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几个丫头被这一句话吓得全身一颤,水珠上前一福:“五少奶奶好。我们原也没有想打谁,也没有那个胆子…”

“没有?我刚刚听得清清楚楚,你们是个个都有胆子;其它的话不忙说,现在你们几个就拖了我的奶娘下去打一一不止是要打,还要打死才成。”

红袖依然没有生气的样子,这样的一番话用极平静的语气说了出来。

“五少奶奶,您听…“”

“其它的话不忙说,你们不是要打死勿论嘛,现在就打;我的面子,我已经说过不用看了,快些;我有身子的人,不耐久站的。”

红袖看也不看赵氏一眼,只是盯着水珠如同话家常一般的说道:“打吧,快些。”

茶香也退到了一旁,丫头婆子们都往后身了靠,把赵氏和水珠几个人都围在中间;赵氏也不说话,只是站在那来看着水珠几个人。现在,就是再给谁珠几个胆子,她也不敢打赵氏。就在水珠几个丫头急得快哭出来时,四少奶奶自屋里走了出来:“五弟妹,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儿不到天黑不回来了呢。”

红袖却连头也没有回,理都不理四少奶奶,只是轻轻的、淡淡的催道:“你们几个动手吧,不要让我等太久了。”

水珠几个丫头傻了:刚刚自家主子没有出来时,她们跪在地上求饶也就求饶了;现如今,她们是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了。

看看红袖,再看看远处的四少奶奶,水珠额头上见了汗。

红袖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我说得话,你们几个丫头没有听到吗?”

沈四少奶奶看到红袖理都不理自己,气得怒喝道:“五弟妹,你好大的架子;没有听到我给你说话是不是?就算你是长房的,我是庶枝的,你也不能如此眼中放不下人吧?”

水珠几个丫头互相递了个眼色,决定回到四少奶奶身边:五少奶奶的火气,就由主子挡下来吧,她们几个小丫头可是挡不住的。

只是她们想走,却并不容易;围住她们的丫头婆子不让开,她们能往哪里走?

红袖喝道:“好目中无人的奴才,没有听到我给你们说话是不是7”红袖这一句喝出来,把回少奶奶气得身子晃了晃:这不是故意的才怪。

水珠几个出又出不去,只得回身蹲了蹲身子“婢子并无打人的心,还请五少奶奶息怒。”

红袖却还是怒喝:“我给你们几个奴才说话,你们没有听到嘛?”

水珠几个人又说了一遍让红袖息怒的话,红袖却还是喝她们没有带耳朵。

四少奶奶道:“你就是有本事儿拿我几个奴才出气,你还有什么本事?再怎么着我也是长,你居然对我的话充耳不闻”

红袖又是一声怒喝,已经行到了水珠几个面前;水珠几个人吓坏了:“奶奶,婢子们回、回奶奶话了。”

红袖瞪着水珠几个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盯着她们。

四少奶奶气得步下了台阶儿“好威风、好煞气!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为什么不敢答我的话?我倒要问问你…”

这个时候,一声儿清脆的耳光声打断了四少奶奶的话。

红袖狠狠的一掌打在了水珠的脸上:“原来,你是在和我说话!我却不知道你是在和我说话——我还以为你眼睛里看不到我呢。”

这一掌哪里是在打水珠,分明是在打四少奶奶;这两句话哪里是在骂水珠,分明就是在骂四少奶奶。

不止是四少奶奶听得出来,满院子里无一人听不出来;就是被打的水珠也知道,她只是代自家主子受过。

两位主子少奶奶动起手来当然不好看,不管是谁对谁错到时都没有理儿,所以红袖并不理会四少奶奶,而是先修理水珠几个丫头,正好还给奶娘出口气。

水珠几个人看到红袖之后说什么不敢,没有存心要打人,可是看赵氏和茶香现在的样子,也知道不是她们不敢、不想,只是没有本事打到罢了。

红袖这一掌用得力气并不小,虽然没有把水珠打伤,但也一定极痛的;可是水珠却没有敢哼一声,也没有敢痛呼一声儿。

四少奶奶气得差一点昏过去:“郑红袖,你欺人太甚!”-一

“你们几个奴婢欺人太甚!我的奶娘你们居然敢打,并且还要扬言要打死;好样的,都是好样的。”说着话,红袖一使眼色,韵香、茶香、映舒等几个丫头一人伺候一个一一两个大嘴巴子就打到了水珠几个丫头的脸上。

“郑红袖,你敢再打!”四少奶奶气得就要吐血了。

红袖却等她喝完之后,立时跟着喝了一声儿“你们打啊,你们不是敢打嘛,打啊!”她说一声打,韵香等人就是一耳光。

水珠几个丫头终于明白过来,知道什么叫做不吃眼前亏,人人都跪倒l地上求饶。

四少奶奶气得对着人群就想冲过去,她今天不教训郑红袖她便不做人!

冰珠一下子拉住了四少奶奶,用极低的声音道:“奶奶,您息怒;五少奶奶可是带着身子呢,如果有个万一,您可就是…”她是完全一片好心代四少奶奶考虑。

四少奶奶哪里会顾忌红袖的孩子,根本就不领冰珠的好意,扬手就打了她一个耳光:“主辱仆死!你不去为主子出气,却在这里拖主子后腿。”

红袖终于教训水珠几个丫头差不多了:因为水珠几个人明白过来,向赵氏叩头认错了————她可没有提让水珠几个认错的事儿,水珠几个并没有蠢到底;红袖也就饶了水珠几个人。

“打得好,打得好!”红袖转过身后,丫头婆子此时自然散开,却还是隐隐护着红袖:只要四少奶奶想要冲过来,她们便会扑过去。

“再打啊,我不急,四嫂尽管打;等四嫂教训够了奴才,我们再到屋里说话不迟。”红袖说着话还抚了两下掌。

四少奶奶气得头上都要冒烟儿了。看着冰珠,高举的手掌一时不知道应该落下来好、还是不要落下来的好。

打吧,正好应了红袖的话;不打的话,她又感觉自己输了红袖三分。

冰珠趁这个机会立时跪倒地上,如此一来就算四少奶奶打下来,也打不到她身上了:“奶奶,是婢子错了。”也算是给了四少奶奶台阶下,四少奶奶把手放了下来,一脚把冰珠踢得伏在地上。

红袖看到四少奶奶不打了,抢在她前面淡淡的道:“四嫂是要到屋里坐坐呢,还是现在要回去?想来太夫人和夫人,说不定还有老候爷要来了,我们一起到屋里吃杯茶等长辈们来了,一起请安吧。”

四少奶奶迈出来的脚步又收了回去,不管她来时有多少再由,现在闹成如此模样见到沈家长房的主子们,一定是她吃亏:因为红袖是长房的人,而且她还有身孕在身。

留下来绝对是不智的。

红袖又慢悠悠的道:“如果四嫂有事儿要走,那就恕我不远送了。”说完再也不看四少奶奶,径直扶着韵香向屋里走去。

四少奶奶在红袖走到自己身边时,真想一掌打过去或是一把椎出去:看她郑红袖还能得意嘛!但是她硬是忍住了,众目睽睽下做出这种事情,她就算是有金山十座三房的也不会保她的。

红袖走过四少奶奶后,回过身来:“四嫂放弃了,倒是聪明,但也可惜了;要知道,以后可是不会有这种好机会的一一日后,我在四嫂身边经过时,一定会万分小心的。”

四少奶奶终于叫了起来:“你、你含血喷人!你居然如此说我,我们到老祖宗面前评个是非,不然我无法活了。”

红袖一指旁边的大红柱子:“到老祖宗面前评理,我没有兴趣奉陪,四嫂要不活了就不活吧,那边就有桩子,尽管撞就是,绝不会有人拦着你的,你放心;只是,恕我就不送四嫂一程了。”

四少奶奶气得向红袖跑过来,却在迈上了两个台基时硬生生的立住了:她不能动手————因为她知道自己绝不会摸到郑红袖一片衣角,但是她却会被郑红袖扣上谋害腹中孩子的罪名儿;到时就算不会被赶出去,怕是会被禁足几个月或者干脆。被送到家庙里呆几个月的。

红袖看她停下了,淡淡一笑:“四嫂赶着要去阎罗殿就请吧,怎么又停下来了?可是我挡了四嫂去见阎罗王的路,那我让一让好了;四嫂,你请那边,看清楚那柱子认准了撞就是。”

四少奶奶被红袖气得身子一晃,脚也没有立稳,便知台阶上摔了下去:好在只是两个台阶,虽然没有摔出伤出,但却啃了一嘴泥一一幸好那两颗门牙早掉了,不然现在也留不住;不过,这一次遭秧的是她的鼻子。

四少奶奶抬起头来时,嘴巴里还有泥没有吐干净,而鼻子是鲜血直流,怎么擦也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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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三十四章虎毒食子夫妻决裂

水珠几个急急的跑过来扶起四少奶奶来,有个丫头用帕子给四少奶奶擦血,却被四少奶奶一掌打到一旁去。

四少奶奶如果不发作出来,真得有可能会被活活气死;打完自己的丫头后,四少奶奶看向红袖“走着瞧!我现在就去找太夫人。”

红袖看着她微笑“那好我送四嫂过去吧把四嫂趁我不在打了我的奶娘、丫头,大闹了我的院子一事也正好给太夫人说一说。”

然后她扶住了灵禾:“唉,我现在就是生不得气,一生气我的肚子就疼;不过,就算是动了胎气,也要陪四嫂去评评理的。”

四少奶奶气得愣愣的看着红袖,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明明是她吃了亏,明明就是郑红袖欺负人,可是她同时也很明白,就照着郑红袖的这两句话,到了太夫人那里不用两句话,自己就被会被关到房里不用出来了。

红袖看着四少奶奶气定神闲:“四嫂,您还要不要去太夫人那里,您不去我就去歇一歇;你如果要去,正好我也打发人请大夫来看看”

四少奶奶瞪着红袖半晌,最后恨恨的道:“你还能一辈子都有喜?我看你没有了这个肚子,你还有什么可依仗的!”

红袖微笑:“很多,至少相比四嫂来说,我还有个丈夫可以依仗。”这句话终于气得四少奶奶转身就定:她的心被伤到了。

沈四爷现在已经不怎么正眼看她,而红袖的丈夫就是她心头的伤;她不想再和红袖比口舌之利,不想再被人看笑话了。

她走了没有两步,就听到红袖淡淡的声音:“咦,四嫂你要走了,那恕我不远送了;”红袖脚下根本没有动,就没有要送人的意思:“对了,四嫂今日来寻我是有事吧?怎么还没有说呢就走,说完再走吧。”

四少奶奶气得空得转身,她还没有耒得及破口大骂,便因为转得太猛又摔倒在地上;不过这一次她没有摔伤,因为她摔倒在水珠的身上。

水珠的情形便有些不妙,只是却也不敢呻吟。

冰珠和几个丫头急忙扶起了四少奶奶,也不顾自己家主子的怒气,径真拖着她去了。

红袖一直带着微笑静静的看着,没有再说话;只是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在生气,非常的生气。

四少奶奶在她手里不是没有吃过亏,已经很久不到她院子来,也很久不曾正面和她起过冲突了;这一次,是谁给了她这样大的胆子?

二夫人使了丫头来,那用意是很明显的,不过是一种歉意,也是表明伴月的事情同她这个主子无关。

但是,谁能想到此事还能有后续?

红袖看了一眼韵香:你去二夫人那里一趟,就把四少奶奶带人来大闹的事情说一遍,并明明白白的告诉二夫人,我的奶娘被四少奶奶的人打了。”

二夫人要同她装傻,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想就事论事的把她自己择的干净一一红袖偏不如她的意!

红袖偏要把事情都摆到了明处里,逼得二夫人正面对她。如此做,红袖也是为了证实二夫人行事倒底是有心还是无意。

总之,如果二夫人想做坏人,你就光明正大的做,不必再这样遮遮掩掩了;如果二夫人不是坏人,趁这个时候说清楚,红袖也不用疑神疑鬼了。

韵香答应一声去了,红袖这才转身进屋:“灵禾,你扶奶娘过来,为奶娘和茶香看看有没有伤势。”

此时,红袖才看向赵氏:“奶娘,让你受委屈了,是袖的不是。”

赵氏急忙欠了欠身子:“姑娘说哪里的话,不要说我没有受委屈,就是受了委屈也不关姑娘的事情,是四少奶奶她胡搅蛮缠,同姑娘有什么相干”

红袖只是摇了摇头,却没有再说话。

四少奶奶带着气回到了房里,取温水来洗面鼻子却依然痛不可当;只得请了大夫来看,鼻了摔伤了。

她虽然更加生气却也不能怨红袖什么,她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摔倒的,就算心再恨红袖也不能把这事儿扣到红袖头上去。

她又气又恼又痛,躺也不是坐也不是的在屋里折腾丫头们时,听到了她女儿的哭声儿;一股无名火冲了上来,她叫过奶娘来就是一巴掌:“你是怎么伺候的?不会伺候就早点儿悦!”

奶娘吃痛只能蹲下陪罪,她怀中的孩子因为被四少奶奶的举止吓到了,哭得更是厉害。

四少奶奶气得一把抓过孩子来:“哭,哭,你就是个丧门星!整日里除了哭,你还会什么!哭得老娘没有一天顺心过。”

孩子被抓得不舒服,哭得更加响亮。少奶奶被哭得太阳穴都痛了起来,她把孩子扔到床上,对着屁股就打了下去:“哭,我让你哭!”

孩子吃痛哭得更是厉害,哭得声嘶力竭;但是四少奶奶一点不心痛不说,反正下手更重“我让你哭个够。”

屋里的丫头、奶娘也有劝的也有拦的可是四少奶奶被拦下气更盛,打得孩子更凶。而孩子也因为屋里的混乱和身上的疼痛,哭得涨紫了脸:她是个孩子,怕了自然会哭。

孩子哭得太过厉害,嘴唇都有发紫:再哭下去,憋也把孩子憋死了。

沈四爷刚回到院子里,便听到了女儿的哭声;听到哭声后吓了一跳,这哭声不对劲儿啊,急急的奔到了屋里来,却看到屋里乱成一团。

四少奶奶还在打孩子,而地上也有跪着哭的,也有抱着四少奶奶救饶的。

沈四爷一面怒吼,一面冲了过去:“你给我住手!”抱过女儿来看,屁股已经是青紫一片!把沈四爷又气又痛,也顾不得教训四少奶奶,只连声叫人去请灵禾和墨大夫。

他看着女儿的脸色,知道情形有些不妙,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好

还是奶娘有经验,抱过孩子轻柔的拍她,并哄着她向屋子外面走去:她并不是要走,只是到外面对孩子能好些。

灵禾来了之后知道孩子只是哭得太久,所以才会如此;两三针下去,孩子呼吸好多了,一会儿便睡着,呼吸也慢慢的平稳下来。

沈四爷原本没有把这个女儿太放在心上,看儿子倒重一些;如今看到这个女儿差一点被亲生母亲打死,反而变的十二分的怜惜她,也算是她因祸得福。

他看到女儿无碍了,立时让奶娘把孩子抱到三夫人房里去,然后回头看向四少奶奶,吼道:“你给我去跪祖宗牌位,没有我的话不准起来!”

如果不是有灵禾在,他难说会不打四少奶奶。

四少奶奶现在还是一肚子的气,看到沈回爷当着灵禾的面儿吼自己,立时便火了:“不过是打了她几上,好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能真把她打死?!倒是这个娼妇,你信得她我信不过她一一日后女有个三长两短,必是她动的手脚。”

沈四爷完全没有想到妻子居然声音比他高,说得比他多:她居然还有理!当下一把揪住四少奶奶的头发,也不理会她的厮打、喊叫,就这样拖着她去供奉祖宗牌位的院子。

一路上不少人看到了四少奶奶被拖着走的样子早有人报到了太夫人等处;不过没有几个人知道四少奶奶是因为什么引得四爷如此震怒。

红袖听到之后只道:“就说刚刚四少奶奶来我们这里闹,我被闹得乏了,刚睡着。”她才不要去理会四少奶奶一一让她多吃些苦头,也许还能明白一两分过来,不至于事事如此过份。

灵禾少时回来,把事情一说把红袖惊得自床上坐了起来:“那是她的亲生的女儿啊。”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难以想像了。

灵禾撇了撇嘴:“那还能算是个人?从来只听说有那狠心的爹,没有听说过有这等狠心的娘。”

红袖摇了摇头重新躺下,四少奶奶也许当真是疯了,不能以常人度b;就算是有气,拿丫头出气还不成,居然拿自己的女儿出气。

太夫人没有赶过来,赶来的是沈夫人。不过沈四爷已经拖着四少奶奶走进了供奉祖宗牌位的院子,他把四少奶奶狠狠的扔在地上:“给我跪下!”

四少奶奶被一路拖过来,形容早已经狼狈不堪;加上原本就是一肚子气的她,被一个她看不上眼的男人如此对待,那火气自然是更旺。

她跳了起来:“凭什么让我跪,我就是不跪,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沈四爷一脚就要踢过去,沈夫人进了屋:“住手!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敢大声吵嚷,还想动手?!”她瞪完了两个人,先上前给祖宗们请了安、上了香,才转身问沈四爷在胡闹些什么。

沈四爷把四少奶奶打孩子的事惜说了一遍,沈夫人听得直皱眉头:“所有大户人家的规矩,姑娘都是娇客不能加以一指在身上,萱儿你不知道吗?”

对于四少奶奶打得孩子如此之重,也让放夫人十分的厌恶四少奶奶:“此事由老四说了算,你就在这里好好的对着祖宗们悔过吧;老四,你也有不对…”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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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三十五章休妻

沈四爷听到沈夫人教训了妻子之后,立时叩头道:“侄儿明白太过孟浪了,并且妻室待儿女如此不慈,也有侄儿管教无方的错;侄儿自请在祖宗面前认错,跪请我们沈家列祖列宗的原谅。”沈夫人很欣慰四爷能真正的懂事成器了:“你说得对,萱儿的不慈你也是有过错的;就罚你在这里跪一个晚上吧;至于蒡儿,要跪多久就由你来定吧一一她是你的妻室。”

四少奶奶刚刚听到沈夫人的话十分的不满,什么叫做是她的错?好吧,她是不应该打女儿打得那么重,但是那是她的女儿,打两下就成了什么滔天大罪了,真是笑话。

不过她知道此时分辩这个对自己没有半分好处,她的丈夫都不会站在她这边帮她说话,只会引得沈四爷大怒,加重对她的惩戒。

她想到所有一切都是因为红袖欺负她才引起的,当下一时冲动便把今天下午红袖打了她的丫头,又气她的事情说了出来。

沈夫人和沈四爷听完之后异口同声的问了她一句话“袖儿(五弟妹)不在院子里,你在那里做什么?”问完之后,两个相视一眼,明白心里所疑是一样的。

不管是沈夫人,还是沈四爷都认为红袖不是无理取闹的人,那个常常会无理取闹的人是四少奶奶;再者,如果当真是红袖欺负她,怎么发生在红袖的院子里,还是红袖自外面刚刚回来?

如果当真是红袖打了的丫头,责骂了一番,也应该是在红袖的院子里做了什么:她只说红袖做了什么,却只字未提自己在人家院子里做了什么,事情一定有蹊跷。

四少奶奶没有想到两个人一起质疑自己,沈夫人也就罢了,那是郑红袖的婆母,可是自家丈夫是什么意思?没有看到自己在郑红袖的院子里受了伤?

她怒冲冲的又把红袖卖了二夫人的丫头一事说了,指着沈四爷道:“他听说之后,居然问也不问我一声儿,就把我的丫头也卖了。”

沈夫人不知道这里面的来龙去脉,没有开口只是看向沈四爷:他不会无缘无故卖丫头出去的。

沈四爷便把伴月的话说了出来:“那不是五弟妹要卖二婶娘的丫头,是二婶娘自己打发了丫头出去的。”

四少奶奶怒道:“你扯谎!那人牙子分明就是郑、五弟妹叫来的,二婶娘就算是不想卖丫头,也只能卖了。”

沈夫人的脸沉了下来:“萱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就算是不想卖也必须要卖了?!”她对于回少奶奶意指长房霸道一事,当然是极为不满。

各房的丫头各房自己管着,长房可从来没有卖过其它房的丫头。

四少奶奶依然坚持那红袖卖了二夫人的丫头,所以把这个沈四爷吓到了,急忙把自己院子里和那个被卖丫头有亲缘的都卖了。沈夫人听了之后道:“在这里说这些琐事,实在是扰了祖列宗的休息,你们先跟来吧。”这事儿,她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

四少奶奶虽然心下有些后悔了,长房的人都是一个鼻孔出气,况且那个郑红袖有身孕,最后怕也是自己吃亏;但是话已经说出去收不回来了,就决心要大闹一场:长房如果真要偏袒郑红袖,她今日绝不善罢干休。

沈夫人带着沈四爷夫妻直挨去了沈太夫人那里。沈四爷狠狠瞪了妻子几眼:无事找事,就不能让人安生一会。

沈太夫人听完之后,只是让人去请红袖和二夫人,并没有出言责怪谁。

二夫人比红袖来得快,她听完此事之后满脸的愧意:“唉一一!真没有想到会引出这么多的事情来。我那天看伴月自袖儿的院子里出来,便和她说了两句话,谁想我那个丫头去看自己的姨婆和妹妹时,就把这事儿说了。”

她看了一眼四少奶奶:“然后,然后,伴月便受了伤;我到伴月出来走动时才得知此本——嫂嫂是知道的,我向来不喜多舌的丫头,况且还因为那丫头生出了事情端来?怕萱儿和袖儿两个人再心中生出芥蒂来,所以我便打发丫头到了袖儿那里,让她唤人牙子来把那多嘴的丫头打发走。”

“伴月受伤的事情虽然不是我的主意,但到底是因我的丫头而起;我倒底是个长辈儿,所以打发丫头过去这么一说,也就是个歉意;哪里想到、哪里想到,又引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二夫人说着眼圈都急红了:“说到底还是我的不是,是我行事没有想周全,原应该还打发个给萱儿说一声儿的.….”

“好了,你这个性子!”沈太夫人打断了二夫人的话:“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是想事事周全的,但是性子太软了一些——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和小辈儿打得什么招呼?!”

二夫人不敢辩,只能伏首认错。红袖到时,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了:二夫人的丫头就是她要卖的,同红袖半点.干系就没有。

四少奶奶听得气闷,除了瞪二夫人几眼之外也说不出什么来;眼下事情就全成了她的不是,完全是她的不是。

而红袖看到二夫人已经把事情都说了,便也委婉的表示了委屈:她的奶娘可是被人打得不轻。

红袖当然不能由着四少奶奶诬完她就算了:既然事情已经闹开了,她也就不必再隐着瞒着,今就让四少奶奶知道,这个世界可不是围着她一个人转的。

听完红袖的话,沈太夫人恼了:“你好大的脾气!就是我们这些长辈儿,有什么错儿也不能说打人家的奶娘就打人家的奶娘一一那是奶娘,你打得是谁知道吗?你这和打了郑侯爷府的脸面有什么区别?!”

沈夫人的脸色也变了,没有想列四少奶奶会打了红袖的奶娘;而沈四爷气得浑身哆嗦他刚刚不知迢此事如果知道此事哪里还能容下

他要体妻,休妻!这种妻子,他如何能再要。就算这一辈子再也娶不到妻子,他也不要这样的妻子来败杯他的名声。

沈爷跪了下来:“这妇人妇德一丝也无,几次三番的生事惹得长辈们操心生气,此为不孝——一如此无德不孝之妇,不配为我沈家妇,孩儿请求祖母做主休了她。”

四少奶奶还在生气:不过是一个奶娘,也不过是推掇了几下,又是什么大事了;沈太夫人也太糊涂了,你现在就是对郑红袖再好,她能忘了你原来怎么待她的?

如果是我,一定弄得郑红袖活不得死不成,绝不会就此收手又去讨好她!

她自暗恨沈太夫人行事没有原则时,便听到了沈四爷的休妻人言,吃惊至极的看向了沈四爷。

她知道沈四爷当着沈太夫人说出来,绝不会是吓吓她的,那是当了真——难道他不想要自己的家业了?

沈太夫人和沈夫人相视一眼:休了静萱7她们没有什么意见,就算是对朝廷,她们沈府也有的是话要说;只是,三房那里一一。

沈夫人开口了:“老四,你休要如此生气。”

红袖也道:“都是一家人,虽然奶娘被打倒也没有受什么伤,四哥还是饶了四嫂这一次吧”现在不是落井下石的时候。

沈四爷却是心意已定就是要体了回少奶奶不可银子其实多了也没有什么用,够吃用就可以了;,想要银子他完全可以凭自己去赚,用妻子的银子他出去还有脸见人嘛?

四少奶奶却恼羞成怒:“休了我?你休、你休!还就怕你不休呢。”

沈爷听到她这话,更是非要休了她不可。

红袖见此,悄悄的对沈太夫人举起了三个手指:这事儿,还要看三房的意思;不然就算是沈太夫人等人同意了,为了四少奶奶的家业,三房夫妻二人会和长房的人拼命的。

闹家务事,可是太丢人了。

沈太夫人立时明白过耒,打发人去请三老爷夫妻。

三房的夫妻二人一来,那还用说?当然是把沈四爷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也把四少奶奶训斥了一顿,认为休妻这种事情如此丢人,他们三房绝不能给沈府抹黑,这休妻之事是万万不能做的。

沈—爷拿父母无法,气得不再说话。

沈太夫人就此命沈夫人带着沈四爷和四少奶奶去祖宗面前悔过,又打发走了三房夫妻二人,只是提点了他们一句:如果静!1再如此胡耒,万一伤到了红袖,那就不要怪她做嫡母的不给三儿子面子了。

三老爷只能喏喏应着,回去和三夫人商量如何才能让儿媳妇变得老实些:这是大事儿,所以他们急急的回去了。

到了供奉祖先的院子门前,沈四爷谢过沈夫人,又请沈夫人代他向沈太夫人认错,请祖母莫要生气,然后送走沈夫人之后进到厅上跪下不再言语。

他是当真是恼了妻子:就算他心底知道妻子喜欢的那人是五弟,他也忍了;可是今天,看到妻子对自己的儿女如此狠,,他无论如何也忍不下了。

休妻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一直转来转去;没有说出来,是因为知道他的父母不同意;但是在沈太夫人那里,听到妻子的所为,他实在忍不可忍。

想到自家父母的爱财,沈四爷轻轻一叹,看来父母那里要好好的劝说一番:妻贤夫祸少,如果静萱还是不知道改过,留下她就是给自己家留一个祸胎啊。

他自跪在牌位想事情,对四少奶奶是理也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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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三十六章自大到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