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红袖和沈妙歌的安排,五老爷十二分的高兴;而且他和红袖的茶楼,那可是赚了很多的银子;除了沈老祖和他的父亲、嫡母之外,满府上下他就看着红袖顺眼。

他最听不得就是有人说红袖不好,现在他倒把自小看大的沈妙歌都放到了旁;惹得沈妙歌说他只认银子不认人。沈五爷子听了之后一笑也不恼。

因为这次沈五老爷回府,各房各院都热闹了一番:对于财神爷当然要巴结一番,尤其是那些指望着儿子、孙子能在沈府谋个正经差事的,更是对沈五爷巴结的很。

不说沈五老爷的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再来说说楚夫人。

楚夫人带着孙子、孙女到京中,看女儿只是顺便,主要是为了给孙子们谋个功名的:自然不能以来便对沈老侯爷等人提起此事,后来又遇上四少奶奶的事情,楚夫人更是一个字也没的提了。

说起来楚家在当地还算望族,放到京中那也就没有什么了不起:更何况楚府的男主人还去的早,现如今败落下来更是不如当年了。

当年,如果不是楚夫人的丈夫救过沈二爷的姓名,又因此而毒发身亡;楚家很难能攀上沈府这门亲事的:两家多少有些差距的。

这些日子,楚夫人没有闲着,走动了一些丈夫的旧交故友、还有几个亲戚家:不过哪一个也没有办法和沈府相比,所以她所求的事情自然也没有什么眉目。

要知道人在人情在的俗话,楚夫人的丈夫去世多年,还有几家会认真相待楚夫人?有那长情的人家,却又没有什么权势的人家,自然也就帮不上忙。

楚夫人明白此事还要着重落到女儿身上,不到最后她不想用孙女们为孙子谋个出路。

四少奶奶的事情了结之后不久,三夫人便张罗着给四爷说们亲事:四少奶奶的事情怎么都不光彩,她想早日找个媳妇回来,也免得让沈府其它各房看她这一房的笑话。

不过临时之间到哪里去寻这么合适的人家?三夫人看上的人家,人家却嫌沈四爷是拖家带口的人,不肯下嫁;人家看上沈四爷的,三夫人又嫌人家的门楣太低,哪里能配得上儿子——三夫人的心思,就是要说一门好亲事,才能堵住众人的嘴。

沈四爷对此并不热衷,他现在哪里有心思成什么亲?把心思全用在了孩子和差事上面,日子在他现在看来,已经十二分的好了。

三夫人免不了抱怨儿子几句,左说右说也就说到了二夫人的面前;二夫人笑着安慰了三夫人一番道:“现在四哥儿怕是没有那个心思,三弟妹也莫要太着急了,让他先散散心再提此事为好。”

三夫人哪里能等?可是沈四爷完全不听他的,三老爷也完全一副随儿子去的样子,把她急得跳脚也无奈。

看到三夫人着急上火的,二夫人笑道:“这两天的天气不错,我正想让母亲和侄子、侄女一起过来聚聚——都是一家人,要不三弟妹和三弟、四哥儿也一起过来耍耍吧;让四哥儿多散闷些,时间久了说不定都能看上哪家的姑娘,到时追着你这个当娘给拿主意呢。”

三夫人听着这话,先是推辞了一番:人家一家人聚聚,她和儿子搅合进去算什么?而且还有二夫人的侄女——有女眷们在,有许多的不便。

不过二夫人一力相邀,又是一番好意,她便应了下来。

沈四爷和沈三老爷听到之后都大恼:二夫人娘家人想一起聚聚,他们去掺和个什么劲儿?三老爷立时便说不去,沈四爷终究是儿子,拗不过母亲只能答应到时去坐坐。

不过四爷想到沈夫人的那两个侄子,便是一阵子的头疼:那两个人现在对京中各处明的、暗的青楼妓馆十分的熟悉;比他这个生在京中、长在京中的人还要熟悉,那样的人他是真得不想多做应酬。

沈四爷心中烦恼就对沈妙歌倒了一番苦水,听得沈妙歌却是心中一动:难不成二夫人请娘家人此时到京中就是为此?

二夫人想要和三房结亲——只是对二夫人有什么好处呢;沈妙歌眉头皱了皱,并没有向四爷说破此事。

红袖听到此事之后也以为二夫人是有意要和三房结亲,她的意思太过明显了:你就是想认为她不是这个意思,都太过勉强。

但她一样也想不通此事;说二夫人是为了静萱留下来的银子的话,并不可能:因为那些东西都是姐儿的。

“不会是想害死姐儿,然后…”红袖说完此话立时摇头:“不可能的,怎么说怜星怜月都不是那种##的人;而且就算姐儿有个万一,那些东西成了三房的,也只是三房的,不会是怜星或是怜月的。”

沈妙歌点头,都认为此事不太可能。

想不通便再看看,也许二夫人只是好心也不一定;虽然这种可能,在红袖和沈妙歌的心中都直觉的认为可能性不打:虽然到现在,他们夫妻也没有找到二夫人不对劲的地方。

红袖把二夫人的事情扔到一旁,对沈妙歌道:“今天在老祖宗那里,有件你想不到的事情。”

沈妙歌回头看她:“什么事情?看得笑得如此,定是好事了。”

红袖道:“楚夫人和老祖宗在一处说话时,五爷去给老祖宗请安;楚夫人便说五叔父应该娶个妻子照顾才是,她还有心要给五叔父说亲事的,把五叔父闹了一个大红脸出去。”

沈妙歌听到之后笑了起来:“楚夫人的脾性一向直爽,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五叔父知道人家是好意,就算是有几分恼意也不好说什么,嗯,我们正好借这个机会…”

红袖点了点头:“话是如此说,但是人选呢?我可是一点儿也没有。”此时只能就此放下。

在睡着之前,红袖又说了一句关于二夫人的话:“楚夫人当时说要给五叔父寻个伴儿时,二婶娘也在。”

沈妙歌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夫妻二人相拥着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一早,沈妙歌又想起昨天晚上的红袖的那句话来:“二婶娘知道又怎么了?”

红袖一面在沈妙歌的伺候下穿衣服,一面道:“当时二婶娘好像是看了一样五叔父,我也说不上来,只是心里有点点的担心而已。”

沈妙歌把红袖的衣袋系好,然后把自己的衣服拿过来穿上:“能有什么不好的?五叔父娶妻,又不关二婶娘的事情。”

红袖点了点头,过去接过他的腰带来给他系上:“我也是如此想,所以才没有特意说给你听;只是后来到底有些不放心,所以才会在睡前说了出来。”

沈妙歌搂过红袖来亲了一下:“现在没有什么凭证,只凭我们猜是什么也猜不出来的,你不如好好趁着现在府中什么事情也没有,好好的歇一歇;嗯,二婶娘那里,让人盯紧一些为好。”

说到底,他也是有些不放心的。

四少奶奶如果被人利用的话,那么沈府中的那个背后之人并没有找到:而且要说他原本中毒是静萱所为的话,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红袖和沈妙歌始终放不下心来。

夫妻二人用过饭之后,因为今天是沈妙歌的假期,所以他们二人一起出了府,到仙灵茶楼坐坐,然后下午想去游湖。

红袖和沈妙歌把所有的事情都扔在脑后,今天就想好好的玩耍一番;只是不想又遇上了廉亲王,他听说沈妙歌夫妇要游湖,非要一起不可。

对于这个不请自来的恶客,沈妙歌除了黑下脸来也没有其它的法子;廉亲王却如同没有看到他的脸色,笑呵呵的东拉西扯。

午饭原本是要在仙灵茶楼用的,但是廉亲王非要跟去游湖,所以沈妙歌决心要狠狠敲廉亲王一顿饭,所以红袖等人准备去醉仙楼用饭。

下楼时,红袖和沈妙歌却在柜台那里看到了一个妇人;她戴着纱帽并不能看到她的容颜,穿着打扮上一看便是极好的出身。

这个妇人吸引住红袖和沈妙歌的原因,是她在柜台那里问沈五爷何时会到茶楼来。

红袖和沈妙歌对视一眼,由红袖过去招呼那妇人:“妇人有礼了。夫人要寻五老爷,何不去沈府呢?这里,他不常来的。”

那妇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红袖:“夫人是?”

一旁的掌柜道:“这是我们五少夫人。”

那妇人立时眼睛一亮:“你就是无少夫人?太好了,太好了。”她伸手掀下了纱帽来:“我是希兰,唉,这么说你也不知道我是谁;嗯,我是六安县主家长女。”

这妇人的年纪绝不到三十岁,长得倒并不是如何出色,尤其是那一张有些大的嘴;但是她一笑却让人感觉十分的亲切。

红袖和沈妙歌听到她的话之后,都知道她是谁了:六安县主可是十分有名的人,天朝之中可以说是无人不知的。

六安县主之所以出名,是因为她是天朝第一悍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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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章悍妇之威

一般的礼节都是人家介绍了自己之后,要说一声久仰的;不管你是不是当真听说过对方,这是应有之意。

但是听到希兰的话后,红袖还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但是久仰两个字好像说出来不太好。

红袖还把已经到了喉边的两声咳嗽硬压下去:此时咳两声,就算没有什么意思也变成她有什么意思了。

此时对希兰的称呼都变成了问题,因为希兰的身份也很特别:她已经嫁人了,后来丈夫出了意外死掉的,她是破门而出的——带着她的儿子,还有原本在她丈夫和她名下的家业。

她的事情在天朝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她的闺名却没有几个人知道,所以红袖和沈妙歌在听到她的名字后,并没有任何反应;这才让希兰不得不报出母亲的大名。

红袖看到希兰本人后,心里闪过了一句话:有其母必有其女啊,当真是女子中的英雄,巾帼里的豪杰。

廉亲王本来兴趣缺缺,但是在他听到希兰的话后,那是三步并作两步跨了过来:他原本就距红袖几个只有几步而已。

“你就是那个破门而出,被男家一状告到了京城的…”

“对,就是我。”希兰十分的大方,没有一丝扭捏或是不好意思、或是有羞愧;她坦然的让廉亲王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王只是一时口快。”廉亲王还是第一次在和人说了一句话之后,便向人家道歉的。

红袖却立时对希兰有了好感:做女子,当如希兰啊。

不过,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希兰的:她不止是有一个好母亲,一个彪悍的母亲,而且她的母亲还有着很显赫的身世。

六安县主的祖母是当今皇帝的祖母,她的母亲和当今太后是感情极不错的姐妹;她一手带大的早逝亲侄女的女儿,也就是当今的皇后;换句话说,希兰是当今皇后的姑姑——虽然不是亲姑姑,却比亲姑姑还要亲几分。

当然,比六安县主身份显赫的女人在天朝有很多,但是却无一人有六安县主的气魄,:她的丈夫当年要纳妾,也是像绝大多数的男人一样,对妻子行告知的义务;而六安县主听说之后,当天晚上便让侍女们把丈夫绑在了床上,只对她丈夫说了一句话。

当时的那句话知道现在还是人人皆知:“你是要做太监之后,我给你纳百八十个妾,还是你想要做个完整的男人,嗯——?”

据人说,那一个轻轻的“嗯”字,可是拐了十七八个弯的。

后来嘛,后来六安县主的丈夫一辈子也只有她那么个妻子,妾侍没有、通房没有,就是去青楼也绝对没有过;成为了天朝有史以来最好的一任丈夫。

不要以为六安县主的丈夫只是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他曾经只用三寸不烂之舌,便让一个不大不小的番国国君对天朝俯首称臣:人人提起六安县主的丈夫来,没有人敢说他不是个男人;但是他也是人人公认的怕老婆怕到极处之男人。

红袖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便只有一个念头:怕极?应该是爱极了才对;只有一个男人对妻子爱到极处,才会如此因爱而生所谓的“怕”。

不过红袖十分佩服六安县主:悍妇就是悍妇,天朝能纳妾而不纳的男人有不少,其妻不管用了什么法子,也没有六安县主如此直接的。

而六安县主在生了九个儿子之后,才得了一个女儿,就是希兰了:所以她说她是长女,其实,六安县主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在女儿里当然是排行老大,但是兄弟姐妹当中,她却是最小的一个。

希兰听到廉亲王的道歉之后哈哈一笑:“王爷不必如此,天下人人皆知我母女是悍妇。”她不以悍妇为耻反以为荣。

红袖心折十分,立时笑道:“夫人,我们正要去用饭,您还没有用吧?相逢即是有缘,不如我们一起用饭,然后再谈夫人来寻我们五叔父做什么。”

希兰本就是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人,立时点头:“好,那今天就让我来做东;嗯,不知道这位王爷是——”

沈妙歌笑答:“廉亲王。”他答得十分快。

“你就是那个京中人人畏之如虎的胡闹王爷?”希兰打量了一番廉亲王:“不像啊,一会儿可以告诉我,你怎么把京中权贵弄得人人都怕吗?”

廉亲王生平第一次脸红了,他咳了两声伸手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边走边谈、边走边谈。”

看到廉亲王如此,沈妙歌暗笑的肚子都要破了:大快人心啊。

廉亲王瞪了沈妙歌一眼,暗示:你小子敢阴我,你给我等着。沈妙歌不以为意的回一眼:平日里王爷你也没有饶过我,我是得报仇时便报仇——痛快一时是一时啊。

红袖不理会廉亲王和沈妙歌的暗斗:这两个遇到一块儿便如此,不过沈妙歌吃亏的时候比较多一些;不过近来他已经很少会吃大亏了。

他自和希兰走一起聊天上了车子直奔醉仙楼。

红袖趁着希兰向康亲王“取经”时,她和沈妙歌出来商议了两句,打发人回去请五老爷过来一起用饭:他们夫妻很奇怪希兰为什么要到京城来找沈五老爷;这事,不太简单啊。

虽然六安距京城不算远,但也不近了:做车子一天是到不了的,快马加鞭还要用一整天的;这么远希兰亲自赶过来,不会是为了生意之类的事情。

沈妙歌看到红袖转身进了包厢之后,他又招回那个传信息人来叮嘱了两句,然后这才随着红袖进了包厢。

廉亲王终于又遇到了一个克星:一个老公主已经让他头疼不已了,希兰却让他的头更疼!他今天十二分的后悔要捉弄沈妙歌,自己早早去寻乐子也就不会遇上希兰了。

他现在对六安县主没有一分好奇之心,因为她女儿都这么的厉害了,他还敢招惹六安县主?他只希望看人家难受,可从来没有想让自己有半分不舒服的。

希兰听红袖说请了沈五老爷来之后,立时丢下了廉亲王,拉着红袖说开了话:她并没有提到沈五老爷,只是和红袖说家常,问一些沈府各人的情形。

听到红袖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和儿子时,十分的高兴的道:“唉,如果不是有辈分问题,我真想让我儿子…”

“停、停!那个是我儿媳妇;”廉亲王一听希兰的话就有些急了:这还了得,居然要抢他的儿媳妇:“这次你来晚了,下次请早。”

红袖又好气又好笑的看了一眼廉亲王,不过倒底还没有说什么。

希兰听了不以为然:“还没有圆房就不能算!”看她的意思,如果她看着大姐儿顺眼,很有可能会教大姐儿破门而出的。

廉亲王也哭笑不得了,不过心下也有三分担心,六安县主母女不能以一般人度之啊。

正说着话,沈五老爷到了。

他并不知道包厢里有谁,只是听说红袖和沈妙歌有急事要找他,并且让他把大姐儿带过来:他也十分的喜欢大姐儿,便很高兴的带着三个孩子来——的确是三个孩子,因为福官姐弟非要跟着来,沈五老爷一个人哪里是三个孩子的对手,最后他只能认命的带着三个孩子来了。

他背上挂着福官,一手拉着一个小姑娘进了包厢,然后笑容便僵到了脸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希兰。

他完全的呆住了。

大姐儿和福官三个孩子看到有客人在,立时规矩下来;立成一排对希兰行礼问好,看上去十二分的乖巧。

希兰看到沈五老爷时脸上一红,豪爽如她也不好意思起来,便借着孩子来解自己的尴尬;她把孩子们叫身边来,把身上的心爱之物取下来给了三个孩子做见面礼。

沈妙歌还没有起身,廉亲王已经一把拉过了沈五老爷来,十分亲热的道:“哎呀,五老太爷,可有日子没有见了;早几日就想找你一起来出来吃杯酒,咱们爷们多亲近的,可是便有事不得闲;今日,你可要给小王面子,不醉不归啊。”

就好像他和沈五老爷十分熟悉一样:要知道平日里见到沈五老爷,他也就是和人家点点头的事儿。

沈五老爷刚刚反应过来想走的,可是要走的话却被廉亲王堵了回来,他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他有些恼恨的看了一眼沈妙歌:你小子,居然连叔父也敢算计!

沈妙歌回了委屈的一眼:叔父啊,我可是什么也不知道啊;夫人可是来寻你谈生意上的事情。

沈五老爷就是再恼也无法发作,只能坐下先应酬廉亲王爷几句;虽然他是商场老手,但是比起廉亲王来还是不够看的——廉亲王在希兰那里吃了很多的亏,看出了希兰和沈五老爷有些不对劲之后,怎么可能放过他?

“五太爷,小王听这位夫人寻你有些事情,便请了夫人过来坐;现在你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夫人?”廉亲王一本正经。

沈老爷闻言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原来妙歌等人不知道她是谁啊?他几乎都想擦擦汗了,就是因为她,他才回京避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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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五老爷松了一口气时,红袖看了一眼廉亲王,不忍心沈五老爷被廉亲王欺负:五老爷是一个很出色的商人,但同样也是一个老实人。

老实人和出色的商人好像不会是一个人,但沈五老爷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五叔父,王爷和您玩笑呢;我们和夫人已经认识—了,并且一见投缘,听到夫人说寻你有事惜,我们便自做主张请了叔父过来。”

听到红袖的话后,沈五老爷的老脸有些发红,干咳了两声之后道:“嗯,嗯,知道了、知道了。”

廉亲王听到五老爷的话之后,哈哈大笑起来,抚掌道:“这位夫人,要不你来代五老爷解释解释?”

希兰原木就有些泛红的脸在听到廉亲王的话后更红了一分,偏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盯了廉亲王一眼:“王爷如果不认识我,京中的老公主可是认识我的,改日我在老公主府上宴请王爷,让老公主好好的向王爷说一说小妇人的事情如何?”

廉亲王怎么也没有想引希兰居然和他最怕的人相熟,立时顾左右而言他:“希兰夫人,人都到全了,来,我们大家吃一杯酒亲近亲近。”

希兰也没有再给廉亲王难堪,因为逼紧了廉亲王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天知道他会说出来什么话来;最主要的是,她在见到沈五老爷之后,也没有其它心思应对旁人了。

沈五老爷只是低头吃酒用某=菜,根本就没有开口说过几句话;红袖和沈妙歌看到五叔父如此模样,心下也就有了七八分的肯定,知道希兰和他之间一定不会是生意上的事情。

沈妙歌给红袖使了一个眼色,意思让红袖邀希兰到沈府拜访;只要沈老祖等人也看着希兰喜欢,那么此事也就十有八九成了。

悍妇?红袖根木就没有讨厌的意思,而沈妙歌也早已经在红袖的熏陶下,并不认为妻子强悍些有什么不好:反正只要真心真意的知道疼人就好。

看希兰的样子,对沈五老爷是有几分情意的;这是表露出来的,那埋在心里的情意?沈妙歌抿着酒只是微笑,对于沈五老爷投过来的求救目光视而不见。

五叔父也真是的,希兰夫人为人不错的:当年她破门而出也是因为她原婆家的人理亏,居然想赶她另嫁,把她和丈夫名下的所有东西,都给二房;而她儿子自然也就没有了继承祖父爵位的可能。

让希兰把儿子单独留在原婆家,她怎么可能放,?既然婆家不义,那她也就不用同他们讲什么仁义,这才有了破门一事。

红袖心下也有那个意思,只是她扫了一眼五老爷后,并没有开口:现在事情并不明郎,还是不要把事情挑得太明为好。

当然,人还是要邀请的,不让沈老祖等人看看是不成的。

红袖看了一眼身旁的大姐儿一眼,悄悄的一扯女儿的衣角,对她使了个眼色,又对希兰夫h嘟嘟嘴,意思就是让大姐儿开口。

大姐儿立时点头,嘻嘻笑着拉起了希兰的手来,一开口就是很喜欢希兰啊之类的话,十分依恋希兰的样子。

希兰只得一个儿子,皮得像猴子一样,她原本就喜欢女孩儿,看到大姐u此粘她,心下更是喜欢大姐儿。

大姐儿看火候差不多了,便十分不合的说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希兰:她是不能随便出府的人。

希兰看到大姐儿的小脸皱成一团,急忙安抚她,说会去沈府看她:大姐儿等得就是这句话,立时就打蛇随棍上:“您什么时候到我们家来7”

听到大姐儿的话,希兰看了一眼沈五老爷,一时间没有开口;她不说好啊,应该由沈五老爷请她到府上拜访才对。

沈五老爷却把头又低下了一分,只是猛吃茶吃酒,连看也不敢看希兰一眼。

大姐儿看了一眼叔公,然后立时嘟起嘴来假作伤心的样子:“原来您只是骗大姐儿高兴的,大人们就是喜欢随口说说骗小孩子。”

希兰听到大姐儿的话,再看到她的样子,十分的怜惜,连忙搂过来说:“哪里会骗大姐儿,我只是在想什么时候比较好?”

“越快越好!”大姐儿可是红袖和沈妙歌的心头肉,她对爹娘的心思那知道的是十成十。

希兰被大姐儿缠不过只得答应后便去沈府看望大姐儿。

直到希兰说出要去沈府的话,红袖才斥责大姐儿:“不要总缠着希兰夫人,过来坐好;”然后又一脸的歉意:“孩子没有规矩,给夫人添乱了。”

“哪里哪里,没有没有。”希兰的脸上忽的一红,她立时明白是怎么事儿了。

廉亲王在这个时候忽然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笑得没有一点形像的伏在桌上;惹得沈妙歌在桌下踢了他一脚:这人就见不得别人好。

怕廉亲王搅局,沈妙歌立时看向希兰:“我们大姐儿居然如

如此喜欢夫人,也是少见的很,夫人莫要见怪。

希兰摇头:“小侯爷这是说什么话,是我和大姐儿有缘呢;做媳妇是不成的了…”她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沈五老爷,想到了什么脸上一红:“不过,我是真得很喜欢大姐儿的。”

廉亲王却道:“喜欢也是白喜欢,大姐儿,可是我儿媳妇;福官,看好你媳妇,如果有人和抢媳妇怎么办?”

福官一握小拳头:“捧得他满头包!”

沈五老爷正吃了一口茶,连忙转头:不然全要喷到桌子上了。

廉亲王却是郑重的点头:“就是,不过记得不要打灭了,只要打服就好;不过这可不是上策,回去好好想一个上策下次告诉我一一这便是新功课吧。”希兰张大了嘴巴天下:这样教孩子的?看看唇红齿白、长得十分漂亮的福官,她十分惋惜的摇了摇头。

红袖和沈妙歌都已经见怪不怪,全当没有听到;而沈五爷看向廉亲王,也是连连摇头很不赞同的样子。

廉亲王不好瞪希兰,对沈五老爷就不会那么客气了:“你摇什么头?就是因为老侯爷没有这样教过你,所以你才会被女人追到京中堵在家里!”

虽然红袖和沈妙歌也猜到了,只是没有人敢说出来;听到廉亲王的话之后,红袖给福官整理衣服,沈妙歌端起了茶品得津津有味儿。

希兰虽然红了脸,却抬头看向廉亲王:我就是追到了京中,王爷有什么意见?”

廉亲王连连摆手:“没有意见,没有意见。”看到希兰还在瞪她,想到她的母亲和老公主,廉亲王是后背发冷,立时道:“我来给夫人和五老爷保大媒。”他要赶快赎罪才成。

希兰还没有说话,沈五老爷一下子站了起来:“谢王爷的好意;只是我和希兰夫人有些误会罢了,不是王爷所想的那样;王爷开这样的玩笑我还就罢了,但是希兰夫人是个女子,还请王爷慎言。”

他居然拒绝了!

一时间屋里一点声音也没有,红袖和沈妙歌,就算是廉亲王都没有敢去看希兰的神色。

沈五老爷对着希兰一躬身:“夫人,当日之事是在下的不是,夫人要打要罚说出来在下一定照作。”他也没有胆气看希兰,说完之后立时就找了借口告辞而去。

红袖和沈妙歌暗暗的交换了一下目光:原来,这里面还有其它隐情;但是沈五老爷和希兰夫人之间,绝对有些不对劲儿。

不止是希兰夫人对沈五老爷有那么几分意思,就是沈五老爷对希兰夫人也不是没有一分惜意的:只是他自己不想承认罢了。

关于这一点,红袖、沈妙歌和廉亲王都看得极为清楚。

沈五老爷这一走,红袖怕希兰有些尴尬,抬起头来笑道:“家里这么多的事情,都是五叔父…”

“他在躲我,我知道的;”希兰倒是爽快的很,并且脸上并没有多少失意:“如果不是他躲着,我也不会来京城。”

红袖和沈妙歌听得愣住了,一时间倒不好接话。

倒是廉亲王抚掌“好,果然是希兰夫人!”

希兰摇头一笑“我不偷不抢的,有斗么不好意思说出来的?”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红袖和沈妙歌都笑了,席间又恢复了谈笑风声;不要说希兰和红袖一见如故,就是和廉亲王那也是谈得很投机,一顿饭还是吃得很高兴。

最后,红袖悄悄问希兰:“你后日会来我们府上吧?”

希兰挑眉,拍了拍红袖的肩膀:“当然会去;”说完她还是对着红袖挤了挤眼睛:“你们五叔父那人,你们是知道的;虽然我不怕磨时间,不过能早日…”她就是再豪爽,有些话也是说不口来的。

“府中的沈太君等人,嘻嘻;”她笑看红袖:“明白我的意思了?”

红袖笑着点头:希兰虽然豪爽,却并不是无脑之人,她喜欢!有这样一位五婶娘,想来沈府中的日子会多很多的笑声才对。她现在就已经有了期待:“我在府中恭候夫人。”希兰却拉着红袖不放:“你就这样走了?枉我们一见如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