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看了一眼,道,“各位掌柜的都看到了手里的名单了,这里面有些是与你们同行相争的对手,有些可能是合作过的伙伴,今日请各位来,也没有别的事,就是这上面的名单,你们放开手给我去挤兑了,挤不跨,那就让他们亏损。”

“郡王妃…”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说以。

郡王府不是商家,这名下的产业不过是增添些进项,锦上添花罢了,没有必要与那商人一样斗个你死我活啊!

清宁也没有解释,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堂堂正正地与他们斗争也罢了,栽赃陷害也罢,只要挤垮了他们,或是让他们亏损,只要达到我想要的结果,那就足够了!”

众人对视了一眼,随即齐刷刷站了起来,“是,小的谨遵郡王妃令。”

清宁弯了弯嘴角,“嗯,这做生意,我不是很在行,各位有什么好的计策,可一回去自行思考。或是几个人相互一起探讨也都行的。”

这意思就是,他们怎么做尽管放开了手去做。

各位掌柜的虽不知道自家的主子为何如此做,忙点头应了。

清宁满意地笑着点了点头,既是让他们放开了手去做,她就没有开口问他们会如何做,她只要结果就行。所以,稍微问问了各铺子眼下的情况,然后又让茶梅去把准备好的封红一一分给了各位掌柜,“眼瞅着就是中秋佳节了,但今年非比往年…又郡王爷的外祖母前去了,所以郡王府今年是不会大肆热闹了,这是郡王爷与我的一点心意,大家回去好好与家人团聚团聚,还有各铺子里的伙计也都各多发一个月月俸。”

四皇子母子造反身死,这余孽还在清理,皇上一直缠绵病榻不见好,这京城上空都似是弥漫了一股忧愁,各世家,勋贵哪还有过中秋节的心思?所以各府都低调了起来,这老百姓自也明白跟着低调了起来,所以今年京城中秋团圆佳节的气氛也没有往年的热闹欢庆。

各管事都是心思剔透之人,自明白,接了封红,拱手道谢告辞,“多谢郡王爷,郡王妃赏赐,那小的们就先告退了。”

清宁点头,让管家和松木两人送了他们出去。

清宁搁在了茶杯,往后院走。

秋阳高照,清宁弯着嘴角,心情很是不错。

这虽不是最佳除去了庄王良嫔的办法,但庄王要是想起事,那就少不了银钱,众人皆说行商是贱业,可这没了银钱,便是英雄也是寸步难行,吃穿住行,哪一个都离不了银钱。

便是那种地的农户,种了地卖了粮食,还不是为得那几个银钱?

所谓,一文钱能难倒英雄。

这庄王要造反,那就要很多很多的银钱,孙琳琅的嫁妆里铺子,田产,庄子每年的产息不少。

要是如今手里的不够。

她还可以回娘家与母亲借来母亲手里的产业用一用,李芸娘娘家没有人,但是李家多年的积攒都在她的手里。

母亲怀了双胎儿,又得知父亲会让其中一个弟弟继承李家香火,她便与母亲商议了母亲手里的产业一半留给了李仪昊,另外一半母亲留些傍身,然后剩下的她与萧仪正两人一人一半,而两个弟弟的产业如今都是母亲在打理,所以,母亲手里的产业不少。

自己就先从铺子入手,先断了他一部分银钱来源。

只有千里追贼,没有千日防贼的,他们总是不能等庄王准备好了起事,然后才应对!

这狗急了跳墙,她就是想逼得庄王跳墙。

转眼到了孙老夫人出殡的日子就到了,在出殡的前一日,清宁与苏斐又下午去了一趟孙府,吃了晚饭才回来。

这次,孙氏,苏瑶还是孙玉雪都脸色凄然,并没有如上次那般找清宁的不是。

到了第二日,孙老夫人出殡的那日,苏斐特意告了一日假,早上天蒙蒙亮就起来梳洗了一番,穿了素服,又喂了苏瑾,吩咐了乳娘与孙妈妈等人好生照顾着苏瑾,两人才是离了郡王府去了孙府。

在孙府吃了早饭,等到了看好的时辰,就出发了。

女眷只送到了大门口,都派了心腹的丫头或是妈妈相送,清宁派了茶梅去,身边带了忍冬与薄荷。

苏斐是嫡亲的外孙,他是要去送葬的。

庄王给了孙府面子,特意陪了孙玉琦一起回了孙家,孙家的人受宠若惊,自庄王是不用去送葬的,所以准备了精巧的院子供他休息。

直到正午,苏斐等人才回来。

好在是秋高气爽的,天气不热了。

孙正彦父子的同僚和朋友有些告辞了,关系亲厚的留了下来,还有亲戚或是姻亲都没有走。

男宾女眷分开准备了宴席。

孙玉雪因腿脚不便就没有出来待客,只孙玉琦跟了蒋氏等人出来招呼了客人。

孙玉琦一身孝,却是粉面桃腮脸色非常的妍丽。

清宁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多加留意。

倒是孙玉琦朝她行了礼,与她攀谈了起来,“郡王妃。”

这孙玉琦虽是庄王的女人,但却只是一个妾,清宁十分坦然地受了她的礼,微微颔首,“侧妃娘娘。”

“很长时间没见郡王妃了,对了,还没有恭喜郡王妃呢。”孙玉琦温柔道。

“多谢侧妃娘娘了。”清宁淡声道。

“很久不见郡王妃了,郡王妃一切可还好?对了,妾身那小侄子可好?”孙玉琦自小在孙玉雪的风华掩盖之下,但却是个极其聪明的人,见清宁不欲多谈的样子,就把话题往苏瑾的身上扯。

提到苏瑾,清宁脸上的笑意就带了几分温暖,但话还是那么简单和疏离,“挺好的,多谢侧妃娘娘记挂了。”

见如此,孙玉琦也懂得进退,又拉了旁边的堂嫂,嫂子加了进来,闲聊了起来。

大体都是聊的是各自家里的小孩子,至于其他的,如今是孙老夫人出殡之日,也不好闲聊。

聊了会,宴席就开始了。

依旧是准备的是素宴,不过也是做得非常的精致可口。

吃了宴席,蒋氏就请了大家去了花厅喝茶,消食。

女眷这边倒是风平浪静,一派和乐。

菜是素菜,但也上了美酒,席间更是有庄王在,也就多了几分气氛。

饭饱酒足,孙家自然给众客人准备了地方休息。

庄王身份尊贵,给他准备的院子是最好的,其次便是苏斐的,两人都是独立的院子,隔得也不远还在同一个方向。

到了庄王歇息的院子,庄王顿住了脚步转身看向盛情邀请苏斐进屋去坐坐,“郡王爷,算起来,本王还要叫你一声表哥,不如进去一起喝杯醒酒茶?”

“王爷言重,微臣万万不敢当。”苏斐不慌不忙地抱拳说道。

孙玉琦不过是一个侧妃,这正儿八经的庄王岳家可是魏家,这声表哥他可是当不起。

“郡王爷向来就是与我客气,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有着同窗之谊,这了不得的缘分。”庄王笑着看向苏斐,“说不定将来,我们的关系还能进一步呢!”

“哦?”苏斐微微挑眉。

“天机不可泄露,郡王爷等会就知道了。”庄王哈哈哈笑着进了院子。

苏斐眼里闪过冷意,扭头与孙玉卓往给他准备的院子走。

送苏斐进了屋,孙玉卓道,“这是小厅,郡王爷可以在这里坐一坐喝杯茶,醒醒酒,要是困了,那卧房就在隔壁的厢房,那被褥帐幔全都是新的,都用香熏过了的,还望郡王爷不要嫌弃。”

苏斐自小与孙家的人都不亲,如今是郡王爷了,孙玉卓很是恭敬,不敢有半分的不是。

“有劳。”苏斐淡声道。

孙玉卓就告辞,“郡王爷好生休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就是,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苏斐点了点头。

孙玉卓叫了丫头上了茶,然后才转身出了屋子。

苏斐端起了茶,晃了晃没有喝一口,吩咐柏木道,“你去隔壁厢房看看。”

“是。”柏木应了一声立即转身出了屋子去了隔壁的厢房,

柏木很快就返了回来,面色怪异,“郡王爷,二少夫人在里面,小的已经把她拍晕了,只是,二少夫人她脸色潮红,似是中了媚药。”

苏斐目光一冷,叫了暗处跟着的桥木出来,吩咐他与柏木说道,“你们去她送到王爷的房里去。”

柏木与桥木低头应了。

松木脸色愤然,这二少夫人真是太不要脸了!这是她嫡亲的祖母出殡的日子呢,竟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出来。

苏斐负手站在了窗边,目光朝外看去。

院子里有一颗芙蓉花,正是开得鲜艳夺目,非常的漂亮,苏斐却是目光清冷,面上没有一点的温度。

进一步的关系?

庄王倒是想得周全,想要孙玉雪爬上了自己的床。

孙玉雪做如此下贱的事情来,孙家还有哪些人是知情的?

孙老夫人杀了自己的母亲,如今她死了,死者为大,自己吊唁,又是送她出殡,如今也算是仁至义尽。

可孙玉雪却是如此不要脸,如此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在这种日子来算计他!

这孙玉雪是个残废的,孙家如今办丧事而乱,但孙玉雪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孙家的人是真不知道,还是乐于见成?

也不知道宁儿如何了?苏斐心里一阵担心,想着清宁身边有忍冬和薄荷,寸步不离的跟着,应该不会出事,想来今日他们要算计的是自己,应该不会对宁儿如何,苏斐如此一想,心里的怒火才平息了些。

显然,孙玉雪的行事,不管孙家的人如何,庄王是知情的,而且他显然也是支持的!

苏斐眼里如是覆了一层寒霜冰冷至极,希望事发了,庄王要挺得住!他还在想着设计陷害他呢,他倒是好,自己撞上门来了!

苏斐等得松木与柏木回来,干脆就出了院子,去外面的散步了起来,这孙家的客人也还不少,这路上自是有人一边晒太阳,一边消食的。

苏斐淡笑着把他们往庄王院子的方向引。那么好的戏,怎么能少得了看戏的人呢?

刚是喝了半盅茶,一个丫头一脸慌张地进了花厅,“夫人,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放肆,什么事情当着这么多的客人在这么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蒋氏喝了一声。

“是…是。”那丫头抬头看了眼孙氏,吞吞吐吐地地说道,“表小姐…。”

“你这贱婢,表小姐刚不是回房歇息去了?她能有什么事?”蒋氏沉声喝道。

那丫头就低下了头,跪了下去。

“快说,瑶儿怎么了?是不是伤到了哪里?”孙氏很焦急地问道。

“妹妹别急,瑶儿不会有什么事的,她身边还跟着丫头呢。”蒋氏轻声安慰了一句。

孙氏看了眼屋里的人,忙坐好了。是啊,太急了,这么多的人在,要是女儿真的出了不好的事,自然不能张扬。

说着扭头吩咐几个儿媳妇道,“你带各位夫人小姐去暖阁那边喝茶吧,那边的桂花开得正好,我等会就过去。”

说着又看了眼清宁,说道,“你是瑶儿的长嫂,你就留下吧,你母亲很自也不好,要是瑶儿有什么事情,你也好拿个主意。”

孙家少夫人门请了各位移驾暖阁。

在座的人都是人精儿,都起了身随孙家少夫人去暖阁。

蒋氏都如此说了,清宁就留了下来,她蹙着眉头想的是,是不是苏斐那边出了什么事?

孙玉琦自然也没有离开。

一旁服侍的丫头也让蒋氏身边的妈妈给遣了出去,只留了各自的心腹在里面。

“你快说,瑶儿出了什么事情。”孙氏这才开口看向那丫头急切问道。

“表小姐,表小姐她…。”那丫头欲言又止。

“快说啊。”孙氏心里如是被油煎一般,厉声喝道。

“表小姐怎么了?”蒋氏而已拔高了声音,喝道。

那丫头哆哆嗦嗦,支支吾吾地说道,“表小姐被人给,给人…。”

“到底是怎么了?”孙氏的心猛然一跳手里的茶盅都掉到了地上,很是恐慌全身都如是被浇了一盆冰水,透心凉,但她还是不相信,怒目看向丫头厉声问道。

丫头哆嗦了下,不敢说了。

“表小姐现在在哪?”蒋氏皱着眉头问道。

“在,在倚兰苑。”

“姑母,先别急,瑶儿定没事的。”孙玉琦更是关心地站了起来,走到了孙氏的旁边,又是吩咐了心腹丫头过来收拾碎片,“我们先过去看看,再说,不要自己吓自己。”

“是啊,这死丫头就是见风就是雨。”蒋氏也劝道。

孙氏仿若是这才是回过了神来,苍白着脸,握着孙玉琦的手,点头喃喃说道,“嗯,我们先过去看看。”

蒋氏看了眼恍若失了魂一般的孙氏,担心地看向沈清宁说道,“郡王妃,你瑶儿的长嫂,你也过去看看吧,这要出了什么事,你也能跟你母亲拿个主意。”

孙氏看了眼清宁,没有说话。

“走吧,我们先过去看看。”蒋氏起身带了自己的两个心腹丫头与妈妈往外走。

孙氏心里着急得如是浇了一盆热油,脚步发软,放开了孙玉琦的手,射手扶了武妈妈的手带了丫头梅红跟了上去。

“郡王妃请。”孙玉琦看向清宁。

这,唱的又是哪一出?清宁冷笑了下,带了薄荷与忍冬也跟了上去。

几人都只带了各自的心腹,很快就到了苏瑶出事的地方。

苏瑶出事的地方在一处较为偏僻的小院子,小院子周边的人都已经打发了,只有两个婆子守在门口,见蒋氏来了,忙是打开了院子门请了蒋氏等人进去。

屋里传来苏瑶呜呜低低的哭泣声,孙氏听得脚步就发软,只得紧紧地攥住了武妈妈的手一步一步地往里走。

进了屋,一见屋里的情况,孙氏几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苏瑶红着眼眶衣衫不整发鬓散乱坐在床上,雪白的脖颈与手臂上,有着青红的印记,只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刚才经历过了什么,苏瑶捂住脸哭得肝肠寸断,她的两个丫头脸色苍白地跪在地上。

一个白色锦衣年轻男子正坐在床榻边上,脸色带了红潮,低声劝说着苏瑶,见得蒋氏等人进来,忙是起身,“见过郡王妃,侧妃娘娘,两位夫人。”

“瑶儿,你怎么了?”孙氏嚎了一声,朝苏瑶奔了过去。

“母亲,我不活了,我不活了。”苏瑶闻言,哭倒在了孙氏的怀里,“女儿还有什么脸见人。”

“我可怜的女儿啊。”孙氏搂住苏瑶心肝肉啊一顿哭天抢地。

清宁看了眼那男子,有些面熟,但是又是想不起来是谁,模样倒是长得清俊,可是眉眼却是带着一股子不正之气,见得自己与孙玉琦,更是目光一亮,显然是好色之徒!

清宁目光一冷,那男子赶忙垂下了眼眸不敢再唐突。

“你是哪家的公子,怎么会闯到这后院的园子里来?”蒋氏怒视着那男子,厉声问道。

那男子还没有开口,孙氏就搂住苏瑶,抬起了头来,阴狠地看向那男子,“你是谁?你把我瑶儿怎么了?没眼睛的东西,你也不看看我女儿是谁!我要与你拼了,我要活剐了你!”

说着孙氏把苏瑶交给了武妈妈,跳了起来,四下看了眼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就直接往那男子扑去,“我跟你拼了。”

“夫人,请息怒。”那男子利落地闪开了孙氏的攻击。

“姑奶奶,你先冷静。”蒋氏赶忙与孙玉琦一左一右地抓住了孙氏。

“夫人,我姓吴名家然,是吏部右侍郎吴家的三儿子,与孙家三公子有些交情,今日特来送送老夫人的,刚在外面喝了几杯酒,不想有些醉意,就在府里走走,想去去酒意,不想却是到了这后花园,我头晕得厉害,又怕唐突了女眷,所以就到了这僻静的地方,没有想到,苏姑娘在这里,我…我醉了,一时没有把持住…对不起,夫人,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苏姑娘也会在这里,我不是故意的,夫人,我会负责的。”吴家然一边说,一边跪了下去,解释了一番。

吴家?吏部右侍郎的吴家三公子?那是与董启俊一样欺男霸女,声色犬马的角色啊!只是吴家没有董家那么大的后台,不敢如董启俊那般太放肆罢了,而且,这吴家然还是庶出的,而且吴家的三个儿子都是已经成了亲的!孙氏听得心都痛了起来,立即骂道,“你不是故意的,你知道这里面有人在,你怎么不避开?还进来糟蹋我的瑶儿,瑶儿啊,这好端端的,怎么遭了这样的事情啊?”

“夫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怪只怪苏姑娘长得实在是太出众了,我一时保持不住!”吴家然说道。

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说出如此荒淫无道的话!孙氏肺都要气炸了,“你,你…我要告你,告你强占我女儿!”

“妹妹,你先冷静些,现在要紧的是怎么解决这件事,瑶儿已经吃了亏了。”蒋氏冷静说道。

“是啊,姑母,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这要是要把吴公子告到公堂上去,祖母才去了没几天,瑶儿出了这样的事,世人会如何看待瑶儿,你让瑶儿以后怎么做人?”孙玉琦看得比较远,与孙氏分析说道。

“母亲,你杀了他,你杀了他。”苏瑶睁着眼睛,凶狠地看着那吴家然狠狠地说道,“女儿不要嫁给他,他这个禽兽,母亲,你杀了他,你帮女儿杀了他。”

苏瑶泪流满面,撕心裂肺地吼道。

“苏姑娘,我错了,是我错了,不该强迫你,可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了,你不要怕,我会负责的,我等会就回去与爹娘,夫人说,让她准备好,抬你进门,你放心,我妻子是个性格温柔,她定会把你当妹妹一般疼的。”吴家然抬头,目光深情地看向苏瑶说道。

他还有妻子的!这是要抬自己去做妾?那下贱的妾?自己可是堂堂国公府的嫡出小姐,怎么可能屈居人下?苏瑶顿时崩溃了,抱着脑袋尖叫了起来,“啊,啊…我不要,母亲你杀了他,杀了他啊,他不是人,是禽兽,我死也不要嫁给这个禽兽!”

苏瑶激动地推开武妈妈的手,捡起了掉在床上的银簪,就朝那吴家然刺去。

“苏姑娘。”吴家然竟也是不躲不闪,深情款款地看着苏瑶,眼睛里水光闪动,“要是杀了我你能原谅我,那你就杀了我吧。”

“瑶儿,你不要这样。”孙玉琦忙是与丫头一起抓住了苏瑶,道,“如今你是他的人了,你杀了他又有什么用呢?”

苏瑶仿若没有听见孙玉琦的话,手被攥住了动不了,一边手指让孙玉雪与丫头抓去,一边脚往吴家然踢去,嘴里叫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苏瑶面色狰狞,眼神疯狂。

“妹妹,你别激动啊。”孙玉琦被她抓得手痛,扭头朝孙氏叫道,“姑母,瑶儿有些不对劲啊,你快来看看瑶儿她怎么了?”

孙氏回了神来,见得苏瑶一副疯狂的样子,忙是扑了过去,搂住了苏瑶,一边担心地叫道,“瑶儿,瑶儿,你怎么了,瑶儿我是娘啊,你看看我,是我娘啊。”

苏瑶顿时扑在孙氏的怀里哭成了泪人儿。

清宁看了眼孙玉琦,嗤笑了一声,脸色平静地说道,“说得真真是好笑了,你说你喝醉了?你身边的小厮呢?难道你就没有带一个人来?你喝醉了,孙家难道还不会安排人带去休息吗?还有进后院,难道二门那里没有守门的人吗?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孙家虽不如王公贵胄,可也是名门世家,向来规矩严谨,怎么会让你一个喝醉的人,这般轻易地进了后院来?”

孙氏一听,顿时目光看向蒋氏。

蒋氏脸一红,立即怒了,“最近是事多,看来那些个贱婢是偷懒了起来了!”

清宁心里冷笑了一声,不再是说话。

不管蒋氏如何,显然,是苏家有人设了这么个陷阱给苏瑶跳呢!清宁又是看了眼孙玉琦。

这吏部右侍郎吴家的公子啊?看来是与孙玉琦,庄王脱不了干系了呢。

吏部右侍郎啊,上门就是吏部尚书,还有一个吏部左侍郎顾焕,这在吏部的三巨头之一啊!

罗大人是皇上的心腹,顾焕是顾家的人,庄王想要拉拢他们两个只怕是很难,那这吴大人?

能拉拢一个是一个!

不知道,这蒋氏,孙玉雪母女又是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还选在了这孙老夫人出殡的日子!

这可真真是把苏瑶往死路上推啊!

苏瑶苍白的脸色更是如死灰,目光死死地瞪着吴家然,“禽兽,你说,你怎么进来的?是不是有人与你勾结的?”

是谁,这些日子说会好好帮她寻个如意郎君的,是谁,会无意间提昨晚这边的景色不错,还有今日跟着的丫头也是有意无意地把自己往这边引。

有些东西呼之欲出。

孙玉雪!孙玉琦!

苏瑶刚是被破身,痛,可她心里更痛,那是她的亲表姐啊,为什么会这么对她?

“我没有,我没有,我只是不小心走到这边来的,没有想到苏姑娘你在。”吴家然摇头说道。

苏瑶扭头看向自己身边的孙玉琦,“玉琦,你与我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这件事与你有关系吗?”

孙氏也目光看向孙玉琦。

孙玉琦心一跳,面上却是惊愕地看向苏瑶,“瑶儿,你这是…我怎么会这么想我?”

说着冤枉地流下了眼泪。

苏瑶晃了晃头,又是狠厉地看向吴家然,“我要杀你这个禽兽。”似乎是要用目光把他凌迟了一般,又是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瑶儿,瑶儿。”孙氏与孙玉琦又是担心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