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重重的咳嗽了了一声,让梦想着大笔银子的人清醒了不少。

“离京前,爹娘做主把房子卖了。”一旁的沈力最先回过神来,忙道:“如今实在没个住处——”

莫非他们还想她掏钱给他们置宅子不成?

沈惜不假思索的道:“咱们家跟承恩伯府可是亲戚,若是你们住得落魄了,让别人怎么看姑母?明事理的知道你们不愿意麻烦姑母,不懂事的人,还觉得姑母是嫌弃亲戚呢!”

刘氏被她气得发抖。

她算是看明白了,沈惜看似懵懂,实则心中明镜似的,万事都清楚,才她安排人说一句,沈惜就顶回来一句。

沈惜摆明了不把她放在眼中,不想接沈家这摊子烂事。

沈德满一家子本就是求财,听了沈惜的话,不由心中微动。

仿佛还嫌这一切不够乱似的,有小丫鬟进来通报,“永宁侯来了。”

又是乔湛,刘氏恨得牙根痒痒。

往常怎么不见乔湛对沈惜这般关怀备至,先前她把沈惜叫过来的次数也不少,自从沈惜大病一场后,乔湛和沈惜的关系竟突飞猛进!

听到乔湛过来,沈德满一家手忙脚乱赶紧起身。

他们听过永宁侯的威名,乔湛又素来表情寡淡,看起来有些怕人。且永宁侯位高权重,比起承恩伯府来要尊贵上许多。

见他们如此不争气的样子,刘氏心中早把他们暗骂了好几回。

先前他们是如何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永宁侯如今就是他们女婿,在他们面前也得叫上一声岳父岳母,他们有什么好怕的?

他们把女儿嫁给了他,他再给他们置一套宅子、给他儿子寻个好差事,有什么难事?

当乔湛裹着满身肃杀之气的进来时,三人更是赶着上前行礼。

原来乔漪左思右想都不放心,乔湛方一回来,便赶着告诉了他这个消息,让他去一趟承恩伯府。

乔湛对卖女求荣沈家人向来没有好感。

虽说名义上沈惜是他们家的养女,倒还不如别人家的丫鬟。想来他们是得了刘氏的吩咐。否则这一年来,刘氏都把他们看管起来,偏生如今找上门来。

定是刘氏不忿嫁妆的事,又来找惜娘的麻烦。

若是他们敢对惜娘不敬,他自是不会让他们好过。是以乔湛俊朗的面庞上冰冷端肃、不怒自威的神色,更是让沈家人腿肚子直打转儿。

沈惜款款的从椅子上起身,曲了曲膝,笑道:“侯爷,您来了。”

虽说如今她不需要乔湛来救场,可每一回当她遇上难题时,都能有他陪在身边,真是再好不过了。

这样想着,她的笑意从弯弯的眉眼中满溢出来。

乔湛点了点头,眉眼中冰雪般的冷漠感散去几分。只是他的目光扫过刘氏和沈家三人,不由又皱起了眉。然而已经比他才进来时的满身杀气好上太多了。

“惜娘的爹娘甚至想念女儿,这才一家子都进京了。”刘氏见他们一家子废物,只得她硬着头皮开口道:“我才把惜娘请过来一叙。”

刘氏的话说得理直气壮。

“既是如此,您也该把我一并叫来才是。”乔湛越过三人,在沈惜身边站定,对刘氏道:“没有让惜娘一个人回娘家,我不陪着的道理。”

乔湛竟把沈惜护得这样紧,这是在告诫她,以后没有他在场,她都不能见沈惜了么?

刘氏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之色,却不得不强撑着露出笑容来,点了点头。

“惜娘在侯府过得很好。”乔湛说完,又转身面向沈家三人。他的面无表情已经是堪称和颜悦色了。“你们大可以放心。”

这会儿沈德满终于找回一丝勇气来,却也只是满脸堆笑,奉承的笑道:“惜娘能嫁给侯爷,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们岂有不放心的?”

沈惜只是含笑站在一旁,并没说话。

这种实力碾压的感觉,简直太棒了。如果她先前是各个击破,乔侯爷就是大火力全面炮轰。

果然还是开挂的感觉比较爽。

“既是如此,我就先带惜娘回去了。”乔湛也不客气,他过来的目的就是把沈惜给带回去。只见他牵起沈惜的手,才要离开,复又想起什么似的,目光淡淡的扫过沈家三人。“哪日我得了闲,自会陪惜娘过去。”

沈家三人忙答应不迭,那模样滑稽又可笑。

尤其是沈力,沈惜记得他在自己面前嚷嚷着“永宁侯是我妹夫”,如今真的见了乔湛,他就先怂了。哪里敢开口真的叫乔湛妹夫。

乔侯爷如此霸气,沈惜自然不会在一边心软拆台,她对着刘氏并沈家三人粲然一笑,便随着乔湛走了。

刘氏还得遣了心腹嬷嬷去送他们。

眼见他们出了廊庑,刘氏手边的茶盏便狠狠的摔到了地上,碎片四溅,离得最近的田氏吓了一跳。

只见刘氏脸色阴沉得可怕,似乎要滴出水来。

“好一个其乐融融的团聚场面!”刘氏的声音里透出几分森然的寒意,她目光凌厉的扫过在场的身家三人,“来之前都跟我保证的好好的,说是不怕永宁侯,定然能说服沈惜——”

“看看你们这德行!”刘氏恨恨的道:“哪里像是永宁侯夫人的爹娘,简直像是永宁侯府养的狗!”

沈家三人闻言,顿时变了脸色。

刘氏说话也太难听了!

“你们可别忘了,你们的身契在谁手上。”刘氏见他们扶不起来,只能发狠逼他们。“若是你们有个三长两短,只怕沈惜也很高兴,终于能摆脱这样不争气的家人!”

沈德满纵然心中不情愿,也只得忍下,道:“夫人的话,小的记下了。”

刘氏只是想威胁他们罢了,毕竟他们一死,她就连拿捏沈惜的把柄都没了。

见他们害怕,刘氏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她不能再被沈惜牵着鼻子走,必须要博一回,让沈惜吃些苦头才是!

只是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刘氏顿时陷入沉思。

******

从承恩伯府出来,乔湛没有再骑马,而是陪着沈惜一同坐了马车。

“侯爷,谢谢您过来。”沈惜见乔湛面色不虞,忙摆出一副笑脸来。

虽说她能搞定,却也要拖上好一会儿,才能把沈家三口绕晕,把他们再丢给刘氏。乔湛一来便不同了,手起刀落,瞬间解决。

乔湛见她小意温柔的陪着笑,心中一软,面上也不再绷不住了。

“惜惜,你该等我再去的。”乔湛叹了口气,拉住了她的手。

沈家人和刘氏都不怀好意,若是她被欺负了吃亏了,他没在身边,恐怕后悔莫及。

“是,我莽撞了,让您担心了。”沈惜认错态度良好,她乖巧温顺的道:“我早就听承恩伯夫人说过这件事,一时气不过,才赶着过去了。”

乔湛知道她不是冲动莽撞的人,故此只是定定的望着她。

沈惜见糊弄不过去,只得道:“我怕他们来侯府闹事,被人抓住把柄。”

要知道乔湛不在府中,若是沈家人过来做出什么不妥的事,太夫人和乔三夫人一定会借题发挥。

“你呀,不必想这么多。”乔湛拍了拍沈惜的手,放缓了声音道:“有我在。”

沈惜笑着点了点头。

只是两人离开时,谁都没看见,承恩伯府不远处一道目光痴痴的盯着他们马车。

惜娘,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第66章 宵夜

沈惜和乔湛回了永宁侯府后, 乔湛去了松涛院处理公务,沈惜则是另兰草和兰香帮她找出收着旧物的箱笼。

若是原主真的同人有旧情,未尝不会留下蛛丝马迹。

既然常玥已经能说出威胁的话来, 肯定是想做些什么。可常玥好歹出身庆国公府, 怎么会认识一个沈力口中的穷书生?

沈惜只觉得自己两眼全是蚊香圈, 一头雾水。

“大奶奶, 您先前的东西都在这儿了。”兰香并不需要人帮忙,自己搬着一个不小的箱笼进来。

箱笼打开后, 只见里头都是原主的旧物,没什么贵重的东西, 显然都来自原主成为永宁侯夫人之前。沈惜翻着看了看, 有几件衣裳、不甚华丽的珠钗, 还有几件绣活。

沈惜拿起依次去看时, 三条帕子上对应的绣了岁寒三友, 纵然沈惜是个外行,也能看出原主的女红不凡来。哪日她也拿针线试试, 看有没有得到这项技能。

给乔湛的帕子她还一直拖着没绣,这样式就不错,她可以照着绣上一方。

里头还有几卷书。

这是沈惜重点想要检查的地方, 若对方是个书生, 难免做个诗、做个画,若是真的旧情未了, 原主一定舍不得丢掉。

沈家自是没有能力让原主识字, 可是原主自小便跟着亲娘学过一些, 而后到了承恩伯府后,刘氏也找了人教习她们,是以原主是颇识得些字,读过些书。

沈惜翻开书,不关心书中的内容,侧重去摸书的封皮和书页中不自然的部分。

她一本本翻过去,终于在一本诗经中,感觉封皮略厚了些,仿佛里面有东西。沈惜拿起来瞧了瞧,封得很好,拆开也需得费些功夫。

眼看快到了用晚饭的时候,沈惜便把这本书单独留了下来。

“大奶奶,您的玉牌修好了。”兰草从外头走来,捧着个锦盒进来,道:“包了金,那道裂痕便不显眼了。您瞧瞧,从正面是看不出来的。”

沈惜茫然的从兰草手中接了过来,顿时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

这是原主的娘留给原主唯一的东西,是块雕刻着小兔子的玉牌,个头不大。原主是随身带着的,这件东西在原主投湖前曾经摔坏过,被拿出去修了。

之所以这些年能被原主留下来而不是被人夺走,只因为这块玉牌实在是最劣等的玉石雕成的,并不值钱。

虽是这块玉石的材质并不贵重,可被人戴得久了,有种温润的感觉,沈惜握在手中,也有种亲切的感觉。

“奴婢帮您戴上?”兰草见沈惜盯着玉牌出神,还以为她是心疼玉牌给摔坏了。“您看,不仔细看,同先前也无甚差别。”

沈惜点了点头。

这块玉牌不大,兰草便拿红绳编好了送来,替沈惜戴上,沈惜把它放进贴身的小衣里收好。

“大奶奶,侯爷说晚饭不过来用了。”腊梅撩了帘子进来,道:“让您和四姑娘先用饭。”

起初沈惜以为乔湛是在松涛院用,等她和乔漪吃完饭,多问了一句,才知道厨房如今都只往荣宁堂送饭,松涛院又没要晚饭,恐怕乔湛还饿着。

他既是公务繁忙到没空吃饭,却还能挤出时间去承恩伯府……沈惜心中顿时泛起一阵酸酸甜甜的感觉,这些事,他从来都不会说出口。

“让小厨房做些侯爷爱吃的送过去。”沈惜想了想,又道:“不必传话了,我自己过去一趟罢。”

这还是沈惜穿过后,头一次进厨房。见到灶坑中跃动的明亮火光,灶台上氤氲的水汽,她顿时想起了前世在孤儿院的那些日子,她帮着院长做饭,照顾年纪小的孩子。

虽然她的手艺比不上大厨,可做些家常吃食还是可以的。

小厨房的人见她过来,忙围过来见礼,一叠声的道“您想要什么只管吩咐便是,别弄脏了您的衣裳。”

时候不早了,还是吃些养胃的东西好。

沈惜在心中谋算着,却挽起了衣袖,还让人给她拿围裙过来。

大奶奶这是要亲自下厨了。

小厨房的人忙找了条簇新的围裙送来,又把现有的新鲜食材都送了过来,等着沈惜挑选。甚至还有许多半成品,她往锅里一放,扒拉两下就能成为一道佳肴那种。

沈惜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虽然容易,不过这也太没诚意了!看那细如发丝的刀工,非十数年的功夫不能练成,哪里像是她会的。

还是做些简单的罢。

吃点什么好呢?

沈惜的目光落在一把小青菜上,顿时有了主意。

******

等她做好后,小心把碗装进了食盒里。兰香接过了食盒替她提着,冬梅和腊梅在她前头提着灯笼。幸而松涛院和荣宁堂离得不算远。

“大奶奶,您来了?”沈惜没让门口的人通报,走到了廊庑下时,正遇上了往外走的文竹。

沈惜做了个噤声的收拾,低声问道:“侯爷可还在忙?”

文竹点了点头。

不知此时进去会不会打扰到他,可眼看越来越晚,不吃饭对胃也不好。沈惜犹豫了片刻,还是道:“你进去通禀一声罢。”

沈惜从兰香手中接过了食盒,亲自提着等在了书房外。若是乔湛书房中有什么她不该看的,她直接进去便有些冒失了。

文竹快步走了进去,不多时乔湛便随着他过来了。

“侯爷。”沈惜笑道:“您还没用饭罢?”

乔湛上前接过她手中的食盒,“重不重?既是来了直接进来就是,还等在外头做什么。”

虽说她提着的时候不长,可是这食盒可不轻,沈惜的手上已经被勒出了一道红痕。她趁着乔湛不注意,揉了揉手掌,面上却笑道:“我这才过来,怕耽误您的事就没进去。”

乔湛把食盒放到了桌上。

还没沈惜反应过来,乔湛已经过来,牵起她的手,放在灯下细细的看着。

果然她的手掌上已经出现一道深深的勒痕。

细皮嫩肉的就是这点不好,但凡有些痕迹,就特别显眼。

沈惜尴尬的笑了笑,想要抽回手,却发现乔湛握住她的手腕虽是没用什么力气,她竟是抽不出来。

只见乔湛神色专注,他捧着她的手,如同对待珍宝一样。灯下的乔湛,被暖黄色的光线柔和他面部冷硬的线条,他低垂的眉眼间,竟透出几分温柔来。

沈惜看着乔湛,竟小心的往她手上吹气,顿时红了面庞。乔湛感受到她的注视,抬眼看她时,不期然看到一张染上了绯色的小脸儿,红扑扑的,分外可爱。

对上乔湛的目光,沈惜忙移开视线,胡乱看向了别处。

“啊。”沈惜低低的惊呼一声,突然道:“侯爷,您快些用饭罢,迟了面条就要陀了。”

见她手上的痕迹已经渐渐的隐去,乔湛才放下了她的手,依言去打开了食盒。只见食盒里放着一个甜白瓷大碗,碗中的是卧了鸡蛋,上头堆着厚厚的肉片,一旁还有两颗碧绿的青菜点缀,看起来便很有食欲。

巴巴的提着这么一碗面过来,还满眼期待的看着他,乔湛立刻便明白了这碗面是谁做的。

乔湛很捧场的拿起筷子开始吃,本想着无论沈惜做成什么样,冲这卖相,他好生夸上一番都不算过分。谁知才尝了一口,乔湛便愣住了。

面条劲道,汤汁鲜美,竟是意外的好吃。

“这真是你做的?”乔湛忍不住问了一句。

沈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也不算全是,高汤是厨房备着的。”

言下之意除了浇上的高汤,便全部出自她之手。

沈惜原本还担心原主手艺好,自己做了这样的吃食会不会露怯。等她做完后,从兰香和兰草的言语中,她判断出,原主仿佛并没有下过厨房,也并没有给乔湛做过吃食。

幸好,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沈惜也不知松了口气的,到底是什么。

乔湛很快便把碗中的面条和配菜吃完,甚至连汤都喝得一干二净,露出光可照人的碗底。

沈惜见了,顿时眉开眼笑。既是乔湛喜欢,以后她还可以再做些拿手的菜。

“侯爷,您先忙着。”沈惜动作麻利的把碗筷收拾起来,提着食盒就要走。“您也别熬太晚了。”

没想到乔湛按住了她的手,他叫了文竹进来,把食盒交给了文竹,自己草草的收拾了书案,便牵着沈惜的手出了门。

“方才吃撑了,消消食。”乔湛坦然的道。

从松涛院到荣宁堂的距离,不长不短,饭后消食最好。

等回了荣宁堂,时候已经不早了,两人沐浴洗漱过后,床已经被铺好。

即便如今放了两床被子,另一床也只能沦为摆设。

沈惜任由自己陷在柔软的大床上,幸福的翻了个身,还是躺着最舒服。她喜欢柔软的床,乔湛也就改了自己先前的习惯。

忽然,沈惜感觉身边沉下去一块儿,是乔湛上来了。

“惜惜,我想你了。”乔湛把娇软的身体抱在怀中,沈惜只感觉到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给我好不好?”

沈惜被迫转过身看着他。

乔湛的亵衣似是匆忙间没系牢,露出一大片精壮的胸膛来。如今他食髓知味,总觉得同沈惜厮磨不够。只是顾及她的身子,乔湛才忍耐些。

难道她能拒绝他吗?

他靠近时,她的身子就不自觉的发软,任由他为所欲为——

“都怪你做的面条太好吃了。”乔湛理直气壮的道:“我吃了多些,自然要动一动才好消食。”

乔湛的大手已经轻车熟路的解开了她的寝衣,一路往下探了进去。沈惜才后知后觉,乔湛说的消食是什么。

“侯爷,您欺负人!”沈惜瞪圆了眼睛,圆溜溜的眼睛泛起难耐的雾气,她想表达的凌厉之意,最后都变成乔湛眼中的情趣。

媚眼如丝什么的,果然甚是勾人。

乔侯爷一派淡然的点了点头,他刻意用了气声儿,使坏道:“就是欺负你了,你又能如何?”

说着,大手在她纤细的腰肢上,不轻不重的揉了一下。

沈惜没忍住“嘤咛”一声,不由挣扎了起来,可对于乔湛来说,不啻于四处点火。

“惜惜乖。”乔湛难耐的喘息着,还没忘了顺手放下了帐子。

眼见沈惜已经软倒在他怀中,他怜惜的吻了吻她柔软的唇瓣。“你帮我准备了宵夜,消食自然也得你来。”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有没有这么霸道不讲理的?

第67章 初探

然而沈惜已经无力再去思考乔湛话里逻辑的错误。

乔湛的大手顺着她的背脊缓缓向下, 他略带薄茧的手指拂过她的蝴蝶骨,最后落在她的腰窝上。这些日子滋补的汤药喝了不少,还让小厨房变着花样给她做吃食, 身上到底长了些肉。

只是在他看来,仍是太瘦了些。

“以后要禁了你的零嘴儿。”乔湛并不急着攻城略地,因为□□而沙哑低沉的声音, 在夜里听来颇有种诱惑的感觉。“都不好好吃饭。”

前些日子为了哄着沈惜好好喝药,乔湛每日回来都去一回点心铺子。捡着各色精致的点心、果脯、糖果回来哄她吃药,不过他控制了她吃零食的数量, 多数都给了乔漪,乔漪吃不下又给荣宁堂的人分了。

京中那几件有名的点心铺子,乔湛已经都去过了。

沈惜被他撩得七荤八素, 晕乎乎的还没忘了辩解道:“我有好好吃饭,不信你问阿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