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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花厅,华珠甩开他力大无比的手,却在甩开的一瞬间双腿一软,腿软地朝后倒去。

“你对我下药?”

赫连笙揽住她粉肩,咬着她耳朵,无比亲密地低声道:“一点软骨散而已,你能走、能动、能吃、能喝。”

隔得太近,鼻尖满满的全都是他的气味儿,曾经她爱极了这种味道,现在却只会觉得恶心、作呕!

华珠缓缓站直了身子,尽量与他保持距离:“殿下可真是用心良苦,臣女身份卑微,担不起殿下荣宠,请殿下允许臣女自己上路。”

赫连笙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自然也就没放过她眼底毫不掩饰的厌恶,他冷峻的眉眼忽而又冷了几分:“如果你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恭喜你,成功了,我现在对你很刮目相看。”

欲擒故纵?华珠真想仰天长笑,这种渣男,剥光了,再陪上十里红妆,看她会不会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把持不住。

“太子殿下,你真是自我感觉良好。”华珠皮笑肉不笑道,“不过我很奇怪,如果殿下真对自己那么有信心,为何还得对我下软骨散。你怕我跑掉,不是吗?这说明,你内心其实也知道我不想入宫。”

赫连笙的笑容僵了僵:“这由不得你选择,不是吗?”

这是一个皇权社会,也是一个男权社会,女人的未来,永远都是男人说了算。任何想要颠覆这种传统的存在,最终都会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

华珠没有反驳赫连笙的话,因为赫连笙说的没错,入不入宫还真由不得她选择。她纵然仇恨一切伤害过他们母子的人,却也不是一个毫无弱点的人,她与赫连笙撕破脸没什么,但父亲呢?年绛珠呢?颜博和她的一双小外甥呢?也要把他们都搭进去吗?

颜府贵为琅琊三大家族之一,尚不能为了她与赫连笙公然对抗,要打倒赫连笙,她需要一个更强大的靠山。

是的,她要打倒赫连笙,因为即便她想放过他,他也还是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她。

这种被苍蝇叮着的感觉,简直糟透了!

冷冷一笑,华珠说道:“都说多情之人也最无情,以前我不信,现在毋庸置疑了。”

赫连笙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华珠慢悠悠地捏起腰间粉红色荷包上的流苏,眼神清冽如自冰湖流来的一汪泉水:“是谁为了让柳昭昭在九泉之下得到安息,死活不让开棺验尸的?又是谁在明知柳昭昭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孽之后,非但不把她绳之以法,反而滥用职权给了她荣华富贵的?现在,柳昭昭尸骨未寒,殿下便开始左一个秀女、右一个秀女地往京城带。返京的车队里,可是装着‘太子妃’的尸骨呢!你说她泉下有知,会不会气得直接从棺材里爬出来?”

赫连笙的笑容凝在唇角,沉默半日,又轻笑着道:“还说不是欲擒故纵?但这种把戏,我劝你还是点到为止的好,偶尔为之,本宫或许会觉得新鲜,用多了,便不怎么灵验了。如果,你想在本宫的心里拥有一席之地的话。”

呕——

华珠恨不得把三天的饭菜全都吐出来!

她上辈子真的瞎了眼吧,才会看上这么个渣男?

他是不是认为全天下的女人都恨不得脱光衣服爬他的床?然后为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华珠嘲讽一笑:“我就这么好,值得殿下如此倾心相待?”

赫连笙缓缓走来,霎那间离华珠近了好几份,熟悉的味道总能让人忆起带了这种味道的过去,前世一幕幕,从侍寝到产子,闪电般地掠过华珠脑海,华珠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起来。

在她无比排斥的注视下,赫连笙勾起唇角:“你的价值,比你想象的要高!”

价值?她一个府台庶女,能有什么价值?又不是像话本里写的,她有个身世强大的娘亲,留给了她某个震惊世界的宝藏。她娘是卢晓珺,平民百姓,如假包换!

赫连笙脑子进水了吧?

赫连笙不知华珠正在心里诽谤他,只是看着她倔强的表情,与记忆中那张脸一点点融合,心头一动,他凑近了华珠。

热热的呼吸传来,华珠忙撇过脸,淡道:“亏心事做多了,会遭天谴的。”

赫连笙停在与她咫尺相距的地方,笑了笑:“我不信鬼神之说。”

“那么,你的确做了亏心事了?”华珠反问。

赫连笙的目光微微一动,真是个危险的女人啊,随时随地都能找出别人话里的漏洞,这项本事,到底跟谁学的?

华珠看了一眼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某人,忍住厌恶,慢悠悠地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人啦,最好不要做亏心事,即便做了,也要想法子忏悔和弥补,否则,真会惹来天谴。”

“本宫只信事在人为!”赫连笙握住华珠的手,就要跨过大门。

忽然,一声惊雷,仿佛带着毁天灭地之势,在头顶突兀地炸响,整个车厢,乃至大地,都发出了轻微的颤抖。

然后,赫连笙就看见一辆由八匹骏马所拉的宝华盖蓝色麒麟图腾的马车缓缓停在了颜府大门口,它顶端镶了五颗硕大无比的夜明珠,四角又挂了金色琉璃盏,透着朦胧而高贵的光。

而那些骏马,随便拉一匹出来,都能赛过千里良驹。它们头上戴着银色的闪电形头盔,好似一支从远古洪荒驰骋而来的兽队,浑身都散发着一种野蛮霸道的气势。

赫连笙不舒服地蹙了蹙眉,朝罗公公打了个手势。

罗公公扬了扬拂尘,扯着尖细的嗓音问道:“车内何人?太子殿下在此,还不快速速前来磕头跪拜?”

只有骏马打出的呼呼,不闻人声,也没动静。

颜宽与颜博追了上来,瞧这架势,内心好生疑惑。都说面前是太子了,对方怎么敢不下来见驾呢?

这时,王庆与王恒满头大汗地走了过来,为彰显诚意,他们俩把马车停在转角的巷子里了。

二人先是向赫连笙行了一礼,随后行至颜宽身边,对颜宽挤眉弄眼。

颜宽眉头一皱,抽风了?

王庆指了指那辆华贵无比的马车,悄声道:“新上任的水师提督啊,他怎么跑你们家来了?”

按理说,颜家如今主管陆路事宜,与水师关系不大,提督第一站怎么到了他们家呢?真要接风洗尘,也该王家来安排才是!

难道…提督大人对王家有意见?

思及此处,王庆父子的心里齐齐毛了毛。

华珠静静看向对面的马车,心中隐约也猜到了来者身份,刚刚在大房听卢夫人讲过,琅琊新来了一名水师提督,由王帝师举荐,得到了圣上以及明德太后的首肯,前来接管涣散六年的蛟龙军。另外,卢夫人也提到,对方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在梅庄排行第三的染家千金缴械投降,这等本事,不得不令人称奇。

华珠猜到的,赫连笙也猜到了。对这位同时得到太后与王帝师青睐的提督,他很感兴趣。可惜他一路派人查探,也没探出半分与对方相关的消息。要么,是对方的过去真的空如白纸;要么,是对方的反侦察手段相当高明。

但不管哪一种,对方都没有藐视一国太子的权力,尤其,这么多大臣与女眷看着,他焉能叫人给撂了脸子?

他朝罗公公使了个眼色。

罗公公上前几步,扯着尖细的嗓音命令道:“来人!将这等目无王法之人拿下!”

十数名训练有素的大内高手拔剑冲向了马车。他们都是非常精锐的力量,自万千高手中脱颖而出,才被选到东宫保护太子。这么多年来,他们做得很出色,深得太子器重。

这一次,他们也一定能轻而易举地将对方拿下。

然,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的剑还没劈开,不,还没碰到马车,便被一团黑雾一般的不明物体给迷了眼睛。

真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已经动弹不得了。

十三人,以千奇百怪的姿势定在了场地中央。

赫连笙、华珠、颜宽、颜博、王庆、王恒、罗公公,全都傻了眼。

他们刚刚看到的是鬼影吧?

那么快?!

颜博就想到了化成一滩血水的冷柔,心咯噔一下,扯了扯父亲的袖子,悄声道:“是不是他杀了三嫂?哎哟——”

是颜宽狠踩了儿子一脚,这种话能乱说吗?“给我闭嘴!”

赫连笙笑了,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敢动本宫的侍卫,你胆子不小!本宫倒要看看,谁给了你胆子对本宫不敬?”

话落,马车上的帘幕被掀开,一块系了红绳的纯金令牌跃入众人眼帘。

凤凰令,明德太后专有,见令如见太后。

颜宽父子与王庆父子面色一变,齐齐拱手,福低了身子。

赫连笙嘴角一抽,心不甘情不愿地行了一礼。

只有华珠,盯着那只缓缓探出帘幕的、骨节分明的手,觉得异样熟悉。

那手,轻轻滑开帘幕,像拨开了乌云一般,天地骤然为之一亮。

冷风起,暗夜寂。

一道银光,缓缓流泻而出,细看,却又并非银色,而是墨蓝轻纱笼罩于白色锦衣之上,便宛若银河之光在暗夜里静谧流淌。

“太子殿下,好久不见。”

赫连笙抬眸,看向那张俊美如画的脸和那双鹰一般犀利的眼,慕地呆住:“怎么…是你?”

╮(╯▽╰)╭卡文太厉害了,只能更这么些,今天白天好好理理思路,争取明天恢复万更。

【第六十四章】旖旎,砸晕太子

静,现场是死一般的寂静。

当那笼罩在白衣之上的墨蓝色轻纱缓缓坠地,又缓缓来到他们跟前时,所有人,包括华珠在内,都屏住了呼吸。

谁能想到,几个月前还被人骂做棺材子的廖子承,会以水师提督的身份站在他们面前?

知道这名年轻人聪明能干、断案如神,也颇得王帝师器重,可没料到他居然厉害到令染家千金不战而败,令明德太后亲授凤凰令。据说就连太子,都未曾有过这等殊荣。

脸色最难看的,当属王庆父子。

原来,水师提督的确第一站就到了王家,还是带着从江南千辛万苦寻回的秘药,但他们有眼不识泰山,在提督大人救了小七之后,无耻地退掉了提督大人的亲。

王庆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至于王恒,他更是曾经辱骂过提督是太子身边的一条狗,但现在,太子都得向提督行礼了…

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王庆与王恒大抵愿意用一半的家产将它买回。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

冷风刮过,槐树叶沙沙作响,一轮明月挂枝头,月光穿透繁茂枝叶,细碎得落于肩头,众人的身子又福低了几分。

华珠看着他,忽觉那熟悉的容颜,一瞬多了历练,俊美如最亮的星辰,叫人不敢直视。

垂下眸子,华珠听到身旁赫连笙冷冷一笑,说道:“原来是廖提督,误会,误会。不知廖提督突然跑来颜府,有何贵干?”

“大家不必多礼。”客套了一句,廖子承又看了站在赫连笙身后的华珠一眼,淡道,“年氏华珠,本官怀疑你与一桩连环杀人案有关,按北齐律法,必须剥夺你的选秀资格。”

华珠微微一愣,连环杀人案?不是吧?她…没这么倒霉吧?

颜宽父子与王庆父子疑惑地看向了华珠,一个十三岁的瓷娃娃,会与杀人案有关?

赫连笙再度冷笑,面容已恢复了惯有的高高在上:“本宫倒是不知,几时水师提督也能负责查案了?你不是应该去整顿军营吗?”

廖子承面色不变,一本正经道:“太后懿旨,命本官重新审理四名官员被杀害抛尸一案,年华珠并未参与调查,却能对案件始末了如指掌,无法排除她的帮凶嫌疑。”

“原来是满月案啊。”赫连笙的笑都快要比哭难看了,当初廖子承找到他,向他说明自己是抓获了满月案真凶之人,还说幕后主使其实并非要诅咒太子妃,而是要诅咒太后。他想讨好太后,自然得查出真凶。作为查找出真凶的条件,他同意廖子承全权负责王三爷一案。可谁料到这家伙过了河就拆桥,直接与太后联系上了!又或者…他从未真心实意地帮过他,一直在利用他!

很快,赫连笙又想到自己第一次到东一街寻找王三爷时,莫名其妙地死了一名大内高手,当时不大明白,而今再看那个戴着奇怪黑面具的少年,又怎会猜不到是廖子承指使的?!

只是,他依然想不通,纵然对方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完全没有声音,那晚,他确定无人接近过马车,那么,他的高手又是如何被迫在他眼皮子底下服下毒药的?

敛起心头思绪,赫连笙恣意地说道:“既然有如此重大的命案,本宫就留下了,车队由侍卫长护送回京。”

太子…要留下?这可真是振奋人心!颜宽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喜色,上前两步,说道:“不瞒太子殿下与廖提督,颜府…就在前不久,颜府也出了一桩命案!”

颜宽将冷柔化作一滩血水与一个骷髅头的事从头到尾,事无巨细地阐述了一遍,“…这两日,我寝食难安,将审理过的案件卷宗逐一翻阅,希望能从某些类似的案件里得到一些启发。结果,真让我找到了!”

顿了顿,看向颜博,“去我书房,把书桌左边第三个抽屉系了白色绳子的卷宗拿到花厅。”

“是,父亲。”

颜博去内院取卷宗,颜宽将众人领入花厅,赫连笙与廖子承当仁不让地坐了主位。

颜宽在右手边坐下,王庆与王恒却有点儿不敢落座。

整个过程,廖子承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也不知是不是心虚作祟,他们总觉得廖子承在故意给他们难堪。

等待的空挡,颜宽就看向廖子承,开着玩笑道:“提督大人年轻有为,实乃不可多得的好男儿,若非提督大人早有未婚妻,我都想与提督大人攀亲呢。”

廖子承就看了王庆父子一眼,对颜宽轻轻一笑:“现在没了。”

王庆和王恒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颜宽又不是傻子,以他对王庆父子的了解,不干点儿蠢事儿都不是他们的做派。如此,甚好,甚好哇!

华珠站在颜宽旁边,仿佛没听到他和廖子承的谈话,只神色静默,叫人瞧不出心中所想。软骨散的药效不怎强,此时已散得差不多了,只是仍有些累乏。

须臾,颜博回来,将卷宗呈给了廖子承。

廖子承一边翻阅,颜宽一边解说:“骷髅头是海盗的专用标志,我怀疑,是赤焰的余党回来了!”

华珠对琅琊的情况不了解,没听过赤焰的名号,经颜博从旁解释才明白赤焰是六年前被颜三爷一剑杀死的海盗首领。

廖子承阖上卷宗,没说话。

颜博却神经兮兮地说道:“不对不对,是赤焰的鬼魂,来找我们报仇了!三哥杀了他,他就来杀三哥的妻子!一定是这样!”

廖子承的手指在桌面上弹了几下,神色如常地问:“赤焰真的死了?”

王恒点头如捣蒜:“我亲眼看见颜澈把剑刺入他心口的。”

廖子承又明知故问:“骷髅头呢?”

华珠答道:“在我房里,我叫人去取。”语毕,对一旁的丫鬟吩咐了一声,丫鬟前往了知辉院。

巧儿与香荷胆子小,不敢动那么惊悚的东西,秀云拧了过来。最近秀云的体重直线飙升,胖得跟秤砣似的,这才走了几步?就快累趴下了。

精致如玉的手托起狰狞可怕的颅骨,廖子承分析道:“以我的专业知识判断,它是女性颅骨的可能性非常大,但从它颅腔与突出的下颚体来看,死者不大可能是北齐人,应该是黑色人种。”

北齐海上贸易发达,金发碧眼或黑棕人种他们也是见过的。

颜宽神色惊讶地问:“这么说,它不是冷柔的?”

廖子承仔细端详着手里的颅骨,像端详着一件美丽的艺术品:“我确定它不是。还有,近六年来,都没有发生过海盗截杀外国船只的案件,唯一一次小型风波是在今年九月,那是散匪,被太子殿下派人剿灭,未登记外商死亡。”

“没错。”赫连笙给出了肯定回答,又问,“这么说,这颗头颅或许有…六年历史了?”

廖子承点头:“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所以想要确认死者的身份非常困难。但它绝不是冷柔的,这点毋庸置疑。”

颜博抱紧了双臂,哭着脸,颤声道:“我还是觉得是海盗的冤魂回来复仇了。如果不是有鬼,当时那么多人看着啊,三嫂怎么会变不见?就算这颗头颅不是三嫂的,血水呢?血水一定是她的!”

廖子承决定到现场勘查。

自从发生命案后,颜宽命人封锁了省亲别墅,特别是紫竹林周围,全部派了重兵把守,不许任何人出入。

紫竹林正中央是一个建造了两口古井的原形草地,直径为三十米,两口井之间相距十米,井与林子又相距十米。

众人一抵达现场,立马失了方向。

周围景物完全一致,井与周边竹子的距离一致,乍一看,真叫人难辨东西南北。

但华珠注意到,其中一口井的四周种了几株小芦荟、另一口井的四周种了几朵丁香花。

廖子承显然也发现这一区别,蹲下身摸了摸周边土壤,问颜宽:“最近才种的?”

颜宽就道:“是啊,上次冷柔掉进入井后,为了区分它们,我在这里种了一些花草。华珠把它们叫做一井和二井。这个是一井。”怕廖子承不懂这里的乾坤,又补充道,“它们是此地的卦眼,怕毁了风水,我就让人把血迹清理了。”

廖子承拍了拍翡翠边缘:“一井是冷柔消失的地方?”

颜宽摇摇头,指向对面:“种了丁香花的二井才是。”

华珠习惯性地拿出小册子,开始画图做笔记。

廖子承在她身侧停住,肩膀挨着她的,很自然也很习惯,并指向她画的图说道:“这个地方记错了。”

“嗯?”华珠歪了歪脑袋,绕一井走了一圈,眉梢一挑,“是四株芦荟啊。”她画了五株。

这时,赫连笙靠了过来,也想看看她画的东西。

她却眉头一皱,朝旁边挪了挪步子。

后面颜博也过来看,她眉头微皱,却没挪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