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有喜一事,不要说沈家的人不知道,就连红袖自己也不知道:因为她根本没有一丝有喜的反应,除了近日来吃得东西多了些,其它和平日里一模一样;而且这两天也不过是刚到她应该有月事的日子,所以并羧,有一个人认为她已经有了身孕。

就连学医术的灵禾,也没有看出红袖的异常来:不然她早就为红袖诊脉了;不过就算是诊了怕也诊不出什么来,一个月左右以她的医术还不能确认什么。

红袖和沈妙歌圆房的时候,是她月事刚刚过去。

这是沈家特意如此,就是想能早些抱孙子;不想她们的打算还真成了,只是却被人破坏掉了。

沈太夫人全身都抖了起来,她的声音含着森然的杀机:“倒底是怎么回事儿?”先是沈妙歌和红袖遇刺差点身亡,现在居然又有人要害她的重孙子,她如何不恼不怒?

她要找到那个害红袖小产的人,立时把那人碎尸万段,都不足以平她的怒火:那可是沈家的下一代的长房嫡子一一虽然不一些定是儿子,但是现在沈太夫人就是如此认定了。

当时发生的事情,众人说出来后沈夫人、沈太夫人都看向了地上的花氏:当时,只有她在红袖的身旁;以红袖练过武的身手,绝不可能好好的会摔倒,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不过现在不是处置此事的时候,所以花氏也没有人理会,任她躺在地上:沈太夫人如果不是想过一会儿问她的话,早让人把她扔到柴房去了。

沈太夫人让人把沈夫人强行扶到屋里躺好:有一个已经小产了,可不能再有一个出事儿!不然,就算是她怕也要顶不住晕倒Yo

沈夫人在床上哪里躺得住:红袖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啊。

红袖已经被抱到了床上,沈妙歌的双目通红:他很自责,为什么他就不知道袖儿有喜了呢?父秦还给了自己一个懂医的丫头,袖儿天天让那丫头给母亲请脉,自己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让她天天给袖儿请脉呢?

他不知道,现在的灵禾根本看不出红袖有身孕来:只有极有经验的老大夫们才能在有孕的一个月左右看出人是不是有喜了。

在灵禾对沈妙歌说红袖只是晕迷了,虽然现在有点危险,但是只要大夫在半个时辰内赶到,她便有把握姑娘不会有性命之忧。

沈妙歌二话不说,转身冲出去就喊人:“快!半个时辰你们请不来城中最好的大夫,你们就统统不用在沈家了!

如此一来,沈家便闹得人仰马翻;不过沈太夫人并没有阻止沈妙歌:现在救人要紧,而且她也体谅孙子的心情。

第五章惊闻讯

沈家的大总管在听到是沈妙歌吩咐之后,二话不说跳上一匹马就冲出了府;他的骑术精湛,虽然策马在闹市中狂奔却没有伤到一个人,甚至是碰到一片树叶。

当他一眼看到坐在自家马车上的大夫时,跳下马抱起大夫又跳上了马,然后大喝一声:“我到府中,如果药箱到不了,你就不用再回沈府了!”

策马就飞奔而去,那马夫一听也急了,拎起药箱来,用刀把绳子砍断跳上马便追了上去:砰车,他不要了;他们一家老老小小十几口人,可是指着他的差事吃饭呢一一他的差事必须要保住。

大夫被大总管直接送到了内宅沈夫人的院子里,而后马夫便让人送来了大夫的药箱;一先一后几乎没有差多少时间。

大夫虽然先是受了一惊,不过后来知道抢他的人沈府大总管之后,他倒也没有生出恼怒来:救人如救火,一刻也耽搁不得啊。

大夫来的很及时,最终红袖除了孩子没有,身体有些虚弱之外,一切还好;只是那大夫道,日后少奶奶要有喜怕是要好好调养一番才可以了。

只这一句话,不管是沈妙歌、还是沈太夫人,一张脸都阴沉沉的十分可怕。

再三问过大夫,确认红袖只是因为伤到了腰腹之间,所以要好好调理,并不是不能生育,让沈太夫人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红袖是因为要救沈夫人才落得如此结果,所以沈太夫人倒没有生出其它的心思,只是一心的焦急、担忧红袖万一不能生育。

沈夫人打发人也仔细问过大失,知道红袖只要好好将养两年,有喜的时候千万注意便不会有事情时,她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了地:不然,她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红袖了。

不过,众人都清楚,这一次红袖是真得伤到了根本:对于要晚抱二三年孙子,沈太夫人和沈夫人自然是二分恼火的:就算没有询问花氏,花氏也已经是在劫难逃了。

红袖在大夫的救治下已经醒了过来,沈太夫人和沈妙歌围在她床边问长问短:无非就是关心她的身体可不什么不舒服、可有哪里疼痛等等;却没有一个人提及她的孩子没有了。

而红袖还不知道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没有了: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喜。

直到红袖感觉沈太夫人和沈妙歌的神情不对:自己不过是扭了腰,沈夫人没有伤到分毫,他们祖孙两人为什么一脸的沉痛呢?应该是恼怒,恼怒花氏才对。

她一面想着一面看向床头的赵氏:赵氏的眼睛居然是红红的,而且还肿了一一哭成这个样子,她不过是扭了腰而已。

红袖认为大家太过紧张了,又一次向众人说明:她很好,除了肚子和腰有一些疼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妥;让大家不要太过担心,她是练武之人,身体好的很,不会留下什么病根儿。

但是她说到肚子疼时,众人的神色明显的不对劲儿,尤其是沈妙歌的脸黑得太明显,沈太夫人也偏过了头去,而赵氏和韵香、茶香、点娇等人的眼圈都红了;而灵禾立在一旁,那脸上分明是闪过了愧疚。

红袖猜想可能自己晕倒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看向沈妙歌:“是不是还出了什么事儿?”

沈妙歌的眼睛一红:他倒不是十分心疼那个孩子,他只是很心疼

红袖知道此事之后的伤心,以及红袖所受的苦楚。

他认为此事是瞒不住的,所以当下便想开口说出实情来;沈太夫人却立时把话岔开了:现在红袖的身子很弱,眼下不能让她知道小产的事情;最起码也要在她将养两三日之后,实在是瞒不住了再说。

沈太夫人可不想红袖的身体再有个三长两短,她现在只想能尽快把红袖的身子调理好。

红袖立时感觉到了不对劲儿:一定有什么大的事情发生,不然沈太夫人不会拦下沈妙歌的话;而且事情还绝对和她有关系。她再三的旁敲侧击,可是沈太夫人和沈妙歌就是不说。

沈太夫人和沈妙歌等人越是用话哄她,就是不说,红袖的心中疑心更重。

她本就是个什么事情都要弄明白的人:如果她不把事情弄清楚,她就吃不香也睡不着;而且她深知身边人的脾性,所以他们是不是在哄骗她,她很快便能分辩出来:众人现在心绪也不宁,说话自然就会漏洞百出。随着众人们的言语,红袖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大。

而沈妙歌是深知她这种脾性的。看到红袖不时的在众人的脸上扫过,一脸的若有所思,根本就不能闭上眼睛好好歇一会儿;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向沈太夫人:红袖身子已经伤到了根本,如果她不好好休息、还要日日费神对她身体只有坏处。

沈太夫人看到红袖如此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做,最后只能偏开头不言不语。

沈妙歌咬了咬牙,轻轻握起了红袖的手来,看着她的眼睛道:“袖儿,我知道你心里有了疑心,如果不能释疑你是不会安心的;而且你又聪明,我们这么多人还真是哄不过你去;只是我把事情说出来之后,你却要为了自己的身子,为了不让老祖宗、太夫人、母亲担心,为了——我,不要太过伤心、恼怒好不好?”

红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是什么事情会让沈妙歌如此郑重其事?姆的不安在一点一点扩大。

沈太夫人已经取了手帕在试泪,而赵氏等人的诮-水更是扑簌簌往下直掉;这让红袖的心更加紧张起来。

“袖儿,你可能不知道,那个、你那个有喜了。”沈妙歌虽然决定告诉红袖,让她长痛不如短痛,也能让她在痛过一次之后好好的将养,但是在要说的时候,他才知道此事是如此的难以开口。

红袖惊愣愣的看着沈妙歌,一张小嘴张得大大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而呼吸却屏住了;她想到了她的那一踢,也想到了她强自扭身,还想到了她被那一踢之力冲得向后飞去,重重的摔倒在花氏的身上。

这些事情加在一起,她再感觉一下身体的异样,后面的话不用沈妙歌说她也猜出来了: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孩子,她还不知道他的存在时,便已经没有了!

红袖的耳边轰隆一声,心便好似是空了,又好似是痛的;她的神色看上去好像是悲伤,又好像是不敢相信;但她却一下子失去了反应,就这样呆呆的坐着。

如此可把沈妙歌等人吓坏了,沈太夫人紧紧捏住红袖的肩膀轻轻的摇晃她:“袖儿,袖儿,你不要想太多了!你和琦儿还很年轻,孩子还会有的;你不要吓我,好孩子,你说句话或是哭出来好不好?”

红袖还是没有反应,她的大脑里似乎什么也没有了,现在她也说不清楚自己是痛还是不痛,只是她虽然听得到所有的声音,可是感觉那些声音距她是那么的遥远、不真实;也好像同她无关一样。

“袖儿一一!”沈妙歌握紧了她的手:“你说—句话好不好?好不好?你不要吓我,你说一句话「就说一句话好不好?”他看着红袖,可是感觉红袖好像已经不在自己面前了:惶急,担心等等让他有些无措起来。

红袖痴痴的看着前方,可是在她目光前方的沈妙歌和沈太夫人都知道,她并没有看到自己;她就是这样痴痴的、直直的看着前方,目光透过了沈妙歌和沈太夫人,看向了不知名的地方。

孩子的意义对于红袖来说,并不单单是她的孩子那么简单:在个世界上,她时时刻刻都感觉到一种疏离一一她和这个世界上的人并没有那种血脉相融的感觉。

沈妙歌,也不能除去她心头的那种奇怪的孤单感觉;但是孩子不同,那是她的骨、她的肉、她的血!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的血脉。

在红袖的心底深处,她其实一直都希望能有自己的孩子:那是她和这个世界的交集。孩子,才能让她真正的对这个世界产生归属感。

但是,现在孩子却没有了!尤其是那孩子在她的肚子里生存了一个月左右,但是她却根本不知道孩子的存在,知道时,他却已经不在了一一这让她很痛、也很茫然。

沈妙歌看着红袖的样子,便知道她现在的痛苦:他恨自己,不能代实袖儿受此苦;他也恨自己没有好好保护妻儿,他真得是太无用了。

他又一次看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他又一次非常渴望自己能拥用绝对的力量,只为了保护红袖、保护他们的孩子。

沈妙歌死死咬着牙,他不想流泪,就算是再痛也不能流泪:现在红袖需要他照顾;但是他却不知道,一缕血已经沿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他没有一丝痛的感觉。

他现在唯一痛的地方就是心,那里巨痛一阵一阵传来,掩盖了其它所有的感觉。

沈太夫人一直的劝慰,沈妙歌的轻唤都没有让红袖清醒;但是当她眼睛里出现了红色,鲜艳的红色时,她的眼睛眨了眨;然后,她看清楚了,那是沈妙歌嘴巴里流出来的血。

第六章先出一口气再论是非

红袖看到那丝血迹,终于感觉到了心中的巨痛,也明白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牵挂的:沈妙歌,那个大男孩,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她记起来,在圆房的当天晚上,他们曾经说过,他们要相守一生、不离不弃。

她终于有了反应,轻轻举起手来擦拭沈妙歌嘴角的血:“我,没有事儿;太夫人说得对,我们还年楚,我们还会、有孩子。”她说得很慢、很慢,似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才一个字一个字的把话自胸腔中挤出来。

她一开口,那渭水也滑落了下来:“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她又轻轻的、慢慢的重复了一句。

沈妙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冲出了眼眶,他不想哭,哭了不像男人;可是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自己的妻子受伤、自己的孩子没有了,只要是人都会伤心的吧?何况,他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大男孩。

沈太夫人听到红袖开口之后,泪水在脸上流淌起来:她被红袖说的心都碎了。而赵氏等人早已经泣不成声,因为所有的人都明白了红袖的意思:以后,还会有孩子,但却不再是今天的这一个。

第一个孩子,依然是没有了。

红袖开了口,心思便活了起来,随着她自己的话她也开始思索一些事情:他们小夫妻还会有孩子,到时就还会有人来害他们的孩子;这一次是意外,并不是有人要有意为之;可是日后呢?

她轻轻的、摸索着擦去沈妙歌脸上的泪水:“我们,以后要保住我们的每一个孩子,一定要、也一定会。”这一句话,她虽然一样说得极慢;泪水也模糊了她的眼睛,可是她的决心却是每个人都能听得明白的。

再有人要来害她的孩子,她不但要保护好孩子,还一定不会放过那些人!

红袖,在进入沈府之后,第一次真得怒了:现在,让她杀了花氏,她都不会有一丝丝的不忍。

沈妙歌听着红袖的话,他的心痛得裂成了无数片:“是的,日后我们、我们一定会保住我们的每一个孩子。”他重复了一遍,是对红袖、也是对自己的承诺。

他是男人,这是他做为红袖的丈夫、他孩子的父亲应该做到的、必须做到的!

沈太夫人一把抱住红袖痛哭失声:“好孩子,好孩子…”她已经说不出其它的话来。红袖也抱住沈太夫人哭了起来:她还是很心痛的。

如果她知道她有了孩子的话,她一定会很在意,不会让人近到她的身边,也就不会被花氏所乘。

痛哭一回,沈太夫人和红袖都感觉心中的沉痛好了一些;沈太夫人坐好后,又安抚了红袖两句,便猛得想起了花氏。

不是这个硭人,孙媳妇根本不会出事儿!这个硭人,居然下这样的狠手:如果不是红袖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保沈夫人,现在沈府就要面对失去两个孩子的情形。

越想越气,沈太夫人的脸色变得铁青,喝道:“给我把那个花、花、见人带进来!”她这么年来,第一次人前失态说出见人二字来。

媳妇子们听命把花氏拖了进来;花氏在媳妇子们拖动她的时候终于醒了:痛醒的;她本来就被红袖撞倒在地上摔得有伤,现在被媳妇子们不管不顾的硬拉死战,她更上是伤上加伤、痛上加痛了。

花氏痛得哼了几声睁开眼睛,便看到了.床上半躺着的红袖;她有些迷糊,再看一眼坐着的沈太夫人和沈妙歌:这些人在哭什么?夫人不是毫发无伤嘛?

忽然她心中一喜:难不成沈夫人的身孕出了问题?受惊后把孩子掉了,看眼下这些人的神色,看来那孩子是没有保住;那可真是太好了!她本就是安心要一箭双雕的。

由红袖代她顶罪,红袖一定会失宠于沈府的主子们;而沈夫人的胎儿不保:嫡子多了,侯爷眼中哪里还有她儿子的份儿?

她却不知道,沈侯爷对庶子并无成见,只是因为像她这样的姨娘自以为是的举止,才连累到儿子被沈侯爷不喜。

沈太夫人一直紧紧盯着花氏,她眼底闪过一丝喜色,沈太夫人当然看了一个清清楚楚;而红袖和沈妙歌也看到了眼中:两个人心中的怒火再一次沸腾起来。

红袖气得脸色一白,她指着花氏颤着声音道:“太夫人,袖儿要打、要打这个见人!”害了她的孩子居然如此高兴,怎么能让她忍下这口气?

沈太夫人重重点头:“打,先给我狠狠的打!”旁边的媳妇子刚刚做势要打,沈妙歌已经走过去一脚踢到了花氏身上:“你高兴什么,说,你倒底在高兴些什么?!”

如果此人不是他父亲的妾侍,他现在都有心要杀了她。

沈妙歌学武已经有两年,所以盛怒之下的一脚把花氏踢得吐出一口鲜血:她到如今才知道怕了。看着一向温文尔雅的沈五爷变得如此凶神恶煞一般,她还真是被吓得不轻,连痛哭声都小了许多。

这时,她才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想起了她的儿子:如果她被沈家的主子们一怒打死,她的儿子因为她会落一个什么下场?

想到沈夫人的身孕差点不保,侯爷就算是来了也不会饶了她:她要如何才能活命?花氏不见了刚刚的喜色,她惶惶然的低下了头,飞快的转着心思想办法。

只是她到现在才想起来这些来,实在是太晚了。

花氏虽然怕,却并不知道沈妙歌等人的大怒之因;她一面想着法子

想自救,一面挣扎着跪好叩头求饶,却并没有开口承认她做过什么。

如果永认了,她认为自己就死定了;不承认,她就能有活路吗?

沈妙歌气得咬牙切齿,却没有再打她:他是主子,盛怒之下踢一脚还罢了,再对花氏拳打脚踢却会失了身份的。

他看向一旁的韵香等人:“你们,上前代你们姑娘出口气!”红袖的性子虽然看似平和,其实是极烈的,半点不肯吃亏;如果不是她现在身子弱,她早已经上前扇花氏两个大耳光,说不定会杀了花氏为自己的孩子报仇。

韵香听到这句话,挽了挽袖子、捏了捏寻指,死死的盯着花氏走了过去。

拖了花氏来的媳妇子倒是伶俐的,看韵香听五爷的吩咐过来。她们有两个人先扭住了花氏的胳膊,而另外一个媳妇子看韵香在活动手,便猜想到她的心意,一把扯住了花氏的头发,让她把脸仰了起来。

花氏惊恐的看着韵香,她从来没有发现韵香这丫头有这么可怕:她挣不开三个媳妇子,保能不停的求饶。

但是红袖和沈太夫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盯着花氏:打死她,也难解两个大的心头之恨!她们没有问花氏是不是要害沈夫人和红袖:红袖是在局中的人,自然知道是花氏动的手,并没有冤她一分;而沈太夫人在沈府多年,妾侍们的小心思她没有见过一百种,也见过九十九种;何况像花氏那么不入流的手段?

此事绝对是花氏的做的,问与不问根本不重要:先打她一顿出一口恶气再说。

当然,问还是要问的:问一问花氏的目的,问一问还有没有旁人掺与等等;不过,那要打过再问。红袖竺人就是安心要好好的打一顿花氏,除了出口气之外,还要打得她心服口服、打得她肝胆俱裂:到时不管问什么,她也不敢有半句虚言。

沈太夫人也真动了无名:沈妙歌和红袖的遇刺,沈夫人今天不是因为红袖,胎儿也是不保一一她想到沈家长房这么多年来的子息艰难,这怒火比红袖和沈妙歌只大不小。

韵香已经走到了花氏面前,她狠狠的瞪着花氏,瞪得花氏都忘了求饶;然后韵香高高举起手来,狠狠的一掌扇在了花氏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之后,花氏的头被打的一偏,吐出一口血来,那血中有一颗牙齿!花氏痛得眼前直发黑,她现在真是把肠子都悔青了。

沈妙歌不让媳妇子们动手,而让韵香等人上前打花氏的原因,就在于红袖的丫头可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一字下去顶媳妇子们几掌之力!而且她们打了,也等于是红袖打的。

就算花氏被一掌打得如此,也不能解沈妙歌之怒。

韵香反手又是一掌打了过去,花氏的头又被打到了另外一边,立刻又吐出一口血来:这一次,有两颗牙齿。

花氏已经被打得有些懵了,她除了痛之外感觉耳朵脊嗡嗡直响:韵香并没有的坏她的耳朵,韵香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

韵香犹自不解恨,握了握拳后半蹲,一拳捣到了花氏的肚子上;就算是三个媳妇子扯着花氏,花氏也疼得弓起了身子来:这一次她没有痛呼,她痛得叫不出声来。

看着花氏痛的冷汗都出来了,韵香才冷冷哼了一声:“便宜你!”然后对身后过来的茶香道:“不要再打脸,一会儿太夫人和五爷还要问她话呢。

茶香闻言点头,上去狠狠踢了花氏两脚:她们打得十分有巧妙,虽然打出来的都是皮肉之伤,却让花氏痛的只求速死。

第七章沈七爷护母

红袖一直冷冷的看着花氏,她原来不喜沈府对奴仆们、姨娘们动私刑,但是她今天看着花氏受私刑没有一点儿不舒服;她只恨自己体弱,不能亲自代孩子打她一顿。

花氏为什么如此恨她,红袖还是有一些了解;所以她现在才会如此自责:这样一个人,她应该十分小心在意才是。如果不是她没有把花氏这样一个不太聪明的人放在眼中,那也不会有今日之灾。

她握了握拳头,在今天她终于真正的知道了什么叫做吃人的大宅门:在这里,争斗一样也会夺人性命,而且耷得是她亲厚之人的性命一一今日是她的孩子,明日也许会是赵氏等人也说不定!她放人一马,人家却不会待她心软半分!

红袖盯着花氏,她已经知道在沈府想要真正的立住脚跟,应该如何做了;只是这一次的教训,付出的代价让她痛得全身都止不住的轻颤一一怕她是一生都不会忘记今日之痛。

点娇一直没伞上去,直到其它几个丫头都打完了,她才上前冷冷的盯着花氏;花氏现在已经不是怕,是恐惧了。

她是真的非常后悔动手招惹红袖等人,如果现在让她重新选,她一定会选安安生生的做一个姨娘:侯爷不来她房里其实根本不重要,侯爷会不会特别喜欢她的儿子也不是很重要一一儿子长大之后,不会少了他一个大子儿的;是他的便是他的,谁也不会苛待他半分。

沈家一向是很要脸面的:就像现在的二老爷等人,哪个不是庶出的?还不是一样吃香喝辣.、妻妾成群?

不过她自己也知道,她现在明白的实在是太晚了:如果她早早的能想清楚,何来今日之祸?看眼下的情形,太夫人等人是要把自己活活打死啊。花氏又痛又恐惧,全身紧缩却依然抖个不停。

“把她按倒。”点娇冷冷的看着花氏。

花氏原本想对点娇求鞲二的:因为点娇是通房丫头嘛,和她应该有些同病相怜才对;可是看到点娇眼中的怒火,她到嘴边的话便不见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通房丫头会如此待红袖:红袖受伤,她应该会很高兴才对;因为沈妙歌不能再去红袖房里,现在他没有其它妾待,只能去点姘L那里了。

点娇不应该感谢她的吗?虽然不能把感激表现出来,不过也应该不用这么生气才对;因为花氏看得出来,点娇的怒炎可不是装出来的。

点娇让人取了戒尺过来,然后一下一下招呼到了花氏的屁股上!每一下子都打得很用力,她也在学武,论力气可真是不小。

不过她一个人打还真是累人,还没有打到她解气,便已经累了;映舒二话不说上来接过戒尺继续打了下去;丫头们轮番上来打,不一会儿花氏屁股之处便有血色浸湿了衣衫。

让花氏痛是一个,也要让花氏感到难堪:这是点娇的目的。

花氏被打得痛的直哼哼:因为现在她的嘴巴被堵上了;可是那冷汗一个劲儿的往外冒,而且她也真得感到脸上挂不住,现在点娇点人就好像在教训不听话的小孩子一般。

可是屋里的人没有一人对她有怜悯之色:这里沈夫人的院子,她要害沈夫人腹中的胎儿,就是被活活打死了,众人也不感觉有她半分冤屈、可怜。

花氏痛得终于晕了过去,而沈太夫人却冷冷的道:“冷水,泼醒她!”却没有让众丫头停手的意思。

一大盆冷水浇在花氏身上,她便被激得全身巨痛醒了过来;屁股上的伤口沾上水之后,更是让她感觉痛得难以忍受。

而那戒尺打在湿漉漉的屁股上,更加是火辣辣的痛。

为什么要用戒尺打?因为窄啊一一如此打得多了,才真让人受不了呢;众丫头是恨死了花氏,当然是怎么出气怎么来了。

当初点娇看老祖宗如此罚过一个丫头,她当时看得十分不忍:认为此法太过狠毒,还有心妻努沈老祖以后不要再用了;可是她今天感觉就算是这样的法子,也不能消了她的怒火。

又是一盆冷水冲下去,花氏悠悠醒过来之后;灵禾忽然上前止住了点娇等人,她上前给花氏诊了诊脉,然后让人取一杯水来给花氏喂下去几粒药丸,然后转身走了回去:“继续打,就算是打个三天三夜,有我在她也不会死得了。”

花氏听到此话,双眼一阵发黑再一次晕了过去:她就是晕再多次也是无用的,不过就是一盆冷水她就能再次醒过来。

点娇接过戒尺来时,还没有往下打就听窗子处一声怒喝:“死奴才,你再敢打我姨娘一下,我就活剥了你!”

后窗被一股大力狠狠的格开了,窗护撞在墙上又反弹回去,来来回回的晃荡着。而那窗子外的情景,红袖等人都看了一个清清楚楚。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儿正一脸悲怒的盯着点娇,看他的目光是恨不得把点娇活吞了:他是花氏所出的沈家七哥儿。

而他身后还立着一个丫头,此时却已经吓的面无人色,抖着嘴唇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沈太夫人冷冷一哼:“七哥儿,你好大的胆子!我要看看你想剥了谁的皮。你给我滚进来!”然后冷冷的盯着那个丫头:“你也给我进来!”

那丫头被沈太夫人一瞪脚下一软就坐倒在地上:她实在是没有想到七哥儿会忽然开口说话,她想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

她不是没有想到立时便跑的,可是她脚下刚一动,那七哥儿已经把窗子推开了:屋里的人都看了出来,她的脚下哪里还敢再动一动?

已经过来几个媳妇子,其中两个媳妇子请沈七爷进屋,说话还是极为客气的:不管如何,沈七爷是主她们是奴。

但是请丫头的媳妇子可就没有那么客气了,她们上前拎起她的胳膊来,拖着就走。

沈七爷年岁不大,可是性子却是极爆、极拗的一一平日里他当然不是这个样子,他往常都听花氐的叮嘱,在人前从来都是低着头,问一句才答一句,老实乖巧到不行的样子;

他一把推倒了一个媳妇子,自己就直奔到屋里;草草给沈太夫人行了礼,理也不理会沈妙歌和红袖,一脚就踢向了点娇。

点娇轻轻后退一步,对着沈七爷行了一礼:“婢子给七爷请安。

她如此一退正好避开了沈七爷踢过来格一脚。

沈七爷一脚没有踢中,气得扑过去又是一脚;而沈太夫人已经气得额头上的青筋直跳:“七哥,你给我住手!”

点娇这一次不能再退了,只能生生的挨了他一脚;不过好在他的年龄不大,倒也并不如何疼;点娇并没有什么神色变化:沈七爷踢的可不是她,踢得可是沈老祖。

她是沈老祖的人,全府上下无人不知;所以自有人会为她出这一口气。

沈七爷听到沈太夫人的喝声,这才没有再踢点娇,却双目含泪的看向沈太夫人:“我姨娘为何被打成如此模样,太夫人却不发一言?难道就因为他是嫡子,就可以生生打杀父亲的妾侍吗?那我要问一句了,孝道何在?!”

沈太夫人气得指着沈七哥道:“跪下,你给我跪下!”她没有想到一向老实到木讷的七哥儿居然敢指责她,还敢说出什么嫡子不嫡子的话来。

不过,现在沈太夫人还只是认为他乍见自己姨娘受伤,所以才会如此失态:只要把事情给他说清楚,他也就会安静下来。

而那个带他来这里的丫头,却要好好的问一问才可以;想着沈太

夫人的目光冷冷的扫了一眼那个丫头。

沈七爷直挺挺的立在那里,迎着沈太夫人的目光,不避让也不跪下:“太夫人应该还我姨娘一个公道,并且责罚他对父亲的不敬!”他用手直直的指向沈妙歌:“我再向太夫人请罪不迟。”

他目光中的怨毒,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看得沈太夫人都是一愣,然后她恨恨的一拍床沿:“花氏,就凭你把七哥教成如此模样,今日也饶不得你!”

花氏嘴巴堵着,所以根本无法阻止沈七爷说话;她急得呜呜直叫,先她不明白儿子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夫人的院子里,看到那个丫头时她便知道了。

听到沈太夫人的喝斥,花氏更是心急:她死不足惜,可是不能因为舍己连累到儿子啊。她努力的向沈七哥摇头,狂疯的遥头,示意他不要再开口说下去。

可是沈七爷却已经大声道:“太夫人,您也太过偏心了!我姨娘已经被折磨成如此模样,你不罚他,却还要罚我姨娘,这是为什么?!天下间有没有这样的道理?”

沈太夫人看向沈七爷,冷冷的瞪着他直到他低下头才冰冷的道:“为什么,问问你姨娘都做了什么好事儿吧!来人,去了花氏口中的东西,让她自己说!

花氏口中的异物一去,她立时哭道:“七爷,一切都是姨娘的错,您就不要再管了,快回房吧,快回去;算姨娘求你了,你快回去!

第八章疯狂困果相报不爽

七爷现在哪里肯回自己的院子?

他听到花氏的话反而更加生气,大声说:“姨娘,你不要怕!我已经使人去请父亲了;今天已经闹开,你有什么委屈真实性都说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