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仙婆的头开始眉起来,痛得她在地上嘭嘭的直撞,实在是太痛了:红袖所受的最大的、最长的痛苦便是头痛,现在巫蛊之床反噬,两倍的加于马仙婆身上,比红袖所受之痛要重上三倍,四倍!

因为红袖的头痛是很长时间的,而马仙婆的反噬却是猛然间全部爆发,自然要痛得厉害的多。

终于,马仙婆受不住,开始双手在头上乱抓乱挠乱拍,头发不带揪下来不少,并且自己把自己挠得血肉模糊却并不自知。

而她的的反噬到现在,也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随便着马仙婆的开始痛起来,红袖身上的巨痛在减轻,她越来越有力气,越来越清醒了;她终于明白,她刚刚并不是没有生下来,而是肚子里还有一个。

她是高兴的,双生子啊。

而稳婆们已经包好孩子让灵禾照顾,又去红袖身边忙活。

也许是红袖已经生过一个女儿,也许是老天看红袖受得痛苦太多,所以这一次孩子并没有用多久便顺利的产下还是一个儿子!

红袖身上的痛楚还没有消失,虽然眼能见嘴能说,但是耳朵还中嗡嗡作响,并不能听清楚每个人的话。

不过她能感觉到,身上的痛苦正在慢慢的减轻,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能活下来,就好。

她把孩子生下来之后便看向了沈妙歌,两个人泪眼相对,一时间都痴了,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又是一番的生离死别,这让夫妻二人更加的珍惜彼此。好久之后沈妙歌握着红袖的手几乎是用恳求依声音道“袖儿,你答应我,我们以后再也不要生孩子了,好不好?”

红袖看着沈妙歌微笑:“不,我想我是被人谋算了,所以才会九死一生;如果不是被人算计,这一次一定会很顺利的。”

她身上的蛊术正在消失,神智清醒过来之后,有什么事情是她想不清楚的?沈妙歌呆了呆,也想起了自己这几个月来的疲累来:按理说也不应该累成这个样子的。夫妻二人对视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已经有了计较。此事,当然不能就此就算了。

其实,沈府里现在可不是只有红袖一个院子里乱成一团,四少奶奶的院子里也极为热闹。

马仙婆用剑斩断头发的时候,四少奶奶在屋里坐着正吃茶,忽然她大喝一声把茶盏扔了出去,就捧着头呼起痛来。

吓了屋里的丫头婆子一大跳,急忙上前去扶四少奶奶;可是四少奶奶痛得厉害,不管是谁被她捉住了,不是抓就是咬,弄得一屋子的丫头婆了身上都带了伤,也就无人敢上前再拉扯她。

因为红袖那边正在临盆,只能出府去另寻大夫;三夫人急急的带着人过耒,一面走一面抱怨:“真是个冤家,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她头痛7哼,她头痛起来也和旁人两样,好端端的就砸了杯子说什么头痛,怕是要让我头痛是真。”

不过到了四少奶奶屋里,却让三夫人吓了一跳,知道自己料错了。

四少奶奶现在已经在开始捧着头往墙上、柱子上:不管是哪里,反正是见到什么都用头去撞;那样子可不是装作出来的,四少奶奶撞的头“嘭嘭”直响,让三夫人听得自己头都有些痛了。

可是四少奶奶好像没有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也不理会三夫人的叫喊,只是拼了命的向墙上撞去。

三夫人看她如同疯了一样也吓得不轻:只是眼下长房的人都在红袖那边,而且听说红袖的情形不太好,三夫人也不好去讨法子,只得一面让几个力大的婆子的把四少奶奶治住绑到床上去一一再撞下去,不死也会撞傻了。

然后三夫人便只知道打发人去请三老爷和沈四爷回来,她是没有旁的办法了。

四少奶奶撞得头已经受到了伤:因为她撞的并不是都是平面,血顺着头往下流。三夫人让人去给她上药,却根本就无法让四少奶奶安静下来。

四少奶奶不是不想安静,她是痛得根本安静不了:她感觉头就要裂开了,可是她手脚都被绑住,只能把身子在床上拼了命的扭来扭去,头也在枕头一上一下的晃动:她还是要撞东西,因为头里面太痛太痛了。

她痛得都不想活了;痛到最后她疯狂的大喊大叫起来,叫得声嘶力竭,拼了命的求三夫人把她杀了:只要杀了她,她就把所有的家业都送给三夫人。

听得三夫人有虽然有些心动,不过却不可能答应她;也知道她只是痛得疯了,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沈四爷回来看到妻子的疯狂样子也吓了一跳,可是大夫接连请了几个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开得药当然也一点作用墨神医或许能有法子,但是沈四爷知道五弟妹临盆到了紧要关头,并且情形也不好时,怎么可能会去求墨神医来呢,只能和父母在一旁干看着四少奶奶在床上疯狂的大喊大叫。

同样受苦的人,当然不会只是四少奶奶。就在红袖和沈妙歌神智完全清醒过来时,马仙婆那里已经痛得把衣衫都扯破了,身上自己抓挠得血淋淋的,地上到处滚得都是血迹。

她实在是受不住这种痛楚,她越滚赶快:因为实在是痛不可当;一上子不小心撞到了祭台桌子的腿上,桌子翻倒在地上。

写着红袖名字的小人儿,正正被灯烛落在了上面,立时便熊熊燃烧起耒。

“不一一!”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马半仙终于赶了过来,他亲眼名到那小人儿被点燃,一面大喊一面扑了过去,也顾不得火会烧伤自己去抢救那小人儿。

另一个喊得人却是马仙婆,她的叫声凄惨至极,在这一霎时她几乎忘了身上的痛苦,抬起了上半身挣向那小人儿。但是,太晚了。那个小人儿就在他们夫妻还没抢到之前,便烧成了灰烬。

马仙婆当即便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然后连接连惨号吐血不止,身上的血肉一块一块的绽裂开,她嘶声叫着:“打、打死我。”

这是蛊术的完全反噬开始:她从前中在其它身上的蛊,只要中蛊之人没有死的,全部都反噬到她身上。

马仙婆的骨头也传来了碎裂之声:她实在是作了太多的恶一——反噬之力的大小,完全取决于她施蛊的次数与蛊的恶毒程度。

马半仙当即长叹一声,闭上眼睛用剑把马仙婆杀死了:但是就算如此,那反噬之力都没有消失;马仙婆身上无故冒起火花,不一会便把她烧了一个干干净净,除了地上有一个奇怪印子的灰烬外,马仙婆什么也没有留在世上:她死时痛苦的身子完全扭曲,哪里还能看出人形来。马半仙恨恨的看着祭台,然后转身自地道出去了。

而沈妙歌和红袖在马仙婆死去的那一刻,都是身子一轻;而已经喊得脱力的、进气少出气多的四少奶奶,头便忽然间不痛了:一点点的疼痛也没有了。就好像她刚刚的疼痛只是做梦一般——除了她头上自己撞伤的疼痛之个,什么疼痛都没有了。

不过,红袖并没有完全的解脱:身体中的巨痛消失时,她却还感觉到另外一种疼痛,因为她身上的针还没有取下来。

灵禾急忙担针取下来,又服侍红袖吃了一碗药,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姑娘,你几乎没有吓死我们。”

稳婆们高兴的极了,很快的收拾好红袖,抱着孩子们出去报喜了。

沈俣爷、郑大将军等人都已经知道红袖无事了。红袖能母子平安,沈府上下当然是极高兴极高兴的;一下子添了两个男丁也是极高兴的,只是在极度的高兴的中,难免有一些失落:怎么一下子生两个孩子,就没有一个是女孩呢。

大姐儿被廉亲王强娶作儿媳妇,虽然还在府中住着,但是沈老祖她们总是感觉大姐儿随时都被会廉亲王“抢走”,所以她们很希望能再有一个大姐儿:她们要好好的留下来,不会让要再抢去。

廉亲王来贺时,很有些愁眉苦脸;沈妙歌问他为什么时,廉亲王道:“你们家倒是一下子生了两个儿子,可是我们家王妃肚子成只有一个一——如果是男孩子还好说,如果是女孩子,我还要把自家的另外一个儿女给你们家,岂不是亏大了!”

沈妙歌大乐:双生子这种事情可遇不可示求,就是廉亲王有天大的本事,这亏他也吃定了;如此能占廉亲王半分上风,也让沈妙歌乐不可支。

廉亲王看到沈妙歌高兴,他更加的不舒服,便拉了世赞去寻自己的儿子和儿媳:“不看这人的得意脸面。”不过他却没有取笑沈妙歌在红袖产房里哭得涕泪横流的事情。

如果换成是自家王妃,他也不会比沈妙歌强哪里去;也因此,他认为沈妙歌是个真人,不愧是他看上眼的男人。

而世赞却极为担心,因为他的妻子梦喜也要快要生了:听到红袖两次生产都九死一生,他能有个不怕?他几乎吓得腿有些发软。

红袖要养月子,而奶娘只有一个实在是太少:一切事情由沈妙歌和沈夫人打理,倒也没有什么岔子;红袖便安安稳稳的养起了月子。(文字更新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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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四十三章马仙婆之死

红袖要养月子,所以并不能见白逸尘等人;但是沈妙歌能见到——他们夫妻可不想等事情过去一个月才查此事。

他们夫妻自从马仙婆死了之后,忽然脑子便清亮起来,不再是对一些本应该注意的事情而忽视了:如果不是他们被人下了蛊,也不会平白的等着,直到蛊发作差一点要了红袖的命。

沈妙歌把自己和红袖中了巫蛊的事情对白逸尘说了:不说,白逸尘也知遂了;白逸尘很有些羞愧“是属下无能,居然天天看着四少奶奶等人,也没有发现有哪能个施蛊;不然,也不会让姑娘受那等苦楚。”

沈妙歌摇头“我不是要追究什么,只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如何能捉到那个施蛊的人————不能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在府中;这一次是我和袖儿,下一次谁知道那人会害谁呢?”他想到当时的凶险,心中就是后怕不已。

白逸尘点头,他心中也是十二分的恼火: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动了手脚,实在是很丢脸的事情。

只是有一件事情一一;他想了想还是对沈妙歌明言:“其它的事情都好说,不管是四少奶奶还是二夫人等都是女子,我一个大男人不能跟到她们的卧房去监看;所以…·.”

沈妙歌立时点头:“我知道的,也明白,你做得很对;也因此才会被某些人有机可趁,不过我们总有其它的法子可以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只是辛苦你了。”

总不能为了查巫蛊之事便不顾府中女子们的贞节闺誉;不要说白逸尘不会做那种事情,就算是白逸尘肯做,地沈妙歌打死也不能同意白逸尘做这样的事情。

府中其它的人不说没有白逸尘如此好的功夫,就是有也不能用:因为人人都知道那些人的存在;而且,府中也没有女侍卫。

眼下,沈妙歌和白逸尘都几呼认定四少奶奶是下蛊之人:因为她会头痛发作,也许同她的头发有关————因另白逸尘就是用四少奶奶的头发,换回来红袖的头发。

只是,四少奶奶表面上来看,也算是受了巫蛊之害;如果没有什么真凭实证,她一定不会承认她就是下蛊之人;而且也无法说服其它人相信,这其它人自然是三老爷夫妻。

让沈妙歌烦心的事情还有一个:赵氏正在昏睡中,一直都叫不醒。她在安排好了红袖临盆的事情之后不久,便坐倒在椅子上睡着了;当时人人都十分的忙乱,也没有人发觉到她的不对劲儿。

看赵氏的样子很显然是中了妖术,但是却没有人能解;墨大夫虽然医术超群,却不能解蛊术。

直到现在沈妙歌和红袖都在奇怪,自己中的蛊术怎么会解掉呢?就算是红袖母子平安,对方也不会解了她的蛊,让她天天不能理事岂不是更好?

此事怎么也想不明白,红袖和沈妙歌最后猜想,八成是她的头发出了问题,所以才救了她和沈妙歌。

他们夫妻只猜对了一点儿:虽然头发不对,红袖不会死于巫术,但是她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用力,早晚会也会因为难产而亡;那个头发,不过是催她早一步离开人世罢了。

如果不是红袖求生之念过盛,加上墨神医相助,使得马仙婆受巫蛊反噬死了,她和沈妙歌的巫蛊之术也不可能破解开。

红袖现在很担心赵氏,沈妙歌已经求了护国寺的有道高僧来为赵氏祛邪,不过高僧眼下还在宫中,要到明天才能过来。

赵氏除了昏睡之外,也没有什么其它的不对;只是这样一直睡下去,饿也把人饿死了————她根本就叫不醒,无法让她吃下东西去。

沈妙歌和红袖说起赵氏的昏醒时,都认为同她把红袖的八字说出去有关:也就是说,她可能是被马半仙动了手脚。

马半仙和马仙婆那边,却一直很安静;而阿元也没有什么发现,只是听说马仙婆生病了,而且极重。

马仙婆病了7也病得太是时候,红袖和沈妙歌当然不相信。白逸尘也亲自去了马半仙的府中,听到府中人的议论,好像是马—仙婆当真是病倒了。

白逸尘便趁着白天屋子里人多时,在外面偷偷看了一眼:那马仙婆果然躺在床上瘦得皮包骨,几乎就要没有人形了。

马仙婆怎么会无缘无故病倒了?也许只是对方帮布疑阵?红袖和沈妙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在红袖临盆前一天,马仙婆还到过沈府,那时她可是身子好的很,说她活到一百岁就有人相信。眼下,却只能让阿元密切的注意着马府。

可是过了两天,让沈妙歌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马府办起了丧事——马仙婆病死。红袖听说之后一下子坐了起来。沈妙歌立时把她扶住,然后人把她放倒在床上:“身子要紧,你现在可不能见风的!如此猛得起来,着了凉日后可是会落病根的。”

“事情不同你说吧,你是吃不下、睡不着;可是告诉了你,你又如此一惊一乍的,再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日后你就是说得天塌下来,我也什么都不告诉你。”沈妙歌实在是忍不住碎碎念。

他眼下当红袖是风吹就化一般:生怕红袖有个不好,他的心脏可并不够强壮。

红袖回嗔他一眼:“装什么,你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我们的巫蛊能解,八成就和那个马仙婆死了有关——也许是马仙婆当日在施术时不小心受了重伤,现在伤重不治死掉了;也许是她根本就在当日死掉了!”

“只有马仙婆死掉,她所下的蛊才能可能解开;”红袖还是认为马仙婆当日便死掉了:“只是逸尘那天去马府,看到的那个皮包骨的马仙婆是怎么回事儿?以逸尘的眼睛来说,不可能认错的人。”

沈妙歌摇头:“我也猜想那马仙婆当日有可能死掉了,不过以逸尘所见,倒像是她当日受了受伤一样。”

“要小心,马半仙的报复。”红袖的眼睛眯了起来

“是的,马仙婆的死和我们夫妻绝对有关;马半仙说不定会把一切怪到我们的头上,一定会想法子用什么妖术来对付我们。”沈妙歌轻轻一叹:“恶人,从来不相信恶人有恶报一说,只会怪旁人和他们过不去。”

他轻轻拍了拍红袖的头“我早就想到了,你看,这是什么。”他自怀中掏出了两块玉,很普通的玉、。

“这是护国寺的僧人曾在佛前供奉过的,可以辟邪;”他先合上双手把其中一块玉暖温了,才给红袖戴上:“不要摘掉它。”

红袖点头,她现在相信世上是真得有鬼神:她穿越了,而且还遇上了巫蛊之术,还有什么是不能相信的?

她戴上以后,很虔诚的在心中谢过了佛祖:“我们三个孩儿?”

“当然有,已经交给奶娘们给她们戴上了。”沈妙歌微笑:“我们把护国寺的玉可能都拿来了。”

“你们?”红袖眼睛睁大了:“廉亲王居然去打高僧的主意?”她对廉亲王无语了。

沈妙歌笑道:“不过也奇怪,那些得道高僧好像很喜欢廉亲王的样子,对他很好呢。”

红袖微微一想便明白了,高僧们一定是看出了廉亲王的本性,所以才全不厌他;不过,她还是对于廉亲王连高僧都要敲榨的做法,感觉很有些无语。

第二日,高僧到了沈府。他不过是对着一盂水诵了一通经,用那经水一洒,赵氏便醒了过来。

而在赵氏醒过来的同时,马半仙在屋子里吐出了一口鲜血,然后喃喃的道:“护国寺一·一·”

高僧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和沈老侯爷去谈经论道,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不走了;一位高僧不走不说,而且到了下午,护国寺里又来了三位僧人。

沈妙歌让人打扫干净院落,请僧人们住了下来。

而大姐儿不知道为什么,极得僧人们的缘法;不过一间,她的身上便多出了四件高僧身边带着的东西。

僧人们还教大姐儿坐禅诵经;而奇怪的是,大姐儿居然真的能坐得住,而福官姐弟当然要陪着大姐儿一起坐禅。

就是皇帝和太后知道了此事,都说是大姐儿极大的福气——大姐儿自此之后,这一辈子都是百邪不侵的;只是红袖和沈家众人都不知道罢了。

福官姐弟也得了极大的好处,廉亲王当然很欢喜,把大姐儿更是宠上了天;不过大姐儿的贪财性子却有了变化:她只爱夺权贵之人的心爱之物,很明显是被廉亲王带坏了。

马半仙给妻子风光大葬,在马仙婆“死去”七日之后出丧,他们夫妻的信徒不少人都打发人去送马仙婆一程,当真可以说是人山人海,很有些死后哀荣的样子。

之后,马半仙在家守丧,不再去任何人的府邸做法,说是要守过七期才会重新开门与人方便。

护国寺的高僧也不说什么原因,只是一直住在沈府中不走;除了去宫中给太后、皇上讲经之外,便在沈府中和沈老侯爷、沈侯爷一起谈谈经;有时候,也会和廉亲王辩一番佛理,完全是一副要长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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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四十四章要报仇的沈妙歌(祝大家七夕节快乐)

沈府一直很平静,非常的平静。

“那些护国寺的僧人真是讨厌之极!”四少奶奶很有些不耐烦,在心里又一次恨恨的骂了一声秃驴。

她也听说马仙婆死掉了,她想寻马半仙来问问事情倒底是怎么回事儿,可是马半仙却说护国寺的僧人一日不走,他一日不能进府。

听着马半仙的话,好像很有些怕护国寺的僧人的意思。

四少奶奶不知道护国寺的僧人什么时候走,她除了等只能等;她主要是担心自己当天头痛:想问一问是不是对方也请人施了巫蛊在她身上,不然她怎么会痛不可当。

等来等去,过了少半个月回少奶奶不耐烦了,便写了一张便笺让人送去给马半仙,她不问清楚哪里能睡得着。

但是马半仙并没有让人捎回一言片语来,他什么也没有说。

四少奶奶的担心更重,可是却不敢同人说:用巫蛊之术,那就找死!朝廷早已经有明令禁止此术,并且为此大开过杀戒,不知道有多少懂此术的人死于非命。

朝廷明令,不管是用会此术的人,还是求人用此人害人的人,都是死罪,并且是遇赦不赦————可见朝廷对此术有多么的深恶痛绝。

如果被人知道她用钱买通马仙婆行巫术害人,不要说她只是个功臣之后,就算是功臣怕也只有身死的下场。

她只能天天坐卧不安的等着。

沈四爷看她天天心神不定,疑神疑鬼的不是打这个就是骂那个,对她更是不待见。

梦喜也喜添贵子,把靖安王乐得合不嘴儿:是世赞后来拉了沈妙歌去吃酒,拍着沈妙歌的肩膀道:“兄弟,你是对的,这孩子只要一个足矣。”他也得了妻子临盆恐惧症了。

虽然马半仙没有给四少奶奶回信,但是沈府中却有人接到了马半仙的信,把马仙婆做法就最后四少奶奶却头痛欲裂之事说了:他认为是冰珠把头发调换了,有意要害四少奶奶。

那张小小的纸条被一只素白的手捏到了灯火之上,看着它燃起才扔到了桌上的小盘中。

“冰珠?”喃喃的念着这两个字,那在灯光下有些灰暗的身影摇了摇头:“不可能的,那个时候冰珠应该还没有对萱丫头有反叛之心。”

呆呆的坐了一会儿,传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声:“老八家也走了,一个人想事情没有个商量的,还真是无超也无聊的很。”

她揉了揉头:“不是冰珠,会是谁换了那头发呢?事情绝不会是出在后面,因为长房的人现在都在疑萱丫头一个人一一那就是有人在冰珠身上换走了头发?”

“不会吧,难不成那小两口手上有什么厉害人物,是旁人不知道的?”闭上眼睛细细的想起来,但是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郭大娘的事情,她知道的并不多:她对府外的事情,很多都无能为力;不过她并不太在意这一点、,她要做的事情,只要在府内便足可以了。

虽然没有想到其它的可疑之处,不过她还是认定红袖和沈妙歌身后应该有个高手。

她想了半晌又是轻轻一叹:“不能没有萱丫头的,不然的话.长房的目光便会盯上我了。这个笨丫头!看。看来要想个法子救她一救,至少现在还不能让她死在长房的手上。”

“她的那些家产,如果能弄到手的话日后行事会方便的多;只是,怎么才能做到呢?”她已经有了打算要舍掉萱丫头这颗棋子了,只是她总想着物尽其用,不想萱丫头的家业落在三房的手里。

“那对愚笨的夫妻,怎么配有这么多的银钱!”她有些不屑的低语,手指无意识的在桌上轻轻的画着圈圈。

终于,在过了一个多时辰之后,她轻轻的一指叩在桌子上:“只有如此,才能让她甘心情愿交出家业来。”

她一叩发出了轻胆的响声,外间有丫头起身的声音。

“没有事儿,我只是翻个身子,碰到了床边而已;你们睡就行,有事儿就唤你们。”她及时开口,没有让丫头们进来。

她没有吹熄那灯烛,轻轻的上床躺下来闭上了眼睛。夜已经很深了,她应该睡了,不然明天早上精神不好可不成。

四少奶奶终于等来了马半仙的信,告诉她不必担心,她的头会痛只是因为有人调换了头发————用她的发代替了红袖的;却并没有说,不是冰珠所为。

四少奶奶看完信之后,气得暴跳如雷:这个死冰珠,原来早就包藏着祸心!她再也顾不得会不会被长房的人发现什么,立时命水珠打发人去叫钱大掌柜来:她要冰珠这两天就回家去奔丧。

钱大掌柜的来了之后,劝四少奶奶忍一忍,现在可不是处置冰珠家人的好时机;因为很不可能会被沈四爷起疑心的。

四少奶奶却吼道:“他起疑心便起,我还怕他不成,死丫头在府中,以为我拿她没有法子一一眼下也的确不能动她,就拿她的家人给她点颜色看看,免得她为我是好性儿的。”

钱大掌柜的苦劝无果之后,只得道:“姑娘,您把她的家人都…,日后岂不是更没有制住她的把柄儿?此人是我选的,一时走眼累到姑娘原本是我的错,不如姑娘就罚我吧。”

四少奶奶很想臭骂并且责打一番钱大掌柜的,可不就是因为他自己才会被冰珠一个丫头所辱;但是她还没有失去理智到这种程度,明白自己依仗钱掌柜的地方还有很多,所以这口气她压下了。

“不关你的事,是那丫头心思不正;叔叔说得也对,的确不能没有一丝把柄在手上;这样吧,冰珠不是父母双全吗,就让她尝尝失去父亲的滋味吧。”

钱大掌柜的还想再劝,可是四少奶奶哪里听得进去,最后他只能领命去了。

过了两天,冰珠便听到了噩耗:她父亲在昨天失足落河淹死了!她不相信的,她无法相信,因为她父亲又不是渔父,再说这种时节河里还结着冰,怎么会好端端的落水淹死?

她想到了进府时,钱大掌柜的话;原本她以为自己成了沈四爷宠爱的妾侍,四少奶奶和钱大掌柜的就是心再狠,也不敢动她的家人。

但是,她错了。这种事情,其实是不能试的,因为亲人的性命只有一次。

冰珠哭得死去活来,等到三夫人允她因去奔丧时,她已经哭昏过去—三次。她听到让她回去奔丧的话后,一股气自心中升起来,也不收拾东西,也不梳洗,提着裙子就跑了出去。

她要去寻四少奶奶,她不能让父亲就这样白白死去。

四少奶奶看到她进来,微笑:“你去吧,节哀顺便,就不用行礼了。”

冰珠被几个丫头拦下,根本近不了四少奶奶的身,只能大骂四少奶奶;四少奶奶冷冷的道:“你再敢诬主母杀人,我便让人送你去官府!”

冰珠听到这里,知道自己无凭无据,哭得软倒在地上。

四少奶奶得意的看着冰珠,一下感觉到十二分的解气;可是她却没有注意到,不管是水珠,还是其它的丫头:只要是钱大掌柜送来的,四少奶奶心腹之人,都在脸上或是眼中闪过了不忍与惧怕。

一人做事一人当,冰珠不论所做事情对与错,和她的家人没有半分关系的;但是四少奶奶的手段,让水珠等人不寒而栗:她们的家人,也在钱大掌柜的掌握中。

有时候惧怕让人什么也不敢做,只能乖乖听命;但是有时候,惧怕反而会让人生出几分勇气来。

红袖和沈妙歌听到映草说冰珠回去奔丧,面色都是大变;夫妻两人都明白这是四少奶奶在报复冰珠:在回少奶奶的眼中,人的性命倒底算什么?

红袖看向沈妙歌:“要快些,不能再让她害人了。”虽然冰珠的父母和红袖、沈妙歌没有关系,但到底是一条性命;并且,如果事情当真被人查出来,沈府的名声一样会受损。

沈妙歌很同意红袖的话,这样的一个狠毒心肠的人,当然是不能让她继续留在府上害人:“你放心,我们就差一点点了,很快就准备好可以引得她自己显出形来。”

红袖点头,不再说四少奶奶的事情,已经说过太多,现在要到收网的时候了,她相信沈妙歌;而且,她不想因为四少奶奶影响了自己的心情。

她看向沈妙歌:“廉亲王妃生了吧?是男是女?”知道廉亲王一直很在意她生了一对儿子。

沈妙歌笑道:“生了,一个女孩儿。我去道贺时,就没有找到廉亲王,我们姐夫也没有找到他。”

红袖摇着头笑了起来,当初可是廉亲王说要订亲的,如今算不算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提亲?”红袖可是很了解沈妙歌的,知道自己的夫婿可没有少吃廉亲王的苦头;现在有了可以让廉亲王吃瘪说不出话耒的事惜,沈妙歌一定会不会轻易放过的。

就算沈妙歌不想认真,他们夫妻的那个姐夫世赞也会让沈妙歌认真的:谁让他们两难兄难弟,被廉亲王常常“欺负”呢。

“嘿嘿,君子之仇嘛;”沈妙歌笑得阴阴的:“当然不能等闲视之的一一提亲的事情,不需要着紧,而是需要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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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祝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成了眷属的幸福美满!亲爱的书友们,七夕节快乐(文字更新就在——)

正文四十五章试探

沈妙歌看向红袖:“而是需要时机,一个人多而又热闹的时机…”红袖笑着摇头,没有说话:他们男人自有相处之道,不需要她来操心多嘴。

冰珠奔丧不过三天便回来了,她回府之后一直躺在床上泪洗面;不管是谈到了她的房里,她也懒得起来招呼。

四少奶奶当然是极高兴的,她心头高兴了房里的丫头少受一些责骂;但是丫头们看到冰珠的样子,没有哪一个能真正的高兴起来。

沈四爷因为冰珠父亲的去世,曾到四少奶奶房里发作了一回;不过四少奶奶并没有放在心,越发在心底发狠:你越是护着那个小贱人,我越是要作践她。

四爷夫妻两人现在是形同陌路,见了面也不说一句话。

三夫人拿他们小两口无法,免不了抱怨两句;二夫人听到三夫人的话后,便请了四爷和四少奶奶过去用饭,劝了他们夫妻一番,只是没有什么改变。

三夫人特意为此事来谢二夫人,说话时叹道:“不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偏袒子,实在是萱丫头越来越不省事,四哥儿,已经算是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