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细细的盘算:二夫人不是贪财的人,不要说九十两的银子,就是九百两的银子也不会买得动她。

不过,因此红袖也对二夫人的疑心少了一些;如果当真是二夫人在布局,此时她绝不会和四少奶奶搅合到一起的;因为二夫人是个很聪明的人。

二夫人回去准备一番便出府去了,她刚出了府,红袖的院子便出了乱子!

红袖听到韵香的话吓了一大跳,太夫人几乎吓得没有晕过去,两个人急急的奔回红袖的院子。

第四卷五十一章:四少奶奶疯了

孩子,是孩子出事了。红袖能不急嘛,她在车子里几乎坐不住,可是心里却怎么也想不明白,是哪里出了差错——绝对不应该会被人害到孩子们啊。

韵香在车子下面随着跑:“姑娘,你不要着急,哥儿们应该没有大事儿,只是孩子们哭闹的让我们害怕。”

光?什么光?红袖不明白,探头道:“韵香,你上来。”刚刚才过着急,把韵香给放到车子下面了。

车子没有停下,韵香便上了车子,她也着急不想耽搁时间。她上了车子才把事情源源本本的说出来,刚刚她一说哥儿出事了,红袖和太夫人就往外跑,根本就没有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

她也是被吓到了,所以一张口才会说出哥儿出事的话来:也的的确确是哥儿出事了。

原来,大姐儿和福姐弟,和奶娘一起逗着两个哥儿玩儿:他们虽然不会说话、不会走路,但是一样招人喜爱。

玩得好好的,两个哥儿便哭闹起来,奶娘怎么哄都不成;哥儿们哭闹的并不同于平时,而是可劲儿的哭,哭得一张小脸涨的通红,都要发紫了,看上去十分的吓人。

而就在这个时候,红袖的院子四角上闪过了一道金光,哥儿们立时不哭却睡着了,奶奶就是唤也唤不醒。

红袖听得心头一惊:难不成孩子们是中了蛊?太夫人的脸色也铁青一片,她手握得紧紧的。

看到红袖脸色不好,太夫人伸出手去握住了红袖:“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如果有个万一,她就让那个萱丫头给她的重孙儿偿命。

看了院子里,一切都平静如常,并没有什么金光之类的;只是小丫头们吓得不轻,看到红袖和太夫人时,都还是一脸的苍白之色。

到了孩子们的房里,大姐儿和福官三个孩子虽然没有哭,但是神色间还是带着惊惧的;红袖顾不得三个孩子,先扑到了摇篮边。

两个孩子睡得极香,看上去并没有什么问题。

红袖抱起来个孩子摇了摇,孩子没有醒;她又用力摇了摇,孩子的眉头皱了起来,接着便哭起来,对打扰了他熟睡的母亲十二分的不满。

红袖却很惊喜:“这不是,好好的?”

太夫人已经抱起了另外一个孩子,那孩子也被弄醒哭了起来。

奶娘看到之后摇了摇头:“刚刚,怎么摇也是不醒的;所以才把他们放在了摇篮中,让灵禾姑娘给看了看,现在正等墨大夫呢。”

红袖把怀中的孩子交给了奶娘,过去把大姐儿三个搂到了怀中:“不怕,不怕;娘亲来了,什么也不用怕:”

大姐额搂了搂红袖的脖子:“娘亲,我不怕,你去看看弟弟们吧。”她已经极懂事了,知道现在弟弟们要紧。

红袖在大姐儿脸上亲了一下:“大姐儿真乖。”她摸了摸福官姐弟的头:“韵香,你带孩子们出去玩儿,让灵禾给她们弄些汤水压惊。”

孩子好了,什么事情也没有。

虽然是虚惊一场,但是孩子们的衣服都被撕开检看,却什么东西也没有;好端端的孩子们怎么会哭闹不休呢。

太夫人和红袖都疑心有人动手脚,正想着让人去四少奶奶那里搜搜看时,却有人奔进来说四少奶奶疯了。

红袖和沈夫人对视一眼,早也不疯晚也不疯,就偏在这个时候疯了?她们有着十二分的不相信。

不止是四少奶奶疯的时候不对,而且就在不久之前,她还去过二夫人那里,就听她说得那些话,没有半点要疯的样子。

她很理智,而且还很聪明的样子呢。

不过看到那丫头吓得一脸苍白,看来四少奶奶这一次闹得很厉害,怎么也要过去看看的。

红袖先对太夫人道:“您回去歇着吧,过一会就是用午饭了,四嫂那里我去看看就成。”

太夫人想了想道:“好吧,不过你自己也不成,我会让人请你们夫人过去看看的;袖儿,她要闹就由她,你远远的莫要让她伤到你;嗯,让人小心看着,莫要让她把孩子弄掉了。”

红袖答应着,先把太夫人送上了车子,她才去四少奶奶那里;一面走一面问那来报信的丫头:“三婶娘可去了?可打发人报给三叔父和四爷了?”

那丫头连连点头:“我们夫人在的,就是我们三夫人看着那情形不对,才让婢子们来报信的;夫人那里也有人去请。”

红袖微微皱了皱眉头:四少奶奶刚请了二夫人出去通风报信儿,这个时候她怎么会疯了呢?她装疯对她可没有什么好处,只会让她早早的进佛堂。

不过三夫人打发人来报信,四少奶奶这一次可闹得很厉害,不然三夫人也不可能劳师动众的。

想到刚刚自己两个孩子的情形,红袖心里升起了很大的不安,只是一时间怎么也想不出哪里不对劲儿。

她想了想打发人去寻沈妙歌;这个时候沈妙歌应该已经没有事儿,催他早些回府也好有些照应。

刚刚进了三房的跨院,便听到四少奶奶凄厉之极的喊叫声;红袖听得眉头有皱紧了三分;这叫声可不像是装出来的,难不成四少奶奶当真疯了。

红袖在四少奶奶的院子外面下车时,看到很大丫头婆子立在那里探头探脑,彼此之间嘀嘀咕咕,便冷冷一哼:“三婶娘让你们都在这里伺候着?”

众丫头婆子吓了一跳,急急的福了下去,人人都不敢抬着看红袖一眼。

红袖看了一眼婆子们,听到屋里又是叫又是哭又是东西倒地的响声,哪里有心思理会这些人:这里面,并不只是三夫人院子里的人。

她最不喜欢仆妇们乱打探主人家的事情,更何况是眼下这样的事情,更不能让仆妇们乱嚼舌头;当下一面急行一面对映舒道:“让人把这些人的名字都记下来,让她们自己去来旺媳妇那去领罚。”

众丫头婆子听到这话,都变了脸色可是没有一个敢开溜的,只能把名字报上来,自去领罚了;知道会这样,便不来看这个热闹了。

也有被主子使过来的,心里更是冤的很;可不是自己想要来的,但是不来也不成啊;可是这话却也说不得,只能自己认下了这个错儿。

看到红袖来了,三夫人一把抓住红袖的手就哭了起来:“这可如何是好?你给婶娘拿个主意吧,我的天啊,这事造了什么孽啊。”

红袖一面安抚三夫人一面看向四少奶奶,这一看把红袖吓了一跳。四少奶奶身上的衣服都扯破了,头发也乱得不成样子,遮住了大半的脸;露出的少半边脸上却有着抓痕,往外渗着血珠儿——看也知道是自己桡的。

红袖打消了心中一直以为是装疯的想法,看四少奶奶的样子,八成是真疯了;可是,好端端的一个人,无缘无故的怎么会疯了呢?想到自己儿子情形,红袖的心里有意丝冷意,难不成还有其他的人在用蛊术害人。

她忽然有个想法,说不定就是那个暗中布网的人对四少奶奶和自己儿子下了蛊;想到这里,红袖当真是全身冰凉,恨不得立时抽身回去看看孩子们,她是真得不放心。

因为蛊术这东西,她是根本就不懂、不明白;人对于自己不懂的事情,反而更害怕。

但是眼下的事情她不可能不问一句转身就走了,她先对身边的韵香使了一个眼色:“回去让大姐儿和哥儿们都待在房里不要出来,你,好好的守着孩子们。”

她暗示给韵香,让白逸尘不要离开一步。

韵香看到四少奶奶的样子,脸色也一样发白担心自家的小主子;听到红袖的话连礼也忘了应着就跑了出去。

三夫人只是抓着红袖不放,眼泪是叭叭往下直掉:“侄媳妇,现在只有靠你给婶娘拿个主意了,那孩子是不能出差错的。”

红袖就知道她担心的是四少奶奶腹中的孩子,不过她也顾不得三夫人的话,先要安置四少奶奶才成。

她看了这么一会儿,发现四少奶奶是见东西就砸,就是看到柱子也会用头撞两下;不过这么一会儿,房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被推到、砸破了。

就是这时,四少奶奶忽然盯上了房里的人;她对追在身后的丫头返身扑了过去,抱住那丫头张口就对着丫头的鼻子咬了过去!

红袖被吓了一跳,她立时扑过去救人;好在那丫头偏开了头,只被四少奶奶咬在了脸上——如果咬在鼻子上,肯定是一口就把鼻子咬下来了。

红袖一掌打在了四少奶奶的脖子后面,可是四少奶奶却好像什么感觉也没有,转身就对着红袖扑了过来,倒把红袖也吓了一跳;躲虽然躲开了,可是红袖也有些手忙脚乱;因为四少奶奶忽然间变得不怕打了。

三夫人却还在一旁跳着脚的叫:“侄媳妇,小心、小心她肚子里的孩子!”把红袖烦得直想过去先把三夫人打晕。

跟来的会武的丫头,过来护在红袖的身边,想要制住四少奶奶。

可是四少奶奶是见人就咬,不太容易近她的身,一时间到让红袖和几个丫头也束手无策;不管四少奶奶吧,她便追着其他不会武的丫头乱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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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章败露的计划

因为三夫人就在门边,丫头们被四少奶奶吓得尖叫着在屋里跳来跳去,也不敢自门便跑出去——有一个丫头刚跑到门边,就被三夫人一个耳光打了回去。

“护住你们少奶奶,如果少奶奶的孩子没有了,你们都不要想着留全尸!”三夫人虽然不敢过去拉扯四少奶奶,却不停的叫嚷着让丫头们按住她儿媳妇。

屋里,当真是热闹非常,从来沈府就没有如此热闹过。

这时,沈夫人、六夫人和江氏、安氏等人进来了,看到屋里的情形吓了一跳;安氏不自禁的道:“不会是中邪了吧?”

三夫人听到耳中立时感觉自己明白过来,就要打发人去请道士,却被沈夫人等拦下来:“你疯了!让人乱出去找人,也不怕被人说什么。”

三夫人却急得跳脚,沈府的名声哪里有她媳妇肚子里的孩子值钱?她执意要去请道士不了,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媳妇把个孩子弄掉了。

沈夫人劝不住三夫人,只能沉下脸来拿出长嫂的样子来训斥了她几句。三夫人却急道:“如果我们萱丫头府中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嫂子你担着?”

沈夫人不好答这个话,六夫人在一旁道;“三嫂,去请道士你就能落个什么好名声儿?嫂嫂说得没有错,你先不要着急好不好?”

红袖看到沈夫人一行人,只是她却不便过来行礼;后来听到三夫人和沈夫人起了争执,再看看满屋里追着人跑的四少奶奶,她一咬牙对身边的几个丫头道:“必须把四少奶奶制住,小心些最好是不要伤到她,不过最重要的是不要伤到自己。”

众丫头心领神会,和红袖轻轻商议了几句,就对着四少奶奶围了过去;而其他的丫头婆子一看红袖和丫头们要捉住四少奶奶,立时便跟着她们身后——主要是为了遮住三夫人的目光。

如果当真依着三夫人的话,那四少奶奶的孩子绝对保不住不说,她们也会被四少奶奶咬个半死。

也没有人商量,有人跟了上去其它人也明白过来都跟着围了过去。

四少奶奶现在眼睛都红了,她根本不惧红袖和众丫头,看着人反而张着双臂就迎了上来;红袖和茶香一边一个捉住了她的胳膊,其余的丫头便按住了她的腿、搂住了她的腰。

四少奶奶却张嘴就朝红袖咬了过来,红袖这一次没有松开手躲向一旁:刚刚那时,她不过是被四少奶奶吓到了;看到四少奶奶咬过来,红袖把她的胳膊一抬挡住了她的嘴。

红袖要看看她是真疯了,还是假疯了。

四少奶奶咬到自己的胳臂后一痛才知道放开,拼了命的挣扎着要咬红袖:这么多的人制住她,可是她偏偏就认准了红袖一个人,看她的样子不咬到红袖是绝不罢休的样子。

红袖看她可怖的样子,偏了偏头,知道四少奶奶当真是神志不清了。她吩咐丫头们取来棉布等,把四少奶奶绑到了床上。

四少奶奶在床上依然是挣扎着、扭动着,张着嘴发出非人的声音,还是一副想要咬人的样子。

三夫人和沈夫人等也争执出了结果,先在府中查一查,看看是不是有人对四少奶奶使用了邪术;当然是不能大肆搜查的,沈夫人命人以打扫或是找东西等为由,到各处去搜查。

最先搜查的院子便是四少奶奶和红袖的:因为四少奶奶发疯,而红袖的孩子也无缘无故苦闹的厉害,怕他们院子里被人动了什么手脚,先找一找安安心再说其它。

四少奶奶的院子并没有找到什么,红袖的院子里也没有找到什么;只是,在搜红袖院子的时候,却发生了变故,有仆妇受伤倒在血泊中。

受伤的仆妇是在韵香的房里,而屋里外面的仆妇人人都惊得脸无人色。

沈夫人等人赶到时,看到屋子中间立着一个男人,沈夫人和红袖识得,但是其它人却不认识,他自然是白逸尘。红袖看着白逸尘:“怎么回事,逸尘?”

她问人,灵禾已经带着人把受伤的仆妇弄下去治伤了,顺便也就是监禁起来:白逸尘不会无缘无故伤人的,这两个人一定做了很坏的事情。

“她们想要陷害姑娘。所以我才忍不住出手的。”白逸尘的声音透着几分恼怒:“她们去姑娘的房间看了两眼出来,这两个便来了韵香的房间;因为我看到她在上房出来时互相递过眼色,所以才跟了过来,不想正好看到她们正自怀中往外拿东西。”

“就算是她们拿出东西来,你也不应该伤人啊。”沈夫人并不是当真在埋怨白逸尘,她是明理人,知道白逸尘不会无缘无故伤人,而且还是她的人;这两句话说给其他人听的,她是当家主母,有些时候面子是要顾的。

白逸尘此举,无疑是伤了她的面子。

白逸尘躬了躬身子:“夫人,请屏开左右,属下把东西呈给夫人看,夫人便不会怪属下伤人了。”

沈夫人要得也就是白逸尘的解释,听到这话之后把仆妇们打发出去,坐到椅子上道:“说吧。”

“她们在怀中逃出来的就是,这个东西。”白逸尘的手掌摊开,上面是一个小小的白色布偶,上面写着字:一看是沈老祖的名字与生辰八字!

沈夫人眼底立时闪过了怒色,自己院子里居然还有其他人的人!她颤着手自刘夫人手上接过了布偶来,狠狠的握住那布偶u,几乎有一种把它撕碎的冲动。

红袖没有在说话,她现在已经很明白,非常明白是有人要陷害她;而且此事,怕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般简单。

而那人要收网了吗?红袖有一种被紧紧压迫的感觉,她搞感到危险就在身周左右:会是什么呢,会是什么呢?

眼下那个的计策好像是已经败露了,自己应该不会有危险的感觉才对,但是她偏偏后背上冰凉一片。

红袖努力让自己静下来,把自发现四少奶奶偷取她的头发开始的事情,慢慢的、细细的回想:她有一种感觉,眼下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杀招绝不是败露出来的东西。

败露出来的事情也极为凶险:就算众人相信白逸尘之言,那么两个婆子还是沈夫人的人——下蛊之事脱不出长房之人!

为什么要害沈老祖和四少奶奶,为什么长房沈夫人要陷害自己的儿媳妇,这是另外一回事儿,反正眼前看到的事情,就是此事与长房脱不了干系。

就在红袖思索,沈夫人等人沉默的看着那布偶时,门被敲响了。

沈夫人沉声道:“什么事儿?”

“婢子,有事要回。”是茶香的声音,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沈夫人让茶香进来之后,茶香却请她过去厢房看看;沈夫人想了想带着红袖过去了,原来那两个婆子的身上,都各自还有两三个布偶;有一个上面写着四少奶奶的名字与八字,其余的上面所写都是府上其它各房主子的名字;最显眼的就是沈老侯爷夫妇的。

沈夫人看着那几个布偶沉默了一会儿道:“请几位夫人和少奶奶过来一起看看吧。”此时再瞒着她们,怕只会引起更多的猜疑来。

三夫人等人过来看到后,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事情太过奇怪了,奇怪的让她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沈夫人长吸了一口气之后,立时让茶香把知道布偶一事的仆妇们都关到厢房里:如此大事儿,不能被人传了出去,闹得满府上下都沸沸扬扬的。

然后她才看了一眼三夫人、刘夫人和江氏、安氏等人:“此事,我只要一句话,同我和袖儿都无关;至于是谁所为,却还有细细的查来;不过,这事的干系如何,就不要我说什么了吧?”

刘夫人等人都点了点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脸色都有些苍白。

只有三夫人此时梗着脖子道;“这事儿,怎么也要给我们一个说法儿,总不能糊里糊涂的就算了。”她看了一眼红袖,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那意思极为明显,她在怀疑红袖。

“已经害到了萱丫头,险些让她小产了,这事儿怎么也要查个清楚才是。”三夫人一想到就要到手的金山,差一点被人害得丢掉就气不打一处来。

三夫人是越想事情越有可能是红袖所为,就看到她刚刚上前要制住自己儿媳妇时,也没有多少估计;想到红袖和儿媳妇的仇节得可不少。红袖是完全有理由要害自己媳妇的。

沈夫人眉头一皱:“知道了,只是事情还没有醒清楚之前,都给我看好了自己的嘴巴;不然,你们就等着去祠堂领罚好了。”

她的声音并不高,不过一句话却把众人都镇住了,就是三夫人也没有再说什么;事情有多么大,三夫人还是知道的:一个弄不好,说不定就会被朝廷降罪;她爱财也爱命。并不想沈府被朝廷问罪的。

红袖却在此时想到了什么,立时急呼:“逸尘,快去书房!”她终于想明白了,只是能不能赶得及呢?

红袖的两只手手里全是汗,自她嫁到沈府还从来没有如此凶险过:那人,正一步一步逼近她;而她直到现在才察觉到一点点的眉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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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章三夫人的不同

白逸尘在听到红袖的那一声时,脸色也变了:怒色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他立即闪身扑向书房,虽然身形似电却不知道能不能赶上。

三夫人很奇怪的问红袖:“你让人去书房做什么?”

红袖看了一眼三夫人,然后看向沈夫人道:“夫人,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这便是一个连环计;那两妇人只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我想书房里才是某人精心安排的杀招。”

红袖没有理会三夫人,他知道三夫人这样问是带着怀疑的:一个被人蒙骗了的人,已经不可能看得出事情中的真真假假。

三夫人看到红袖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反而对沈夫人说话心里很不痛快:虽然沈夫人是当家主事的人,但是今天她们三房才是受害的那个,她没有权利说句话吗?

“不管是什么,我想我们一起过去看看才是正经;”三夫人话中的不快众人都能听得出来:“只一个侍卫过去,出了什么事情也说不清楚不是?”

三夫人说这话,已经转身向外行去,她的意思是你们不去我是一定会去的。

沈夫人看到三夫人的样子,轻轻一叹扶着红袖的手站了起来:“一起去看看再说吧。”

书房里德灯烛是被白逸尘点着的,他正在立在书房里四处打量,好像屋里并没有来过什么人一样;当他的目光扫到书架时,眉头轻轻一皱。

书架上的东西被轻微的搬动过,虽然痕迹并不重但是却逃不过他的眼睛。

白逸尘刚行到书架前,便听到房外有人过来;他看了一眼书架没有动,反身把门打开了:是三夫人,虽然不过是几十步路她却走得气喘吁吁。

三夫人先冷冷看了一眼白逸尘,然后才打量书房,没有看出哪里有不同来;但是她的疑心并没有消失,狐疑的迈步进了书房。

红袖和沈夫人等随后跟了进来,环顾书房没有看出什么不对来;沈夫人看向白逸尘:“白侍卫,这书房里可有什么不对?”

白逸尘低下了头:“没有什么不对,可能是姑娘和属下都料错了。”

沈夫人轻轻点了点头:“既然这里没有什么,那我们还是到上房去吧;今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呢。”

六夫人等人都答应着,安氏和江氏已经挑开帘子,想伺候着三位长辈出去。

但是三夫人走了两步之后又回身道:“既然袖儿怀疑这书房里被人动了手脚,不好好的查看一番怎么成?万一如果被人再偷藏什么布偶之类的,那可不是小事。”

六夫人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红袖:“嫂嫂多虑了,有侍卫看过应该是没有什么才对。”

红袖却淡淡的道:“三婶娘如此说,那就好好的查一查也好,免得真被人藏了什么东西进来。”

沈夫人却道:“什么是大事儿、什么是小事儿?书里统共就这么点地方,有什么地方能藏下一个布偶的?那边真正的面偶还没有处置呢!”

三夫人听到红袖答应查书房,再看了一眼沉默的白逸尘,对沈夫人道:“嫂嫂说得对,那就先去看看那布偶吧;怎么也能从针法,布料什么的看出一些端倪来的。”

一行人出了书房,白逸尘跟着出来关上门,然后叫过来几个会武的丫头,让她们好好的看着门户些:他并没有明说是书房,但是却暗中使了眼色给丫头们。

丫头们心下明白,答应着四散开来。

江氏和安氏行在最后,转身看了一眼白逸尘不过倒也没有说什么。

红袖请沈夫人等长辈坐下,亲自奉了茶,又打发了人去瞧四少奶奶如何,又过问了孩子们之后,这才在沈夫人的示意,问起那两个妇人的情形。

仆妇没有醒,便把布偶拿上来看:布,只是普通白绫,哪个房里都有的;就是用的线也是极普通的线,但却不是奴仆们常用的东西。

看那针脚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很是中规中矩:凭布偶是什么也不可能查到的。

三夫人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岂不是故意让人查不出来嘛。”

六夫人立时接口:“所以才说是有人要故意陷害袖儿;当然,不会是嫂嫂要陷害袖儿——那要陷害的人并不是盯上了袖儿一个人,如果陷害不成袖儿,还可以让嫂嫂有嘴说不清。”

三夫人听了之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弟妹这话却有些不对。”

沈夫人和红袖都没有怎么开口,现在无凭无据的话,她们是不好说的;听到六夫人的话,她们婆媳认为是有道理的,江氏和安氏也连连点头附和。

听到三夫人的话,沈夫人看向她:“三弟妹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只是说两仆妇是自怀中往外拿东西的人,除了那个侍卫其他人谁也没有看到,再加上她们怀中也有布偶——说她们往外拿布偶要陷害人不是很像,但是说她们搜出布偶来,却被人发现…”三夫人的话有些冷冷的,一面说一面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红袖。

她算是认定红袖是下蛊要害她儿媳小产的凶手了:敢坏了她得金山的人,就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啊。

不过她的话也不是没有几分道理的,听得江氏和安氏互相看了看低下了头:这水太混了,她们还是不要趟的好。

安氏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会遇上这种事情,她是打死也不会跟着沈夫人去瞧四少奶奶的。

红袖听到三夫人的话,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三婶娘的话有几分道理,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的。”

屋里的人听了之后都很吃惊的看向红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赞同三夫人的话:那话就等于是指认她是行巫术的人!

红袖淡淡一笑:“只是,两个仆妇进了房应该没有多久,这一点不只是白侍卫,院中我的人与夫人的人都可以证实的才对——如果韵香房里当真藏着这么多的布偶,她一定是藏得极严密,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被寻到呢?”

“怎、怎么不可能?”三夫人还是认为自己所想是对的:“这些东西都藏在一处,说不定正好被两个仆妇碰巧就找到了。”

红袖指着桌上那些布偶:“婶娘,这些布偶虽然每个都不大,但是放在一起却也是很惹眼的;这种违禁的东西不可能藏到衣柜中,当然要藏到平常人不会注意的地方才对——有哪个地方可以放下这么多的布偶?”

“布偶如果藏起来只能是分开藏起来的,这么多的布偶被人寻到并收到怀中,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寻到的吧?不要说寻了,就是要藏起来,这些布偶怕也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红袖看向三夫人淡淡的道:“您说是不是,三婶娘?”

三夫人一下子哑口了,她不得不承认红袖说得有道理;但是,如果韵香那丫头就是把布偶一股脑的藏到了衣柜中呢?又正好被仆妇们一下子看到了呢?

她没有说出这些话来,因为她知道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红袖知道不可能一下子就去掉三夫人的疑心,也就没有再理会三夫人,而是看向那布偶淡淡的道:“与其说是有人要害我或是夫人,不如说她要害的是整个沈府。”

六夫人脸色大变:“对、对,如果传出了这样的事情去,那我们沈家…”

沈家长房主母行巫术,这是什么样的罪行?就算是皇帝再相信沈家,这一次也不会饶过沈府的。

去四少奶奶那里的人回来了,说在床上一直挣扎的四少奶奶,现在已经沉沉睡去不再闹了。不要说是三夫人,房里的人都认为四少奶奶会发疯,和写着她名字与八字的布偶是有关系的。

三夫人的脸色极为难看,她看向红袖:“两个哥儿听说忽然收到了惊吓哭闹个不休,然后又忽然便好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