢?如果没有男人的企图之心,何来那么多无妄之灾,这个时代的男尊女卑,女人都这样看不起自己,男人自私会看得起女人。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女人为什么就不可以一嫁二夫,我并不赞同,如果有一天,我和平你不相爱了,我并不会把自己关起来,或者是出家,你一样可以宠你的妃子,我也一样可以过我的生活,接受我的春天。”

他脸一黑:“还没让你出宫壁纸,就想着什么春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