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谦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看了眼孙玉雪,见她脸上的笑如春花,美丽的眼睛关切地看着苏瑶,并无异色,于是笑着看向苏瑶说道,“许是大哥去过去有事,顺便带大嫂过去散散心。”

自己的妹妹他不清楚?苏斐是什么人,他不清楚?苏谦当然很不想苏瑶与苏斐对上,于是一句话带了过去,问着苏瑶说道,“瑶儿你要是想去玩的话,那我们明日去,我回头告个假就行,陪你们在庄子上好好玩玩。”

“不去。”苏瑶的声音带了几分尖锐,“府里廊台美景的多了去了,何苦巴巴地抛头露面跑去外面玩?”

孙玉雪提议说道,“若是不愿意,我与你二哥陪你去游江可好?”

苏瑶摇头,面对孙玉雪的好意声音带了几分缓和,拒绝了孙玉雪的好意,“游江?那倒是直接在府里的湖里玩就好了。”

横竖,她是不想出门。

“嗯,这个好。”苏谦点头同意苏瑶的提议。当然是在府里好,这出门或多或少会碰上朋友,也可能会听到旁人谈论的话。

种子已经播下,孙玉雪自也笑着点了头,不再继续游说了。

心里压着一口气,一杯茶没有喝完,苏瑶就起身告辞。

孙玉雪吩咐了下人提了照路的灯笼,又是亲自把苏瑶送到了院子门口,嘱咐了送她回去的婆子好生照路,这才看着苏瑶离开,院子里的灯笼明亮,衬得孙玉雪越发的倾城无双。

见得苏瑶走远了,孙玉雪这才转身往里走,一进屋,便是见得坐在椅子上一脸凝重的苏谦。

听得了孙玉雪的脚步声,苏谦抬头看向一旁的丫头与婆子吩咐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丫头婆子忙是屈膝退了出去。

等丫头退了下去,苏谦才是看向孙玉雪,脸色认真地与她说道,“以后,大哥与大嫂的事少与瑶儿提。”

孙玉雪闻言,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消了下去,然后眼里就盈盈地涌了水汽,“谦表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怪我刚才不该说那些话吗?是指责我挑拨离间的意思吗?”

苏谦见状忙急忙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那个意思。”孙玉雪眼泪如珠子似的滚落,“我不过是关心瑶儿而已,母亲又不在,祖母年纪大了又要打理府里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我瞧得瑶儿这段时间都闷闷不乐的,有什么话也不说,我只是担心她会闷出了病来,大哥与大嫂出门,我不说瑶儿就不会知道了吗?这是府里很多人都知道的事。”

见孙玉雪呜呜地哭了起来,苏谦慌得不知道怎么办好,不过是提醒了一句,怎么就想那么多?“是我错了,是说错话了,玉雪,你别哭了…。”

又是道歉又是哄劝,劝了好一阵孙玉雪才止住了眼泪。

苏谦顿时松了一口气。

回了房,苏瑶气得把白色釉瓷梅花瓶给砸了个粉碎。

跟在她身后的两个丫头冬雪和秋菊对视了一眼,又是低下了头,这个时候苏瑶正在气头上,她们两都不敢上前劝说。

******

不同于国公府府里的气氛,苏斐与清宁在暮色将领的时候到了庄子上,庄子上饭菜都是准备好了,厢房也是打扫好了。

吃了饭,两人沐浴了一番,就躺在床上说话。

京郊外面的夜晚异常的宁静,能听到外面鸟叫虫鸣的声音,似乎还有流水潺潺的声音。

被褥带着阳光的香味。

苏斐与清宁两人低声说着话。

苏斐侧首看着清宁,手掌在她的腰上揉捏,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睛就带了情欲。

清宁笑着在他的胸口轻轻咬了一口,苏斐顿时身子一绷觉得身上的血液都往下涌去,附耳低语了一句,“小妖精…。”

然后立即翻身压了上去。

翌日,两人早早地就起来了,吃了早饭,两人就起身去白云庵。

阳光,白云,蓝天,群山巍峨,山间云雾萦绕,绿树滴翠,如是名家手下的水墨画一般,美轮美奂。

到了白云庵,了尘师太已带了小尼姑迎到了大门口。

“这是世子夫人吧。”了尘师太看向清宁,笑着道,慈眉善目的脸上流露出几分亲热与欢喜,更多的却是尊敬。如是带了几分尘世的感情,不像是凡尘外的方外之人。

清宁双手合十,行礼,“见过师太。”

“阿弥托福。”了尘师太执佛尘,双手合十恭敬地朝清宁还了一礼。

了尘师太迎着两人往里走,“世子,世子夫人,里面请。”

第三十一章 微末

了尘师太引着两人往里走。爱麺魗芈

先是带了苏斐与清宁去给菩萨烧了香,清宁让茶梅捐了早就准备好的香油钱。

白云庵,前生可算是自己的遮风港。

了尘师太对她来说,可以算是良师,上辈子教了她那么多平素里也非常照拂她。

如今,这一世,知道她与苏斐有些渊源,清宁对她就更加的多了一层亲厚。

拜完了菩萨,了尘师太就引两人去庵里的后院一处小院落,清宁知道,这些小院落是招待贵客用的。

如清宁所熟悉的,院子简朴之中透雅致,打扫得干干净净。

三人就坐在院子里,院子里有一颗枝桠茂盛的樟树,坐在树下凉丝丝的很是舒服,有了尘师太身边的小尼姑手脚麻利地上了茶与素点心。

“请。”了尘师太端了茶杯示意了一下。

清宁也端了茶,吹了吹,小口抿了一口。

入口生津,香味清冽。

苏斐也低头啜了一口。

了尘师太一脸的和善,这和善是从她的内心里发出来的,看着两人的目光充满了慈爱。

清宁前世熟悉她,所以,很是了解了尘师太,这样的神情,她从来没有在了尘师太的脸上见到过的,真情实意地如是见了自己的担忧和在乎的人,前世,清宁所熟知的了尘师太是慈眉善目,风淡云轻不管什么事情都淡然处之。

如此足见,她很关心苏斐。

许可能从她这里打听出一些消息。

不过…

清宁看了眼苏斐,可能也打听不到,不然,苏斐应该已经知道。

“这是贫尼为世子与世子夫人求得平安符,希望世子与世子夫人夫妻恩爱,早生贵子。”了尘师太拿出了两道平安符,给两人递了过去。

“多谢师太。”苏斐笑着伸手接了。

“有老师太。”清宁也忙伸手接了。

“世子与世子夫人客气。”了尘师太笑道。

苏斐与了尘师太说了片刻的话,就笑着站了起来,“我去外面走走。”

“世子放心,贫尼会照顾着夫人的。”了尘师太起身笑道。

“我等会就回来。”苏斐与清宁说了一句,这才带了松木与柏木离开。

“你们几个也出去玩一玩吧,茶梅身上带了碎银子。”清宁扭头吩咐四个丫头。

忍冬犹豫了一下,跟着茶梅几个退了出去。

了尘师太看了眼身后的两位小尼姑,两个小尼姑也随了茶梅四人退了出去。

出了院子,忍冬就顿住了脚步,“你们去吧,我留在这里。”

茶梅从身上拿了些碎银子递给玉簪与薄荷两人,“你们两个去吧,我与忍冬在这边,夫人等会要是叫人进去伺候,也有我们两个在。”

玉簪与薄荷犹豫了下,接了银子。

院子里了尘师太笑着请清宁把手放在了桌上,并是笑着解释说道,“贫尼略懂歧黄之术,既是碰上了,就给夫人把把脉。”

清宁自是愿意的,了尘师太的医术还是不错的,前世她也教她认识和了解了一些常用,常见的药草与毒草。

了尘师太仔细给清宁把了脉,然后松开了手,对清宁笑着道,“夫人身体很好。”

“谢谢师太了。”清宁笑着谢了,然后又对了尘师太说道,“有段时间没有来了,师太和庵里的师似乎们可好?”她与母亲在庄子上住的那段时间,她也是经常来庵里,与庵里的人也不如前世那般熟稔,可也是算是熟人。

“多谢夫人担心,一切安好。”了尘师太笑着说道。

清宁笑了笑,然后正色地看向了尘师太问道,“我听世子说,师太以前也是国公府里的旧人,是母亲身边的人?”

这母亲当然是指已经离世的国公夫人孙琳琅。

了尘师太愣了下。

清宁支开了身边的丫头,了尘师太就知道她应该是有话跟自己说,所以也支开自己身边的小尼姑,只是,没有想到她会提起了先夫人来,了尘师太斟酌看了眼清宁,点头,“出家人不打诳语,是的,贫尼出家之前,是先国公夫人身边的丫头。”

世子都说了,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夫人她长得极美,知书达理,性格明朗,做事沉稳,待人也好,可惜红颜薄命。”了尘师太微叹了一声,带了一抹缅怀的脸上涌出悲恸之色来。听着是个端庄大方,性格开朗的人。清宁见得了尘师太面上的凄色,默了一会才问道,“母亲她是生下世子的时候去的,当时,母亲怀着世子的时候,胎像如何?”苏斐是会以前的事,可是他作为男人,而且,以前他还是个少年,所以,可能有些问题他可能是不会问的,也可能他也没有想到。

而这些微不足道的,有时候就是关键。

了尘师太不由得神情一凛,几乎是没有想就回道,“先夫人怀着世子的时候,怀像非常的好,胃口也不错。”

想清宁既然问了,了尘师太就继续说道,“贫尼当时候是先夫人身边的二等丫头,那时候还不懂歧黄之术,只是懂得一些药草,又会药膳,所以就负责先夫人的饮食,虽国公府里人员简单,但是入口的东西,西夫人也是非常的小心,到了临产的时候,太医与稳婆都说先夫人的状态非常好,只是不想…。”

她一身的歧黄之术是离开了国公府后,才学的,清宁微微颔首,没有出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不想生产的时候,还是出了状况,诞下了世子后,没多久就开始血崩了,先夫人的血崩来势汹汹,就是太医扎针也是无济于事。”了尘师太似都能闻到满屋子的血腥味,以及满眼的红色,顿了顿,道,“先夫人怕国公爷娶了填房后,继夫人会对世子爷不好,于是让贫尼给皇上送了口信,希望皇上能够照拂世子一二。”

说到这里,了尘师太又看向清宁说道,“贫尼其实是皇上送给先夫人的。”

皇上给孙琳琅送了丫头?皇上又如此宠爱苏斐,难道是爱屋及乌?清宁禁不住错愕。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况孙琳琅是绝色大美人,孙家的人都女的貌美,男的英俊,这一代的孙玉雪就是个明满京城的大美人。人说,如今的孙玉雪比之当年的孙琳琅要差那么一点,如此可以想象当年的孙琳琅有多绝色了。

见得了清宁的神情,了尘师太明白她心里所想,于是解释道,“皇上知道贫尼懂得药草的药性,希望贫尼照顾好先夫人,并无他意。”

清宁却是微微蹙了眉。当年的了尘师太只是二等的丫头,许有些事情,她不知情。想了想,问道,“当时生产的时候,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了尘师太摇头,“产房里的事情,贫尼不是很清楚,当时产房都是一等丫头与妈妈,还有苏老夫人身边的人,贫尼只是在外面打打下手。”

所以,这其中最为关键的时刻,了尘师太是不知道的!清宁心里目光闪了闪,“那,母亲身边的大丫头们和妈妈师太你可知道一些吗?”

问完了,清宁也是觉得是白问了,苏斐定然是找过那些人的。

“都不在了。”了尘师太脸上闪过凄凉与悲愤。

“国公爷与母亲当年感情好吗?”清宁抛出了一个问题。

了尘师太思考了一下,才道,“嗯,挺好的,国公爷对先夫人很好,经常给先夫人买些玩的和吃的,怀了世子爷的时候,国公爷是百般呵护,生怕先夫人碰着磕着了。”许是当年年纪小,了尘师太又是擅长药膳,所以印象深刻的就是玩的和吃的。

在肚子里的时候那般宝贝,可是如今却是那般漠视?清宁百思不得其解。压下了这个问题,又是问道,“为何,当初母亲没有让孙家的人照顾世子呢?”

反而让皇上这个外人来照顾?皇上可以日理万机。

不过,清宁不得不佩服她,把苏斐托付给了皇上,真真是没有托错人,虽皇上政务繁忙,但却是真心关心苏斐。

反而,孙家的人,可能因为孙氏的原因,对苏斐可没有那么热络,孙老夫人她没见过,然而孙玉雪这一辈年轻的与苏谦,苏瑶感情都很不错。

苏斐的舅舅只打过两次照面瞧不出来。

舅母蒋氏以前不知道对苏斐如何,而如今在她看来,蒋氏虽对苏斐是关怀的,但苏谦却是她的女婿,因此,定然是有区别的。

“这个嘛…。”了尘师太想了下,道,“许是托付过的,当时先夫人不好的时候,先夫人娘家的人赶到了国公府的。”

清宁点了点头,不再开口问。

了尘师太恢复了神色。

两人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苏斐就返了回来,喝了半盅茶,两人就起身告辞。

了尘师太送到了庵门口。

虽是知道了一些微末,清宁的心里还是有些失望。

“怎么了?师太与你都说了些什么?”苏斐侧首,轻身问道。

清宁笑着拉住了他的手,道,“师太跟我说了母亲的事呢,还说要我好好跟你过日子,好好照顾你。”

苏斐与她十指相扣,过了会,才偏头问道,“这会天气好,我们要不去抓鱼?”

居然还是记得!清宁抿嘴笑了下,点头,“好啊。”

苏斐立即吩咐了松木与柏木回去拿准备的东西过来。

松木与柏木两人动作利索,苏斐与清宁慢慢刚走到小溪的边上,两人就把一应工具都拿了过来,两人身后还跟着两个庄子上的人。

小溪蜿蜒转弯的地方自成了一个小小的湖泊,清澈的水,倒映着蓝天白云青山绿树,让人心旷神怡。

清宁有些激动,

庄子上的人,拿了树叉就一准一条鱼,一次都没有漏过。

薄荷与玉簪两人拿了篓子接鱼接得不亦乐乎。

清宁瞧得就有些感慨。

带她出来,是想让她开心的,苏斐瞧得她的神色,于是伸手一把拿了一旁的树叉,笑着对清宁说道,“宁儿,我给你去叉一条大鱼,等会回去红烧了吃。”

“好。”清宁点头,“一定要叉一大鱼哦。”

苏斐轻笑着点头,等庄子上的人跟他说了要领,苏斐瞄准了鱼,叉了下去,不想一叉下去,鱼却是哧溜一下跑了。

继续,还是没有成功。

清宁看着咯咯地笑了开来。

茶梅几人想笑,又不敢笑,憋得难受。

见得清宁笑得高兴,苏斐也很开心,试了几次后,终是叉了一条鱼。

苏斐举着鱼,笑得如天上的蓝天白云一般,“宁儿,我成功了。”

“太棒了。”清宁笑靥如花,亲自拿了篓子接了。

苏斐一得要领,再下手,就是基本没有再失手。

玩了会,苏斐也上了岸。

清宁把手里的篓子递给薄荷,“挑条最肥美的中午红烧了吃,其余的带回去。”是苏斐亲手抓的鱼,意义非常。

清宁笑着给苏斐整理一下衣冠,就带了下人回庄子上。

吃了午饭,休息了会,两人启程回城,差不多是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回了国公府。

李芸娘把东郊的庄子给了清宁当嫁妆,所以,这次回来,带了不少新鲜的菜蔬和瓜果。

清宁吩咐人把东西分了两份出来,一份送去定西侯府,一份是国公府的,清宁也没有细分,直接送给苏老夫人,让苏老夫人再行分配。

至于苏老夫人会不会分,还是处理了,清宁自是不管,昨晚孙媳妇,她心意到了就是了。

日子一晃进了六月,黄巧衣的大喜之日——六月初八也近在眼前。

第三十二章 巧遇

黄巧衣大婚,清宁给她的添妆早就是准备好了的,所以就只等到了初七那日添妆日去一趟黄府便可。爱麺魗芈

初六的晚上,苏斐有事要处理要晚点回来,清宁与孙妈妈就带茶梅几个在内室一边做针线,一边等着苏斐。

屋子里点了几盏灯,照屋子里非常的明亮。

凉爽的夜风从大开的窗户拂了进来,吹在身上无比的舒服与惬意。

清宁明日出门去黄府,就笑呵呵地说着,“明日玉簪你与忍冬一起与我出门吧。”

清宁说着又与孙妈妈说道,“等会把添妆礼再看看,检查一遍。”

当时,黄家夫人帮了李芸娘与清宁母女不少的忙,孙妈妈与茶梅几个也都很喜欢和感激黄夫人,黄巧衣以及黄家的几位少奶奶,于是孙妈妈很高兴地笑着应了,“是,等会奴婢再去把礼和锦盒都仔细检查。”

几个丫头低声交谈着,清宁偶尔也说上两句,说了会,清宁还没有走几针,就觉得眼皮有些重,又有清风吹来,舒适得越发觉得睁不开眼睛的感觉,不到一瞬间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就是手里的针线和绣绷子都拿在手里。

细心的孙妈妈立即注意到了,忙是放下了手里的针朝其他四人嘘了一声,轻轻地说道,“小声点,夫人睡着了。”

正是低声说话的茶梅四人就忙止住了声。

茶梅忙把手里的针线和绣绷子都放在了一旁的绣花篓子里,起身去拿了床薄被子。

孙妈妈轻轻地把清宁手里的针线等拿了下来,然后接过茶梅手里的被子给盖上,又把窗户掩了掩不让夜风对着清宁吹。

玉簪与薄荷把桌上的灯熄了几盏,只留了一盏灯并灯移到了离得远一点的桌上。

孙妈妈伸手朝四人指了指外面,“你们去外面,我在这里守着夫人。”

四人点了点头,轻轻地收拾了一番,把东西都挪到了外面的屋子。

孙妈妈坐在坐桌子旁边的凳子上,打算借着灯光想把鞋面最后几针给收了,刚是走了一针,就顿住了动作抬头看一眼炕上的清宁。

这几日夫人嗜睡得紧,胃口越发的好,是不是…孙妈妈不由得一阵欣喜。

几个丫头都是云英未嫁的姑娘,自是不懂这些,孙妈妈过来人,知道的要多。

这是有孕的迹象。

可是夫人上个月小日子准时来了,这个月的小日子又还要过些日子,孙妈妈心里也有些没底。

这夏天热,人本来就容易乏。

所以,孙妈妈就想着等等再看。

茶梅四人坐在外面的屋子里做针线,因为清宁睡着了,她们就没有开口说话。

过了约有半个多时辰,外面响起了声响,“世子。”

茶梅四人都忙是放下了手里针线,起身,茶梅刚是迎到了门口打起来了门帘,苏斐就走了进来。

“世子。”

“嗯,夫人呢。”苏斐一边随口问了一句,一边往里走。

“夫人刚睡了。”茶梅压低了声音回道。

闻言,苏斐的脚步微顿了下,放轻了脚步进了内室。

“世子…。”

苏斐朝着孙妈妈罢了下手,朝清宁走了过去。

迷离的灯光下,睡颜安宁,嘴角还微微地上翘。

苏斐伸手轻手把清宁抱了起来,刚走了两步,清宁倏地睁开了眼睛,脸上带着睡意,却眼底却是涌着警觉,见是苏斐,眼睛里警惕这才消了下去,“你回来啦?我怎么睡着了?”

扭头又是看向孙妈妈等人,“你们怎么不叫醒我?”

孙妈妈几个人垂眸。

前面也有一两次,世子爷晚上回来得晚,当时她们几个是劝她先睡,可她却是一直等了世子爷回来了才作罢。

所以,今晚她能先打个盹,她们自都没有想要叫醒她去床榻上睡,这一叫醒,不定她的睡意就会跑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