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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歆抽回手,定定地看着他,“我懂唇语,大哥你不用瞒我了。”

王恒涨红了脸,尴尬地皱眉道:“小七啊,看在大哥这么疼你的份儿上,你别告诉父亲!”

“好。”王歆一口应下,王恒松了口气,却又听得王歆说道,“补回款项,解散私家军,我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你若还没处理…我只有把你交给父亲了。”

“小七,你…”

“我不能让王家毁在你的手上。”

马车停在了颜府,赫连城早在门口徘徊来了许久,见华珠下车,立刻上前扶了她一把。对于后面的廖子承,他只给了一个幽怨的眼神。

华珠推开他的手站好,问:“你追踪到那个人了吗?”

说的是下午董娘子招呼过的某位神秘客人。

赫连城俊脸一沉,双手插抱胸前道:“别提了!那家伙真狡猾,带着我七弯八绕,把整座城都跑遍了,我到现在,晚饭都没吃呢!”出生以来,这是头一回饿肚子!

看样子是没追到了。华珠叹了口气,说道:“世子赶紧叫人备膳吧。”

“我气都气饱了!”赫连城刻意无视廖子承,问向华珠,“你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华珠把询问董娘子与仆妇的过程详细叙述了一遍,省去了盒子与佛龛的事,有些东西,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知道她今天招待的人是谁,和本案有没有关系?又多了一条需要留意的线索。”

赫连城冷冷一哼,说道:“甭管董娘子招待的人是谁,她都一定是杀害柳昭昭的凶手!这是一起非常典型的情杀!她嫉妒柳昭昭,也怕柳昭昭真的把她卖入青楼,所以先害柳昭昭滑胎,再毒杀柳昭昭,并模仿其字迹写下遗书。好狠毒的女人!焚尸也是她干的!她肯定有同伙!就不知她抓走王三爷是不是想从王三爷那儿得到什么宝贝?对了,你们派人盯着她没?她说明天再给你们地图,八成是想连夜潜逃。”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急速的马蹄声,正是颜博麾下的巡防侍卫之一,名唤杨千。

骏马行至门前,杨千勒紧了缰绳,尔后翻身下地,朝众人行了一礼,“世子爷,廖公子,年小姐,董娘子…自尽了!”

夜风萧瑟,小别院内灯火通明,颜博派来盯梢柳昭昭的侍卫在杨千的指挥下封锁了现场。

赫连城入府寻颜博,廖子承与华珠一道返回了小别院。

杨千推开房门,苦着脸道:“我们得了四爷的令来这边盯梢,盯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吧,发现里边儿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觉得蹊跷,怕她是逃了还是怎么,便翻墙入内想一探究竟。门锁了,窗子没锁,我推开窗子,就看见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董娘子安静地躺在床内,面部乌紫,唇瓣紫黑,十指呈青黑色,唇边有干涸的黑血。她一手捏着一本《梅庄五女》,页面停在介绍柳昭昭的那一页;一手横出床沿,吊在半空,指尖下,是一个用过的小药瓶。

廖子承拿起药瓶闻了闻,“鹤顶红。”

廖子承戴上手套,又递了一副给华珠。

华珠从董娘子已经僵硬的手中强行扯出书本,敞开的页面上有泪水的痕迹,“湿了大半张纸,这得掉多少眼泪?”

书桌的右上角摆放着一个画了莲花的陶彩茶杯,里边装着半杯茶水;茶杯下方是一个墨玉砚台,和一支毛笔。

书桌的中间放着一份遗书。

“我知道总有一天会东窗事发,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这六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活在悔恨与惶恐之中,小姐救了我的命,我却非但不知感恩,反而缠上了小姐的人,最后还恩将仇报,害死了小姐。我是一个不可饶恕的罪人,现在,我要去地府向小姐赔罪了。请在我死后,将我的钱财送往江南道湘西暮家寨,那里,有小姐的最后一名亲人,暮云芝。”

华珠念完遗书,疑惑地问:“暮云芝?好像在哪儿听过。”

比对完董娘子账目上的字迹,对正在检查尸体的廖子承说道:“字迹很像,看样子是畏罪自杀。她死了多久?”

“从瞳孔、尸僵与尸斑的情况来看,不超过一个半时辰。”正色说完,廖子承起身走到了华珠身边。

华珠把遗书递给他,他轻轻抬手拒绝,犀利的眸光扫过右手边的毛笔、砚台和茶杯,“从茶叶和茶水的颜色来看,冲泡时间约为一个时辰左右。茶杯边缘有淡粉色口脂,也就是说,一个时辰前,董娘子泡了一杯茶,坐在这里写…”

讲到这里,他顿住,若有所思。

华珠晃了晃手里的白纸,“写遗书!”

廖子承的眼底泛起意味深长的波光,“你写字的时候,会把茶水放哪边?”

“左手边啊!右手要写字的嘛,不方便拿茶杯。”华珠比了比右手写字,左手握杯的动作,随即猛地一惊,“董娘子的茶杯在右边,也就是说,她是左撇子?”

廖子承点了点头,清冷的眸光一凝,“她的床头柜在左手边,洗漱用品也在左手边,而且她左手大拇指与食指的指腹有薄茧与凹痕,是长期使用绣花针所致。种种迹象表明,她的习惯手是左手。一个习惯手为左手的人不会把写字工具放在右手边。这封遗书,不是董娘子写的。”

“这么说,是谋杀了?”华珠凝了凝眸,“可你刚刚又说董娘子坐在这边,泡了一杯茶,还写了…东西。”

廖子承看了一眼被喝得只剩一半的茶水,“她的确写了,但不见了。”

万恶的凶手哇!

【第四十七章】那个男人

确切地说,是被凶手带走了!

再一次检查完房间的每个角落后,廖子承给出了以上结论。

他们刚刚才怀疑董娘子是凶手,董娘子便被人杀害了。

根据时间推断,董娘子是在结束与他们谈话的半个时辰后遇害的。

他们走的时候,仆妇也走了,仆妇一直呆在家里赶年货,这一点通过村里人的口供可以得到证实。而杨千走访了附近的居民,没发现任何可疑之人,也没听到任何争吵。

华珠拿出小册子和笔,翻到王三爷焚尸案的那一页,说道:“两起案子的共同点,一,都无目击证人;二,都未发生争斗;三,都没留下任何物证。熟人作案的可能性较大。凶手既认识王三爷,也认识董娘子,然后,与柳昭昭有仇。”

廖子承点了点头,“还有一点。”

“什么?”华珠抬头,氤氲了一层雾气的眸子望着他。

廖子承看她疲惫的模样,眸色一深,拿起了遗书,“你问董娘子,柳昭昭是否还有亲人时,她回答‘应该没有’。她的表情告诉我,她没有撒谎。”

“这么说,她不知道柳昭昭尚有亲人健在,更不可能在遗书里写出亲人的名字和地址。凶手是谁呀?怎么比董娘子还了解柳昭昭?”活了两辈子,还没见过如此千头万绪的案子。等揪出凶手,非得找他要精神损失费不可!华珠又想咬笔。

廖子承拍了拍桌子,华珠一惊,悻悻地把笔放回了口袋。

廖子承又道:“还记得你说你从焦尸上感受到了什么吗?”

华珠瞟了他一眼,“记得,是恨,一种想把死者挫骨扬灰的恨。”

“从毒杀到焚尸,六年时间,凶手的心理发生了扭曲性的变化。所以这六年,他,或者她,过得并不快乐。当然,也可能是最近有什么事触动了他的神经,让他再次想起曾经受过的伤害,这伤害,来自柳昭昭。另外,凶手拥有良好的容貌和背景,思维缜密,善于伪装,如果你和他接触,会觉得他很容易相处。”

语毕,他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弹了几下,像演奏着某种乐器,优雅而尊贵。

但一想到他讲的内容,华珠的心里毛了毛,“听你讲的,我怎么觉得我们已经与凶手见过面了?不可能吧!”

廖子承缓缓地道:“‘排除掉所有可能,最后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也一定是真相’。”

说着,他走到床榻前,拿起董娘子的鞋子看了看,“董娘子刚刚不是要写字,而是画地图。”

华珠疑惑地看着他。

廖子承用镊子刮下泥沙、草屑和一片白色的纸钱,对着烛光一照,说道:“董娘子先去祭拜了柳昭昭,然后才回到房里给我们画地图。虽然,地图被带走了,但她的鞋底依然留下了答案。”

月上半空。

轩窗前,颜博与冷柔静坐无言,尽管赫连城已经在外边叫了三次,说董娘子死了,赶紧去小别院看看,可颜博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三嫂,这六年来,你寡居颜府,心里一定很苦。”对这位孤单的三嫂,颜博向来敬重有嘉,但此时,他说着慰问的话,表情却是少有的冰冷。

冷柔将颜博凉掉的茶水撤走,又满上一杯新的,温声道:“我听说你天没黑就在这儿等我,没吃饭吧?正好我也没吃,我去叫下人传膳。”

“不用了,我不饿,相信三嫂此时也没用膳的心情。”颜博定定地看着面色不大好的她,“还没问三嫂今天提前离席,为何一直到刚刚才回府?”

冷柔的眸光暗了暗,低声道:“我去给你三哥烧了一炷香。”

“一炷香要烧这么久?”

“我又在坟前坐了一会儿。”

“二哥前些日子来了信,说江南湘西有苗民造反,他忙得不可开交,今年不回来过年了。”颜博顿了顿,端起茶杯,“我记得,三嫂也是苗族人,不知三嫂可认识柳昭昭?”

冷柔皱了皱眉,“你想问我是否认识一名烟花女子?”

颜博起身,自书桌上翻开那本看了一半的《梅庄五女》,淡淡笑道:“三嫂乃心性高洁之人,居然也看这种市井小说。明德太后、长乐公主、染家千金、苗族巫女、江南名妓,不知三嫂最喜欢谁的故事?”

冷柔的脾气素来温和,此时也不禁微微露出了不悦,“你到底想说什么?”

颜博放下书本,再次看向冷柔,眸色染了一丝复杂的斑驳,“三哥出征前,曾经和你大吵一架,有没有这回事?”

冷柔的睫羽颤了颤,“有。”

颜博握紧了拳头,他多么希望是自己听错了,“三哥质问你为什么要跑去小别院和她大吵大闹,还言明她是无辜的,你却说她破坏了你们的感情,作为妻子,你无法忍受。”

冷柔的脸上泛起一抹苍白,“没错。”

“所以你就给她下毒?”

冷柔脸上的血色霎那间褪去,怔忡了良久后,泪水夺眶而出,“我…我只是不希望你三哥继续做傻事…他有大好前程,有父母妻子,不该毁在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我求他不要出征…我都跪下来求他了,他还是不听…他不去…就不会出事…”

暗夜幽幽,冷风寂寂。

马车驶过宽阔的大街,驶入僻静的巷口,又去往荒无人烟的坟场,最终停在一处种满白桦的林子旁。

华珠揉着惺忪的眼眸,打了个呵欠,重生后她睡眠一直不大好,白天必须补个午觉。但今儿又是宴会,又是查案,折腾到大半夜,又得挖坟开棺,她实在是有些困了。

廖子承就问:“你留在车上睡?”

华珠挑开帘幕,望向阴森森的坟场,打了一个激灵,瞌睡醒大半,“不要。”

廖子承先下了车,尔后伸出手,扶着华珠也下了车。

车夫与七宝扛着锄头跟上。

虽不信鬼神,可走在一处处坟头之间,华珠的心还是有点儿发杵。

好在今天不是什么重大节日,一般的坟头没有被祭拜过的痕迹,搜寻工作不会花费太久。

廖子承回头,见华珠有气无力地迈着小步子,就问道:“走不动的话,我可以…”

一听“走不动”三字,华珠的脑海里便自动闪过那句“又软又小又爱发脾气,还懒,走几步就要抱”。华珠冷冷一哼,戒备地看着他,“不要你抱!你呀,别有事没事占我便宜!要亲要摸要上三垒,找你的王歆!”

廖子承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我原本想说,可以让你原地休息一下,你,想哪儿去了?”

窘!

找了一刻钟后,地上开始零星地散落着一些白色纸钱,廖子承四下看了看,指向东边道:“柳昭昭的坟在那边。”

廖子承与华珠顺着纸钱一路走过去,却破天荒的,在一个无字碑坟前,发现了一道健硕的、散发着一丝熟悉感的背影!

那人显然也听到了后边的动静,停下抚摸无字碑的动作,缓缓转过身来。

哎呀,那人是谁咧?

【第四十八章】原来是他

夜,宽广如海,一望无垠,却风声鼓鼓,吹起波涛阵阵。每一阵都击在心口,令人惶然不知所措。

华珠定定地望向那个浑身散发着淡淡哀戚的男子,他徐徐转身,在看清她与廖子承的那一刻,敛起不该属于他的情绪,露出一如往常的霸气冰冷。

华珠心脏猛地缩紧,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是啊,她该说什么呢?

想真正了解一个人,有时候,两辈子也不一定够呢!

“太子殿下。”廖子承压下眼底的诧异,淡淡地打了招呼。

赫连笙的惊讶程度显然不亚于华珠与廖子承,连放在腹部的拳头都不自觉地握紧了,但这层惊讶之下,似乎又掩藏了一丝不想被人发现的慌乱。

“你们两个…怎么会到这里来?”收拾好所有异样之后,赫连笙高姿态地问了一句。他虽骨子里倨傲,但待人还算温和,处处彰显着一国太子的德厚流光。现在他把语气放得这么怪,可见内心多么不悦了。是不悦廖子承与华珠深夜依旧在一起,还是恼怒他们撞破他的小秘密,不得而知。

廖子承从容不迫地道:“我们在查王三爷的案子,按图索骥搜到了这里。”

“这里?”赫连笙浓眉一皱,晦暗的眸光扫过并肩而立的一男一女,语气沉了下来,“一处坟场,与王三爷的案子有何关系?”

廖子承仿佛没听懂他语气里的冷意,只平淡无波地问:“在回答太子殿下的话之前,我想先问太子殿下,这一座刻有星儿二字的碑下是否葬着梅庄第五女柳昭昭?”

星儿?华珠定睛一看,才发现看似什么都没有的墓碑上的确刻着淡淡的“星儿”二字,瞧工艺,不像专业工匠雕刻而成,倒似武林高手用剑端一气呵成。

赫连笙在听完廖子承话后瞳仁一缩,浑身都僵硬了,半响才扯出冷冷几个字,“是我先问的你,你非但不答,却反而质问起我来?廖子承,别以为我让你全权负责王三爷的案子,你便能对我不敬!”

廖子承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如海深广的淡然瞬间吞没了对方凌人的气场,“查案者,遇到任何可疑之人都会进行询问,天子也不例外。太子殿下若是不满我的处事作风,大可撤销我的职权,今后的任何事,我一律不再过问!”

咬重了“任何事”三字,华珠就看见赫连笙的脸陡然蒙了一层灰色,想发作却又碍于什么发作不得,憋得脸都绿了。能把一朝太子憋成这副模样,也不知廖子承的手里到底握着一张怎样的底牌。

赫连笙的拳头捏出了“咯咯”几声闷响,随即,他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怎么会?我非常欣赏廖公子的处事作风,刚刚不过是试探一番罢了。你的提问,我会尽量配合,前提是,告诉我一个坟墓与王三爷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廖子承眼神如常,仿佛一点儿也不惊讶赫连笙会如此要面子,淡道:“我检查过王三爷房里的焦尸,是一名怀有三月身孕的女性,经过各方调查与考证,疑为江南道湘西苗族女子柳昭昭。”

赫连笙的眸光狠狠一颤,原本有些松开的拳头再次倏然握紧,“怎么可能?”

廖子承就道:“尸体上有麝香、灯芯草、冰片与木香的气味,据董娘子交代,这些正是柳昭昭棺材里的防腐药材。”

赫连笙的眸光一颤,移开视线,望向无边夜色,“这么说,三爷还活着?”绕过了重要话题。

“应该是。”廖子承打开工具箱,拿出一个荷包,“你下午去见董娘子,走得匆忙,她有样东西忘了给你。”

赫连笙的大脑飞速旋转,几乎进入了高度紧张的状态,当廖子承这句话轻飘飘的,像柳絮般掠过耳膜时,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问:“什么东西?”

廖子承眉梢一挑,把荷包递到了华珠手上,“我刚刚是在和年小姐说话。”

“噗——”华珠没忍住,笑了一声。

赫连笙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廖子承给套了话,再否认也毫无意义。他恼羞成怒,一张俊脸涨成了猪肝色,“董娘子告诉你们她的坟墓的?真是忠仆!”

华珠闻言笑容一收,一个痴痴仰慕了你六年的女子,一个流落街头也不敢向你求助生怕污了你名声的女子,一个到死都为你守着秘密的女子,怎么如此轻易被你打上“背叛”的标签?

“没,她死了,死之前来祭拜过柳昭昭。”语毕,见赫连笙一脸不解,廖子承只得碾压一遍他的智商,“盐渍土、砂藜、纸钱碎片。”

赫连笙看了一眼满地纸钱与新烧完的香烛,眸光微暗,“难怪人称你‘再世狄公’。董娘子是怎么死的?”

“被毒杀,与毒杀柳昭昭的应该是同一人。”

“星儿是服毒自尽,不是他杀。”赫连笙严肃地看了二人一眼,又道,“星儿,柳昭昭的字。”

女子未出阁前是没有字的,不然怎么叫待字闺中呢?不用猜也知道这字是赫连笙赐给柳昭昭的。华珠顿觉好笑,以为他深情,却发现他无情;认定了他无情,他又爆出对一名烟花女子拥有如此特殊的感情。男人啊,果然是世上最不靠谱的生物!

只不过,赫连笙虽是圣上唯一的儿子,圣上却不是明德太后唯一的子嗣,这位北齐真正的皇权掌舵人,拥有两子一女,燕王背景稍弱,却备受明德太后宠爱;长乐公主虽为女子,可与圣上一样,生父都是南越国的皇帝。三足鼎立之下,赫连笙的帝王之路,本就如履薄冰,若再爆出与烟花女子纠缠不清的丑闻,明德太后大抵不介意废掉这个太子。

廖子承犀利的眸光扫过华珠渐渐冰冷的脸色,问向赫连笙:“虽然做了尸检,但仍需开棺进行确认,请殿下移步。”

赫连笙微怔,随即摆了摆手,“不用开棺了,你形容的女子虽然某些特征与柳昭昭吻合,但绝不可能是她。”

廖子承蹙眉,看向赫连笙。

赫连笙双手负于身后,踮起右脚踩了踩,“凶手如果要焚尸,便得先盗墓。我天黑之前就来了,如果近期被挖掘过,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若不信,在此守到天亮,再对比别处的土壤,便知这里没被动挖过。”

刨个大坑再填上,土壤的色泽与硬度的确会与先前大不一样,即便廖子承也无法否认这一点。但廖子承还是坚持己见道:“殿下的话可以作为推理依据,却无法成为案件证据,我要开棺!”

“本宫不许!”

感谢墨总、正版与火星公主的精彩分析!表扬个!

因这个时代的太子住在东宫,所以太子也可自称“本宫”。

【第四十九章】临盆

马车慢悠悠地行驶在大街上,身子疲惫到了极点的华珠,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太子出现得可真巧!”仿佛算准了他们会去开棺验尸,所以等在那里似的,“他天没黑就在那儿,掐指一算,站了将近两个时辰呢。太子妃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他却对一个死人恋恋不忘。哎哎哎,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越吃不着才越是最香的?”

华珠半开玩笑地问向廖子承,烛火微晃,就着夜明珠清润的光,点滴洒在他俊美如玉的面庞上,令他看起来又多了一分仙姿。华珠只觉眼神一花,如坠幻境。

廖子承瞟了她一眼,淡道:“流口水了。”

华珠一惊,忙用手摸了摸嘴角,一片干燥,才发现自己被耍了。

怒眼一瞪,侧过了身子!

再不先跟你说话了!

马车又行进了一段路,廖子承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