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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三十九章韵香的疑惑

“去了小虎那里?”四少奶奶心里有鬼,立时便跳了起来:“去小虎那里做什么?”

水珠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她在房里呆了好久,和奶娘说了好一阵子的话,然后便回去了;说得只是家常话,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但是四少奶奶却还是心神不定,然后她看了看天色道:“那个小贱人应该不知道有人在看着她,安排的那人知道小心吧?”

水珠点头“冰珠不知道。”

冰珠前些日子极得四少奶奶的欢心,反而把个老人儿都给挤到了一旁;现如今看到冰珠被四少奶奶恨得如此,她虽然有着一二分的解气,但是更多却是担心,为自己担心。

这位主子,可是一点儿也不知道替身边的人打算;用得着你的时候,那是把你供上天都成;用不到你的时候,不理不睬你都是好的。

四少奶奶想了想道:“你去悄悄看一下,莫要被人发现了一一你们那个该死的四爷今天晚上去了谁的房里。”

如果沈四爷今天不去冰珠房里,那么便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冰珠那丫头去小虎房里,可能只是为了巴结奉承绿珠。

水珠领命出去了,四少奶奶怎么想都不放,:按理冰珠应该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把自己做的事情说出去一——她的家人还在钱大掌柜的手中,不过也不能不防几分就是了。

一会儿水珠回来:“四爷原本说好是在绿姝姨娘的房里,可是绿珠忽然不舒服,爷便去了冰珠那里。”

四少奶奶听到这里再也坐不住,立时刊水珠道:“你现在马上出去支开小丫头们,我们这就去小虎那里。”说着话,到屋里取了一个小包裹出来。水珠并不知道什么事情,不过还是照着四少奶奶的话做了。

四少奶奶悄悄进了小虎的房间,并没有惊动奶娘;而小虎睡着,守在小虎身边的丫头和水珠在房外说话,并没有看到四少奶奶进耒。

她把身上带着的小包裹拿出来,打开拿出了一些小衣服,都是小虎的——小虎房里现有的每一件衣服,包裹中都有一件一模一样的。

四少奶奶把衣服换过来之后,看了~~眼小虎身上的衣服,过去轻手轻脚给小虎脱了下来,然后把一件和他身所穿的衣服一样的塞到了他旁边,然后就把换下的衣服也塞到小包裹中,趁着夜色溜出了小虎的房。

而那个丫头和水珠还在说话,并不知道房里出来一个人。

廊下并没有点着几盏灯,四少奶奶拣着黑地儿走,没有被人发现就回到了房中;然后就唤人来去找水珠:“这死丫头哪里去了?”

水珠回来之后,四少奶奶把那个小包裹给了她:“你去小厨房给我煮些汤水,点得火大一些,把这里面的衣服都烧掉,一丁点的布丝也不能留下,要烧的干干净净。”

水珠答应着去了,四少奶奶坐下松了一口气,却又开始生气:如果那个死丫头果然敢乱说话,那么明儿就让她回家去奔丧!

四少奶奶叫了几个小丫头进来陪她打牌,面上有说有笑的,其实心里一直在等,等着看今天晚上沈四爷会不会来找她。

牌不过玩了有一会儿,四少奶奶心不在焉的输了一些钱,不过她向来是不在乎钱的,所以几个小丫头心头暗喜,并不担心四少奶奶会因为输钱而发作她们。

小丫们正在兴头上时,沈四爷挑帘进来了。他是一脸的怒容,张口就把小丫头们喝了出去,然后坐下后冷冷的看着四少奶奶:“你做得都是什么事情,如此还能算是个人?”

四少奶奶没有想到沈四爷果然来了,不过她已经安排好了倒也半分也不惧:“您有什么事就说什么事,不要无缘无故的骂人;我虽然嫁到你们沈家,却也不是任你打骂的。”沈四爷气得一拍桌子:“两个孩子是怎么生病的?又是怎么好的?你和马仙婆做得好事儿,以为天下就没有人知道了?”

四少奶奶看了一眼跟来的冰珠,也恼了:“四爷,您这话我听不懂。”

夫妻二人你来我往便吵了一个热闹,而正吵时外面进来两个媳妇子,是三夫人的陪嫁:“爷,哥儿那里一切都好好的,衣服都拆开看了并没有夹着什么东西。”

沈四爷高高的声音一下子没有了,他不太相信的看向媳妇子:“你们可查看清楚了?”

媳妇子们小虎的衣服都拿了出来:拆得七零八落,的的确确是什么也没有。

四少奶奶当即捉到了理儿,大哭大闹起来,非要沈四爷给她一个交待不可;但是沈四爷现在当差做事经历的多了再也不是笨蛋,虽然没有捉道妻子的把柄,但是两个孩子病得那般蹊跷,他心中还是生了疑的。

最后,此事不了了之,沈四爷没有对冰珠如何:他根本自头到尾就没有提他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四少奶奶虽然也想借此事把冰珠弄出府去,可是沈四爷一力维护她也没有捉到冰珠的把柄,也只能做罢。

冰珠没有想到十拿九稳的事情,居然也会被四少奶奶躲过去:她明白是自己行事不秘,被四少奶奶料到先机,所以把那些有咒的衣服都换走了。

只是无凭无扰她也只能咽下了这气。

不过她和沈四少奶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两个人可以说都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

第二天绿眼见到冰珠之后轻轻—一叹:“看来我们这小小的院子里,有少奶奶的人啊;说不定我们的一举一动,少奶奶都知道呢。”

冰珠也想道了,便慢慢的设法要找出那个四少奶奶的人:她不把那个人整治的厉害,便没有人知道她冰珠的厉害。

她们两个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四少奶奶便气冲冲的到了冰珠的房里,二话不说便给了她们个耳光,破口大骂起来。

冰珠比那个伴月有过之而不无及,居然就和四少奶奶对打、对骂起来。

绿珠一面假意劝,一面偷偷帮着冰踩下手打四少奶奶:妻妾二人不多时都带了伤;不过看表面上,当然是冰塔伤的厉害些。

四房的热闹终于传到了红袖的耳中,想起轻的摇头:“真是不成体统!后来呢?”

“后来被丫头们拉开了,并没有让三夫人等人知道一一哪里还敢闹道三夫人面前去,四少奶奶妻妾动手可不止是一次了;就算是冰珠落个大不是,四少奶奶也得不了脸,而且沈四爷一定会偏袒冰珠的。”韵香微微撇嘴。

红袖听了点头,然后喃喃的道:“难不成,小虎两个孩子当真是中了什么咒?”

“那是肯定的!”赵氏用非常确定的口气道:“哪个正经家的夫人,和道婆会走得这样近?虽然家家都会和道婆、尼僧有些交往,但是却不会像四少奶奶那样,马仙婆都快要住到她院子里了!不是有什么坏心眼儿,她会巴巴的交好一个道婆?”

红袖笑了:“奶娘这次说得倒很明白呢;原来巫蛊当真能害人。”

韵香等人连连点头,红袖看着她们如此认真反正笑得更欢了:“好了,好了,这也同我们没有关系,她们妻妾争风由得她们去就是,正好也免得四少奶奶来寻我们的麻烦。”

韵香有些奇怪的看了看红袖:“姑娘,这事怎么能说同我们无关呢?当初那个冰珠来偷过姑娘的头发,她就是要对姑娘下巫蛊之术的!只是我们一直没有捉到她的把柄儿。”

红袖听了愣了一愣,然后坐了起来:“是啊,我怎么会如此大意!四少奶奶这是利用巫蛊之术除去了伴月,那她取了我的头发,怎么可能会放过我,她可是恒我入骨的。只是那…,”她的头又痛了起来,先叫过来灵禾给自己揉头:“唉,现在成了半个废人一样。”

赵氏急忙让红袖好好歇着,不要多想事情,带着身子的人当然是不能过于劳累的:想事情想得太多,也会动了胎气的一一都有人因为思虑过多而小产,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事情。

说完了红袖,打发茶香和映舒扶红袖躺下歇着,她拉了韵香出去:“你怎么这个时候让姑娘劳心费神呢?她有身子的人,当然会倦怠易忘事儿,她想不起来正好,你偏要招惹姑娘想事情,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

韵香看了一眼屋里“是,我记下了赵妈妈;只是,妈妈不觉得姑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原本姑娘可不是这样一一”

“有了身子当然和原来不一样,你啊不要让姑娘费心劳力好了;反正说破天,现在府中有太夫人和夫人做主,翻不了天的;一切,等姑娘生了再说。”赵氏年纪大些,对于人有喜之后的情形知道的多,明白就是同一个人怀孕,每一次的反应也有那完全不相同的。

韵香听到赵氏的话,想想府中现在的确是没有大事儿,也就点头应了;只是她心头总有些不安,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屋内的红袖。

红袖,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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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四十章要生了!

韵香时时注意着红袖,发现红袖只要不想事情并没有什么,但是一想事情便易头疼;头疼完也没有什么不对,只是爱睡着一一就是累到了的样子。

想到红袖的身子,韵香又问过灵禾,才终究把心中的疑问压了下去。

沈妙歌依然每天累得要死要活,回来勉强打起精神吃饭、梳洗便会睡得人事不省;红袖和沈妙歌现在一也难得能说上几句话。

红袖已经近九个月的身子,府中除了四少奶奶那里偶尔传来妻妾争斗的事情之外,其它的都很平静;而仙灵茶楼等也很好,为红袖赚得了大把的银钱;红袖的心惜一直不错。

这夭红袖和韵香说话,偶尔想起了回少奶奶曾经做过的巫蛊,她的眉头皱了皱:“我好像把这件重要的事情要忘记了呢。”

韵香还没有说话,红袖的头便又疼了起来。

灵禾赶紧过来给红袖揉头,红袖的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她在睡着之前脑中只闪过一个念头:自己不会是已经中了四少奶奶的巫蛊之术吧?

只是红袖再醒来时,已经忘记她先头的疑惑,也没有再提四少奶奶的巫蛊,好似这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刚刚那句话也只是她随口说说一样。

韵香的疑心又升了起来,便想找沈妙歌说一说这事儿,但是沈妙歌回来就睡,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开口。

但是红袖和沈妙歌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对:两个人做事说话并没有什么差错,也没有发热什么的;只是一个不能想事情,一个回家爱睡一些——韵香找机会给沈夫人说了此事,沈夫人也只是一笑,没有放在心上。

韵香没有给沈夫人提巫蛊的事情:巫蛊是大事,无凭无据她乱开口,被罚的人只能是她。

在韵香的焦虑中,一天又一天的过去,红袖倒是没有什么差错,一直都是好好的。

就在韵香放下一半心思的时候,红袖却要临盆了!

当然还不到要生的日子,只是红袖无缘无故在床上坐着坐着,便摔倒了地上;当即便摔的肚子痛起来;痛得红袖是满地打起滚。

红袖的样子把灵禾等人吓了一大跳,急忙上前要扶住红袖;但是红袖挣扎的力道很大,灵禾和韵香等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红袖抬到了床上。

但是红袖对于众人呼唤理也不理,只是抱着肚子呼痛。灵禾给红袖诊过脉之后,让赵氏赶快准备接生的东西;而她急声唤一个小丫头去请墨大夫。

赵氏急得双眼通红,一面打发人给沈夫人报信,一面让人烧热水、准备棉布、剪刀等东西,还跳着脚的让人去请产婆。

墨大夫来得很快,他的手指一搭上红袖的胳膊便道:“姑娘要生了,产婆呢?”听到产婆就快要来了,墨大夫的眉头也没有舒展开。

他看了一眼映草儿,又叫了灵禾出去议事了:红袖的身子,好像有些虚弱、疲倦————这是不应该是;昨他给红袖诊脉时,红袖的身子还好的不能再好了,今日就算是摔了一下,也不应该如此的。

原因不知道,但是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能保住红袖母子平安,所以墨大夫和灵禾几个人急急商议了一番后,分头行事起来。

房内,红袖痛得里外三屋的衣服都湿透了,就算是睁开眼睛,除了痛苦之色什么也没有。

羊水已经破了,并且已经见了血,但是孩子却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红袖感觉全身都痛,痛得她就好像是自顶摔下来,每一根骨头都要断了,每一块肉都被撕裂开。

并不是她不记得孩子了,她的手紧紧的抱住肚子,就是想保护孩子;但是痛,占据了她的所有的神经,让她除了痛之外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能想了。

无法想像的巨痛折磨着红袖,痛得她眼睛里看到了只有一片的血红,耳中除了嗡嗡之声什么也听不到。

不知痛了多久,红袖根本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她只是知道她已经痛得不行了,她感觉到了死亡就站在她的身后,近得让她毛骨悚然。

红袖此时已经不想再和疼痛作战,她感觉到了恐惧,对死的恐惧;她想大喊,大喊沈妙歌和大姐儿的名字:她感觉自己就要不行了,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她舍不得丈夫,更合不得女儿,她很想很想再看一眼沈妙歌和大姐儿。

她感觉自己好像就要脱离这具身体了,她努力想开口,用尽全身的力气想开口,但是她的嘴巴却怎么也张不开;她努力的想睁大眼睛,用尽全身力气睁大眼,想最后看一眼,她现在只想着,哪怕能再看一眼沈妙歌和大姐儿,只一眼就行啊。

但是眼中依然是血光的一片,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红袖虽然拼尽了力气,但她只是眼皮动了动,并没有睁开;她在绝望之下流出了泪水。那泪水殷红殷红的————她不想就这样死掉,她如何能放得下沈妙歌和女儿?

但是,现在她却连看他们一眼都不可能,这种痛苦压倒了所有的痛:身上的巨痛一下子变得轻了许多,只感觉到心中的巨痛。

如果当真就要死去,她要看孩子和丈夫一眼,别无所求!红袖在心中疯狂的大喊着,她的哭声却半点没有发出来,除了眼角流出的两滴血泪外,她现在看上去就如同是睡着了一般。

在灵禾说出红袖要生的时候,府中便大乱起来,大家都很担心:算一算日子,怎么还要有二十多天才应该生呢;虽然说是摔了一下,但只是在床上跌下来,不应该摔得如此重才对。

沈妙歌早已经自府外赶了回来,他在产房外面急得来回踱步:虽然他现在急得能跳上房,但是别外一种感觉一直困扰着他:眼皮沉重的就想睡;如果不是他极为担心红袖的生死,说不定他立着都能睡着。

他担心的拍了几次产房的冂,状若疯狂,因为他听不到红袖的声音,半丝声音也没有。

产房内的红袖现在很不对劲儿,她并不知道用力只是躺着,连呼痛也早已经停止了,两个产婆的话她好像听不到一样,好像睡着了一样。

产婆们红袖晕了过去,吓得急急跑出来求救,灵禾急忙进去帮忙。

沈妙歌听到产婆的话,如同疯了一样要冲进去;就在产房打开的一霎间,他好像感觉到红袖在喊他进去:是的,只是感觉,而不是听到

但是他被沈侯爷等人拦下了。

郑姜氏哭倒在郑候爷怀中:“为什么,为什么女每次都要受这么大的苦?”没有人能答出来。

一般来说,只是头胎会很艰难,而后的生产便会轻松许多;但是红袖这一次好像比头一次还要凶险一般。

沈太夫人如果不是知道红袖的几个丫头同她情同手足,现在就要把韵香等人拖下去打一顿:怎么能让红袖摔一下呢。

韵香等人跪在院子里,不停的对上天祈祷着,希望老天爷能保佑红袖。

而在沈府后面一条街的普通民居里,马仙婆正披头散发的作法中,桌上的那个写着红袖名字的小人儿不知道被摔了多少次,又被打了多少次,看样子就快要支离破碎了。

小人儿的—眼睛上贴着红布,嘴巴被封、耳朵被堵,躺在祭台上,全身都泛着一种妖异的红光。

马仙婆的双眼泛着绿光,嘴中念念有辞,忽然大喝一声:“发来!”一旁早有小童把一小团头发给了马仙婆。

马仙婆鬼笑着:“断发如断头,断头就离魂,哪里来哪里去吧!”一面说着一面把头发放在了祭台小人儿身边,然后用一柄小剑一下子就斩断了。

小人儿身上的妖异红光一下子大盛,映得屋里都红通通的,随即便全暗了下去,而那个小人儿也“波”的一声儿就碎了:头、四脚与身子都分开了。

马仙婆立时烧了几张符纸,又念不知道什么咒语之后,这才收势吐气,对着祭台行礼之后转身坐到一旁休息。

小童道:“师父,大功告成了?”

“大功告成,不出一个时辰,那个沈家五少奶奶一定会气绝身亡的。”马仙婆淡淡的开口,如同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般:“而我们过些日子离开京城去南边,作个陶朱翁,过逍遥日子去了;不再做这种造孽的事情。”

在小人儿碎开的时候,红袖在床上哇得吐出了一口鲜血:“妙歌一——!”却没有来得及喊出大姐儿,便面如土色的躺倒在床上一动不动,连呼吸也弱了不少。

灵禾正在诊脉,不防之下被喷了一身的血;她当即被下了一跳,连忙用银针定住红袖的心脉,又在红袖的头上施针:她不能让姑娘就这样走了。

她不明白,姑娘虽然流了不少的血,便脉像—上显示已经有了血竭之像,这怎么可能?!流出的那些血,绝对不可能造成样的情形。

红袖正在大喊沈妙歌和大姐儿时,忽然头颈、四肢都是一阵无法形容的巨痛,她痛得大喊出声,却没有来得及喊女儿一声。

她有一种感觉,她就要死了,就要死了;她在心中嘶声狂喊:妙歌、妙歌,你怎么不来看我最后一眼?大姐儿,我的女儿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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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四十一章自作自受

沈妙歌忽然好像听到红袖在叫她,他疯了一样往产房冲去,沈候爷上前拉他,他和父亲交上了手:“袖儿,她在喊我,她要走了,她就要走了,父亲!”

沈妙歌除了要去看红袖,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也顾不得了。

沈侯爷不知道儿子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且向来孝顺的儿子会动武也要冲过去,让他十二分的痛心;他不自禁的看了一眼产房,难道儿媳妇当真是挺不过去这一关?

沈妙歌趁着父亲分神的时候,闯了进去:门也就是刚刚关上一会儿,墨大夫人就在他之后进去了。

产婆们看到他惊呼起来,可是他理都不理扑到红袖面前:“袖儿,我来了,我来了!袖儿,你要挺住,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女儿,你不能走,不能丢下我们父女走啊。”

泪水涌上了沈妙歌的眼睛,他几乎感觉不到红袖的呼吸。

墨大夫一脚就把沈妙歌踢到了一旁去:“不要碍事儿!”他现在正焦头烂额中,偏还有人来添乱,他是半点儿好气也没有。

灵禾也顾不得其它,只是不停的按着墨大夫的吩咐,把针不停的扎在红袖的身上:红袖的头上已经扎满了针,如同一个刺猬头。

红袖虽然听不到沈妙歌的话,但是沈妙歌握住她的手时,她感觉到了:妙歌来了!红袖感觉到一种狂喜,但是随即沈妙歌便离开了,这让红袖有些很失望。

她想要沈妙歌现在她只是想要沈妙歌能在她身边;她用尽力气伸出手去,想再握住沈妙歌的手:老天,就可怜可怜她这个异界的游魂吧;就算要收走她的生命,也要让她能再多感受一下所爱之人的体温,哪怕只有一点点。

红袖虽然用尽全力,也只是手指动了动,不停的在动;灵禾倒底是知道红袖心思的人,她看到红袖的手指动的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便掉下泪耒:“爷,你快过来,姑娘、姑娘找你呢。”

墨大夫回头看了一眼红袖的手指,然后也不理会沈妙歌,只是对灵禾道:“救人要紧,不要分心!”

沈妙歌被墨大夫踢到一旁去,便一直立在墨大夫身后不远的地方,焦急、担忧的看着红袖,却不敢再上前,怕误了墨大夫救人:只要有一丝可能救红袖,他都是愿意试一试的。

听剃灵禾的话,他跪坐在脚踏上握紧了红袖的手,在点的耳边不停的唤着她:你要坚持,要坚持啊,为了孩子为了我,要坚持,一定要坚持啊。

红袖听到沈妙歌的话,却能感觉到他的心意,她的神志也在那些银针下有了一丝丝的清醒,不再一心等死而是想着要活下去:为了大姐,为了她腹中没有出生的孩儿,为了沈妙歌,她一定要活下去!

随着银针扎在身上越来越多,红袖的痛苦有了一丝丝的减少,一点一点的清凉感涌进了她的身体,让她感觉到有了一丝丝的力气:要把孩子生下来!

就算她最后不得已会死去,也要把孩子生下来,不能让孩子还没有看这个世界一眼就随她一起离开。

她积攒着力气,一丝一丝的力气积攒着,一点一点的积攒着。

墨大夫和灵禾一个说一个用针,终于最后一根针扎在了红袖的身上!

红袖忽然感觉不再是丝丝的清凉,而想是到了冰冷的雪地上,冻得她机灵灵打了一个寒颤:但是,她清醒了许多!

虽然眼睛还是血红一片,却已经能睁开看到模糊的影子;虽然耳朵里还是嗡嗡作响,但是已经能听到微微的声音。

她听到了沈妙歌在不停的说让她坚持下去,她听到了灵禾的1氐泣,听到了墨大夫冰冷但明显有着担心的声音。

更可喜的是,她感觉到自己有了力气。

在这个时候,她感觉嘴边有东西,同时听到了沈妙歌让她张开嘴巴吃下去的声音;她张开了嘴巴:但是,那东西就如是冰块一样,冻得她更冷了。

不过,她知道不管是沈妙歌、还是墨大夫、灵禾都不会害;所以她硬是忍着那渗入骨头的冰凉,一口又一口的吞咽着。

红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再痛一些,她也要活下去!她必须要活下去,因为她的儿女们需要她;她要活下去,为了沈妙歌一一她不想他流泪。

而马仙婆的祭台上有了异变。那个破碎的小人儿忽然发出了蓝光,虽然极淡,便是却有渐渐转盛的样子。

马仙婆一下子跳了起来:“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法事已经做完了,就是大罗金仙也回天无术的!”

她急忙跳到祭台前,连连烧了几十道符,却还是压不住蓝光:虽然那蓝光极淡,却极为顽强。

红袖这个时候感觉自己要被冻僵了,但偏偏就是能感觉到全身都充满了力量;她没有再继续吃东西,而是把全身的力气用到了腹部,她拼命的用力、再用力!

她一用力便感觉到一阵又一阵的巨痛,和上一次她生产时的痛不一样:这痛比那种要痛上很多多,就好像有人在用火一点一点烧她的骨头、烧她的筋肉。

红袖却能感觉到孩子的存在,她不能放弃;她知道,如果她放弃了,那么孩子是必死无疑。

她忍哥—那种可怕的巨痛,又忍受着寒冷,一次又一次的用力;唯一的温暖,来自于她的左手,那里有沈妙歌的手。

沈妙歌等人看到红袖在用力,虽然她没有呼痛,但是她全身的汗如雨下,却表明她在受着什么样的痛苦。

墨大夫人转身出了屋子,不只是为了避嫌,也是不忍再看下去;只有他最明白,用那种针法会让人受什么样的痛苦一一他虽然不明白红袖为什么会晕睡,对,是晕睡不是晕迷,但是不弄醒了红袖,她和孩子早晚都要死。

他只能用这种秘法来刺激红袖,让她自深度的晕睡中醒过来;有他配的药,不会让红袖受到伤寓,只会给她力量让她撑下去。

沈妙歌喜极而泣,他不停的给红袖鼓气;两个稳婆也十分的尽力,在红袖的努力下,终于大家听到了一个小儿的啼哭!

稳婆看了一眼对沈妙歌道喜:“恭喜小侯爷,是位公子爷。”

沈妙歌听到之后对红袖道:“听到没有,我们有个儿子了,我们女儿有伴了不会再寂寞————如果有你陪着我们的话;你要坚持,袖儿,不能丢下我们父子三人不管。”

红袖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她忽然再一用力,就好像绑在身上的什么东西断了一根一样,感觉身上轻松了一些。

她能张开嘴巴了,她发现她能说话了。她立时张开了口:“好痛一——!”真得好痛,肚子好痛好痛,不止是那种非人的巨痛,她能感觉出耒,那是分娩时的阵痛。

红袖以为自己刚刚是幻觉听错了,孩子根本没有生下来呢;她立时把力气再榜起来,再次用力。

她被冰的根本就晕不过去,而且那不时被喂一口的冰凉之物,也能让她生出不少的力气来。

是的,她不要死,她要活下去,要活着看儿女长大生人,婚嫁生子!她要和沈妙歌携手到老,白头苍苍时能一起斗嘴。

生的意念越来越强烈,红袖身上的力气也越多越大,她好像又听到了一声什么东西断掉的声音。

此时,马仙婆正一口鲜血喷出来,喷在了祭台上的小人儿身上:不是她在作法,是她受伤了。

那小人儿很奇异的吸收了她的喷出鲜血,头和四肢居然很神奇的又长到了身体上。

马仙婆痴痴呆呆的看着那小人儿:“不可能,不可能!京中怎么可能有比我更厉害的人,居然能重伤于我。”

“再说,沈府也没有请什么僧道之流的人,我的法术怎么会被人破去?!”她说话着,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并且紧接着,她便一跌摔到在地上,然后全身便开始疼痛起来。

马仙婆惊惧起来,她嘶声道:“快,快去请你师公,快去!”

那小童看到马仙婆的样子吓了一跳,立时答应一声跑进了内室中,掀开床板钻进了地下;原来,这民居和马仙婆的卧室相通,门户便在床下面——这也是没有被阿元发现的的原因。

阿元是个男人,不可能去马仙婆的卧室仔细探查。

那小人儿身上的字娇异的红蓝相间,并且嘴巴上和眼睛上的红布条已经断裂开来。

马仙婆身上的疼痛越来越重,她开始在地上打起滚来:她被巫蛊之反噬,加诸在红袖身上的痛苦,此刻正一点一滴的自红袖身上转移到马仙婆身上。

马仙婆几次想起身把祭台上的小人儿取下来,却都没有成功:太痛了。她从来不知道所受巫蛊之术的人,是有多么的痛苦,现在她知道了。

她痛得恨不得立时死去,却又不舍得死。她嘶声喊叫着,在地上滚来滚去,以头去撞地,希望可以减轻一点痛苦;但是疼痛却越来厉害,并没有因为她的折腾而有半分减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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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四十二章害人终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