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用手机码的字,排版没有排好,明天会重新弄好的,亲们将就着先看。

明天双更,

52制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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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是纷飞的白雪和一片冒着粉嫩的花骨朵的梅花,房间内,炉火正旺,上面的水壶里面冒着腾腾的热气。

林凤祁拿起炉上的水壶,往盛了茶叶的水壶里面注了热汤,放上盖,然后端给茵娘,接着就两眼汪汪一脸期待的看着茵娘。

说实话,茵娘对‘煮茶赏雪’这种文雅事一向不怎么有兴趣,再加上开了窗,屋内虽然燃了炭,但寒风呜呜的从窗户外吹进来,真是冷得很。但看着林大世子这么兴致勃勃的,茵娘也不好意思败了他的兴致,便也勉为其难的陪着他在这里瞎折腾。

茵娘接过林凤祁手中的茶碗,在林世子期待的目光下,吹了几口热腾腾的茶水,喝了一口细细品味过后,对着林凤祁赞道:“好茶,滋味甘醇,喝下去之后又香气馥郁,令人回味绵长…不过,这碧螺春跟我之前喝过的好像味道有些不一样,这是什么地方种的?”

林凤祁听完茵娘的话,愣了一下,然后才一脸碎掉的表情道:“这是西湖龙井!”

呃…这真不是她的错,虽说她本人从小对分辨各种茶叶不感兴趣,但也不至于分不清碧螺春和西湖龙井,更何况自到了京城之后,林侯夫人为了她以后能够胜任世子夫人这个职位,可是请专人教过她茶叶的知识的。通过茶汤的色泽,味道来分辨各种茶叶的,这是大家夫人必备的功课,不然这出门应酬的时候人家捧了一杯毛尖出来,你跟人家说这大红袍真好喝,那可是丢大发的。但她喝这杯茶,实在是没有喝出西湖龙井的味道来,倒是有点像是碧螺春。

茵娘有些尴尬的笑道:“呃…能将西湖龙井泡出碧螺春的味道来,那也是一种本事。”

林凤祁摆摆手,挫败道:“算了吧,不好喝就不要喝了,倒了吧,我让丫鬟重新给你泡一杯。”他一个大老粗,果然是不适合玩这种风雅事的,他不过是看她这些日子都不怎么开心,想逗逗她开心罢了。

茵娘有心安慰林凤祁,道:“别啊,这茶要当是碧螺春来喝,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的。”说完为了佐证自己的话,一口气将碗里的茶汤饮尽了,喝完还将只剩茶叶的茶碗拿给林凤祁看。

林凤祁收了她手中的茶碗,道:“别难为自己了。”

因为这段小插曲,林世子对着‘煮茶赏雪’的游戏也没了兴致,关了窗坐回到炕上,就当跟茵娘说说话了。又想到今日茵娘进了宫,随意的问她道:“你今日进宫如何了,可见到了陈嫔娘娘和小公主?”

茵娘点点头,答道:“见到了,姐姐看起来还好,小公主也很可爱。我还见到了那位婉美人,那婉美人长得可真漂亮,特别是那一双眼睛,跟会勾魂儿似的,难怪皇上这么喜欢她。”

“怎么,替你姐姐担心了?”

“嗯,我姐姐现在在宫里,一靠皇上的宠爱,二靠皇后的庇护,现在皇后关在了凤仪宫里,皇上又宠上了别人,这以后可怎么的好。”说着就双手托腮,一脸苦恼的样子。

林凤祁见了,只觉得她那样子可爱的紧,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呵呵的笑道:“我道是什么大事,把我们小茵娘苦恼成这样,看看我们小茵娘的脸,鼓得都跟青蛙似的了。”

茵娘挥开林凤祁的手,埋怨道:“哎呀,你别捏我的脸,疼呢。”

林凤祁笑着在茵娘脸上又偷袭的捏了一下,这才收回手,正经道:“放心吧,你姐姐聪明的很,没了皇后娘娘,也未必就会让人算计了去。再说皇后在凤仪宫关不久的,过不了几日皇帝就会让她出来了。”

茵娘好奇道:“为什么这样说?既然这样,当初皇上为什么允许皇后关在凤仪宫里自省,当日姜大少爷做下的那件事,虽说有些难看,但对皇帝来说应该算不得多大的事吧,怎么就需要皇后娘娘亲自请罪了?”

林凤祁伸了伸有些麻掉的脚,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做好,然后才道:“这朝堂里的事情复杂着呢,你一个小孩儿家怎么看得明白,你以为皇帝这样做是因为他昏聩糊涂啊,在非嫡非长的情况下能在一众皇子中拼杀出来,皇帝可不是这么容易就糊涂的,他是想警告皇后和康国公府呢,皇后请罪也不是为了姜家大少爷那件事,而是向皇上主动示弱”。

茵娘更加疑惑了:“为什么要警告皇后?宫里能分庭抗礼的只有皇后一系和淑妃一系,淑妃生了长子,宁国公又枝繁叶茂子孙人才辈出,笼络了一批的文官,正当得意,而皇后则除了占了个后座之外,娘家人才调微,康国公已经年老,康国公世子和姜家二老爷都不是什么有才能的人,皇后家中只有两个弟弟,成年的庶弟只怕不得皇后看中,要不然也不会到现在也没听见姜二少爷担任什么重要的职务吗,皇后嫡亲的弟弟才十一岁,太过年幼。淑妃一系与皇后一系看起来,明显是淑妃占了上风,就算要警告也该是警告淑妃才是,怎么会警告皇后娘娘?”

林凤祁有些惊讶,他一直把茵娘当做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看待,以前只是觉得她比别的同龄人要伶俐些。但今日她的这一番分析,虽说还不够鞭策入里仅是流于表面,但她毕竟才十四岁,到京城也不过半年的时间,就能将这表面的形势分析出来,已经足够他惊讶的了。更何况很多内宅的女人忌讳被人说成牝鸡司晨,不大愿意去了解朝堂之事,但他的茵娘却能敏锐的关注内廷外朝的消息,也是令他感到非常的骄傲。或许是从小就受林侯夫人比林侯爷更能当家作主的影响,林凤祁并不忌讳女人像男人一样关注朝堂之事,他甚至觉得女人多知道这些事情,反而不容易拖男人后腿,甚至可以帮助男人。

林凤祁有些自豪的摸了摸茵娘的头,解释道:“那只是表面上的,皇后的娘家人虽然不成器,但康国公却通过联姻的方式将朝中许多的势力聚集到了一起。你看,皇后的亲妹妹嫁到了威北侯家,娘家的表妹嫁给了苏大将军的长子,再加上我们永宁侯府,皇后与陈嫔结盟,又通过你拉拢了我们永宁侯府,你别看我们侯府现在已经有些式微,但十几年之后,等到皇子长成真正到了储位之争时,我这个少年将军可也能长成一方将领了。这几家可都是武将,威北侯府掌着羽林军的军权,我和苏大将军是地方将领,到时候真争起来,靠的可是拳头硬,而不是谁的嘴巴利。再有,皇后的外祖家是江南应氏,在士林中很有影响力,虽然当年助皇上登上皇位后,应老太爷为避讳功高震主立即在高位上退了下来,但这些年,应氏子弟在地方中许多重要的位置都有人任职,这些资本算起来,皇后的筹码可一点都不比淑妃少,皇后现在缺的就只是一位养在身边的皇子。…这些我们能想到,皇帝自然也是能想到,他也是有些不满皇后这些日子以来频频的动作了。”

“那皇上既然不喜皇后这些,当时联姻的时候皇帝怎么不制止?”

“那是因为还没到皇帝的底线,而且皇帝需要皇后掌握一些势力与淑妃抗衡,天家喜欢的是两相制衡,最忌讳的是一家独大。”

茵娘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其实皇帝的想法也很简单,我允许你联合一些势力,去跟另一个快要威胁到我地位的权利集团打擂台,但你不能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我可不高兴的啊。

茵娘又问道:“那比起皇后和康国公府来,皇上应该更忌讳淑妃和宁国公府吧,要不然凭着淑妃生下皇长子,当初宁国公又是支持皇上继位的有功之臣,淑妃怎么也不该仅仅只是淑妃而已。”怎么也得倒腾个贵妃当当吧。

林凤祁听完惊喜了一下,捏着茵娘的鼻子笑道:“真是个聪明的姑娘!”接着又继续道:“当初皇上能登上皇位,主要得益于宁国公府、康国公府和江南应氏三家,皇上继位后,康国公和应老太爷都知情知趣的乞骸告老,只有宁国公做了三公太师,这些年来宁国公府凭着从龙之功在朝堂之中更加的是一家独大,不知收敛,皇上只怕早就不满了。”

“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皇上尽管忌讳皇后娘娘,但还是会同意皇后娘娘抱养一个皇子记在名下,为的就是制衡淑妃和宁国公府?”

“这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要说到当初的储位之争了,皇上能登上帝位,可以说有一半的功劳都要归功于皇后娘娘。你可知道皇后是为何不能生的?”

茵娘摇摇头。

林凤祁继续道:“当年二皇子逼宫,御林军未赶得及救驾,当时是身为靖亲王妃的皇后娘娘替先皇挡了一箭。那时皇后正值怀孕七甲,二皇子的箭羽直直的射入了皇后的肚子,后面皇后虽不顾箭伤硬是生了下来,但却是个已经死亡的男婴,皇后也因伤了宫室自此不能再生育。平定叛乱之后,先皇为抚慰这位儿媳,亲下旨意封了靖亲王为太子,靖亲王妃为太子妃。皇上为感念皇后,亲口承诺皇后,除非弑君谋反,永不废后,并且以后可自行选择抱养一位皇子。”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得实在太卡了,本来准备七点发的,但是晚了两个多小时,不好意思。

另外,还有一更会很晚,各位亲们不要等了,明天早上起来再看吧。

53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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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娘将身上的衣服收紧了一些,雪梅院楼里的点着的炭火已经渐渐燃尽,屋内的热气渐渐散去,茵娘只觉得自己冷得很。

林凤祁坐在茵娘的旁边,手指着炕桌上的一张大燕舆图,对茵娘介绍这上面的山河地理。也不知怎么的,他们原本是在谈论皇后和淑妃娘娘的,但谈着谈着就谈到了林凤祁自己从小学武和在军营里的一些光辉事迹,再接着又谈到了大燕的疆域和山河去了,后面林凤祁见茵娘感兴趣,便找了一幅军用的舆图出来,对着上面的标志,一个一个的介绍上面的地点,还特意指了她的家乡林平县在哪一个方位,上京在哪一个方位,两地距离多远等。

茵娘原先听着还觉得有趣,后面屋内渐冷,肚子也不知为何突然揪疼揪疼的疼起来,茵娘便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听了。

等林凤祁终于讲完了福建这个地方,抬起头来看茵娘时,才发现茵娘抱着身体缩在炕上,脸色苍白,额头上还冒着细细的冷汗。林凤祁吓了一跳,问茵娘道:“茵娘,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说着就伸手到茵娘的额头上去试她的体温。

茵娘挥开林凤祁伸过来的手,道:“我没事,就是觉得冷,肚子好像吃坏了东西,有些疼。”说着就站起来,要走去角落的火炉那里加炭,好将室内的温度增加起来。

在她转身之时,林凤祁抬眼看过去,刚好看到她后面的裙子上沾了一片红红的什么东西,林凤祁奇怪的问道:“你后面沾了什么东西,把裙子都染红了?”

茵娘疑惑的问道:“在哪里?”说着就要扭头去看。

“就在你屁股后面。”说着就站起来走到茵娘身后,手在裙子染红的地方碰了一下,手指头上立刻也染上了红色,那红色的东西湿湿黏黏的,有点像是血。林凤祁将手指放到鼻子下面闻了一下,确定了是血的腥味之后,脸砰的一下突然就红了。

他虽然是男子,但也不是什么没开过荤的毛头小子,对女人的一些生理特征还是了解的,自然知道每个女人在每个月的某个时候,会从女人身体一个特殊的地方流出一些血来。

茵娘转过身来,跟着也看到他手指头上的东西,脸也是马上就红了。两人尴尬的望着,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还是林凤祁觉得茵娘的反应有些不对,先打破了沉默,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你是初信?”

茵娘双手捂上自己的脸,觉得自己真是无法见人了,根本都不好意思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她虽然是初信,但也不是无知的小女孩,自然也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大燕的女孩子一般是十二、十三岁来初信,早些的十一岁来的也有。茵娘来得晚,陈夫人和青藤等人之前一直还担心她的初信怎么还不来,就怕她是个石女。可现在一来,却来得这么突然,简直是没脸见人了。

茵娘从自己身上掏出一条手帕来,扔到林凤祁的身上,又急又羞的道:“不许看了,快擦擦,羞死人了,脏死了,快将手上擦干净。”

林凤祁这才反应过来,拿了帕子随便擦了擦,对茵娘道:“别管它了,我先送你回去。”说着取了茵娘的大麾,将茵娘裹起来,接着就要抱她起来。

茵娘羞得有些恼羞成怒,拍着林凤祁的胸口,道:“你放我下来,我不要你抱,我自己回去。”

“你别动,小心掉下来…你裙子上沾了也有,你自己一个人能回去吗,你想让外面的丫鬟小厮都看了去?”

“我有青藤,我不要你。”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了,这么尴尬的情景偏被他看了去,她现在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林凤祁将怀中的女人轻轻往上一抬,将她抱上了一点,然后道:“你怎么这么麻烦,你再折腾连大麾都要沾上浸透了,到时候可连藏都藏不住了,让丫鬟小厮看到了,看你以后拿什么脸面出门。”说着抱着她就往楼下快步走下去了。

茵娘终是被林凤祁的那句连大麾都要沾上浸透给吓到了,在林凤祁的怀里并不敢再挣扎,只是双手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看林凤祁的脸。

走到门口时,青花青藤看到自家主子被林凤祁抱着出来,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林凤祁道:“先不说了,先回静香院先。”说着抱着自己的未婚妻就冲到了风雪中。

等回到静香院,青花青藤才知道,原来是自己主子的初信终于来了,知道这个消息时,她们的第一反应是首先送了一口气,大燕朝的女子到了十四岁才来初信的真的不多,像青藤是十二岁就来了,青花也是十二岁翻十三岁时来的,她家小姐再不来,她们都快要上吊自杀了。松完气后,她们接着又高高兴兴的去给茵娘准备洗浴的热水、换洗的衣服以及女人这个时候要用的特殊物品去了。

林凤祁见着静香院里只有一群年轻的小姑娘在伺候,也没个稳重一点有经验一点的麽麽在,怕她们经验浅,对这些事也是一知半解,觉得还是该请林侯夫人亲自出马才行。于是让人到棠荣院去请了林侯夫人过来。

林侯夫人听到是茵娘的事,本不想理,但想到这女人来月信也是可大可小的事情,弄不好是会影响后面生孩子的,她是自家儿子的未婚妻,这万一不慎,影响的是自己儿子的子嗣传承。林侯夫人虽不甘心,但也不敢不过去看一下,于是大骂了一句:“真是前辈子欠她的。”后就披了大衣叫了几个麽麽一起去了静香院。

静香院里在一阵的鸡飞狗跳之后终于消停了下来,林侯夫人随意叮嘱了几句,然后将两个麽麽留了下来,自己便走了。

接着几天,茵娘因为羞于见人直挺挺的在床上装了几天尸体,除了吃饭换洗,就没离开过床。陈夫人知道自己担心的次女也终于成为一个大人之后,特意来了永宁侯府看望女儿。看着躺在床上的不愿意见人的女儿,一边欣慰一边又伤感的反反复复的道:“茵娘也是个大人了。”

欣慰伤感完之后,关心了一下女儿的身体,接着又叮嘱了女儿许多信期需要注意的事情,事无巨细,然后又叮嘱了青花青藤要好好照顾茵娘,千万不要让她在这个受凉之类的,这才依依不舍的回了羊角儿胡同。

信期过去后,茵娘这才敢出了静香院的门去见人。

几天不出门,京城里的八卦早就又换了话题。最近康国公府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这次的话题仍是有关康国公府的。

听说姜四小姐,就是那个在二皇子满月礼时,偷偷潜到后花园意欲勾引皇帝的姜四小姐,秉着百折不挠的精神,前几日再次潜到了皇宫里头,躲在了同一个后花园里头,拦住了同样从此经过的皇帝,这次倒是没穿谁的衣服出现,而是直接在皇帝面前跪下,演出了一出情深意重的戏码。美人儿楚楚可怜,泪雨凝噎的对皇帝诉说着她家的大姐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家中兄弟犯的事跟大姐姐没关系,求皇帝您不要在关着我皇后姐姐啦。

按照言情剧的情节,这样一个美丽善良,为了没见过几面的姐姐不顾一切,勇闯皇宫向皇帝求情的漂亮小姨子,按一般的剧情走向,皇帝不是该大大感动一番,然后直接将小姨子收了,谱写一曲娥英女皇的佳话么。可惜,皇帝最近看腻了小白花,换了口味,对楚楚可怜的美人无感。

皇帝在旁边经过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让人将这漂亮小姨子叉回了康国公府,末了甚至不顾自己老丈人的脸面,直接让人传话将康国公世子和世子夫人训斥了一顿,左右意思就是:岳父岳母,好好教导你们家女儿,让她少出来蹦跶。把康国公世子和世子夫人训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自姜家大少爷出事后,康国公本就被气得身体不怎么好了,这件事一出来,康国公直接是被气得病倒在了床上。醒来之后,不顾自己长子的求情,强硬名人将这位蠢得跟猪似的庶孙女送到了庙里,也别说什么婆家不婆家了,心这样大的姑娘家哪家愿意要,直接看着庙里的师太给她剃了头发才算数。之后,又让人将姜四小姐的生母唐姨娘送到了庄子里,将姜四小姐的同胞兄长姜二少爷送回了西北老家。这一下子,原本就不繁茂的康国公府,让人看着只觉得更加凋零了。

康国公府发生了什么事情,与茵娘并无太大的关系,茵娘听了一笑也就过了。真正让她关心的是另一个八卦:那位原先很受宠,但最近风头被淑妃宫出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章非常的卡,而且写的不是很满意,发现没有写出我要写的效果出来。

果然是才具有限啊

以前看文的时候觉得别人写文是件很简单的事情,等到自己的时候,才知道写文真的不容易啊

特别是思路断了的时候。

ps:52章好像有点小bug,我回去改过来了。

54复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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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嫔娘娘复宠的经过是这样的:在某一个夜不黑风不高大雪纷飞的晚上,天上还挂着一轮即将圆满的月亮,几日未见皇帝对皇帝快要相思成疾的陈嫔娘娘抛下了熟睡中的小公主,打发走一干的宫女内侍,一个人披着大麾走在当日与皇帝初见的后花园上。

迎着月光,陈嫔娘娘看着这熟悉的景色,想起往日与皇帝的恩爱场景,再想起皇帝这些日子的冷落,一时伤感无法自持,不由的落下泪来。心中忧伤思念无法排遣,于是一边落泪一边对着路旁一棵光秃秃的梅花树诉说对皇帝的思念以及两人曾经恩爱的过往,从当日两人后花园初见,讲到得君王垂怜得以进宫侍奉,再讲到两人曾经山盟海誓花前月下的美好日子,最后凄凄如诉最近日子君王对新人的宠爱,对自己的冷落,自己为此伤心难过夜不得寐,日日夜夜思念君王,却因要恪守宫规妇德,不敢有丝毫埋怨。又说到冬日寒冷,亲爱的君王您可有多穿衣服,饭可吃的香,宫女内侍伺候得可合心意,其他姐妹侍奉得您可尽心,臣妾我真是日日夜夜担忧您,为此衣带渐宽人渐憔悴。

那对帝王的满腔深情,满腔思念,通过那凄凄如诉的声音,配合着美人脸上梨花带雨郁郁伤感的表情,从美人儿心中传递出来,让周围冬眠的草树虫蛇闻之都不由黯然落泪。更让‘碰巧’陪着自己新美人儿出来赏月散步走到这后花园来的靖晖帝听了大大为之感动。

靖晖帝原本是因为半夜闲着无事,看到外面月色正好,虽说寒风冷冽,但月色配合着这地上薄薄的积雪,欣赏起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又听李总管说到文人雅士最喜欢在月下赏雪吟诗,于是心中来了兴致。让人给他披了大麾,又叫上自己最近新宠的美人,身边独带了李总管出门雪夜赏月去了。但没想到,他这一番随意出来闲逛,会碰上陈嫔,更难得的是听到了她这一番满腔深情的流露。因为燕娘月子里头不能承宠,他又新近跟婉美人大的火热,对燕娘自然是去看望得少了,但若说完全忘记了这位他曾经深宠过的妃妾,那也是没有的。听完她的一番告白,他哪里还有不感动的。

另外皇帝旁边的新美人儿不知道有没有感动到,但随侍在皇帝身后的李总管是感动到了的,拿着袖子擦了擦眼角,感慨道:“真是太令人感动了,真没想到这陈嫔对皇上竟是这般的情深意重。”

这话对一个侍奉君王的奴才来说,说得是有些露骨了,靖晖帝回头瞪了李总管一眼,李总管连忙将感动的表情一收,放下袖子,讨好的对皇帝笑笑,然后端正的站好,手中的拂尘一挥,准备开口提醒陈嫔皇上驾到。但皇帝此时却对他挥了挥手,提示他不要出声。然后自己提脚走了过去。

陈嫔正沉浸在自己的失落伤感和对皇帝的深深思念中,自然是不能知道皇帝等人早就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将她对皇帝的一腔情意一字不差的都听了过去,更不知道此时她满心思念的皇帝正往她的身边过来。因此,当皇帝在她身后伸手握过她的肩膀,将她的身体转过来,喊着她‘爱妃’时,陈嫔抬起头来看到这张自己“日夜思念”的脸,表现得非常的不可置信。

靖晖帝看着陈嫔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看样子这陈嫔还以为自己是在梦中呢,直到感受到他脸上传出来的温度后,才不可置信的问他道:“皇上?您真的是皇上?”

皇帝握着那只放在自己脸上的芊芊玉手,答道:“是,燕娘,是朕,你不是做梦,是朕来了。”

陈嫔原来已经渐渐止住的眼泪,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重新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对着皇帝委屈道:“皇上,臣妾还以为皇上再不会来看望臣妾了,还以为皇上已经不要臣妾了。”

皇帝抱过陈嫔,将她的脑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抱歉的道:“是朕不好,这些日子冷落了你。”

陈嫔的脸埋在皇帝的胸口上,靠在皇帝的怀里呜呜的哭起来,越哭越大声,最后哭的几乎不能呼吸,差点就晕倒在皇帝的怀里。

陈嫔这梨花带雨的一哭,哭得心都化了,最后甚至忘记了自己出来时是还带着另一个美人儿的,直接打横抱起陈嫔去了澜和宫,这些都是非常自然的事了。

而皇帝身后,婉美人看着皇帝抱着陈嫔渐渐走远的背影,气得几乎要咬碎了一口牙,两只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弄断了两个她好不容易养起来的长指甲。可偏偏此时她还要顾忌皇帝对她的印象,不能嫉妒,也不能上去拦,还要表现得非常大方的温柔笑着,恭送他们离去。

李总管看着皇帝抱着陈嫔离开,然后看了一眼站在后花园中间还怔怔的握拳头的婉美人,对着她笑了一下,然后恭敬的道:“美人,那奴才也先走了。看这模样,陈嫔娘娘宫里只怕还要吩咐守夜的宫女和负责彤史的女官过去,奴才就先下去伺候皇上去了。”

婉美人忍着自己打颤的牙齿,咬着牙挤出一个笑容来,对李总管道:“公公有事就先去吧,皇上的事情最重要。等会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那奴才就先走了。”说完行了一个礼就往皇帝走的方向也追过去了。

第二日。

陈嫔在皇帝身边醒过来之后,穿上衣服立刻跪到地上向皇上告罪,说自己昨日在后花园所说之语有嫉妒之嫌,昨夜还抢占了原本该是婉美人侍寝的机会,此行为有违后宫姐妹和谐相处,是臣妾的过错,请求皇上责罚。

皇帝虽然喜欢自家的后宫一片安定和谐,但妃妾们偶尔耍耍小性子表现嫉妒以此证明她们对他的情意,皇帝还是很享受的。因此,对于陈嫔昨晚的嫉妒之言,皇帝反而觉得非常愉悦他心。更何况昨天晚上的一番颠鸾倒凤,皇帝被伺候得神清气爽,婉美人儿早被他忘在脑后了,他是皇帝,难道连指定谁侍寝的权利都没有?对于抢占婉美人的侍寝机会这件事就更不是个事了。

皇帝将跪在地上的陈嫔扶起来,道:“爱妃快起来,地上凉的很,昨日之事不怪你,是我这些日子冷落了你。”

“不,皇上,侍奉君王是后宫女子的福分,皇上是天下之主,自是不可能只有臣妾一人,怎可因皇上的一时冷落,臣妾便起了不该有的怨怼之心,臣妾该死。”

皇帝看到陈嫔的行为,心中对她越加满意了。他虽然喜欢女人偶尔为他嫉妒一下,但让他守着她一个人,那也是别想的。

皇帝扶起陈嫔,将她抱坐到自己的大腿上,点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这宫里也就只有燕娘你会求着朕来惩罚你,既然非要朕罚,那…”皇帝轻轻一笑,对着燕娘的耳朵暧昧道:“那就罚燕娘明夜也来服侍朕如何。”皇帝对昨天晚上可是意犹未尽,或许是因为刚生产完的原因,燕娘的身材要比以前丰满了些,床上的行动也比以前大胆许多,皇帝对此感到非常新鲜有趣,每每被伺候得欲生欲死。

陈嫔轻轻的锤了一下皇帝,害羞道:“皇上!”

不管后来发展之如何,总之,陈嫔自这一晚之后,从新变成了深受帝宠的妃妾,皇帝对她甚至比以前更加的盛宠。

日子如流水般的一晃而逝,转眼两个月就过去了,冬天去了,春天来了,万木扶苏,百花争艳,连静香院的那棵杏花树都打出了花骨朵儿,摇摇曳曳的长在墙角边,春风吹过来的时候,散发出一阵的杏花香,天地间一片生机勃勃。

春天的景色优美,无论是宴客还是出门,都是不错的好日子,京城贵族家开春宴的次数也渐渐多起来,更别说一些通家之好约了一起出门郊游上香的,那就更多了。

三月是秀女初选的日子,皇后将自己关在凤仪宫里还不肯出来,此次选秀由淑妃主持。靖晖帝登基以来的第一次选秀,无论是有没有姑娘参选的人家,对此次选秀都是重视的。这些天来,嵘华宫的宫门几乎都要被各家的夫人小姐踏破了。

这一日,茵娘坐在静香院里做针线,她这些日子不用上课,无聊的时候就拿着针线练习女工,她的女工最近好了可不是一星半点,她现在是连衣服都能裁了。

她手中的一朵海棠花的花瓣刚刚绣完,她重新取了绿色的丝线准备绣叶子,便是在此时,茵娘从彩朱口中听到了一件事。

彩朱从门外进来后,走到茵娘面前,小声的对茵娘说道:“小姐,我今日从夫人身边的袁麽麽口中听到一件事,听说东昌伯家的小姐要跟王家的三公子定亲了,那三公子原本是要跟威北侯家的蒋大小姐定亲的,听说连庚帖都快换好了,但最终王家却以八字不合为由拒了蒋家的亲事,改成跟东昌伯结亲。”

茵娘放下手中的针线,愣了一下。原本在跟茵娘分线的青花听到后,也好奇的问道:“东昌伯的小姐?可是那位秦暖小姐,不是听说她要进宫参选的吗?”

彩朱耸了耸肩,道:“听说中间发生了一些事呢。”

55起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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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朱娓娓的将自己听来的事情道来,事情是这样的,听说原是因为秦小姐要进宫参选了,秦小姐同蒋大小姐及王家少爷是打小的情分,于是约了蒋小姐在家中作最后一聚,席中三人都喝醉了,蒋大小姐和王家少爷便留宿在了东昌伯府的客房。但这之中又不知发生了何事,第二日时,外面伺候的丫鬟婆子是被秦小姐的哭声闹醒的,下人们推门进去时,却看到王家少爷出现在了秦小姐的闺房里,秦小姐双肩□裹着一床被子坐在床上哭,听说脸上和肩膀上还有伤口,而王家少爷则是只穿了一身亵衣,站在床前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秦小姐。

丫鬟婆子们看到这情景,哪还不浮想联翩,急急忙忙的去通报了东昌伯夫妇,东昌伯夫人急急忙忙的赶过来见了,差点没晕过去,她家女儿是准备进宫应选的,现在这样子还应什么选啊。东昌伯夫人看到这屋内的情景以及女儿身上的伤口,坚持认定是王家公子轻薄了她女儿,秦小姐靠在自己母亲怀里哭,对此也没有否认。虽说王家公子一直否认,但人证物证俱在,他的话也就显得苍白无力。

事情发生了,现在就该寻找解决的办法了。两家大人坐到了一起,商议着该如何解决这件事情。东昌伯府坚持自家的姑娘是受害者,原本进宫参选应该有更好的前程的,现在都被你家小子毁了,你们家小子怎么都该负起责任来吧。东昌伯夫人其实还遗憾自己女儿不能进宫呢,她这些日子一直巴结着淑妃,淑妃也是答应她女儿进宫后会好好照看的,等进宫后巴着淑妃这个靠山,再得宠生下儿子,不愁没有好前程,但现在一切都成了空想。但好在王家这位公子也是年轻有为的少年,少年举人,前途无量,这也算是小小的安慰了。

王家这一边,不管心里怎么想,这表面看起来是自家孩子理亏,这自家的孩子不争气把人家伯府的千金闺秀轻薄了,现在事情传出来捂都捂不住,除了人家把人家小姐娶进门来,难道还有其他的办法。虽说王家一边也有人提出异议,明明是你家的姑娘邀了我家孩子去的你府上,又在你府上发生这种事情,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做出来的仙人跳,目的就是要赖上我们家孩子。但毕竟这件事是在秦家小姐的闺房发生,秦家一直以来又做出一种要送女儿进宫的印象,论门楣王家也不比东昌伯府就强,似乎是找不到东昌伯府这么做的动机,因此这说法也就显得有些无力。

为了防止这件事继续扩散传出更难听的说辞来,秦王二家是以一个非常迅速的速度举行了订亲仪式,听说婚期就定在下个月。

茵娘听完事情经过之后,重重的为蕴姐儿叹息了一声。她原以为蕴姐儿跟王家公子都快要订亲了,秦小姐也要进宫应选,秦小姐那点小心思并不会影响什么,因此提醒过蕴姐儿一次之后也就把这件事放开了,却不曾想最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旁边的青花又问:“那蒋大小姐呢,原先不是说蒋大小姐要跟王家公子定亲的吗,那现在蒋大小姐要怎么办?”

彩朱摆摆手道:“还能怎么办,两家原本都要合八字了,现在王家只好以八字不合为由拒了蒋家小姐的婚事,听说因为这个,蒋老夫人跟王老夫人几十年的手帕交情,现在也是要断了呢,蒋夫人也说了,要跟王家老死不相往来呢。”

青藤对蒋家小姐一向也很有好感,对此也是叹息道:“蒋家大小姐也真是可怜!”未婚夫被抢,闺蜜背叛,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寒心伤心的事,蒋家小姐那般天真的性子,经过这件事情,弄不好都要变上一变。

这件事情,在京城之中也仅是打了个涟漪便渐渐沉入水中,毕竟八卦时时有,更奇葩的事情在这个天子脚下也能发生,这种事情虽然大,但也只在当时引起了一阵轰动。茵娘虽然担心蕴姐儿,但想着威北侯府现在只怕也是一团乱不好上门打扰,所以就只是写了几封安慰蕴姐儿的信让人带到威北侯府。

靖晖六年的春天,似乎是一个多事之秋,这个时候发生的事情似乎比往年都要多些。

先是三月份秀女初选完毕,淑妃娘娘还没过完手握后宫权柄的隐,接着就传出秀女中居然飞出个刺客。那秀女在某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偷偷潜到乾元殿躲在梁柱上,准备在皇帝进来经过时趁皇帝不注意一剑刺过去,但未想到皇帝惜命,保护措施做得太好,剑刃擦过皇帝的脖子,最后只割下了皇帝的一撮头发,自己反而被躲在暗处保护皇帝安全的侍卫给抓住了,那秀女被抓住之后,大骂一句“狗皇帝,你不得好死”之后就咬下藏在牙齿下面的毒药自尽了。

据闻那秀女原是在先帝时就被灭掉的北羌国的遗民,因不甘心被灭国所以装成秀女混进宫刺杀皇帝。再据闻,那秀女是装成某一个知府的女儿混进宫的,那知府的女儿原有情人不愿入宫,拿着剪刀对着自己的脖子威胁知府不能逼自己否则血溅当场,知府没有儿子,到了快五十岁的时候才得了这么个宝贝蛋儿,平时疼宠得都恨不得含在嘴里,现在哪敢逼她。这时侯,一个伺候女儿几年的丫鬟自动请命愿意代小姐入宫,知府哪知道这丫鬟是个潜伏在自己女儿身边几年的亡国遗民。刺杀事件出来后,朝中死了几个渎职的官员和一个知府的三族,以及一对正准备成亲的小鸳鸯。

经过此事,皇帝深感小妾做事就是不靠谱,你看皇后理事的时候,什么时候出过让刺客混进宫这种事情。因为这事,淑妃被申饬并被夺了摄理六宫的权利,连宁国公府也遭了皇帝的厌弃。皇帝亲自去凤仪宫将皇后请出来主持后宫事宜,请的时候的话里话外都是这个意思:当家的主母躲在凤仪宫里偷清闲,把后宫的一干事务推给一个小妾算什么回事,小妾没见识,管家没几天就出了刺客这种事,你还是快点出来支持大局吧。没老婆你亲自打理的皇宫就像个地雷区,我住不安心,你还是出来吧。

皇后在皇帝的说服之下,考虑到皇帝的安危,于是勉为其难的出了凤仪宫,重新接过了后宫的权柄。

这事情一出来,京中又蠢蠢欲动了,这是皇后又重新起势的征兆?

进了四月,选秀已经结束了,皇帝的后宫又多了二十八位美人儿。同时,王家娶媳,娶的是东昌伯家的小姐,这也算是一件不大不小的喜事。再接着,最近一直被靖晖帝冷待的宁国公府又出了大事。据闻是淑妃的嫡亲幼弟,宁国公府的六少爷因为打死农夫强抢民女被人给告了,告他的的是那位抢来的民女。

据闻那位被强抢的民女一直被薛六少爷关在郊外的一座宅子里,民女不甘心丈夫被打死自己被抢占,于是在某一日趁着关押她的媳妇子喝醉酒逃了出来,在东大街拦住了刚刚上朝回来的大理寺丞,向其述说自己的冤屈,说完后便触柱身亡。

因事关皇帝的半个小舅子,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人见到民女触柱身亡,大理寺丞不敢自己做主,立刻赶回宫中向皇帝禀报此事。皇帝听后,大发雷霆,令人彻查此事,彻查出来的结果果然如民妇所说。为此,皇帝秉承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理念,将自己这半个小舅子下了大狱,又迁怒与宁国公府,撤了几个薛家人的职位。宫内的淑妃娘娘,都顾不得已经是待罪之身,领着大皇子直接跪到乾元殿门外,向皇帝告罪求饶。

这情势似乎是一下子翻转过来了,原先是淑妃和宁国公府占了上风,现在一下子皇后和康国公就来了个咸鱼翻身,将淑妃和宁国公府压到了下面。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觉得这件事有猫腻的,那民妇既然觉得自己有冤屈,就算想死也得等到仇人下狱大仇得报的时候再死吧,怎么拦下大理寺丞说完自己的冤屈就触柱身亡了,这万一大理寺丞不理会呢,自己不是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