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宝贝一下子愣住了,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狐疑地说:“我好像会,可我想不起来我在哪里学的了。”

说话间,一艘小舢板划到了画舫前,船上坐着一个老者和一个孩童,那孩童才约莫三四岁,胖乎乎的,梳着一个冲天辫儿,十分可爱,朝着他们递过来一袋菱角,脆生生地喊道:“老爷夫人,要不要菱角?鲜嫩的菱角,一袋才五个铜板。”

程宝贝顿时扔下了她的一团疑问,拎起裙摆,趴在船头逗弄着那小孩儿,一脸的垂涎:“相公,我想自己去摘菱角,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回家了。”

温子归在一旁笑着说:“我还识点水性,不如老爷在船上看着,我陪夫人去?”

厉行风哪里肯,咬了咬牙说:“不用,我来。”

一跳上小舢板,那船身便晃动了起来,厉行风一个站立不稳,立刻坐倒在船邦子上,看得画舫上的几个人心都提了起来,程宝贝哈哈大笑着,双脚分开,在船上轻轻摇晃:“相公,这下你可被我捉到了,以后还欺不欺负我?”

厉行风心里着恼,拽着她的衣袖一拉,程宝贝便倒在了他的怀里。他威胁说:“好,你再晃,再晃我们俩一起掉下去,做个同命鸳鸯!”

程宝贝顿时羞红了脸:“喂,你松手,被老人家看到了。”

那老者坐在船头笑了起来:“夫人你放心,什么时候该看到,什么时候不该看到,老汉省得。”

说着,老者把篙

头一撑,小舢板便稳稳地划向了那倾一望无际的荷叶。

一到了荷林边,那小舢板便慢了下来,程宝贝喜不自胜,趴在船舷上四下张望,只见碧绿的荷叶铺天盖地,舒达的莲蓬籽粒饱满,偶尔还可以看到几株粉红色的荷花,给这片荷林带来了几分妖娆。

绕过荷林,前面稍稍稀疏一点的是翠绿的菱叶,那绿色比荷叶的浓,浓得仿佛要滴出来似的,菱叶上是一些小小的浅黄色的小菱角花,虽然没有荷花那样艳丽,却有种淡淡的美。

厉行风随手摘下一朵,插入了程宝贝的发髻,菱角花映着她雪白的肌肤和如花的笑靥,衬着身后那一大片一大片的菱叶和湖水,仿佛如一张极美的泼墨山水一般。

厉行风有些恍惚,这样灵动而俏丽的女子和后宫中那些用胭脂水粉堆砌出来的佳丽仿佛有着天壤之别,让人挪不开眼来。

程宝贝咯咯笑着,拨开那翠□滴的菱角苗子,把它们翻卷过来,一个个诱人的菱角便呈现在眼前,她伸手一拽,紫红色的菱角顿时落入了她的手中,小舢板缓缓地行走,她一个个地摘,不一会儿,便摘了一大堆。

湖上烟波飘渺,远远的青山依稀可见,仿如人间仙境一般,程宝贝摘着摘着,喉头发痒,便唱起歌来:

我俩划着船儿,

采红菱呀嘛采红菱,

菱角开花白洋洋,

十指尖尖摘菱角,

摘个菱角送郎尝,

送呀嘛送郎尝。

我俩划着船儿,

采红菱呀嘛采红菱,

得儿呀得郎有情,

得儿呀得妹有心,

摘个菱角送郎尝,

送呀嘛送郎尝。

她的声音清脆动人,仿佛珍珠落入玉盘,叮咚作响,湖面上的几艘画舫都看了过来,隐隐还有人叫起好来。

一曲罢了,那老汉笑了起来:“夫人莫不是江南人士?这一首采红菱真是动听。”

程宝贝思忖了片刻,一时也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唱这首歌:“我也不知道,顺口就唱了,可能是以前听人家唱过。”

话音刚落,她见厉行风趴在船舷上,正小心翼翼地试着去翻卷那菱角苗子,玩心大起,一脚踏在半边船上,那船剧烈地摇晃了几下,厉行风的身子一歪,差点摔下船去。

程宝贝一下子揪住了他的后领,把他从船舷上拽了回来,看着他煞白的脸,咯咯大笑着说:“相

公,你胆子好小!”

厉行风顿时恼了,沉着脸扭过头去,程宝贝吐了吐舌头,冲着那艄公使了个眼色,那艄公会意,立刻用篙头一撑,小舢板晃动了起来,程宝贝顺着那摆动一下子倒在了厉行风的怀里,撒娇说:“相公你不要生气,我剥个菱角给你吃。”

说着,她翘着嘴巴在菱角边上一咬,不一会儿就剥出个白白的菱肉来,放到他的嘴边:“你尝尝,一定又脆又甜。”

菱肉带着一股特有的清香,厉行风三下五除二便吞下了肚中,他的手上也摘了一个菱角,便学着程宝贝的模样在上面咬了一口,顿时,嘴里又苦又涩,他连呸了几声:“怎么回事?我这个是不是坏的?”

那艄公笑了起来:“老爷,这菱角的皮可不能入嘴,苦着呢,就好像做人一样,先要苦上一苦,才能明白什么叫做甜。”

“老人家你说的可真好!”程宝贝笑了起来,“老人家,你现在的日子是不是过得很好?”

“是啊,早年的时候在边境上当过兵,那时候可真苦,连老婆孩子都见不到,好不容易才退了伍,干过好多活,现在家里总算日子好过了,儿子媳妇也孝顺,还给我添了个大胖孙子,我也是在家闲着无事,才和孙儿来摘些菱角卖。”艄公一边划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脸的幸福满足。

程宝贝很是羡慕,悄声说:“相公,你说,等我们老了,也能象老人家一样吗?”

厉行风和那菱角皮奋斗了半天,嘴唇都被涩得发麻,终于剥出了一块完整的菱肉,塞进了程宝贝的嘴里:“当然能!不过当务之急有件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先做。”

吃着菱角,程宝贝心里甜滋滋的,不解地扬起脸来:“什么事情?”

“先要生个大胖小子,才能象老人家过的日子一样开心,你说是吗?”厉行风一本正经地说。

程宝贝羞得一头扎进了厉行风的怀里,艄公和厉行风哈哈大笑了起来,惊起了船舷旁的游鱼…

晚上回宫的时候已经很晚,程宝贝在马车上便睡了过去,被厉行风抱下马车,小冠子正想叫醒她,却被厉行风瞪了一眼,只好乖乖地闭了嘴。

厉行风一路把她抱到寝宫,放在了自己的龙床上,看着她的睡颜,心痒难耐,忍不住在她的唇上亲了几下,一时之间,气息急促了起来。可程宝贝却伸手一推,咂了咂嘴嘟囔着:“大胆…谁在挠…本宫的痒痒…”

厉行风愣了一下,玩心大起,朝着她的脖子吹了几下,程宝贝睡得迷迷糊糊的,咯咯地笑了起来:“

别…再吵本宫…砍了你的脑袋…”

说着,她翻了一个身,背朝着厉行风,沉沉地睡了过去。

可怜厉行风,不愿意惊扰了她的好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爱之人躺在身旁。

翌日,整个皇宫便传开了。

“听说了没?据说昨日程昭容让陛下抱进寝宫。”

“什么!圣上居然如此宠爱程昭容?这可成何体统?”

“看来昨日程昭容侍寝了,可有记入册簿?”

“程昭容若是一举得子,这德妃之位可唾手可得啊。”

“德妃?德妃只怕人家都不放在眼里。”

“程昭容可有什么来头?居然连吴贵妃都比不上她?”

“哼,再得宠又怎样?昔日高祖的宠妃也是炙手可热,到了最后,还不是…”

太平宫里,太后听着手下的宫女添油加醋地把各种消息传到耳中,一忽儿喜,一忽儿忧,喜的是自个儿的孙儿终于有了着落,忧的是儿子如此独宠一人,只怕会惹出什么事来。

她沉吟了片刻,终于还是抵不过对孙儿的向往,喜滋滋地吩咐说:“来人呐,摆驾昭阳宫。”

作者有话要说:又到了入V的时候,某醋有些伤感,一直追文到这里的,都是喜欢宝贝喜欢某醋的孩纸,一路陪着我走到现在,包容某醋的龟速,用点击、留言和霸王票支持某醋,真的万分感激。周五从26章入v,全文大概二十四五万字,看完约莫五六块钱吧,也可以用评论拼命地砸某醋,只要登录状态下正分留言满二十五字就会送分(零分的批评建议也会送,恶意的就不送啦,送了也没用),多写多送,上不封顶。入v当日尽量三更,v后也尽量会多更新一些,虽然很希望大家还能一路陪伴,看着宝贝怎样继续她混吃等死的生活,可某醋明白,梦想有点丰满,现实有点骨感,嘤嘤嘤~~在此,再次对离去的和留下的孩纸们都说声谢谢!

第26章

昭阳宫中热闹非凡,嫔妃们来了一拨又一拨,开口就说恭喜恭喜,程宝贝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在他们恭喜昨日出宫的事情,便稀里糊涂地笑脸相迎,连声说:“这也没什么,姐姐们以后也一定会有机会的。”

鸡同鸭讲,居然也说的宾主皆欢,程宝贝昨日玩得狠了,身子还是有些疲乏,几个嫔妃见了,自然以为她初泽云露的缘故,眼中都露出艳羡之色,识趣儿地告辞了。

于是,太后一进门便看到程宝贝躺在树荫下小憩,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露出了惊愕的神情,看着她惊跳起来,一脸无措地行礼。

她心里高兴,亲自上前把程宝贝扶了起来:“程昭仪昨夜辛苦了。”

“不辛苦。”程宝贝紧张地回答,“臣妾睡得很香。”

太后怔了一下,颇有些玩味地问道:“陛下这么多日子不入后宫了,哀家还以为陛下会有些控制不住,还有些替程昭容担忧,现在看来,是哀家多虑了。”

程宝贝心无城府地嘻嘻一笑:“没有,陛下很是温柔体贴,就是有时候生起气来会脾气臭一些,太后你不要责怪陛下,他心里其实无时不刻挂念着太后的。”

太后噎了一下:“你怎么知道陛下很挂念哀家?”

程宝贝灵机一动,拔腿从屋里拿出了一袋菱角:“这是陛下昨日亲手摘的,说是要孝敬太后。”

太后拿过菱角,心里百味陈杂:她的皇儿,居然会这么用心?

“太后你尝个试试,很好吃的,陛下还害羞,不肯拿来,说是这东西太便宜了,他哪里知道,这才是他的一片孝心呢。”程宝贝飞快地拨了一个,热情地塞进了太后的手里。

太后拿着吃了两口,果然清爽可口,心里好像吃了蜜一样的甜,两个人坐在树荫下,一人一个唠起了家常。过了好久,太后才想了起来,握着程宝贝的手,殷切地看着她:“今日的养汤喝了没有?”

“什么养汤?”程宝贝莫名其妙。

“太医局怎么这么怠慢?”太后的脸沉了下来,“侍寝的嫔妃第二日需要喝养汤多多补补身子。”

“侍寝会很累吗?我一点儿也不累,不就是和陛下睡了一觉吗?程宝贝惴惴地说。

“什么?”太后一个失神,打碎了一个茶盅。

程宝贝捧着太后的手吹了片刻,一边嘴里念叨着:“岁岁平安,岁岁平安…”

“你就是睡了一觉?难道不是…这样那样…”太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要做什么很累的事情吗?难道陛下都帮我做好了?”程宝贝有些惶惑了起来。

“陛下这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得了什么病不成!哀家的…孙儿…”太后勃然大怒,把手里的帕子都绞了起来,从齿缝里挤出了两句话来。

“不怪陛下,不怪陛下,是臣妾昨夜睡着了。”程宝贝一叠声地为厉行风辩解。

太后看着她有些惊惶的脸,盛怒的脸终于渐渐和缓了起来,数个念头在脑中闪过,拍了拍她的手,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哀家明白了。昨日你陪了陛下一整日,辛苦你了,晚些时候,哀家赏你些好东西。”

晌午的时候,太平宫里来了个太后跟前的掌事嬷嬷,后头跟着几个宫女,捧着几样东西。

“这是西域进宫的柔蝶香,十分珍贵,香味绵长而不伤身,闻了之后身体康健,百毒不侵,对睡眠尤其好,可以睡得香甜。”掌事嬷嬷拿着一个木质的长盒子殷殷说道,“太后嘱咐了,今夜一定要程昭容试试。”

程宝贝点了点头,快活地说:“多谢太后娘娘,对了,这柔蝶香这么好,可不可以让陛下闻闻?”

那嬷嬷有些尴尬,笑着说:“自然可以,陛下和娘娘一起闻了更是好上加好。”

“那这是什么?”程宝贝好奇地打开了其中的一个食盒,只见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粥,香气扑鼻而来,令人食指大动。

“这是太后特地为娘娘炖的滋补粥,是宫廷秘方,很补身子的。”掌事嬷嬷的神色看起来有几分兴奋。

“我补身子?”程宝贝有些疑惑,“我没生病啊,陛下前些日子刚刚病愈,才要好好补补身子。”

“陛下那里太后已经送去了,”嬷嬷恭谨地说,“娘娘不用担心,必然大补特补,生龙活虎。”

程宝贝怎么听都觉得这话有些别扭,可也一下子想不出来哪里不对,便接过了那碗粥:“多谢嬷嬷,我等会儿就用。”

嬷嬷连连摇头:“程昭容现在就用了,告诉奴婢好不好吃,以后奴婢也好改进改进。”

看着嬷嬷殷切的目光,程宝贝只得硬着头皮把粥吃了个底朝天,幸亏这粥熬得香滑可口,程宝贝吃完了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嬷嬷,真好吃,怎么熬的?我下次让我的宫女也试试。”

嬷嬷掩着嘴笑了:“这粥可不是随便能熬的,程昭容若是想吃,托人捎个信来便是。”

今日的晚膳也备得特别丰盛,程宝贝有些纳闷,问送膳的公公:“今儿个是什么好日子吗?”

送膳的公公笑着说:“是太后来人吩咐特意为昭阳宫准备的,程昭容只管享用便是。”

红倚在一旁吃吃地笑着,附在程宝贝耳边笑着说:“一定是陛下今天晚上会到昭阳宫用膳,所以太后就弄了这么多好吃的到昭阳宫!”

红倚虽然平日里并不机敏,这次却居然猜中了,不一会儿,厉行风便摆驾昭阳宫,整个昭阳宫顿时喜气洋洋,唯独程宝贝有些心惶惶的,一把拉过红倚小声问道:“你们一个个笑得这么开心干什么?”

“没什么,”红倚掩着嘴,一脸的暧昧,“昭阳宫这么些个人,冷冷清清的,陛下来了热闹。”

“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程宝贝狐疑地看着她。

“没有没有,奴婢去看看菜备得怎么样了。”红倚说着一溜烟地就跑了。

厉行风正四处找她的人影,一见她便笑道:“你不是想朕了吗?还不快到朕的身边来。”

程宝贝的确有些想他,特别是刚才在屋子里整理出了一包他在赏花宴时送的小玩意儿的时候,不过她有些纳闷,厉行风怎么会知道?难道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这一顿晚膳,两个人吃得情意绵绵,吃着吃着,程宝贝便觉得身上有些燥热了起来。

用完膳,厉行风兴致勃勃地带着程宝贝到御花园中散步赏月,这天正值十五,一轮圆月挂在墨绿的天空之中,四周晕染出一层光华,让四周的星辰都失了颜色。

“宝贝,还记得吗,那时候朕就是在这样一个月夜遇到了你。”许是月色太美,许是程宝贝秀色可餐,厉行风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燥。

程宝贝靠在他的身上,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厉行风的袍子是丝绸的,贴上去凉凉的,她把脸在上面蹭了蹭,发出了舒服的低吟。“陛下,你怎么也会要半夜偷溜出去?”

“朕那几日在宫里闷得慌,宫里拘谨,就趁着夜色到宫外去走走,现在想想,可能是月老的红线在牵着朕遇到了你。”厉行风的声音低哑了起来,俯□,捧着她的脸庞。

厉行风的脸近在咫尺,散发着男性的魅力,在这迷人的月色下,他那刀削般的冷厉被晕染上了一层浅光,变得柔和起来;剑眉下的双眸仿佛一汪冰泉,仿佛能把她吸入其中…

程宝贝迷糊了起来,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庞:“陛下,你真好看…”说着,她又歪了歪头,用滚烫的脸庞蹭了蹭厉行风微凉的手,“陛下,你的手好舒服…”

炙热的吐息轻抚过厉行风的脸庞,厉行风再也忍不住了,手扶住了她的脖颈,将唇覆在她滚烫的唇瓣上,轻轻地摩挲了起来。

程宝贝觉得有些痒,咯咯笑了起来想要往后退让,小声说:“陛下,小心被人看见了…”

厉行风扣住了她不让她走,语声魅惑:“哪里有人?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果然,那些跟着的随从好像不约而同地都不见了,程宝贝无暇细想,嘴唇又被厉行风噙住,温热的舌尖轻轻地描绘着她的唇形,所到之处,仿佛带起了一股火苗。

程宝贝被亲得脑中混沌一片,鬼使神差地也伸出了小舌,悄悄地碰了一下厉行风的舌尖,厉行风浑身一震,顿时整个人都有些僵硬了起来。

那小舌吻完舌尖,便缠绵地在他的唇间游走,不一会儿又藏在了樱桃小嘴之中,旋即,唇瓣微张,一口轻轻咬在了他的唇上…

厉行风整个人都被点燃了,狠狠地含住了她的唇,舌尖撬开了她的唇齿,用力地吸吮着她的甘甜。

可是,这样的唇齿相依,仿佛已经不能抑制住他心中的火苗,他喘息着松开了自己的唇,一弯腰,便把程宝贝半抱在了怀中,大步往昭阳宫中走去。

程宝贝迷迷糊糊地勾住了厉行风的脖子,突如其来的失重让她将自己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了厉行风的胸前,那硕壮的胸肌仿佛有着无穷的力量,带着一股男性气息,将她整个人都掩埋了起来。她轻轻地吻着厉行风的胸口,一下一下的,低低地呢喃着:“陛下,我喜欢你,好喜欢你…”

“好宝贝,你再等等,马上就好,我怕这里弄伤了你…”厉行风强忍着下腹的灼痛,不一会儿便走到了昭阳宫的卧房,把她轻轻放在那张大床上。

程宝贝的脑中闪过一丝清明,惊慌地坐了起来,看着厉行风解开了衣衫,顿时心里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本能地往后退了退,有些害怕地说:“陛下你等等…等一下…我…”

厉行风好像被一盆凉水泼了个正着,外冷内热,整个人都快爆炸了,哭笑不得地说:“宝贝,你这是在故意戏弄朕不成?”

四周烛火幽暗,一股隐隐的香味飘入了鼻中,程宝贝迷惑地吸了吸鼻子:“陛下…这是什么味道…”

话说到一半,程宝贝的声音变得绵软了起来,那一个“道”字拐了几个弯,最后微微上扬,好像一把钩子,钩在了人的心坎上。

她的双颊酡红,媚眼如丝,含羞带怯地俯□来,侧眼看着厉行风,朝他伸出手去:“陛下,我好热,快来帮帮我…”

这样的程宝贝清纯中带着诱惑,天真中带着媚意,厉行风晌午被太后灌了一大碗十足的补药,又禁欲了这么多日子,哪里还忍得住,几步便走到了她的床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解开了程宝贝的衣衫…

烛火摇曳下,程宝贝的胴、体忽隐忽现,散发着少女的幽香,令人血脉贲张。厉行风痴痴地看着,将吻轻轻地落在了她的额头、鼻尖、唇瓣,又辗转而下,在她的脖颈缠绵地吸吮着,最后来到了胸前的酥软。

程宝贝的身子微微颤抖了起来,心里仿佛有个爪子轻轻地挠着,很痒很痒,她难耐地蜷起了身子,无意识地喊着厉行风的名字。

厉行风坏心地在她的蓓、蕾上舔了舔,慢慢地吸吮了起来,抿着唇轻轻啃、噬着,程宝贝终于忍不住了,低低地呻、吟了起来,手指用力地插入了厉行风的发际。

这呻、吟声仿佛是一剂最好的催、情剂,厉行风的脑中嗡的一声,将整个人都覆在了程宝贝的身上,滚烫的肌肤叫嚣着想要抚、慰,他舔了舔唇,将程宝贝的手覆在了自己的身上,低低地道:“宝贝,摸摸我…”

程宝贝听话地轻抚着他宽阔的后背,那柔嫩的双手所到之处,仿佛燃起了火一般。

这样的抚摸十分生涩,却让厉行风急促地喘息了起来,将自己的灼热在她的幽谧处轻轻摩、擦,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生怕弄痛了她。

程宝贝瑟缩了一下,懵懂地看着他,好奇地摸向他下腹的坚硬:“这是什么?”

厉行风脑中最后一根弦一下子便崩断了,用力往前一送,便将自己的灼热送入了程宝贝的体内…

程宝贝惊喘了一声,几乎痛叫出声,厉行风含住了她的唇,将她的痛呼吞入口中,又辗转着吻上了她的耳垂,舌尖在她的耳廓处流连嬉戏,顿时,那股酥、麻的感觉又浮上了她的心头。

厉行风的忍耐了片刻,额间的汗珠都滴了下来,等着她的紧、窒适应了他的灼热,这才缓缓地律、动了起来。

程宝贝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后背,只觉得自己仿佛是一株浮萍,随着他的动作上下起伏,渐渐沉沦…

“陛下…陛下…”程宝贝失神地低喃着。

“叫我风,宝贝,我喜欢听你叫我风…”所有的激情即将爆发,厉行风在她的耳边喑哑地道。

“风…”

“宝贝…”厉行风用力地撞击着她,紧紧地拥抱着,仿佛这样就能把她揉入骨髓,顿时,一股热流在程宝贝的体内流入,程宝贝轻颤了两下,紧紧地抱住了厉行风,脑中瞬间划过绚丽的火花…

作者有话要说:太后啊太后,姜是老的辣啊,,瞧您这算计的!

咳咳,好丰盛的肉汤,为了这有可能是本文唯一一次丰盛的肉汤,求表扬!谁再说我那个肉无能我和你急!

第27章

程宝贝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日光已经照进了窗棂,枕边空无一人,只有床幔低垂。想起梦中的情景,她的嘴角忍不住微微翘了起来,脸上有点烫:梦里的厉行风做了好些羞人的事情…好奇怪,自己为什么也会发出那样羞人的声音…

她呆呆地盯着床顶回味了半天,一看天色,顿时急了,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哎呀…”她叫了一声,重新扑通躺在了床上:这一动,她才发现自己浑身酸软,腰部更是好像直不起来了一般。

再看看自己,身上未着寸缕,地上还躺着自己的衣衫,被子凌乱,一看便知道昨夜有人在旁边入睡…

她忍不住惊叫了起来,掩住了自己的嘴。

门开了,红倚喜滋滋地道:“恭喜主子,贺喜主子,太医局的人送来了一碗养汤,说是给主子补补身子。”

程宝贝愕然瞪大了眼睛:“我…这…侍寝…?”

“对啊,主子,你侍寝了,等会我把这落红呈给掌事嬷嬷!”红倚压低了声音,却压不住眉梢眼角的喜气洋洋。

“侍寝…落红…小皇子…”程宝贝失魂落魄地念叨着,忽然狠狠地抓起了自己的头发,“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让你被美色所惑!这下好了!这下好了!”

红倚吓了一跳,忙不迭地拉住了她的手:“主子你怎么了?”

程宝贝哭丧着脸说:“红倚怎么办?我是陛下的女人了,要一辈子留在宫里了,我好怕…”

红倚噗嗤一声乐了起来,帮她穿衣梳妆起来:“主子你糊涂了,就算不侍寝你也是陛下的女人,也要一辈子留在宫里,陛下去上朝的时候生怕吵醒你,还蹑手蹑脚地跑到外面穿朝服,陛下这么宠爱你,你怕什么?”

“不一样的…”程宝贝喃喃地说,她行乞的时候也曾躲在酒楼旁听人家说过书,才子佳人、英雄美女白头偕老的,没有一个是帝王家,帝王家的只有红颜易老,恩宠不再,更别提像她这种没有身家背景,没有色艺双绝的女子…

“有什么不一样,”红倚的眼睛发亮,“陛下现在宠着主子,主子不日必然可以怀上龙种,到时候给陛下添个小皇子和小公主,我们昭阳宫里热热闹闹的,那些女人就算是拍着翅膀都赶不上了。”

“小皇子和小公主…”程宝贝忽然想起了那日在小舢板上那个扎着冲天辫的孩童,那天真的笑脸和藕节般的小手,旋即厉行风的脸和孩童的脸重叠了起来,一个长着厉行风模样的小婴儿穿着红色的肚兜朝着她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她的脸忍不住有点烧,憧憬地想了一会儿,掩着嘴扑哧一乐,胸口的重担一下子仿佛消失了,嘟囔着说:“哼,就知道欺负我,没啥了不起,等我养个小的陛下,就把你给扔了,我和小陛下在昭阳宫里混吃等死,快快活活地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