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月是真的痛。

可是四少奶奶踢到伴月的腿却不满足:这并不能给伴月什么伤害,她现在就是要打得伴月出血,打得伴月有死无生才能消气;当下跨出两步,对着伴月的胸口就踏了下去!

三夫人看着儿媳妇恶狠狠的样子,吓得尖叫道:“住手!你想打出人命耒嘛!”

不过四少奶奶何时曾怕过三房的人?根本是充耳不闻,自顾自的踏了下去。

沈四爷在喝妻子住手,看到她踢人已经怒冲冲的冲了过去;看到她还要狠狠的踏伴月的胸,他气得眼发晕。

不管是什么错儿,妻子也不能这样打人啊:当真是伴月犯了错,左右还有家法在,论明是非让人拖出去打板子、打棍子不都成?~如此忝狠狠的样子,分明就是想要伴月的性命啊。

伴月看着那小小的、秀气的脚丫踏下来,她心中大喊:我的四爷,您就快些成不成?她的苦肉计已经行了大半,并不想半途而废;最后,她闭上了眼睛打算硬挨这一下子。

她闭上眼睛之后,感觉到四少奶奶的脚带着风就接触到了自己的衣服,可是还没有疼痛感便听到有人摔倒在地上的声音;她心中一喜睁开了眼睛,果然是四少奶奶被沈四爷推倒在地上正愣神。

沈四爷过来抱起半月的上半身:“伴月,你没有事儿吧?”

伴月一个字也没有,只是非掌虚弱、非常委屈、非常留恋的看了一眼沈四爷,然后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沈四爷吓了一跳,连声喊了几声儿伴月,伴月都没有反应;他急声喝道:“快去请大夫!”又反应过来:“先去你们五少奶奶那里请灵禾来!快,慢一点儿就打折你们的腿!”

伴月听到耳中,知道四爷是真得急了,十二分的后悔骗他:四爷是真得好人,自己不应该如此待他的;只是,不如此,那四少奶奶可怎么得了?

再者事以至此,也只能继续装下去了。

四少奶奶终于反应过来,她伏在地上大声哭喊起来:“宠妾灭妻,宠妾灭妻啊!老天爷,你怎么不一个雷把这个无耻之人劈死!”

三夫人就算是再爱钱,银子也没有儿子亲;听到四少奶奶咒自己子,她当然不乐意,眉头一皱道:“你闹够没有?如果出了人命.你就自己去衙门里辩白。”

听到三夫人这句话,四少奶奶才怕了三分:到衙门去?她就是再泼辣,就是再无法无天也只是在沈府内;到了官府她可没有这样的胆子胡搅蛮缠,看了一眼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伴月,她心里也有些慌了.深悔刚刚自己下手太重了些。

不过嘴上她并不想服软,让三房的人以为自己怕了他们,所以当下转过头去只是哭骂沈四爷没有良心—,宠妾灭妻等等。

她捉到了宠妾灭妻四个字不放:这一顶帽子给沈四爷扣上,就是到了沈家长房那里,也是她有埋;这个伴月就不要想留下来了。

四少奶奶只打算着自己的,完全没有理会、也没有去想沈四爷的心情;沈四爷抱起了伴月来,看向四少奶奶:“宠妾灭妻?我们沈家从来无人如如此做.一——灭妻的事情我做不来,但是体妻的事情却做得来!-—

然后也不理会四少奶奶,他抱着伴月去了厢房。

四少奶奶愣住了,这是第几次他说要休妻了?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她终于感觉到沈四爷的不同了。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如此硬气了?她在丫头的服侍下自地上爬起来,一面梳洗一面想这个事情,最后她得到的结论就是:沈四爷就是被伴月迷了心窍,不然他哪里有过骨头。

虽然这个丈夫她并不放在心中,但是却也看不得他把旁的女子放在心尖上;沈四奶奶想明白之后,把伴月更是恨得要死。

只是眼下却也担心伴月被自己打死了,那她可是要吃官司的;虽然她认为沈府不会让她出去抛头露面、丢人现眼,但是沈四爷现在一颗心里没有旁人,难说不会把她当真扔到官府去不闻不问。

四少奶奶想来想去,还是打发了小丫头去看看那伴月的情形如何。

这个时候沈四爷打发去红袖脘子的人到了;红袖等人听到这小丫头的话吓了一大跳:伴月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她们可是过不去良心这一关。

灵禾和韵香急急奈了四少奶奶院子,直到灵禾给伴月请了脉才放心下来:这丫头,当真是伶俐,居然装晕倒。不过心下也有些隐忧,伴月这样的性子怕也不是沈四爷的良伴:四爷现在人还是不错的,怎么就不能得个真心相待他的人?

韵香看到灵禾的眼神后,也明白了伴月是在装,便以为灵禾去取药为由回了院子,向红袖说了事情。

红袖一呆“这丫头!倒真是小看了她,平日里瞧她并不是多聪明的人,怎么会生出这样的主意来,差点儿没把人吓死。”

赵氏在一旁刚刚念完了佛,听到红袖的话不以为然:“这天下的女子多了,就偏有一种虽然不是很聪明但就是懂得哄男人一一原来我们府中那个柳氏不就是?看把我们将军哄得那几年,对我们那么贤惠的夫人都不理不睬的。”

红袖听了一笑作罢,知道奶娘说得有几分道理,是叮嘱韵香快回去,只留一个灵禾在四少奶奶那里,她还真是不放心。韵香胡乱拿了一些药,想了想又拿了金针这才赶了回去。

灵禾看到四少奶奶的小丫头来探头探脑,便知道她是来打听消息的,当即便就着伴月的戏份往下演,说的好像伴月就要不行了。

不止是故意和四少奶奶过不去,灵木也看不惯她拿丫头们的性命不当回事儿的举止:她房里的丫头三天两头的带伤,十天八天的就托人出去买跌打膏回来————不给她些教训,迟早非打出人命来不可。

如果四少奶奶这次得了教训,不止是丫头们有福,四少奶奶自己也少祸。

那小丫头的脸都吓白子,缩了脖子回去给四少奶奶回话了;这边灵禾看到韵香回来,又看到她拿了金针过来,挑了挑眉:她们几个大丫头,可当真是心灵相通。

当下灵禾又是施针,又是喂药的折腾了半天,伴月终于睁开了一丝眼缝,却并不能说出话来。

看得沈四爷那个心痛,看得三夫人那个担心。

红袖知道伴月是装病,便使人去请墨神医过来;让门房的人把请来的城中的大夫拦下,给了几钱银子打发走了。

看到墨神医来到院子里,四少奶奶是真得慌了神;原本听到小丫头的话就吓得不轻,再看到墨神医来,她更是以为伴月要不行了。

她也顾不得脸面亲自到厢房去看看,可是刚进门便被沈四爷看到:“你给我滚出去,想来看看她死了没有是不是?你好狠毒的心肠!”

四少奶奶顾不得置气,只是去问三夫人:“伴月,怎么样了?我只是气大了些,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啊;这丫头可能原本身子就弱。”

三夫人斜了她一眼:“墨大夫说,如果不是他来了,灵禾也只能保她一时;现如今虽然能救,不过架不过有人打啊。”她听说差一点打出人命来,差点吓死————让沈老祖、沈太夫人知道,她这顿骂是少不了的。

四少奶奶讪讪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伴月,扶着丫头走了;现在.她心中可不敢咒伴月了,就差求神拜佛,希望伴月能活得好好的。

韵香和灵禾一直注意着她,看到四少奶奶那个样子,两个丫头暗笑的肚子抽筋。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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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二十八章江氏

伴月在床上养伤足足半个月才下床,不过却并没有养伤,倒是在屋里半个月没有见日头,皮肤更白了—些。

沈四爷看到伴月无事了,便在早饭时对沈四少奶奶道:“自今天开始,有生养的妾侍以及被你打伤过的妾侍,都不必到你这里来立规矩了。”

四少奶奶虽然生气却也不敢说什么,伴月差一点丢了命是真,她还敢说什么;并且依着四爷的话,她想要脸面的话,能到她跟前立规矩的妾侍也不能打了:不然打伤一个,一个便不用去立规矩,早晚一个妾侍也不会在她跟前了。

三老爷和三夫人一个喝汤一个吃茶,对于儿子和儿媳的话就好像没有听到;他们对儿媳妇的不满更多、更重,只是平日里看在银山的份儿上不和四少奶奶计较罢了。

现如今四少奶奶差一点闹出人命来,他们夫妻被沈老侯爷叫去教训了一顿,又被沈老祖、沈太夫人教训一顿;最后,还要三老爷亲手抄写一本治家之本,三夫人和四少奶奶要一起绣一部女诫出来一一在兄弟们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面,他们夫妻能不火?

四少奶奶看看无人为她说话,只得应了下来;她忽然感觉,自己在三房好像已经不能呼风唤雨了,不止是沈四爷对她爱理不理的,就是三老爷夫妇也对她不像原来那般好说话了。

她不自禁的思量:难道是他们三房得了意外之财,已经不把自己的身家放在眼中了嘛。不过她倒底是傲气的人,三房的人不巴结她,她也不稀罕上赶他们,连沈四爷也在内。

绿珠是极聪明的,看到伴月很得四爷的,,在养伤的时候三不五时送些补品,两个人很快便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姐妹。

而钵月养伤且还没有开脸,所以沈回爷连日来都歇在绿珠房里;对四少奶奶是不闻不问四少奶奶也不理他。

沈四爷虽然恼四少奶奶差点打死伴月,不过事情过去之后气也就消了;妻室就是妻室,所以他还是让绿珠等人到她跟前立规矩矩,只是他并没有收回那些不让妾侍立规矩的话。

红袖也算是借伴月的手教训一下回少奶奶,这些日子四少奶奶忙得焦头烂额,果然是没有心思来寻她的麻烦,并且也没有和二夫人等人有什么来往。

二夫人还是那样,红袖和沈妙歌深究也查不到什么,如果u是个好人却总有些疑点;而江氏开始深居简出,除了到长辈们面前请安之外,几乎是足不出户了。

沈二爷这些日子倒是待霜霜极不错,只是霜霜在佛堂中他并不能留宿,除了天天去佛堂看霜霜、陪她吃饭外,大半都是一个人宿在书房;但是梦春却一丝动静也无。

梦春现在很安静,安静的几乎红袖等人忘了二爷还有这么一位妻子。

红袖担心江氏会再寻沈二爷,却并没有发生;江氏除了不再常常出来走动之外,心情看上去还算不错:却让红袖心里更是别扭。

如果江氏当真如此平静的对待沈二爷娶妻纳妾之事,在二爷成亲的晚上、六夫人的寿辰时,便不会去寻沈二爷。

红袖并不想以小人之心想江氏,但是江氏现在的平静就让是她有些许的不安:江氏那天晚上和沈二爷说了什么?她现在如此平静,是不是有把握认为沈二爷和霜霜迟早会夫妻反目?

只这样一想,红袖就想吞下去了一只苍蝇。

她真得希望,江氏不会因为嫉恨而失去理智,做出一些伤人伤己的事情来;那可真就枉了自己和江氏相好一场。

红袖的胎儿已经有六个来月,赵氏和韵香等人给孩子张罗着做小衣服;虽然衣服不大,但是要像大人的衣服一样裁剪一一不能少了一点儿,取意为全;如此,剪下来的布片极小,又要针脚平整,不然小小一个线疙瘩就会伤到孩子,做起来十分的麻烦。

但是要做的衣服却不少,一天至少要准备换个七八次,再遇上阴雨天气的话当了干,还要多准备几身。而且,是一样大小的就要做十几件一——孩子长得快,所以衣服替换下来也快,如此下来这个活儿可不小。

大姐儿的衣服可就让赵氏、韵香等忙了很久:平常百姓家的孩子当然没有这许多的讲究,北方的孩子大多~~两个袋子,装上炒熟的沙土便成。

除此之外,还要准备极多极多的尿布:寻到那些极软又吸水的棉布,由映舒来负责一一因为她针线上不成。

选了好日子裁剪衣服时,二夫人正好赶上,便留下帮了一日忙;第二天,她和江氏一起过来一起帮忙一一原本红袖只请了六夫人,让六夫人得空儿过耒,说得免得她在家闲坐无聊。

二夫人和江氏都是极好的针钱,有她们衣服倒是做得快了一些。

虽然红袖等人推脱不过让二夫人和江氏动了手,但是众人心底都提心吊胆,人人都暗中注意,不过二夫人和江氏只是做衣服,针啊、线啊等等都是用得红袖房里备下的,她们空着双手来,又空着双手去。

红袖晚上对沈妙歌叹道:“两个人都没有子嗣,不太可能会出坏心思的;不过府中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不知是不是她们做的.不过害你和害我们孩子事情,应该同她们无关。”

沈妙歌也点头:“江氏虽然德行有亏,不过她并无一儿半女,害了我们长房她并不能得到一丝好处;而二婶娘那里只有一个姐姐也嫁得极远,她也没有什么图谋。那些事情,也许有什么隐情,或是赶巧了也说不定;我们仔细些,不要放过坏人,却也不要冤了好人就是。”

夫妇两个人虽然都说江氏和二夫人不可能,但是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些疑点、。

接连下了两三场雨,天气一下子便凉了下来。

沈二爷早已经把棉被等送到佛堂中,当然也把衣服送了过去;各房免不了因为节气变化,再一次送东西给霜霜。

红袖这里忙得不开交,原本没有准备;可是送些衣料什么的,霜霜在佛堂里却是不妥的,只能送衣服;于是,众人又放下小衣服,赶来给霜霜做衣服。

把二夫人、六夫人和江氏笑迢:“你这里,比整个府里都忙?可怜这几个丫头,瞧这眼睛熬得乌青一样,小心嫁不出去哦。”

因为婚期就在这两天的韵香,听到这话儿好像打超趣她一样,红着脸转身出去了。

大大小小的衣服做这么多,零零碎碎的东西太多少了:衣带什么,总之,多是布条之类的东西;二夫人和六夫人等人都拿了一些回去做。

红袖倒底还是不放心的,自己和霜霜都带着身孕,自己的孩子有个闪失不好,人家的孩子有了闪失更不好,她把二夫人和六夫人等人带来的东西都细细的检视,并没有什么不妥,更加没有蕴进去药之类的。

事后红袖很有些脸红,感觉自己太过小人之心;一连几日,对二夫人和江氏都有些不好意思,额外的让赵氏做了几样她们喜欢吃的菜品。

有夫人等帮助,给霜霜的几套衣服倒是很快就做好了一一只是家常的衣服,加上人多,倒也没有误了给霜霜送过去。

二夫人和六夫人也送了衣服过去;而江氏给霜霜送了两身夹的长比甲、还有两身袄、裙,和红袖送过去的东西差不多。

红袖倒是多看了一眼江氏:待霜霜如此亲厚?当日霜霜被沈爷打,难道同江氏无关?她很有些不明白江氏。

如果说江氏是奸狡人,红袖还真是不愿意相信。

红袖一直没有在霜霜面前提起过江氏,就是霜霜偶尔提到,她也是一言带过:江氏的事情,不说破对不起霜霜;说破便对不起江氏,所以红袖是能不提便不提,在此事上她做起了鸵鸟来。

但是她每次看霜霜和江氏相谈甚欢的样子,心下便十二分的不是滋味儿,对江氏也生出几分不满来:你如此讨好霜霜又能怎样,还不如避着霜霜更好呢。

看到霜霜和江氏越来越亲厚的样子,收到江氏送的衣服也是极高兴,红袖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霜霜:“三嫂和二嫂你很要好呢,三嫂人有些冷,和府中的人走动的并不多。”

霜霜笑道:“我们可能是投阵吧?三弟妹那人很好的,只是.唉,命不好。”

听到霜霜的话,红袖无语了。

她看了看一旁放着的江氏亲手做得压服,轻轻一叹“这么多衣服,你也穿不了几件,不如让丫头们收起来。”

红袖并不是认为江氏在衣服上做了手脚害霜霜,她只是不想看到霜霜穿江氏亲手做好的衣服。

霜霜笑道:“你说得是,一会儿我们二爷来了,让他带回去吧,五弟妹,你就不能代我求求情,那字真不是我写的,我在这里闷坏了。”

红袖轻轻摇头:“你安心住着,只是现在老祖宗身体还没有完全好,不到提的时候。”

霜霜听到这话知道是实情,也就没有再难为红袖;一面和红袖说话,一面收拾各房送来的衣服,挑拣出自己喜欢的留下来穿。

收拾到江氏的衣服时,霜霜自衣服里拿出一双鞋子和一件外袍:“我在佛堂里什么也为我们二爷做不了,三弟妹听我说了之后,代我做了一双鞋子和一件外袍给我们二爷;等我能出佛堂定当好好谢谢三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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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妾室守则

正文二十九章都是衣袍惹得祸

红袖听到霜霜的话,看向霜霜手里的鞋子和袍子,差一有伸手夺过来扔出去。江氏实在是太过份了,这算什么?

她的是忍了又忍,才能平声道:“这鞋子和衣袍怕是不能合身吧?”

霜霜并没有查觉到红袖的神色变化,笑迸:“江氏嫂嫂曾很详细的问过我,我告诉她了大小,还想让我们二爷取旧衣旧鞋来做个样子;不过我们二爷却总是忘了,我也不好意思和三弟妹说,只得让三弟妹估量做了。”

沈二爷忘了?怕不是忘了吧,红袖心下的敢稍稍平了些气,想是近来沈妙歌的话沈二爷还是听了一些进去;但是这鞋子和袍子,说什么也不能让霜霜交给沈二爷。

“三弟妹交给我后,我一看三弟妹当真是手巧的很,居然做得如此合适!”霜霜很是高兴。

红袖听得心头一动:“很合适吗?不太可能吧。”

这怎么可能。沈二爷和江氏到目前为止,只是感情上有些纠葛,江氏怎么可能知道江二爷的身材与鞋子的大小肥瘦?

霜霜笑道:“真的,我当时也不相信呢;三弟妹因为我的话还红了脸,很些不好意思呢————我说话从来都不经大脑,还好三弟妹并不多心。”

红袖心中暗道,那是你霜霜不多心!

如果鞋子与衣袍都很合适,这里面怕还有些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红袖心下思量开了,但是第一次撞见二爷和江氏幽会时,他们分明还很清白啊。

难道是六夫人寿辰的晚上,江氏趁沈二爷醉酒弄清楚了他的身材与鞋子大小:只是痴心呢,还是另有图谋?

红袖看着在眼前高高兴兴、吱吱喳喳的霜霜,知道江氏就算是另有图谋也是白图谋了,因为霜霜很明显根本就没有多想一丝一毫。

世上,简单的人总是幸福些。

红袖一面不动色的道:“这么合适?拿来我瞧瞧。”说着话接过了那鞋子和衣袍,看过之后道:“我瞧着袍子倒是瘦了些,这鞋八成也小了——原本二爷没有成亲时,我每次给我们五爷做衣服鞋袜,都会给二爷备一份的;我说得绝没有错儿。”

霜霜听闻有些不自信了,她毕竟嫁到沈府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她给沈二爷做衣袍、鞋袜也并没有很多,看走了眼也是有的。

看到霜霜的样子,红袖趁热打铁:“我一会带给二爷吧,正好要到你那里院子里瞧瞧梦春————这些日子瘦了一大圈儿,看着挺可怜的,给她送些补品。”

霜霜胡乱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同意红袖给她带衣服,还是表示听到了红袖关于梦春的话。

妯娌二人说了一阵子话,红袖便满腹心事的起身告辞,让霜霜好生的调养莫要想得太多:外面,一切有她照应着,绝不会让让霜霜吃了亏的。

霜霜连连点头:她的家里人也来过,并没有指责沈府什么,她更没有理由大吵大嚷了;就像父亲所说,守得云开见月明,等呗。

红袖拿着衣袍和鞋子回到房里,一下子就把鞋子摔到了床上,坐下疋自生气。她一直把江氏当成朋友看待,所以在发现江氏做这样的事情后,让红袖很不能接爱。

赵氏不知道自家姑娘这是怎么了,看韵香和灵禾吧,两个丫头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她老人家;赵氏只得上前自己去看看衣袍。

“咦,倒像是三夫人的活计儿,好细密的针脚,当真是用了不少心思啊;”赵氏抬头:“只是不节不啥的,她一个嫂嫂干嘛给小叔子做衣袍和鞋袜啊?莫不是有什么事儿要求我们爷。”

红袖气道:“当真是给你们爷的我也就不气了!”却任赵氏再怎么问就是不开口了。

虽然沈二爷和江氏的事情,红袖、沈妙歌并没有当着丫头和赵氏的面儿说过;不过今儿的情形,凭灵禾和韵香的灵秀怎么能猜不出个一二分来?

所以两个丫头—今天就成了锯嘴的葫芦,凭赵氏怎么问就是不开口:这话,没有法儿说啊。

中午时分沈妙歌一回家,便看出红袖在气恼来,便笑道:“哪个惹你们奶奶生气了,自己去外面领罚一一天天就知道淘气,欺负你们奶奶好性儿。”

红袖知道沈妙歌在逗自己开口,白了他一眼:“除了你还有哪个来惹我生气?你给我外面领罚去!”

沈妙歌瞪向韵香:“看,我说就是你们不听话吧?你们奶奶都说你了,还不出去领罚?要成亲的人了,孩子气。”

这一番话也没有把红袖引笑,红袖只是傎了他一眼:“没有个正形儿。”便没有了下文。

沈妙歌坐过去:“我刚自长辈们那里回来,府中并没有什么事啊;你倒底是怎么了?”

红袖懒得说,只是指了指那衣服,让韵香给沈妙歌说。

沈妙歌听到这衣服和鞋子是江氏做给沈二爷的拿起来就要扔出去:他也气坏了。

他这些日子可没有少缠着沈二爷,是明里暗里的提点沈二爷,一心希望他的二哥能明白过来;好不容易劝得二哥有些意动了,江氏却做出如此不顾廉耻的事情来。

红袖一把扯住他:“你做什么?我也想扔了它们,不也没有扔出去。”

沈妙歌气闷:“留着能怎么徉?只是一件外袍和鞋子,而是二嫂托她做的;不要说这事儿不能摆到桌面上说,就是说了也不能证实什么;人家到时一哭,一片的好心反倒让我们这样的小人给想歪了一——到时,我们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越说越火大的沈妙歌,拿起剪刀来就想剪。

红袖又一次拦住:“就算要剪,也不能是由你来剪。这衣服我应给二嫂是要给二哥的,你拿了去寻二哥吧,看他如何处置;实在不行,你们是兄弟有些话儿能说开就开,再不讲明了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挑明了,他们心里也知道有人再注意他们,也能更小心在意些;时间久了也就淡了。”最后一句话,红袖说得极没有信心。

男女之情很难说的,也许不过一时半会儿便淡了,也许一辈子也忘不了。

沈妙歌看看那衣服,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取了衣服便走。红袖在后面紧着关照一句:“莫要用强,要用劝;怕是用强反而坏事。”沈妙歌远远应了一声儿,便拿着衣服走了。

他气乎乎的车子也不用,就向沈二爷的院子走去;韵香看他气成这个样子,急忙叫了赵氏和几个媳妇子跟上。

正是合该着有事儿,沈妙歌拿着衣服正闷头急走,便听到江氏的声气:“五弟这是到去哪里?看走得一头汗;赵妈妈也是的,就不知道给你们爷安排车子用。”

赵氏笑了笑,并没有开口说话:还不就是因为你。

沈妙歌看到是江氏,正是气不打一处来;只是拱了拱手,叫了一声儿:“三嫂。”便扭头继续走他的。

他一拱手,自然把手中的衣袍和鞋子拎高了,让江氏看得十二分的清楚。

江氏叫住了沈妙歌:“五弟,你哪里去?你手里拿的衣袍,是哪个的?”

她不问还好,一问沈妙歌火气往上直涌,如果不是他身后和江氏身后都有仆妇们,他就要发作出来。

“不是哪个的。三嫂请了,小弟有事儿先走一步。”沈妙歌强自压下心头炎,硬声答了一句,依然是拔腿就走。

“五弟,慢些。你今儿这么毛燥急什么呢?我看那衣袍和鞋子,倒像是二嫂央我做给二哥的…“”江氏却又唤了沈妙歌。

沈妙歌虽然有些城府,但是今天本就被气到了,再加上江氏无意中的再三撩拨,他的火气是直冲脑门。

当下,他原地“噌”的转过身来,等向江氏:“二哥的衣袍?!你…!”赵妈妈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衫,沈妙歌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他忽然间认真的看了一眼江氏:“哥现如今有两位二嫂照顾着,还要劳动三嫂做衣袍便不对了;三嫂身体一直不好,二嫂当真是不知道体贴人,居然劳动三嫂,三嫂还是多多歇着的好。”

这话软中带着几分骨头,却又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把江氏噎得接不了话;虽然说嫂嫂给小叔子做衣服鞋袜没有什么不对,但是她和沈二爷有私情,这事儿便好说不好听了。

沈妙歌又是一礼,然后带着人又走了。

这一次江氏涣有再唤住沈妙歌,看着他背影江氏喃喃的道:“小男孩儿,不想当真是长大了。”

身后的丫头接过话去:“奶奶嫁到沈府已经很多年了,五爷当然长大了;五爷都快要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也不可能是小男孩儿了。”

江氏回头一笑:“是啊,想想不过转眼间,你们五爷居然也要做父亲了。”她说着嘴角弯得更厉害,心情似乎不错的对丫头们道:“你们不是说那日做得果馅千层酥好吃嘛,我们回去做点,。”她也转身走了。

赵氏一面走一面回头,直到看到江氏带着人走了,她才打发了一个小丫头回去:今天这事儿,怎么都这么奇怪呢?她想不明白,让自家姑娘去想吧,一定能想明白的。

红袖听到之后,眼睛眯了眯按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可是她的心就是沉沉的那种她被一张大网罩住的感觉更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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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三十章红袖的“收礼日”

红袖自己有了危险的感觉,当然不会就此放过;可是她想来想去,也捉不住一点儿线索:所有的事情都摆在面前,每一件事惜都不可能对她有很大的伤害;想到这里,又忍不住想到昨日伴月来所说的话。

她说自院子里回去之后,只是遇到二夫人,然后便被四少奶奶打骂了;这二夫人和江氏,倒底是怎么回事儿?她忍不住又揉了揉眉头,最近只要深想二夫人和江氏的事情,她都会感到头痛。最后,红袖只能放下此事暂时不想,等沈妙歌回来。

沈妙歌到了沈二爷的院子里,沈二爷刚换好衣裳,想去看霜霜。

“五弟,你怎么来了?”

沈妙歌把屋里的丫头都赶了出去,然后又反手关上门,才没有好气的把衣袍和鞋子掷了过去:“给你送东西来了。”

看到沈妙歌带着赌气的样子,二爷看了一眼衣服:“弟妹做的?倒真是让弟妹操心了,不过现在有了梦春和霜霜,弟妹又带着身子还是少让她操劳。”

“还有,不过就是衣袍,你至于这么小气嘛。”沈二爷看着自家弟弟笑得十分促狭:“是不是,这次没有你的份儿?”

沈妙歌坐倒在椅子上,拿过沈二爷的茶来一口气灌了下去:“当然是没有我的,我可没有那么好的福气!这也不是你弟妹做的,她现在要是做这些东西,我肯老祖宗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