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又嗔了霜霜几句,便带着人走了;梦梅跌倒的事情,便就此不了了之,这让霜霜都没有想到。

沈夫人是把每个人都打了五百板子,明着看没有偏着霜霜,其实还是偏着她的。

红袖和霜霜吩咐丫头们好生伺候着梦梅,又和梦梅说了两句话,便出了厢房。霜霜拉了红袖到房里坐:“真的不是我。”

红袖轻抚她:“我知道,二嫂嫂。只是你没有防备罢了,忘了我告诉你的事情?她们两个是水火不容的。现如今有了你,害人可以嫁祸,一举两得之下怕是你要不得安宁了。”

她说到这里笑了:“你倒也是好手段,居然把个梦春喝住了。”

霜霜苦笑:“我只有这么多的本事。说起来,这事儿奇怪的很,应该不是梦春撞的她,因为梦春在她身边,应该是扯不是撞.而

得方向也不对;可是我,当真没有撞到她,顶多是碰到了她衣衫,廊上很干净无水,不可能碰碰衣衫人就倒了吧?”

“说是梦梅故意为之也不像是不是?”红袖的眉头也皱了皱:“这个孩子对她很重要的,她不会拿孩子来开玩笑。话虽然如此说,不过我还是以为是梦梅自己做的。

“为什么?”霜霜很奇怪。

“直觉。”红袖笑了,拍了拍霜霜的手:“你把今天的事惜,在二哥回来后,记得说给他听。不过,你记住,只说你知道的,不说你猜测的;只说自己没有照顾好梦梅,不要提梦梅或是梦春一个字的不是。”

霜霜委屈了:“为什么,为什么?”她不知道母亲和姨娘们在争斗之后和自己的父亲说什么,但是让她如此说她十分的委屈。

梦梅刚回来,她能怎么昨顾梦梅?这事处处都透着奇怪,她为什么要向沈二爷请罪。

红袖轻轻一笑:“二嫂,你认为我们二爷傻吗?”

霜霜愣了愣也就明白过来,虽然心气上有些揣不过来,但还是点头答应了红袖:“明儿,让韵香教我一招,我就全照弟妹说的做,好不好嘛。”她扯过了红袖的衣服来扭。

她根本就没有当自己是红袖的嫂嫂,虽然明知道自己的要求不合理,却还是一味的耍赖。

红袖想到她和韵香学了几招后居然能如此眼疾手快,没有被人陷害成心下动了念头让她学武,只是此事她可做不得主:“平日里,二嫂和丫头们玩玩也就罢了,如果真想学武,你要问过二爷才成。”

“他同意,你们就欺我?”霜霜追问一句。红袖点头,霜霜便点了点头:“好吧。对了,你说得那个就是夫妻相处的那个什么吧?母亲在我出嫁前唠叨了几日,我也没有听进心里;日后你可要多欺欺我才成。”

红袖笑着点了头,又叮嘱了她几样注意的事情,这才带着人走掉了。

霜霜送走了红袖轻轻一叹:“幸好,这里有我的救命恩人在啊。”她虽然没有问过红袖为什么当日救她不留名,不过现在她早已经打听出来了。她看了一眼厢房:想来那个梦梅也一点不感激自己救她吧?说不定还会恨自己也说不定,好人当真是难做啊。

沈二爷回来听说之后,又去了梦梅和梦春哪里,最后黑着脸回来;虽然没有对霜霜说什么,不过霜霜看他的样子,也知道那两个对他哭诉了。

这天早上用过早饭后,四少奶奶房里的丫头便过来了,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问红袖好不好;然后说家中妹妹成亲,她想给妹妹打个簪子,前两日看到红袖头上的一支喜字簪儿样子很好,不知道能不能借妲看一看。

红袖笑道:“有什么不可以的。”不过四少奶奶的人,她可不敢乱赏东西,不然回去之后这丫头少不了一顿打:“冰珠儿,倒是要恭喜你了。”

冰珠欠身:“多谢少奶奶。既然奶奶赏脸,那让婢子多看两眼一一我们奶奶,婢子不敢提此事儿。”

红袖点头让韵香和茶香陪她过去看头面:她不明白四少奶奶巴巴的使人来,只为了看自己首饰;她心里不解,所以才由着冰珠。

有韵香和茶香,倒也不怕她动什么手脚。

看完首饰之后,冰珠谢过了韵香和茶香,帮她们一起收拾好妆盒;然后又拿起梳子来看了看夸道:“好样子。”

最终收完了妆台韵香和茶香也没有看出她倒底想找什么只能看出来她在找东西。

冰珠没有再坐下,起身告辞走了,由韵香亲送她到院子外。

韵香回来微微皱眉:“四少奶奶想做什么?让这个冰珠来我们示好不是一趟两趟了,这一次居然来借簪儿看样子,真是奇怪的很。”红袖也摇头,不知道沈四少奶奶这一次葫芦卖得什么药。主仆们说了半盏茶功夫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正说着话,白逸尘闪进了屋中,他的手中握着,好似有什么东西握在掌心里。他对红袖轻轻的一施礼:“那个丫头居然会两手空空之术,当真是希奇;我把她偷偷取的东西取了回来,又给她塞了一些东西,不然早就回来了。”他把手伸向了韵香,韵香接过来一看脸色一变:“她偷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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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十九章心毒如蛊

韵香手上的东西是几根长发!一一

白逸尘躬身道:“她在看那些首饰时,偷偷的在妆台周围、还有地上拣起耒的;只是被属下看破了手法,所以才知道她偷拿了一些东西走。”

那是红袖的头发,所以他很守礼的只字不提,只以东西二字代之。

韵香却惊呼一声扑向了妆台:她是个偷儿,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偷走了夫人的几根头发,会不会还把夫人的钗之类的也偷走了一个半个的。

白逸尘知她心思,出声道:“她只是拿了几根头发而已。”

韵香还是打开妆盒查看了一番才放心,的确是什么也没有少。

红袖看着头发也有些发愣:冰珠会几招偷术,却并没以这种伎俩偷财物,那就是这个丫头是当真想在府中做事留下来;那么她偷这几根头发也就是为了她的主子。

可是,沈四少奶奶要她的几根头发做什么?一屋子里的都大眼瞪小眼,谁也猜不出来。

映草儿这时进来道:“那个马仙婆今儿又来了,随身带着一个包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直接去了四少奶奶那里;她去的路上正好被我们打发去夫人那里的小丫头看到了,她叫了几声马仙婆,那马仙婆却没有听到一路走得有些急。”

马仙婆?红袖摇了摇头,走得急些可能有些什么事儿,不过她却没有联想到头发上;而赵氏却惊叫起来:“姑、姑娘,莫非四少奶奶想、想要用咒?”

白逸尘眼底寒光一闪,人影已经不见了;红袖知道他是去探马仙婆和四少奶奶做什么勾当去了,她问赵氏:“什么咒?”

韵香和映舒等人的面都有发白,韵香的声音有些发颤:“如果真是,当真是活腻了!这可是明令禁止的东西!”

听完韵香的话,红袖明白了巫蛊之术!

红袖不相信巫蛊之术能寓人,而且就算能害人也不用怕,头发并没有被对方取去。韵香还有着不解:“她就算是想害我们姑娘,可是只有姑娘的头发也没有用啊,她又不知道我们姑娘的八字。”

红袖轻轻点头:“她现在是什么也没有,不用怕她。”

赵氏的脸色却一下子没有了血色,她全身都抖了起来,然后看向红袖道:“姑娘,我对不起你!”扑倒在地上大哭:“她那里、那里.八成是得到了姑娘的八字。”

红袖一愣,韵香等人也愣了:八字可是极秘密的事情,长房人的八字各房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

不过红袖原本就不相信巫蛊之术能害人,所以她离坐亲自去扶赵氏:没有让奶娘跪她的道理。

“你要折袖儿的寿吗,奶娘。”红袖却怎么也拉不起赵氏来。

赵氏哭着把她当日拦下马半仙给红袖算胎儿的事情说了出来。红袖听完一笑:“奶娘,知道了我的八字又能如何,不是没有得去头发嘛;快起来吧,什么事儿也没有让人看到多不好,您在一把年纪还哭,让小丫头们笑话。”

赵氏自责不已:“如果不是白侍卫,姑娘就被人害了。”

红袖和韵香等人作好作歹的,终于把赵氏劝了起来;红袖笑道:“不可能会能害到我,你们放心就是。”

白逸尘回来了他的脸色有些阴沉“果然被赵妈妈猜中了!”

韵香等人气得抄起了宝剑就要冲过去,捉四少奶奶个人赃并获;红袖拦下了她们来:“这不是小事儿,府中现如今这么多的娇客,如何能闹出这样的事情来让人笑话?”

白逸尘咳了两声:“她不止是要咒少夫人,还咒了沈老祖宗、沈老侯爷…”沈府长房与沈家三房的人,一个也不剩全都有。

“只是,这第一次,她要咒的只是少夫人、五爷和大姐儿。”白逸尘看了一眼红袖:“不过,我换了冰姝的头发,却是四少奶奶的。”

红袖微微眉头:“大姐儿的八字她知道也就罢了,但是五爷的八字她居然也知道?”不过想想她和沈妙歌青梅竹马,知道了也不算什么。

“居然还要咒我们大姐儿!不能饶了她!”韵香等人又一次压不住火气,这实在是欺人太甚。

红袖也恼了,不管四少奶奶弄得能不能害到人,但是她想害大姐的心让人厌恶。不过府中住着大大小小的姑奶奶们,还有二太爷一家,实在此时不能闹家务。

如果要取那巫蛊娃娃,白逸尘也不好去对方的房内:她毕竟是沈四爷的妻室,让一个大男人进她的卧室十二分的不妥当;就算不畏人言,沈四爷和沈妙歌心里一定会起芥蒂,而且其它兄弟们哪个会不怕白逸尘的存在?

红袖并不想让人知道白逸尘的存在,并且白逸尘是个君子,从来不入女子卧室的————就算是他做杀手时,都没有在女子的卧室杀过人。

想来想去,红袖决定寻个机会把姑奶奶都到府外去,然后由韵香几

回头去搜沈四奶奶的居间:当然要寻个借口。一一

什么借口好呢?红袖的眉头皱了起来,忽然笑道:“嗯,这两日让你们三夫人搬个家吧;到时你们几个可要好好的去帮帮忙,知道吗?”

韵香几个人丫头知道红袖要动手自然是高兴的,满口应了下来。

只是让姑奶奶们都不在府中,还真是有些难度;最终红袖把仙韵、仙乐停业两天,专门招待这些亲戚们,好说歹说终于把她们及其家人都弄出了府去;二老太爷一家人当然也随着去了。

府中没有了外人,红袖便把三夫人请到了沈夫人那里,由沈夫人开口把最大的一处三进带个小跨院的院子拨给三夫人;只是府中现在外客多,所以三夫人她们只有一天时间用来搬东西,再一天时间用来收拾————要赶在外客们回府之前收拾停当,不要到时有个外客走动,看到三房院子里乱成一团。

三夫人听到那么大的院子当然是乐意的,可是听到要在两天内收抬~完便有些迟疑;想说等客人走了之后再收拴吧,又怕到时长房的人忘了,或是后悔。

红袖在此时笑道:“婶娘,这很容易的。有道是人多好做事儿,让府中的人大半儿都去帮忙不就成了?我房里的丫头、夫人房里的丫头都去,我想今搬完不成问题。”

三夫人一听高兴了,连连点头:“好的,好的。还是侄儿媳妇伶俐,我这就回去安排,今天就有累嫂嫂和侄媳妇了。”

她高高兴兴的走了。

沈夫人叫过了贴身丫头吩咐了一遍,然后看向红袖:“希望什么也没有。”

红袖也点头:“袖儿也是这样想。”如果当真搜出了巫蛊娃娃,这种事就可大可小了;而且传了出去,至少沈府也会落个治家无方的名声。

但是如果真有巫蛊娃娃,当然不能任由它存在不理不睬;有一个人用这种东西,难保他人不会再用。

“马半仙的宅子也使人看住了,只要这里搜出巫蛊娃娃,那边便动手捉人。”沈夫人轻轻一叹:“看那婆子不像是个坏人。”

红袖微笑:“坏人能做坏事儿,当然是要扮成好人才成。”

沈夫人也笑了:“说得也是。算了,那婆子如果真为人安蛊,她一定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这一次就当是为民除害吧一一他们夫妇两人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呢。”

终于府中没有了那么多的人,这让霜霜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她今天听说红袖和沈夫人在一处,知道她们可能是有正经事儿要忙,便没有去打扰红袖,自带着丫头到园子里去玩儿。

霜霜和丫头剪了几枝花儿,坐在石头稍稍歇一歇,便看到一个丫头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救人,救人!有人要、要掉到了湖里去了!”

霜霜吓了一跳:“在哪里?”

那丫头指着湖那边:“就在那里,奶奶,救您救一救。”

霜霜立时让那丫头带路,并且让自己身边的两个丫头跟着,让两个婆子分别去请船娘和会水的仆妇。

那丫头带着霜霜到了湖边上,湖心亭上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梦梅,一个是梦梅的贴身丫头。

梦梅站在亭子扶栏下的坐凳上,看着霜霜奔到了湖边,笑了。

霜霜马上立住了脚,她知道自己上当了。

梦梅却打发丫头过来传话:“我们奶奶请您过去,夫人。”她的脸苍白的可怕:“夫人,求您了,您就过去吧,不然奶奶当真跳了下去,婢子、婢子就无活路了。”

霜霜回头吩咐一个丫头:“你再去催人来。”她说着打了一眼色,暗示她去寻红袖。

然后,她才向湖心亭走去。

梦梅看到霜霜过来,看了一眼远处的几个丫头笑道:“夫人.您今天不管是在哪里,您都是一身的不是;那报信的只是一个小丫头,她惊慌之下第一个去寻的人定当是你——不管您在哪里;如果您不理会,我的孩子丢了就是你的错;如果您理会来这里,那更是您的错了.是不是?”

霜霜力持镇定:“你可想好了;不管为了什么,你舍掉你的孩子你当真不心疼,值的吗?”

梦梅却不理会霜霜的话,只是轻笑道:“你回头看看吧,现在,你还有心思理会我的闲事儿?你当真是不知死活,哪里配做一房的主母!”

霜霜回过头去,看到岸上的人影时,她的面色大变可是来不及惊呼出声儿,身后已经传来了一声落水的声响,她猛然转过身来,亭子里已经只余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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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二十章背后的高人

除了那一声水响,霜霜还听到了一句话:“你是不是打发人去叫郑红袖了?”伴着得意的笑声,传来的就是落水声。

霜霜看着那在水中上上下下的梦梅:梦梅不会水!她惊愕的看着梦梅,十分的不明白,梦梅不会水,为什么会自己跳到水中去。

但是她来不及想得太多,岸上已经没有人了,水中除了梦梅,只有一个人在,那是霜霜的丫头。

霜霜吓得大声叫着自己那个丫头的名字,可那丫头没有回应.一点反应也没有;霜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她知道自己的丫头不会自己跳到水中,因为那丫头根本不会水。

霜霜也不会水,她看着梦梅的挣扎,看着丫头静静的漂浮,向着湖中间越漂越远,终于大声叫了起来,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啊一一!啊一——!”

她也不过也十七八岁的年纪,看到府中的妻妾争风,从来没有这样的惨剧出现过;她当真受不了,眼前就两条人命啊。

但是,没有一个人来,一个人也没有。

霜霜叫了好几声后把自己吓到了也没有一个人跑过来;整个湖的四周静的只有风声,以及湖中梦梅的拍水声。

梦梅已经开始害怕,她叫道:“救*…”命字没有喊出来,她便沉了下去,再浮上来时已经呛了大口的水。她越害怕越挣扎,越挣扎呛到的水就越多,慢慢的她的身子越来越重,她感觉到了死亡:这一刻,梦梅怕了、悔了。

霜霜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来,她却知道自己再不想法子,湖中的两个人一定会淹死;她左右看来看去,也只有亭中的木桌面能用。

她用了吃奶的力气把桌面弄到了亭子的扶栏上,推到了水中;然后她看了看近在眼前的丫头,她闭起眼睛跳了下去!

而此时,红袖和沈夫人才听到说园子里假山那里躺着几个昏迷的丫头、婆子!

水,凉凉的;好在天气热,这样的凉意并不会让人感觉到冷。

霜霜落在水中连吃了两口水,这才浮出了水面;那桌面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也算她运气不算;她拿住了桌面,然后努力想靠过去,却怎么也做不到。

这里是水中,并水是她想过去就能过去的地方,她根本不知水性。

水中,只不过是多了一个在拼命挣扎的人;霜霜,根本救不了梦梅和自己的丫头。她自己也知道,不过情形如此她不跳能如何?不跳,她便自然而然成了凶手,等她的不止是休书而已一一她的父母,禁不住这样拍打击。

跳下来,她相信红袖会赶过来的,只要红袖的人到了,不管如何都能替她洗脱罪名吧?就算她不能得救,到时沈府也不能认为她要杀人,而让父母颜面尽失。

最先到湖边的人是白逸尘,他双目一闪用剑把亭的扶栏砍断,扔到了湖中;此时,霜霜也失去了知觉。

白逸尘一脚点在湖中的扶栏上,就把霜霜捞了起来;然后同样的法子把那丫头和梦梅捞了起耒,并且把她们都依然倒挂在亭中的栏杆上,连连在她们身上拍了几掌,为得是控出她们腹中的水来:不然,神仙也难救。

听到有人声时,白逸尘看到是韵香便没有动,直到把三个落水的人交给韵香,他才闪身隐了。

韵香和后面来得丫头,一齐把三个人的水控出,又给她们推拿一番后叹道:“看天命吧;二少奶奶应该是无碍的,只是这丫头和小二奶奶便不知道如何了。”

命人把霜霜等几个抬—到了二爷的院子里,红袖和沈夫人过来看霜霜和梦梅,并问她们是怎么回事儿。

霜霜哭道:“我说了,哪个相信我?哪个会相信我?”

红袖道:“你不说,谁也不会相信你;因为我们只能听梦梅或是其他人的一面之词了。”

霜霜一愣,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并没有夸大也没有隐瞒。

沈夫人和红袖脸上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叮嘱霜霜好好调养不要胡思乱想此事由她们做主让霜霜放心就好。

霜霜不知道沈夫人和红袖有什么打算,心里不免着急,放声道:“当真不是我要害…”

沈夫人轻轻抚上她的头:“好孩子,吓到了吧?不要怕,一切都有我们呢;只是此事儿要查清怕要有些日号,你不要想这些,只要好好的调养身子就是。”

红袖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色,安抚好了她,和沈夫人出了霜霜的房子。

红袖回头看了一眼:“应该不是霜霜有意要害人,只是这计有些太毒了些,一时间想要拿住什么却不容易,怕就怕二爷那里犯糊涂。”一—

沈夫人轻轻一叹:“这两个人,早晚是要打发的;原本看梦梅有了身孕,还想着妥当的安置她,不想一一;各人的命吧,让她们捉就是!至于二爷,有我呢不怕他犯混。”

婆媳二人说着话转到后面去看梦梅。

梦梅并没有醒过来,出气进气都极其微弱;灵禾施了针之后也没有什么效果,墨大夫诊过脉以后也只是摇头。

忙完了霜霜和梦梅的事情,红袖回到房里时已经快到掌灯时分,而茶香、映舒等人都回来了,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她们用尽了办法,却在沈四少奶奶的房里什么也没有搜到;但是,在绿珠的房里却找到了一个做一半儿的布偶儿。

“也许装到了她的体己箱子里弄出去了,你们当然什么也看不到;”红袖想了想的道:“我们虽然是突然之间,没有给她们准备的时间,但是她们如果把巫蛊娃娃放到体己中的时间还是有的。”

赵氏等人都摇头道:“不可能。”

红袖很奇怪:“为什么不可能?”众人太过肯定了。

“金银与玉都能避邪,四少奶奶怎么可以把巫蛊娃娃放在体己中呢一一那样巫蛊便不起作用了。”

红袖这才明白,原来巫蛊还有这么许多的讲究。

茶香等人去的时候,四少奶奶根本什么准备都没有;几个丫头又都是极伶俐的,四少奶奶想哄过她们并不容易,就算不能搜出来,也会看出来什么不对来;便奇就奇在,四少奶奶没有一点儿不对劲的地方。

红袖想到霜霜告诉自己,梦梅落水前所说的那句话,心下不自禁的一颤:难道,自己次被人算计了?

想想又不可能,但心中总是有一丝莫名的不安。

四少奶奶那里还是照旧,马仙婆不时的去她那里授道书,但就是白逸尘一边去了听了两天壁角,也没有听到她们谈巫蛊之事。

红袖忍不住开玩笑的道:“也许,四少奶奶和马仙婆天良发现,并不想用那东西害人了。”韵香等人闻言看也不看红袖:这怎么可能7

让四少奶奶不害自家主子,比让天不要下雨,娘不要嫁人要难上三分!

红袖也知道这一点,她只是一时忍不住开个玩笑罢了:那巫蛊,如果用了怎么也会有个形迹才对,听赵氏她们说着,好像那个东西还要每七日或是九日的,取出来再用针什么扎一遍才成,要一连扎七次或是九次才算是完成。

如果真是如此,常常盯着四少奶奶一定会有所发现的;眼下也只有如此了,到时只能等到外客们都走了再捉四少奶奶了。

韵香忽然道:“姑娘,你说四少奶奶是不是得了高手指点,原耒她要害人被我们捉到把柄什么的很容易,怎么这一次我们会扑空呢7”

红袖想了想了:“你认为那个高手是一一,马仙婆?”

韵香摇了摇头:“说不准,婢子只是有这样的念头;她这一次怎么会变聪明了呢;看到我们虽然没有好脸子,居然没有喝骂呢。”

红袖一笑:“她原来对你们横挑鼻号竖桃眼的,这一次是有老祖宗和太夫人的丫头,和你们一起帮她搬家,不然看她把你们打出来!”

巫蛊之术就算不惧它企害到自己,也要为了沈府悄悄把这事儿打掉的,不然日后成了事情就连沈府也要受害。

红袖叮嘱了白逸尘两句便起身去瞧梦梅梦梅哪天跳下水时说那句话,倒底是什么意思?

梦梅是看着马上就要不行了的样子可是拖过一天又一天到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虽然是不能得救,却总也不咽下这气儿。

霜霜生怕她死掉后自己更加的说不清楚,所以能起身之后每天都来瞧她;今天上午看梦梅时,看她比昨天还要弱一些,下不免更是担心,便在下午又来了。

进了房红袖也在,她和红袖打了招呼坐下:“墨神医也没有法子可想?”

红袖轻轻的摇了摇头:“那个丫头因为被人打晕了,所以在河中浮着反而没有呛到多少水;而她带着个身子,在水里挣扎这么久…”

霜霜急得眼泪都快出来:“那可怎么办?”

红袖刚想安抚她两句时,床上的梦梅动了动,她立时起身过去唤了一声儿:“梦梅妹妹?”霜霜连泪也顾不得拭掉,也站到了床前:“梦梅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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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二十一章蛛丝马迹

···梦梅的眼皮动了动,却没有睁开眼睛;手指动了动,却连指头都没有能抬起来,她的脸上迢出了着急的神色,可是嘴唇轻微的动了动,却是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红袖轻轻的握住梦梅的手:“不要着急,我们都在的。已经去叫大夫了,你再等一等。”她想了想,又道:“孩子已经生了,是个男孩儿。”

她没有说男孩子已经死了,只是想凭此让梦梅能坚持住,也许能有一丝生机也说不定。

梦梅在红袖提到男孩儿时,呼吸有些急促起来,但是却还是没有睁开眼,也说不出话来。

灵禾上前诊完了脉,轻轻伏耳道:“已经、已经是油尽灯枯了。”

红袖看梦梅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便道:“可有法子提一提她的精神?”

灵禾想了想:“婢子试一试吧,只是此法并不能救命。”

红袖点了点头,她看梦梅的样子也知道她是弥留之际,不可能会救得回来:墨神医都说无救的人,怕也一时寻不到好大夫能救她。

灵禾用了针后,梦梅终于睁开了眼睛,她在红袖脸上转了转,又看向霜霜,最终脸上浮现了不知是笑还是哭得表情:“男儿、男娃儿!我的儿!自负聪明害死了自己的儿子,成了人家的棋子而不自知,好恨,好恨啊一一!”

她现在是回光返照,灵台十二分的清明,不用红袖等人说话.她已经知道自己的孩子有死无生。

痛哭了两声之后,梦梅的面色已经是在变,一下子出气多入气少了;她吐出一口长气,拼尽了力气对霜霜道:“夫、夫人,你要小心…”说未说完,头一歪咽下了最后一气。

她的眼角的泪水还没有淌尽,人却已经没有一丝生息;她人生最后一刻得到了她—直想得到的儿子,却也同时明白儿子就是死在自己手上;不要说她已经是油尽灯枯,就是好好的人也经不过这样的打击。

霜霜扑过去握住梦梅的手:“你不能死、不能死啊。”梦梅死了,她要如何才能说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