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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救谁?
“你、你是自哪里听来的?”红袖有此不敢相信,“如果当真太后病危,那么朝中上下早就应该知道了,为什么直到现在并没有人议论。”
就是因为没有人议论此事,所以红袖才会惊出一后背的汗。
“我也只是猜想,因为灵禾的那位御医师傅,已经几天没有自皇宫中出来了;也是灵禾拜托我去向那位御医借一本儿珍本医书,所以我才会去的;而这位御医,可是这宫中最高的三个医官之一。”沈妙歌的声音有些低沉,吸着说出来的压抑。
红袖鼻尖上开始冒汗:“应该不是吧?三个医官只有一个在宫并不算奇怪,也许宫中有其它贵人生病了。”
“嗯,是的,听说是贵妃娘娘生病了;贵妃娘娘的娘家人一连几天都在宫中进进出出,听说是问安;只是内眷比较少,男人进宫的比较多。”沈妙歌转过头来,眼珠黑得如同两个墨色的珠宝,闪着冷冷的光芒,“廉亲王昨天遇到我时说,他已经有三四天递牌子要见太后,太后都没有见他了。”
“但是廉亲王说,他并没有惹怒太后,只是前些日子太后说胸有些闷,晚上睡觉喘不过气来,就在前几天太后的病已经好转了不少,还说让他带福官和大姐儿进宫陪她两天呢。”沈妙歌合上了眼睛,“袖儿,你说,这些事情合在一起,怪不怪?”
红袖并没答沈妙歌的话,只是追问廉亲王都说过什么,沈妙歌想了想睁开眼睛:“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过两天他要把福官姐弟接回去,王妃想得他们紧。”
红袖听得眼皮一跳,看着沈妙歌一时间没有说话。
沈妙歌伸过手来握住她:“祖父和父亲一直在书房议事,近日来我们府上的客人极少呢,不过来了也都是进了书房,想来他们有计较的,也许,是我想多了。”他的手心里,潮潮的。
红袖看着沈妙歌半晌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道:“我父亲这两日来得也不多呢。”
沈妙歌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开口,夫妻二人心头都如压上了一块大石一样。
红袖想到了上次回娘家时,郑姜氏说什么也不让郑大将军多吃酒的事情:原来,只要父亲不带兵,下朝之后也就无事了,母亲并不理会父亲吃酒的,因为父亲每次也都有分寸的。
当时,她的确是没有多想,但是现在事情却有些不一样了。
她却不知道要如何说话,嘴巴就好像被粘住了一样;她知道的,沈妙歌应该都知道,而沈妙歌知道的,她有很多都不知道:因为她几乎是天天足不出户。
红袖接下来的日子,十分注意沈老侯爷和沈侯爷,虽然他们父子俩人平日里吃饭什么的都很正常,也没有少吃什么。但是红袖还是发现,他们对于菜品根本就没有怎么注意,就是他们原本根本不吃的东西,也一样的挟进了碗中吃进了嘴里。
老侯爷父子虽然在吃饭,但显然心思完全不在饭桌上,红袖的手脚都冰冷起来:太后如果当真病危,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有什么不能外传的?
只是像这样的大事儿,轮不到红袖插嘴说什么:况且老侯爷父子连沈妙歌都瞒了呢。
府中的日子因为二夫人和三夫人的禁足,一下子平静的不太像话了;沈老祖和太夫人倒是起了兴致,时常出府去走动一番,红袖在府中一下变得清闲了不少,不再是天天忙得滴溜溜转了。
过了几天之后,廉亲王亲自登门把福官姐弟接走了,大姐儿三个孩子都是难分难舍;廉亲王却并没有一并带着大姐儿,也没有在沈府久留。
宝湘母女因为二夫人去了佛堂,原本是执意要走:也无法再留下来不是?但是沈老祖和太夫人十分诚恳的留她们,钱夫人便又和女儿住了下来,不过她们母女出来到各处走动的也少了许多就是。
宝湘只是到沈老祖和太夫人处天天走动,就是梦琪她们那里,她也只是偶尔会过去坐一坐;倒是月桂在府中各处走动的很勤,并且还给沈老祖和太夫人各做了一个抹额,手工精致之极,四周又缝上了一圈毛皮,极适合在冬天的时候用。
现在已经是秋末,过不了多久便能用上,倒让沈老祖和太夫人把月桂好生的夸奖了一番,不过依然没有对五老爷的亲事有什么明确的说法,因为希兰夫人也没有干等着。
太夫人极爱看戏,希兰可没有少请了她去瞧戏:不是郡主相邀,就是王妃相请,太夫人就算是想推辞也推辞不了;一来二去的她也就和希兰熟悉起来,去了不少对希兰的偏见。
五老爷的亲事迟迟没有定下来,是##老爷就是不开口,沈老祖和太夫人问他宝湘和月桂可##他道不好。
沈老祖和太夫人虽然心里有些不太愿意,却不得问道他:要不我们就到希兰提亲,可好?沈五老爷依然道不好;这可让沈老祖和太夫人不知道选谁好了。
而且沈五老爷近来非常的忙,不是避开沈老祖和沈太夫人,是沈老侯爷和沈侯爷总是有事情要他做,一出去少则三五天,多则十几日根本见不到人影儿,沈老祖就是再着急也没有办法。
随着沈二爷身体的好转,二房的事情好像也渐渐的消停下来,霜霜和梦春都好像不那么在意二爷受伤的事情了。
只有红袖心里不太放心,因为她比较了解霜霜:有时候她越是平静无事的时候,越证明她是真是生气了;只是几次试探也没有看出霜霜的心思来,红袖心中牵挂的事情多,也就把此事放到了一旁。
江氏那里也安静的很,近日很少到二房那里走动,多数都在房里做绣活儿;其中也就是和沈夫人出去了一趟上香,之后便一直在院子里,话更少了一些。
红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点醒她的话,江氏现在也不到红袖这里来走动,只是见到之后打个招呼而已;江氏每次看到红袖多少都有尴尬的样子,说上一两句话便寻借口走开。
只要江氏不去二房,红袖并不怎么在意江氏如何待自己。
熄灯之后,红袖和沈妙歌也就刚刚睡下,便听到府中有人声只得匆匆起来,先让茶香去打听一下是什么事情。
茶香很快就回来了:“是宫里来人下圣旨,招了老侯爷和侯爷进宫去了;现在人已经走了,爷和少奶奶也不必起来了。”
沈妙歌和红袖对视一眼,衣服不再穿但是却都坐倒在床上发起呆来:看来,太后可能是真的病危了。
一夜红袖和沈妙歌都没有睡好,不到上朝的时辰沈妙歌就起来梳洗之后便出府而去;红袖在床上半坐到天亮便起身先去请安,在沈夫人和太夫人那里旁敲侧击了一番,发现她们也不知道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不过太夫人和沈夫人都有些不安的样子,想来她们也是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儿。
红袖正扶着太夫人往外走,想去沈老祖那里时,有丫头来报:“二爷院子里出事了!”红袖听得心中一惊,一问之下当真吓了一跳:霜霜的儿子现在是出气多进气少,就要死掉了。
灵禾也不等红袖吩咐,急急的跑了出去。
红袖和太夫人等人还没有赶到沈二爷院子里,便又有来报:沈老祖病倒了,忽然间发起高热来,却又很精神不肯在床上好好歇着。
太夫人听到之后,真感觉眼前发黑:“今天这一大早的是怎么了?”
沈夫人过来扶起太夫人:“我们先去老祖宗那里,袖儿你快让灵禾过来!”当下再次吩咐人去请御医。
红袖也急了,怎么会这么巧沈老祖和霜霜的儿子同时病倒?但眼下也顾不得这个,只能急急赶往霜霜的院子里,救下人来再说其它。
灵禾看到小小婴儿的样子,便闭了眼睛:以她的能力,就算是保住这个孩子的性命,怕孩子也会落个白痴的下场。
这还是幸亏奶娘发现的早,再晚上盏茶功夫孩子也就不用救了。
灵禾正要下针时,红袖赶到了。灵禾也顾不得说话,先下针给孩子驱毒再说;而霜霜和沈二爷并不知道,只有一个梦春哭得如同一个泪人儿一样瘫坐在一旁。
红袖看到孩子的样儿,心下也凉了半截,不忍心的转过了头去:这个小婴儿何其的无辜!
灵禾要下针却不是片刻就能好的,但是那连沈老祖还等着人去救;红袖看看孩子,想想沈老祖,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取舍。
孩子虽然看上去获救的希望不大,但却还没有咽下这口气,让灵禾丢下孩子去救沈老祖的话,红袖说不出来话来。
但是不让灵禾走,万一沈老祖那边有个三长两短,沈老侯爷等人回府之后,红袖要如何自处、如何交待?在孝字当头之下,她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怎么办?怎么办?!红袖看着眼前孩子,脑中却闪现着沈老祖的白发苍苍:救哪个?要救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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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神医也中毒
红袖还没有想明白的时候,她身边的赵氏已经拍着手急##下来泪来:“我的老天爷,您这不是难为人嘛,这要救那个是啊!”
韵香的眼睛都红了:“赵妈妈,这哪里是老天爷要难为人,分明是有人要难为我们姑娘!救哪一个,我们姑娘最后都是罪过。”
映舒听了之后,急得抱住了韵香:“那怎么办?怎么办?”
韵香红着眼睛,看着红袖的背影轻轻的摇头,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啊!
红袖对于身边人的话充耳不闻,她已经听不到了,心头脑中只有一句话:要救哪一个?!这一句话轻得如同只有她一个人听得到,重得犹如千斤大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姑、姑娘!”白逸尘喘气不匀的突然出现在屋里,他肩膀上扛着的一个人,红袖定神看过去,却是——墨神医!
救命的来了!
也不用红袖说话白逸尘道:“我送哪一个到沈太君那里去?”
红袖想到那丫头说沈老祖发高热、精神还不错的话来,一指灵禾:“送她。”
灵禾全然没有听到其它的动静,她在用针进全副心神都在针上,根本不会再听得到、看得到其它。
白逸尘把墨神医把地上一放,也不和灵禾打招呼,自床上伸手取棉被,看准灵禾下针的手刚抬起一把用棉被一裹,扛起来就走。
灵禾反应过来时,白逸尘已经出了沈二爷的院子;她想拍打白逸尘都不成,因为手被裹到了棉被里;而白逸尘的一句话也让她安心不少:“墨神医回来了,你去沈太君那里。”
不过灵禾到底被吓了一跳,而且这么被一个大男人扛在肩上,她还是感觉很别扭的:就算没有人看到,最终她也只想到了一句话,大喊:“死韵香,回头你不给我狠狠教训你男人,看我饶得了你!”
墨大夫也不等红袖吩咐,先上前去看孩子;他的神色十二分的郑重:“看来下毒之人是安心想要这孩子的性命,居然用了这么烈性的毒。”
他一面说一面用针,然后又在孩子手指上放血,随后让人看着孩子,他又飞快的写了方子:“我所有的药都被抢了,快让映草儿配药,一柱香之内取药来便能来得及!”
韵香一听抓过药方子用尽全力跑了出去:虽然墨大夫回来了,并且了算是回来的及时,但如果孩子死了,一样还是会被人说红袖是存心要救沈老祖,才会舍了孩子的——墨大夫一定是灵禾走了之后才回来的。
其它相信不相信不知道,但是相信霜霜和沈二爷会相信几分的:不是因为他们人不好,是因为他们是孩子的爹娘,在痛失爱子之下失了心智是极正常的。
所以,这个孩子必须要救活,必须要保他万无一失。
韵香从来就没有在府上跑得如此飞快过,也从来没有如此不顾过形象:她是红袖的陪嫁,当然在顾全主子的脸面,现在,她都顾不得了。
一路上的丫头婆子看到韵香这个样子,吓得坐倒在地上两个:“那个是韵香吧?她不会是疯了吧?”
映草儿一看到方子眼泪便出来了,但是韵香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快,醒药,最多半柱香的时间内一定要配完,不然姑娘就会有大麻烦了!”
映草儿闻言也没有再问一句墨大夫人的事情,他回来了不是吗?眼下先解了自家主子的围再说。
立时她按方子取药,和韵香二人匆匆的开始配药:时间太紧了,她们不敢浪费一点儿时间。
红袖看着盆中孩子滴落的乌黑的血液,头一阵一阵的发晕:谁能对一个孩子下这样的毒手?
墨大夫忙完之后,这才坐下歇一会儿喘口气:他全身上下都有一股难闻的哧儿,显然是几天都不曾洗过澡了。而他脸色也不太好,坐下之后第一句话就是:“有水吗?有吃的吗?我渴死了、也饿死了!”
红袖连忙让人取温水和点心来,看着墨大夫风卷残云一样把小几上的一壶温水与两碟子的点心吃了一个精光:他好像不是被救出来的,怎么像是一路逃命逃回来的?
这个念头也只是在红袖心中一转,她便又想到了沈老祖:要不要墨大夫过去呢?
墨大夫吃了些东西,脸色好看了一些抬头道:“姑娘,可能给你惹了大麻烦,现在阿元他们正带着侍卫和几个黑衣人缠斗呢。”
红袖听到之后吓了一跳,今儿一病就是两个人也就罢了,还要再来一出刺客?她也顾不得问墨大夫详情,急忙让人去打探情形。
不用人去,来旺媳妇已经来了,她分明被吓得不轻:“少奶奶,前、前面打了起来,几十个侍卫围着#个黑衣人,阿无侍卫长已经带伤了,侍卫也伤了十几个,死了四五个,我家那口子派人去宫中,可是宫门前的人不给往里送信儿,说是宫中有事情今天递不过去条子!”
红袖听得两只眼发黑,今天府中长房的男人和有功名的在身上的男人们都不在家:现在能顶用的当然是上过战场、指挥过战斗的人——但是这样的人都有战功、有官职在身,都进了宫!
“先让侍卫们结阵围住那些人,不要和他们死拼。”红袖并不懂战法,也不懂战阵,她只是一个会武的女子而已,“你马上打发人去平南郡主与廉亲王府请援兵,一定不能让那几个黑衣人进二门!”
红袖不知道那几个黑衣人是什么路数,但是青天白日之下,身着黑衣摸进沈府行凶,定当是世高胆大的亡命之徒。
打发走了来旺媳妇,她又急急着人去请白逸尘:不过白逸尘是刺客,他不是将军,凭他一个人怕也不是几个黑衣人的对手,何况是在府中的开阔之地,白逸尘相对来说更是处于劣势——刺客,都是长于暗杀、近战,而不是围攻。
白逸尘怎么去了沈老祖那里,到现在也不见回来呢?难不成那边又有了什么变故不成?红袖心里如同猫抓一样,可是孩子没有脱险,她哪里敢离开。
看向墨大夫,她忽然发现墨大夫人的脸色不对:有些微微的泛青。
“你、你中毒了?”红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医术如神的墨大夫居然会中毒,她发现今天当真是灾星当头,一件连着一件就没有一点好消息。
墨大夫点头:“中毒了。”
“你怎么会中毒的?”红袖就算是听到了墨大夫的话,她依然不愿意相信:神医也中毒,今天这灾星真够大的。
墨大夫人却很平静:“我的药被抢得一点不剩,手边也没有药材,还被人看管着——灌下去的毒药我就算知道如何防、如何解,又有什么办法可用?”
他顿了一顿之后又道:“所以,当初我发现郑将军一家人为人很好之后,才想着找郑将军做大树的,以后我绝对不再离开沈府与郑府,不再一个人离开了。江湖太险恶了,我还是感觉府中安全的多。”
他没有提自己为什么要成亲,因为现在不是说此事的时候,他虽然不是谋士,却也看出来红袖现在有麻烦,大大的麻烦。
红袖打发去沈老祖那里的人回来了,说沈老祖的情形十分不好,太夫人和夫人请墨大夫赶紧过去看看:因为御医没有请来。
今天,沈府相熟的御医都不在府中,都去了宫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府。
看看孩子,红袖看向墨大夫:“怎么办?”
墨大夫道:“我把药的用法写下来,让草儿给孩子用药就成,我去看过沈太君之后马上回来——不过我现在中毒,走不了几步路的。”
红袖立时让人把自己的车子给墨大夫用,送他去了沈老祖那里。
孩子的血已经不滴了,脸上的青黑色也褪了大半儿,只是呼吸还是若有若无的:就算不懂医的,也知道孩子并没有脱离危险。
白逸尘依然没有找到:这个红袖倒不担心,她想可能是白逸尘听到了前头的响动,所以去帮忙了;或许是他根本就是知道那几个黑衣人的,所以送灵禾到了沈老祖那里,便去了前院。
但是药还没有送来却让红袖急得坐不下。
梦春终于止住了泪:“弟妹,孩子可能救下来?”
红袖心烦的摇头:“现在还不知道,要等草儿的药才知道。”她看向梦春,“孩子怎么好端端的中了毒?奶娘是怎么发现的?”
梦春摇头:“我是听奶娘说得话,所以才急急赶了过来,过来时便看到孩子不行了,急急让丫头去报信儿。”
红袖看了一眼旁边的奶娘:“你一直在孩子身边?”
奶娘摇头:“我昨天晚上好端端的拉肚子,所以守在屋里的时间并不多,不过屋里有人的,一直是丫儿守在这里。”
那个名叫丫儿的小丫头听到奶娘提到她的名字,吓得扑倒在地上哭道:“婢子没有逃懒,一直没有眨过眼的,不关我的事,好端端的,猛的一下子…”她被吓得不轻,说话颠三倒四的。
红袖打断了她的话,正想再问一两句,白逸法一身是血的闪进了屋来,把红袖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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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章大丈夫情怀
红袖惊问:“那几个黑衣人进了二门?”不是要攻到沈##院子里了吧?沈府向来在人们的眼中是铜墙铁壁,今天也太不禁打了吧?
“没有,姑娘放心。黑衣人大多数已经伏诛,属下原想要留下了一个活口,但是在属下捉到他要绑起来时,他却服毒自尽了。不过奇怪的是,这些黑衣人对府中的地形十分的熟悉,轻攻又比侍卫们的高,他们是边逃边打。”白逸尘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在逃跑之中,侍卫们又留下了他们几个人的性命,最后逃掉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有重伤。”
红袖听出重点来:“逃走的那个没有受伤的是头领?”
“应该是,只是和一般的头领不同,这些黑衣人拼了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护下那个头领的性命来——不是他们对自己如此狠辣,我们也许能把所有的人都捉到。”白逸尘感觉自己没有把人都留下,很是对不住红袖,也对不住他天下第一刺客的名号。
但是红袖明白他所长并不在于这种明战,并没有怪他,其实白逸尘所表现的身手,已经足足高出了她的预料。
不管怎么说,黑衣人走了总是好事儿。
“你可有受伤?”红袖看向白逸尘身上的血迹,看不出来他是不是受了伤,也不知道一身的血是他自己的,还是旁人的。
“我,属下没有受伤,都是黑衣人或是侍卫们的血。”白逸尘最后加了一句,“那九个黑衣人十分的凶悍,大异常人。”
红袖听到侍卫们伤亡惨重,吩咐人出去叫大夫等等,还没有把事情安排完,韵香已经一阵风一样的闯了进来:“药好了!”
然后她发现墨大夫不在:“墨神医呢?”
红袖同时问:“草儿呢?”然后立刻明白,韵香的功夫比映草儿要好,所以没有带着映草儿一起来,免得在路上因映草儿耽搁了时间;而且韵香不知道,墨大夫已经不在这时,这里的孩子正等着映草儿救命。
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根本没有来得及换脱衣服的白逸尘道:“我去接人!”闪身就出了屋子,可是就连红袖也不知道他要接的人是谁。
有药,却无人会用,红袖急得在屋里团团乱转,而来旺等人不时就来回事,红袖还要处置前面的事情,她第一次有了心浮气燥的感觉,怎么也不能把心平稳下来。
孩子的呼吸正在渐渐弱下去,梦春和奶娘们的哭声也让红袖的心情越来越燥;她还有一层心思:早已经过了下朝的时辰,可是沈家的人一个也没有回来!
“是不是我的孩子出了事儿?”霜霜这个时候的声音传过来,“怎么让你们把孩子抱过来抱过来,你们就是推三阻四的。”
红袖正要打发人把霜霜劝回房里:此时,她可不要再来添乱了,就听到霜霜一声惊呼:“什么、什么人?!”
随便着惊呼,闪进屋里来的人正是白逸尘;他肩上扛的人正是灵禾。
红袖顾不得先理会霜霜,立时灵禾给孩子用药;然后才打发韵香去劝霜霜:如果实在不行,就把前面院子发生的事情告诉她,让她回房里去好好歇着,便是韵香的大功一件。
刚把韵香打发出去,红袖回身便看到沈二爷。
红袖的额头的汗都要滚下来了:“二哥,您怎么出来了?”
“五弟妹,我们要小心那些黑衣人晚上还会来。”沈二爷并没有问孩子,虽然他的目光扫过孩子时闪过了担心,但他还是先说了府中的事情,“青天白日,武功高强的九个人敢来沈府并且还打杀了这么久,他们一定有所图,并且要一定达成目的。”
“显然他们错估了我们沈府的实力,所以这一次败走了,但是头领毫发无伤,如果他们在京中还有隐藏的同伴,那么晚上他们一定还会再来,因为他们的目的还没有达成——墨神医活着回到了我们府中!”
沈二爷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有些气喘的住了口。
“二哥!”红袖一时间听得呆住了,“那些人只是江湖中人,为了墨神医应该不会如此吧?”
沈二爷身子还是极弱的,他进到坐下之后才道:“如果只是江湖中人,就不会、也不敢攻进沈府来,只为了要杀一个大夫。而墨大夫,并没有什么身份背景——不然老侯爷也不会容他在府中来来往往,住下也不闻不问的。”说完,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红袖,“只凭我们老侯爷,就可以断定墨大夫不会有什么可怕的仇家,那几个黑衣人明着是冲墨大夫来的,只怕暗中却另有目的。”
“墨大夫活着一定对他们有所危害,所以他们才会如此疯狂追杀墨大夫,这一次没有成功,我想他们一定不会放弃的。”
红袖听完沈二爷的话后,点头##:“只是,眼下要如何做?府中现在还没有一个懂战术的人回来。”
沈二爷咳了两声看了一眼儿子:“他,没有事儿吧?”到底是父子连心,终究还是忍不住的。
“服下药去应该就没有事儿了。”红袖现在也不能断定,但也不想让沈二爷再受到什么打击,致使身体更加糟糕。
“五弟妹,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沈二爷把目光自儿子身上收了回来,“虽然你不懂战术等等,但是黑衣人的事情你不应该会忽略的。”
红袖心下一惊,她长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刚刚心神大乱,这才真是兵家大忌:在这种时候,她首先要做的就是稳定住自己的心神。
沈二爷看到红袖的神色慢慢缓和下来,那罩在脸上的焦急之色隐了下去便道:“府中,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红袖想了想便把沈侯爷等人一去不返,沈老祖现在病危的事情说了出来,她说得极慢,不想沈二爷受不住。
沈二爷听完之后,沉默了好久抬头:“现在,府外及二门之外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置,这里和老祖宗,就交给弟妹了!”
“二哥,你…”红袖当然不能答应,沈二爷的身子还虚的很。
“现在,府中懂战术的只有我一个人,如果五弟他们回来了,我自然会回房歇着,他们没有回来之前,我不能放任旁人来犯我沈家!”沈二爷的话掷地有声儿,“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
红袖也无其它法子可想,那些黑衣人并不是一般的江湖人,互相之间配合的天衣无缝,只和他们拼功夫高低是不成的,一定要用战阵、战术方可。
眼下,不管如何她都不能置沈老祖等人安危于不顾;来旺等人不是没有报去给沈夫人等,而是那里比这里乱多了,他们夫妻才报给红袖先拿个主意——想着由红袖去报给沈夫人等人。
好在沈府的男家丁,十个里面有六七个也都是会些武的,关键时候保家护院还是能顶上些作用:只要有人指挥得当,保沈府一个安全不成问题。
心下把利害都想清楚之后,红袖默默的看了一眼沈二爷:“二哥,你,多保重。”她再也说不出其它来。
她本尊是读过兵书的,但是兵书是兵书,战场是战场:她可是对那个赵括记忆很深,在关系到沈府从妇老幼的安危,她不敢冒险。
让沈二爷来,是最好的选择。
沈二爷听到红袖的回答,先回头看了一眼儿子,咳着站起身来:“我去看看霜霜,旁人怕是劝不住的。其它的,就麻烦弟妹了。”他再也没有问一句孩子如何,也没有再看孩子,就这样扶着丫头的肩膀出去了。
红袖咬着嘴唇,看着沈二爷背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沈二爷不是不心疼儿子,只是眼下他却顾不上儿子,就算他有一肚子的担心说出来也不管用,倒不如不说了。
男子汉大丈夫,眼下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不然他一定会守在儿子身边寸步不离的,在沈府只有沈二爷对孩子有一种执念,红袖是很知道沈二爷对孩子的重视。
她看向灵禾:“灵禾,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救下孩子。”不然,她实在对不起沈二爷,也无脸再见沈二爷了。
霜霜的声音随着沈二爷出去渐渐远去、消失,红袖知道她是回房了。
直到灵禾给孩子用完了药,沈夫人依然没有过来,也没有使人过来;红袖的心提了起来,沈老祖的病情如此之重?
红袖立时问灵禾:“那边怎么样?”
灵禾看了一眼红袖:“婢子说了,姑娘不要着急;不然,婢子便不说了;太夫人不让人使人过来,说是怕分了姑娘的心——太夫人说,沈府就交给姑娘了。”
虽然沈太夫人没有打发人来说这一句话,但是在沈老祖那里说出这句话来,比当面说给红袖还让她感觉到沉重:那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说吧,现在府中乱成一团,所以我要知道所有的事情才好安排对策;我现在,就是面对再大的乱子,也会沉得住气。”她乱不得,刚刚沈二爷已经点过了她,她现在也已经醒了过来。
听到红袖的话,灵禾吸了一口气:“老祖宗也是中了毒,虽然不像这孩子一样能很快要人命的东西,但却极难解;这却还难不倒墨大夫,只是婢子和墨大夫解毒的时候,老祖宗紧邻的院子走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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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章墨神医之忧
‘什么?!”红袖倒吸了一口凉气,沈府是历经百年的大家族,自然对于火很看重,每天上夜、寻夜的人都不断:一个没有人住的院子,怎么可能失火?
而且今天晚上虽然无星无月,但是却没有电闪雷鸣,也不可能是自然起火。
沈老祖中毒,霜霜的孩子中毒,还有沈老祖隔壁院子起火:这些,当然不会是巧合;一定是有在算计。
红袖心下转着念头,急问:“没有伤到什么人吧?”如此,红袖明白沈夫人为什么知道前院闹刺客,却没有过来也没有打发人过来过问。