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坐的马车被惊,肯定是不能坐的了,作为下人,又不能直接建议主子在下人的马车里将就一下,但此时大少奶奶自己提出来,那是再好不过。

小厮连忙道:“那我让人去将马车拾掇一下。”

等小厮护着停在路中央的马车重新行走之后,在不远处转角的一个地方,有两个男人看着马车渐渐远去。他们其中一个穿了青色的衣裳,后面那一个则穿了一身黑色。

直到马车再也看不见了,青衣男人这才回过头来,对着后面的黑衣男子挥手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又重又狠,黑衣男子的脸很快就浮起五个手指印来。黑衣男子明显被青衣男子的行为震惊到了,捂着脸不可置信的道:“大哥,你…”

青衣男子狠狠的瞪着黑衣男子,几乎要从他身上剜出一块肉来,他怒道:“谁让你动她的?她若有事,我要你的命。”

黑衣男子即心痛又委屈的辩解道:“大哥,这不是我做的!”

青衣男子见他不像说谎,便问道:“真不是你做的?”

“真的,上次您说过不能动她,我一直都听着您的话呢。”

青衣男子点点头,看见黑衣男子脸上的浮肿,便又道:“我哪里还有消肿的药,回去后我拿给你擦一下,这次是我冤枉了你,我向你道歉。”

黑衣男子面色这才好了些,道:“没关系的,大哥。”

青衣男子又问道:“对了,那药已经给了平家那小子了吗?”

黑衣男子道:“给了给了,我骗他说这药吃下去,会使人看起来病重的样子,连大夫都诊不出来是怎么回去,等五天之后药效没了,人就会好起来。嘿嘿,那个蠢小子,他居然相信了。”

青衣男子和黑衣男子的对话,茵娘自然不知道,此时马车到了永宁侯府,她正由丫鬟扶着从马车上下来。

下马车时,正好遇到林侯爷哼着小调从侯府出来。见到茵娘是从下人的马车里下来的,林侯爷疑惑的问道:“茵娘,你怎么坐的是下人的马车?”

茵娘上前去给林侯爷福礼,然后回答道:“我的马车在路上惊了,见路不远,所以便坐了下人的马车回来。”

林侯爷惊道:“什么,惊马了!那你没事吧?”

“儿媳没事。”又见林侯爷身后的小厮提着一个包袱,林侯爷急匆匆像要出府的模样,便问道:“爹,您这是要到哪儿去?”

林侯爷呵呵笑道:“我约了你父亲到东山骑马去。”

茵娘是知道林侯爷与陈老爷经常混在一道的,最近两人又加入了京城的一个什么骑马社,常常一堆纨绔子弟聚在东山上骑马的。终归是没做什么违法败家的事情,林侯夫人便也没有阻止。

茵娘道:“那爹您小心一些,晚上早些回来。”

林侯爷“嗯嗯”的点头,又道:“你快点回去吧,若不舒服就让你娘找个大夫给你看一下,我先走了。”

茵娘回了沐德堂。惊马毕竟是件大事,一起回来的丫鬟早有人将事情报到棠荣院去了,林侯夫人急急忙忙的赶过来,问茵娘道:“如何了,有没有被惊到?你别害怕,我已经让人去请了大夫了。”

茵娘安慰林侯夫人道:“娘,我已经没事了。丫鬟们也是的,一点小事就告到您这边,倒累得您跟着担心。”

大夫来了之后请了脉,然后留下了一张压惊方子,林侯夫人让人去抓药煎药,又盯着茵娘将要服下。不一会儿之后,林凤祁也跟着回来了,进了房间急切的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会惊马的。”

林侯夫人见儿子回来,又见茵娘也确实是没什么事情了,便站起来道:“你回来的正好,你媳妇已经喝过了压惊汤,你好好陪陪她,我先回去。”

林凤祁道:“那娘我先送你出去。”

林侯夫人摆摆手道:“不用了,你陪着你媳妇吧,我又不是不认得路。”

林侯夫人走后,林凤祁爬到床上抱着自家媳妇,心疼的问道:“被惊着了吧?”

在丈夫面前不像在婆婆面前,明明被吓到了却还得端着,茵娘实话的答道:“是有一点儿?”

林凤祁轻轻的拍着茵娘,安慰道:“乖茵娘,没事了,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茵娘道:“我当时以为我肯定要死了,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

“乱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乱说话。”

“我当时在想,若我死了,你会不会很快就娶继室。”茵娘转过头去,拉着林凤祁的手,半是撒娇半是认真的问道:“你说你会不会?”说完又拉着他的手臂,一边摇晃一边笑着道:“你肯定不会的是不是,你说过你喜欢我呢,你会为我守身如玉的是不是?”

林凤祁瞪了妻子一眼,很是不满她动不动就把死字挂在嘴上,道:“你想得美,你要是敢死,我第二日就娶继室,我不仅娶继室,我还要纳它八十一百个的妾室回来,气死你,让你死了都气得活过来。”

茵娘嘴巴一扁,睁着圆鼓鼓的眼睛,怒气腾腾的瞪着自家丈夫。

林凤祁捏了捏茵娘的脸,认真道:“所以啊,为了防止我娶继室纳妾,你一定要活得比我长命。”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送上~~~亲,多多留评哦,多多订阅哦~

有亲~说我写的很狗血~~~

好吧,其实我也承认,确实挺狗血的,

不过,无狗血不欢乐嘛~~~~

第87章 抬举

压惊汤有安眠的成分在,茵娘跟林凤祁打闹一阵之后,很快就打着哈欠睡过去了。林凤祁轻手扶着茵娘平躺到床上,帮她盖好被子,这才下了床。

等出了院子,在院子外等候许久的林总管连忙迎了上来,轻唤了一声:“大少爷。”

林凤祁点点头。

林总管继续道:“去车马房查过了,车厢和喂马的草料都没有发现问题,而那匹马前几日得了风寒,这几天时常会表现得非常狂躁,马会受惊可能是因此而起的。车马房的牛管事之前下过令,让车马房的人不得使用这匹马,只是今日当值的小厮粗心,竟将这匹马套到了大少奶奶的马车上。”

林总管的办事水平林凤祁还是信任的,他既然这样说,那基本就排除是阴谋所致,怕真的是当值的小厮不当心才造成的。

林凤祁道:“革了牛总管的职,将今日车马房当值的小厮杖毙,那匹马也拉出去打杀了。”毕竟是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人,平日里在家林凤祁对待下人虽然宽容,但此时发起怒来,说出来的话却含了厮杀的意味,让人听了不由自主的发颤。

而这番处罚,也不可谓不重了。毕竟是没有出什么大事,若是平时,怕也就将人打几个板子轻轻放过了,而现在却是要人的命。林总管是多识广之辈,想到大少爷平日对大少奶奶的看重,不难看出大少爷是因为大少奶奶差点出事而心有余悸,因此对车马房做事的不经心才越加愤怒。

林总管也没有求情,直接答是。接着林总管又问起空置下来的车马房总管一职,道:“那牛总管革职后留下的总管一职,大少爷您是意属将谁提拔上去?”

虽说名义上林凤祁也是管着外院,但他平时忙着仕途功名,对外院花费的心思不多,平日里都是全权让林总管管理外院事务的,此时让他说可以将谁提拔起来,他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总归林总管是知道的,便道:“外院的事情都是你在管,下面人的品行也是你知道的比较清楚,你觉得谁合适就将他提拔起来就是,不用问我。”

林凤祁虽然这样说,但林总管还是将心中的人选跟他报备了一下,道:“您看程二如何,他做事伶俐,有眼力劲,人又勤奋,在车马房也干了好几年了,做管事应该也做得的。只是年纪小些,今年才二十岁。”

林凤祁无所谓的道:“你看着办就是。”

林凤祁是没请假就急匆匆的从军衙回来的,现在急着回军衙跟上司解释清楚,便没有多留。林总管送走林凤祁后,跟着也回了外院。将革职的事情跟牛总管说过之后,接着吩咐人将今日当值的小厮拉过来,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将人杖毙了,行完罚之后,顺便还告诫各房的小厮,以后要认真当差,否则,这就是下场。有几个平时不认真当差,经常偷奸耍滑的小厮,当场就被吓得尿了裤子。

一起在旁边观看小厮行杖罚的牛总管同样被吓得冷汗直流,他是听人说过府中大少爷对大少奶奶的看重的,现在又看到当值的小厮直接被打死了,心中暗自庆幸,虽然被革了职,但好歹命还在。幸好,幸好!

外院发生这样大的动静,自然是瞒不过内院的。

林侯夫人听到自己儿子的处置后,淡淡的说了句:“罚了就罚了吧,罚重一点也好给其他人一个警醒,免得他们个个心存侥幸在主子面前偷奸耍滑。另外,给他的家人送二十两银子过去,好歹买副厚棺材。毕竟是在我们府里做事的,他们虽不仁,我们却不能不义。”

在来人“夫人仁慈”的奉承声中,林侯夫人也只是淡淡的弯了一下嘴角,并不显得多高兴。

林侯夫人话虽然是这样说出来的,但心中多少却是有些不舒服的。

夫妻不和邻也欺,儿子儿媳妇感情不好,做婆婆的会头痛。但感情太好了,婆婆心里也会觉得不痛快,怕儿媳妇在儿子心里的地位将自己也越过去了。林侯夫人忍不住的想,若今天惊马的是自己,自己的儿子还会不会也这样愤怒,结果越想,心里越不痛快。

而在另一边的丹枫院里,何氏从何妈妈口中听到外院发生的事情后,不由的撇了撇嘴,不屑道:“至于嘛,不过是惊个马而已,又没发生什么大事,结果就将人都杖毙了。府中还人人都夸他们‘宽和仁善’呢,我看他们行事比谁都狠毒。”

至于这话中有几分是不屑,有几分是嫉妒,也只有何氏自己心里清楚了。

何妈妈对何氏道:“大少奶奶受了惊,我们这一房也不好没有表示,不如二少奶奶带些药材亲自过去看望大少奶奶。”

何氏心中本来就有些不舒服,听完何妈妈的话,越加气道:“就她身体尊贵,不过是受个惊而已,连皮都没有伤着一块,就非要我亲自上门探望,凭什么。”

何妈妈看到何氏连人都不顾忌,当着丫鬟的面就说出这样的话,急忙的对她使眼色想让她打住,不想何氏根本不理。何妈妈无法,连忙出声阻止,道:“我的奶奶,你小声点。”

说完又使眼色给秀儿,让她将身边的丫鬟都带出去。等丫鬟们都出去后,何妈妈才继续道:“少奶奶,这院子里的丫鬟毕竟不是全部从家里带来的,小心隔墙有耳。”

何氏不说话,何妈妈劝道:“大少奶奶毕竟是世子夫人,又管着府中的中馈,少奶奶就算不愿与她交好,也不要得罪她的好。”

何氏在家中虽然被宠得有些不知人情世故,但也不得不承认,何妈妈说的是有道理的。于是便松口道:“那你从库房里包些药材送过去吧,我就不去了。”

何妈妈在心里叹气,二少爷是庶子,大少爷既是世子又前程远大,说句不好听的话,二少爷以后只怕还是要靠着这个嫡出兄弟的,这个情况下,少奶奶与大少奶奶交好,真的是一点坏处都没有。只是少奶奶在娘家都被老爷夫人宠坏了,几个嫂子为了不得罪婆婆也让着奉承着这个小姑子,弄得少奶奶到哪儿都只喜欢别人来奉承她而不喜欢去讨好别人。只是大少奶奶是嫡媳,如何会来讨好她这个庶媳。

何妈妈有心再劝几句,却也知道自家少奶奶在这个时候是根本听不见人家劝的,只好自己去库房包了一些压惊的药材,又拿了一根二十年的人参,亲自去了沐德堂。

茵娘在床上躺了一日,觉得自己好多了,第二日便去给林侯夫人请安。

林侯夫人坐在炕上,见茵娘进来,便让她坐到自己旁边来。林侯夫人问茵娘道:“你今日觉得怎么样了,还有没有觉得哪里有不适的?”

茵娘道:“谢谢娘关心,我好多了。”

林侯夫人点点头,接着道:“既然这样,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茵娘道:“娘您请说。”

“就是凤祁屋里的两个丫头青芜和芳洲。”林侯夫人停了一下,接着又继续道:“她们两个都是你们成亲前,我送到凤祁屋里让她们近身伺候的,这你都知道。成亲前三个月算是新婚,怕影响你们夫妻感情,我也就没有提。现在既然你已经进了门,我看不如将她们两个抬了姨娘吧,也好帮着你服侍凤祁。她们是婢女出身,卖身契在你手上捏着,她们也翻不出浪来。等到你生了长子,你再赏赐她们一儿半女的,也全了你贤良的名声。”

果然,又是一出婆婆给儿媳妇屋里送人的戏码。虽然说这人是早就送过来的,但通房与妾室差别太多了。她原以为,按照林侯夫人的脾性,至少是要等到她坏了孕才会提的,没想到比预想的早那么多。

茵娘心里当然是不舒服的。茵娘与林侯夫人一起相处了两年,林侯夫人教她许多东西,大部分时候对她也算疼爱,她心中对她是有情分的。虽然这情分还比不上陈夫人,但当她半个母亲的情分总是有的。现在这半个母亲亲口对她说让她将丈夫分半个出去,她有点被背叛的感觉,多少觉得有些伤心。

但茵娘也知道,林侯夫人对她再好,那也比不上自己的儿子的。婆婆与儿媳妇在面对同一个与她们最亲近的男人的问题的时候,就像是天然的公敌。茵娘也没有伤心太久,接着就打起精神来应对。

茵娘道:“按说娘的话,我是不敢不听的,只是毕竟是给相公抬妾室,出嫁从夫,我总要问过相公的意见才能决定,不如等媳妇回去与相公商量了之后再答复娘。”

这就是不愿意咯,还拿了丈夫做挡箭牌。现在他们感情好得跟蜜里调着油似的,她只要撒撒娇或吹吹枕头风,还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林侯夫人有些不悦。

“原就是他屋里服侍的人,若不愿意他早就说了。你是做大妇的,心胸要开阔些才是。”

你也是做大妇的,怎么不见你开阔,你跟林侯爷的感情还不好呢,这些年对她的妾室还不是故意打压,将庶子庶女故意养歪。凭什么要她开阔。

茵娘忍下心中的愤怒,继续道:“娘,不是儿媳故意逆您的话,只是夫字天出头,儿媳也是怕做了让相公不满的事,让他不喜。只要相公说愿意抬举青芜和芳洲,媳妇绝对没有二话,立刻让人摆上两桌酒席,喝了她们的敬主母茶。”

总之我就将你儿子这面大旗插起来,有本事,你逼你儿子去。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送上,晚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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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断更一个月再回来之后,订阅不足一千的三分之一。

第88章 处置

茵娘从棠荣院回来之后,也没有心思叫管事进来问话,一个人坐在炕上,暗暗的发了一会儿闷气。过了一会儿之后,便又让青花去把青芜和芳洲叫进来。

虽说青芜和芳洲是通房丫头的身份,但平日里茵娘除了让人盯着不让她们单独与林凤祁相处之外,其他时候是并不大管她们,此次这样慎重的要将她们叫进来,青花不由的奇怪问道:“少奶奶,您见她们做什么?”

茵娘道:“你将她们叫进来就是。”

青芜和芳洲进来后,对着茵娘跪下磕头行礼。茵娘也不叫起,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她们两人。

青芜清秀娇俏但张狂,芳洲老实本分,看起来都是容易拿捏的。且她们二人是成亲前就在男主子身边伺候的老人,又是侯府的家生子,卖身契在手,也不怕她们翻出天来。若是其她的女子,或为了讨好丈夫和婆婆,或为了自己贤良的名声,可能一进门就会抬举了她们。

但是茵娘却不愿这样做,她们会这样做,是因为她们将丈夫当成了依靠,所以一心要讨好。而茵娘呢,她是喜欢林凤祁的,确确实实将他当做一个男人那样的喜欢。或许等她老了,对他的感情淡了的时候,她会为了讨好他而在他身边放上一两个丫头,但现在她不愿意,她现在不愿意将自己的丈夫分一丁点儿出去。

青芜和芳洲被茵娘看得发毛,过了好一会,久到她们以为这是主母故意将她们叫过来磋磨的时候,主母的清脆的声音却从上面传了下来。

“你们先起来的吧,青花,搬两张小杌子给她们坐下。”

等她们坐下后,茵娘又道:“今日我去给夫人请安时,夫人吩咐我要将你们抬做妾室,说说你们是怎么想的?”

青芜激动起来,她们原本就是大少爷的通房,大少奶奶进门之后,本就该主动将她们抬成妾室的,结果大少奶奶不贤,不仅不将她们抬成妾室,还故意霸着大少爷,拦着她们接近大少爷。可就是拦着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要将她们抬成姨娘。

青芜有些得意,高兴的道:“奴婢一定会好好伺候大少爷的。”

芳洲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原本以为要等到大少奶奶怀孕夫人才会提起来的。芳洲也跟着道:“奴婢是丫鬟,奴婢唯一想的就是好好伺候大少奶奶和大少爷,其他的,自有大少奶奶和夫人替我做主。”

茵娘砸吧砸吧了几下芳洲的那几句话,觉得可真有意思,伺候的是大少奶奶和大少爷,做主的却是大少奶奶和夫人,呵呵,这可真是会说话。

茵娘又道:“可是我不想抬你们做妾室。若是我愿意出两份丰厚的嫁妆,找个好人家将你们嫁出去,你们可愿意?”

青芜脸上的笑容一凝,站起来激动的道:“你不能这样做,我可是夫人给大少爷的。”

青花立刻站出来呵斥道:“放肆,你还懂不懂尊卑的,一个丫鬟,竟然敢对着主母说‘你你你’的。”

青花虽然不服气,但到底不敢再说话。茵娘也不理她,转头又问芳洲:“芳洲,你呢,你可愿意?”

芳洲道:“全凭少奶奶和夫人做主。”

茵娘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

她们二人出去后,青花在傍边对茵娘道:“这个青芜,真是越来越张狂了,少奶奶好心好意要给她出嫁妆,让她嫁到外头去做正头娘子,她还不识抬举,难道做正正经经的大妇不比做上不得台面的小妇强。不过这芳洲确实是老实本分,少奶奶说要让她嫁,她也说全凭少奶奶做主。”

听着青花的话,茵娘心中叹了一口气,青花看东西到底不如青藤看得明白。

茵娘拍拍青花的肩膀,提点道:“你以为芳洲真的是想任凭我做主啊,你别漏了,她在我之后,还带了一个夫人呢。夫人跟少奶奶我可是相反的想法。”

青花想了一下,惊呼道:“您是说…”

茵娘点点头。

青花不平道:“哈,没想到她这么奸诈,比青芜奸诈多了,亏我还以为她是好人呢。”

晚上林凤祁回来,茵娘伺候他梳洗换衣之后,林凤祁抱过茵娘道:“茵娘,我过几日怕是要去南边打仗了。”

茵娘玩着林凤祁的衣袖,问道:“皇上同意让你和苏将军出征了?”

林凤祁点点头,道:“嗯,明天圣旨应该就会下来的。”

茵娘听到林凤祁要去打仗,心里虽然为他担忧,但也知道好男儿志在建功立业,更何况林凤祁根本不是那种会被困在内宅里的人。便是看着他现在开怀高兴的样子,她也不想拦着他去实现他的理想,于是忍住她的不舍,笑着道:“那你去了之后一定要好好的打,以后做个一品的将军,让我在其他的夫人面前也有面子…还有,要好好的吃饭,好好照顾自己,但不许有别的女人。”

“知道啦,小醋坛子!”说完又在茵娘脸上亲了亲,叹气道:“唉,我们刚刚成亲不久,结果这么快就要分开,真舍不得!”

“你别舍不得啊,我可等着你让我做一品将军的夫人呢。”

“好,以后一定让我们茵娘做一品将军夫人。”

茵娘原本还想将今日林侯夫人说的事跟林凤祁说一说,让他去应付林侯夫人的,但现在,茵娘觉得还是不要给他添麻烦了。算了,还是自己应付吧,大不了她就按她们一个错处闹到林侯夫人面前去,犯了错的丫头,林侯夫人总不好再塞到儿媳妇房里来。

结果茵娘这样刚刚想完,彩朱却从外面一边跑进来一边道:“不好啦,不好啦,佛堂里供着的送子娘娘被青芜打碎了。”

林凤祁听完后,脸色一变,问道:“这怎么回事?”

彩朱道:“刚才青芜跟小蓝在佛堂里起了口角,结果不知怎么的,青芜就把送子娘娘打碎了。”

小蓝是平时负责打扫佛堂和给送子娘娘上香的丫头。

那日林凤祁说要将送子娘娘供起来,后面果真就让人打扫了一个房间做佛堂。只是林凤祁自己不喜欢闻香油味,佛堂便设在了沐德堂一个离正房非常远的房间里。茵娘让小蓝去负责打扫和上香,保证娘娘前的香火日夜不断。

只是青芜怎么会将送子娘娘打碎了,难道是为了报复她?

茵娘随林凤祁一起去了佛堂,林凤祁看着在地上摔得粉碎的送子观音,瞪着青芜道:“你是想咒我断子绝孙是不是?”

青芜跪在地上,拼命的摇头,哭着道:“我不是故意的,大少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也想进来拜拜送子娘娘,是小蓝不让我进,我才会…”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转到向小蓝的方向,指着她道:“我想起来了,是小蓝,是小蓝推我,我才会撞到桌子上面的。”

跪在另一边的小蓝急忙道:“你别乱攀咬人,我都说了你不能进来,你还非要进来,结果你闯进来,就送子娘娘打碎了。”

茵娘听到这里,已经基本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肯定是青芜以为自己要成为姨娘了,所以来这里也想拜一拜送子娘娘,结果小蓝不让她进。两个人争执起来,推推嚷嚷也是有的,结果青芜不小心撞到桌子上面,这才会将送子娘娘打碎的。

青芜突然又将目标转向了茵娘,指着她道:“一定是你,你不想我成为大少爷的妾室,所以故意让小蓝来陷害我。”说完又对着林凤祁道:“大少爷,是大少奶奶陷害我,今天夫人说要将我和芳洲抬成妾室,她一定是不想我们伺候大少爷,所以才…”

林凤祁的眼神越来越冷,厉声呵斥道:“够了!”

接着又对旁边的粗使婆子道:“先将她押到柴房去,我以后再处置。”

那两个婆子急忙上来行了一礼,接着押着青芜要下去。青芜拼命的挣扎道:“大少爷,您信我,我真的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